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一回來了之後,幫我按了按肩,我就坐在那兒享受着
我要什麽,我說我不知道,國師問我心智好了之後可适應,我答不适應,國師後來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最後國師告訴我,有舍有得。我現在看着這牌匾,用手摸摸,倒是生出了些許感慨來。
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感慨實在有些多了。
這樣想着我不由又想到了尹泉的一雙鳳眸,師父說美色如美酒飲之解憂,這樣想着本着師訓,我就去找尹泉去了。
我還沒走到尹泉身邊就看見了夏小花站在他身邊和他聊得歡暢,這樣我就不好接近了。
我站在原地等了等,倒是看見了那三公主,想着我就上前去了。
“公主你收拾好了嗎?”
“本殿婢女收整好了。”公主說。
我們處在這寺廟的花圃中,內有一側涼亭,想罷都是收拾好了出來的,我倚在一側的石橋邊石柱上,伸了個懶腰。
打量了一番這公主,倒是較之上次多了幾分英姿飒爽出來,頭飾也不繁重了,都是走的清爽路線了,反觀了一番自己,真是比清爽路線都素淨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樣一看還是真的不像是京中的貴女們了~
我又往石柱上蹭了蹭,真是涼爽。
“你會武嗎?”我問。
三公主搖了搖頭,笑着:“宮規很嚴,今次穿成這樣都是為了便宜行走。”
“琴棋書畫都會嗎?”
“幾年前都已習過了。”公主有些腼腆低了低頭。
忽而眼角瞥過湖裏一尾異色的魚,我利落翻身一下就跳下了橋。
正當我一只手抓住了那尾金色的魚的時候。
“啊~張小姐你不要想不開啊~~~”
這尖利的聲音……我腳下一滑,不由沾濕了鞋,皺皺眉再運內力。
我緩緩以平沙落雁招式落地的時候,公主尖叫聲顯然斷了但是表情還沒變回來,大張着嘴瞪着眼……
夏小花和尹泉急急跑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夏小花看着我劈頭蓋臉就問:“你怎麽了?”
我想了想,才答:“鞋濕了。”
公主:“……”
尹泉:“……”
夏小花愣了愣,緩緩轉了轉目光,看着我手中抓着的那尾肥美的金色的魚,嘴角抽了抽,以手撫額,隐隐青筋突起。
“張山水你這個熊孩子!!!”夏小花咬牙。
我怔了怔:“我是女人。”
“張山水你這個死女人!!!”夏小花再咬牙。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膠着,這時忽而一個聲音高挑。
“喲,這不是金色錦鯉嗎?”蕭楚立言笑晏晏看了看我手中的魚。
“是的。”我點頭。
“蒸起來很是鮮美啊~”蕭楚立用舌頭舔了舔唇。
“是的是的。”我再點頭。
蕭爺揮開折扇:“恰好我這次帶了個廚子,很是懂得……”
夏小花閉上了眼,恨恨地說:“王二在廚房。”
我歡呼一聲就抱着魚跑了,遠遠聽見夏小花的聲音對蕭爺說。
“小三最喜歡紅燒這魚。”聲音中還帶着一些對蕭爺的輕蔑。
剛準備回屋裏,忽然一個小和尚一下子出來抱着我的腿大嚎着。
“小姑奶奶啊~前些年湖裏的錦鯉都被您吃光了,自從我們養了草魚您就再也不來,您将那錦鯉還與本寺吧,那可是新住持的心頭肉啊~小姑奶奶,湖裏就剩了那一條了啊~”
“這……”我喃喃了一下,這實在有些為難。
“姑奶奶啊~您還給我,我們給您做肉吃。”
我想了想很是有些為難。
就在那小和尚還打算哭一番的時候,我慢慢打開了手中的食盒,裏面恰是一尾新式紅燒錦鯉。
小和尚愣了愣,猛然大哭起來。
“小寶寶啊~你死的好慘啊~”
這名字~委實特色了些~
我看了看哭得實在可憐的小和尚,友好地哄:“別哭,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吃些?”
熟料小和尚哭得更大聲了些。
“別這樣嘛,你可知這魚可是細細剝了鱗片用油得分三次煎燙,然後在在滾水裏……喂喂,怎麽暈了啊?”
