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一回來了之後,幫我按了按肩,我就坐在那兒享受着
這不是麻煩事情,但是我真不太願意管,沒別的,蕭爺和夏小花一起帶侍衛查後山的時候,在一個陡坡滑了一跤,人沒事,東西掉下面的,行宮侍衛身手不怎麽樣。陡坡上長滿了青苔,下不去,他的人求到了我這兒。
偏偏是蕭爺!
我默着不說話,一一看着我倒是也猜不出我的心思,但是也知道我不願再去。
但是蕭爺就在那兒不走,硬要把那東西撈上來,我才回絕了人,不多時蕭楚立貼身的小厮又求來了,這次倒是說什麽都不肯走。
罷了,我被擾得煩,讓一一牽了小白了就随着他們走了。
後山山路繞,又沒人來,路滑不好走,一行人慢慢趕到的時候,我瞧得蕭楚立鞋邊上都是青苔,顯見是要下去不得路試了許多次還是沒有辦法。下袍皺巴巴的,只是那眸子還看着下方,顯見是不舍得。
我撇撇嘴,若不是哪個新歡送他的,就是生意上極要緊的東西了。
蕭楚立回頭見得是我,眉頭一皺,我倒是看到他這樣心裏打鼓,這吃驚的表情顯見是沒料得我會來。我回頭看那小厮一眼,那小厮沒看我,顯然不是蕭爺吩咐的,這……
夏小花也在一旁,可是那一身就整潔多了,他看得我來了,沖我點了點頭。我見得夏小花還拿着折扇在手上敲着,心下想得他這和蕭爺的關系,看得蕭爺落魄的樣子內心必是很受用。恰這時候夏小花一笑,容光煥發的樣子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測。
蕭爺收了初初見得我的詫異,只退讓一旁,讓我去他那處。
我下馬去一看,果然都是青苔輕易不好下去,我抽出鞭子纏在就近的一棵樹上,整個人一躍而下,飄然落在了附近的石頭上,執住鞭子一拉就穩穩立住了,放眼下去卻是整個人一怔,我拾起那物,只是線腳都有些模糊了,月白的料子是前些年時興的,這幾年已經不怎麽見人用了。
我輕輕拂過上面的繡得那只小金魚,已經有些舊了,裏子還有與子偕老四個字,只是我當時是藏着繡得,故而不拆開看不出來。
我在下面呆了些時候,夏小花叫了我幾聲,我應了一句就上去了。落地的時候手不由緊了緊,拽着那荷包,也不知說些什麽,蕭爺也看着我,一時之間竟然都沒話說。
“蕭爺,可否借一步說話。”最後還是我開口。
蕭爺點了點頭。
離人群遠了些,我才開口。
“蕭爺把這東西還予我吧。”我舉起手中的荷包。
蕭楚立抿着唇,看了我手中的東西一眼。
“你把我單獨叫過來就是說這話?”
“哈?”
蕭爺笑了笑,擡手摸了摸我頭。
“還是如此傻愣愣的樣子!”
被這突如其來的熟稔吓到了,我想退一步,但是強自按捺住了。
蕭爺輕笑着将東西從我的手中抽了出去,我就看着蕭爺走遠,不自覺手又摸到頭上,似乎還記得方才他寵溺的模樣。我當真是,功力太淺麽?
擡頭就看見了夏小花正在望向這邊的眼神,我愣愣直接看着夏小花,有些茫然。
一時無語。
夏小花将小白牽來了予我,我接過缰繩。
“回去吧,這兒有我。”夏小花拍了拍小白。
我看着夏小花那溫潤的臉頰,只是一時思緒紛飛太多有些理不過來。
打馬飛馳而去,在紅塵居又挖了壇子酒出來,大口喝着,心裏卻一直只有一個問題。
為什麽蕭爺會将我的荷包帶在身上?
喝到了後來我直欲将這些東西都打碎。
以往不論我做了什麽,蕭楚立就不理會我,過了些日子來我那些氣又消了,兩人又好了,為什麽為什麽對我笑,我想說,蕭楚立我一輩子都氣消不了,但是我又說不出,我只覺得氣惱,氣惱他一個笑就讓我做的看起來像個笑話。
在石桌上趴了會兒,只是覺着微風習習,将酒氣吹散了。
我騎着小白回行宮的時候,夏小花就站在正門處等着,我看了有些驚慌,連原本張狂的動作也收斂了幾分。乖乖下馬,走到夏小花身邊。
夏小花皺了皺眉:“喝酒了?”
