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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鳳眼雁眉,鼻懸如膽,唇薄似紙,肌白賽雪,面若梨花。七尺的身材着青緞罩袍,內穿繡菊中衣,腰系一條白色絲縧,堪稱俊美無雙。

楊延順看的癡了,呆呆站着,不知所為。

“老八,你臉怎麽還紅了?哈哈!”楊三郎笑道。

“啊!天熱的...快吃飯吧!”楊延順一把拉過呼延佩顯。

“侄兒見過楊伯父”,呼延佩顯一躬到底。

“嗯,快坐快坐,佩顯啊,一路辛苦了。”楊繼業笑呵呵地說道。

呼延佩顯坐在楊延順身旁,一桌爺們十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席間只聽楊六郎道:“佩顯呢,今晚看來要委屈你了?”

楊延順一聽要委屈呼延佩顯,心中不快,問道:“六哥,怎麽了?為什麽要委屈他?”

“你別急,我是說今晚得委屈佩顯和你住在一起了,知州府就這麽大,沒有空房讓佩顯住了。難道你想讓他和我們住?”楊六郎打趣道。

“不用了,還是和我住吧。”楊延順急忙道。

是夜,楊延順與呼延佩顯回到卧房,掌燈之後,楊延順坐在燈下,道:“佩顯,你先睡吧。”

“你呢?不睡了嗎?”呼延佩顯問道。

楊延順:“我等等再睡。”

呼延佩顯走到楊延順面前坐下,拉住楊延順的手:“八哥,你怕什麽?”

“我不怕”,楊延順手一縮,不敢看他。呼延佩顯又抓住楊延順的手緊緊不放,“八哥,你我自小一起長大,你心裏想什麽,我會不知道嗎?”

楊延順:“但是......”。

呼延佩顯問道:“你不喜歡我嗎?”“喜歡。”“我不漂亮嗎?”“漂亮”。“那是因為我不是女人?”“不是,我喜歡男人。”楊延順急道。

呼延佩顯: “那你為什麽不敢碰我?”

楊延順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指着窗棂下說道:“因為他倆在這下面 。”

呼延佩顯忙走向前一看,驚道:“三哥四哥,你們倆蹲在地上幹什麽?”

楊三郎:“糟了,被發現了。”

楊四郎連忙高聲答道:“你三哥被老鼠咬了,我們來抓老鼠的。佩顯你不知道,這雄州的老鼠比京城的個大。你睡覺時小心點哈!”

“你才被老鼠咬了呢!”楊三郎剛叫道,就被四郎按住嘴巴拖走了。

“那個,你倆繼續哈,我們什麽也沒聽見!”三郎掙紮道。

呼延佩顯臉一紅,關上了窗,“八哥....啊!”

楊延順一把将呼延佩顯攬入懷中,不由分說便看準薄唇親了下去,“佩顯,我現在不怕了。”

呼延佩顯:“八哥,你可會娶我?”

楊延順:“這個自然,等過一段時間,我便與爹爹說明此事,将你娶過門。”

呼延佩顯嘤咛一聲,兩人倒在床上。燭影輕搖,映在窗上一片旖旎之色。

第二日上午,楊延順與呼延佩顯到雄州城外散步。四月的天氣,邊關野地,風光也是一片大好:碧草青青,花吐芬芳,楊柳随風,似水柔波。二人見四下無人,便牽着手,說着情話。

這時,只聽馬蹄聲近,楊延順四下張望,遠處一匹黑馬馱着一人,正向兩人跑來。馬上一人盔歪甲斜,渾身是血,狼狽不堪,一杆大槍槍頭挂在馬上,槍尾卻拖拉在地。

呼延佩顯只覺得這匹馬看着眼熟,等馬到近前,認出來了,正是自家的“墨玉無瑕”!再看馬上那人,牙關緊閉,虎目圓睜,一臉的血腥,連胡子都染紅了,不是自己的爹爹呼延贊還會是誰!

呼延佩顯忙撲上前去将呼延贊扶下戰馬,失聲痛哭,“爹爹,你不是去前敵打仗取了嗎?怎麽變成這樣了?”