第二日,新住持打着要為他的愛寵超度的名頭一大早就将我們一行人以送的形式趕出了門去。我走的時候,恰恰那關門的小和尚輕松吐了口氣,一臉愉悅難以言明。
一路衆人都選擇了步行,但是我家小白可是我和我師父一起捉的野馬,哪裏怕這些山道彎彎,我讓一一坐上去,一一不解,但還是坐了上去,我拍了拍小白,一躍而上摟着我家丫頭就一騎輕塵揚長而去。
我對着他們道:“先去個別的地方,下午回見~”
遠遠也看不見大家的神色是怎生模樣的,都怪小白實在是一匹好馬,腳程實在是快~
“小姐我們要去哪兒啊?”一一問我。
“紅塵居!”
“啊?哦!”
我帶着一一下馬的時候,這房子已經是破的有些失修了,若非這是皇家的地方,想必早就被強制拆遷了,反正我專門打過招呼就是了,雖然破了些,但是還不至于髒亂差。
我走到後院籬笆圍起來的簡易院子裏,桂花樹下,用鋤頭一點一點刨出來一壇子酒,是上好的女兒紅,一共有三壇子,我拿出一壇來,拍開,酒香四溢。
我就着石桌,從懷中拿出準備了的酒杯給自己斟滿一杯。
和一一喝了一些,才将它封起來放到了屋裏。
“記得走的時候讓我帶走。”
“好的,小姐。”
“小姐你怎麽忽然想到了這個地方?”一一問我。
“是有好多年不曾來了,這還是先帝在時,特意賞了我這一方地方的。”我淡淡笑了笑。
屋裏倒是沒什麽,就是桌椅供人休息的地方,一一又拿帕子逐個抹了抹,才坐下。
“小姐從來聖眷深厚,也是福澤。”一一念叨。
“這個倒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漫不經心回了句。
走出屋子,小白正打着鼻息吃着這一帶的青草,我上前去摸摸它,這裏前行不遠處就是一個山坡,坡上長了好多玲珑果樹,這個季節,恰是果子好的時候,我運氣而行,一躍上去摘了不少果子,下面一一拿着個竹簍接着,想着還可以用來釀酒,我一貪心又多摘了幾個。
在高大的樹林之間跳躍翻騰,生發出了很多舒爽之情,躍上最高的一枝樹枝,看山間清風習習聽得不遠處流水淙淙,山水山水,我名字中本是帶着這山水的恣意,可惜此生卻很難走入這美景之中。
我和一一回去的時候帶的東西多了,就讓小白馱着,我和一一走着,這兒離行宮不遠了,我們也走了不遠,然後又在行宮處等得一陣子方才見着夏小花一行人慢慢上來。我看着嬌喘的三公主,心中也知道了這行程比以往慢了的原委。
一行人進去,青鸾姑姑早已等着我們了。
我還是住在以往的地方,照樣有些偏僻,我和一一進去将東西都安置好,又梳洗一番換了身衣裳。抱着那壇子酒,去找了尹泉。
他見得我很是吃驚了些,但是聞着我擺上的好酒,還是坐下了喝了幾杯。
“這是?”尹泉挑了挑眼梢。
我有些被他容顏所魅,打量了一番才開的口:“女兒紅。”
“呀,不是成親的時候喝的嗎?”
倒是沒料得他是知道的。
“确實是這樣的,這是我出生的時候釀的其中一壇,不過……”我看了看手中的琉璃盞,搖了搖那酒液。
“這壇子本是我想着和別人喝的,今日上來想到了這事,現在人也沒了,挖出來解解饞而已。”言罷我将那杯子酒一口飲盡了。
尹泉張了張嘴,最後才說了句:“那在下喝怕是不好吧。”
我大手一揮:“你也就來一次罷了,你喝不喝都不礙事,只是我以後要是要和長成你這樣的人兒能喝一次酒就難了。”
“小姐,說話真是,直爽。”我見的他嘴角不自然彎了彎。
“因為是放養的啊~”
“……”
尹泉這人酒量好,但是他皮膚委實通透了些,喝的幾杯臉色就像是雲蒸霧霞般,配着那微微墜着的鳳眼,他笑起來牙齒就像是編貝,他們的發樣是散着的,他沒帶官帽,發也不過用錦帶微微束着編成一股垂在了背後,其間還有些許散發碎碎垂在了臉側。
我們一杯又一杯,直到我倒了最後一杯的時候就有些醉了,心裏漣漪像是水紋一圈一圈泛開,溫軟的薄涼的無奈的情緒,我一跌就沉溺其中。
“有句詩叫滄海月什麽珠有淚~我聽聞有鲛人滴淚成珠,你說若是他們收集起來豈不是日後都可以拿悲傷換銀子?”
