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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期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即便是開着一百多萬的跑車,也只能像只蝸牛一樣慢慢前行。
紀涵志一邊聽着彙報,一邊消磨着難耐的時間,眼看着天都黑盡了,他還沒有從高架橋上面下去。
“嗯,很好。”紀涵志扶了扶右耳精巧的耳麥道:“你繼續說。”
電話那頭道:“最近秦蒼也沒什麽大動作,就是忙着港口的貿易,其他的沒發現什麽。”
紀涵志心裏冷笑:瘋狗被關了兩次就怕了?真是不好玩,還以為他會弄點什麽驚天地的事情讓我刮目相看。
那人接着道:“不過他一直再查杜斐的去向,各地道上的都收到了秦爺發出的追擊令,似乎是要挖地三尺找出杜斐。”
紀涵志冷哼:“雜碎,讓他們找去吧。”
“至于溫子骞這邊,大部分時候都是在養病,也沒發現什麽可疑動向。”
“哼,你們最好給我盯緊點,這兩個都是狡猾的人,把你們玩了都不知道。”
那人連連稱“是”。
“沒什麽事就挂了吧。”紀涵志猛的一腳油門竄到一輛凱美瑞前面,終于是下了高架,遠離了長龍般的車海。
回到家的時候,被他媽媽拉着噓寒問暖一番,寶貝的不得了。紀涵志一問,他爸還沒回家,不免心裏抱怨:着急忙慌的把我叫回來,自己卻不在家,這不是浪費我千金春宵嗎。
他實在受不了他媽媽無休止盡的唠叨,找了一個借口趕緊躲到書房。
無聊的翻着書架上的書,電話突然響起,他拿起來一看,有些意外,竟然是溫子骞打來的。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紀涵志把腳翹在書桌上,調侃道:“這段時間太忙,沒去找你,怎的?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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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了一會,溫子骞才從牙縫擠出來一句話,道:“翡翠城一期快完工了,一起去驗收吧。”
紀涵志道:“你這是約我嗎?”
“你也有股份……”溫子骞皺了皺眉,忍住摔手機的沖動,道:“去嗎?”
“你說兩句讨喜的話我就去。”
溫子骞的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黑了,道:“不去算了。”
“靠,你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無趣,說兩句好聽的會死嗎?”紀涵志道。
溫子骞道:“沒事我挂了。”
紀涵志暗罵一聲“艹”,道:“沃日,真他媽氣死我了,去,溫大少邀請我,必須去。”
溫子骞連一個驚喜的回應也沒有,“嗯”了一聲,挂了電話。
紀涵志把手機往桌上一甩,心裏罵自己賤,莫名其妙就覺得生氣,打着算盤,下一次在床上,他要把這口惡氣狠狠地洩出來才會罷休。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紀榮才回來,換了衣服走進書房,書房煙霧缭繞,全是煙味。
紀榮坐到沙發上,不滿道:“抽煙出去抽,你看你把屋裏弄成什麽樣了?”
紀涵志笑了笑,把煙掐滅了。
“叫我回來什麽事?”他笑着走過去,坐在了側方的沙發上。
紀榮見不得他玩世不恭的樣子,同樣是部隊大院長大的,他就生的嚴肅古板,而紀涵志卻是從小都不走尋常路。紀榮搖頭道:“你看你被慣成什麽樣子了?從小到大沒一樣讓我滿意的。”
“是,沒有走仕途,你老看我不順眼,我知道。”紀涵志懶洋洋靠在沙發上,坐沒坐相。
紀榮嚴肅道:“你能不能坐端正了。”
紀涵志一看父親板着臉,想來是心情不好,也不想自讨沒趣,撇了撇嘴坐正,道:“叫我回來什麽事情?”
紀榮嘆了一口氣,慢慢道:“我想安排你出國呆段時間。”
紀涵志有些意外,當初他在國外潇灑不願回來,是他們逼着自己回來。現在他在b市混的挺好,又要讓他出國,逗他玩呢?
