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能夠繼續父皇未盡的事業。

暴雨突如其來，和朱高擎的責問一樣，讓蒙妃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母妃這不是在幫兒臣，是在害兒臣！兒臣從未想要要謀害父皇，要做皇帝。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母妃總是什麽事情都不和兒臣商量，便要幫兒臣做決定，每次都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母妃總是自作主張。”朱高擎低着頭，蒙妃看不清他的臉色，卻能夠感受到他身軀的顫抖。

雷雨天氣是朱高擎最害怕的，蒙妃本能的将他摟進自己的懷中輕聲的安慰：“皇兒不怕，沒事沒事的，不過是打雷下雨而已。”蒙妃溫柔的聲音在多少個雷雨的夜晚陪伴着朱高擎，可是如今蒙妃顫抖的聲音并未讓朱高擎覺得安心，一想起她曾經為自己做過的各種決定，朱高擎就對這個母親有着那麽一絲的怨恨。

“不要你管我！”朱高擎奮力推開蒙妃，看着自己的母親跌坐在地，他心中沒有絲毫的歉疚，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的冷靜冷靜。

當他沖進雨夜的時候，他能清楚的聽見身後蒙妃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可是他不想回頭，也沒有勇氣回頭。

從小到大，他的母親的所謂為他好的舉動從來就沒有少過，每每她的母親做了些什麽事情，讓他備受苦楚的時候，他總是能聽到來自母親的一句，我是為了你好。

你一點兒都不了解我，卻要說你所做的我喜歡的一切是為我好，朱高擎一直都不明白，他去問父皇，父皇也不過是摸着他的頭跟他說不要在意這些事情。

那個雨夜讓朱高擎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小孩子，他仿佛一夜之間就成長了一樣。他對自己的母親也不再像是從前一樣的依賴，也不往朝陽宮跑了，他就想呆在自己的宮裏不出來，自己一個人安安分分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時間長了，他漸漸長大，也就開始明白，自己的父皇，從來都明白他的母妃在做什麽，只是一直都沒有戳破，他能夠明白蒙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朱棣也不想剝奪一個母親為自己兒子籌謀的權利。

他總是想着，只要她不是太過分，就由着她去吧，朱高擎身邊有些謀士客卿也不是什麽壞事就是。

朱高擎深知母親一直都走在懸崖邊上，為了不讓自己的母親再抱有無謂的幻想，他便想盡辦法離開皇城，他去了封地，做了一個閑散皇子，每天吟詩作畫，卻也無盡風雅。

這次皇上病重，母妃急召他回宮，不想卻是藏了這樣的心思，朱高擎不知自己究竟是該慶幸有這樣的一位母親，還是該痛恨有這樣的一位母親。

罷了罷了，都是命吧......

【三十二】盟友之約

或許整個後宮之中，只有朱高擎不想做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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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擎出宮之後的那些年，蒙妃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每每到了她曾經和朱高擎發生争執的那個時間，蒙妃總是忍不住偷偷垂淚。

她時常也會在想，要是沒有之前自己的一意孤行，太過忽略朱高擎的感受，會不會這個孩子也不會出宮了。她的自責，除了清河之外，別無他人知曉。

“娘娘有什麽意圖不如直說，這樣大家都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寧湘看着蒙妃眼神漸漸的不清明，便知她陷入了回憶，過去的事情寧湘多多少少也有有所探查，她和自己的兒子之間，那些誤會，是無人能夠消弭的。

只是解鈴還需系鈴人。

蒙妃回過神來，看見寧湘的臉，便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的執着追求，或許是有可能實現的。

雖然朱高擎嘴上不想要皇位，可是她這個母親卻不信，他真的不想要。什麽輔佐自己的兄弟，說到底，朱高擎有這個野心。

“我要借助南疆之力，讓我兒子做皇帝。”突然而來的淩厲神色讓寧湘有些措手不及，他細細去思考這個女人話中的含義。他的身份此時已經暴露無遺，或許這個時候與其和這個女人鬧翻了，不如和她合作的好。

“我可給先生兩個理由。”在寧湘沉思之際，蒙妃再度開口。“第一，我知道了先生的來意，同時先生也知道了我的意圖，我們之間可以說是互相有對方的把柄，我們之間互為牽制和依附。你身後有南疆的支持，我身後有整個蒙氏，我們之間相互的扶持可以讓我們都活得長久。”

