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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辦公室一片狼藉,資料散落的四處都是。紀涵志望着屋子裏五個彪形大漢,個個垂頭喪氣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養你們都是□□的嗎?平日裏拿着那麽多錢,關鍵時候一點用也沒有”
他在緬甸的一筆大生意攪黃了。明明運籌帷幄,是什麽環節出了問題?
常年呼風喚雨的他,第一次嘗到了挫敗感,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貨物怎麽回事!”紀涵志赤紅着眼看着眼前垂手站立的手下。
個頭最高的擡頭道:“果敢警方接到舉報,說我們的倉庫藏有毒品,要求搜查……”
紀涵志冷着臉道:“然後呢……”
高個子咽了一口口水,低聲道:“然後……真的搜到了……他們最近在掃毒,查的特別嚴,花錢也沒人敢接……我們的貨物就被查封了……說是查明之後再定奪……”
“混賬!怎麽會有毒品!你們怎麽辦事的?”紀涵志咬牙切齒道:“誰?誰他媽敢在我的貨裏藏毒?是你們的人?”
所有人都搖頭,急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對紀爺忠心耿耿。”
高個道:“有件事……”
紀涵志一臉煞氣吼道:“有屁就放!”
高個道:“其實公司四周都有監控,要查清這貨物是否是我們的,調取監控便能證明,我們的律師出面給他們說了,可是他們不僅搜藏倉庫,把公司也……”
“繼續說!”紀涵志眯着眼,陰霾的表情,讓人不寒而顫。
“把公司所有的電腦數據都拷走了,我不知道會不會給紀少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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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紀涵志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帶敏感了,潛意識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你們出去。”
幾個大漢突然聽見這話先是一愣,接着是落荒而逃。
紀涵志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着,敲擊聲節奏的響起,他夠了勾嘴角,無聲的笑了笑。有意思,趕在他這裏找事的,怕是活的不耐煩了。他打了一個電話,吩咐道:“近段時間從公司所有相關的口子去查,三天內我要看到調查報告。”
要查的範圍太廣,篩查嫌疑人物太多,三天時間,紀涵志手下得力的三十多人也沒完全理清頭緒。
不過有一點線索是清楚了,緬甸那邊搞事的是當地一個老大的手下,當地人稱呼那個老大叫威哥,前陣子來過國內,和秦蒼有些往來。
紀涵志若有所思道:“秦蒼……”他揮手道:“繼續給我查,一點線索也別放過!”
人退了出去,他獨坐許久,然後給張楚撥了一個電話。
“張楚,怕是又要麻煩你了。”
張楚可能在喝酒,說話有些結巴,并沒把紀涵志的話當回事,笑道:“哥們,說……說這些……我們誰……誰跟誰……”
紀涵志咬牙切齒道:“能把秦蒼給我關起來嗎?這一次,弄不死他!”
張楚笑道:“怎的?還在……還在和你……搶……搶溫大?”
紀涵志一拍桌子吼道:“他媽的,敢陰我,老子幾千萬的貨!!!我他媽弄不死他!!!!”
咆哮聲灌入耳裏,張楚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收了笑臉,出了包間尋了一個私密的地方道:“出什麽事了?”
聽了半個多小時,張楚酒醒了,道:“只有這些……并不能确定秦蒼就是那幕後黑手……”
紀涵志冷笑:“我的第六感很準,除了他沒有別人。”
張楚道:“那你想怎麽樣?”
“不論是你那邊想法子,還是找公安的熟人,我要讓秦蒼付出代價!”
張楚捏了捏眉心,酒後一吹風就覺得頭疼。“現在這個脊骨眼上,大家行事都很謹慎,秦蒼這段時間挺高調的,又上報紙又上網絡,關注他的人挺多,動他不像那時候那麽容易了。”
紀涵志恨聲道:“就是個雜碎……靠溫大保住了一條狗命而已。”
張楚道:“真要弄他?”
“弄不死他!”
張楚想了想,“那我想想辦法,找點由頭,他一個混混出身,清白不到哪去。”
于是魅瑟連續三天被警方突擊檢查,犄角旮旯都不放過,愣是連個屁都沒找到。
紀涵志終是沒有耐心了,他對張楚道:“他做了那好事,定然早有防備,好呀,那我就去會會他,送他一份大禮,看他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
溫子骞回來躺了三天才緩了過來。中午他喝了一碗粥,靠在床頭看書,沒看兩頁就睡了過去。
一陣鈴聲把他吵醒,他起床氣重,低血壓低血糖讓他不敢馬上睜眼,他摸索道手機,點開道:“喂,哪位?”
