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一回來了之後,幫我按了按肩,我就坐在那兒享受着

我搖搖頭:“我只是讓鳳翎查看了下,結果似乎消息傳到他那兒他才匆匆出門,若是有了準備不像是會匆匆出門的,你不覺得他要是早到一些時刻的勝算要大些嗎?”

夏小花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對。”

“為什麽要滴血驗親,幾率太小了,我不覺得這個比假死好。”夏小花對我說。

我想了想還是說:“假死雖然好,但是我看着夏宇那樣子總覺得他是知道了什麽的,而且我們進宗人府的時候我覺得周圍有人埋伏,若是你想要假死,夏宇趁機動手要你真死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最後夏宇也不慌張,我覺得肯定他在籌謀什麽,而我們目前也沒有逃出這個局面,否則他不該表現得如此驚慌失措,至少該淡定些,他太過入戲。”

“那滴血認親怎麽辦?”夏小花還是有些擔憂。

我笑:“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山人自有妙計。”

夏小花微微觑我一眼,也不多言,倒是鋪開了被子,讓我往裏面去,他睡在外面,雖然局勢不明,到那時我們還是需要應對,況且現下二人都在宗人府裏,消息也要明天天亮才能遞進來了,也不急。

我也困了,慢慢就睡着了,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夏小花已經在我旁邊坐着了,我眼尖發現似乎今早又添置了兩個矮腳凳進來,這宗人府度日也不算是太糟。

“今早王二來了一趟,帶了些東西進來,你想聽什麽曲子,我吹給你聽。”

夏小花撫着手上的笛子,慢慢跟我說。

我揉了揉眼睛:“随便來一首吧,要那種歡快的。”

沒想到他還真會這樂器,慢悠悠吹着倒是多出來了幾分閑雲野鶴的感覺。

“我以往怎麽不知道你會?”我問。

夏小花停了下來,撫摸着自己的樂器,淡然說:“以往老是在大夏各處跑,挺無聊的,就學了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期間鳳翎來了一趟,倒不是以她的名義,她是以國師的名義進來的。

“有什麽動靜了嗎?”我問。

鳳翎搖了搖頭:“京城裏暫時沒有動靜,但是總覺得有哪裏有些奇怪。”

“什麽時候感覺到的?”

“就在剛才,覺得有些沒對,但是忘記了是哪裏沒對。”鳳翎猶豫了一下,“總覺得宗人府的配備人手太多了也太好了些。”

我下意識點點頭,忽然一驚,擡起頭來看夏小花,他倒是淡然。

“有多少人?”

“似乎多了十來個的樣子,高手的數目。”鳳翎回答。

我咬唇:“刺殺要那麽多人嗎?”

夏小花默不言語,忽而開口:“他為什麽要刺殺我?”

我愣了愣:“他殺了你不是整好嗎?況且你還是……不……對……”

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我看向夏小花,顯然他也想到了。

“好吧,這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吧。”我咬了咬牙。

鳳翎完全不懂起來問我們:“什麽?”

夏小花回到:“待會有人要劫獄,你先別走了,還好現下你來了。”

“走水了走水了~”外面忽然一陣慌亂。我們對望了一下,習慣性地将手放在了鞭子上。

夏小花抿着唇,臉色有些說不出的白,外面十幾個高手的情況下,我們能全身而退的幾率,幾乎等于沒有。夏宇的趣味和我差不多,大家都喜歡殺人誅心,現下夏小花被殺什麽的都不能讓夏小花坐實叛逆的身份,唯有劫獄之後,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大家都快速認定夏小花就是孽種。

“我們先沖出去。”夏小花忽然開口。

我點頭,抽出別在背後的匕首削斷了鎖鏈開了門,邁出一步,忽然頓了頓,然後給鳳翎說:“你先裝作出去,然後順手趁着他們還沒動手毒死一兩個。”

鳳翎正要出去,我忽然拉住她:“等等,我想到辦法了。”

将解藥都先吃掉了,我忽然大聲尖叫一下,外面一下子湧進來很多人,我看了看,有許多都不是昨天見過的了,而且走路的方式都是練家子。心下了然,宗人府周圍高手本來就多,若非鳳翎天生的直覺,只怕是發現不了,到時候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帶不走夏小花,他倒是真的被劫獄走了就鬧大發了。

