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一回來了之後,幫我按了按肩,我就坐在那兒享受着
邊将匕首還有鞭子都帶好,吸口氣,就出門了。
待到了半夜的時候果然見得一夥人慢慢殺進了第一道門,而且聲勢張揚得不行,我看見傳令官員往內部跑了,過不久陛下就會得到消息,帶頭的遠遠看去就是夏小花的樣子,我微微笑了笑,等到他們近了,第一個沖了出去。
對着來人迎面就是一鞭子,他們離我太近了,今日我拿的是短鞭裏面全都是倒刺,躲閃不及,正被我一鞭子抽了個血肉模糊,那人皮面具全裂開不說,裏面的臉也是一片血色流淌。他顯然是沒有料到這伏擊,我踩着樹林又躍回了樹上,一揮手,亂箭齊發。
果然有一個人拿背着的麻袋擋箭矢,鳳翎一長鞭子抽斷了所有往那人射去的箭矢,一個身影朝着那人就沖了出去,我繼續下令,第二輪箭矢就準頭好了不少,許多人應聲倒下。
待到我看到了鳳翎已然将那人拉出了包圍圈,點點頭,第三輪箭矢倒沒什麽,只是全是火箭,待到鳳翎忽然叫了一聲,中計了,我心裏的火氣才慢慢升了上來,放出來第三輪箭矢,早就撒好了的油轟然燃起,我慢慢收回鞭子,覺得有些冰冷順着脊背往上爬。
忽然西北角一只煙火升空,我才放緩了呼吸。
看來真是狡兔三窟,我和鳳心帶的隊伍都沒劫到人,而鳳朔帶的隊,在最偏僻的路上終于找到了夏小花。
我一鞭子卷起帶頭的那人,扔出來在地上點了穴道,其餘人都在輪番的箭矢之下被絞殺掉了。鳳朔帶着夏小花去了國師那兒,鳳心回來給我報消息。
“容王昏迷了,暫時看不出來外傷,也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我點點頭:“除了帶人皮面具的人都殺無赦,我讓風飛準備的人準備好了嗎?”
鳳心點頭:“準備好了,已經綁好交給了皇宮的守衛。”
“那就看怎麽收場吧。”我想,表兄不會讓我失望。
☆、式微,式微,胡不歸?
踏雲樓,三更。
步入國師的房間,邊上立着師父,而夏小花此刻正在客房的床上,我的心被什麽叮咬了一口般,我緩了步伐,還是往前走去,微微低頭就看見他的左手上敷着藥被白紗包裹起來,我蹙了蹙眉眼,看着國師慢慢施針。
待國師施針完畢,我遞給了子虛師父一塊濕布巾,子虛師父擦完額頭上的汗,師父就将那布巾拿走去。
子虛師父看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這毒我暫時壓制住了,等過會蘇言被接來讓他解毒吧,我看着不像是我大夏的毒,反而有些像是蒼茫山脈那邊的。”
我點點頭:“麻煩子虛師父了。”
子虛師父看我一眼:“青燕堂主就該有堂主的魄力。”
“我省的。”我答道。
子虛師父和子淵師父都走,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我靜靜坐在夏小花的身邊,不斷有人進來給我報道消息,我都點點頭,等到蘇言來了的時候,我才擡起頭來。
蘇言一襲白袍有些皺了,想來是趕得有些急躁的緣故,我沖他點點頭就将夏小花身邊的位置讓出來了,蘇言給夏小花把脈。
我看着夏小花失色的唇告訴蘇言:“初步判定是下了毒,左手手腕骨折的地方被多次掰折,背上有鞭痕,想來的拷打的緣故,其餘的還沒看出來。”言罷垂了垂眸子。
“背上的鞭痕處理了嗎?”蘇言問我。
我點點頭:“處理了,看樣子只受了一天的刑罰,鞭痕沒有處理過,部分已經有些結痂,剛才才将化膿的部位處理,因為施針的緣故,還沒來得及将他翻過來躺着,血取了一小部分出來,呈現黑紅色。”
蘇言點點頭,又把脈又翻看了夏小花的眼部和舌苔,用手試了試夏小花額頭的溫度。
“我沒有見過這種毒,但是我大概知道是什麽毒,需要用藥熏和施針同時并行,他上次受的刀傷還沒有補回來元氣,這下子又是毒又是外傷,明天必須救治,否則我怕是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蘇言對我道,我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還有什麽嗎?”我問。
“我還需要一個施針的人,這樣就有人替手可以同時掌管藥的火候。”
我思量一會,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會為你找到的。”
鳳心急急走了進來,在我耳邊耳語了幾句,我點了點頭,吩咐了幾句。
“怎麽覺得張小姐今時不同往日。”蘇言看着鳳心慢慢說。
我笑笑:“是不同往日。”
“皇貴妃聽聞中毒了,是怎麽回事?”蘇言問我。
我回道:“雕蟲小技而已,夏小花以往找過一味不尋常的蠱是吧,我只是利用了這種蠱的特性而已。”
“你怎知皇貴妃身上有回生蠱?”蘇言蹙眉。
“因為我從來都不是普通的大小姐。”
蘇言沒有再問下去,直接瞪我一眼就去休整了,我将事情都布置好了之後也去休息了,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沒睡夠,但是才穿戴好之後鳳翎就進來了,我當時正在吃着自己的早飯,白粥。
我看着鳳心進來,問了一句:“□□還是宗人府啊?”