呼延贊愣了半天,揉了揉眼睛,看看呼延佩顯,又看看楊八郎,一聲長嘆,“兒呀!爹爹兩世為人啊!”

知州府內,呼延贊一口氣連喝了三壺涼茶,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半天。呼延佩顯在一旁一邊為爹爹擦臉上的血跡一邊掉着眼淚,心疼自己的爹爹呀。呼延贊看着老令公楊繼業和楊家八個兒郎,一臉悲戚。

就聽楊繼業問道:“老哥哥,你不是在前敵随王伴駕嗎?怎麽淪落至此啊?”

呼延贊:“別提了,都怪老賊潘章!”說着就将大軍被困幽州城,三位老王爺為國捐軀,皇上寫下血書,八賢王把自己闖營送信的事說了一遍。又從懷中掏出血書,遞給楊繼業。“我不識字,還是你自己看吧。”

楊繼業接過血書,打開看罷,将血書遞給大郎楊延平。大郎看了之後又遞給六弟楊延昭,三人看完都沒說話。

楊延順拿過血書一看,只見上面寫着:見字如面。今大軍被困幽州,內憂外患,軍民苦不堪言,朕悔不當初,不該貶谪良臣。願令公大義,前來救民,朕必定當面謝罪拜恩,官複原職!

呼延贊一看令公不語,便問:“賢弟,你打算何時發兵救駕啊?”

楊繼業:“老哥哥你也累了,我們不如先吃飯吧,救駕之事容後再議。”

呼延贊一聽便知道,楊繼業這是不願去。可也不怪人家,用到人家了就過來求,不用就貶,擱誰心裏都不會舒服。算了,先吃飯吧,我也餓壞了,救皇上也不差這頓飯的功夫了,再等等吧。

呼延贊是真餓壞了,自昨夜闖營到現在一直沒吃飯呢,席間他是風卷殘雲。楊家衆子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呼王爺偌大的年紀還得征戰疆場保家衛國,我們這些年輕人卻在家裏享福,心裏慚愧啊!也想立馬上去殺敵救駕,報效國家。只是爹爹态度不明,自己不敢擅自做主。

楊延順吃不下飯,便在桌前打量着衆人,卻沒看見七哥楊延嗣,心說壞了,七哥不會是偷溜出去,闖幽州救駕去了吧?想到這兒連忙問道:“六哥,你看見七哥了嗎?”

楊六郎道:“未曾看見。”

三郎四也道不知。楊延順忙叫來管家:“你看到我七哥楊延嗣了嗎?”

管家答道:“七少爺披盔挂甲出去了。”

楊延順:“什麽時候走的?”

管家:“呃...呼王爺來的時候走的,大概一個時辰前。他還說不讓我告訴你們呢。”

楊延順:“爹爹,七哥準時立功心切,到幽州闖營救駕去了!”

“這個逆子!”,楊繼業一摔飯碗。

楊六郎忙說道:“爹爹,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七哥一人去了,先不說能不能打敗韓昌,就是進城了,潘章老賊也絕不會放過他的!”

楊繼業低頭思慮:“嗯,六郎,你和八郎先行一步,免得你七弟遭遇不測。我和你五位兄長随後就來。”說完又叫二郎楊延定去找知州夏伯成調兵。

楊延順忙回屋取來戰甲兵刃,穿戴整齊後随六哥打馬出城。剛到城外,便聽身後有人呼喊,回頭一看,正是呼延佩顯。“六哥,等我一會兒可好?”

楊六郎:“八弟去吧,和佩顯說幾句話,告個別吧。”

楊延順跳下戰馬,一身甲胄嘩嘩作響。呼延佩顯如乳燕歸巢般撲進懷裏,“你又要一聲不吭便走,你為我想過沒有?”

楊延順:“佩顯,我...皇上危難,男兒豈能不厮殺疆場,報效家國呢?況且七哥性命危在旦夕,我不得不走。”

呼延佩顯:“我不管什麽皇上,我只要你早點回來!”