尹泉想說什麽,我倒是沒聽,喝罷了最後一杯就起身了。
走了兩步想了想,回頭說:“你酒品倒是不錯,下次有好酒還找你。”
尹泉微微點頭笑對我。
我擡高右手,方才的酒杯在我手中碎如粉芥,行走之間被我一揮洋洋灑灑,漂浮在空中沉沉浮浮擋着視線清明。
女兒紅,也喝光了。
走出院子,我笑着走過了站在院外的蕭爺身側,蕭爺聞得我身上酒味眼神有些迷離,他看着我,似有不舍,我想說話,奈何卻是笑了。
于是我笑着說:“我醉了。”
“那我送你回去。”蕭爺想跟上來。
我一時恍惚,又想到什麽。
“蕭爺,若是以往你說得有一次要送我,我只怕都是滿心歡喜,”我用手摸了摸燒起來臉頰,“只是現在,不怎麽稀罕了。”
蕭爺行走得步伐一頓,緩緩眨了眨眼,輕蹙着眉眼看着我,想是要将我看透徹了去,但是那雙我熟悉的臉終是露出了倦色,我想,我和他這段時間都挺累。
他這身深紫色衣衫也是我一針一線趕出來的,蕭爺,你可知道這是我的心血?
這樣想罷,我竟然覺得越來越好笑了,我以前真是癡情得可以,轉頭跌跌撞撞走了。
“蕭爺你不适合這副癡情的表情。”我走遠前念叨了句。
身後越發靜了。
回到了我的地方,我一見一個美人坐在我眼前,我以為我花了眼。
“裴纖纖?”
“喲,喝酒了?”美人慢慢酌着手中我帶着的貢茶。
“你你,你怎的在這?”我手不由抖了抖,指着她。
裴纖纖唬我一眼,不言語,玉指慢慢拂過了自己的發鬓,頗為惜容的樣子。
“你莫不是又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找我投奔來了吧!”
“你道人人都是你那性子?”裴纖纖頗為不屑。
“我這不是無聊了,昨日容王相邀,但是我不習慣風塵掩面騎着馬來,換了馬車尾随你們,昨日我歇在了官家的客棧裏,今日上來這不是恰恰好的。”
偏生裴纖纖說話還是風情四溢的樣子,仿佛我撿了她這麽個寶貝得供着似的,我渾身一抖,這不就是貼身守護的保镖即視感嗎?
裴纖纖微微笑着,我只覺着更是一種陰魂不散的預感濃烈起來。
☆、劫匪也要有點素質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被凍結了嗎?收藏了我的人們,你們在哪裏?我的點擊,嗚嗚嗚~~~~
你快回來,我需要你的愛~
第二日一醒來,頭有些暈暈沉沉的,想必是昨日喝酒多了些,又見着裴纖纖實在是受了些驚吓,按理說裴纖纖怎的會出現在此處?我實在有些想不通,我渾渾噩噩披頭散發出得門,本想在自己的院落裏轉一圈。
被冷風吹了吹,這頭暈才好了許多。
這一看,倒是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兒,忽而假山背後一道聲音傳來,我愣了愣。
“誰?”我大聲道。
忽而從假山後面出來兩個仆役,吓得趴在了地上,帶着口音唯唯諾諾說了些什麽,原是其中一人家裏給托了些東西進來,這正是給另一人來着。我看着他手裏的一筐土雞蛋,忽而覺着有些餓了,也不聽其餘一人說什麽,我讓他給了我幾個雞蛋就走了。
回到了住處将雞蛋扔給一一做了個蛋羹,吃得幾口就不想吃了。
恰好裴纖纖也起了,我見的她穿戴整齊花容月貌的樣子,心裏不由還是發毛,這要是萬一給人劫了可是又劫財又劫色的啊!這樣越想越是惴惴不安,于是引着裴纖纖到了我屋裏,将我那些塗了毒的首飾還有暗器的首飾教會了她用法,一并放在了她腦門上,手上,裴纖纖嫌不華麗。
我恨恨伸手一點就點在她額頭上。
“命重要還是首飾重要,現下裏這些累贅你都別帶着了。”
“那我……”裴纖纖還想說些什麽。
我一橫眼:“再說什麽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肯定是瞞着将軍府答應的!”
