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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劍眉直插入鬓,一對虎目皂白分明,黑如漆點,白如粉澱,元寶闊口,三绺短髯、飄灑胸前,那真是不怒自威!
耶律休哥見此不禁贊嘆道:“好一個金槍大将楊延昭!不愧為當朝郡馬、三軍統帥,真乃英雄也!”
楊延順聽罷,笑道:“鐵筝,如果我猜的不錯,不久将會有另一個英雄出場!”
耶律休哥聞言心中不解,暗道:若是再來一個英雄,恐我師哥有危!
再說戰場之上,六郎楊景與韓昌韓延壽皆打馬出陣,二人走得近些,六郎道:“韓昌,我敬你是條好漢,一身武藝謀略也甚是讓我折服。你我既為鄰邦,就應該兄弟相處,不該三番五次犯我中原、掠我百姓,占我城池。聽我良言,速速退兵,兩廂和好,互相往來,豈不為美?”
韓昌聞言哈哈大笑,道:”楊元帥,人生在世,哪一個不想好?中原景物宜人,地大物博,土地肥沃,可你們國君無能治理江山,我們蕭太後來幫助治理,又有何不好?”
楊六郎把臉一沉,怒道:“我們國土,豈容你們侵占!我勸你速速退兵。”
韓昌:“楊元帥,叫我退兵可以,咱們兩個今天戰上一場,我這鋼叉會會你那金槍。我若敗了,自當退兵!”
“既然如此,楊某奉陪到底!”話音一落,六郎楊延昭摘下虎頭錾金槍,打馬直取韓昌,韓昌毫不示弱,揮動三股托天叉,來戰六郎!
二人皆是當世英豪,彼此相知相敬,戰場之上,亦是知根知底,絲毫不敢大意,故而六郎把楊家祖傳槍法使出來了。
但見槍山相仿,電閃一般,橫風掃月,雙手托天,懷中抱月,二郎擔山。
有詩為證:
怪蟒出洞吐寒光,敵人陣前比戴傷。
按頭推攥斜身刺,獨蛟戲水最難防。
烏龍絞尾橫搶掃,反手拌杆砸頂梁。
轉尾搖頭揮血擋,蜻蜓點水鬼神忙。
霸王甩槍回身打,胸前挂印美名揚。
再看那元帥韓昌,也是名人指點、高人傳授。這杆鋼叉練得爐火純青、也是登峰造極。兩個人一條槍、一杆叉,槍叉并舉,百十回合,不分勝負。
有詩為證:
鋼叉一抖陰陽手,舉火燒天托雙肘。
八寶轉環風雷響,獅子搖頭大張口。
白蛇吐芯奔面門,黃龍白尾兩肋走。
葉茶探海招數妙,偷天換日移星鬥。
大鵬展翅劈頭落,敵将相逢難逃走。
二人鬥了一天一夜,尚不見勝敗,兩國的邊關大将都看傻了,世間唯有此楊六郎、韓延壽能如此威猛無敵!楊八郎早已口幹舌燥,轉頭看看耶律休哥,後者亦是神情疲憊。
此時忽聞金瓯激響,原來是邊關副帥----花刀太歲岳景龍怕自家元帥有失,故而當機立斷,鳴金收兵。遼軍見狀,也急忙鳴金收兵。
再說戰場上兩人,各自收了兵器,對望道:“待我回去稍息片刻,再回來戰你!”
說罷,二人打馬回歸陣列。此時宋遼兩軍早已在兩邊安營紮寨,自家元帥一回,當即有大将把其扶下鞍馬,擡回帳內,卸甲搬盔,酒水佳肴,百般照料。宋營內,六郎楊景氣喘籲籲,坐了良久,方才嘆道:“累煞我也!韓昌果真不好對付啊!”
左右兩邊忙有人搭言:“六哥,下一陣讓我去吧!”“六哥我去吧!”“還是我去吧!”
楊六郎搖搖頭,道:“你們都不能去。”
諸将不解,六郎解釋道:“我不是怕你們打不過韓昌,只是此戰是屬于六郎楊景和韓昌韓延壽的!唯有一人能替我去!”
