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補身體的藥吃多了的後果就是,晚上格外燥熱,像是有小火爐在心上烤着似的。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還時常莫名其妙的流鼻血。

白珠堵着鼻子坐起來,幽怨的瞧着假睡的男人。

已經記不清是多少次半夜爬起來了,光鼻血流的都快貧血了。

白珠靠着牆壁,雙腿不老實的搭在沈書的小腿上蹭着。

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但沈書冷漠的翻身,背對着她,冷飕飕的說,“老郎中說吃藥期間不能洩元氣,不然就白吃了。”

“我這明顯是元氣過盛了。”白珠怎麽就想不明白了,他寧願去聽郎中的話,也不相信自己的感覺。

難道她不猛嘛!!!

沈書撐着身子坐起來,撫摸上女人的面頰,在她的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乖,一個療程很快就好了。”

好吧,她就是那麽容易被安撫。

拉過小被子蓋在肚子上,一側的身體貼着涼涼的沈書,霸道的拉過男人的手,眼睛提溜的轉悠了一會就閉上了。

白珠這邊還吃着小藥丸,流着鼻血,每日掰着指頭數療程療呢,那邊就收到了丈母娘跑青樓喝酒的消息。

肯定是不能告訴家裏頭的男人的,不然惹怒了老丈人,沈穆南的日子不好過,連帶着她都不好意思要錢了。

來自都怕郎君的同理心,白珠是不相信沈穆南會有膽子去青樓裏吃花酒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怎麽着都得先把人從那亂糟糟的地方接走,別真出了事情,到時候擡個小爹回來,那家裏頭不得烏煙瘴氣的。

今晚上飯桌沒見沈穆南和安蕭的身影,一個是要外出談生意。

年輕的時候,沈穆南經常要和人飯桌上談生意,不回家吃飯是經常的事情,但沈家起來後,就很少需要她出面的飯局了。

而安蕭為什麽不出現,白珠就不知道原因了。

準備吃飯的時候,白珠一拍手掌,滿臉懊惱道,“我突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得去學院一趟。”

沈書懶懶的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雙手放在銅盆的簡單搓洗了一下,擦幹淨指縫的水分後,擡了擡下巴,“那去吧。”

“好咧,要是回來的太晚,我就直接在學院睡了。”白珠麻溜的起身,親了口沈書的面頰,自以為有底氣的大步走了。

沈星河餓的肚子咕嚕嚕叫,趴在餐桌上有氣無力,還不忘添堵一句,“女人的話只能聽一半。”

沈書難得施舍給這個弟弟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看啊,有事情是真的,但是不是關于學院的就不知道咯。”

沈星河眼珠子轉的飛快,也不知道小小年紀,在哪裏學的這麽多奇怪的知識。

年紀雖小,但話說的有道理。

沈書眯起眼睛,望着庭院門口,只有兩盞燈籠挂在上頭亮着。

女人說關于學院的事情,他都是不會懷疑的,畢竟白珠對學院的重視程度是能看出來的。

可經過沈星河那麽一點撥,事情有了破綻。

在家裏頭休養那麽久的人,是怎麽知道學院內有事情沒處理的。

是什麽樣的事情,還非要大晚上去?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瞬間沒了胃口,父親也不知道怎麽了,晚飯也不出來一起吃。

大桌子只坐着他和沈星河兩個人。

“你慢慢吃吧。”沈書連筷子都沒碰。

沈星河擡起腦袋,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激動的搓手,“哥哥是要去捉奸了嗎?”

沈書的眼神仿佛數九寒冬般,沈星河膽敢再多說一句,祠堂的墊子就是為他準備的了。

轉動輪椅只留下了短短一句,“吃你的。”

京城主幹街道往旁邊兩條路,就是風月場所彙聚的地方。

夜幕降臨更是熱鬧,人來人往,站在外頭都能聽見裏面的歡聲笑語和喝彩聲。

這地方白珠是真的不熟,站在外頭好一會,猶豫再三都沒敢踏進去。

門口有專門攬客的男子,一般都是長相端正,聲音好聽的,能夠吸引路過的客人停留。

“姑娘進來歇歇腳。”

還沒思考該怎麽說,就被摟着胳膊架進去了,毫不誇張,白珠感覺只有腳尖點地。

搖曳着腰肢走出來的老鸨,發髻上頂着一朵大紅花,胭脂也是塗抹最豔麗的,不管看男人還是女人,都帶着魅态。

瞧白珠是生面孔,才上來說話,手中的扇子放在胸前,輕輕拍打,“看看喜歡哪個啊?”

