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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涵志隐約隐約聽見門外有動靜,他關掉電吹風,側耳傾聽了一會,皺了皺眉,開門走了出去。
浴室門正對着酒店大床,門開了一道縫,床上空無一人,那一瞬間他心裏突然像被人猛地揪了起來,他粗暴的一腳踹開門。
然後他看見溫子骞趴在遠處的不遠處的地上,渾身都在痙攣。
輪椅、衣架都被拉的翻倒,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外套,被壓在衣架下面。他走過去,摸了一把內兜,确定東西還在,才一把将溫子骞抱了起來。
“你怎麽了?”
溫子骞的面目有些扭曲,發病的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形象,他張大嘴吸氣困難,臉上不止淚水,口水也順着嘴角往下流,實在是狼狽的可以。
紀涵志見過他發作哮喘,不過每次都即時噴藥,這麽嚴重的情況他确實是第一次看見。溫子骞抓着他的胸口,發出瀕死的嘶喊,每一聲都是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喘鳴。聽着都覺得自己呼吸也跟着困難起來。
他擡頭,只看見那瓶熟悉的藥瓶滾落在翻倒的衣架旁,想必是為了拿藥瓶碰倒了輪椅和衣架。他探身抓起藥瓶,往溫子骞嘴裏噴了兩下,不見緩解又趕忙多噴了兩下。
這哮喘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病去如抽絲,溫子骞渾身發軟倒在紀涵志懷裏,任由他把自己抱起來。
紀涵志把衣架和輪椅扶起來,回頭看見溫子骞側着臉看他,于是笑了笑:“醒了?我以為你會再多睡會。”
溫子骞盯着他扶在輪椅上的手,做賊心虛,他特別害怕紀涵志去翻他的輪椅。他一刻也不敢把目光移開,最好是能時刻監控紀涵志。
可能是他剛才發病的模樣太吓人了吧,紀涵志并沒有過多的懷疑,他去浴室擰了一條毛巾出來,遞給溫子骞。
溫子骞借着他的扶持靠床坐了起來,接過毛巾慢慢的擦臉,輕聲道:“謝謝。”他的頭發有些濕,垂下來遮住了額頭和眉骨,顯得比實際年齡小。
“發病了怎麽不叫我。”
“太突然了,喘不上氣,喊不出聲。”溫子骞垂着睫毛,擦了擦嘴角,他剛才發病半真半假,這會已經恢複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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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爬到浴室,那裏更近一些,傻瓜。”紀涵志笑着,暧昧的湊了過去。
不單是身體的靠近,空氣中能明顯感覺□□的流動,溫子骞心裏往下一沉,他以為紀涵志今晚會放過他,畢竟剛才自己那模樣實在有些倒胃口。
“我很累……”他把頭往後仰了仰,躲開了紀涵志刻意靠近的嘴唇。
可是,紀涵志已經情動,剛才被吓得疲軟的物事也慢慢複蘇起來,他可不是柳下惠,看得見的美味就一定要吃。
“沒事,我會很溫柔。”他說着,壓過去,吻住了溫子骞的嘴唇。溫子骞緊抿着嘴巴,紀涵志覺得有趣,用舌尖一點一點把他嘴唇撬開,一寸寸占領他的口腔。
溫子骞難受的仰起了頭,躲開了紀涵志的舌頭。紀涵志也不介意,沿着他的下巴,喉結,鎖骨,一路吻到胸口。
身體本能的打了一個顫,他有些痛恨這樣的自己,明明是那樣的不甘,身體為什麽還是會有反應。他捂着臉,不想看見自己肮髒的身體,和這個肮髒的人。
如果是秦蒼,一定不會強迫他……
那一晚,紀涵志不讓他遮住眼睛逃避,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然後讓他看着自己把漲起來的下身一點點進去他的下面。
他心裏叫嚣,夠了,我受夠了,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回到b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回到家溫子骞把自己關在書房也不知道折騰什麽,好一會兒才下樓。
溫子傑看他右手戴了助力手套,腿上放了一個包,有些驚訝,起身問:“快天黑了,你要去哪?”