“出國?為什麽?我走了公司怎麽辦,那麽多事,并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
紀榮道:“你的三個姐姐都定居國外,也有一些事業,你不如借這個機會,也去國外發展發展。當時之所以把你弄了回來,一是你母親思念成疾,想常常看見你。二是回到b市人脈寬廣,對你的事業也是推波助瀾。三是你爺爺還在,你是長孫,要在膝下孝敬。”
紀涵志很少見父親這麽嚴肅,他沒有從政,因為他從小養成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性格,實在很難聽從誰的吩咐。
“你要把我送走,是因為聽到什麽風聲麽?爺爺還活着,量誰也不敢把我們紀家怎麽樣。”
紀榮道:“哼,物極必反,不走到最巅峰的位置,那就是人下人,就有可能會被人拖下水。”
政界的翻盤紀涵志是見過的,可是,他從來不會想,他的家族會被踩下去,因為他的爺爺打過仗,為這個國家做出過傑出貢獻,他爺爺相當于一面免死金牌,也相當于他們手握無上權利。
“爸,你太憂慮了,目前的形式,誰上誰下也動不了你。”
紀榮笑了笑道:“想動我是沒有那麽容易,再說了,我也沒打算做那誓死效忠的奴才。說的不好聽,河蚌相争漁翁得利,我要做的不是河也不是蚌,而是那默不作聲的漁翁。”
紀涵志聽他這麽說,自然很放心,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父親的能力。放松身體,翹起二郎腿道:“這不就行了,那你還把我送出國幹什麽?”
紀榮道:“我只走最保險的棋,有些事你不懂,沒有想的那麽簡單。主要是你爺爺現在身體不好,還能撐多久誰知道?我這些年樹敵多少,我心知肚明。我處處小心不留把柄,就怕你惹是生非,送你出去是為了別給我惹事。局勢不同了,以前你惹事,我派人去給你擦擦屁股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不一樣,多少雙眼睛盯着我,稍有不慎,被人拿了口舌,就會無端的生出禍來。”
紀涵志沒見過這般嚴肅的父親,于是也收了笑容,坐端正了些。
“四兒,你是爸媽的心頭肉,你媽媽也舍不得你,但是我們權衡了利弊,還是覺得将你送遠點,我們也踏實些。等這陣子局勢平穩,你再回來就是了。”
紀涵志冷着臉不說話了,很明顯他爸爸跟他并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把結果通知他一下。他明白,如果他爸想把他弄出去,很可能他一覺醒來就已經到了國外,由不得他說不。他想了想道:“出去可以,生意上我還有些事情處理,畢竟我也有一個公司,等我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好了,再走吧。”
紀榮點頭道:“好,這事不急。不過,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可別被人逮了把柄,懂麽?”
“把柄?”紀涵志笑道:“我能有什麽把柄?”
他往後靠了靠,慵懶的挑了挑眉:“我一向小心謹慎。”
他确實是個謹慎的人。就從濫交這一點,他玩過那麽多男男女女,卻從不在陌生的酒店上床,那裏是他不能掌控的區域,他不會冒險讓人拿了把柄。他只去竹園,那裏不會擔心偷拍和隐形的攝像頭,被帶去的人被扒得精光,赤條條的去,赤條條的回。
紀榮看他一臉得意,低沉道:“去年,你私下動用我的關系,差點弄出人命,你以為我不知道?”
紀涵志表情一僵,辯解道:“他本來就犯了事情,并沒有人冤枉他。”
紀榮道:“潘陽集團和溫家的糾葛,本來是不幹你的事。結果你暗地找人對付一個小混混,着實讓我有些意外。我開始以為你受潘家所托,畢竟你媽曾經想撮合你和子暄。後來發現并非如此,你和溫家老大的事,我只是不想知道,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我要警告你,溫大現在在b市也算有頭有臉的,你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他,以免落人口實。”
紀涵志擰着眉道:“惹他又怎麽了?他一個殘廢,還能翻得了浪?”
紀榮道:“閉嘴!好在那混混沒事,若是出了人命,你說怎麽辦?平日裏怎麽胡鬧我都可以保你,但是切記,不要玩出人命。”
紀涵志瞳孔微微一縮,笑了笑掩蓋住那一瞬間的緊張,道:“不會的,你放心吧。”
紀榮點頭道:“嗯,這事過去了就算了,他們也拿不出什麽有力的證據,自然也不能威脅到你。只是,記住教訓,做大事深思熟慮,切不可感情用事,懂嗎?”