電話那邊急道:“是我。”
溫子骞緩了緩道:“噢,是你……事情進展怎麽樣?”
于曉迪道:“查……查出來了……紀涵志确實曾經給杜斐打過錢……緬甸的分公司也給那個拉薩打過錢……不管拉薩是不是杜斐……紀涵志都脫不了關系……”
溫子骞睜開眼,勾起了嘴角:“好,你幸苦了……”
于曉迪結巴道:“溫總,紀涵志……紀涵志也在……查我們……”
“你确定?”
于曉迪道:“嗯,我今晚……今晚……被跟蹤了……我可能要去躲一躲……東西我放在那個公共郵箱裏,密碼你知道,可能要麻煩你去拿一下……”
紀涵志是誰?他會有這樣的反擊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溫總,你別生氣,可是你知道做我們這行的,被抓了怕是後半輩子都要吃牢飯了,目前有的證據雖不能完全指控紀涵志,但是要牽制威脅他應該沒問題……”
溫子骞心裏明白,道:“我明白,錢會如數打入你的賬戶,連累你了,希望你安全。”
一下午他都有些心神不寧,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到了七點過,電話再次響起,是紀涵志來的,他反倒不緊張了。走一步看一步,他接起電話道:“什麽事?”
紀涵志的聲音聽起來挺輕快的,有着笑意:“來玩。”
“不了,我要睡了。”
“才七點半,正是好時光。張楚他們都在,你過來玩玩呗。”
溫子骞不耐煩道:“你玩吧。”說着挂了電話。
剛挂斷,電話又響了起來,挂斷又響。
連續打了五個,他忍無可忍接通道:“紀涵志,你究竟想幹什麽?”
紀涵志笑了笑:“我想做什麽你清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這麽聰明,怎會不知道?。”紀涵志道:“我在一個你很熟悉的地方。”
魅瑟?溫子骞聽見了有人在唱歌,還有笑鬧聲。
不等他回答,紀涵志笑道:“你家小瘋狗最近不知怎的,乖得不得了,見面客氣的從狼狗變成了哈巴狗,又送果盤又送酒的。”
溫子骞擰着眉,明知故問:“你在哪?”
紀涵志揚了揚嘴角:“魅瑟呀,來嗎?”
溫子骞狠狠的挂了電話。
……
溫子骞趕到魅瑟已經快九點。
出門的時候驚動了溫子傑,溫子傑攔着他不讓他出門:“你去哪?我去幫你辦事,你回去休息。”
溫子骞道:“沒事,我很快回來。”
溫子傑快步從沙發上取了外套,一邊穿一邊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溫子骞擡頭看着他,道:“不行,溫子傑,你最好聽話。”
溫子傑愣了愣,他看着溫子骞冷靜的表情,心裏有些氣惱。“聽話?哪次我沒有聽話,可是每次你都把自己弄的一身傷病,這一次我偏不聽話,你去哪我去哪!”
“溫子傑!!”溫子骞吼道。
“你對我吼也沒用。”溫子傑平靜道:“我爸讓我照顧好你,保證你的平安是我的職責。”
溫子骞懶得和他争論,推着輪椅準備出門,溫子傑快步走到門口擋住了去路。
“今天不帶上我,你哪裏都別去!”
溫子骞氣的呼吸有些急促,怒道:“你憑什麽管我?你信不信惹急了我,我一毛錢也不給你。”
冷風拍打溫子傑的後背,他哆嗦着,大聲道:“我是因為看上你的錢嗎?我為你好,圖的就是個親情,你以為誰都稀罕幾個臭錢是不是?”
溫子骞噙着冷笑,看着他道:“沒有誰和錢過不去的,什麽親情,什麽愛情,我都不需要了。”
溫子傑很少生氣,但是這樣的話讓他心寒,不可思議的望着溫子骞,這已經不是那個所熟悉的人了。
蒼白,冷漠,不近人情……
“我真是犯賤!”溫子傑咬着牙甩袖而去。
溫子骞看着溫子傑憤怒的背影,冷風一吹,他抱了抱胳膊,真冷呀。
子傑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不是不感動,因為感動,他才不想讓這孩子踏入泥潭。
司機把他送到魅瑟,輪椅展開推到後座。
他移動的緩慢,卻不讓司機幫忙。他能做的事情不多,能自己做到的,他都想盡力做好。
林峰看見他的車趕忙跑了過來,溫子骞正在擺弄雙腿,頭也不擡道:“紀涵志怎麽到這來了?”