楊延順将頸上黑魚玉墜取下與呼延佩顯交換,“今日起你佩黑魚,我帶白魚。等到雙魚合璧之時,既是你我相聚之日。”

呼延佩顯:“相聚之日,你還會娶我嗎?”

楊延順眼眶一紅,熱淚滾落,“佩顯,待我得勝歸來,定許你一世鳳冠霞帔。”

呼延佩顯拭去楊延順的淚水,踮起腳尖輕吻他的嘴角,“我等你回來。”

落日西沉,染紅了半邊雲天。芳草萋萋,馬鳴蕭然。雄州城下,只剩一人,素衣白袍,緊握一支黑玉。殊不知,多年之後再見心上人時,已物是人非。

☆、闖幽州

楊延順辭別了呼延佩顯,與六郎快馬狂飙。明月初升時,兩人登上一處高坡,終于看到了幽州城。幽州城下燈籠火把象火海一樣,照如白晝。四十萬遼兵遼将站在一起,是人挨人,人擠人。仔細觀瞧時,城下正有兩人激戰,具體情況看不清,但定是楊七郎無疑。

楊延順說道:“六哥,我幫你開路,你省點力氣好救七哥。”

“好”,六郎道,“八弟你要小心,不可輕敵。”

“知道了”,楊延順話音剛落,一人一馬已沖向營盤,手中九耳八環銀面抹月刀向上一揚,殺進敵營。

遼營外側都是些喽啰兵,只聞身後馬蹄聲疾,還未回頭,便已身首異處。楊延順刀法精湛,骁勇無敵,這些小兵哪是他的對手。大刀紛飛如同收割人命的戰鐮,不消片刻便殺出一條路來。楊六郎手拿虎頭錾金槍自坡上飛奔而下,一路暢通無阻。剛有一隊敵軍圍上來,便被楊延順快刀斬首,楊六郎不禁暗暗敬佩。

楊延順是大宋朝開國王曹彬,通武王潘美的徒弟,又深得金刀令公楊繼業的真傳,在戰場上誰能擋住他呀!座下絕影千鬃攬月駒更是寶馬中的絕品,最善征戰。楊延順在上面大刀亂砍,它在下面四蹄亂踢,不知傷了多少遼國的兵将。敵軍不敢再上前,楊延順手握大刀沖到城下,楊六郎緊随其後。

二人勒住戰馬定眼觀瞧,只見一人和楊七郎戰在一處。那人三十多歲,面如青瓦,兩道朱砂眉,一對圓虎眼,連鬓絡腮的紅胡須。身高頂丈,膀大腰粗,頭戴八寶天王盔,肩上雙搭狐貍尾,腦後飄擺雄雞領。身穿五龍天王甲,手中拿着三股托天叉,座下一匹戰馬名叫敖頭獅子雪。遠看,金甲天神問世,近看,煙熏太歲臨凡。

楊七郎與此人交戰,只有挨打的份,全無還手之力。眼看就要不行了,楊六郎催動戰馬,眨眼間來到那人面前。那人正舉叉欲刺,楊六郎端起金槍往外一磕,大叉被磕開了。然後一抖金槍,“噗噗噗”紮了三槍。那人連忙扭頭,“嗆嘟”一聲,左耳金環被穿掉了,還扯下來一塊肉。那人大叫一聲拍馬便走,楊六郎也不追趕,帶馬回看:“七弟,你沒事吧?”

楊七郎一看是六哥和八弟來了,放聲大哭:“六哥唉,你們可算來了。我殺到城下,老賊潘章不給我開門,還叫我力殺四門效仿古人。我累得帶浪袍松,餓得兩眼冒金花,哪還有力氣打仗啊。來到南門正遇韓昌,差點沒讓他給我紮死。你們一定得給我報仇啊!”

六郎一聽,氣得咬牙切齒:“好你個潘章,我和你沒完!”