“恩。”聲如蚊吶。
“跟我來。”
夏小花提步前行,我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進得夏小花的院子,王二上了給夏小花端了杯冰鎮的酸梅汁。
“王爺在外面站了那麽久,消消暑氣。”
夏小花端着喝了,才問:“讓他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王二點頭。
過不了多時,行宮裏的丫鬟端了碗醒酒湯來,我掂量着夏小花的臉色,雖然不情願還是喝了下去。
“蕭楚立今日丢的是什麽?”夏小花問我。
“荷包。”我答。
“那你那麽驚慌幹什麽?”
我默了。
“你可是要告訴我那是你親手繡的?”
“夏小花你真聰明~呵呵~”
夏小花瞪我一眼,我才擠出的笑就被那一瞪給瞪回去了。我還想誇點夏小花什麽的,只是夏小花沉默的樣子讓我有點心慌,只能木木的喝着醒酒湯,這個時候我只盼着夏小花不要再把我砸出門去了,頭有些暈沉沉的,怕是待會輕功用着不靈便。
“你找了他說了什麽?”
“我想要回來,然後蕭爺就趁我不注意拿了走了。”
夏小花臉色稍微好了些,我們說了說那夥綁匪,夏小花說他大抵上有點頭緒了,我也不多問,畢竟是朝廷的事情,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出了夏小花的院子,我想了想,去三公主那兒了。
三公主正在研墨,像是要寫些什麽似的。我看着三公主花一樣的臉頰委實覺得有些對不住夏小花這豔福,但若是放任下去實在就有點脫離我的控制範圍之內。公主啊公主對不住,我今日只能來辣手摧花了。
我進得門內。和公主寒暄了好一會,才進入正題。
“公主來了大夏這麽久可有什麽中意的人選?”我問。
三公主愣了愣:“我瞧着,大夏的人都挺和善的。”
我融彙了一番這意思:“那就讓陛下做主吧。”
三公主的笑僵了僵。
“不是陛下讓本殿多交流嗎?
我掂起一塊糕點:“可是公主交流的對象似乎不太對呢!”
“張小姐這是……”三公主笑的更是有些僵硬。
我整塊吞進去了糕點,不怎麽樣好吃。
“我這個人比較粗俗,做什麽事情不太會拐彎抹角的。而且三公主身處異地,我看這幾日保護的人裏都沒什麽功夫的樣子,我聽聞高麗陛下最愛的是幼女九公主,對大夏虎視眈眈的國家可不只是北邊的自诩為蒼狼的子民,這整個大夏吃裏扒外的也不見得少了。”
我喝了口茶:“公主運氣實在不錯,那幫子人本來要劫走的是你,我當時聽得了,正想着若是由得壞了你清白,任由高麗再指派來位任性的公主,這也是不錯的對象。可惜天不如人意,他們劫走的是我發小,還好我将毒藥暗器給她了才沒事。”
三公主的面皮漸漸發白了,我見得她手緊緊攥着衣角。
“可見三公主也是知道些自己的處境的,三公主從小在宮裏受得苦難,可見不是個愚笨的,我這正有件事情求三公主,若是公主不願意了,我可保不準這一路上還會不會有高麗人想要來劫持公主。想必公主已經見識過了我這粗人的功夫,若是沒有我看顧,我覺得夏小花這一幫子不會武功的人,可不能護着公主平安回京。”
“你,你竟然知道?”三公主手哆哆嗦嗦指着我。
我笑:“要不然你以為我那麽放任你纏着夏小花為什麽?”
“因為我和容王走得越近,有人要對我下手的可能就越大。”
三公主有些哆嗦,顯見是沒見過我這麽歹毒的了,想罷以往是冷宮裏呆久了,臨了想和親就挖出來了,看她的脾氣溫和還有身上的衣裳都不是頂尖的就知道了,這必定是來的時候趕制的一批。
“她還是不放過我~”
喃喃一句,我聽不懂。
我吃着糕點喝着茶,她這兒的茶也遠不及我那兒的。
“你,要求本殿什麽?”她問我。
“公主你這話就錯了,不是我求你,是你求我……”
她咬了咬下唇:“你須得讓本殿做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讓公主和蕭爺多交流交流。”
☆、關門放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大家了,最近樓主要去醫院,但是更還是兩天一更的進度,可能有些時候慢些,大家多擔待些啊~~揮小手絹~
最近多了好多讀者,樓主真心歡喜,過段時間好了就周六和周日連着更幾次。
三公主圓睜了雙眼,唇張了又閉,如此幾番,深吸了口氣。
“本殿怎麽說也是高麗三公主,怎的他一介商人能配我?張小姐莫不是欺人太甚?”