焦贊聞言忙問道:“誰啊?”
六郎笑道:”你們看看此時帳內少了誰啊?”
帳內諸将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少了誰呢?大家都在啊!左有岳勝、孟良、焦贊、楊星、佘老太君及楊家女将。右有楊宗保、呼延佩顯、岑林、柴幹、郎千、郎萬、馬巨、姜禮、苗剛、石青等人。邊關諸将都在這裏,還有誰沒到嗎?
大家正在此疑惑,忽然帳簾一挑,進來一員大将,頂盔挂甲,罩袍束帶,身邊還跟了一個漂亮的娃娃。大人還未說話,這娃娃先張口道:“哎呀,介麽多銀吶!”諸将一聽,樂了,這娃娃怎麽還是個大舌頭!
另一頭,遼營內大帳內,韓昌剛剛酒足飯飽,方欲歇息片刻,忽聞帳外喊聲震天,戰鼓如雷,不禁眉頭一皺,大喊道:“擡我鋼叉來,諸将随本帥再去戰楊六郎!”
有手下兵卒擡來鋼叉,韓昌伸手接過,大步邁出帥帳,翻身上了自己的戰馬----敖頭獅子雪,一摸馬首,說道:“馬兄,辛苦你啦!再随本帥出征沙場,揚名立萬!”戰馬一聲嘶鳴,人立而起,馱着韓昌沖出營寨,直奔戰場!
☆、任堂惠大戰韓昌
話說韓昌韓延壽打馬奔赴戰場,舉目觀瞧,就見面前的楊六郎頭戴亮銀飛龍盔,身披大葉亮銀雲片甲,腰橫金玉帶,足踏虎頭快靴,座下一匹白龍馬,掌中一杆虎頭亮銀槍!
韓昌一看,不禁笑道:”楊元帥怎麽還換了一身裝扮?“
六郎沒搭言,手中銀槍一抖,二話不說,直奔韓昌!後者一見,心中驚奇,但無暇多想,急忙揮叉來擋。二人戰在一處,又是一場大戰!
鬥至百十回合,韓昌突然把叉一橫,問道:“楊元帥,我們今天還要戰上一天一夜嗎?”
六郎依舊未搭言,銀槍繼續進攻,韓昌好不氣惱,渾身肌肉緊繃,又迎了上來!
韓昌無奈,只得又鬥了一天一夜,刀叉往來,已沒有昨日勇猛迅捷,韓昌突然用叉撥開銀槍,厲聲道:“楊六郎,你我暫且歇息片刻如何,稍後再戰!”
此時六郎也是精疲力竭,只把虎頭亮銀槍一收,打馬回營。韓昌見狀,眉頭一皺,也打馬回營。單說韓昌回到遼營帥帳,把大叉一丢,戰甲盔袍一卸,高聲道:“酒來!”忙有護衛送上大碗酒來,韓昌一連幹了三碗,緊接着大手一揮:“飯來!”又急忙有人擺上飯菜酒食,韓昌狼吞虎咽,吃罷,倒頭軍榻,呼呼大睡。帳中諸将還欲禀報軍情,哪知還未開口,便聽到韓昌鼾聲大起,竟已睡了過去。諸将不禁心痛,元帥與楊六郎連續大戰兩天兩夜,還不得休息,這身體怎麽吃得消呢?就算人沒事,戰馬也受不了啊!可又沒辦法,楊六郎不也是連續作戰兩天兩夜嘛?
再說宋營之內,六郎回到帥帳,也是大吃大喝,狼吞虎咽,邊關諸将在一旁看着,六郎邊吃邊說:“哎呦,累死我了!”
諸将一聽,心說元帥怎麽還變成雲南口音了。正在此時,帳簾一挑,進來一人,諸将回頭一看,來人竟也是楊六郎!諸将看看這個六郎,又看看那個六郎,突然明了,原來方才與韓昌大戰一天一夜的是假六郎,宋朝的銀槍将,任炳任堂惠!怪不得方才口音不對呢,竟然如此!
再說六郎楊景,來到任堂惠面前,道:“賢弟,辛苦你啦!”