待到他們要過來了的時候我尖聲說:“誰讓你動我簪子的,快還給我。”

然後作勢要搶,鳳翎一下子就将簪子扔到了地上,圍觀起來很像是一出鬧劇。

“鬧什麽!”待得他們走近了的時候,我敏銳發現帶頭的都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劍身周圍。

我不言語,等那領頭的一來,鳳翎退到他身後的時候,快速将另一只簪子的殘碎刺入他脖頸,他臉色頓時青紫不堪,倒地而亡。

“有毒。”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他們紛紛從自己衣袖裏開始摸索着解毒的丹藥,我趁機和鳳翎又幹掉了最近的一個。後面的人這時候也到齊了,我吸了口氣,揮舞着鞭子就沖了上去。

☆、驀然回首

等他們反應過來了之後雙方人數的差距就體現出來了,我和鳳翎守在牢門口堵住紛湧而來的人群,盡管在地上揮發的毒素讓他們行動力有所降低,但是在一擁而上的情勢之下我和鳳翎的優勢就發揮不出來了。

堪堪躲過前方的劍招,猛然手臂上就不慎被另一支斜刺出來的劍所傷。往後一避讓,無形之中還是感覺到手臂刺痛,空氣中彌漫出了血腥味甜膩。

當對方人數就剩下三四人的時候,我和鳳翎的體力也漸漸耗盡,不論他們帶着的是何種解毒藥劑都已經生效,那毒竟然沒有奈何他們。我微微眯着眸子,全身上下已經不知道多少條血口子,酸軟的感覺一波又一波漫上。這身體和體力打近身戰真是吃虧了些。

我一橫自己的鞭子,左手拿着輔助的匕首,堪堪迎上面前的一把長劍,躲避開始吃力起來,餘光中夏小花往牢門挪了幾步路,臉上的神色我沒有看清就覺得右肩上一疼,我身體不自主往下滑落,正待那人欲要刺我第二劍的時候,一只手擋在了那只劍前。

來人收了劍勢,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後的夏小花,我身後門一開,夏小花出來将我挪到了就近的栅欄前靠着,我支着自己受傷的右肩緩緩站起來,他神色溫柔為我攏了攏散亂的鬓發。我張口欲言,口中卻吐出一口腥甜,我擡手拭去。

未有其餘的語言,他轉過身對着來者說:“走吧。”

然後帶頭往外走去,我心頭難辨滋味,只覺得身上方才都被自己刻意壓制住的傷口都慢慢湧出來絲絲的疼痛。我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這時候慢慢開口。

“去,通知師父來接我們。”

再醒來的時候我家乖乖的侍女一一已經守在了我的身邊,我回頭去看她一眼,這小妮子就用一種心碎的表情注視着我,要不是手太疼了我肯定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了去。

“小姐,您醒了。”

我順手用手捂住了一一欲将哭鬧一番的嘴,無奈點了點頭,看着自家的丫頭眼睛濕潤的樣子還是略微有些感動的感覺,可是。

“別哭,一一,你知道我煩。”

“小姐,你這都睡了一天了。”小丫頭淚眼汪汪。

“我還沒有睡足三天呢,哭什麽,快去,給我找一塊桂花糕來甜甜嘴。”

“……”

喝了口濃茶,看看天色,恰是晨曦微光的時候,一一那丫頭眼下一片青黛色,想必是熬着夜在守着我罷了,我看了眼還是覺得心裏有些感動,于是我拿了一塊桂花糕給一一,看着她滿臉青色感激地咽了下去。

實在是有些倦,我又倒頭睡了會,一一也放心下去休息了,醒來的時候老爹來了一趟,說陛下有些震怒,朝中大臣們泰半認為是夏小花越獄,于是主張夏小花是孽子的流言甚嚣塵上,我和鳳翎醒來了最好去面聖,陛下還沒有給出任何的回複和明确的态度。

老爹又去上朝了,我叫來一一,讓她将以往我在和陛下與宣王一起學習的時候的作業都拿來給我過目,她顯見是有些沒料到,但是還是去了。

這幾天皇貴妃的身體不好,宣王已經進宮侍疾,我聽了搖搖頭,治标不治本,估摸着陛下也拿不準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麽,只好困住他,對于夏小花,我心裏停跳一拍,然後搖搖頭,盡量不去想這件事,将目光努力集中在自己以往的作業上面,慢慢看着。

