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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走廊特別的漫長。
溫子骞覺得輪椅重的仿若千斤,每推一下都耗盡所有的心血。
這一年多,他和紀涵志發生過多少次肉體上的關系?五次?十次?還是更多?他有些混亂,不願意回憶那一次次深入骨髓的痛,那不僅僅是肉體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殘。每一次□□,身體的撞擊,都讓他更深的厭惡自己,肮髒的幾乎快擡不起頭來。
屋內的暖氣很足,紀涵志臉色通紅,酒精揮發在體內亂竄,走路的時候,褲子摩擦着裆部,都覺得一陣陣打擺子。
他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這麽熱的氣流,一張臉卻被燈光映照的幾乎白的透明,眉眼透着疲倦,帶着病容,嘴角抿着,看着心事重重。
他走到輪椅後方,彎腰按住了輪椅後背的把手,快速往前走了兩步轉了彎。
溫子骞按住輪椅的輪圈,有些不悅,道:“我要回我的房間。”
紀涵志道:“哪個房間不一樣,我們需要的只是一張床。”他打開門,看見溫子骞在門口停住,勾了勾嘴角,把輪椅拖了進來,暧昧的靠近,面頰幾乎貼着面頰,道:“別不好意思了,又不是第一次,裝什麽裝?”
溫子骞白着一張臉被他強行拖了進去。
關門,落鎖。
這間房間,紀涵志跟來的人已經檢查了好幾遍,确保沒有任何偷拍或者偷聽的設備,稍微有所懷疑的物件統統被擡了出去。
說到底,紀涵志對溫子骞,多少還是戒備的。
只是,心裏會有些輕視,癱瘓的人,他不認為能做什麽威脅他的事情。
“這間房沒有殘障設施。”溫子骞皺着眉頭,看得出來很不開心。“我沒有辦法入廁洗澡。”
紀涵志湊近,勾了勾嘴角道:“今天我來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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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骞往後躲了躲,皺眉道:“哼,這種伺候人的事紀四少會做嗎?我的身體狀況你是清楚的,到時候別把你惡心了。”
紀涵志想了想,這伺候人的事情他的确做不了,可是他下身都硬了,這個時候打斷實在不怎麽好受。他惡劣的笑了笑道:“你自己弄,我幫你。”
這話一出,溫子骞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他瞪着紀涵志的臉,發自內心覺得惡心。
紀涵志一把将他從輪椅上抱起來,溫子骞條件反射的掙紮,推着紀涵志的胸膛,挑眉道:“看我出醜是不是很好玩?”
紀涵志笑道:“我不會讓你出醜。”
溫子骞想了想,低垂眉眼,難得乖巧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這般身份,究竟是看上我哪一點,你說,我改還不成麽?”
紀涵志被他的模樣逗笑道了:“我這麽疼你不好嗎?沒有我,你的工廠能在最繁華的地段建廠?那塊地說不好聽,像秦蒼那種雜碎,拼一輩子,連半塊也給你掙不到。”
溫子骞道:“這麽說好像也是。我一個殘廢得市長家的公子垂愛,其實我該高興的。今後在b市,溫氏有四少照應,誰還敢給我拿臉做色。”
紀涵志笑道:“你真能想通?你這麽乖巧,倒是讓我懷疑你動機不純了。”
他把溫子骞安置在馬桶上,沒有扶手,溫子骞幾乎坐不住,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紀涵志解開他的腰封,托着屁股把褲子脫了下來,露出一雙蒼白細瘦的腿。細長的雙腿斜靠在一旁,溫子骞拉下衣擺堪堪遮着私密處。
紀涵志看着他光潔的腿,一個大男人連腿毛也沒有。他俯視着溫子骞,臉和身體的反差甚大,眉目畫描一般,身體确不堪入目。這麽一個殘廢也把自己勾的團團轉,當真是賤的不行。于是他壞心眼道:“把自己弄幹淨點,等會你要是失禁,我就把你的尿口用東西堵起來,聽見了嗎?”
溫子骞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左手抓着他保持平衡,右手輕輕按着腹部,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紀涵志知道他生氣了,用手去挑他的下巴,輕聲道:“看把你吓得,我不會那樣對你,你只要乖乖聽話,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不會那樣對你。”
把下巴挑起來,紀涵志有些驚愕,那雙漂亮的藍眼珠氤氲在一團水汽中,好似馬上就要落淚。這麽堅強的人,好像天生就不該在人前暴露脆弱的一面,可是這樣含着淚,真是把百煉鋼變成繞指柔。
紀涵志不免放柔聲音道:“你乖,我就不會委屈你。”
溫子骞困難的吞咽,眼淚的眼眶打轉,終是沒有落下來。
“你這麽粗暴的對我,我能不委屈麽?”
紀涵志笑了笑道:“行,今晚我就溫柔的對待你,坐穩了。”
溫子骞扶着一旁的洗漱臺,看着他轉身離去,再進來時,已經換上了酒店的浴袍。
他走進來,看着溫子骞坐在馬桶上,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可憐,沒了旁人的照顧,真實寸步難移。
他放了熱水,抱着溫子骞,準備一起進去。
溫子骞道:“我自己洗吧,遇到熱水我很容易失禁,你願意泡在我的尿裏嗎?”