任堂惠頭也未擡,繼續狼吐虎咽,待到吃飽之後,放下筷子,嘆道:“六哥,這韓昌真不好對付!一會兒要是還讓我上,我可就真的打不過他了!”
楊六郎聞言一笑,拍拍任堂惠的肩膀,道:“賢弟啊,不瞞你說,一會還得讓你出馬!”
“六哥,我可真的不行了!再打下去,非得露出破綻,被韓昌發現我是假六郎!”任堂惠說道。
楊六郎搖搖頭,附耳在任堂惠耳邊說了什麽,後者聽完之後,看看六郎,猛然點頭!突然又問道:“六哥,我兒子呢?”
楊六郎道:“放心,宗保在陪金童呢!”
再說此時日上三竿,韓昌在帥帳中醒來,躺在榻上兀自思量,怎麽昨天的楊六郎穿了一身的亮銀甲?就連金槍也換成了銀槍。況且,打鬥之中,楊六郎槍法也有不同,與第一日的金槍相比,明顯稍遜一籌。這是為何呢?聽聞楊六郎大病初愈,想必是打鬥兩天兩夜,舊病複發,力有不逮吧,若是果真如此,可真是妙哉!我應當即出兵,再與他大戰,一定能将他累死在戰場之上!想罷韓昌大笑一聲,高聲道:“取我兵器來,本帥要與楊六郎決一死戰!”
黃土坡,宋遼對決,兩國的兵将皆是憂心忡忡,自家元帥皆已大戰兩天兩夜,此間再戰,勝負難料!稍有疏忽,不但性命不保,更可能是全軍潰敗!
此時韓昌已到了戰場之上,依舊威風不減,打馬轉了三圈,等待楊六郎出來。過了片刻,就見宋軍忽然如魚分水,戰列兩廂,自後軍沖出一匹快馬。擡眼去看,馬上那人正是銀盔銀甲的楊六郎。楊六郎臉色并不是太好,韓昌心中暗喜,看來自己所猜不錯,楊六郎果真是舊病複發,看來自己今天勝券在握了!想罷,自鳥翅環得勝鈎上摘下鋼叉,搖三搖,晃三晃,直奔楊六郎刺來!
再說這頭的任堂惠,苦着一張臉,見韓昌二話不說直接打了過來,心道他還不知自己是假六郎,只得擡起虎頭亮銀槍,上護其身,下護其馬,防守為主,不去進攻。任堂惠越是這樣,韓昌越是覺得他就是楊六郎,此間已是強弩之末了。
二人戰了八十回合,韓昌突然覺得不妙,楊六郎銀槍一點破綻沒有,非但沒有敗退之象,加之其一直在防守,省了許多氣力,倒是自己,不斷進攻,此間已經略有疲憊。他越想越怕,手中鋼叉也漸慢了下來。任堂惠卻依舊不緊不慢,也不進攻,仍是防守。
韓昌不禁心中有氣,一時間亂了招法,恰巧此時自己居于下首之處,背對着身後斜陽。落日的餘晖照耀,陽光正射在任堂惠的大葉亮銀雲片甲中央的護心鏡上。護心鏡本就明晃晃,耀人二目,加之反射落日之光,正照在韓昌面門之處。其威如炬,直刺雙瞳,韓昌驚得大叫一聲,眼前一黑,不可見物。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韓昌驚慌難以視物之時,從宋營之中沖出一匹快馬,這匹馬白的發亮,威武難表!馬上一人金盔金甲,手執金槍,好似金甲天神!這人奔到戰場之上,與任堂惠并肩而立。
韓昌耳中聽聞馬蹄聲至,只是敵将來襲,不敢亂動,鋼叉護在胸前,卻不聽來敵有何動作。又過了片刻,雙目逐漸恢複,還是不見敵将有所動作,待其雙目完全複明,連忙擡眼去看,這一看不要緊,看完之後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這怎麽可能!”韓昌大呼!
原來,韓昌睜開雙目之後,就見面前兩匹戰馬,馬上兩人,一人正是方才與自己打鬥的楊六郎,另一人,竟然也是楊六郎!