鳳翎護着我,傷要重一些,但是她以往的身體素質就比我好,故而恢複也較之我好些。

驅車去往師父的住處踏雲樓,繞過陰森森的那棟放牌位的樓,來到後面師父住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青石板不知為何又亮了些,扯了扯嘴角,看來最近師父沒少惹國師生氣。

我進門之後,讓一一拿出我自帶的茶葉,泡了一杯好茶喝着之後才看着師父慢悠悠回來,看着我自帶茶葉,笑的好不歡快上來蹭了一杯。

我開門見山:“查到了夏小花的去處了嗎?”

師父面色微紅,低低說:“還沒。”

我一腳将師父踢下椅子:“那這幾日你幹了什麽?”

師父一臉委屈閃躲過我沒用力的腿腳,讨好道:“徒兒啊,這幾日朝堂也動蕩得很,那叛黨還在剿滅之中,實在是沒有這麽快查到。”

我瞪一眼師父,伸手:“拿來。”

“什麽?”師父愣了愣。

“青燕。”

師父蹙了眉眼,鄭重看着我,忽然小心翼翼問:“你這不是拿去玩幾天吧?”

我又将茶杯扔出,被師父靈敏躲閃而過,怒道:“不是,是真的要要了。”

“嗚嗚嗚,徒兒你可不能反悔啊!”

“= =”

“好好好,快拿去,不要再還給我了,徒兒你就當做好事了吧,我實在不願意老年奔波啊!”

師父随手扔出一塊墨玉給我,我接住看了看,是真的。

我點點頭:“奔波是不好,但是師父,誰讓你是先帝心腹呢,陛下願意用你,我也沒辦法啊。”

師父臉□□哭無淚:“你又坑我。”

我将飾物拿出對着師父說:“現在将鳳翎鳳心找來,堂主的命令。”

“QAQ”

“小姐,您……”忍了半天,一一終于想要問什麽,但是張口卻是沒說出來話。

“想問什麽就問吧。”

一一想到了什麽,又仔細端詳一番我手中的信物,忽然道:“青燕是?”

“堂主信物。”

“小姐,您,是要去救王爺嗎?”一一又問,這次口氣頗有些小心翼翼。

“誰說的?”

“……”

我瞥了自己丫頭一眼:“這只是我早就該做的,但是被我推到了明年,現在,我很期待自己的将來勢力早日到自己的手下。”

“小姐你說的該不會是……”

我想了想,還是說:“青燕是後來建立的了,我們的前身是,鳳魇,當然,名字已經低俗了這麽多,權力自然不會是那麽滔天的。”

一一頓了頓,然後滿眼有種不可置信又有一部分釋然。

“對了,知道了就算了,原則是透露了殺無赦,記住。”我補充上最後一句話。

“……”

鳳字堂目前也就六個人,分別是鳳翎、鳳心、鳳飛、鳳回、鳳朔和鳳鳶。搭配特別均勻,三男三女,鳳翎是副堂主,而鳳心則是專管皇宮內我們的事情。

鳳心見我的時候下意識叫了一聲:“師姐。”

我點點頭,然後拿出了信物,鳳心一滞,低頭行禮喚着:“參見堂主。”

“追查容王的事情怎麽樣了?”我問。

鳳翎回道:“找到了幾個地點準備今晚行動的。”

“先前找到的地點查出來什麽了嗎?”

鳳翎低頭,咬牙:“屬下無能,暫時沒有消息。”

我點點頭:“人手都撤回來,不找了,鳳心你給我一張宮裏的布置圖,召回鳳鳶,晚間開始正式行動。”

鳳翎疑惑:“我們不救容王了?”

“當然要救,不過,我不打算就這樣算了而已。”我笑。

想罷我呷了一口茶水,慢慢問:“上次制作的紅顏薄命好了嗎?”

鳳心點頭:“完成了。”

“就用這個藥吧。”

“是。”

當人都到齊,計劃都配備了之後,人都慢慢出動了,我在師父的大廳中慢慢喝茶,手指敲打在桌面,想着有沒有漏掉什麽,好像都沒有了,忽然想到了夏小花梨渦深陷的樣子,手指停頓了一拍,我搖搖頭,慢慢又回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上面。

一一給我奉茶:“小姐,我們真的不管容王了嗎?”