“公主不要眼光太淺了,沒錯,蕭爺現下是個商人,可是過不久蕭爺就會有通商權,還會有禦賜的官階,那個時候,怕是京城裏好多女子都想撲上去了。”
公主皺眉:“你怎的知道?”
我笑:“我說過了,公主太聰明了,本來我是想要個愚笨的。”
三公主低頭思量片刻猛然用手捂住了嘴,死死盯着我,我想她是想到了。
“你,從開始就這樣想了?”三公主問。
“公主能接近容王,不也是有人授意的嗎,公主這門親事可是很多人都想謀劃啊~”
袅袅娜娜站起,像是一樹海棠一樣嬌豔,她在殿中淨手焚香,我聞得那香味是安神的,也沒理會她,想必她現下心思極亂,可是我何嘗又不是心思亂得很,若是蕭爺今日不做的那番姿态我自是不會親自上門來談這件事,可是……這樣做未必不是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少了幾分穩妥。
我用手敲着杯子壁,聽得清脆的聲響,才覺着這大殿空曠了些。
她坐到我對面的時候,我料的她是有了自己的思量。擡頭去看她,公主收了剛才那慌亂的神色,現下倒是沉靜得緊,這才是真正和親的人該有的姿态。
“是本殿的不對,本殿不該試圖接近容王,在這兒給張小姐賠罪了。”話畢,她起身聘婷一拜,倒是顯得灑脫。
“公主的思量并不是不對,只是你這身份太過于敏感了些,夏小花是我發小,我雖覺着你這豔福甚好,可是他一個近京封地的王爺,還是少沾染這些才是長久之道。公主你說呢?”
“小姐說得是。”
“可是若是要我嫁給蕭爺,這麽多明眼人看着呢,本殿委實不劃算,小姐可否指點本殿一二?”
我放下手中敲着的杯子,看了看她,這麽個美人,倒是玲珑剔透。
“面子上的就不說了,說說裏子的吧,公主高麗來使,放在哪一家都是尊敬的對象,可是若是放在王侯家,對公主至多是個尊榮,明着不會對公主不敬,但是大戶人家私底下的事情誰說的準。而蕭爺嘛,看着像是公主下嫁,但是若是有個不順心的,他蕭楚立難道還能為難了公主不成?”
我又拿起杯子,想着就笑了。
“公主既然來和親了,那些個什麽花前月下想必公主是沒想過的,在異地,又沒有高麗皇室撐腰,而大夏的陛下雖不會委屈了公主,但是若是王侯家那些重臣,若是公主受了委屈,這事情只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蕭爺就不一樣了,公主先斬後奏,還可以在皇宮裏鬧一通,諒得蕭爺也不敢說什麽。”
“公主,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女人嘛,一輩子不求什麽,但求不受了欺侮,蕭爺是風流了些,但是公主嫁給他了之後,您以後也是一道他的保命符,你随意處置個把狐媚子蕭爺還得跟您賠笑,這筆親事面子上雖然不甚好,但是私底下舒心可是真真的。”
她欲言又止看了看我:“有些話本殿想問,卻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吧。”
她低了低頭:“聽聞以往小姐是和蕭爺定親的,既然這般好,小姐嫁過去自是極好的,不知這裏面還有什麽小姐沒有告訴本殿的,本殿……想明白些。”
我看着她,直直的,看得她有些怕了,才驚覺自己失态。
我将手中茶飲盡,有些涼了這茶水。
“我自小是個嬌養的,姑姑是太後,外祖是大将軍,爹又是一介清流,家裏就我一個女兒,要什麽有什麽,想必是花前月下的戲聽得多了,也自是盼着那花前月下有良人來相予,我自打見着蕭爺就喜歡,也不瞞公主,我是愛極了蕭爺,可是我的心容不得那麽多女人。可笑當時偏是要裝的大度,容忍~以往我也想過,我們一成親我就替他求保命符,可是蕭爺傷透了我的心,既然他不要我這保命符,我不痛快,蕭爺也不能太痛快了不是?”