☆、金銀将鬥敗遼帥
話說韓昌睜開雙眼去瞧,竟見到了兩個楊六郎!他心道定是自己被陽光晃得暈了,趕緊揉了揉雙眼,再次擡眼去看。面前還是二人,二人都騎着白馬。往臉上去瞧,長得別無二致,好似一個模子中刻出來一般。唯一的區別就是一人金裝,一人銀裝,一個是手拿虎頭錾金槍,另一個是手拿虎頭亮銀槍!
看官皆知,此二人便是大宋的金槍将楊六郎和銀槍将任堂惠是也!不過韓昌卻是不可得知,只以為楊六郎懂得□□之術,不禁心中驚懼!
就在此時,忽聽金槍将一聲怒喝:“韓昌,你的死期到了!”
韓昌虎軀一震,支吾道:“你...你是誰?”
金槍将聞言哈哈大笑:“吾乃大宋三軍元帥、天波楊府六郎,楊景楊延昭是也!”
韓昌聽罷又問銀槍将:“那你是誰?”
銀槍将也是哈哈大笑:“吾乃大宋三軍元帥、天波楊府六郎,楊景楊延昭是也!”
韓昌聽完惱羞成怒,目眦欲裂,只把鋼牙咬碎,怒道:“罷了罷了,我也不管你是金槍楊六郎,還是銀槍楊六郎,都把你們紮死了就好了!”話音一落,手中鋼叉一抖,來戰金銀二将!
二人一看,急忙閃開,一左一右,金槍倒刺,銀槍上挑,左右配合相得益彰,把韓昌圍在中心,左右夾攻。
再看韓昌,端的是勇猛無敵,這杆鋼叉左擋金槍右磕銀槍,力道如同下山之虎,威勢好比出海蛟龍。宋遼兩軍都看傻了,韓大元帥果真世間高人也!此時就見他殺得雙眼通紅,猶如蠻荒兇獸一般,好不駭人!另一頭,金槍将楊延昭也是心中驚懼,韓昌怎會如此威猛,本想以二人之力擊殺于他,怎知他拼死反抗,竟能抵住我二人合擊!要知道自己和任堂惠雙槍配合得天衣無縫,其威力遠遠超過了兩個楊六郎,這便如同兩儀生四象一般,無窮無盡,可竟還是制服不了韓昌!恐怕八弟延順,也沒想過回事如此局面吧!
說到八郎延順,此時也正如六郎心中所想無異,他與耶律休哥同在黃土坡旁觀戰,對于戰場之上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當金銀二槍将同時出現時,八郎自是心中興奮,六哥和任大哥的合擊,天下無人可當!轉頭看向耶律休哥時,後者卻是不同尋常地冷靜。
楊延順:“不擔心你師哥韓昌嗎?”
耶律休哥:“擔心。金銀二将之威,誰能不怕?”
楊延順:“那你竟能如此冷靜?”
耶律休哥:“至少師哥現在還沒有敗!”
此言一出,楊延順心中一驚,是啊,韓昌還沒敗!
