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時虞虞沒有反抗。

她知道這些罪犯,大多都是亡命之徒,有些甚至有變态的嗜好,獵物越恐懼反抗,他們只會越興奮,本來簡單的侵犯有可能演變成殺人案。

只好任由罪犯吻她,罪犯像個慢條斯理的美食家,他的舌頭和嘴唇還有牙齒,精細又緩慢,地毯式地掃蕩過時虞虞的口腔,滑膩的舌尖像是毒蛇的蛇信,甚至因為伸的太長而觸碰到了她的腭垂,只剩下無盡的恐懼惡心以及反胃。

時虞虞如同被沖到岸邊的靜靜等待死亡的魚,僵直且毫無抵抗,直到罪犯氣喘籲籲,又無盡愛憐地隔着暗紅的眼布吻着她的眼睛,時虞虞才知道自己哭了。

時虞虞咬着後槽牙,克制自己不去顫抖,她被罪犯抱在懷裏,罪犯細細啄吻吻她,手腳卻沒有逾矩的地方,像是猛獸在用餐前安撫餐盤中的小獸。

在粘稠如同身處海霧的吻裏,時虞虞突然有個不成型的想法,她小聲呢喃:“我……是不是……認識你?”

對啊,如果不認識,為什麽要蒙眼睛,還把行晝的嘴堵住了,一定是行晝先看到罪犯的臉,所以罪犯不想行晝告訴時虞虞,才堵住了她的嘴,那既然罪犯對時虞虞提出的金錢不感興趣,也不急着殺害她們,那……

一個更荒謬的念頭緊跟着鑽出來:“你喜歡我?”

罪犯的呼吸變重了,吻也停了。

他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也不再碰她,一種詭異的氣氛萦繞着兩人,時虞虞覺得自己猜對了,可當她還想再套出更多信息的時候,行晝醒了。

行晝看到自己的妻子和罪犯暧昧的姿勢,開始發怒,她的喉管裏發出警告的聲音,身體開始前後搖晃,鎖鏈發出哐哐的響聲。

時虞虞想讓行晝冷靜,可在她出聲之前,罪犯就離開了她,然後她聽到骨頭碰撞的悶聲,一下又一下,令人心驚,因為看不到,時虞虞的恐懼和擔心被無限放大。

“你住手!你別打她!你別動她!”可時虞虞的出聲并沒有讓罪犯停止行為,她甚至聽到了清脆的巴掌聲,她能想象罪犯抓住行晝的頭發,在她臉上左右扇着巴掌。

時虞虞跪着扭曲着往前,她想沖過去擋在行晝前面,卻在臉挨着地上的那一刻,聞到了血腥味。

那股宛如鐵鏽的腥氣像是一只大手捏住了時虞虞的心髒,她腦子變成一團漿糊,她失态又難堪,如果不是雙手雙腳被束縛住,她甚至願意跪下來給罪犯磕頭,可她連跪地磕頭求饒都做不到,只能胡亂地說着:“求你了!求你了!我做什麽都可以! 你是李茶嗎?我們以前關系很好的!你送我的額小狗我養到了現在……還是……還是那個之前我拒絕合作的鋼琴家?還是外校的?或者是我父母的生意夥伴?對不起!對不起!全是我的錯!”

“和我的妻子沒有任何關系!她生病,求你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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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都可以!你不要傷害她!”

時虞虞嘶啞着嗓子喊着,罪犯果然停了下來,他轉身蹲下身子,把扭曲的時虞虞整個人直立立地端了起來,時虞虞腿腳發麻,根本站不穩。

罪犯捧着時虞虞的臉,看着她,潮濕滾燙的呼吸往她臉上噴,像是野獸的粗喘,時虞虞閉上眼睛,沉默着伸長脖子過去讨好地親他,但因為長時間的站姿,雙腳被捆縛無法保持平衡,跌倒在罪犯的懷裏,因為身高差,臉突然貼在了罪犯的xiong前,她感受到了罪犯如鼓般的心跳。

還有綿軟的胸,即使不大,但是有起伏的,罪犯是個女人。

時虞虞訝然。

她只記得追行晝的瘋女人很多,但追自己的瘋女人……時虞虞卻是一個印象都沒有。

但還沒等時虞虞反應過來,罪犯已經再次把時虞虞推到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行晝動的更頻繁了,幾乎是整個板凳都在晃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時虞虞想着行晝一定沒帶眼布,一定看到了,所以才這般抗拒激烈,但此刻,她卻不能出言安撫她,也無法用任何激烈的行為方式,向她的妻子證明她的忠貞。

罪犯ya着時虞虞,她的身上帶着寒氣,是屋外潮濕的黴味混着冷調的香,給人極度冰冷的感覺,像是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罪犯四肢撐地,宛如野獸般将時虞虞困在自己的身下,她的鼻尖開始tiao dou 時虞虞,呼吸間濕滑潮濕的水汽讓時虞虞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渾身緊繃如滿弦。

她終于知道了,這個罪犯想要什麽了。

罪犯想要她,或者說:想要q jian她。

時虞虞認命地閉上雙眼,理智卻逼着她繼續談判:“您……您有什麽想要的,是我可以給的嗎?金錢之外……所有,我只有一個小小的……小小的請求……”

“求您……求您放過我的妻子……”

罪犯的呼吸停住了,那完全冰冷的潮濕水汽,突然消失了。

罪犯從她的身上離開,然後時虞虞聽到了門開的聲音,然後是拖動的重物。

電光火石間,時虞虞就反應過來了,罪犯在把行晝往外拖,但行晝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為什麽行晝又沒有聲音了,罪犯剛才做了什麽?還是說行晝知道自己發出聲音,會讓時虞虞為難?

“您要做什麽?!”

“您……要帶我的妻子去哪裏?!”

“求求你,求你,不要傷害她,求求你,我做什麽都願意,真的,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和你上床可以嗎?!我可以……我可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你……不要……不要……”

重物滑過羊毛地毯發出的輕微的頓感聲,宛如行刑的斷頭刀,将時虞虞一遍遍淩遲,她用盡全掙紮從床上滾了下來,然後頭磕在桌子上,利用反作用力,站了起來了,她跟着跳着,想尋找什麽尖銳的東西,去割斷繩子,結果不慎摔倒,整個人頭磕在了另一邊的尖銳桌角,眼布松了一半,暈倒之前,她聽到了重物滾落樓梯,以及看到了一個黑影沖了過來,她叫了一聲。

“虞虞!”

有些耳熟,時虞虞失去意識前,來不及細想。

她被罪犯抱在懷裏,宛如瀕死的魚大口喘息,過度呼吸困難間,還不忘斷斷續續地哀求。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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