“大理寺。”
“啧啧,真是下狠手啊,目前不是沒證據嗎?”
“陛下震怒。”
我點點頭,然後慢條斯理吃下最後一口白粥,擦擦嘴。
“那我們千萬別忘記要送一份大禮啊。”
“屬下省的。”
“去吧。”我揮揮手看着鳳心出去了。
“對了,你去給皇貴妃換一種香薰吧,記得手腳幹淨些。”我對身邊的鳳翎說。
鳳翎點點頭也下去了,我起身看了看自己的着裝覺得很不錯,于是拿水暈開了些胭脂,坐着馬車就去了宮裏。一一跟在我身邊,近來這個丫頭越發沉默了些,可能是暫時接受不了最近的這些變故罷。我撩開簾子的一角,馬車外還是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色。
忽然又想到了才來的幾年內一點也摸不清楚狀況,甚至連各方的勢力範圍也不清楚,做什麽都裝傻充愣,直到遇到了先帝和師父,夏小花因為好奇而屢屢想找我麻煩,死基佬那是的眼刀子已經很厲害了。
一轉眼,我都接手青燕了。
腦中忽然浮出四個字,時光如梭。
咧一咧嘴角,然後施施然下車慢慢往皇宮中走去,陛下和重臣都在禦書房,這會開得夠長的,我呢,當然是來拜會才醒來的皇貴妃的。
在太後那兒坐了一會兒,得知昨夜捉到了一批人連帶宣王府上的人,雖然已經斷氣了,但是陛下震怒,太後碎碎念叨幾句,我就靜靜聽着,大抵上是一些養虎為患的事情,太後見我妝容都不怎麽好,勸了我幾句,然後就聽聞宮人來報皇貴妃醒了,太後聽了強顏歡笑一番就揮揮手讓我去看看,畢竟,那也是我現在的婆婆。
我進去的時候皇貴妃顯見還是沒從自己的宮女處聽出個大概,見我來了,頓時眼睛一縮,我回了她一個微笑,皇貴妃也很懂的現在唯一能解釋清楚的就是我這人。小宮女才來不久倒是很懂得這些默契,就下去了,我自己端過一把椅子坐着,皇貴妃也直起身。
不久前這還是一個略微羸弱了些的婦人,而現在,蒼白着臉還帶着一身病,看起來委實不是太好,她想問什麽但是又極力忍住了,胸膛一起一伏,仿佛随時都會倒下去一樣,我靜靜坐在她對面,也不怎麽想說話。忽然之間,我失去了戲弄她的心情。
我将自己的鞭子尾端的穗子拿在手上撥弄着,擡眼看她:“你知道了什麽,其他的我補充給你。”
她蒼白的手拽了拽自己的領口的衣裳,緩緩低聲言:“你對我做了什麽?”
“你是指你突然大病這件事情?”我又低頭去弄穗子。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她反問,語氣嘲諷。
我猛一擡頭往她看,她被我這眼神也吓得縮了一縮,聲線有些顫:“怎麽,你還理直氣壯起來了?!”
說罷身子往前靠了靠,但是我眼睛掃過那瘦弱的身子,覺得有些沒意思。
我嗤笑一聲:“你不覺得你活的太長了嗎?我記得,幾年前,太醫就說過你活不過三年,但是現在看看,你活的挺好的啊!”