裴纖纖沒料得我看了出來,一時語塞就應下了。
我想了想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于是我對她大丫鬟說:“記得不要給你主子穿不便于行動的衣物,要是我發現了一人抽你們十鞭子。”
我這話說得忒重,這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丫頭也知道我的鞭子是個怎生力道,雖面露懼色,答應得倒是快。
反而裴纖纖有些不愉,但是礙着我這都是為着她,她也發不出什麽脾氣來。
裴纖纖雖是将軍府出來的,可是自小還真的沒習過武藝,自小嬌養着,要不是為了出個風頭,想那琴棋書畫也未必能學到今日這番境界。
這樣一安頓好,我心也放下了,又用了些早點,心情才又好起來了。行宮裏面玩耍的花樣不多,故而今日安排是騎馬在行宮後那一片山林裏野炊去。
找出今年制的新衣,毫無半分拖沓的樣式最适合我去山林間了,鴉青色緞面,山裏不熱,這樣穿着也還好,頭發就讓一一盤了個最簡單的,到馬廄裏牽了小白出來,又喂了它許多玲珑果子,小白方才安生任我摸頭。
擡頭正要走,迎面夏小花一身騎裝,一頭墨發牢牢綁了起來,看得一眼,竟然覺着夏小花腰細得緊,腦子一歪登時有些不入流的句子蹦了出來。吞了口口水,想得他三哥正是配的這句子才對。
以往逛網頁,那時誤入斷袖雲集的頁面,裏面正常男人人火熱讨論女人胸前四兩肉的時候,冷不防一人說了句,胸大算什麽,腰細才是真爽~
由此記憶深刻了些,這樣一想,不由多看了兩眼,細是細了些,但是還好沒有細到女人的程度,這樣在夏小花腰間逡巡了幾番,猛然擡頭竟然見得夏小花臉有些促狹笑意,忽而才反應過來。
我腦子一熱:“夏小花,我看的是你腰,沒看其它地方。”
夏小花抿唇:“那你看的還滿意?”
我沒料得他接這一句,又看了看才道:“細了些。”
恰逢尹泉走來,他瞧着我看得夏小花腰身說得這番話來,猛然一陣咳嗽。
我本還想解釋解釋這細的是腰身,但見尹泉耳朵已然紅透,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其他什麽物事上去了,夏小花這時慢慢打馬走了去,我這再說也無益。于是我跟着夏小花背後走了。
深知夏小花的秉性,若是還在氣頭上他斷是不願意理會我的,這會子願意和我說話了,想必是氣消了。這樣想過,和夏小花搭讪着說了幾句話,見得他都配合着答應了,我這才舒暢了許多。
“你哪知道那些個葷段子?”夏小花問我,回頭看了眼已經上馬的尹泉。
“哈?”我歪歪頭,“這算得什麽葷段子,不是須得什麽那些香汗淋漓,一束梨花壓海棠,嬌喘噓噓才是段子裏的嗎?”
夏小花聽得面皮一抖,良久才嘆口氣:“小三,你是個姑娘,不是大爺們~”
我呵呵一笑:“我省得的,這不是那些個地攤賣的小春宮冊子我可只看了個封面,一本都沒買嘛!還有什麽說書先生講的一夜風流啊,春閨寂寞啊,我都沒怎麽聽的,當然了,那些什麽不得不說的故事我也少看的。”
夏小花嘴角不自然抽了抽,伸出一只手打斷了我說的話。
“你住口吧,你再說我真的想把你拉下來打一頓才罷休。”
“可是你打不到我的。”我補充。
夏小花恨恨看我一眼:“若是能打到你老子還用打斷你說話嗎?!”
和夏小花說話行了一路,忽而夏小花伸手在我腰間一拽,将蕭爺給我的荷包拽走了,裏面還有的我許多零食,我正要抗議什麽,夏小花又摸出另一荷包将我吃食都倒了進去遞給我,這荷包素淨多了,也大些,恰蕭爺那荷包花俏得有些礙眼,我歡歡喜喜收下了夏小花給的。哪知他這荷包是拿香料熏過一遍,我手中滿是水澤植木的幹淨味道。
“你這是什麽香?”我嗅了嗅,後知後覺明白了為何這般熟悉,“這是你衣服上的味道。”
“何以見得?”
