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把我的冠子還給我。”◎

哪有母親能擰的過孩子。

趙恒是個心狠的, 一連幾日水米不進,人馬上就消瘦了一大圈。

聽見貴妃如此說,那黃門趕緊跪地道:“娘娘親自去看看吧,在這麽下去可不行啊!”

李貴妃嘴上說的狠, 但心裏也是擔心的很, 于是急匆匆的下了榻去配殿。

配殿裏飯菜打了一地, 宮女們正在收拾。

趙恒背對着門口躺在床上, 身形比起原來瘦弱不少。

李貴妃光是看見他的背影, 就已經眼淚含着淚, 哭到:“兒啊,你這是何苦啊。”

床上傳來趙恒沙啞的聲音:“我不娶顧氏女。”

李貴妃擦擦眼淚:“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 也折磨娘。豪門世家,哪個的婚姻大事能自己做得了主?你若真喜歡她,日後母親幫你去求取, 但顧氏為你正妻才是門當戶對。”

趙恒頑固的像一塊石頭:“她,她決不可為人妾室!”

李貴妃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看着兒子凹陷的臉頰,和形同枯槁的眼神, 終究還是妥協了。

“你吃飯吧,左右太子也退婚了,你爹爹那邊我去說。”

趙恒起身,走到桌前,宮女們趕緊又布好了菜,李貴妃坐在一旁, 緊盯着他狼吞虎咽的吃飯。

“你非要娶那裴氏?你若執意如此, 我便叫人修書信送往江南, 與她父母商議此事。”

趙恒點了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

李貴妃皺眉道:“這是何意?”

趙恂咽下一口飯說道:“等我親自問她。”

說完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他要趕緊恢複原來的樣子,好去找秧秧表白!

李貴妃看不上他這幅被人迷了心魄的樣子,皺着眉走了。

自從趙恂說了顧靜水已經有心上人之後,裴幼宜便橫豎要問個名字出來。

但趙恂哪裏知道這些,見他不知,裴幼宜又催他去問。

趙恂哭笑不得道:“平日裏大家再宗學只讨論學術,我貿然去問人家心上人姓甚名誰,豈不唐突?”

裴幼宜撒嬌道:“你就幫我去問問嘛,我問完又不幹嘛,就想知道是誰家的小姐~”看看那小姐有沒有比瑛瑛強。

趙恂有些享受她的撒嬌,于是問道:“那你告訴我,你非要問他做什麽,難不成你看中他了?”

這後半句自然是玩笑話,但裴幼宜一正言辭道:“你不許胡說!這是,這是朋友之托,我不方便透露太多。”

趙恂點點頭:“那便是忠毅候家的庶女看上他了。”

裴幼宜下意識的不承認,随後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趙恂笑笑:“你不過就那一個朋友。”

裴幼宜覺得這話不像好話,嬌嗔了一聲,随後就不想理他。

趙恂耐心解釋道自己實在不好與旁人議論這些。

裴幼宜也表示理解,她一想到太子去問顧靜水心儀之人是誰的場面,她也覺得起雞皮疙瘩。

次日她放了一上午的風筝,等回到東宮的時候,正趕上姚雲英往外走。

姚雲英眼圈紅紅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二人畢竟是同在宗學上課的同學,互相做了個禮,裴幼宜就進屋了。

她剛坐定,就吩咐玉兒去打聽打聽,姚雲英來幹嘛了。

過了一會,玉兒回來低聲道:“是來辭行的,說是要随母親回江南去了。”

裴幼宜點點頭,汴京開銷大,她沒攀上皇家的高枝,回江南住也正常。

裴幼宜問道:“那她不上學了?”

玉兒點點頭:“自然是不上了呗,她覺得自己得婚事成了笑話,剛才在咱們殿下面前哭了好一陣子。”

裴幼宜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沒說話。

她總覺得是自己攪亂了姚雲英的婚事,心裏總有些內疚。

裴幼宜想着去找趙恂說說話,卻被玉兒攔住了,說屋裏正在商議大事,讓她晚些再過去。

正殿

姜都知湊在趙恂身邊,一臉嚴肅道:“今日我想着去界身取咱們姑娘的首飾,結果旁的金銀首飾都取了,唯獨那件珍珠冠子,店家遲遲拿不出來,我再三逼問,人家才說是被慶國公的女兒硬給借走了。”

趙恂皺眉道:“借走?”

姜都知點點頭,解釋道:“當初為了低調,定首飾的單子上留的都是奴才的名字,那店家也是偷奸耍滑,知道那珍珠冠子珍貴,于是确實是用了心做,特意通知咱們晚幾天去取,将那珍珠冠子在店裏展示了起來。”

姜都知清清嗓子,繼續道:“前幾日正趕上慶國公家的龐小姐去界身,一眼就看中了那珍珠冠子,便說要買,店家出面說了 ,這是別的客人下定的東西,她也不聽,執意讓店家拿出單子看看,她一看上面奴才的姓氏不是城中勳爵,便以自己慶國公府小姐身份,逼着店家把那珍珠冠子拿下來帶走了。”

趙恂哪處理過這種事情,也不知這些世家小姐竟這麽不守規矩。

當初帶她出宮,行事宗旨便是低調,因此才留的姜都知的名字。

趙恂原想着自己出面去慶國公府讨要回來,但是如此這般大費周章為了一個女子首飾,旁人看來有些無稽。

于是趙恂問道:“那店家可說準備怎麽辦嗎?”

