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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白珠睡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身上來回摸索着,一會捏捏腰,一會攥攥胳膊的。
好不容易躺在柔軟的床上,蓋着溫暖幹燥的被子,被頻繁打攪清夢實在難受。
白珠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想瞧瞧到底是誰大半夜不睡覺,那麽無聊的折騰她。
做鬼事被發現,沈書快速的抽離雙手,極其不自在的扯了下被子,眼神亂飄的移開,望着床簾,“你怎麽還不睡?”
問她怎麽不睡覺?
白珠恨不得拿繩子給男人雙手捆起來,說不定可以老實一點。
心裏那麽想,實際肯定不能那麽做。
打着哈欠爬起來,一臉的幽怨盯着他,不用說話都能感受到身上濃濃的起床氣和未睡飽的不滿。
今天不說清楚做什麽,都別想睡覺了。
察覺到女人的态度不善,沈書也知道自己理虧,難得的沒發脾氣。
大半夜的睡不着,想到晚飯時都說白珠瘦了,沈書左看右看的,始終是看不出來,所以晚上人睡着的時候,沒忍住的用手去感受了一下。
确實是瘦了,其他的地方沈書可能不清楚,但女人腰上脂肪明顯消退了,只剩下薄薄的皮覆蓋在肌肉上。
不過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說出來的,那樣也太丢人了,沈書抹不開面子,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悄悄摸。
眼神游離在床簾垂下的流蘇,被中的手互相扣着,故意錯開話題,“你真的不認識鴛鴦?”
等半天說出來的是這個,白珠無奈的一頭倒栽回枕頭上,徹底沒脾氣了。
“考上功名就來京城了,滿腦子都是能面見陛下的喜悅,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事。後來只認得你一個男人,你又沒給我繡過鴛鴦,我怎麽會認得。”
說的理所當然,語氣中甚至帶上了小小的抱怨。
提及過去,沈書的眼神暗淡下來,他很少聽白珠講述從前的事情,大多數都是母親日常閑談時詢問,自己在旁邊撿漏。
知道白珠從小喪母,是父親獨自拉扯長大,後來父親去世,白珠受到了刺激。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為的是完成父親的期望。
這麽說來,她對于感□□情的遲鈍,也是能夠理解的。
心裏頭堵着的事情有了疏通,沈書又捏了下女人的胳膊,像是沒玩夠一樣。
他心情好了,白珠也能夠感受到,只要不是生氣的小郎君,還是很願意親近的。
一把抱住了幼稚的男人,牢牢的鎖在了懷中。
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好困啊,讓我好好睡一覺。”
沈書沒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臂,就安靜的一動不動。
入睡困難的沈書,在女人的懷抱中意外踏實,隔着布料傳遞令人安心的溫度,仿佛心裏有了底。
這一夜沈書睡的格外踏實。
幾天後任齊指揮工人,搬着大包小包的衣裳送入了學院內。
忙的滿頭大汗的,随意的拿布子擦臉,叉腰自豪道,“校服都做出來了,我說時間趕得上吧。”
白珠拎出一件抖了抖,水藍色的布料青春活力,摸在手裏也舒服,針角也沒問題。
銀子雖然花的有點多,但東西看起來值得,白珠也就不那麽肉疼了。
犒勞的拍了拍她肩膀,“你辦事我放心,今天下午就給學生發下去吧。”
“得咧!”任齊做起事情來風風火火,充滿幹勁,一溜煙的就指揮人把東西朝宿舍區搬。
能有這樣的幫手,白珠很是欣慰,拿那麽少的錢還願意跟在後頭幹,是個有大格局的人。
新衣服誰不喜歡,一水的顏色看過去賞心悅目的,就連白珠都忍不住贊嘆,年輕就是資本。
算起來,秋季要舉辦蹴鞠比賽,到時候女帝也會過來觀戰,外在形象還是非常重要的。
還在感慨一切朝着好方向前進時,學生皮膚上起的小疹子,砸的白珠當頭一棒。
不知道什麽原因引起的皮膚紅疹,一個個癢的撓來撓去,在宿舍裏頭抓耳撓腮的,有些手重的甚至撓出了血痕。
白珠知道事情後,沒有拖沓,大晚上的喊來了醫師看診,不停的安撫躁動的學生,其實自個焦急的坐立難安。
關于學院的事情,醫師不敢怠慢,火急火燎抱着醫藥箱就來了。
在檢查了一衆人之後,捋胡子沉思了片刻,才開口道,“按理來說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才會起疹子,我覺得應當從日常生活起居查起。”
明白源頭遠比治療來的重要,白珠沉思了片刻,在衆人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前往的食堂後廚。
食堂每日都會留取當日的餐點,防止發生食物中毒等情況,好準确的追究責任。
一盤盤菜擺在桌子上,白珠拿着筷子沒帶猶豫的一個個試吃。
傅淮趕來的時候,就見白珠抱着碗坐在椅子上發呆,眉頭緊蹙。
“你吃這些做什麽?”
傅淮氣的奪過碗來摔在桌子上,失魂落魄的模樣又讓人說不出狠話來。
“你要是倒下了,那些學生怎麽辦?”