紀涵志點頭道:“懂。”
紀榮點了點頭,看着紀涵志的臉,他的小兒子呀,可是紀家唯一的根脈。
到了周末,溫子骞派車來接他,一起前往翡翠城工地。
紀涵志上了房車,看見溫子骞半靠在座位上,王黎扶着他的後背,正在給他扣背。
他坐到對面的座位上,問道:“病了那麽久還沒好?”
溫子骞有氣無力的咳嗽着,臉頰憋得有些紅,說不出話,只是對他擺了擺手。
“支氣管炎還沒好利索。”阿斌從副駕駛轉過頭來。
紀涵志擡手摸了摸溫子骞的臉頰,有些燙,皺眉道:“身體不好就改日去,着什麽急?”
溫子骞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咳出痰來,有些筋疲力盡靠着王黎,道:“老毛病。”
紀涵志看着他一臉病容,因為發燒臉頰有些紅暈,嘴唇也不似平日裏那樣蒼白,紅豔豔的。若不是知道他本就身體不好,他還真覺得這人是在裝可憐誘惑他。
他身體前傾,抓住溫子骞右手,玩着他癱軟廢棄的指頭,笑道:“這麽拼做什麽?早去晚去不一樣嗎?好點去不就得了,幹嘛非要今天。”
溫子骞輕輕掙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也懶得動,垂着眼道:“一期建好了,你作為投資方本就應該去看看,該簽字蓋章的地方不少,處理好了,才能進展下一步。”
紀涵志道:“這些事,在公司處理也是一樣。”
溫子骞冷着臉斜睨他一眼,道:“不想去就算了。”
紀涵志笑道:“都上了你的賊車,就不下去了吧。”
溫子骞閉着眼,眉頭微鎖,嘴角小弧度的顫動,沒有發出聲音。但是,讓人看着就知道他在忍耐,只是那一聲痛呼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紀涵志看他那模樣怪可憐的,彎着腰起身和王黎交換了位置,讓他貼着自己胸膛,把人抱在懷裏。
溫子骞只是偏頭看了看他,沒有反駁,可能是疼的厲害了,額頭上都能看見一層細碎的冷汗。
“你怎麽了?”紀涵志察覺到他的反常,問道。
溫子骞搖了搖頭。
紀涵志擡頭看王黎,王黎道:“可能是低燒引發了神經痛,截癱病人不能自主控制體溫,一旦發熱會比常人更加難受。”
“那怎麽辦?”紀涵志問。
王黎道:“沒別的辦法,止疼藥也吃了,效果不太好,只能忍着,忍過了這一波,自行會緩解。”
紀涵志皺眉,對他的解釋明顯不太滿意,看着王黎道:“什麽辦法都沒有,那雇你做什麽?就是讓你冷眼旁觀嗎?”
王黎哭笑不得,心道:這病世界難題,我一個護工能有什麽辦法?他被紀涵志惡狠狠的目光盯着,只能解釋道:“其實他的疼痛只是來至大腦給出的錯誤指令,如果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可能會好點。”
溫子骞用手撐着想坐起來,雙手虛弱的只是讓身體擡高了一點點又落回紀涵志的懷裏。
紀涵志的體溫傳過來,讓他很不舒服,但是現在又不能惹怒這個人,只能忍着心裏一簇怒火,煎熬着這漫長的旅程。
紀涵志卻突然低着頭,嘴巴幾乎貼着他的耳朵,調笑道:“難受成這樣還要和我一起出門,你這是有多想我了?”
溫子骞只覺得他的氣息噴過的左半張臉瞬間爬滿雞皮疙瘩,他偏了偏頭,只躲開了一點距離。
紀涵志靠過去,舌頭卷了一下他的耳垂,道:“我就想,你這麽要強的人,都能在我面前示弱,是不是已經有些喜歡我了呢?”
