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十一

之後的幾天，她們去了中央公園的綿羊草原，還去了皇後大學，剩下的時間，就待在家裏，莫渟畫圖，雅蕾聯絡公事。

「你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好嗎？」日子清閑的過了一個禮拜，莫渟突然說。

「你知道我的答案，還問？」

「可能會有點久，也沒關系嗎？」莫渟又問。

「沒關系的，多久我都會等你。」雅蕾說，一語雙關。

「謝謝。」莫渟說，繼續畫圖。

雅蕾突然覺得眼前的莫渟很陌生，彷佛又是另一個她不認識的莫渟。

「你怎麽了？」當莫渟畫完圖把筆放下時，她開口問。

「什麽怎麽了？」莫渟看着雅蕾。

「你……怪怪的。」

「沒什麽，別擔心，有點累，睡一下就好。」莫渟回答，轉身上樓，雅蕾知道不是實話。

「那你去睡一下吧，吃晚飯時我再叫你。」雅蕾坐在床上，看着躺下的莫渟說。

「雅蕾……陪我好嗎？」莫渟突然開口。

「好。」雅蕾在她身邊躺下。

「抱我。」莫渟靠近雅蕾，雅蕾把莫渟抱在懷中。

Advertisement

「睡吧，我會陪你……不管多久，我都會在。」雅蕾在莫渟的耳邊說，吻了莫渟的臉頰。

「我知道，謝謝。」莫渟靠在雅蕾懷裏說。

不久莫渟睡着了，雅蕾輕輕嘆氣，她想走進莫渟的心裏，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莫渟說過會讓她知道，但她卻覺得等待的時間好難熬，她突然無助了起來……

莫渟的啜泣聲把她從自己的思緒裏拉了出來，看着懷中的莫渟，莫渟臉上流下兩行淚。

「到底是什麽樣夢，讓你哭，卻不願意醒？」她擦去莫渟臉上的淚，輕聲的問。

莫渟沒有醒，繼續哭着。

那天晚上的氣氛很詭異，莫渟總是心事重重的。心事重重的吃飯、心事重重的畫圖。晚上，心事重重的睡在雅蕾的懷裏。

隔天早上，雅蕾醒來時，莫渟已經在準備出門了。

「你不會不等我自己走吧？」雅蕾看着從衣櫃裏拿出防摔衣的莫渟問。

「不會，我正要叫醒你。」莫渟說，坐在床上看着雅蕾。

「怎麽了？怎麽盯着我看？」雅蕾看着莫渟問。

「沒什麽……去刷牙洗臉吧。」莫渟催促着雅蕾。

不一會兒，雅蕾從浴室出來，莫渟已經替她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床上。

「連衣服都幫我準備好了，你真貼心。」雅蕾笑着說。

莫渟只是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

「好了，走吧。」雅蕾換好衣服，走到莫渟身邊說。

「嗯。」莫渟轉身，卻沒有移動腳步。

「不走？」

莫渟把頭埋在雅蕾頸窩，「一下下就好，拜托。」

雅蕾用手環住她，任她靜靜的靠着。

良久，莫渟轉身下樓。

雅蕾望着莫渟離去的背影，她真的不認識眼前的莫渟。

一向細心的她，居然連自己拿出來放在床上的防摔衣都忘了帶，雅蕾輕嘆了一口氣，拿着衣服下樓。

「怎麽忘了這個？」她晃了晃手上的衣服。

「謝謝。」沒有多餘的字，莫渟接過衣服，穿上。

一上路，莫渟不留情的催油門，從容的穿梭在車陣中，速度比平常還要快，雅蕾這才知道莫渟真正的「速度」到底是多快。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她們停在皇後區的一條街道上。

「在這等我。」把車停好，将安全帽交給雅蕾，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走了。

雅蕾看着莫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她試圖想認出這是什麽地方。但卻徒勞無功，這是她從沒來過的地方。

