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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骞話語落下,衆人皆靜,音響裏的歌曲剛好到尾聲,原本暄鬧的包間裏,安靜的極其詭異。
紀涵志愣了一下,溫子骞能不能人道,這屋裏除了秦蒼,最清楚的莫過于他。他挑眉看了溫子骞一眼,似笑非笑,尾音拖的很長,道:“好呀……”
他打量着溫子骞的表情,想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揣摩這人心裏到底想些什麽?他堅信,溫子骞這人只是看似堅強,其實在平靜的外表下肯定是惴惴不安,惶恐的內心。他清楚這個人只是固執的假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上挂着無所畏懼的笑容只是虛張聲勢,這個人也會有扛不住的時候,就好比一年前,這人開始傲慢的不可一世,最後還不是哭着求他。
紀涵志盯着溫子骞,他等着溫子骞哭着求他,求他幫着解圍。
這個屋裏有能力出手相助的只有他,也必須是他。
溫子骞有些吊着胃口般,環視着大家,笑的毫無破綻,看不出一點心虛氣短,反而有些挑釁的意味,眼尾飛揚,眼神嚣張又勾引人心。
不得不承認溫子骞是一個極其俊朗的男人,長的眉眼隽秀卻不女氣,雖然瘦弱卻不單薄,坐在輪椅上氣勢也沒輸給站着的紀涵志。
可是看着這流轉的眼波,秦蒼的心都快攪碎了,他告誡自己冷靜,不能添亂,可是這樣的窘态,他想沖過去把溫子骞護在身後,不讓任何人欺負他。
他媽的,太窩囊了……太苦了,嘴裏吃了黃連般,苦的他皺緊了眉頭。
溫子骞突然把目光落到了角落,指了指道:“你過來。”
是那個差點被紀涵志推一個跟頭的女人。
女人本來是坐在外圍,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看着衆人投過來的目光,臉一下就紅了。
屋外寒風凜冽,冷風中卷着雨絲。路上行人寥寥,街道異常冷清。
和屋裏這旖旎□□天差地別。
可能是暖氣比較足,蒸騰起體內的酒精,又或者氣氛實在是淫靡,大家都受到感染,總之,就連酒肉池中泡大的紀涵志耳根子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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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骞快二十九了,他的身上集結了成熟男人的沉穩,事業男人的氣質,和與衆不同的俊逸,他的身上有太多優點,比如,他此刻擡起的左手,指節修長,骨節分明,食指微微晃動,極具誘惑的朝女孩勾着手指。聲音低柔婉轉,溫柔中又透着一股不容拒絕的霸氣。
“過來。”他又重複了一遍,好像女孩再不過來,他就要起身把他強拉過來一樣。
很可惜,他不能。他有再多的優點,生是一個殘廢,就足以讓所有優點都黯淡無光了。
女孩舔了舔嘴巴,就像被施了魔法,聽到第二聲“過來”,腦袋裏還是懵懂一片,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走過去。
她并不知道溫子骞為什麽會叫他,也從來沒有伺候過殘疾的人。她在魅瑟好幾年,是很熟悉溫子骞的,只是溫子骞和秦蒼都是上位者,她多半是遠觀,從不敢近看。
她有些具足無措,咽了口口水細聲細氣的喊了一聲:“溫總……”
話音剛落,溫子骞突然伸出左手拉住她的手,用力往懷裏一拉,她就踉跄的跌坐在了溫子骞的腿上。
輪椅拉住了手剎,只是輕微的晃了一下。
可是溫子骞的腿完全沒有力道,女孩一屁股壓上去的瞬間,兩條腿就無力的靠向了一旁。
“啊!”女孩感覺身子往下滑了一下,條件反射就想站起來。可是抱住她腰身的手并沒有松開的意思,而是用力把她往懷裏拉緊了些。她以前覺得溫子骞是那種很斯文秀氣的男人,說直白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是禁锢着她的腰身的胳膊是那樣的有力,她才意識到這個文文弱弱的男人并不像看起來那麽的不堪一擊。她偏頭看了看,溫子骞帶着黑手套的右手,露出來的拇指和食指緊緊地抓着扶手,哦……原來也不像看起的那樣輕松。
她的背脊貼着溫子骞的胸膛,溫子骞腰身挺直,兩個人看着姿勢特別暧昧。溫子骞的嘴唇似有似無的擦在她的左耳耳廓,輕輕地語氣輕挑的笑了一下:“坐穩了,我不會摔着你。”
女孩緊張的直咽口水,心髒怦怦直跳,她知道溫子骞很帥,即便是背對着,她也能想象那張好看的臉正貼着她的臉頰。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帥哥美女實在是養眼,屋裏的氣氛又實在安靜的詭異,張楚吹了一聲口哨,立馬有人也附和吹口哨笑道:“艹她。”
紀涵志轉頭看了他們幾個一眼,眼睛瞪得銅鈴一般,那些人趕忙讪讪的住了嘴。
屋裏又安靜下來。
衆人皆坐,唯秦蒼、林峰和紀涵志站着。
紀涵志看着有些生氣,卻也不阻止。
秦蒼面無表情,可是內心已經翻江倒海,藏在身後捏着拳頭的雙手,手心黏膩,微微有些顫抖。林峰拉着他,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忍耐。
溫子骞抱着美人根本不看他人,偏着頭咬了一下女孩精巧的耳垂,又問:“叫什麽?”