我擡眼看了一一眼,許是眼神太過冰冷,一一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我收回目光,也沒有回答,兀自敲打着桌面,這丫頭從來就是個有眼力見的,接下來就什麽都沒問過了。

最先回來的是鳳翎,她告訴我一切都布置好了,我爹和溫姨也已經帶回了踏雲樓,真相已經告知了我爹,溫姨身孕已有七八個月了,并沒有說,但是我爹在,溫姨想必不會有什麽事問。

“于竹呢?”我問。

“還沒有動作,但請堂主示下。”

我頓了頓,才說:“帶到我面前來,喂上顆軟筋散。”

不一會于竹就來了,走路很慢很無力,想必他已經知道了什麽,在我面前沒有無助的眼神也沒炫耀的神色,只是淡淡往那裏一站就好。我示意他坐下,他也就坐下了。

“聽聞你彈筝很好聽。”我說。

于竹的反應有些緩慢,但是還是點了頭。

我讓人端來了一把筝,示意于竹彈上一曲,他面上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就像是熟稔很久的朋友一樣慢慢為我彈奏。

“換個調子吧,彈一首高山流水吧,我就喜歡那種自在的曲子。”

于竹又調了調音色,慢慢彈起來,比正常的拍子慢上一點,但是卻很流暢,想必他也是經常彈奏這一曲的。

我嘲諷笑了笑:“他也喜歡這曲子,真是不适合他。”

于竹并不答話,還是彈着自己的筝。

不時鳳翎進來彙報耳語一番,我點頭她就下去了,然後我繼續和于竹慢慢說話,他也沒有回話,但是我也覺得聽着這曲子心情甚好。

“夏桦府上有一個歌姬,是前幾年收的,長得很像我,前幾年一直在夏小花的府上,近日來我才發現,話說,其實夏宇很恨你吧。”

叮~一個音落,再也沒有音響起,于竹手微微顫着,再也撫不上筝面去,他收回自己的手,擡頭來看我,緩緩說:“我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聽聞小時候夏宇和夏桦的關系并沒有像是和夏桦與皇貴妃那麽糟糕的,但是後來十幾歲的時候就很冷了,但是陛下和夏桦的關系一直很好。

“十幾歲的小孩,我料想皇貴妃還沒來得及告訴夏宇真相,但是……”

我仰面躺在椅子上,微微笑:“真是被事實蒙蔽住了呢,我還以為他最喜歡的是你,但是現在也沒有關系了,他喜歡誰也無所謂,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計劃呢,想來和你分享一下,這樣也愉快一些。”

于竹嘴唇顫了顫:“我不知道你在……”

我不耐煩打斷他:“戚~笑死我了,我看着像是在和你商量的樣子嗎,我像是要從你的嘴裏問出什麽嗎,不自量力。”

于竹的背脊更是挺直了些,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麽話。只是那一臉的屈辱還是不錯,有些讓我感覺到心情好些了。

“話說夏宇有查出我到底心儀誰嗎?是蕭爺還是夏桦呢?”

說到此處,我慢慢吃了一口糕點,喝口花露,覺得今日大堂的陽光不錯,都冬天了,還有一段時間就該過年了,我也該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過了一會兒,鳳翎進來了,告訴我:“成了。”

我點點頭,比預計得早些,我緩緩站起來:“那我們進宮吧。”

才到皇宮門口,就看到了陛下身邊的那太監急匆匆地跑出來,拉着我說:“張小姐,真是太好了,您來了,陛下正要我去找您呢。”

“大總管客氣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客氣道,帶點虛弱的樣子。

“剛剛宣王給皇貴妃端了一碗藥,皇貴妃中毒了,這可是……可是……”

“弑母而已,大總管淡然些。”我慢慢說。

大總管嘴角抽搐:“張小姐,您精通這些,快去瞧瞧吧。”

“我頭有些暈,勞煩總管給我叫一頂軟轎吧。”

當即就有一頂軟嬌迎了我進去,身邊跟着的是鳳心。

“張小姐這個婢女好面生,是新來的吧。”大總管跟我唠叨着。

“是啊,大總管好眼力,今年又有些新來的上好布料,下次讓這丫頭來給大總管帶些。”