應該說，是莫渟從沒帶她來過的地方。

一個小時後，莫渟的身影在街角出現。莫渟低頭走到雅蕾面前，停住。

「還好嗎？」雅蕾柔聲問。

莫渟沒有回話，靠在雅蕾的胸前，輕輕的搖了搖頭。

雅蕾抱住莫渟，然後莫渟低泣。

「一下下就好，一下下就好，拜托。」一樣的話，一樣的情緒，一樣的眼淚。

雅蕾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問，只是讓莫渟哭個夠。

「走吧。」莫渟漸漸平靜之後，她說了這兩個字。

發動車，兩人上車。

「雅蕾，你相信我嗎？」莫渟突然轉頭問。

「相信。」雅蕾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放開我。」莫渟說完，把雅蕾抱住自己腰際的手拉得更緊。深吸一口氣，然後催油，左腳換檔，機車呼嘯而出。

莫渟像是不要命似的在街道中狂飙，在車少的大路上，油門更是催到底，雅蕾從沒碰過如此失控的莫渟，只能緊緊的抱住莫渟的腰。

忽然，她感覺到有水滴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稍微松了一下，莫渟馬上空出一只手，将她松開的手再次握緊。

「抓緊。」莫渟對她大喊。

在雅蕾意識到發生什麽事之前，莫渟将車旋入一輛大卡車底下，然後又在雅蕾還來不及尖叫時，旋了出來，繼續奔馳在卡車旁邊。

雅蕾感覺到的，是莫渟前所未有的混亂，不只是難過、哀傷，還有更多的迷惑與不知所措。

再一次，莫渟又危險的旋入卡車，然後迅速的出來，莫渟像發了狂似的，不停的做着危險動作，疾速的穿梭在車陣中。

不知多久，雅蕾感覺身邊的景物以極快的速度在退後，什麽都看不清楚，耳邊只有風聲穿透安全帽，那是她唯一的知覺。

「莫渟，夠了。」雅蕾大喊。她感覺到莫渟震了一下。

慢慢的，莫渟的車速漸漸緩了下來，最後終於，停在她們家的路口。

雅蕾先下車，走到莫渟前面，脫掉自己和莫渟的安全帽，莫渟的臉上，有兩行未乾的淚痕。她扳着莫渟肩，讓她正視自己。

「冷靜些了嗎？」雖然想問莫渟到底怎麽了，但終究，她還是柔聲的說。

莫渟輕輕點頭。

「把車停好，我們去附近吃飯吧。」雅蕾說，莫渟照做。

雅蕾把Z4開了出來，莫渟乖乖的上車。雅蕾開到家附近可以看到海的公路旁，面對着夕陽把車停好，敞篷放下。

兩人靜靜的看着被夕陽照得閃閃發亮的海。

「你在生氣？」好一陣沈默後，莫渟先開口。

「沒有，只是心疼。」

「心疼什麽？」

「心疼你。總是自己一個人承擔着一切……然後無助的用傷害自己來發洩。」雅蕾哀傷的看着莫渟說。

「為什麽心疼我？因為你愛我嗎？」莫渟走下車，背對着雅蕾問。

「對，并且因為……你的痛，所以我痛。」雅蕾跟着下車，從莫渟身後抱住她。

「不要對我這麽好，這樣下去會讓我離不開你。」莫渟松開雅蕾抱着她的手，看着大海說。

「那為什麽不承認，為什麽不面對自己的心？」第一次，雅蕾嚴肅的問着莫渟。

「因為……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只剩感覺和軀殼。」莫渟淡淡的說。

「那你的感覺呢？試着感受我的心，好嗎？」她走到莫渟面前，牽起莫渟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