“有點事,出去一下。”溫子骞劃着輪椅往門外去。
溫子傑趕忙跑過去:“去哪?我陪你。”
溫子骞推着輪椅來到院子裏停放的車旁,道:“不用,我帶保镖,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他打開車門,朝溫子傑笑了笑道:“搭把手。”
溫子傑彎腰把他抱進了車裏,一邊整理輪椅,一邊道:“怎麽不讓司機開車?”
溫子骞把雙腿扶正,系好安全帶,道:“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一會就回來,真的不用擔心。”
他說着發動了車子,慢慢駛離院子,兩輛黑色奧迪尾随其後,開向遠方。
溫子傑皺了皺眉,沖進屋裏抓起自己的車鑰匙,又沖了出來。
溫子傑跟蹤的實在不算高明,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鐘,便被發現了。
溫子骞看着後視鏡那輛熟悉的車,皺了皺眉,心想:這小子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年紀輕輕,心眼挺多。
他扶了扶耳朵上的耳麥,道:“後面尾數XX56的卡宴,把他別開,不過小心點別出事。”
耳麥裏回應了一聲是,緊跟着溫子骞車後的一輛車減了速,一盤子把卡宴別到了左轉道上。溫子傑急的想一盤子變道追上去,結果前方交警指了指他,比了一個左轉的姿勢。
遵章守紀的五好青年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左轉,眼睜睜看着溫子骞那輛輝騰消失在視線中。
溫子骞下了高速,對着耳麥道:“在這等我。”
黑色轎車靠邊停車,他從後視鏡看了眼,然後推動加速杆,車子飛速往前沖去。
最後他在一個偏僻小道停下,兩旁全是參天大樹,是個還未開發的山路。
他靠着椅背等了會,有人敲他玻璃,他偏頭看了眼,搖下窗戶。
那人取下頭盔,是個長相漂亮的男子,正是于曉迪。
溫子骞保持仰躺的姿勢,也沒讓他進車裏坐坐的意思,只是微微偏頭,吊着眼梢看他道:“進展如何?”
于曉迪取下背包,取出來一摞密封文件遞給溫子骞,道:“功夫不負有心人,你看這個。”
溫子骞接過文件,打開來看了看,應該是從緬甸的警局販賣出來的資料,黑白的複印件,扭曲的文字雖然看不懂,但是那幾張黑白照片……
溫子骞眯着眼睛又仔細辨認了一會。
于曉迪問:“是他嗎?”
溫子骞勾了勾嘴角,點頭道:“是。”他把文件遞還給于曉迪,又從随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來委托書遞過去。
“東西放你那裏,紀涵志最近盯我比較緊,不太安全。”
于曉迪把紙對着落日的方向,看着章印上的精巧的暗紋,不免佩服道:“真厲害,還真的被你弄來了。”
他低頭,看着溫子骞蒼白的臉,道:“怎麽了?你看起來不太好。”
溫子骞揉了揉眉心,道:“沒事,有些累而已。對了,我要的那個你帶了嗎?”
于曉迪“哦”了一聲,道:“帶了帶了。”說着翻出來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溫子骞接過盒子道:“你盡快去查,我等不及了,最快多久能有消息。”
于曉迪道:“最快也要十天半月,不過……”他頓了頓,看了眼溫子骞臉色,接着道:“不過能和秦蒼聯手查案應該更快,他在緬甸認識的比我廣泛……他前段時間和緬甸的一個挺有身份的華人連上了線……”
“不要把他牽扯進來。”溫子骞打斷他,皺眉道:“你盡快吧。”
于曉迪不清楚溫子骞突然急迫起來,他以前注重穩紮穩打,經常會說切莫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太快了,我怕留下的痕跡太多,你會有……”
溫子骞道:“不用擔心我,我還怕他不鬧事呢,你快走吧,周圍眼線多,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警惕。”
于曉迪嗯了一聲,準備離開。他扶着摩托車想了想,決定還是不隐瞞溫子骞,道:“其實……秦蒼也在查杜斐……”
溫子骞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麽知道?”
于曉迪不好意思道:“我給你看的證據其實是秦蒼給我的,他手裏有原件。”
溫子骞皺眉看向于曉迪,看的他面紅耳赤,冷哼一聲道:“還給我吹噓是業界第一團隊,我就是不想讓他參合到這事裏面,你倒好,圖方便竟然和他合作……哼,那我給你的報酬是不是也該分給他一份?”