再說戰場之上,三人鏖戰已到白熱化時期,韓昌殺得瘋狂,金銀二将亦是豁出性命,全然不顧。一杆鋼叉,兩杆□□,槍來叉往,槍退叉回。三人各自有攻有守,旗鼓相當。這場大戰又持續了一天一夜,挨到了第二日上午,才有了決定性的轉變。
話說此時過了一夜,三人皆是疲憊不堪,任堂惠最慘,銀槍章法已亂。韓昌次之,雖然鋼叉依舊有條有理,可速度卻早已慢了下來,只覺得頭暈目眩,越來越重。再說六郎楊景,雖然槍法不亂,速度也還得以保持,但已是強弩之末,他大病初愈,完全是靠着一腔忠君報國之志才勉強支撐到現在。
就在宋遼兩軍全神貫注盯着三人時,忽見韓昌一個趔趄,居然矮了下去,仔細看來,竟是戰馬率先挨不住了,倒地不起,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不到片刻,當即身亡。韓昌的敖頭獅子雪活活被累死在戰場之上,并把韓昌甩去老遠。韓昌被甩到地上,牙關緊咬,虎目圓瞪,手中叉也丢在一旁,再也站不起來,兀自喘着粗氣,眼望蒼天,不禁流下淚來。一聲長嘆:”哎!天欲亡我!“
再看六郎楊景,觑見此大好時機,當即一打坐騎,快馬來近前,金槍一抖,便想結果了韓昌性命,哪知一杆三尖兩刃烈焰刀突然刺來,正中槍頭,不但救了韓昌一命,險些将自己帶下馬來。
突出此變故,宋遼兩軍皆是一陣驚呼。銀槍将任堂惠也急忙打馬來到六郎楊景身邊,金銀二将再次并肩而立。衆人擡眼望去,就見韓昌面前站着一匹高頭大馬,這匹馬長得威武漂亮:蹄至背高八尺,頭至尾長丈二,鬃細毛長,軀體兩側潔白如玉,只是從鼻梁骨到尾巴有一道線是黑色毛,四蹄如碗,也是黑色的。頭上長角,肚下生鱗。它的名號也極其響亮,乃是本部書中最為珍貴的寶馬----一字賴腳玉麒麟,又名日月霄霜特!
再看馬上那人,身着紅衣,面似銀盆,眼如鷹隼,斜眉入鬓,鼻似玉柱,牙排似玉,一張薄唇微啓,張口罵道:“嘟!楊六郎,你若在向前一步,我定要你腦袋搬家!”
六郎一聽,不禁血氣上湧,罵道:“耶律休哥,往日看在八弟的面上,我不與你糾纏,今日國事當前,你休得搗亂!你若讓開,交出韓昌,還則罷了。你若再做阻攔,休怪我金槍無情!”
耶律休哥聞言一聲冷哼,也不多言,擡起三尖兩刃刀,直奔楊六郎,六郎亦是提槍來戰,任堂惠怕六郎有失,也急忙擡起銀槍,加入戰鬥。
三人大戰,方才三十回合,楊六郎便心道不好,自己本就筋疲力竭,不如耶律休哥氣盛,加之耶律休哥的刀法‘血染乾坤’果真是不容小觑,恐怕唯有自己八弟延順才敢與其争鋒。自己和任堂惠兩杆大槍還真的打不過他,稍有閃失,便是性命不保,想罷便生退意,哪知就在此時,又生變故,任堂惠忽然馬失前蹄,摔倒在地,耶律休哥眼疾手快,手中三尖兩刃刀順勢剁下,眼看任堂惠就此身首異處,忽然有人一聲大喝:“刀下留人!”
耶律休哥聞言一頓,當即收回兵器,轉身看去,就見自己的師哥已被一人扶起,那人正是八郎楊延順。
八郎延順扶着韓昌上了戰馬,送回了遼軍,立即有遼軍接過自家元帥,耶律休哥也撇下任堂惠,跟着楊延順策馬跑進竹林,當即隐去不提。
☆、求策退兵
再說楊六郎,見狀急忙下馬扶起任堂惠,緊接着二人翻身上馬,長【槍】一揮,帶着宋軍沖殺遼軍。因為遼元帥韓昌大敗,宋軍氣盛,遼軍無人敢逆其虎威,當即保着自己元帥向後退去。常言道:兵敗如山倒。遼軍一退,宋軍當即緊追不舍。金銀二将沖在最前,身後是岳勝孟良等人,再後面是楊家女将,最後面是一員小将,小将身着白甲白袍,手拿一杆亮銀梅花槍,正是六郎之子,楊宗保!
楊宗保的戰馬名叫千裏銀河一點紅,戰馬之上還馱着一個娃娃,楊宗保手拿梅花槍護着着這個娃娃一路追着遼軍不放,口中說道:“金童,你爹爹就在前面,等我們追上了你就能看到啦!”
任金童大着舌頭問道:“宗保哥,我什麽時候能像你一樣上陣殺敵啊?”
宗保扭頭一笑,道:“等戰事一了,我就教你楊家槍法!”
