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只能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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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勸不動淨瑤,羲樂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挫敗感,硬拉着寧玉師兄妹和長筠陪她一起喝酒解悶。
寧玉和五師妹只喝了三四杯便醉了,長筠擺手讓他們趕緊回房歇息,他陪着羲樂就好。
羲樂瞅着兩個人的背影默然無語,想不到這兩人的酒量竟然比她還差。
好在長筠酒量不錯。
她将酒壇推到長筠跟前,示意他直接用壇子喝,而她自己也捧起一壇酒咕嘟咕嘟灌下去不少。
長筠怕她喝多,連忙奪過她手上的酒壇,看着只剩小半壇的酒,勸道:“我知道姐姐不甘心淨瑤如此,可你也不能作踐自己的身子,你至今也只有半壇的酒量,不能再喝了。”
羲樂托住潮紅的臉頰看他,苦笑道:“我實在不懂淨瑤是怎麽想的,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非要成親嗎?何況她心悅的分明是沉淵,雖然沉淵是個混賬的狗東西,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吧?”
長筠沒有答話,他知道她不過是在抱怨,并不是真的在尋求回答。他握住她的小手,将掌中的溫暖傳遞到她手掌上。
如長筠所說,她的酒量只有半壇。
剛才莽飲大半壇酒,醉意很快泛上來。
羲樂将暈乎乎的腦袋靠在長筠肩上,輕嘆:“我也不是反對淨瑤的決定,只是那隙寒身上的邪性随時都可能發作,我怕淨瑤再被他傷害。若有法子可以徹底壓制住他的邪性就好了。”
說罷便失去意識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日晌午,羲樂才從宿醉中轉醒。
淨瑤心意已決,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只是她仍怕隙寒某日忽然狂性大發,再次傷了淨瑤。
也不知隙寒如今是什麽情況。
據長筠推測他已經無法自控,再這樣下去隙寒會變成嗜血魔頭。
為了淨瑤的安危,她必須得了解隙寒如今的狀況,于是叫上長筠一道去找隙寒,打算找本人了解。
剛到雪神閣前,就聽到裏面傳來痛苦的□□聲。
兩人走進雪神閣,看見隙寒盤腿坐在地面,地面上有一抹血色,他的嘴角還殘留着血跡。
他在施法壓制那股邪性。
羲樂立馬猜出隙寒在做什麽,顯然隙寒已經快壓制不住邪性了,他再強行克制只怕适得其反。
假若不再壓制他會成為嗜血的魔頭,最後被正派中人聯手誅滅。
可若再強行壓制他會承受不住反噬,最終爆體而亡。
兩種情況都極不樂觀。
長筠走過去幫隙寒暫時壓制住邪性,然後道出他們來的目的。
隙寒苦笑道:“如你們所見,我已經快克制不住心魔了。”
羲樂搖頭:“那不是心魔,而是你體內三種血脈失衡誘發的邪性。”
隙寒擡手拭去血絲,疑惑地看着她。
羲樂只好将長筠的猜測說了一遍,還告訴他他體內的神性只怕已然所剩無幾。
隙寒聽完沒有太驚訝,這種情況他也曾設想過,只是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最終能夠克制這股邪性。卻不曾料到,随着法力和年歲的增長,邪性也在日益漸漲,他體內的神性也的确在一點一點流失。
這些年他嘗試過許多辦法用以壓制邪性,一開始他發現作畫可以使他靜心,邪性也被壓制過一段時間。可秋靈雀被害死後,邪性再次發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嚴重,那次他殺了很多蛇族族人。
之後心底那個邪惡的聲音就又隔三差五冒出來。
作畫、下棋、垂釣、練習書法……
各種能想到的方法他都嘗試過,最後都失敗了,他依然能聽到那個聲音。
它讓他去殺了曾經欺辱過他的那群人,讓他去嗜血。
他不願意這麽做,只能強行施法将那股冒出來的邪性壓制下去。
原本還是有效的,直到兩百年前求婚被拒,邪性再次蠶食他的理智,他将淨瑤打傷。
理智再次恢複時,淨瑤已經逃出了雪域。
那之後,邪性冒出來更為頻繁,幸而有孟璧幫他,才能再将邪性壓制住。
可最近,他又能天天聽到那個聲音,每次将它壓制下去身體就會受到傷害,他确實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如果不是他們剛巧來了,只怕他已經再次狂性大發了。
羲樂聽罷眉頭蹙得很緊,長筠也在轉着折扇思考。
忽然間,羲樂記起了玄奇鏡中天帝對權神說過的話。
——我無法替他徹底祛除那股多出來的邪性,只能暫時克制住不讓他發狂。
這說明壓制根本無用,只有将邪性徹底祛除,隙寒才能變作正常。
就算成功壓制,邪性也會一直存在于隙寒體內,終有一日會再次發作。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将之祛除。
可是就連天帝也不能替隙寒徹底祛除邪性,那還有誰有能力抑或說誰有方法替他祛除邪性呢。
三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祛除邪性的辦法。
羲樂建議隙寒還是将婚期延遲一段時間,等想到祛除辦法時再成親也不遲。隙寒沒有答應,他怕淨瑤會反悔,堅持先成親再尋找祛除方法。
走在回去的路上,羲樂氣得咬牙,将氣撒到長筠身上:“你剛才幫他壓制做甚,讓他自行壓制爆體而死不好嗎?”