楊延順道:“六哥,還是先退遼敵吧,你看,韓昌回來了。”

這邊韓昌手捂着左耳,涓涓流血,緊瞪着楊六郎。只見楊六郎

身高八尺,金盔金甲素羅袍,座下白龍駒,手中虎頭錾金槍,雙眉倒豎,二目放光,面如冠玉,一表人才。

韓昌喝道:來者何人?”

六郎立馬橫槍:“我乃楊令公之子、餘太君所生、你家六爺楊景楊延昭!”

“啊呀!楊六郎!”韓昌早就聽說他了,楊家将中,頭一個數六郎楊景,此人夠帥才,今日見面,果然名不虛非傳。驚嘆之時,有副将在耳邊說道:“元帥,你看楊六郎身後那個穿黑袍的,就是他剛才從連營外面殺進來,一路無人可擋,我軍死傷大将無數。連楊六郎都跟在他身後呢!”

“哦?”,韓昌舉目觀看,只見那人頭戴束發烏金冠,體挂天河寒江甲,肩披駝龍陰風袍,足踏虎頭佛母靴。掌中一口九耳八環銀面抹月刀,座下一匹絕影千鬃攬月駒。再往臉上看,面淨齒白,朗目劍眉,連人帶馬看着都硬氣。韓昌心說,這又是一員年輕的猛将啊,大叉一指楊延順,“你又是何人?”

楊延順催馬按刀,也不多言,只道:“楊家八郎!”

“六郎也好,八郎也罷,都來受死吧!”韓昌拍馬來戰楊延順!

“哼!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到舌頭!”楊延順叫罵一聲,擡起大刀迎了上去。

刀叉相碰,二馬錯蹬,一個回合,圈馬再戰。楊延順一心想要砍死韓昌為七哥報仇,韓昌也想打死楊延順威震宋軍,奈何兩人皆是當世的英豪,武藝超群,到了三十回合難舍難分。這時楊六郎也端槍來戰,“八弟,六哥助你!”

再看韓昌真不含糊,手中三股托天叉撥刀擋槍,好不威風。可他今天也是遇到對頭了,對手若是別人他還能應付過來,不過面對楊延順和楊六郎兩人,他也是不行。楊延順大刀專攻其上,楊六郎金槍專攻其下。剛開始還可以,可越到最後越覺得兩臂發麻,頭昏眼花。一個不留神,被楊延順大刀掃到頭上天王盔,盔落發散。

韓昌被吓得一身冷汗,心說這仗沒法打了。先是來了個楊七郎力殺四門,挑我四門戰将;再是楊六郎剛一到就紮壞了自己左耳金環;現在這個楊八郎更是厲害,一口大刀好懸沒要了自己命,幸虧脖子短,否則腦袋就不保了。不行,我也得叫人來幫忙。想到此處,韓昌大喊:“快去請大惕隐!”有遼兵應道,連忙去請。

楊延順掄起大刀:“找誰都沒用,你受死吧!”

韓昌大叉一橫,剛接住一刀,楊六郎的金槍也奔腰間刺來,連忙閃躲。槍尖擦着腰帶劃了過去,火星四濺。又戰了幾個回合,韓昌已陷入危難之際,忽聞身後有人高喊:“元帥莫怕,我來了!”

韓昌一聽,精神大震。“師弟,快來助我!”

只聽來人一聲大喝:“嘟!那個拿刀的,你過來,我來戰你!”

楊延順一聽叫他,便撤回大刀撥馬回頭打量來人,遠看,頭頂九雲烈焰冠,身披龍鱗火紅甲,大紅的鬥篷,亮銀的戰靴,座下一匹渾紅馬,手中一口三尖兩刃刀,連人帶馬猶如一團烈火。近看,面似銀盆,眼如鷹隼,斜眉入鬓,鼻似玉柱,牙排似玉,一張薄唇微啓,好不醉人。沒想到北國的人也如此俊美,楊延順不禁心中嘆道,不過韓昌怎麽長成那德行了?

那人見楊延順并不動手,只是盯着自己看,不禁怒道:“再看我小心你腦袋搬家!”話音一落,渾紅馬四蹄攢動,三尖兩刃刀迎面紮來。

楊延順大刀一橫,卡住那人兵刃,道:“看你又如何?大不了讓你看回來嘛,八爺我長得也不賴!”