“你是在咒我死嗎?”她的聲音帶了怒氣反而變得更加真實。
我冷笑:“這個倒不是,只是你早就該死了,但是卻活了那麽久,你就沒想過,為什麽嗎?”
這一番話倒是把皇貴妃說愣了,她的額角随着我凝視在她身上的眼神滲出一層冷汗。她這麽聰明想必已經想通了些關節了,我忽然就失去了說的興趣,不再做提示。悠然我就想到了那年裏夏小花為了她尋藥的聽聞,我們這個圈子就這麽大,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個人,我不知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回看皇貴妃一眼,眸如春水,臉頰還沒有長出年歲的風霜,抿起來的唇色雖是泛白的,但是那姣好的形狀也是一種顏色。
“你這輩子從未出過深宮內院,也是我自作聰明了。”我自己喃喃一句。
我吸口氣接着說:“你可以說出來夏桦的事情,我并不介意,但是在這之前我會斷了你的藥,你的藥已經被斷過一次,再次發作的時候你即刻就會沒命,你也不用刻意去打聽你體內的是什麽藥,我只能說,當是造化吧,這麽多年了,想必你也活夠了。”
她顫着嘴唇咬牙切齒嘶聲:“你到底在說什麽?”
我起身:“我在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你不怕我有後招嗎?”聲音特別低,但是又尤其陰沉,浸在寒冬臘月裏。
我回身輕輕将脖子中的墨玉掏出,手中還有玉佩殘餘的熱度,笑靥如花對她:“我,不就是你的後招嗎?”
暗淡的光線裏,我看着她的眼內慢慢被驚恐填滿。
回到踏雲樓,第一件事情就是一一跑來告訴我,夏小花醒了。
我愣了愣,沒想到他竟然醒了過來,身上又是毒又是外傷的,看來他們确實還沒來得及下太烈的毒,昨天該是用了迷藥的效果。
我洗漱一番就過去看他了,這麽多日過去,他的臉上被打理過也是一番細碎的胡渣樣子,他靜靜看着我走進去,我坐在了他身邊,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
“我斷了她的藥。”第一句話竟然就這樣出口了。
夏小花有些深陷的眼窩凝住我,靜默蔓延,我微微吸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低垂眼睑。手上忽然一熱,他将手掌搭在了我放在床沿的手上,粗粝手心上的繭子清晰分明,我翻手握住他的手,手背上還有一道深紫的鞭痕。
他的嗓音又沉又沙啞問我:“你還好麽?”
想說的話最終卡在了喉嚨裏面,我看着夏小花一臉的疲憊眼裏不斷湧出些微的淚水,我眨眨眼将它們憋回去,将頭低下頭靠着他的肩膀上,可以感覺到纖細的肩胛骨微顫。
“現在好了。”
萬言千語,彙作一句,我感到眼角一滴溫熱暈染了他的錦衣。
他低低嘆一聲,像是蒙上淺淺的塵埃般:“再也不會這樣。”
我嗔笑一聲,嘆惋:“如何能保證?”
他手輕輕摸上了我的額發,側身虛摟住我在我耳邊呢喃:“你好就好,我好了,再一起面對這困局。”
吐吸之間浮在耳際的氣息,竟是讓我覺得那麽暖,那麽一剎,仿佛走過了許多年的春暖冬寒。
☆、一見君子誤終身
夏小花施針的過程很順利,調理幾天之後我就狠心将他扔到了自己府門口去,這個時候,宣王的事情也查的差不離很模糊了。陛下正是一頭霧水的時候,落魄的夏小花出現了,全身的鞭痕我只上了些微的藥水,很是引人注目,就這樣在自家總管的大呼小叫之中在百姓的衆目睽睽之下被擡進了王府。
當然馬不停蹄的消息随着王府的小厮送進了皇宮之中,且又帶着一幫子禦醫浩浩蕩蕩去了王府,禦醫一把脈,是毒啊,趕忙又開始開方子進行一系列的施針過程,幾番波折,我看着夏小花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慢慢有了些紅潤。
陛下正在低低問詢着什麽,夏小花含糊的嗓音我也聽見了,只是在門口靜靜待着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才提步走進去,陛下見是我進來了,也就低低囑咐幾句,帶着人在我恭敬的禮數下擺駕回宮去。
我走進去給夏小花掖了背角,低聲問他:“禦醫查出來怎麽樣?”