“我也不清楚,這幾天警察天天來查魅瑟……”林峰道,擡頭望了望遠處閃着燈的警車,“看,這幾天都會有警車守在那,雖說沒查出什麽,但是害得我們生意慘淡,再這麽下去,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溫子骞太了解紀涵志的人品了,冷笑:“按照他的作風不是應該直接把人扣押了再說麽?想不到紀四少也有畏手畏腳的時候。”
“那個……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林峰面色擔憂,欲言又止。
溫子骞擡頭看他,“這種時候任何隐瞞都可能害死秦蒼。”
林峰俯身,在他耳旁低聲道:“秦蒼……利用威哥的關系……攪了紀涵志緬甸的生意……”
溫子骞猛地擡頭,盯得林峰有些膽怯,小聲解釋:“事情隐蔽,紀涵志應該不會那麽快查出來吧。”
溫子骞冷笑:“你覺得他只是依仗他老子才這麽橫行霸道?你們以為他吃素的嗎?”
林峰道:“不會吧……那……那怎麽辦?”
溫子骞想了想道:“他手上應該沒有什麽确鑿的證據……不然還有功夫和你們在這裏玩過家家!”
“對,不然不會只是找麻煩,早就動手了。”林峰道。
“不論如何。”溫子骞皺着眉:“今晚是場硬仗,把秦蒼看好了,不能讓他惹事,再被抓了把柄。”
林峰點點頭,領着溫子骞去了包間。
房間裏的換氣設備很先進,但是空氣中還是殘留了一些煙味。溫子骞皺了皺眉,在門口頓了頓,滑着輪椅進去。
他腦海裏想過雷鳴火閃的畫面,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卻獨獨沒有想過能看見如此和諧的畫面。
紀涵志和秦蒼坐的挺遠的,中間隔了六七個人,個個都是左擁右抱。
秦蒼正在低頭喝水,聽見開門聲,眼尾随意的掃了一眼,然後猛地擡頭看着門口的人。
不對,這人不是溫子骞,溫子骞不是在海口嗎?沒人告訴他這人回來了……他的手抖了一下,水差點灑出來。
紀涵志看溫子骞進來,把懷裏的美妞一推,朝他招手。
美妞被他推的差點滾到沙發下面,沒趣的爬起來坐到一邊,把位置讓了出來。
紀涵志看他慢吞吞,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道:“過來。”
紀涵志的聲音故意說的很大,嘈雜的包間都聽的一清二楚,屋裏的其他人都看向溫子骞。秦蒼擡眼皮看了一眼,溫子骞覺得心裏沉了一下,結果秦蒼什麽也沒說,也沒有過于激動的肢體語言,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垂着頭,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秦蒼的肩膀很寬,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大氣潇灑,伸手摟住了旁邊的美女。美女只覺得肩膀被鐵鉗子夾住了,疼的差點沒叫出聲。
紀涵志又命令了一聲:“愣着幹什麽?趕緊過來。”
溫子骞才緩慢推着輪椅過去。
這是一場鴻門宴,溫子骞明白,就看秦蒼能不能沉得住氣,逃過這一劫。
“我坐輪椅更方便。”溫子骞離紀涵志一臂的距離停了下來,放下手剎。
紀涵志很不開心,正想強行把人拉到懷裏,溫子骞漂亮的眼睛微微低垂,手扶着後腰輕聲道:“我的後背疼了一天,真的動不了了,你不要讓我讨厭你。”
包間裏放着音樂,溫子骞的聲音不算大,可是鄰近的幾個都聽見了,有一個還拿着話筒,竟然對着話筒吹口哨。
紀涵志聽了這話笑了笑,眼角瞟了秦蒼一眼。
秦蒼就着美女的手,低頭在喝酒。
張楚大咧咧的笑:“溫總,好久不見,你怎麽越發帥氣了?”