“放屁!誰喜歡看你!”那人收回三尖兩刃刀,順勢又剁。楊延順揮刀迎戰,面無懼色,一邊打着一邊與那人交談。

楊延順:“你叫什麽名字?”“關你屁事!”“什麽?關裏媲氏?這個名字可不好聽。”“找死!”“胡說!八爺千裏迢迢而來可不是為了找屎的啊!”楊延順掌中銀面抹月刀上護其身下護其馬,來人占不到絲毫便宜,心道:這個拿刀的果然有些本事,看來我還不能小觑!就是他這張嘴太讨人厭!我早晚得撕了它!正琢磨着,只聽楊延順再次開口說道:“我說,你的戰馬好像是母的啊?”“公的!”“那你的馬怎麽總朝我的馬飛眼啊?”那人鷹目一瞪,楊延順吓得一哆嗦,“戰馬亂搞就算了,你怎麽還向我暗送秋波啊?”“你...今晚必須死!”那人怒喝一聲,手中三尖兩刃刀亮光一閃,直奔楊延順咽喉之處。後者立即用刀擋開,心說:壞了,惹急了!楊延順也不敢怠慢,忙使出渾身解數。

楊延順本以為自己的刀法‘九反朝陽’應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可今晚一戰韓昌,二戰此人,自己都沒有将其斬于馬下,難道是自己還差的很多嗎?越想越氣,楊延順心中發狠,我就不信打不過你,手中大刀轉守為攻。

另一邊,楊六郎正激戰韓昌韓延壽。雖說沒有了楊八郎,可韓昌也沒感到多少輕松,眼前的楊六郎槍法絕倫,看不出絲毫破綻。楊六郎也暗暗驚奇,不愧是遼國的兵馬大元帥,果然有本事!

幽州城下四人鏖戰不休,兩國的兵将都看傻了。遼營這邊四十萬兵将鴉雀無聲,全都目不轉睛盯着戰場。幽州城上更是擠滿宋兵宋将:皇上趙光義在正中央,左右兩旁有八賢王趙德芳,兵馬大元帥潘章,中軍大将高瓊高君保,以及邊關衆将岑林、柴幹、郎千、郎萬、馬巨、姜禮、苗剛、石青等人。

趙光義心想:當初要殺楊家将,衆多王爺保本,皇兒趙休元說楊家是大宋的撐天擎玉柱,架海紫金梁,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啊!

再說城下韓昌,是越打越累,手中大叉也覺得愈發的沉重起來,心道不好。正琢磨着,忽聞身後軍營一陣大亂,叫喊連天!就聽到這邊有兵卒喊道:“快跑啊楊家将來了!都是使槍的,還有一個使棍的!跑晚了磕着碰着吃飯可就不香了!”又聽那邊的兵卒喊道:“昨晚放跑一個使槍的老頭,今晚就來了楊家将,幽州城是困不住了!”

韓昌一聽楊家将來了,吓得目瞪口呆。楊家這兩個兒子就把我打成這樣了,聽說楊家哥八個呢?再來五個我今晚非死這不可!想到這兒,手中三股托天叉虛晃一招,撥馬就走。“師弟快走!全軍撤退!”

兵敗如山倒。韓昌敗走,軍心渙散,不到片刻,四十萬大軍便被楊家将沖的七零八落。于此同時,幽州城門大開,高瓊高君保也帶領城中兵将沖殺出來,與楊家将裏應外合。

事實上,金刀令公楊繼業沒帶多少人馬來。雄州城小,只聚集了三千兵卒,怎奈楊家的五個兒郎太過勇猛,加之楊七郎闖營救主,單挑四門大将,六郎八郎又鏖戰城下,遼軍早就怕了。一聽楊家将來了,沒人再敢應戰。

幽州城下,只見楊延順立馬橫刀,“你快走吧,再不走,汝命休矣!”“哼!楊八郎,我記住你了!早晚我要你敗在我手上!”那人說完,撥轉馬頭,四蹄如飛,如同一團火雲般,漸漸消失于亂軍之中。

楊延順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自語道:“大惕隐...卻不知這人叫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求諸君收藏啊!評論呀!指導啦!!!在下攜邊關衆将拜謝!再拜謝!