他梨渦淺淺浮現:“是蘇言說的那些,沒有大礙,開的方子也是差不離的。”
我點點頭,又道:“還是待會子讓蘇言來給你驗證一下藥方。”
“好。”
他現在這一身的毒可不是我下的,是體內最重的那味毒素去了之後殘留的些許,太醫院就算是把出了有人治療過的情形怕是也不敢說,這毒畢竟蹊跷霸道,他們現在能治就該萬幸去家廟多上幾柱香了。至于其他的,太後或許有所耳聞,但是……那也不足為慮。
夏宇的事情也進展到了膠着的态度,據我所知的,夏宇進了大理寺目前正是被看押的時候,他在京城象征性的王府已經被從裏翻了個遍,而皇貴妃這幾日頻頻邀我去她那兒述說一下婆媳之情,我都還未有理會,夏小花現在的回來也是充滿了未知的風雨欲來的氣氛,整個大夏朝堂這幾日談起這事情官員們人人都有些自危不願多言。
情勢卻是有些微妙的變化,首先來說的就是,夏小花從被懷疑到确定的對象現在轉移到了夏宇身上,這血緣出了這麽多的岔子,原先夏宇的局算是廢了,但是新的局勢我也看不清夏宇會出什麽招數,沒有這麽快會完結。
“陛下說了什麽?”我輕聲問。
夏小花揮手揮退一屋子的侍婢,她們魚貫而出,最後一人帶上了門後腳步聲也漸漸遠了。我再回頭看夏小花,他慢慢坐了起來,我給他身後加了個墊子,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說了下三哥最近的動向,反常的安靜,在他府上什麽也沒查出來,但是我看得出陛下還是沒有消除懷疑他逼宮的準備,那個總管不知怎地就自己死在了牢裏面,陛下說看起來是突然舊病發作死亡的,但是看那神色他自己也不信。”
我就近坐在床沿上,将自己的裙邊理順:“認親的事情恐怕是要拖一陣,但是這幾日右相門派的人隐隐約約都在說宣王的好話,也有說的很極端的但是一看就是陛下不願的那些手段,再過一段時間查不出來什麽怕是陛下也會認為是有人故意陷害宣王。”
“所以我們還得添上一把火。”夏小花喜笑顏開說。
我抽抽嘴角:“你準備添柴了?”
他搖搖頭,一派天真的樣子:“是時候點火。”
我思慮了手下的人手和事情,也沒說什麽,夏小花現在還不太清楚青燕的事情,我還沒給他說,一一也很有眼色的沒說,至于來去的人夏小花還未有見到,我還想穩穩再将這事情給夏小花說清楚。
“皇貴妃的事情。”我開了個頭。
夏小花低了眼,半晌才淺淺挽了個笑,微風輕拂落花似說:“讓她去吧。”
我起身撫順衣裙,湊近夏小花親了親他的額發,笑着一轉身就大步出去了,身後聽見他咬牙說的一聲,瘋丫頭。
笑過之後卻是開始深思最近要做什麽來着,昨日收到了一封請帖,是蕭楚立的兒子的滿月酒,還是讓那小妾生了下來,看來是蕭爺想要這個孩子了吧,日子很近,就在明日,夏小花的狀況是不可能和我一起赴宴了,這帖子下得這般急切,怕是三公主也是猶豫了很久想了很久才最終決定給我下帖子的。
蕭楚立最近通商的事情進行的如火如荼,陛下也感覺到壓力小了很多,但是近來宣王和後宮可是不安生,果不出我所料,帝後大婚一個月之後太後就物色了幾家的閨女接了兩個進宮,聽聞都是易于生養的模樣,蕭風晴這下子怕是也不得安生。
不得安生,也好。
一一拿捏着那封帖子不知道該說什麽,看着我很是躊躇,我看笑了說:“是要去的,你去準備點兒長命鎖什麽之類的吧,對了,給容王說一聲,讓他把他的禮物一起準備好了我也給蕭爺送去。”
夏小花不負我期待,送了一套精美華麗的小玉佩镯子什麽的,珍寶閣的精品,一看就是深藏的好貨色,還送了我一紙賀詞,真是喜氣溢于言表。
第二日去蕭楚立府上的時候,人滿為患了,但是三公主還是特意派了幾個丫頭來迎我,我跟着她們慢慢往裏走,一路上都是谄媚的嘴臉,我只吩咐着自家的丫頭跟緊就好。不久就到了蕭楚立的席面上,我的位置倒是安排得靠前,忽然我就覺得有些苗頭了,為什麽三公主要請我,顯見的蕭爺見了我很是怔愣了下。