“我現在見着蕭爺還有些心悸,蕭爺的手段不弱,我怕出手太慢了心裏還向着他,蕭爺除了沒實權以外什麽都好,公主你嫁給蕭爺也不虧,我就是想,斷了蕭爺和自己的念想,癡情女子,我還是不太适合這角色了些。”
三公主想罷是沒料的我這一通說辭,頗有些詫異,我見得她臉上有些失神,只笑笑,也不多說。又一陣沉默,我才覺着呆得有些久了。
“我可以作出一番姿态來,可是,萬事并不在我的掌握之中,要是有什麽不如意,小姐……”公主咬着下唇。
“我自是不會為難公主,只要公主能作得一番姿态對于我就,夠了。”
想了想,我又說:“當然,公主若是只是應付我了事,我自然會有些本事讓公主嫁的很好~”
公主擡頭看了我一眼,有些怯怯的,最後還是低了頭,兀自用手絞着衣裳。
出了公主那兒,只覺着才壓下去的酒氣又上來了,果然女兒紅不能獨自喝一壇,古人誠不我欺也~
後來我走的一步颠三倒四的,感覺是走不回自己那偏僻的院子了,只得跌跌撞撞感覺着熟悉的就撞了進去,院外沒幾個人守着,熟悉我的見了我也就避開了。進得書房,一盞青燈燃着,那人正在燈下看着折子什麽的,衣服都換成了柔和的簡潔的料子。
他擡頭看得我一眼,我只覺得眉眼如畫,那肌膚細膩好似一只羊脂玉的镯子,這等隽永的臉越看越耐看,他微微蹙了蹙眉,紅潤的唇色在燈光昏黃的掩映之下更是打眼,那水洗過的眸子眨了眨,側着看過去睫毛又彎又長像個娃娃。
我笑嘻嘻走過去。
他伸手來拉我,指節有些粗,手上有厚厚的繭子,他這個王爺也是當得有些讓人心疼,都是王爺了,卻是像是什麽都自己動手似得沒丁點架子。
我蹭在他懷裏,對着燈拉起他的手掌來看,看了半天只覺着有些醜。
“夏小花,你手好醜~”我嘟囔。
他從我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敲敲我的頭,我頭被他敲得疼了就自己拿手捂着不讓他敲到。
“一身酒氣,你倒是喝了多少?”
我拉着他衣裳耍賴:“沒喝酒沒喝酒~只是……走不動了……”
“那你來我這兒幹嘛?”
我歪着暈沉沉的腦袋想了半天,然後一扁嘴巴:“人家連桂花糕都斷了,這山上無趣得緊,夏小花我想回京嘛~”
我拉着夏小花的衣裳使勁扯:“沒有烤鴨沒有蒸魚,沒有桂花糕,沒有玩的,這是和尚的生活嗎?夏小花我給你抱抱,我們明天就下山吧~”
夏小花扯了扯嘴角:“一看就知道你喝多了。”
“哪有?”我再拽他衣服。
“若是平時裏,你定是說,病入膏肓了要太醫來瞧瞧,這兒你都想到了出賣色相了顯見是喝醉了。”
我哼哼:“不要以為我長得不漂亮就沒有色相,我這樣的在清風小築也能算上風雅了!!”
我還要說什麽,夏小花捂住了我嘴。
“我送你回去,別和那些比較,”夏小花又補了句,“失了身份。”
我哼哼,還去拽他衣裳。
“好了好了,王二那兒還剩的桂花糕呆會給你送去。”
我方才停手,在他懷裏一翻身,越發糊塗了,直到感覺有人喂了我一塊桂花糕我才眯了眼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
我聽着一一的敘述,只覺得人生不堪回首往事幾多風雨!
據說昨天我一直抓着夏小花的衣服不放人走,後來還将夏小花的胸膛拉開了,手一直在上面蹭,嘴上念叨着真白真嫩……幸得王二反應敏捷幫我擋住了一幹丫鬟的目光。後來還是夏小花厲害,塞了半塊桂花糕在我嘴裏我才滿足得咂咂嘴睡了過去。
我只覺得出得院子裏,丫鬟們看我的目光都有些微妙起來。
當然她們是不敢在我面前放肆的,除了,裴纖纖。
“據說昨天你在自家未來夫君身上摸得很歡快啊~”裴纖纖一見我就笑。
我扯了扯嘴:“還好還好~”
“手感怎麽樣啊?”