紀涵志想了想,把他放在水裏,坐在浴缸的邊緣,笑道:“你可是我第一個伺候洗澡的。”
溫子骞表情已經恢複冷漠,只是眼尾有些紅,臉色也被熱水熏得潤澤,看着實在是別有一番風情。他一手扶着浴缸,一手解扣子,身子搖搖欲墜,看着就往水裏面滑。
紀涵志攬住他的腋窩,看着他打濕的襯衣伏貼在身體上,勾出細瘦的腰線,解開他的衣服,露出粉色的乳粒。他跪在浴缸旁,低頭含住了右側的乳粒。耳旁傳來隐忍的輕呼,欲拒還迎的意味,真是勾的他義無反顧的往深淵裏跳。
明知道這樣刻意的讨好有些詭異,可是紀涵志不停對自己說,他肯定是對自己有了好感,不然不會這樣,一定的……
他用力的吸吮,只為了聽那人破口而出的□□,直到那人終于忍不住求饒:“輕點,疼……”
他才擡起頭,看着那人濕濡的睫毛,笑道:“早些求饒不就不會受這些苦了嗎?何必死鴨子嘴硬,硬挺着。”
溫子骞臉色通紅,別開臉不看他,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紀涵志扒了他的衣服,托着他的身體,感受着他細微的顫栗。
“你是害怕還是害羞?”他咬着溫子骞的耳朵:“你不要害怕,我是真的有些喜歡你,你只要別弄幺蛾子,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溫子骞努力讓自己平複,挑着眼尾道:“如果我還要地,你給我弄嗎?”
紀涵志掐了掐他的臉頰笑道:“哦,我說你這麽殷勤把我騙來,又是美酒又是美色,這會兒終于暴露目的了。”
溫子骞道:“你給嗎?”
紀涵志道:“看你床上把我伺候怎樣,伺候好了,月亮老子都能給你捅下來。”
紀涵志心情大好,就像給自己寵物狗一樣用浴球擦身子,清洗,把溫子骞蒼白的皮膚愣是搓出了紅暈。
他用浴袍将溫子骞裹着抱起來,聞着他濕漉漉的頭發上好聞的氣味,笑道:“真是美味可口。”
他把溫子骞放在床上,掐了掐他的臉,道:“等着,一會慢慢折騰你。”
浴室的門關上,溫子骞的神經也繃到極限,他趴着床沿,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坐起來。
床墊太軟,沒有輔助設施,簡單的動作對他都是登天。
他皺了皺眉,幹脆移到了床旁,把雙腿挪了下去,身子再慢慢的往下移。
“咚”的一聲,他摔在地毯上,趴在地上只覺得兩眼發黑。緩了片刻,他忍着疼,看了一眼浴室門口。
紀涵志心情很好,邊洗澡邊哼歌。
溫子骞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用手肘撐着身體,輪椅被紀涵志踢到了角落,衣服挂在衣架上,還好衣架和輪椅不遠,只是都離他很遠。
他咬了咬牙,用手肘拖着沉重的下身往前爬。他痛恨這個身體,他總是在人前高昂着頭,其實不過就是個虛張聲勢的廢物。他的時間并不多,如果失敗了,他這輩子也很難找到翻身的機會了。
他這輩子不長,可是秦蒼的日子還很長。
地毯粗糙的磨砺着皮膚,他要用力摳着地面,使出吃奶的勁才能往前挪一點距離。明明兩三步就能達到的距離,為什麽像翻山越嶺那樣困難呢。
汗水落入眼睛,有些刺眼,他努力眨了眨,一刻也不敢停下。心裏憋着一口氣,他知道一旦洩了那口氣,他就再也挪不動絲毫。
衣服架是紅木雕刻的,又高又重,衣服挂在上面,對他而言實在太高了。他伸手抓住輪椅往前挪了挪,然後喘着氣抓着輪椅借力坐了起來。他試着抓了抓衣服,沒有扯下來。
花灑的聲音消失了,紀涵志關掉了水龍頭。溫子骞被吓得不輕,捂着胸口,只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
争口氣,這時候不能犯病,他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紊亂的呼吸節奏平緩下來。
紀涵志又在唱歌了,估計是在抹沐浴露,他暗暗啊松了一口氣。紀涵志有些潔癖,洗澡的時間比平常男人耗時多。
剛才這麽一驚吓,他後背出了一層汗,吐了一口氣,他腦子裏不停回放複健的時候一遍遍重複的動作,提了一口氣,以手撐地,一手撐輪椅,搖晃着跪了起來。他的右手力氣不大,險些摔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讓他穩住了重心,盡量拔高了脊背,擡手抓住了衣擺用力往上一掀,衣服落下來罩在了他的臉上。
花灑打開,水生響起。
溫子骞一刻也不敢停留,從輪椅的墊子下面拿出來幾張紙,然後掏出私章蓋在上面。等把委托書藏進坐墊裏,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來,溫子骞左手拿着衣服,右手撐着輪椅,想把衣服挂上去。
右手抖得厲害,一點力氣也用不上,根本撐不住身體。四五次失敗後,右手已經開始痙攣。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
溫子骞一咬牙,用盡全力撐起身體,抓着衣服擡高左手。
身體傾斜,他摔在地上,嘴角撞在了輪椅上,撞破了一條血口。
這時,浴室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紀涵志扒着頭發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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