“飯菜沒問題,到底是哪裏出現了纰漏。”白珠壓根沒聽他說了什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裏,喃喃自語。
想要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麽地方,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這幾天學生經歷的事情親自來一遍。
“事情可以慢慢調查,任齊已經安排人去熬制湯藥給學生喝了,過不了幾天身上的疹子就會消下去的。”
傅淮想拉她起來,伸出的手被有意無意的躲開了,急躁的心瞬間冷靜下來。
心口的一團怒火也被澆滅,只剩下濃濃的無力,張嘴好半天才措好辭,“你也別太着急,自亂陣腳。”
天剛亮,男德學院不幹淨,導致學生集體起疹子的事情就傳出去了。
理智一點的認為是皮膚出現了問題,玄幻一些的都扯到是神明對他們的懲罰。
外頭風言風語,裏頭亂糟糟的。
身上癢的整宿睡不着,充斥着唉聲嘆氣,又甚着更是被癢的脾氣暴躁。
學院的課程也全都暫停下來,全心全意的幫助學生緩解身體上的不适。
騰出了一間宿舍,白珠已經在裏頭住了兩天了,學生吃什麽她吃什麽,用什麽也跟着用,但她的身上就是不見任何的疹子。
任齊頭頂着青菜和臭雞蛋推開門,狼狽不堪的摸了把臉,苦哈哈的道,“白院長你還是去看看吧,百姓堵在門口,要求學院關門。”
白珠捂住了耳朵,蜷縮成小小的一個,對任齊對叫喊充耳不聞,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麽向群衆解釋這件事情。
創建學院以來遇到過很多次資金上的問題,白珠不管是求助沈宅,還是求助陛下,都勉強的挺了過來。
唯獨學生身上出現了問題,是經驗缺乏的白珠不曾經歷過的,也是最無能為力的事情。
一切都慢了下來,樁樁件件的事情在心裏過了一遍又一遍。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白珠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如行屍走肉的跟在叽叽喳喳的任齊身後。
緊閉的大門遮擋不了謾罵聲,白珠整理好皺巴巴的衣裳,已經準備好接受同樣爛菜的洗禮了。
推開門的一瞬間,外頭安靜了下來,沒有臭雞蛋砸過來,沒有爛菜葉子飛來。
預想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白珠眼睛睜開一條縫,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失去理智的人群已經被一個個強壯如牛的侍從攔在了五米開外,就算是想要扔也是扔不到的。
沈書坐在輪椅上,對髒兮兮的地顯得格外嫌棄,拿出帕子捂住鼻子。
人群中誰冒出來一句。
“仗着沈家的勢力欺負百姓,算什麽女人!”
沈書危險的眯起眼睛,可惜太多人了,一時間沒能找到是誰在說話。
從小就仗勢欺人的沈書,對于類似的話術非常熟悉,擡了擡下巴,毫不避諱的高聲道,
“白院長脾氣好,任由你們在皇家的地方撒潑打滾的,但我沈書性子古怪,看不慣的事情就喜歡用拳頭解決,有不服的可以站出來到我面前說。”
人群中的不滿立馬噓聲,私下裏嘲笑沈家大公子是個殘疾也就罷了,誰敢舞到正主面前去,指不定被沈書吊起來抽。
找了半天的聲音,白珠才組織好語言,“你怎麽來了?”
“幾天不回家,一個消息都沒有,要不是聽雙瑞說,我怕是還不知道你被堵門了。”
沈書瞧她眼眶紅紅的,可憐巴巴,一副被欺負不敢還手的模樣,心裏頭就來氣。
“和我吵架挺能的,怎麽這時候就啞巴了?”
雙瑞在後頭聽着連連搖頭,主子全身上下就那張嘴最硬。
明明知道後着急的不行,連午飯都沒吃就趕過來了,幫白娘子解圍後還要陰陽上兩句,生怕別人承他情似得。
白珠一句沒有反駁,乖乖的接替雙瑞的位置,推着沈書進了學院。
說來還是沈書第一次進男德學院。
任齊探着腦袋不可思議的望着這一幕,頭上的臭雞蛋還沒清理幹淨呢。
不經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那麽大,難道這就是抱上大腿的好處?
路過花園的時候,碰上了急匆匆趕過來的傅淮,瞧見白珠身上幹淨,松了一口氣。
“還好你沒事,我剛想告訴你別出去,外頭的百姓都瘋魔了。”
沈書微微擡起下巴,終于是有機會近距離的看傅淮了。
樣貌小家碧玉,說話也慢聲細語的,确實是招女人保護的類型。
只不過都是男人,那點小心思在沈書面前一覽無餘,不客氣道,“按照你的速度,怕是早就被揍完了。”
“白公子。”傅淮像是剛發現似的,驚訝的喊了一句,随即又看了一眼白珠,“我以為你不會來學院呢。”
“怎麽不會,這裏大部分都是沈家出資建造的,不過是回來看看,不用那麽驚訝。”
沈書雙手搭在膝蓋上,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嘲諷一般。
火藥味十足,白珠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松動了平靜的局面。
“天氣轉涼了,白院長要注意保暖。”傅淮讓了路,笑容僵硬了不少。
保暖!
白珠瞬間瞪大了眼睛,心裏頭有了新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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