一排站着的男人各有風情,都是等待客人挑選的,穿的衣裳也是各有不同,滿足所有的口味。

白珠轉過臉一把捂住了鼻子,遭了,上火了。

一副雛的樣子,逗笑了在場的男人,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只誤入狼窩的小綿羊似的。

“我,我來找人。”白珠擦幹淨鼻血,目不斜視的盯着圍繞着她的唯一女人,“沈穆南在嗎?”

老鸨側過身子,散了圍過來的男人們,上挑的眉毛帶着審視,“你是誰啊,找她?”

“她是我的丈母娘,我來接她回家。”鼻血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白珠幹脆用袖子胡亂的擦去,也不在意形象了。

滿京城還有誰敢稱呼沈穆南是丈母娘的,老鸨立馬反應過來她是誰了,笑容燦爛的招呼,“哎喲,有眼不識泰山,是白大人啊。”

親自給人帶樓上去了,上頭一間間的小包廂,有的裏頭傳來了奇怪的聲響,都是成家的人了,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

白珠默默的捏住了鼻子。

在最裏頭,最大的那一間停了下來,老鸨敲了敲門,裏頭應了一聲。

“白大人進去吧。”老鸨笑的很奇怪,白珠心裏頭莫名的發慌,但還是推開了門。

入目是寬大的包廂,裏頭幾個穿着輕紗的男人在跳舞,一眼就看到了喝的臉色通紅的沈穆南。

随後視線轉移到了赤着胳膊,拿着酒壺往嘴裏倒的嚴侍郎,還有看似坐的端正,實則眼睛就沒離開過美人腳的金如意。

等等!思緒有點混亂。

白珠站在門口,後撤一步,轉身要跑。

衣領子被拎了起來,金如意的動作很快,把她扔進來就關上了拉門。

“來都來的,跑顯得不近人情了。”金如意壓着不讓她離開,身上濃重的酒氣熏的暈乎乎的。

“陛下,怎麽能那麽對我兒媳婦。”沈穆南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把她拉了起來,說話帶着濃重鼻音,“哎,你怎麽流血了。”

像塊餅攤在地上的嚴文文翻了起來,抱着酒壺好奇的看過去,眼睛是睜了又睜,指着她嘲笑,“白大人流鼻血了哈哈哈。”

兩個鼻孔都塞了帕子,白珠被夾在中間坐着,真的想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給她傳的消息。

那副焦急的樣子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沒了一樣。

“咱們一條船上的螞蚱,以後你放心吧,她不會揭你短的了。”

嚴文文胳膊挎在白珠的肩膀上,大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揭短?

白珠好奇的看向丈母娘,聽嚴文文的意思,她是自願來煙花柳巷的,白珠目光鄙夷,的虧她那麽相信。

但心裏頭還是不相信沈穆南能幹出這樣的事情,畢竟日常的表現她都看在眼中。

沈穆南做生意有魄力,拿得出狠勁來,可面對家庭,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兒出問題的性格。

被盯着看的沈穆南撓了撓臉頰,移開了目光。

絲竹歌舞還在繼續,舞郎手腕上和腳踝上綁着的鈴铛,随着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格外的好聽。

大敞的陽臺,時不時吹來涼爽的晚風,吹散了籠罩在屋內的酒氣。

景色是京城的繁華燈火,看的人雙眼迷離。

人人都向往京城,人人都懷揣着希望來到京城闖蕩。

卻始終沒能感受到真正的紙迷金醉,抱着悔恨或者是遺憾重返故鄉。

見嚴文文和陛下拉着美人跳舞的時候,白珠不動神色的挪到了沈穆南的身邊,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衣角,壓低聲音道,

“岳母大人,我後背發涼,有不祥的預感。”

沈穆南喝多了,腦子轉不過來,看白珠塞鼻孔的狼狽模樣,臉上還帶着無畏的笑意。

危機感越來越強烈,看來是救不了丈母娘了,自救才是王道。

心裏默道,生死富貴,人各有命,她先溜為上。

起身立馬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視線全都彙聚在她身上,白珠捂着肚子,裝作窘迫的樣子道,“尿急。”

“什麽尿急,是心裏頭怕郎君了吧。”嚴文文笑倒在地上,拍打着柔軟的地毯。

“愛卿去吧,去吧。”金如意面露慈祥微笑,擺手。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工作上是正經人,不代表私生活是良好的。

金鳳國對于女人吃喝玩樂的态度很包容和開放,所以才會有如此繁華的煙柳之地,甚至成為了京城的一道□□。

女人嘛,吃夠了宮裏頭的規矩男人,總喜歡嘗試不一樣,大膽一些的。

金如意的身份特殊,來這種地方是不能為人所知道的,找幾個信得過的,陪着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白珠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背負着她們的嘲笑,腳底抹油的溜走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