任金童點點頭,突然又道:“不行啊,戰事一了,我就得和爹爹回雲南了!”
楊宗保:“放心吧,你爹爹為國立功,定會加官進爵,留在此處和我爹爹一起鎮守邊關,到時候你就和我回天波楊府吧!”
遼軍大敗,逃了三天三夜,宋軍亦是追了三天三夜。收複了雄州城、倒馬關、幽州城。過了幽州城便是薊州城,有北院大王阿裏鐵牙率兵抵抗,又有神威将軍唐經年在側輔佐,二人硬是使宋軍止步于薊州城之外。阿裏鐵牙骁勇難擋,唐經年更是謹慎有謀,加之其曾從師于楊延順,依師所長,十分善守,故而二人在此,整理敗局,還可與宋軍僵持些許時日,不過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此時遼國上京,韓元帥府人滿為患,正廳之內坐滿了朝廷大小官員,議論紛紛。而內院卧房,韓昌卧病不起,一戰大敗,他已是身心俱竭,如今的他終于能夠理解為何諸葛孔明可以氣死周公瑾了。自己現在不也是心有不幹,卻無力回天嗎?
病榻之側,坐着一人,乃是當朝蕭太後,就見蕭太後滿目心痛,道:“元帥,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切勿為此一戰而傷身過度!你雖敗了,但還是我大遼元帥,功不可沒!”
韓昌聞聽此言,不禁淚灑榻前,掙紮着起身跪拜太後,太後連忙扶起,又問道:“元帥,此間宋軍兵圍薊州城,阿裏鐵牙和唐經年二人死守薊州,但恐不濟,你可有良策退兵?”
韓昌聽罷長嘆一聲,尋思良久,答道:“太後,如今唯有兩人可解我大遼此劫!”
“哦?”蕭太後眼睛一亮,急問道:“是誰?”
韓昌:“三驸馬,楊貴楊延輝!”
蕭太後沉吟片刻,又道:“那另一人呢?”
韓昌:“我師弟,耶律休哥!”
蕭太後:“三驸馬那裏還好辦,可不知于越如今身在何處?如何可解燃眉之急?”
韓昌:“太後勿驚,臣知道師弟現在何處。我早已打聽得到,他就在遂州城外,黃土坡前,百裏竹林,木屋清潭。故而我選在黃土坡與楊六郎決戰,想要引師弟出來。也幸虧我做此選擇,若不是緊要關頭師弟沖出救我一命,我早已成了楊六郎槍下亡魂了!”
蕭太後點點頭,卻又忍不住問道:“元帥,你也知于越與大常衮之事,你說常衮,會讓于越回來嗎?”
韓昌看看蕭太後,道:“太後,臣擔保于越會回國靖難,便是大常衮,亦是應該站在我方,為遼國效力的!”
蕭太後:“可常衮畢竟是宋朝人,也是楊家将啊?”
韓昌笑了笑,道:“太後忘了嗎,他雖是宋人,但愛的卻是我遼人,亦如三驸馬,亦如臣。”
蕭太後似有所悟,突然笑道:“元帥所說及是!”
上京,驸馬府。
蕭太後親臨驸馬府,驸馬府上上下下出門迎接,跪倒了一片。蕭太後扶起玉鏡和驸馬楊四郎,三人共同走進大堂,屏退閑雜人等,蕭太後道:“三驸馬,本後此次前來,是專程來求你的!”
此言一出,楊四郎甚是震驚,玉鏡公主也急忙道:“母後,發生什麽事了?”
蕭太後看看玉鏡,又轉頭看向四郎,道:“驸馬想必也已知前線戰事。現在宋軍兵臨薊州城下,韓元帥說唯有驸馬和大于越可解當前之急,不知驸馬可有退兵之策?”
楊四郎聞言一愣,沉默良久,突然跪倒在地,道:“母後,兒臣唯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太後将其扶起,道:“如今此處皆是自家人,何必客套,驸馬有話便說吧。”
楊四郎:“談判求和!”
“求和?”此話一出,屋內的兩個女人皆是震驚,蕭太後也是略有不悅,道:“求和?我大遼豈可與人求和?”