于曉迪道:“溫總,我錯了。”
溫子骞嘆了口氣,道:“別有下次。”
于曉迪如蒙大赦,戴上頭盔一腳油門開溜了。
溫子骞把窗戶搖起來,把小盒子放進副駕駛前方的收納箱中,半躺着閉目休息。
上次右肩膀脫臼之後,整條手臂就累不得,開了一會車,舊傷處疼的鑽心,他打算休息會兒再返程。
外面又想起摩托車的聲音,接着是輕敲窗戶的聲音,他以為于曉迪有事回來,看也不看,放下窗戶,道:“還有什麽事?”
那人沒有說話,緩緩取下頭盔,是秦蒼。
刺骨的風卷着泥土的味掃過,天際烏雲滾滾而來,原本餘晖照耀的地面,霎時間昏天黑地,眼看着一場暴雨即将到來。(我自己吐槽一下,這個黃昏過的真尼瑪慢)
沒有回應,溫子骞睜開眼看出去,秦蒼跨坐摩托車上望着他,雙目交彙,竟沒人避開視線。
時間仿佛靜止,唯有氣流湧動的涼意。
溫子骞只覺得翻湧的心緒壓下浮起再壓下再浮起,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秦蒼面無表情,伸手進車裏開了車門,發出“咔噠”一聲輕響,溫子骞才如夢初醒,按住了車窗皺眉道:“你要做什麽?”
秦蒼不回答,伸手拉車門。他的身後燃燒着餘晖,給人一種怒火中燒的錯覺。
可是發的又是哪門子火呢?
溫子骞趕忙拉緊車門,他有種錯覺,感覺這人怒氣沖沖,會把他拖下去暴打一頓。
“知道害怕了?”秦蒼皺了皺眉,“你約紀四少出游的時候,就該想到我會有這個反應!”
溫子骞拉着車門,皺着眉道:“你派人監視我!”
秦蒼道:“是,我以為我們之間需要時間來愈合,可是我錯了,我不管你想做什麽,現在開始,你不準再去見紀涵志!”
他說着突然用力一拉車門,溫子骞哪裏是他對手,門猛地被拉開,他慣性往前撲倒。
秦蒼伸手摟住他,提着他的腋窩把他扛到肩上。
溫子骞大腦充血,喊都喊不出來,用力捶打秦蒼後背。
簡直就是個粗魯的山賊!
被放在摩托車座椅上時,溫子骞還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秦蒼扶着他的肩膀緩緩道:“我知道我比不上溫氏,那是你父親的遺托,是你的全部。可是,我不相信,我竟然連紀涵志都比不上?不論你約紀涵志什麽目的,我都受不了,心裏嫉妒的要死,恨不得把那雜種撕碎了。”
溫子骞臉色慘白,等待着眩暈的結束。
“也許我一直很聽話……所以才會有今天。”他說着跨上摩托車。
溫子骞忍着難受,道:“你想幹什麽?”
“看不出來?帶你遠走高飛。你是我的,你可以輕易放棄我,我怎麽會輕易放過你!”秦蒼摟着他,吻了吻他的頭發:“什麽都別管,我們重新來。”
秦蒼将頭盔給他戴上,反手扯出來一條圍巾,把溫子骞和自己綁在了一起。
溫子骞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真的瘋了吧。”
秦蒼看着他,點頭道:“嗯,是的,被你逼瘋了。”
“你他媽欺我不能走路是吧。”他一把掀了頭盔,丢了老遠,吼道:“你他媽欺負我是個癱子是吧!”
秦蒼望着他憤怒的臉,沒有說話。一直看着,看着,低頭吻了上去。
他們坐在摩托上,身子被一條軟巾綁在一起,身體貼合的沒有一絲縫隙。他的手從溫子骞的衣擺下伸進去,慢慢的往上摸,摸到了胸口,那人才後知後覺的顫抖了一下。
秦蒼霸道的吸吮溫子骞的舌尖,把他肺裏的空氣都吸了幹淨。他無法掙紮,被迫後仰的姿勢讓他很不舒服,最後他只能用力在自己舌頭上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
秦蒼嘗到了血腥,雙唇分開,有些錯愕的望着他。
溫子骞喘了好久,才找回呼吸的頻率,低着頭難受的直皺眉。
“你為什麽傷害自己……我的吻不如紀四少?”秦蒼苦笑道:“現在連一個吻都不行了嗎?”