我低了低頭,算是打過招呼,讓自己的丫頭捧上自己帶來的賀禮。
“這是我和容王的一點心意,望蕭爺和公主笑納。”淺笑着不失禮數。
蕭楚立本是有些怔愣的樣子,見我這樣很快就回複了自己的狀态和角色,示意下人收了我的賀禮,并且帶着我入座,這一桌很奇怪,凳子不多,但是,人都沒有來。我低下頭,若是料的不錯,三公主今日可是下了血本的。
果然,到了一半,三公主出來了就坐在了我這一桌,我擡眼去看她,但是她并不曾看向我,我慢慢端起自己的茶品着,真是不知道是誰出的這個主意。蕭爺顯見也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我嘆口氣,我生平就不喜歡利用我的人,也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這一局,看來是不能夠善終了。
蕭楚立将孩子抱出來的時候,我看了幾眼,果然是長得不錯,眼角的痣長得好像是蕭楚立,我忽然有些被那顆痣模糊了雙眼。我搖了搖頭,去除一些早先的雜念,再看那孩子确實是可憐見的,這都一個月了,長得還不甚是強壯。世間上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洗三過了之後又是一系列吉祥話語,大家都很歡快,我們這一桌的氣氛就像是被隔離了一般,靜止得比京城的雪都難化開。
我自顧自吃食,三公主不時望一望蕭爺,蕭爺也不說話,也不吃菜就慢慢喝着茶,誰也不看,孩子還在的時候就逗弄一下孩子,抱下去時直接說了抱去素女那兒,我看見三公主眼睛都睜大了。
這飯局,吃的不歡快。
但是裏面有許多罕見的菜色,在我眼中,可是非常歡快的事情,就是三公主和蕭爺一直看着我不斷吃不斷吃卻沉默的神色讓我有些無地自容……不過,真的好好吃呢~好感動,他兒子滿月準備的也太好了些去。
這樣粗略算了算,我還是不虧的,于是我越發狼吞虎咽了起來,一一看着我,幾次的欲言又止。最後我欲走的時候,蕭爺忽然說今年的大紅袍還剩幾兩,準備喝掉了。
是的,于是我又巴巴跟着蕭爺進了耳房看着某個妖嬈的小妾泡茶。
中途卻是有人特意将三公主叫了出去,她急急忙忙的樣子也确實是踩中了她的痛處。
蕭爺是特意想和我說話,我砸砸嘴巴喝了口茶,确實不錯。這才有了開口的興致。
“找我來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麽?”
蕭爺笑了笑,狐媚的眼睛狹長又帶着風情:“我還不知你要來參加犬子的滿月宴,這不是知道了特意招待你的。”
我笑笑不說話,又低下頭去喝茶,啧啧,委實不錯,近來太忙,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品嘗品嘗桂花糕的味道。可是這場景又是何其相似,我有些想嘆氣,但是卻發現自己已經脫出了局外,再不是這紛争中的一員了,驀然想到了一一曾經說過,想到我要嫁給蕭楚立過着每天争寵的生活就膽戰心驚,我這時候覺得,她說的不錯。
三公主當是絕色的姿容,可是那眼下的青色卻是脂粉掩蓋不住的,那份憔悴,縱使有絕色的姿容也是耗損不起的。想到這裏,我就有些惋惜,不笨的女人也架不住這份渴望。
“蕭爺,你初初和我一起的時候也是經常去找那些美豔的女子,但是我從來都不太過于生氣,可知為何?”我擡眼看他。
“為何?”他執起一杯盞淺酌。
“你為了權勢和我在一起,但是卻并不開心,我可以理解,你和三公主一起當然也是為了她的身份,現在你也覺得不開心,蕭爺可想過有一日,或許她就是曾經的我,漸漸對您死心,惜取眼前人,山水能說的也只有這麽多了。”
蕭楚立擡眼看我:“你是當她的說客來了?”
