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說巧不巧,白珠還沒走到樓梯口,就瞥到氣勢洶洶上來的一群人,為首的她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是她親愛的老丈人麽。
都是貴夫,老鸨陪着笑臉的不敢得罪,只能用豐碩的身軀去遮擋道路,心裏頭直打顫。
被安蕭不留情面的推開,擰着眉頭警告,“再擋我一次,我待會連你一起打。”
她可是聽過安蕭曾經的身份,立馬噓聲,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了。
這是白珠反應速度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縮成一小團的蹲在視線死角,确保過來的人看不見自己後,才小心翼翼的暗中觀察來的人有誰。
跟在安蕭後頭,一看就氣質不凡,渾身透露着富貴氣息的男人,白珠沒見過。
但那個哭哭啼啼,拉着安蕭袖子不知所措的小郎君,白珠還是知道的,是嚴文文的正君。
實打實的青梅竹馬,到了年紀順理成章的成婚,家室地位自然也是不差的,就是性格上軟弱了一些。
眼睛轉悠了半天,都沒看見沈書的身影,懸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下來,随後就是幸災樂禍。
嘲笑她尿急是吧,正君都找上門了,還不知道害怕二字怎麽寫。
白珠目送着他們進去,瞬間的寂靜後,是雞飛蛋打,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仿佛包廂內在殺雞一樣。
喝的醉醺醺的女人們,完全沒有想到如此周密的計劃竟然能被發現,揉着眼睛不敢相信郎君真的找上門來了。
反應最大的就是沈穆南了,一個激靈的鑽桌子下頭,腦袋埋在裏面,屁股撅的老高,顧頭不顧腚的。
“玩的很開心嗎?”安蕭的眼中沒什麽陛下,什麽官員的。
四散離開的舞郎,已經點燃了怒火,揪着耳朵給她從桌子下拉了出來。
“聽我解釋!我能解釋。”掙紮不敢,不掙紮耳朵疼,沈穆南龇牙咧嘴的。
嚴文文坐在地上,手忙腳亂不停的給自己小郎君擦眼淚,袖子濕掉了一大片,那眼淚仿佛要淹死她似的。
“我就是喝喝酒。”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嚴文文心虛的厲害。
那柔弱的郎君一邊哭一邊咳嗽,拽着嚴文文的衣角不放手,說出的話差點讓女人給她磕一個。
“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就和母親說吧。”
怎麽能和母親說,嚴文文想到威嚴的女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親事是她老人家親自定的,自己也同意了,別說兇一下郎君了,就是提上一嘴,皮都能被扒了。
反觀金如意這兒,就顯得有面子多了,沒有争吵,沒有打罵。
雍容華貴的男人坐在她的旁邊,靜靜的盯着她看。
“君後別這樣看朕。”
金如意對旁邊兩個友人的慘狀表示同情,但都是宅院內的事情,就算她是陛下,也管不了那麽多。
“既然還記得自己是一國之主,留戀于煙柳之地可是不妥?”
情緒格外的平靜,像是一尊毫無感情的雕像一般,表情都不帶變化的。
說教的口吻讓金如意立馬站起來,酒氣散去了大半,“朕明白!朕現在就回宮處理事物。”
當今君後并非是什麽精挑細選的豪門公子,而是從小陪伴陛下讀書的書童。
記事開始就跟在金如意身後督促她成為一位明主,久而久之也産生了強烈的依賴感。
成為女帝後,迫不及待的娶了人。
大概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金如意對君後的勸誡格外重視,也特別害怕他生氣。
“陛下能有這樣的想法,臣妾很開心。”
男子終于是勾起了唇角,本就是牡丹富貴的長相,一笑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魂魄跟着笑飄飄然,金如意心下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拍着胸脯格外的驕傲,“朕回宮!朕要去幹活!”
老鸨扇子遮面,背靠在角落看屋內的鬧劇,驚訝的發現少了一個人,找了半天都沒能發現。
吵吵鬧鬧下,樓下停靠的三駕馬車,緩慢的離去。
今晚來的客人恐怕怎麽也想不到,她們心中的高官和尊貴的陛下,會在樓上被郎君狼狽的逮回家。
安蕭的臉一直板着,看的怪可怕的,都在同一車廂內,肩膀靠着肩膀坐的,也不好裝傻看不見。
“還生氣?”