溫子骞咬緊了牙根,忍住了擡手給他一巴掌的沖動,只能閉着眼裝屍體。
被紀涵志這麽一惡心,神經痛是好些了,心裏的膈應卻讓他渾身不舒服。
車裏氣氛暧昧,王黎覺得坐在兩人旁邊很是尴尬。可是車子就那麽大,他能往哪裏藏?只能裝傻充愣權當看不懂。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目的地已經下午。看着虛弱至極的溫子骞,坐上了輪椅又恢複成那一副幹練模樣,召集幾個主管開了會。
紀涵志擡起頭,看着他冷峻的表情,認真的眼神,不禁挑了挑眉。這個男人已經29了,如果不是坐在輪椅裏,長手長腳不會比他矮幾分。如果說少年時的溫子骞是他喜歡的類型,那麽眼前這個認真工作的男人還真不是他最喜歡的。個子太高了,脾氣太倔了,一點嬌柔撒嬌都不會,除了長相,還真的找不出別的吸引他的地方。
可是,偏偏這麽一個時刻冷臉相對的男人勾起了他的興趣。
他雙手抱胸,看着溫子骞處理了一些主管們提出的問題,勾起嘴角笑了笑。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這話一點不假。
這麽一本正經,若是扒了他的西裝,捆住他的手,讓他哀求自己……
他還在□□中自我陶醉,有人敲了敲桌子,喊了一聲:“紀四少。”
紀涵志收回神智,擡眼看見溫子骞一臉嚴肅,推過來一份合同。
“這個你看看,如果沒有異議,蓋個章,以後的生活,按照一定的比例打到你指定的賬戶上。”
紀涵志拿起來看了看,不過是很普通的合同,他也覺得溫子骞這次突然約他到工地很是蹊跷,不過是閑來無聊陪他玩玩罷了,他并不覺得一個癱子能翻起什麽大浪。
“很優厚的待遇。”紀涵志把文件放在桌上,偏着頭靠過去,小聲道:“對我這麽好,我都要懷疑你對我動心了。”
紀涵志的呼吸吐在溫子骞的臉上,溫子骞沒有躲開,而是把文件又往前推了推,道:“那就簽吧。”
紀涵志笑了笑,拿筆簽了名字,然後從西裝的內包裏面摸出來一枚私章。他這枚私章是用最最先進的技術機器刻出來,自帶防僞,對着燈光能看見一層暗紋,幾乎無法造假。
溫子骞瞟了眼他的私章,抿了抿嘴角。
于曉迪要從紀涵志這一年賬目上入手去查,有些對公的環節要求出示本人的授權書或委托書,就需要加蓋紀涵志的私章。
沒有私章,調查進展不下去,他以前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時間,他要慢慢讨回公道,欠了他的都要加倍還來。可是,最近身體的狀況,讓他有些焦躁,他怕這些人還沒受到懲罰,他就先斷了氣。
死之前,他也要為秦蒼掃清所有的障礙。
要從紀涵志身上拿到私章不是件容易的事。
“紀四少,再喝一杯。”阿斌端起酒杯,他今天的任務就是灌醉紀涵志。
出發前他還拍着胸膛道:“寫文件,做生意,我不是強項,但是喝酒,你放心,一打紀涵志我都能一起掀翻。”
結果,一個紀涵志都沒有搞定,他自己先喝的牙齒咬舌頭,吐詞不清。
溫子骞沉着臉,用茶水敬了兩杯,紀涵志和他碰了碰杯,低聲笑道:“你們這麽着聯合起來灌我酒,溫總,你這哪裏是讓我來視察情況,分明是個鴻門宴呀。”
“有福利待遇這麽好的鴻門宴,我也去。”溫子骞眼尾掃了一眼紀涵志,正巧與那人玩味的目光撞在一起,頓時冰火相擊,他壓低聲音咬着牙齒,幾乎貼着溫子骞的耳朵道:“你這招欲擒故縱每次都拿捏正好,勾的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壓在床上狠狠地艹。”
紀涵志雖然□□,卻是一個謹慎的人,他交往的男女衆多,卻幾乎沒有再竹園以外的地方過夜。
他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滿腦子壞水,自然也不會把別人想的很好。他覺得陌生的環境,很多不掌控因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撩撥,溫子骞的眼神高冷的一瞟,他的身體就有了反應,腦子裏都是把這小浪蹄子綁起來,看着他哭着求饒。
微妙的情愫在酒精的催化下,紀涵志竟然有些克制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他趴在溫子骞肩膀上,在他耳邊低喃:“我們回房……我想了……”
他知道溫子骞的性格,明白溫子骞一定不會答應。他只是想戲弄這人,看看他的反應。
溫子骞偏了偏頭,躲開了他的氣息,雙手抓着輪椅輪圈,往後退了退,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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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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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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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