長筠笑道:“可是提議幫隙寒解決邪性問題的不是姐姐你嗎?”
“我為的是淨瑤。”羲樂嘆道,“可就連你父帝都無法替他祛除邪性,我們又能怎麽幫他?”
長筠目光一凝,腳步頓住,他想到了一件被忽略的事。
長筠問道:“一般而言,神族的神性是來自于血脈之中。可隙寒不同,他體內擁有雪靈,縱然先天神性不足,雪靈入體後也能替他彌補缺失的神性,雪靈能夠替他祛除邪性才是。莫非……”
“莫非雪靈消失了?”羲樂驚呼着搶答。
她閉目想了想,仔細回憶了一番天帝和權神的對話。
最後說出了結論:“天帝将隙寒交給權神時說過,他将隙寒帶回神界是因他見到雪靈飛入隙寒體內,他以為隙寒能夠成為新的霜雪之神,可最終證明隙寒無法成為雪神。也就是說,雪靈進入隙寒體內沒多久就消失了。”
聞言,長筠輕輕嘆息:“若是雪靈仍在他體內,還能倚靠它來彌補神性,從而使得神性與妖魔二性達到平衡,或是超越。”
羲樂眨了眨眼睛,好奇問:“神性超越妖性和魔性不也是失衡嗎?”
“在雪靈的加持下,神性超越其他兩種并不會引發邪性,只會使隙寒成為徹底的神族。”長筠解惑道。
羲樂邊走邊想,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抓着長筠的手激動道:“沒準雪靈根本沒有消失,它只是沉寂了!”
活躍的聲音驚醒了山中打盹的孟極守衛,形态似豹的走獸睜着迷蒙的眸子困惑地看着身前不遠處的半神半魔。
長筠眼底也有着不解,但他很快理解了羲樂的意思,她是在說雪靈在隙寒體內沉睡。
他不否認存在這種可能,可雪靈為何會沉睡?
羲樂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亂了她的思索,羲樂擡起頭來就見孟極神殿的守衛奔了過來。
守衛說水神大人和南黎二殿下來了,請他們速速回去,同時水神還點名要見隙寒公子。
據守衛講,雲瀾很生氣,正在孟極神殿訓斥寧玉和五師妹,斥責他們不該私出神界。
羲樂感覺要完,她回去估計也得被訓斥。
果不其然,雲瀾見到她就好生訓斥一番,羲樂低着頭站着乖乖受訓。
最後雲瀾問她知錯沒。
羲樂答:“知錯了。”
雲瀾又問:“錯在哪裏?”
羲樂瞥了眼寧玉師兄妹,回道:“不該私出神界,更不該把他們帶出來。”
“阿羲,這不是重點。”雲瀾搖頭,告誡道,“以後出去一定要留下口信,好教我知道你在哪裏,出了麻煩我也能及時知道,好趕過去救你。”
原來雲瀾是為她出門沒留口信生氣。
原來他是擔憂她遇到危險不能及時趕去救她。
她爹是真的很關心她!
羲樂擡起頭來,撲到了父親懷裏,撒嬌道:“爹,以後我去哪裏都會告訴您的,您別生氣啦,也別怪寧玉他們,是我非帶他們出來的。”
雲瀾無奈地搖了搖頭,擡手撫摸她的腦袋,展顏道:“好。”
見雲瀾不再生氣,羲樂問出疑問:“您怎麽知道我們在雪域啊?”
一旁看了半天戲的粉衣少年舉起了手,悠然道:“是我告訴伯父的。”
羲樂看着南黎皺眉,他不是跟姬玉去找美人了嗎?
剛才她被訓斥時南黎一直在笑。
也是,畢竟從前都是他被雲瀾訓斥,看到別人被雲瀾訓斥能不幸災樂禍嘛。
羲樂越看他越不順眼,沒好氣地拿起一只果子砸向他。
南黎閃身避開,自顧自解釋道:“我回來後發現三弟不在宮中,以為他去無涯殿找你了,便去了無涯殿。剛巧半路遇上伯父,伯父說你也不見了。我們在神界各處都沒找到你們,然後我想到你們提過淨瑤帝姬和救人,便想到你們可能來了雪域。”
雲瀾訓斥了寧玉二人和羲樂,卻沒有苛責長筠。
長筠是神界皇子,更是鳳君尊上的轉世,原本就有随意出入神界的權利。
長筠剛才在想着雲瀾來的目的,他察覺出雲瀾來雪域不單是因擔憂他們,似乎還有更深的原因。
他問:“伯父只是要跟隙寒公子敘舊嗎?”
羲樂聽出長筠話裏別有用意,和他一道看向了父親。
雲瀾颔首:“想必你們已經知道隙寒身上不對勁,我來雪域就是為了幫他,眼下時機已到。”
羲樂驚喜道:“您能幫隙寒祛除邪性?”
雲瀾卻說他不能。
“我不能替他祛除邪性,霜夜卻可以。”
淩霜劍的劍靈?
羲樂心中疑惑更深,不能明白劍靈為何能幫助隙寒。
雲瀾似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他說:“其實霜夜不是劍靈,她是霜雪之神的一半元靈。”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作陪的孟極姐弟,都感到了不小的震撼。
他們都不理解雪神的一半元靈怎麽會在一柄劍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雲瀾,期待着雲瀾繼續說下去,而此時隙寒也到了。
隙寒向着雲瀾施了一禮,旋即笑問:“剛剛似乎聽到您提到了我母親,還是我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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