這話不假，在宮中，若是不依附一方，像他這樣沒有家世背景的人，只怕是難以生存。寧湘深知宮中生存法則，自己身居太醫院的要職絕對不可能在後宮争鬥中獨善其身。面對那些自己并不了解的後妃，或許和這個蒙妃合作，對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她想要讓自己的兒子做皇帝，自己不過是希望在宮中能夠存活下去，她想要自己傾力相助，就必須将她知道的消息和自己共享，省去了諸多的麻煩，這對寧湘來說，不算壞事。

“第二，我和先生之間，可以定下一個君子約定。只要先生能夠助我皇兒奪得皇位，那我也願意答應先生，在我皇兒在位期間，大明不會舉兵來犯，南疆可保百年的安寧。這對于先生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蒙妃的眼睛中有一絲的貪婪劃過，不過寧湘沒有看見。

她心中的念想也遠遠不及與此。南疆這個地方，她是一定要滅的。不僅是要滅了南疆也要将大明四周所有的番邦悉數消滅。這次皇上中了南疆劇毒的事情，讓她開始惶恐，要是自己的兒子繼位，或許就有人會像現在的她一樣，去為自己的兒子籌謀，想要她兒子的命。

她要杜絕一切有可能危害到她兒子可能存在。

寧湘手上，有她想要的東西，泣夜的配方還有解藥。只要有了這個，她就能夠将所有反對她兒子的人，都變成一具再也不能反對的屍體。

“先生不說話，我便當先生答應了。”輕輕巧巧的就将這件事，塵埃落定，寧湘不免對這個女人的自大有些不滿。

“娘娘還請稍後，我還有一個條件，還請娘娘答應。”此時的寧湘只覺得自己處在刀劍之上，這個女人的城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得多。

蒙妃坐回貴妃椅上，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先生但說無妨。”

“娘娘要答應我，不管将來發生什麽事情，現在對我的承諾一定要作數。”

“這個自然，本宮說話自然算數。”

“既然如此，那麽寧湘從今之後，便聽從娘娘的調遣，鞍前馬後，在所不辭。”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硌的的寧湘的膝蓋生疼，今天的決定他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蒙妃特意起身，将寧湘扶起，然後将他帶回書桌前，“既然已經是盟友，那麽就請先生先将泣夜的配方和解藥，與本宮一同分享吧，也算是先生送來的結盟的禮物。”

這對于寧湘來說不是難事，泣夜的藥方無誤，而解藥的藥方，寧湘卻稍稍改動了一番。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是自己中了招，也希望将來能夠有能保自己不死的籌碼。

“請娘娘過目。”藥方寫好之後，寧湘交給了清河，清河将藥方從到蒙妃的手中，蒙妃沒有多說什麽，不過是淡淡的讓清河收好。

“先生既然願意歸順于我，那麽以後便要聽從我的調遣，現在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先生，還望先生不要推诿。”

今天的這場談判讓寧湘非常的不舒服，這個蒙妃一直都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只怕這事情沒有那麽容易就解決，只怕還有的鬧呢。

“請娘娘吩咐。”

“我要一個人消失。”

“誰？”

蒙妃笑而不語。

良久之後，蒙妃起身道：“本宮宮裏的花開得不錯，先生可願賞光，陪本宮同游一番？”

“娘娘說笑了，能夠陪同娘娘賞游，是寧湘的福氣。”

園中的花開的的确是好，翡翠宮的地氣不錯，養出的花也是好花，蒙妃是愛花之人，對于這些花朵，時常的修剪，讓它們此時顯得格外的嬌豔欲滴。

寧湘看了幾眼這花，便想起，自己還不知道秦越喜歡什麽花呢，現在她正病着，或許該弄些花草來讓她開心開心。病人的心情好了，對養傷也是有好處的。

“先生走神了。”寧湘眼角帶笑的樣子讓蒙妃有些不悅，她輕聲出言提醒。

“娘娘贖罪，是這宮中的花實在嬌豔欲滴，讓我有些失神了，娘娘贖罪。”

“無妨，這些花我也是我的一種慰藉。那個時候我和皇兒鬧翻了，他一氣之下去了外地，很久沒有回來，我就一直在宮裏種花，也算是打發時間，好讓自己的日子不要那麽的難過罷了。”蒙妃的纖纖玉手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