我搖搖頭:“非也,實在是這女人已經對情愛癡傻了,願蕭爺善待于她,她也是無親無故跟了您。”
他輕嗤一聲:“什麽時候你也這樣有憐惜人了?”
我起身嘆息:“不算是憐惜,可憐以前的自己罷了。”
蕭楚立神色一滞,苦笑:“你還是未原諒我。”
“你想岔了,正是因為有了夏桦對我的憐惜疼愛,所以我越發心疼以往的自己。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我這樣重新來過的機會,也願你善待身邊的人,言盡于此。”
直到我出門了之後蕭爺的神色還是怔愣的,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想通這其中的關節,但是我今日能說的該說的也只有這些了,畢竟相戀過一場,他這後院,再不清掃清掃怕是不久又是一個戰場成形。
三公主那麽聰慧的女子,想來也是逃不過這情字的關口,她是真的對蕭爺動了情去,但是,她已經忘記了嫁給蕭爺是為了什麽。今日将我找來不啻是為了提醒蕭爺身邊的女子,蕭爺心上的是誰罷,想來她也是極難承認蕭爺心中還有我的一席之地的。
那我呢?
忽然我想到了自己,細細一想,卻是一塊桂花糕在眼前飄過,還有那年夏小花來我府上求親的模樣。想來那個時候夏小花已然買下了香居坊,只是還未告訴我就傷心了一場,現下一想,他對我委實是不錯。
“小姐回府還是回……”一一聲音問道。
我唇角帶笑:“去容王府上,想必某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果不其然,馬車一到府上門口,一一就說看見了王二匆匆進了門,我搖頭,吩咐一一将方才買的那一尾鮮魚給王二送去,要喝魚湯。
夏小花已經能下床走走了,但是身體還是不大好,我進屋的時候他正慢慢在裏屋走着,身上只穿了寝衣,墨發未挽起,我在外間已經靠近火爐将身體烘暖,我進去扶起他一只手,粗糙的手掌磨着我的,微微有些酥麻。
“回來了?”夏小花說。
“回來了。”我點頭。
夏小花笑着問:“又是什麽幺蛾子?”
“不是什麽大的事情,就是三公主怕是對蕭爺有了情意,這情意,怕還不淺,看着真是有些不值。”
夏小花手握緊兩分:“不值什麽?”停下來看我。
一臉雪膚欺霜,又有些生氣蹙着眉,紅唇被屋內的熱氣熏得水澤透亮,看着甚是美豔了些去。我湊上去抱住他的腰,腰間還是沒什麽肉,但體內卻透出一股一股的暖。
我湊在他脖子上吐氣:“不值這麽點兒小事耽誤我的時辰。”
一層紅慢慢暈染夏小花的側臉,他的呼吸重了幾分。
我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夏小花,想你了。”
夏小花手又緊了緊,閉了閉眼睛,伸手猛然一推我,我還未反應過來就跌在了重重層疊的被褥裏,唇舌被堵住拉扯……
事已至此,我只想問,夏小花,你不是病人麽你哪兒來的那麽大力氣!!!
☆、牽一發而動基佬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還有一章,不過這章已經如此肥碩了。
上班了,還沒租房子,路程每天四個小時,所以沒有時間更新。回家了就想睡。
大家,見諒吧,反正這快完了。
層層疊疊被褥,我再伸手的時候觸摸到的卻是半裸的皮膚,呼出一口熱氣,那種火焰卻是從他的唇舌之間灼燒到了我內裏。我嗚咽幾番,卻是将他的衣衫更是扯掉不少,摸着那些不平的鞭痕,就覺得心酥軟不少,化開成了漣漪陣陣。
我就像是一張紙在夏小花的手裏被揉皺又展開,奈何不得他,心裏卻歡喜得緊。
事畢他将我摟在懷裏,呼吸噴在我的發間,細密的汗水輕輕擦在我的皮膚上,全身肌肉緊了又松開,就這樣睡了過去。當那魚湯端上來的時候,都困頓睡了過去,只是離開的時候,王二看我的眼神就是饒過夏小花那副弱不禁風的身子骨的神情……
次日,宮裏傳出來消息,皇貴妃跪暈在了帝王寝殿外。
鳳翎慢慢說着的時候我才起來沒多久,蹙了蹙眉,問:“怎麽會去跪?”