我總不能說我收了你那麽多衣料都用來給我家肥肥做了墊子玩兒,故而我清楚吧?我只能尴尬讨好笑了笑去。
“這不是我嗅覺靈敏!!”我胡謅。
夏小花頗為不信,他斜了斜眼:“你要的話我回去了送你些,不是什麽珍貴的。”
“你們也在這兒啊!”一個清亮的聲音揚起。
回頭一看,三公主珠翠滿頭,頰面含春,衣裳倒是簡單,可是用的料子也是頂好的紗,這身料子出來野炊倒不是真的,我看了看夏小花,想着要不要如美人的意給他們制造點兒機會什麽的,這樣一想就想去找裴纖纖。
熟料裴纖纖就在三公主背後,想必是見過了,只是裴纖纖看公主那眼神輕慢得緊,想來是相處的不怎麽融洽。
“一大早就在這兒秀恩愛,瞧你們那蜜裏調油的勁兒,我都不好意思過來打擾。”裴纖纖打馬過來說道。
這話說得很有技術含量,三公主一聽面上是有些讪讪,但是本着來搶人的勁兒,不好意思也只是一陣罷了~行得一段路又找着夏小花各種搭話,我瞧着她熱絡,就和裴纖纖說話,裴纖纖指桑罵槐很是一通諷刺,聽得我都有些替三公主不好意思,回頭正主顯然已經适應了,正自己熱絡着,反觀着夏小花倒是淡然得緊。
這樣看來,果然我還是臉皮太薄了些。
我們一行說話就慢了許多,到了樹林裏的時候蕭爺和尹泉早就在等我們。蕭爺和尹泉一人背了一副弓箭,我沒帶弓箭但是帶了鞭子和暗器,夏小花手是不能拉弓的,故而在原地等着我們獵些野味,他準備着食材器皿,下人們也在忙活,今日我沒帶一一來,留她在行宮裏給我收拾玲珑果,制成果幹。
“夏小花,”我舔了舔嘴唇,“王二呢?”
夏小花觑我一眼,笑了,眸如新月。
“馬上就到,快去吧,尋些你喜歡吃的。”
聽得這樣一說,我熱血沸騰起來,仿佛看見了許多美食在我眼前晃悠起來。
忽而三公主問:“容王不去獵些東西嗎?”
夏小花聽得淡然說:“我素來手不好,是拉不了弓的。”
言罷夏小花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腕,又放下了。
“哦,”三公主也沒想到這出,有些不好意思,“是本殿冒犯了。”
夏小花卻說:“無妨,小三身手好,有她在,我的份向來不愁。”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我這能打四五人的份還真不愁。只是這話實在是有些親昵,連三公主都聽出了疏離,複不說什麽話,氣氛有些微妙。
倒是裴纖纖不在乎,兀自吩咐了一大堆東西讓我去獵,我扯扯嘴角,這大小姐真是不好伺候。
走的時候我問夏小花:“你還有什麽要吃的,一并說了吧!”
“照往常一樣,但若是能遇到鹿定不要放過了。”
我應一聲,就駕着小白一路沖進了樹林。
當我出來的時候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我用衣袖抹抹,跟在我身後有專門的下人來撿獵物,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打了多少只。這出來一數,兔子五只,有一只鹿,還有頭羊,夏小花忽而提起一只鷹神色有些微妙。
他拔出那暗器,嘆氣:“你這連傳信的鷹都打下來了,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多缺你吃食呢。”
“嘿嘿,當時一擡頭就看到了,它實在是肥了些,一不小心沒忍住就忘了是傳信用的。我是說它怎麽能肥成這樣,原是家養的。”
尹泉在一旁聽得不由抽了抽嘴角,蕭爺倒是神色自若。
末了,蕭爺補了句:“那溪水在林子裏那麽深的地方,你也能去捉幾條魚,委實不容易。”
他手中赫然是我捉出來的幾尾肥美的魚兒。
尹泉嘴角又抽了抽。
我這看了一圈倒是沒見的裴纖纖和三公主,夏小花說有些東西沒帶出來,這兒人手走不開,她們就自己去了。
我總有點不好預感,但是聞得王二烤着的鹿肉,又被吸引了過去。
等了半晌,該到她們回來的時候,來的倒是我的丫鬟一一。
“小姐,不好了,裴小姐被劫走了。”
我初初一聽愣了愣,夏小花早厲聲問:“那三公主呢?”