大總管連聲客氣了,再也不提鳳心臉生這話題。

待及到了皇貴妃的大殿的時候,外面的金碧輝煌還是一如既往,就是進了內殿之後,所有的人都在一起了,陛下的神色有些凝重,太後凝重之下還有些高興看好戲的成分,唯獨夏宇一個人,整個人都不好了,低着頭,不說話。

我進去看了一下,搖搖頭:“要等國師來了,我沒有見過這味毒。”

然後喘了喘氣,故作一副嬌柔未有恢複的樣子。太後急忙讓身邊的嬷嬷擡了一把椅子給我坐着,拉着我噓寒問暖,我一一回答了,不一會兒國師來了,大家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國師那兒。

這時候夏宇擡起頭陰霾看了我一眼,我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微眯起雙眼就轉開了。

國師道:“請容我先施陣緩住毒素。”

人都到了大殿,還是沉默着,并不說話。

太後先開了口:“這是不是算是弑母?”

陛下看了看宣王,宣王沒有說話,緊抿着唇。

“太後,您不覺得這更像是掩飾什麽嗎?”我忽然開口。

大殿內一陣沉默。

陛下看着我:“說下去。”

我點頭:“若是容王是叛逆,那麽皇貴妃之後也是要上刑訊拷打的,容王恰巧失蹤,皇貴妃又被陷害,這,實在讓人遐想,或許是我多嘴,但是昨天那夥人不像是要殺我的樣子,今日宣王又這樣對皇貴妃,我……實在不能不多想些,畢竟,事關大夏國祚。”

夏宇上前一步:“我怎麽對待我母妃了?”

聲音低沉得可以凍住任何人了,他的目光兇險非常,我吓得一縮。

“整個大殿的人都看着宣王将藥給了皇貴妃,宣王沒來之前這藥可是每天都飲用的,也,沒見皇貴妃怎樣啊,這經過了宣王的手就……”我聲音越發低了。

這時候右相站出來:“說不定宣王是被陷害的呢,有誰會毒殺自己的娘親呢,情理上說不過去啊。”

我點點頭:“右相思慮得很對,所以這裏面必定是有驚天陰謀要掩蓋的,若是……若是……”

我說道一半就不說了,陛下又讓我開口,我才吞吞吐吐慢慢說:“宣王我和你可是無冤無仇,就事論事而已,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啊,為了大夏國祚我……我……不得不多想。”

夏宇看我的眼神可以用來殺人了,我心裏樂的開花,面上卻是一派楚楚可憐。

“萬一宣王才是那個孽障呢,都是皇貴妃的孩子,一個不對可以從根子上的問題了,這另一個……也許才有了弑母的事情發生。”

“一派胡言!”夏宇怒道,上前一步想要殺了我的神情,我又縮了縮身體。

“所以,還是請宣王滴血認親吧,這樣就能洗脫您的嫌疑了。”我笑着說。

別人不知道,但是皇家的人都知道,滴血認親這事同父異母的成功率全靠賭了。所以夏宇是要認了天理不容的弑母呢,還是要滴血驗親呢?我挑了挑眉眼看着他。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我并不怕夏宇的怒目而視,只是看着太後,一臉憂國的樣子。

這時候又點名:“右相,您說呢,是不是這個理,若是為了篡國弑母這還是有可能的吧?”

右相本來就是夏宇那邊的人,自然不會對我附和,但是這時候卻也不好太過辯駁,只能和稀泥般道:“張小姐思慮全面,老夫自愧不如。”

這就是說我想的太深了些,我反唇相譏:“右相這句話折煞了我,您都自愧不如了那這宰相的位子是覺得無力勝任了嗎?”