我扯了扯嘴角:“還行還行~”
“小三你怎麽臉紅了?”
“日頭曬的。”
當我騎着小白走的時候,臉上還因為裴纖纖差點沒壓住那猙獰的神色,一行人下得山下,裴纖纖的眼睛倒是不斷往後面看。
“你說這怎麽轉性了?”裴纖纖對我嘟囔。
“什麽轉性?”
裴纖纖努了努嘴,我回頭一看,只見蕭爺和公主有說有笑的,而夏小花則和我們走在一起,仿佛只是一些應酬,蕭爺也沒有顯出不耐來。我見得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垂了垂眸子,也不知道自己該想着什麽,索性就不理會。
“大約是想通了吧。”我敷衍了一句。
裴纖纖又看了眼:“我倒不覺着她有那麽聰明~”
“你就很聰明嗎?”我諷了裴纖纖一句,目光落在了那珠子上。
裴纖纖皺了皺眉,登時莞爾一笑,自成風流。
“反正我最後也不是自己拿主意的,倒比不得你,一身輕輕松松的,荒唐也罷輕狂也罷,都沒什麽子人會多說什麽。”
我卻覺着裴纖纖這笑多了幾份無奈在裏面。
回了京,我們倒是被陛下叫了去,裴纖纖倒是稱病沒去宮裏,我當然是陛下重點訪問對象,表兄一字一句問我,我也都答了,只是少不了去掉許多細節,讓自己顯得俠義些。後來出宮的時候,三公主先在夏小花那兒受了冷遇,蕭爺看不過就送了人姑娘回去了。倒是夏小花見得公主的背影耐人尋味笑了笑。
我想他是看出來她的打算的,想來現在就蕭爺還以為美人是執着于夏小花的。
其實我不得不說三公主這一招還真是高,夏小花連着冷了她多日了,她做得委屈不敢接近的模樣,反而讓其餘的人放松了警惕,當起了護花使者,當然,我想得蕭爺最後在公主面前少不得說夏小花許多好話來安安公主的心。
出了宮門,尹泉就回使館去了,我和夏小花則是有些百無聊賴不知道去哪兒,正好我還有些事兒問他。
在自家裏吃得飯桌都快空了,夏小花還斯文才吃到一半,而溫姨就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瞅我,我當時愣了愣,接着埋頭繼續大快朵頤。
後來一一告訴我,那目光的意思是,小三啊~傻閨女~吃那麽多容王不要你怎麽辦?
溫姨提前下了桌子,就剩了我和夏小花兩人,我想着目前沒人了,才開口。
“你以前挖出來的南海珍珠,是不是裴纖纖頭上的那顆?”
夏小花沒料到我問,停箸默了默,忽而皺了眉眼。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是,以往沒注意,現在細細想來,怕還真是。”
“哎~我就是問問……”
“你已經确認過了?”夏小花又慢慢吃起來。
“□□不離十了吧,開始沒往那方面想,後來,現在還真有點不敢置信。”
夏小花将我最愛的魚挑了刺放在我碗裏,我埋頭吞下。
“裴纖纖和陛下,怕是不可能,右相的大女兒倒是近日來常常進宮,若是考慮到朝中各方勢力的紛雜,娶她當皇後才是最好的選擇,我想陛下是有計較的。”
我咽下另一塊魚肉。
“我就是覺得裴纖纖太過較真了才有些擔心,我是先帝親自□□過的,今上肖先帝,你看看太後和皇貴妃,若是裴纖纖真嫁了,不定是個悲慘的。”
夏小花又挑了魚放我碗裏:“你說得不錯,我會讓我的人多看顧她的。”
我嘆了口氣:“她這也當得風華絕代了,美人薄命,只願她不要想不開就好。”
“別想那麽多,我們先看着,到時候有了什麽變動再商量,現在想太多也沒用,我過些時候将打探到的都給你說。”
然後夏小花用筷子敲了敲我碗邊緣;“快涼了。”
這樣一說我才發現剛才只顧着說話了,于是埋頭又開始吃魚肉,還是家裏的吃食好啊~行宮那趟,真是有些得不償失。
用過了晚飯就被溫姨叫了去,當溫姨對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愣愣的,過了會子才反應過來,我看着溫姨的腰身,心裏終于松了口氣,這麽久了,藥材流水一樣的進,終于有些動靜了。
“張府終是要有小少爺或小小姐了。”我說。
溫姨低了低頭:“若不是小姐,妾身也沒有這命。”