☆、雙龍會

楊家将馬踏遼營,只殺得天昏地暗,星鬥無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遼兵望影而逃,扔下鑼鼓帳篷,刀槍器械,一下子退出三十多裏遠。

楊繼業父子九人在城下相聚,共同下馬進城見駕。只見城內出來了好多人,頭一個正是元帥潘章。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楊七郎一見潘章,不容分說向前一探身,一把抓住潘章,将潘章舉過頭頂,“我摔死你這個老東西!”

“七郎住手!”楊繼業大喝一聲。

“爹爹,他太不是東西了!”七郎哭道。

楊繼業:“有事見了皇上再說!”

七郎滿臉的不幹,卻也無奈,只得将潘章往地上一扔。雖說沒有用力,但也把潘章摔的夠嗆,疼的老賊哎呀一聲,但又連忙爬起來,假仁假義說道:“老令公辛苦了!各位少令公真乃英雄也!”

楊家衆人沒理他,楊繼業冷哼一聲,擡腿進城了。到了城裏,就見八王千歲騎着逍遙馬來了,“哎呀!楊愛卿辛苦,孤王迎接遲了。”

楊繼業連忙施禮,“微臣何德何能,敢勞千歲大駕金身!”

趙德芳:“令公冒生死之險,前來解圍,皇上和孤王是感謝萬分啊!快到中軍帥帳吧,皇上等着呢。”

楊繼業率領衆子跟着八賢王來到了帥帳,跪倒便拜,“皇上,微臣救駕來遲,望皇上贖罪!”

趙光義連忙走下龍椅,扶起楊繼業,“楊愛卿,辛苦你了!”忽聽下邊有人高喊:“皇上!為我做主啊!”

趙光義一看,是楊七郎。七郎渾身是血,皇上便問:“七将軍,你為何叫我給你做主啊?”

楊七郎:“皇上,我為救您,闖了遼營到幽州城下。潘章不給我開門,叫我力殺四門,想把我累死在陣前。要不是我六哥來了,我早就死了。皇上給我作主!”

趙光義聽完這話,問道:“潘元帥,七将軍講的可是實情?”

“嗯,我是想七将軍若能力殺四門,必然青史标名、萬古留芳啊?”潘章答道。

趙光義:“哼!明明是官報私仇,陷害七郎,罪不容赦。來人,推出去殺!”

“是!”有人架起潘章就往外推。正在這時候,忽聽有人高喊:“皇上,刀下留人!”

趙光義一看,正是楊繼業。“楊愛卿,你為何替他求情啊?”

“皇上,常言說,冤仇可解不可結。我楊家本就有愧于潘元帥,今我兒七郎畢竟無事,願皇上開恩,饒過潘元帥,好使我潘楊兩家言歸于好。”楊繼業說情道。

皇上趙光義一聽,心裏高興壞了。潘章本是自己的國丈,要是真殺了,回朝之後和西宮娘娘也沒法交代。正好楊繼業一求情,趙光義馬上順水推舟,“楊愛卿果然心善啊!潘章,既然令公替你求情,我就饒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這個元帥就不要當了,讓給令公做吧!”

楊繼業一聽,馬上又道:“皇上不可!潘元帥也曾治軍有方啊!臣願在潘元帥帳下聽令,到時候将帥合心,必能大破遼軍,揚我國威!”

趙光義:“好!楊愛卿果然大義凜然!潘元帥,還不快多謝楊愛卿!”

潘章連忙抱拳躬身:“哎呀令公,老夫感激不盡啊!”

令公楊繼業點點頭,扶起潘章:“潘元帥,日後你我要齊心合力啊!”

潘章連忙稱是,可心裏卻暗想:楊繼業,你在我手下為将,看我怎麽收拾你!