一一上氣不接下氣回道:“三公主在行宮,裴小姐的丫鬟沒事,倒是說那些綁匪劫走裴小姐時說的是果然公主沉魚落雁什麽的,想來是劫錯了人。”
夏小花眉頭更是皺的緊了些。
“靠,不是誰美誰他娘就是公主啊!”我罵道。
蕭爺咳了幾聲,低低掩住了笑聲。
這年頭,不能靠容貌劫走人的啊哥們~
我将我的暗器都收了回來,夏小花又細細問過了一一細節許多。
“你們先回行宮,王二你拿我的令去封山,小三你跟我走。”夏小花一通安排就上了馬。
我騎馬跟着,問:“你帶我去哪?”
“後山一側有許多山洞,想必他們得先停留一陣,這山這麽大他們只能從後面防護少的地方下去,我們快的話還能找着。”
我想了想,忽而腦子閃過什麽,大聲說:“去紅塵居,在那兒。”
夏小花聽得一驚:“你怎生知道?”
我這時也不願藏着:“昨日我去的時候先是坐院子的石凳,後來一一才來擦拭,結果回了行宮裏換下一身衣裳竟然沒有髒,我還以為是行宮的人打掃的,今早亂走聽得假山後有人說話,是高麗話,我大聲呵斥他們,他們出來用帶口音的鄉話糊弄我。我特意拿了兩個他們的所謂土雞蛋,遞給我雞蛋的那只手有厚繭子是常年的練家子。後來我讓一一蒸蛋給我,吃了根本不是所謂家養土雞産的。”
夏小花正視我,話語有些急:“你怎早不告訴我?”
“他們說的高麗話,要動手的對象肯定是三公主,我這也想看看是不是監守自盜,是要這兒來個英雄救美什麽的計策,本是打算作壁上觀的,熟料他們業務也太不熟了點,裴纖纖又是今早才來的,肯定是認錯了!”
“你怎會認得高麗話?”夏小花更是不解。
上輩子雖然沒看多少韓劇,那風靡全國的思密達助詞還是懂的啊親~
“呵呵,不懂,聽尹泉說過幾次,聽懂了感嘆詞,瞎貓撞着死耗子而已。”我胡謅。
“剛才說裴纖纖被劫走了,我這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日的古怪,一一只擦了一次桌椅,若是以往每次來我這丫頭愛潔,都須得擦上幾次才幹淨,可見桌椅本身就是幹淨的。”
夏小花瞥我一眼,臉上很是無奈:“只怕若是劫走三公主,你這就想不到!”
“這必須的!”我答,“是三公主的話,死活跟我什麽關系?”
這樣一想不由有些着惱起來:“妹妹的,到嘴巴邊上的烤兔子肉又涼了!”
夏小花眉毛一抖,搖了搖頭:“幸得是裴纖纖,若是公主被劫走了,我焦頭爛額這會子,你只怕吃着烤肉連小酒都喝上了。”
這樣一聽好似我的不對,我只得臨時改改口風:“哪裏哪裏,我怎麽會喝酒,面子上還是得裝上哀思一番的~至多哼哼小曲兒什麽的。”
夏小花甚是幽怨觑了我一眼。
我的小白和他的雲雪皆是好馬,被我們這樣一趕,烈性還出來了幾分,自然是比平時還快了許多,我們行到紅塵居不遠處就停了下來,夏小花停在原地等我,我一躍就上了周遭的樹木上,一番跳躍,就到了院子裏那顆大樹裏,待得我屏息細細感知一番,卻發現只有一個淩亂的呼吸在屋裏。
不作他人着想,定是裴纖纖了。
我為了安全又躍上屋頂匍匐着看了一遭,真沒人才下了地。
夏小花見得我這樣,也跟了上來,進得屋裏的時候裴纖纖已經被撕碎了衣服,蜷在一個角落裏。
周圍幾個彪形大漢都全然倒了一地。
我正欲去安慰安慰裴纖纖,熟料她弱不禁風擡頭看了我一眼。
“我去,張山水你給我的毒藥見血封喉,當初你還騙我什麽麻醉劑!我就帶了這麽危險的東西在身上這麽多年!!!”
我見得裴纖纖這生猛的樣子實在不知道方才我怎生看出的弱不禁風四個字,我想了想,這句話似乎有點沒對。
“我不是早上才給的你毒藥嗎?”