“哪兒的話呢,我就要嫁出去了,爹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老來得子也是福氣,只是盼着是個弟弟,張府以後就有些依靠了。”
本來我是不管府裏的事情的,只是溫姨是個姨娘,所以大的賬目還是我過目,這盼了幾年的事情今天終于落實了下來,我心裏安穩了不少。
想來爹爹回府了就可以慶祝一番了。
☆、瀚海闌幹百丈冰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做了個小手術,耽誤了這一更,不知道下一更會不會耽誤,我盡量,作者現在每天都在去醫院,so,時間挺緊張的。
府上添丁,是喜事,隔日夏小花就送了些禮來,本來這孩子還沒到三月,現在送是有些早了,但是夏小花和我交情又不一樣,我也沒說什麽,另一份就有些蹊跷了,竟是蕭爺,想來是爹爹說的,他們多年好友,我倒是忘了這出了。
這下子就有些別扭,想着若是送回去,更是別別扭扭的,于是單獨放了爹爹書房,想來還是爹拿主意是好的。
回頭一一就告訴我,禮收下了,我這心裏還是有些不對味,總覺得怎麽辦都不是個事兒似的,我又想到了山上的際遇,只得自己嘆口氣,是自己有些實心眼,怪不得別人的。
三公主這廂也沒辜負我一片拳拳八卦之心,沒多久就傳出了蕭爺和公主過往甚密的言語,這可是急壞了好幾個好色的世家公子,但是蕭爺又是個商人,他們也不是很放在眼裏,我這些日子就閉門琢磨着我這個弟弟或者妹妹該是準備些什麽的好,也就沒有出門去京城撒野,等我都準備得差不離的時候,流言已經是出門就可以聽見或者看見的程度了。
為什麽有看見?
我手裏拿着一把精致的團扇笑得好不和善,心裏卻是好一番抽搐不已,今日真是黃道吉日,我出個門都能撞到蕭爺和公主,而且,還被叫住了。被叫住也就罷了,但是,蕭爺和風細雨似的開口讓我和他們一齊逛京城算個怎麽回事?!
我換了個手拿團扇,扇出來的還是熱風,我這卻有點不上不下不知怎麽回答。
若是說不去吧,蕭爺回頭完結了公主來追着我跑又是好一段說書先生的素材啊!
若是說去吧,這三人一行,怎麽想怎麽覺得有些……回頭發生點什麽事兒,照樣還是大街小巷的好話題。
但是,我回頭看看他們要去的我身後的仙鶴樓,一時沒忍住,就點了頭。
在裏面小二見了我也是識趣的,首先就給我上了份菜式,我吃着芙蓉羹,也沒那空閑功夫開口,就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好似很熟稔一般。我也不多說,時不時哼哼兩句就當我說過話了。
只是途中一道菜色擺在了蕭爺面前,我起身去夾菜的時候,左手拿着碗一起了,袖子撩起,露出一截手腕,這不打緊,偏生上面是夏小花送的定親禮,蕭爺一下子眼神就鎖死在了上面,我覺得還不慎尴尬,但是收回手的時候發現剛好镌着桦字的那顆珠子露在了最打眼的地方,這就有些……我吃了口菜,才覺得還好起來。
那公主顯見是個識貨的,一下子就問起我手上這串珠子起來。
我嘴裏有東西,一一替我答着:“是容王送的定親禮,這可是容王親自為小姐做的,全京城裏都找不出重樣的。”
公主看我一眼:“張小姐真是好福氣。”
我越發覺得蕭爺的臉色鐵青了些。
哪知蕭爺後來來了一句:“那串象牙雖不大顆,卻個頂個是潔白無瑕,饒是我這般家業都要遇到合适時機才到手,卻頭回遭了嫌棄,真是對不住它。”
三公主聽得莫名其妙我卻聽得一清二楚,還想說什麽卻叫一一搶了去。
“蕭爺哪裏話,價值連城是不能比的,但是容王這鏈子可是王爺自己做的,圖的是個心意不是。”
我這丫頭,真是一句話噎死人,偏偏往蕭爺痛腳上撒鹽巴。
“瞎說什麽,快去給我看看菜好沒。”
打發了一一,回頭看蕭爺,只覺着他的臉色越發,青得通透了起來。
我還是本真和和睦睦吃飯的心進入了吃飯的狀态,通常這種時候,我的注意力就全部都在,吃,上面了。
吃得心滿意足,又是蕭爺掏的腰包,更是心裏覺得舒暢,正想在門口一行人就此別過了的時候,正臉上一女子就撞了上來,我乍一看這臉還真是有點熟悉。直到我看到她猛地抱住了蕭爺的大腿終于反應過來為何如此,這就是那天我鬧騰撤婚的時候那個花旦。
啧啧,濃妝豔抹的一層粉除去,這看不施粉黛的清淡小臉也別有番滋味嘛!