沈穆南可比平時還要清醒,思維更加活絡,想要把火力從身上轉移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個人代替,
想想自己給白珠花費了多少錢,這時候幫個忙不過分吧,很簡單的就說服了自己。
沈穆南坐直了身子,故作高深的道,“其實白珠那小丫頭也在。”
安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嫌棄她發什麽神經。
“只是她尿遁,去上茅廁躲過了,估計當時在門外頭聽着呢。”沈穆南急了,手腳一起筆畫,想讓郎君相信她說的。
“你個烏鴉,自己黑的,就看誰都是黑的。”安蕭捏着她面頰,兩邊用力的把她嘴扯着一條直線。
“酒水錢你出的吧,帶着陛下喝花酒,你真的是能耐了。”
嘴被扯着,說話糊成了一團,沈穆南大着舌頭說話,勉強能夠聽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沒招惹舞郎的膽子。”安蕭松了手,和沈穆南過了十幾年的日子,自然明白她是什麽樣的人。
要是有那個心思,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男人也攔不住,後院早就被填滿了。
但還是忍不住瞪了一眼,“陛下要求的,你就帶着去?”
“那可不,我還指望着明年的鹽權繼續給我呢。”
沈穆南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下沒留情,估計這幾天臉上得多幾個指印了,可憐的摸着引以為傲的面容。
明白郎君這是不生氣了,賤嗖嗖的湊了過去,環住了他的腰肢,下巴就墊在他的肩膀上。
“等再過幾年我退休了,咱們回那山頭建房子,到時候繼續做你的綠林好漢。”
哄他的話可是一套一套的,安蕭想生氣也沒由頭了,幹脆放松往人懷中一靠,“誰要繼續當山裏野猴子。”
除了幾條熱鬧的商業街道,其他的道路都靜悄悄的。
白珠可沒忘記自己是用什麽由頭出家門的,最戲要做全套。
撒謊何嘗不是另一種計劃,她這不真得來學院度過一晚上。
那門敲得噼裏啪啦響,白珠墊着腳尖在外頭等着,不知道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但用腳趾頭想都不會太好。
萬分慶幸自己提前溜走了,不然坐在那裏,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自己是被騙過來的。
殊不知,在巷子的角落裏,停着一輛馬車,從她出青樓開始,就一直保持着距離跟着她。
雙瑞大氣都不敢出,還真被小公子說中了,捉奸去了。
“推我下去,我倒要看看,學院能有什麽事情。”沈書的視線就沒從那身影上離開過,咬緊的後槽牙足以凸顯出他壓制住的憤怒。
暴風雨來臨前,海面都是格外平靜。
沈書越是冷靜,爆發出來的能量就越是恐怖。
任齊打着哈欠,心裏罵着大晚上的誰敲門,要是沒重大的事情,指定要罵娘。
打開門,看見是白珠後,愣住了,再瞧瞧天色,疲憊的抹了把臉,“院長大人,就算是休息了那麽久精神好,也不至于大晚上的來上班吧。”
“好個啥。”白珠推開她,擡腳要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冷冰冰的聲音。
“原來沈家沒照顧好,才讓白院長大半夜的也要出門。”
白珠還沒反應過來呢,任齊就搶先一步把門關上了,還貼心的落了鎖。
沖門後喊,“大人家務事情還是在外頭解決吧!”
雙瑞提着燈籠站在一側,光照的沈書寒意的面孔半明半暗,仿佛是畫本裏怨氣沖天的妖怪。
白珠本就心虛,被那麽一陰陽,腿都吓軟了,拍打着門道,“放我進去!要死人了!”
“誰在叫喊,看來我真的沒睡飽。”任齊搖搖腦袋,惋惜的嘆了口氣,大步的溜走了。
學院門上各挂着一個燈籠,随着晚風晃動着,連帶着地上的光影也跟着晃。
周圍安靜的可怕,白珠攪動手指,腦中飛速思索該怎麽開口才能死的不那麽慘烈。
她的危機意識,在沈書的面前微乎其微,男人總是能敏銳的察覺到一切的不對勁。
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白珠的後背緊貼着大門,準備開口緩和氣氛的時候,雙瑞使眼色,把她想說的話吓了回去。
沈書撐着下巴,眼皮擡起,“還有要處理的事情嗎?”
白珠縮了縮脖子,幹巴巴道,“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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