楊四郎急忙糾正道:“母後,是談判求和!”
蕭太後:“何意?”
四郎道:“便是雙方派出各自代表,在戰場之上擺上談判桌,共同謀合!畢竟,磨磨嘴皮子總比刀兵相見要好。我想韓元帥便是此意,只不過他身為元帥,不好說出求和之話,故而才讓母後前來尋我。一來,我是宋人楊家将,宋軍統帥是我六弟,可以說得上話。二來,我又是當朝驸馬,足以代表我契丹皇室談判!”
蕭太後聞言甚是在理,又問道:“那又為何要尋于越回來?”
楊四郎道:“母後,常言道:弱國無外交,沒有軍事實力,在談判桌上說破大天來也無濟于事。我軍初敗,士氣低沉,宋軍大勝,士氣高漲,若是我方沒有在戰場上令其忌憚的人,恐怕談判求和,也只是一紙空話。現如今,觀我大遼,韓元帥定是不能再上談判桌了,能夠震懾宋人并且帶動我軍士氣的恐怕唯有大于越一人!”
“對了,還有一人,”楊四郎突然補充道。
蕭太後:“誰?”
四郎:“大常衮,楊八郎!”
蕭太後長嘆一聲,突然問道:“驸馬,你若去了前線戰場,見了你舊時家眷,生母兄弟,可如何是好?”
楊四郎聽罷便知蕭太後這是怕自己臨陣倒戈,再回到宋朝去,便一把摟過玉鏡,道:“母後,您的孫女想念您多時了,您不去看看嗎?”
四郎此言不明而喻,我和玉鏡如此相愛,況且孩子都有了,還能怎麽着?
蕭太後也是聰明人,見四郎如此做派,自是知其心意,一笑而過,不再心疑。
次日,楊四郎奔赴薊州城。
☆、四郎探母
話說四郎楊延輝奔赴薊州城,到了城下,叫開城門。有北院大王阿裏鐵牙及神威将軍唐經年親自接回城中,三人商讨一夜,定下計策。次日天明,宋軍炮打四門叫陣,阿裏鐵牙叫人摘下免戰牌,宋軍見狀好不興奮,幾日來,遼軍高挂免戰牌,難以與其交鋒,宋将個個摩拳擦掌,等得不耐煩了。今日遼軍摘下免戰牌,看來将有一場大戰!
宋軍排列站好,單等遼軍出城。就見薊州城門打開,又放下吊橋,吱嘎吱嘎之聲一停,就見城中沖出一人一馬!
僅此一人一馬!就見那人頭戴二龍搶珠沖天冠,身披鳌龍寶铠,座下風波馬,掌中虎頭槍,正是四郎楊延輝!
四郎打馬上前,遠眺宋軍,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再看宋軍之中也沖出一員大将,這員大将頭戴天王盔,身披太歲铠,掌中擎着兩杆大鐵槍,座下騎着一匹青鬃馬,正是焦贊。
二人相互對望,焦贊最先發話道:“我說,對面的那個人,你是誰啊?快快報上名來,焦三爺從不殺無名之輩!”
楊四郎無心應答,心道:我倒是想看看六弟手下都是些什麽樣的能人!想罷烏金虎頭槍一挑,直奔焦贊紮來。焦贊一看吓了一跳,連忙揮槍來擋。兩槍相碰,焦贊心說壞了,這人不簡單,我恐怕打不過他!另一頭,楊四郎冷哼一聲,收槍再攻。十個回合下來,焦贊落敗而逃。四郎也不追趕,虎頭槍一橫,深吸一氣,阖目養神。
焦贊首戰失利,臉上好不光彩,回到大宋陣營,就見自己的結義二哥孟良笑道:“三弟,這麽快就回來了?”
焦贊灰頭土臉,急道:“你別看我笑話,要不你去會一會那厮,我敢打賭,你一定也打不過他!”
孟良被他一激,心中血氣上湧,道:“三弟,看我砍死他!”說罷提起車輪大斧,上了戰馬,奔赴戰場。還沒到近前,就先扯着嗓子喊道:“呔!拿命來!”