「祁莫渟在這裏。深深的，紮根在這裏，跟着我的心一同跳動。」雅蕾說，她看到莫渟的淚，又從眼眶中流出。

她把莫渟攬入懷中，讓她在自己懷裏哭。

這兩天的莫渟，總是在哭，雅蕾心疼，但卻無能為力。

「我們去吃飯吧，我累了。」莫渟吸着鼻子說。

「哭累了？走吧。」雅蕾摸了摸莫渟的頭，牽着莫渟上車。

雅蕾把車開到家附近的速食店，兩人随意吃了些東西，順便經過超級市場，買了些東西，回家。

「我幫你放水，去洗澡吧。」雅蕾把東西放在桌上，走上樓。

「謝謝。」莫渟拿着毛巾，走進浴室。

莫渟洗完澡，什麽也沒說，躺上床。

雅蕾從樓下忙完上來，看莫渟躺在床上，也沒多說什麽，拿着毛巾，走進浴室。

洗好澡之後，她突然覺得輕松不少，打開電腦，列印了一些廠商傳來的文件，坐回床上，慢慢翻閱着手中的文件。

莫渟突然靠近，把頭靠在雅蕾腿上，雅蕾輕輕的順着莫渟的發。

「不要看了，陪我睡覺。」莫渟把雅蕾手中的資料拿來，順手放在床上。

「莫渟，你……」雅蕾倒抽一口氣，她居然沒發現，棉被裏的莫渟，身上只穿着低腰內褲。

「噓……」莫渟把手指放在雅蕾的唇上，阻止雅蕾繼續講話。

然後，她爬到雅蕾的身上，吻着雅蕾的唇，雙手輕輕拉開雅蕾腰間的蝴蝶結。她知道，雅蕾在浴袍裏，只會穿一件內褲。

她跨坐在雅蕾的身上，摟着雅蕾，熱切的吻着雅蕾的唇，雅蕾伸手，愛撫着她的背。

莫渟口中發出滿足的嘤咛。她壓着雅蕾的肩，讓她躺下，趴在雅蕾的身上，雙手蓋住雅蕾的雙峰，用手指輕輕畫着圈圈。

「如果我在這喊停，你會不會受不了？」她的頭靠在雅蕾的鎖骨上，輕聲說着，有意無意的對着雅蕾的脖子吹氣。

「我……會聽你的。」雅蕾喘着氣說。

「對我這麽好……那我要你，不準動。」莫渟說完，一口咬住雅蕾的頸項，啃着、咬着、吸吮着，留下一個個粉紅色印記。雙手時而輕揉着雅蕾的雙乳，時而用指尖輕繞着雅蕾的□□畫圈圈。

「莫渟……你……住手……停下來……」雅蕾受不了莫渟帶給她的快感，她的身體對莫渟的觸碰格外敏感。

「不要。」莫渟調皮的說着，一口含住雅蕾的蓓蕾。

「啊！停下來……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雅蕾伸手想阻止莫渟，但雙手卻被莫渟牢牢壓在身旁。

「我說過，不準動。」莫渟的力氣始終還是比雅蕾大，她緊緊的把雅蕾的手扣在床上。然後舔着雅蕾的唇，雅蕾想吻她，莫渟卻躲開了，雅蕾掙紮着，但動也動不了。

「想吻我嗎？」莫渟看着雅蕾問。

「你知道我想。」雅蕾的眼裏滿是慾望。

「讓我考慮一下。」莫渟說完，咬了雅蕾的下巴，用舌頭走過雅蕾的胸口，慢慢滑上雅蕾挺立的胸部，繞着中心畫圈圈，越畫越小，然後舔了雅蕾早已變硬的蓓蕾，雅蕾很久沒有受到這樣快感的侵襲，忍不住喘息起來。