女孩咽口水,眨眼睛,哆哆嗦嗦回答:“小菲。”
“小菲。”溫子骞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眼尾狹長揚起,特別有魅力。
“你轉過來……”他的聲音透着蠱惑,讓女兒臉頰通紅。
這活色生香的場景看着養眼,其實一點也不輕松。溫子骞胸口以下沒有知覺,又沒有系束縛帶,唯一功能健全的左手正牢牢地抱着女孩,只能用殘損的右手按住輪椅穩住身體,才不至于一起滾下輪椅。
小菲轉身誇坐在他的腿上,他又道:“摟住我的脖子,坐好。”
小菲木偶一樣,聽着指令,擡起手,摟住了溫子骞的脖子。
溫子骞朝看過來的衆人笑了笑,道:“你們這麽看,我會害羞。”頓了頓又道:“燈太亮了。”
紀涵志冷哼一聲,他倒是想看看溫子骞究竟想幹什麽,便親自把燈光調到最暗,只能看見彼此輪廓的亮度。
屋裏真是安靜極了,就像好萊塢大片馬上就會開始,大家全神貫注盯着舞臺,那裏有一道讓人血脈噴張的剪影。只看見那剪影動了動,好戲開始了。
溫子骞松開了小菲的腰,手指輕輕從女孩的衣擺下方伸了進去,撫摸着女孩高聳的□□,溫柔的輕輕地揉着,時不時在□□上撩撥一下。
屋裏很暗,看不清這兩人具體的表情,卻是能看見溫子骞的手伸進女孩衣服裏,也能看見女孩胸口處的衣服在輕微的起伏。接着女孩發出□□的細微的哼哼聲,小貓一樣。
溫子骞突然加重了力度,用力的按揉着女孩的□□,女孩伸長了脖子用力的□□出來,帶着長長的□□聲頓時讓屋裏的氣氛陡然開了鍋,接着是遮掩不住的喘息聲,她的,溫子骞的,交融在一起,起此彼伏。
溫子骞在一聲聲抑揚頓挫的哼哼聲中,語氣清冽,帶着一股狠勁,感覺都是咬着牙根在吐字。
“他們說我不是男人……你說……我是不是男人?”
女孩哼哼唧唧道:“是……是……”
“大聲點!”他捏着女孩□□細細的撚磨。
女孩大叫一聲“啊”,聲音帶着顫抖道:“是,是男人。”
溫子骞收了手往她身下游去,隔着短裙摸到女孩的內褲,隔着內褲用食指淺淺的探進了女孩的下身。
這下女孩的聲音都變了調,兩只手抱着溫子骞,把頭埋入溫子骞的肩上,求饒道:“疼,別再進去了,這麽多人呢。”
已經是帶着哭腔了。
溫子骞收回了手,拍了拍女孩的背脊,輕聲安慰道:“好了,莫哭,已經結束了。”
他推了推女孩,道:“走吧,出去休息一下。”
小菲抽抽搭搭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低着頭走了出去。
屋裏“啪”的一聲亮了起來,秦蒼站在玄關,手指還留在燈上,眼睛卻盯着溫子骞,臉色有些發青。
溫子骞偏着頭不看他。
林峰見狀趕忙拉了拉秦蒼,把人拉了出去。
等秦蒼走了,溫子骞才擡頭輕蔑的瞟了一眼之前挑釁的人,然後看向紀涵志,也不說話。
紀涵志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想怎麽樣?”