“夠了!”溫子骞緩了一會,低聲道:“秦蒼,我不想對你說狠話,但是你醒醒吧,你還沒領教紀涵志的手段?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還來逞什麽能?你想讓紀涵志再把你弄到局子裏嗎?我告訴你,事不過三,再有一次,你再得罪紀涵志,別怪我不念舊情不幫你,下半輩子你就吃牢飯吧!”
秦蒼渾身一震,這話刀子般正中軟肋,紮的他透心涼。
“別說了!”他凄厲大喊。
溫子骞冷笑:“這就受不了了?事到如今,你怎麽就不敢面對現實?你拿什麽和紀涵志比?”
“你相信我這次,很快我讓紀涵志永遠翻不了身。”秦蒼摟着他道:“要不了多久。”
溫子骞推他,道:“就那幾張破照片?我看你根本看不清事實,那玩意只能證明杜斐死了,死在了緬甸,僅此而已。你也就這點能耐了,還讓我怎麽相信你,你就消停點滾回你的夜總會當混混吧。”
秦蒼臉上仿佛被狠狠抽了幾巴掌,火辣辣的。他氣的渾身發抖,吼道:“我看不清事實,你就看得清!你以為紀涵志會真的喜歡你?他就是求而不得,不甘心罷了!你想走?有本事你走呀!你靠自己走呀!”
溫子骞臉色蒼白,側頭瞪着他。秦蒼說完就後悔了,氣的喘粗氣。
溫子骞冷笑兩聲,道:“你也就剩下口舌只能了。”他說着,解開了束縛,滑落着坐到了地上。
晚霞撐着天邊的一道縫隙,阻止着黑暗到來,只是徒勞,黑暗終究會來,誰也阻擋不了。
溫子骞雙手撐着地面,他的右手越來越力不從心,撐着身體挪動幾下,就要被迫停下來休息一會。
秦蒼站在他的身後,絕望籠罩全身,他伸手碰溫子骞的肩膀,那人卻低喝道“滾,別碰我”。
“子骞……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輕聲呢喃。
溫子骞沒有回頭,低着頭往前爬行。
“子骞……你別這樣……”
走吧,走吧,最好恨我入骨,那樣我死的時候你才不會傷心吧。
秦蒼哀傷湧動,望着溫子骞,絕望道:“你不可以這麽作踐自己……你常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活着就要有尊嚴……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紀涵志不過是玩弄你,總有一天他會玩膩了你,抛棄你……”
溫子骞別開臉:“那是我的事……這次是我主動約的紀涵志,公司廠子擴建,我找他要一塊地,你能給我嗎?有本事你強大起來……到時,我也會這樣來逢迎你……”
秦蒼喉結滾動,劇烈的喘息,“你……你怎麽變的這樣……這樣不要臉……”
溫子骞笑了笑:“滾吧,人是會變得,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溫子骞了。”
秦蒼咬了咬牙憤然離去,摩托車發出轟鳴,在空曠的山中回蕩,直至消失。
溫子骞雙手顫抖,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他整個身子都趴在了草地上,靠手肘費力的撐着上半身往前挪。
高檔布料做成的西褲裹滿了泥巴,溫子骞爬到車前已經精疲力盡,他費力撐着身體靠坐在門旁,看着糾纏在一起的雙腿,笑了出來。
他揪着胸口,難受的閉上了眼睛。這是他想要的,所以,不要覺得痛苦。
雨絲落下,密密麻麻,風一吹透心得涼。
他頹廢的靠坐着,任由雨水将他濕透。他沒有力氣爬到車裏,也不想給保镖打電話過來,他有些自殘的折磨自己,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意識有些模糊,朦胧間身體被抱了起來,他被放在了車裏,然後是細不可聞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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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