「你想要更多，對不對？」莫渟邊舔着，邊挑逗的問雅蕾。

「你……從哪裏……學來的？」雅蕾吃力的說着。

「很多東西不用學，就會了，不是嗎？」莫渟邊說，邊對雅蕾另一邊吹氣，然後咬住，啃着咬着。

「啊！夠了……莫渟夠了……」雅蕾掙紮着。

「夠了嗎？」莫渟說，「那吻我。」莫渟放開雅蕾的手，吻上雅蕾的雙唇。

兩人不留情的進攻對方的舌，舌頭在嘴裏交纏，雅蕾抱着莫渟翻了個身，讓莫渟躺在她身下，撐着身體，她用複雜的眼神看着莫渟，莫渟回望她的眼神，她讀不懂。

「要繼續嗎？」雅蕾看着莫渟問。

莫渟雙手環住雅蕾的脖子，将她拉下，親吻自己。

「我想玩。」她在雅蕾耳邊輕聲說。

雅蕾僅存的理智被莫渟這三個字擊垮。

她咬着莫渟的耳垂，手不留情的搓揉着莫渟的胸脯，膝蓋在莫渟的雙腿間滑動，挑逗着。

不留情的啃咬着莫渟的脖子、鎖骨、肩膀，在莫渟胸口和頸子上留下許多吻痕，彷佛宣告莫渟是她的。

「嗯……」莫渟滿足的喘息，雅蕾聽到，突然放柔動作，輕柔的吻過莫渟的每一寸肌膚，她愛惜莫渟，舍不得莫渟受苦，莫渟就像另一個自己，也許，她愛莫渟勝過自己。

她想給莫渟最溫柔的對待和愛，莫渟完美無瑕的身體裏，卻有一顆傷痕累累的心，獨自過這二十多年的日子。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今夜，她突然不想有太多激情，她只想柔柔的吻遍莫渟的全身，讓她知道自己多愛她。

她希望自己的吻有治療的功能，能吻去莫渟心裏的傷。她感覺到莫渟接受她的吻時的顫抖還有興奮，當她吻着莫渟的背時，莫渟輕笑出聲。

「好癢。」莫渟扭動着身體，想閃躲雅蕾的吻。

「讓我吻你。」雅蕾抱着莫渟說。

「那吻我。」莫渟轉過身來，在雅蕾懷中擡起頭看着她說。

「怎麽突然這麽想要我吻你？」

莫渟吻上雅蕾的唇，當作是回答。

在四唇相碰的那瞬間，雅蕾明白莫渟今晚的熱情是為了什麽。

莫渟熱切的吻着雅蕾，雙手緊緊的抱住雅蕾，彷佛怕雅蕾消失不見似的。

但雅蕾只是溫柔的回應她，沒有以往的激情與慾望。

莫渟更大膽的，拉着雅蕾的手，往自己兩腿中間探索。

但雅蕾卻牽起她的手，圍繞自己的腰。

「為什麽？為什麽不要？」莫渟邊吻着雅蕾邊問：「不要下次沒機會了喔。」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雅蕾抱着莫渟說。

「我怎麽會不知道，我知道。」莫渟啃着雅蕾胸前白皙的肌膚。

「今天的你，只是想用激情，證明你和我的存在吧。」

莫渟的動作停了下來。埋首在雅蕾懷裏，她開始啜泣。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撫摸着莫渟的背，像哄小孩般的說着。

「為什麽，為什麽你知道。」莫渟哭着說：「既然你知道，為什麽拒絕，為什麽阻止我？」她輕輕搥着雅蕾。

「因為我要你知道，就算沒有激情，你仍然存在，我也是。」雅蕾把莫渟抱緊，堅定的說：「你不需要做什麽證明你不孤單，或是做什麽留住我。因為有我，你就不是一個人；因為就算你什麽都不做，我也會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才氣、你的能力，更不是因為你的美貌；我愛你，是因為你是祁莫渟。我愛的，就是祁莫渟這個人。」

「為什麽，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為什麽愛我，為什麽這麽愛我……你難道不懂Leave Me的意思嗎？」莫渟哭着問雅蕾。