右相被我說的無力辯駁,本來陛下就看不過宣王,他再幫宣王辯駁就是觸了陛下的逆鱗,只好呵呵一笑:“張小姐說笑。”

這時候特別沒有存在感的蕭風晴倒是開了口:“臣妾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陛下看了眼蕭風晴,思慮一番還是開口:“皇後但說無妨。”

“臣妾覺得,依照宣王和皇貴妃的關系,毒害自己母妃的事情宣王是斷不會做的,依照皇貴妃對待容王的态度,若是容王是孽子且是皇貴妃被逼迫的狀态之下的事情,那麽就能說得過去了。皇貴妃是一直知情的,而且……”

蕭風晴也選擇了半句話不說完的技巧,确實很耐人尋味。我已經品出了好幾個隐晦的意思了,而且宣王如此得喜愛,而且夏小花不是皇宮裏出生的,而且……太多了。

“安知不是相反的情況,或許皇貴妃進宮前就心有所屬,生宣王的時候聽聞先帝和恭親王的關系還是很密切的,宮裏麽……”我接口道,宮裏麽,哪裏沒有點兒陰私呢?

宣王似乎平複了一下心緒,接口:“就算是要滴血驗親也是需要時間的吧,張小姐還是希望我去宗人府嗎?”

這話說得就很有意思了,夏宇挑眉看着我,我們都知道滴血驗親這事兒不靠譜,而且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他确實會走我的選項嗎?肯定是不可能的。

“皇貴妃病了,宣王就在侍疾就很好,直到查出來真相來。”我低聲說。

夏宇一挑眉:“真相,什麽真相,我毒害自己的母妃還是我非皇裔?”

“藥是您遞給皇貴妃的,宣王要是認了我們也免得查證什麽了,是不是皇裔我們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只有睡在床上的皇貴妃了,但是現在,她中毒了。”我回擊。

國師這個時候恰巧出來了,臉上神色莫辨,國師在我和夏宇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朝着陛下跪下了。

“臣無能,查不出是什麽毒,而且,依照臣的觀察,若是這兩日找不出法子皇貴妃很可可能就毒入心肺,神仙難救。”

“啧啧,真是狠毒,神仙難救。”我輕聲說,但是大殿的人都聽見了,夏宇的臉色更是不好了些,卻沒有看我,兀自平複自己情緒。

過了不久,太醫院的人都來了,連院首都是得到的一樣的結果,陛下着大理寺卿追查,至于宣王,這兩日在此侍疾不得出宮,變相進行了軟禁,我看了眼鳳心,鳳心很快領會了我的意思,馬上就去安排了青燕裏面最頂尖的人來進行軟禁的看守工作。

我倒是陪了會兒皇貴妃,怎麽說都是我的婆婆來着,直到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我和夏宇兩個了,他惡狠狠看着我:“裝什麽賢良淑德。”

我點點頭,随手上拿在手上的藥碗一扔,啪地碎在了大殿上,一股子濃重的中藥味升起。

我拍拍手:“确實有些不習慣,但是看看皇貴妃這樣還是很高興的。”

“你莫不是想要我放了夏桦?”

夏宇低了低眼睑,慢慢說,也脫去了憤怒。

我笑:“夏桦算什麽?蕭楚立又算是什麽?你未免看得太重了。”

夏宇沒有說話,劍眉微微挑起:“難道不是為了我劫走夏桦的事情,你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

我覺得真是好笑,于是仰着頭笑了起來。

“我可是沒做什麽,宣王這番話真是有些好笑,可是要樂壞我了。”

“張山水,你騙不了我,你最在意的始終是身邊人。”夏宇眯起了眼睛。

我點點頭:“基本上算是吧,但是你已經過了我的底線,所以我決定用另一種方式對待你,至于你怎麽做或者怎麽做能夠解開這局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湊近夏宇在他耳邊輕聲說:“想象一下,被最愛的人下令處死,被天下人以弑母之罪厭惡,就算是有一天占領了這個朝堂讀書人的骨子裏就不會跟着你,而不了解你的人日日擔驚怕與虎謀皮,占着弑母的名義人人得以起義誅之,失去最心愛的皇位是什麽感覺?”

我猛然退後,夏宇的手擦着我的臉皮略過,他眸子中一抹猩紅的恨意明顯。

“等你徹底失去了一切資本,你想想我到時候随意找誰還不是快樂一生,關鍵是,除掉你。對了,忘了說,遺诏其實從來不在夏桦手裏,在我手裏。”

然後我就蹦蹦跳跳出門去了,直待到出了門,一攤開手心還是一把汗,我有些卸了一口氣,但是步伐上不敢放慢半點,不在乎夏小花死活的那幾句說出來還是怪怪的,好在我以往也是世家出來的,這些保命的技巧還是沒有丢掉的。