“小姐,我們不是圍觀的。”一一看我臉色偷偷嘀咕了句。
我咳嗽一聲,鄭重點了點頭,又帶得自己丫頭往邊上靠不着的地兒去了去,方鄭重打量起來,不知這花旦是受了何種委屈啊~我瞧着哭的真是上氣不接下氣,真真是個可憐的,比起我那徒兒這演技真是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爺,您不能不要奴了啊~”
哭了半天,終于憋出來柔柔弱弱的一句話。
雖然我真的很好奇蕭爺怎麽會不要這張美輪美奂的臉,但是眼下我更好奇的是,她怎麽就出來了,還在大街上招搖,按理說不應該啊,蕭楚立對付個把人的,不說無聲無息,反正有點消息都是事後了,這大街上鬧得卻又是哪一出?
不想還好,我這一思索直覺有些熱得難受。
“哪裏出來的女子,如此大膽,京城之中,豈容你放肆!”
三公主蹙着眉,疾言厲色。
那花旦似乎被吓住了一樣,怏怏收了手,只怔怔看着蕭爺,眉目含情的樣子讓人好不憐惜。
三公主被這神色唬住,轉過頭去看蕭爺。
蕭楚立則是面無表情,只是惦着自己的折扇在手上擊着,似是在思索着如何處置這女子。那花旦在地上倒着,也不起來,就低着頭,順便将淚珠兒一抹,看得周遭的人都是一片惋惜,慢慢聚集多了些人。
“你和我可沒什麽關系,我又何來要不要你之說?”蕭楚立淡漠道。
那花旦猛然擡起頭來看着蕭楚立,嘴唇嗫嚅幾欲說什麽,最後還是就那樣看着蕭爺,淚眼婆娑,只任由那珠兒一顆一顆往下落,碎在衣裙上暈染開一塊又一塊。
三公主蹙着眉:“有什麽先起來回話,随本殿來。”
那女子又看了蕭楚立,只見蕭爺臉上仍舊是一副光風霁月一派清明的樣子,咬着唇,似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蕭爺就算和我沒了什麽關系,我肚子裏的孩兒可是蕭爺的,孩子沒錯,我是低下人,可是我的孩子可是蕭爺的孩子,他姓蕭,求蕭爺給它一條活路。”
聲音不大,但是周遭的人瞬息就沒了聲氣。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是這女子若是說的是真的,這可是蕭楚立第一個孩子。
“你說什麽?”三公主問。
“奴說,奴懷了蕭爺的孩子,若是公主不信,生下後可滴血驗親。”
三公主回過頭去看蕭楚立,他也沒有否認,只是就那樣站着,一派自然,但是三公主的臉色才是真正開始不好看了。
三公主又看了看那哭泣的女子,臉色頗為不好。
“蕭爺處理家事,本殿就不打擾了。”
三公主擱下一句話就帶着自己的婢子走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捂着頭,這招真是拆得好。
“若是蕭爺不想要,直接拖下去往死裏打就是了,何必和她在街上計較什麽。”
我笑着諷刺,轉身也帶着一一走了。
說這女子和蕭爺沒關系,怕是京裏的貴人見過我和蕭爺鬧得那一場之後,大家也都記住了這個女子,而且若有沒有結交其餘人等,查一查就能出來,這個孩子,肯定是蕭楚立的,如果她肚子裏有的話,那就不管如何都是蕭爺的名頭。
我倒是好奇,蕭爺何時看出了公主對他有意的。
這樣做即是掃了公主的面子,也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