「就是因為我懂，所以我更無法離開你。Leave Me，你總是這樣說，對別人，也對我。但我就是愛着這樣的你，你發出的訊息我都知道，也都懂……Leave Me後面藏着的，是你害怕失去、害怕受傷的心。因為害怕，所以拒絕；因為害怕，所以孤單；因為害怕，所以遠離……但我就是想守護你，守護你的害怕；守護你的孤單；甚至，守護着你的拒絕。祁莫渟是一只驕傲的狼，總是孤單的獨來獨往，原野才是狼的家；我想成為，你的原野。守護着你的一切。也許別人看到的，是祁莫渟的美麗與才氣；而我看到的，是祁莫渟的孤單與……你心裏的傷。我不知道那些傷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該怎麽抹平，我只能，守着你，不讓你心裏的傷再增加。你的Leave Me在我眼裏看來，是在對我說Love Me。」雅蕾順着莫渟的發，溫柔的說。

「對我這麽好，只會讓我想依賴你，只會讓我離不開你，這是你想要的嗎？」莫渟的哭泣無法停止。

「是，這是我想要的。」雅蕾不遲疑的回答。

她感覺懷裏的人被震懾住了。

「我想陪倔強的祁莫渟過一輩子，即便一輩子我都無法進入她的心。但我知道我是最了解她的人，這就是最讓我驕傲的一件事。」雅蕾彷佛在對着別人說似的。

「噓……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莫渟哭着。

「好，我不說，只是我要你知道，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等你。」

「我答應你，我會讓你認識我……但在那之前，求你不要問。就讓我們像以前一樣……這兩天的事，請你忘記。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好嗎？I promise。」莫渟看着雅蕾說。

雅蕾用吻回答了莫渟，她知道莫渟一定會做到，因為從來不曾給過任何承諾的她，承諾了。

那天之後，兩人再也沒提過這件事。彷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但雅蕾知道，莫渟靠近了。莫渟會主動靠近她，主動抱她，主動吻她。這對她來說，已經很夠了。