溫子骞道:“讓他給我跪着,我沒消氣不準起來。”
紀涵志道:“你若是一輩子不消氣呢?”
“那就跪一輩子!”溫子骞瞪着他,因為生氣,眼角有些泛紅,和蒼白臉頰形成強烈的鮮明的反差。
紀涵志居高俯視着面前的人,笑了笑:“好,願賭服輸。”他側頭瞟了一眼他的手下,冷冷道:“跪吧。”
那人心不甘情不願,咬牙切齒的跪在了地上。
紀涵志俯身,貼着溫子骞的耳朵,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願賭服輸,溫大,這一點你不如我。”
溫子骞側了側頭,避開了他的氣息,低垂着眼眉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呵呵”,紀涵志直起身笑了起來,“聽不懂?好一個聽不懂。曲終人散,溫大,咱們就說點聽懂的。”他說着走到溫子骞身後,推着輪椅往屋外走去。
“我對你不好嗎?”他邊走邊笑着說:“我紀涵志活這麽大,還沒有對誰這麽上心過。別人都是趕着趟的巴結我,到你這可好了,我是趕着趟的被你冷嘲熱諷。”
溫子骞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紀涵志推着他轉了一個彎,看見秦蒼站在露臺吸煙。
溫子骞愣了一下,印象中秦蒼好多年都沒有吸過煙。秦蒼仿佛跟那一截煙有深仇大恨似的,皺着眉狠狠地吸進去,又狠狠地吐出來。
不是秦蒼不愛吸煙,只是因為自己有哮喘。
秦蒼感覺到一道目光,轉過頭來,他的臉在煙霧中看不清表情。
一切都是那樣不真實,不真實的夜,不真實的人。
煙頭越燒越短,他的指尖被燙了一下,才如夢初醒般收回了目光,轉身又再一次望向了夜空。
他不願看溫子骞的身後的紀涵志,金碧輝煌的走廊,兩個人同框出現,讓他覺得拳頭發癢。
紀涵志低聲道:“溫大,我對你如何,迷心裏明白,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現在讓秦蒼過來,讓他跪着給我認個錯,該交出來東西老老實實交出來,我和你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他見溫子骞皺眉不語,冷笑道:“機會我是給你了,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聲音不小,隔着露臺,隐隐傳進了秦蒼的耳裏。
秦蒼動了一下,立即被林峰抓住了胳膊。
“你這一沖過去,溫總今天受的屈辱就白受了。來之前,他讓我警告你,今個兒不論如何,給我忍着!”
秦蒼瞟了一眼樓下還在閃爍燈光的警車,捏着拳頭,渾身發抖。
……
冬夜露重,寒風刀子一般刮在臉上。
司機看見溫子骞出來,趕忙跑了過來。紀涵志朝他擺了擺手,道:“你家少爺還有事,你走吧。”
司機有些猶豫站在原地,王黎從車裏走出來道:“可是,快兩個小時了。”
定時的喝水,排尿,減壓是王黎的工作,最近溫子骞身體不太好,他不敢怠慢。
紀涵志看了溫子骞一眼,道:“今天除了跟我走,你哪也不能去!”
溫子骞瞪着他道:“這裏到處都是監控儀,難不成你還想正大光明把我綁架了嗎?”
紀涵志用手幫他把吹亂的劉海撥到耳後,溫柔道:“頭發長了。不過,我喜歡你長頭發的樣子。”
溫子骞偏開頭,怒道:“紀涵志,放我走。”
紀涵志一把将他抱了起來,禁锢在懷裏,輕聲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王黎一看人被強行塞進了汽車,急着想去拉車門,突然圍上來十幾個黑衣人,輕松就把王黎和司機推到了一旁。
王黎忍着痛爬起來,眼睜睜看着車子揚塵而去,消失在夜幕。
車子消失在遠方,秦蒼突然轉身,一拳砸在牆上,一拳兩拳……
林峰回過神按住了他的胳膊,牆上已經有斑駁的血跡。
“秦蒼……”
秦蒼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事……沒事……”
他把手背上的血往深色衣服上擦了擦,往前走着,壓低聲音道:“跟上紀涵志的車,今天無論如何,得把人安全截下。”
他一邊疾步朝前走,一邊指揮道:“屋裏那個跪着的,離開了警察的監控範圍,立馬給我狠狠的收拾,我讓他口無遮攔!”
他沖到樓下,戴上頭盔,跨上摩托車,沖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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