溫子骞不冷不熱笑了笑算是回應。
大家又開始唱歌喝酒。
溫子骞不喝酒,喝飲料。有幾個他認識,常年跟着紀涵志的心腹,也有第一次見的。有些在嘀嘀咕咕躲着咬耳朵,溫子骞不用擡頭也不用聽,餘光掃了一眼就能知道這些人嘴碎着什麽。
有個人拿出來一根煙,吞雲吐霧起來,屋裏的煙味越來越濃重。溫子骞雖然強裝鎮靜,可是胸口卻越來越悶。他把手放在了輪圈上,想往後退一點,紀涵志卻一把按住他的輪椅道:“今個兒,你哪裏也別想去。”
即便燈光昏暗,也能看見溫子骞起伏劇烈的胸膛。
秦蒼松開了美女,他裝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
溫子骞卻快他一步,輪椅往前推了幾下,伸手一把将那人嘴上的煙抽掉,在煙灰缸上按滅。
那人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一把扯住溫子骞的領口,溫子骞身子一個踉跄,差點沒摔下去。
“你誰呀!神經病呀!”那人罵道。
溫子骞大聲道:“紀涵志,你的人,好生管管,別沒大沒小不懂規矩!”
紀涵志笑了笑,看了那人一眼,道:“都聽好了呀,以後溫總過來玩,都不準抽煙呀,誰要是把溫總的哮喘整犯了,別怪我跟誰急!”
那人松開了溫子骞,嚣張的掃視了一眼秦蒼。
秦蒼能感覺到空氣裏流動的詭異氣氛,這人明顯在挑釁。
又是一陣觥籌交錯,感覺都有些喝多了。
有些抱着妞都硬了,褲裆被支楞起來,像一個高高的小帳篷。幾個人互相調笑,什麽黃話都說了出來。笑鬧中,那個之前想鬧事的人,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借酒裝瘋,大聲道:“廢話,我是男人,當然會硬,不能硬的……除非……”順着還故意醉眼熏熏瞟了溫子骞一眼。
他的聲音太大,話說的太露骨了,大家都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溫子骞,想看看這個傲慢的人會有什麽反應。
紀涵志沒有說話,甚至是火上加油說了一句:“除非什麽呀?”
感覺紀涵志有點喝多了,他站起來,把袖子卷到手肘,俯視所有人,笑的特別壞:“我知道你們說的誰呢?子骞,他說你不是男人?咱們可不能平白蒙了這冤屈,我可要驗身證明,若他說的不對,可要罰他。”
他說着故意環視全場,笑問:“好不好?”
大家起哄道:“好!”
秦蒼擡起了頭。
紀涵志瞟了一眼秦蒼,問道:“好不好?”
秦蒼面無表情,可是桌子下面,他用手狠狠的捏着拳頭,掌心都快抓破了。
紀涵志怎麽可能輕易放過秦蒼,挑了挑眉道:“你不是最了解溫總嗎?你給他當了這麽多年忠狗,主人的狀況你該知道吧!”
秦蒼的臉色冷的吓人。坐在他旁邊的女人趁着沒人留意她,趕忙跑了出去,把屋裏狀況告訴了候在門外的林峰。
林峰看了看表,裝着急急忙忙的模樣,推門進來,一邊賠笑一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各位雅興了,樓下出了點急事,等着小秦爺下樓處理呢。”說着想把秦蒼拉出去。
秦蒼站起身,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身體的顫抖,這種無能為力讓他的心被捅的千瘡百孔。
之前溫子骞交代的林峰,不要做的太明顯,等我進去一會,你再找借口把秦蒼拉出來。
他在外面躊躇不安,生怕秦蒼又控制不住脾氣,事不過三,再有一次怕就不是那麽容易出來了。
秦蒼低聲道:“失陪。”
紀涵志突然道:“不準走,誰都不準走,大片上演,怎麽可以沒有觀衆?”
林峰能感覺到秦蒼僵硬的肢體,若不是被他拉着,他不敢保證這人不會沖出去揍人。
屋內硝煙彌漫,一觸即發。
沉默的溫子骞突然笑了,擡起頭看着形形□□的臭皮囊,微微楊着頭,輕輕的哼了一聲,道:“還需勞煩紀四少親自動手?我證明給你們看,若是他說的不對……”他用眼尾掃了那人一眼,輕蔑道:“紀四少想好怎麽懲罰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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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