走出了不遠就看見了蕭風晴又往回趕,她最近似乎很不好,臉色都有些蒼白的樣子。幾番思量之間我就想通了,這無疑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是一道難題。

雖然要不了多久夏宇就會發現我一切的故作姿态只要放回夏小花就能破局了,但是我這番做作足夠讓皇貴妃的病多上幾個檔次,讓夏宇驚慌而已,其實害死皇貴妃的還是她對夏小花的輕慢而已,這本來就不是毒的作用。

“張小姐留步。”蕭風晴對我道。

我恭敬給她行了禮,睜着眼好奇看着她,不知道她欲要說些什麽來着,我們正是地處一處小花園之中,我沖她笑了笑,然後兩人一起踏進了花園,我在樹木遮擋最繁盛的地方悄然對她耳語幾番。

蕭風晴一臉驚愕看着我:“你說什麽?”

我抿唇:“信不信由你,我相信皇後知道怎麽選擇以後的路。”

等我出去的時候,鳳心已經在外等着我了,她見着我出來了,問了一句:“皇後怎麽臉色那麽慘白。”

我輕聲說:“只是告訴了她遺诏內容罷了,但是,誰又會信她呢?”

鳳心低頭:“堂主好計謀。”

我嘟嘟嘴:“你還是和以前一般無趣,哎~不知道之後能不能忽悠師父當一段時間副堂主。”

鳳心額角抽搐:“師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變态。”

我笑:“謝謝小師妹誇獎了。”

“……”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了,這個法子威力很大,但是也容易激怒夏宇,不過,我卻不能退讓,不能夏宇感覺到絲毫的可趁之機。否則,太容易被徹底擊碎掉,夏宇這個瘋子的路線走的是先帝剛烈一脈,想想先帝連皇貴妃都能送上別人的床上去,真是……不好說能為了皇位做出什麽事情來。

但是夏宇肯定不會讓皇位就這樣溜走了,他或許不在乎皇貴妃是死是活,但是不能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母妃,不仁不孝之徒只能讓天下人恥笑,就算是到時候他奪得了這個天下,又有什麽意思呢?

人心,總是不能歸順他。

就算是夏宇放回了夏小花能不背上弑母的名義,接下來他還要應對的也不少,不知道他該怎生應對了,若是他聰明把這件事往高麗身上一推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這樣夏小花身世的文章就會被消弭下去,陛下的精力就會放在敵國身上,倒也不像是他的作風呢。

我捏了捏額角,之後的謀算也不少。

回到了踏雲樓先去見了我爹,我爹正在批閱公務,滿臉淡然。

我進得書房,有侍女給我端了杯茶水來,喚着堂主,我點點頭。鳳心一路上跟着我,此刻拿了東西也出去了,我爹擡頭看我來了也放下了筆坐下去。

我吸口氣:“爹,雖然這時候挑的不好,但是踏雲樓裏肯定能保證你們的安穩無疑。”

我爹點點頭,撚了撚自己的胡須:“乍聽之下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這些年來你行事之張揚也有了些依據,難怪之前先帝對我的态度和緩了許多。”

和我爹聊了些話,重點的我不能說的也就帶過了,我爹也沒有深問,只問了我又幾分把握,我汗顏回了只有七分把握,我爹就讓我自己忙自己的去,真是,省心。

耶,不過按理說我的官職之後還是比我爹高的噠~

回到住處正洗了澡,撒上好多的花瓣的時候,鳳翎就闖了進來,我吶吶一木,順口就道:“這是,非禮啊。”

鳳翎默了一默,行了個禮才說:“師姐,皇後的消息來了。”

我怔愣一下:“她這麽快就反水了?”

“她只說,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然後就帶了個消息來。”

我愣了愣:“夏小花的下落?”

“是,但是她沒有說出敵人具體地點,只是說今晚會容王将被扔在皇貴妃的殿裏。”

我沉默了一下:“看了是要給夏小花坐實逼宮的罪證。”

“一一,上戰袍。”

鳳翎:……

“在第一道門和第二道門之間拿下,我帶頭,待會兒捉住了帶着夏小花人皮面具的那人卸掉下巴,不用上交陛下,讓鳳鳶好好伺候……順便将國師叫起來吧,萬一夏小花身上有傷。”

我一邊吩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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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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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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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