姜都知低聲道:“店家說賠咱們些銀子,另外店裏也會差人去慶國公府詢問着,若是那龐小姐玩夠了,便叫給送回來。”

趙恂有些不悅,心道什麽是玩夠了送回來,難道秧秧還要撿別人剩下的東西不成?

看出太子不快,姜都知趕緊勸到:“奴才問過了,像是那龐小姐是準備戴着這冠子去參加令國公邵家小姐辦的茶會,估計茶會後去讨要,就能要回來了。”

為了低調又生事端,也只能如此解決了。

想到這趙恂嘆了口氣道:“那也只能希望秧秧這幾日別想起那個冠子了。”

但是話趕話就是這麽巧,裴幼宜連着幾日都沒提起首飾的事,偏今天就想起來了。

晚膳的時候她提醒姜都知,看日子自己的首飾該做好了,勞煩姜都知出宮取一趟。

姜都知笑眯眯的應下,其實冷汗流了一頭。

姜都知這邊小心應付着,但是那龐蘭月倒是個張揚的。

第二天一到宗學,裴幼宜就聽見龐蘭月在那炫耀。

“我新得了個珍珠的冠子,都是華貴的東珠,個個都有拇指肚那麽大,連宮裏都少見這樣稀罕的東西。”

裴幼宜聽得豎耳聽着,卻也沒多想,只以為龐蘭月也有什麽門道,能弄來上好的珍珠呢。

一側的貴女迎合道:“當真是稀奇物,也不知我們什麽時候能見上一見。”

龐蘭月自信的笑了笑:“過幾日令國公家的茶會,我戴去讓你們開開眼吧。”

旁邊又有人問道:“這樣的貴物,可是陛下賞的嗎?”

龐蘭月搖搖頭,她自然也不能說是自己從界身搶的,于是撒謊道:“前些日子我去界身,從旁人手裏買的。”

“民間竟有這樣的稀罕物?”

龐蘭月點點頭:“下定之人姓姜,我在京中從未聽說過姜姓人家,許是從外地來京的富商吧。”

姓姜?裴幼宜豎起了耳朵,越聽越不對勁。

龐蘭月說得,怎麽越來越像自己的那頂冠子。

裴幼宜沒有貿然行動,中午的時候特意找姜都知問了一下,姜都知眼看着瞞不過去了,這才說了實話。

這可把裴幼宜給氣壞了。

從小到大,她哪被人搶過東西!

午膳之後她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

想來這龐蘭月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原先自己頂着國公府的身份,她搶也搶不到自己頭上來,但是估計沒少搶尋常人家的東西。

她越想越氣,下午上學的路上腳步都越來越快。

到了宗學,見龐蘭月還在那炫耀呢,她快步上前,走到龐蘭月身邊,一伸手道:“把我的冠子還給我。”

龐蘭月皺眉疑惑:“什麽你的冠子?”

裴幼宜怒道:“那頂珍珠冠子,是我帶着珍珠去界身打的冠子,店家說是被慶國公府的小姐‘借’走了,你還給我!”

龐蘭月站起身,不甘示弱道:“你在宮裏呆糊塗了吧,那定貨人分明姓姜,怎麽就成了你的冠子了,再說你哪來那麽好的珍珠,難不成是你在宮裏偷的?”

她說完,周圍就哄笑起來。

裴幼宜認真道:“我是托東宮的姜都知去為我定的首飾,定貨人自然姓姜,另外那珍珠是年節時太子賞我的!你分明是搶了我的東西,還在這胡攪蠻纏!”

邵雪晴原來只在旁邊聽着樂子,但年初二的騎射比賽上,她确實記得裴幼宜和二大王說起過,太子給了她不少大珍珠,那現在裴幼宜說的話到是有幾分可信。

邵雪晴不想摻和進去,就起身出去了。

屋內龐蘭月根本不信她的話,大聲道:“太子與你非親非故,年節時你剛入宮不久,人家為什麽平白無故賞你東西?我看你是想好東西想瘋了吧!”

說着就站起身,撞了裴幼宜的肩膀一下,越過她往前走了。

裴幼宜拽住她的衣袖大聲道:“你故意撞我!”

龐蘭月不承認道:“我什麽時候撞你了?”

裴幼宜小臉分外認真:“就剛才,你故意撞了我肩膀,就像這樣!”

說着她又上前撞了龐蘭月一下。

龐蘭月被撞得身形不穩,勉強穩住身形後,震驚道:“你敢還手!”

說着張牙舞爪的就上去了,宗學頓時混亂不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