四郎擡眼望去,就見這是個紅臉大漢,狼牙盔、塘猊铠,掩心鏡,亮閃閃。手中一把車輪大斧着實令人膽寒,座下一匹棗紅馬也甚是威風。就見他大斧迎面劈了下來,帶動風聲,氣勢不善,口中更是大吼道:“劈腦門兒!”
四郎一帶戰馬,躲過這招。就見那大漢又是橫掄一斧,叫道:“剔排骨兒!”四郎把虎頭槍一擋,“當”的一聲,磕住大斧。
孟良見狀不禁心驚,這一下自己運足了氣力,那人卻是紋絲未動,倒是自己,被震得在馬上一晃。“氣死我啦!”孟良大叫一聲,手中大斧又是向前一遞,“紮眼仁兒!”
四郎又是一閃身,躲了過去。孟良氣急敗壞,收回大斧又是一招:“砍肉錘兒!”
這下四郎未躲,手中大槍一舉,抗住大斧,緊接着貼着斧頭向下一刺,正中孟良拌甲縧,長【槍】一挑,将其挑下馬來,卻并未傷其性命!
孟良驚得一身冷汗,自地上爬起,指着楊四郎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不殺我?”
四郎看着他,把槍收回,并未回答,卻是反問道:“天波楊府的佘太君現在何處?”
孟良不知其意,只得如實答道:“軍營之中!”
“帶我去見她!”四郎道。
孟良:“你敢單槍匹馬進我宋營?”
四郎連聲大笑:“有何不敢!”說罷,竟是跳下馬來,将虎頭槍挂在鳥翅環得勝鈎上,從孟良身邊走過,直奔宋營,“你還不頭前帶路!”
孟良見狀也急忙撿起車輪大斧,追上楊四郎。二人走到宋營前,宋将皆是驚奇,不知其意,只得緊随一旁,緊握兵刃,以防不測。楊四郎卻若全然無視宋将,昂首挺胸,大步來到轅門之前。
到了轅門前,就見裏面出來一員大将,高喊道:“你是何人?”
四郎并未搭言,只是忽然雙膝一彎,跪在轅門之下。此舉一出,諸将震驚。那員大将更是心中疑惑不解,忽見孟良跑來,道:“岳大哥,他要見盟娘佘老太君!”
岳勝聞言一愣,上下打量四郎,心道:此人面相與六哥甚是相像,莫非......。
“随我來吧!”岳勝突然道:“二弟,你快去後軍叫元帥來!”
四郎不聞其他,跟随岳勝身後,膝行一路。待到岳勝停下腳步,面前是一座宋帳,帳簾低垂,帳內不時有笑聲傳出,傍邊立有一杆将旗,上書一個“佘”字。四郎眼望旗幟,竟落下淚來,對着将旗三拜之後,高呼道:“娘,不孝之子楊延輝請見!”
此言一出,周圍宋将盡皆大驚失色!而大帳內也是突然一靜,良久有人猛然将帳簾挑開,從裏面跑出好多人,楊四郎不敢擡頭,只是将頭深深低下,淚滴入土,不住啜泣。片刻之後,就見面前有一雙鳳尾黃靴,緊接着一個蒼老的聲音自頭上傳來:“你擡起頭來,讓老身看得仔細。”
字字如刀,刻在四郎心上,四郎緩緩擡起頭來,淚眼模糊,面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同樣兩眼含淚。二人對望良久,四郎再也忍不住心中之情,撲在佘太君腿前,哭道:“娘,我是四郎啊!”
老太君亦是認得出來,抱住自己的四兒痛哭道:“兒啊,果真是你嗎?”
“是我!是我!我是楊四郎!”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在場之人皆是于嗟不已。待到二人止住淚水,來到帳內,佘太君坐好,楊四郎親斟一盞茶,跪在太君前,道:“娘,孩兒不孝,多年來不能在娘親左右侍奉,罪孽深重。”
佘太君接過茶來,不住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四郎聽罷,心中卻是更痛,站起身來,環顧帳內,帳內皆是自家之人,多年未見,竟有些陌生。待其目光落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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