楊延順看到這,心裏憤憤不平,心說爹爹你給他求什麽情啊!他是什麽好人嗎?我楊家早晚得毀在他手裏!

接着,皇上擺駕回行宮,潘章升帳,把楊家功勞記在功勞簿上,又派人打掃戰場,犒勞三軍救濟城內百姓。幾天以後,城中軍兵身體複原,城裏百姓也得活命,人人感激楊家父子的恩德。

這一天,皇上和八賢王來到中軍大帳,和衆将商讨軍事,忽有中軍官來報:“皇上,大遼國兵馬大元帥韓昌派來使者,前來送信,現已在城下。”

“哦?讓他進來!”趙光義道。

不大一會兒,進來一人,衆人擡眼觀瞧,只見此人鷹眼高鼻,薄唇亮齒,身披百花袍,腰系紅玉帶,手中執着使節。楊延順一見此人,心中驚喜:居然是他!

趙光義拉着長調:“來者何人?”

“遼國大惕隐,耶律休哥!”那人答道。

衆人一聽,心中驚訝萬分。因為遼國的大惕隐,是掌管皇族政教的人,在遼國地位相當之高。不過這一點,楊延順并不知道,也沒在意什麽官職,只在心中暗道:原來他叫耶律休哥,好名字!

趙光義繼續問道:“你是來送信的?”

“是!這有韓元帥的書信一封,請皇上過目。”耶律休哥拿出一封書信,有內侍接過,呈給皇上。

趙光義一看書信,龍顏大悅:“衆位愛卿,韓昌說幽州一戰自己損兵折将,無力再冒犯我朝。天慶梁王追悔莫及,願拿出降書順表。為使兩國永結盟好,百姓安居樂業,特在金沙灘設下雙龍會,擺酒宴,請朕前去赴會。”

元帥潘章一聽,連忙說道:“恭喜皇上,遼國投降,我朝再無人敢犯!此番定要前去,彰顯我大宋天威!”

趙光義聽了很是高興。八賢王卻道:“正所謂酒無好酒,宴無好宴。此事關系重大,要和衆位大臣好好商量才是。

楊繼業也道:“皇上,自古君不入險地。大遼國韓昌乃當代豪傑,他帶四十萬兵馬攻打大宋,雖然在幽州城敗,但并沒傷元氣,今日韓昌下請帖,一定有詐。依為臣之見,不去為妙。”

耶律休哥一聽,笑道:“原來大宋的君臣膽子這麽小啊!連在金沙灘納降都不敢去。看來我應該回去和元帥商量商量,何必投降呢!”

趙光義一聽,心裏不高興了。心說楊繼業叫你事事小心,被人恥笑了吧。潘章一看皇上面沉似水,知道皇上心中不痛快,連忙道:“皇上,本帥願保駕赴會,請皇上放心,我必多帶将官,确保萬無一失。”

趙光義心喜,道:“元帥果然忠義,這樣吧,大惕隐,你回去告知韓昌,朕定如期赴會!”

楊繼業再想說話也晚了,皇上已經答應人家了,無奈之時,道:“皇上,臣也願保駕前往。”

趙光義:“有楊愛卿與諸位少将軍,朕更加不怕了!”

潘章手拈胡須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心說:趙光義,你是自己找死啊!此去金沙灘,如進閻羅殿,別想再回來了,楊家父子縱有天大本事也保不了你。這樣一來,不但借北國刀殺了楊家,替我兒子報仇,而且我若和韓昌講和,大宋朝天下也能落到我手。

楊延順卻緊盯着耶律休哥,這小子一臉的陰鸷,準沒好事,這個雙龍會去不得!奈何自己身微言輕,根本說不上話,只得眼睜睜看着耶律休哥面帶陰笑離去。

過了幾日,赴會之期已到。潘章把幽州城內兵權交給鐵鞭王呼延贊,并且囑咐,如果出事我會派人送信給你,你立馬帶兵前來接應!一切準備妥當,潘章帶着五百禦林軍在前面開道,七郎八虎身披甲胄,分為左右兩隊,護着皇上和八賢王,後面是金刀令公楊繼業督隊,帶着一千精兵強将,直奔金沙灘。