我瞅着周圍大漢,三個中了我的暴雨梨花山寨針,一個被刺中了太陽穴而亡,最後這個則是面色有些青紫青紫的,看樣子,這好像是我讓師父研發的含笑半步癫啊。奇了,我倒還真沒給裴纖纖這麽危險的東西。
“你看你給我的這個戒指,張山水你個死人,你認識我和我出門第一次就給了我!”
裴纖纖怒氣沖沖拿起一枚月光白西式鑲嵌戒指,這戒指能打開,裏面藏着的一枚小毒刺染血,顯見是劃破了皮那人就倒了。
這戒指是有些眼熟……
我呵呵兩聲:“那什麽我不是怕你不能自保嗎!你看你看,有解藥的。”
就在我用巧勁掰下那月光石的時候,裏面是被挖成了中空,內藏一顆白色解藥于其中,月光石遮掩之下是看不到的。
裴纖纖頓時有些風中淩亂,最後終于臉色潮紅又變白。
“張山水,你就從來沒告訴老娘他喵的還有這勞什子解藥!!!”
☆、朝如青絲暮成雪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取了個文绉绉的名字,好吧~今天終于又有妹紙入了我坑了,幸福了下~
我慢悠悠吃着一一為我制的玲珑果果盤,周遭的丫頭大氣都不敢出,裴纖纖大小姐喝着的茶水壓驚,我瞅了她一眼,就這幾天我的好茶都給她壓驚快壓光了。
昨日我走在外面不慎聽得裴纖纖她大丫鬟悄悄說,就這幾天裴小姐很反常,原因無二,只是那向來賢淑穩重的小姐在我面前優雅的拿起畫筆,然後笑着說。
“張山水,別指望老娘忘記。”
然後拿着繡線慢慢繡着的時候,笑着看我罵道。
“給老子滾開~”
最後我聽得那小丫頭聲音都有些惆悵了,若是這樣回得京城裏還怎生像老爺夫人交代?我當時想去安慰安慰她,哪知我一走出去那丫頭就抱着我腿嚎,說什麽再也不背後說她家小姐的不是了求我繞過一回,哭的那是凄凄慘慘肝腸寸斷。
今日裴纖纖終是和我好好說的話了,相必丫鬟們過了前幾日,這猛然正常了回來還有些不大适應罷。
我觑了眼裴纖纖平時活波的大丫鬟,只見她眼觀鼻口觀心靜立在一側,不由心裏又嘆口氣,這孩子,想必是很不能适應~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給我交代清楚!”裴纖纖問我。
我又咬了口水果想着從哪兒開口好,這樣過了會兒,我才說。
“本是要劫三公主的,你恰好上山來了,他們估計業務不熟悉,我和三公主一眼就能靠姿色認出來,想必是見得你漂亮落了單,就以為你是三公主,抄了你就走。”
我這馬屁拍得很是到位,裴纖纖摸了摸自己小臉很是滿意。
“那你早就知道?”
我瞥她一眼:“我要不是早就知道,會把我防身的都給你?會被你罵幾天都不出聲?”
裴纖纖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着,你還知道什麽?”
被她這樣一問我默了默,想了想還是說了。
“不多,但是你也看出來了,這公主是個邦交的禮物,只要落在了我國男子手裏都是作數的,若是毀了,想必有一番鬧騰了,雖然說高麗和大夏還鬧騰不起來,但是嫌隙總是會有的~”
“我見得她對着夏桦熱絡得不行,你也就這樣由着啊?”
“那我還能怎樣?總不能也學得她把夏小花纏得走都走不動路的樣子吧!”
裴纖纖擡眼盯了我會子,堪比星子光亮的眸轉了轉。
“我說你這就是沒把容王放在心上,莫不是你這幾日見得蕭楚立心思又活絡了?”
翻翻白眼:“我倒是覺着見着蕭爺我這心更加死沉了!”
“那我們這最近就在這兒什麽都不做,悶着等夏桦把事情都料理好就回京嗎?”
“你最近就在行宮呆着吧,我倒是無所謂,三公主怕是吓得不敢出去了,夏小花又在查線索又在彙報這事,所以,就是大家都在行宮裏悶着了呗~”
我從榻上坐起身,舒展舒展身子,只覺得這幾日還不如我在京裏好,吃也沒吃的,玩也沒什麽玩的,就連那天的野味,都吃的冷的!
我看着窗外陽光正好,真是盼着出點什麽事才好。
哪知道這事偏偏如我的意,第二日就出了。
次日,被一一這樣一說,我還真有些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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