鳳翎搖了搖頭:“一大早就去了,陛下還未醒,皇貴妃吩咐人不準禀告,陛下醒來時候正要出去迎,這不,正好暈了。”
“那她說了什麽?”
“只說,求陛下饒了容王。”
我挑了挑眉,笑起來:“她嘴上念叨的是夏桦?”
“是的。”
我往後一躺,端起才沏好的茶慢悠悠品起來,她竟然這樣求情,确實沒有觸犯我的底線,而且還是給夏小花求情。可是,求的是什麽情,這真是讓有心人覺得耐人尋味……
“夏小花呢?”
“一大早聽聞了就進宮侍疾了,在陛下面前一直說自己不孝,發生那麽大的事情自己都沒有來,還好太醫今日放了人,否則他就算是死也會爬進宮裏去侍候皇貴妃。”
我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劇情真是上趕着一場表演秀。
“話說宣王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我繼續問。
鳳翎妖嬈的研究眯了眯,回複道:“我們之前安排的暗樁差不多消失了十之□□,目前沒有頭緒,陛下雖然很急着查出來,但是線索斷在了被人收買的總管身上。”
“被人收買?”
“不知道如何做的,就變成了這樣。”
我深深呼了口氣:“勢力不小啊。”
至于夏宇的勢力到底有多少我是不知道,但是同樣的,他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勢力覆蓋範圍,而恰好,我的不是那麽多,至少不能和處心積慮準備謀朝篡位的人相提并論。若是有人想問一句緣何我如此肯定他是要謀朝篡位的話,我只能說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一只好基佬。
夏宇對于皇位的渴望從小就被皇貴妃和先帝灌輸醞釀出來,又在和今上的争鬥之中變得越演越烈,上好的兵器用今上這把火淬過,又被皇貴妃那攤子水浸潤透,臨到要殺敵的時候說,百年之後你不能造出新姓夏的兵器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換了誰,誰樂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先帝都能将自己後宮的妃子送上敵人的床去,這兒子肯定也能勇敢地謀朝篡位才是符合遺傳學的自然定律。
種種細節而言,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夏宇肯定勾結了外黨,否則三公主的事情不可能那麽順利就找到別宮截人,這件事情,卻是沒讓夏小花查出個子醜寅卯,按照最主要的懷疑,還是往宣王身上去了。李白栢是閣老的兒子,那麽老子是不是也參與其中了呢,這樣閣老就有一兩個能為夏基佬說話的了。武将自是不必愁,夏宇當年就是這樣起家穩固自己政權的,現在有幾個歸順了他也不是個不能猜出來的數字。
這下子倒是好了,現下裏就是猜也能猜出一堆和他有關的人出來,他進了大理寺之後,官員們不僅沒有上報維護他還一個勁地诋毀他,正是陛下想要的,夏小花當時一告訴我我就知道這只是選擇自污的方式降低陛下的戒心,而我們,依舊也不知道有哪些官員說的是反話。
情況之于我和夏小花這種篤定了他會造反的人真是十分不利,但是在陛下眼中換一個角度而言,也不是沒有可能宣王就歸順自己了,從此兄友弟恭過一輩子了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謀逆的。
現在是一個時間上的分水嶺,這幾年宣王休養生息也夠了,陛下根基也穩定了些,若是這個時候夏宇不反,将再難有比現下更合适的時宜,一兩年之後兵部內閣的人徹底被今上換血那他才是失去了最有利的助力,而現下,今上提拔的人還未上來,先帝的人還未退下,正是亂相生的最佳時節。
而從另一個方向我也知道他要反,若是他不反,這幾年怎會處心積慮打聽先帝的最後遺诏去了哪裏,最後的遺诏上的內容?我手裏的東西,有誰在打聽在觊觎,我還是清楚的。
最後這點才是恰恰說明,夏宇會反,而且動靜還不會小。
皇貴妃去陛下那兒哭了,莫非,我只是她最後的底牌的一部分而已?
我深深吸一口氣:“怎麽說也是我婆婆,一一,伺候更衣,我們進宮。”
進宮了我倒不是去皇貴妃那兒,她那身板子又跪了那麽久,少說也得半日才能醒的過來,今日的做作原本還是根結在陛下的心上,若是順去這一根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