在紐約第一場雪來臨之前，她們啓程回臺灣。

雅蕾知道莫渟怕冷，不喜歡冬天。

「确定要回去了？」雅蕾在機場等待check-in的時候問莫渟。

「嗯，該回去了。」

「那就走吧。」雅蕾把兩人的護照遞給櫃臺。

辦好登機手續，兩人上了飛機。

「你記得我們到機場被包圍的那次嗎？」在位子上坐定後，莫渟突然問。

「一輩子忘不了。」

「那真的很恐怖。」

「對，那件事讓我有兩個想法……」雅蕾無奈的說。

「什麽？」莫渟好奇的問雅蕾。

「第一，我不想出名……一輩子要遠離名人和演藝界。」雅蕾咬牙切齒的說。

「哈哈！有點遲了喔，你還滿有名的。那第二呢？」莫渟看到雅蕾的表情，不禁笑了出來。

「第二，我想殺了藍宇擎那家夥！」雅蕾的怒氣還是很大。

「哈哈！你擔心什麽。他講破嘴，我也不可能嫁給他。而且，我也令他難堪了，不是嗎？」莫渟回答，看着窗外。

「是沒錯，可是想到還是會生氣。」

「別氣了，現在在我身邊的人是你啊。」莫渟安撫着。

「我知道，只是還是會生氣啊……他……」莫渟迅速的啄了雅蕾的唇，阻止雅蕾說下去。

「這樣能消氣嗎？」莫渟問。

「你太大膽了吧，我們在飛機上……而且是回臺灣的飛機耶。」

「起飛了，大家都被綁在椅子上，沒事的。」莫渟要雅蕾安心。

「莫渟……我不是怕……」雅蕾想解釋些什麽。

「我知道，我不怕，但也不想，應付那種事很麻煩。」莫渟開口打斷雅蕾的話。

「嗯。不睡一下？」

「順其自然吧。」莫渟說完，靜靜看着窗外。

☆

「莫渟……我有不好的預感。」兩人在參加完米蘭時裝展回來的飛機上，雅蕾翻着空姐送來的報紙說。

「怎麽了？」

「你看吧。」雅蕾把報紙遞給莫渟。

鬥大的标題，寫着「企業钜子藍宇擎情定設計新秀祁莫渟！」報導內将兩人的「一面之緣」，寫成兩人彼此一見锺情，決定在近日內訂婚。雲雲之類，弄得跟八卦雜志一樣。

甚至連兩人今天回國的事都寫出來了。

莫渟看完之後靜靜放下報紙，雅蕾感覺到莫渟的怒氣。

她從未看過莫渟生氣的樣子，在她的認知裏，莫渟的脾氣一向很好。

「莫渟你……生氣了？」雅蕾小心翼翼的問莫渟。

「嗯。」莫渟說，雙手握拳輕輕顫抖。

「別生氣……反正就……」

「等等讓我處理，你先去車上準備，我一上車我們就離開。」莫渟打斷雅蕾的話。

「好，我知道了。」雅蕾點頭。

兩人下了飛機，領了行李出關，果然在遠處就看到守候的媒體，還有抱着一大束玫瑰的藍宇擎，以及一些崇拜莫渟的「粉絲」。

走在莫渟身邊的雅蕾，瞬間感覺到莫渟前所未有的憤怒，她拿出包包裏的墨鏡戴上。

兩人鐵青着臉入了關。

「莫渟你回來了。」率先迎上來的是藍宇擎。鎂光燈不停的閃。

「你有什麽事嗎？」莫渟冷冷的問，看都沒看藍宇擎。

藍宇擎吓到，他以為莫渟是柔弱的，因為之前的經驗。

「你發生什麽不愉快嗎？心情不好。」藍宇擎關心的問。

「藍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莫渟停下腳步，拿下墨鏡冷冷的盯着藍宇擎看。

藍宇擎的動作瞬間凝結。

「莫渟小姐，你和藍先生的婚約是真的嗎？」突然有只麥克風遞到了莫渟面前。

「你覺得呢？一篇報導，只有藍先生的照片和我服裝秀的照片，甚至沒有一張合照，你覺得可信度高嗎？」

「既然大家那麽好奇，那我就一次跟大家說明吧，」莫渟停下腳步，對着麥克風說，又陸續有幾只麥克風出現。

「我跟藍先生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非常不愉快的經驗，藍先生對我做了非常沒有禮貌且粗魯的行為，關於此事我的經紀人黃雅蕾小姐可以作證。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別的交情。」莫渟簡潔的對着麥克風說。

「那藍先生說他曾親自送花到你家，并且短暫停留，你的說法是？」另一個記者問。

「我想他應該是送給我的警衛，然後短暫停留在警衛室吧。而且，他應該也不知道，我已經不住在那了，因為我有交代警衛別說。」莫渟用諷刺的口吻說。

「你們不妨去問看看藍先生，我的生日、手機電話等基本資料，我想他應該無法回答，這樣的兩個人，會有結婚的可能嗎？」莫渟繼續問。

藍宇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藍先生，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是請你适可而止，我并不像你想像的那麽柔弱，如果你覺得放出這樣的謠言會讓我随着你起舞，那你就錯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弱女子，也不需要所謂強壯的胸膛來倚靠。」莫渟用眼角餘光瞄着藍宇擎說。

「我不是個需要愛情的女人，請記住，我的品牌是Leave Me而不是Love Me。在這裏我也向大家鄭重說明，今後關於祁莫渟的任何事，除非是從我本人，或是我的經紀人黃雅蕾小姐那邊發出的，我将不會做任何說明和回應。只有從我們兩個這裏發出的消息，才是具有可信度的，謝謝。」莫渟一口氣說明完。然後繼續前進，對於媒體的追問，她沒有再停留，直接上了車，離開。

隔天的報紙，滿滿都是她在機場的照片。

「我看藍宇擎應該被你吓到了吧。」雅蕾看着報紙說。

「誰叫他覺得我好欺負。會被他強吻是因為那天真的不舒服。」莫渟冷冷的說。

「哈哈！好啦，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報紙看完拿去丢掉，不要留在家裏。」莫渟說完，繼續玩着XBOX。

從那天之後，藍宇擎真的沒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