金沙灘離幽州城不太遠,有幾十裏地,灘外有山。據說幾百年前,山前有一道大河,後河流改道,前邊形成一道沙壩。現在這條河沒水了,兩邊淤沙,一馬平川,河南面的平陽沙壩就叫金沙灘。灘上修起內外兩道土城,雖然不甚高,卻十分牢固。土城中築個高臺,這個高臺并不是新修的,而是遼國以前的點将臺,現在又變成宋遼兩國會盟的盟臺。這個高臺,正中是議和殿,是兩國君主訂盟書、祭天的場所。兩旁還有偏殿,供更衣、擺禦館用的。臺子左邊是遼國天慶梁王居住的黃羅帳,臺右是宋朝皇上的行宮。這個行宮有院牆,一丈四尺多高。

宋軍行至距金沙灘五裏之外,有遼将奉命接應,宋朝君臣便跟随進了金沙灘。灘上無數遼國兵将,分為東西:左邊頭一位便是韓昌韓延壽,右邊是大惕隐耶律休哥。當中央有匹高頭大馬,馬上坐一位王爺,年齡在五十多歲,身體微胖,紅臉膛,黃眼珠,頭戴九龍珍珠冠,身穿黃袍,這個人就是遼國的天慶梁王,複姓耶律,單字名尚。

耶律尚見宋朝皇上來了,連忙下馬抱拳:“ 臣有罪。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無故興兵犯境,請皇上寬恕。”

趙光義一聽,挺高興,下了龍辇,說道:“人非聖賢,誰能無過。知錯改了就好,何必客套。”

耶律尚:“皇上一路勞乏,請先到行宮歇息龍體。明日再請皇上到議和殿,再宣談盟約。”

趙光義連聲答應,在耶律尚的陪同下進了土城。楊延順在皇上身邊跟着,一進土城,只見城內高牆壁壘,城中有城,心道不好,若是遼軍關上城門,我們豈不成了甕中之鼈,任人宰割。想到這兒,連忙撥馬回頭,來到後軍楊繼業身邊,道:“爹爹,此城實乃兇險之地,進不得啊!”

“兒呀,為父豈能不知,可皇上不信啊!事到如今,只能盼望韓昌是真的投降了。”楊繼業說完,也催馬進城。楊延順心中不快,卻也無奈,“若是真的降了,倒也是好事,我也可以回去找我的佩顯了。佩顯,等着我。”楊延順單騎徘徊良久,也催馬進了土城。

趙光義進了行宮,只見行宮內雕梁畫柱,香煙缭繞。天慶梁王說話畢恭畢敬,韓昌在下邊保護着,真有投降的誠意。不過多時,耶律尚請辭,趙光義擺了擺手,“請便。”

君臣在行宮內擺下酒席,開懷暢飲,席前潘章高舉酒杯:“我主親自到金沙灘納降,可稱是有道的明君,天慶梁王定然感恩戴德,明日盟約必然水到渠成!”趙光義很高興,一直喝到夜半,才散去睡覺。

楊繼業很是不放心,叫過楊延順,“八郎,咱爺倆上半夜下半夜地守着,千萬別都睡着了。”

楊延順:“爹爹,你先睡吧,我看着。”

楊繼業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楊延順衣不解帶,甲不離身,肩上扛着銀面抹月刀,在行宮內來回踱步。

到了三更天,六郎楊延昭來了。“八弟,你去歇息吧,我看一會兒。”

楊延順:“沒事,我挺得住。”

話音剛落,只聽行宮外三聲炮響:“咚!”“咚!”“咚!”緊接着殺聲震天,“活捉宋朝皇帝趙光義,殺呀!”

楊延順與六哥對望一眼,兩人連忙沖出去一看,只見遼國的兵将把行宮包圍了。行宮外的禦林軍和遼兵打在一起,傷亡很厲害,楊延順二話不說,揮刀入陣。“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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