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一回來了之後,幫我按了按肩,我就坐在那兒享受着

巧,恰恰是我進宮遇到她出宮看到的,裴纖纖也不說什麽,只朝着我一點頭就過,她心裏也是知道這樣的關頭我和夏小花皆是□□乏術。我也朝着她點點頭,算是見過。錯身而過的時候她只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陛下今日心情不好。

我倒是聽得愣了愣,這為了誰,當然是毋庸置疑的了。

可是今日正是要私下審理一番夏宇的日子,這種日子,陛下心情不好……我忽然覺得心情非常的好。夏宇今早自然會被相關的官員先刻意提審一次,下午的時候才會被送到陛下這兒來,縱使他有三頭六臂,想罷這次也不容易逃出去。

我一大早進宮倒不是為着夏宇的,是了,我是為了夏小花和那難糾纏的皇貴妃進宮的。

我微微回視裴纖纖走遠的背影,還是那樣筆挺的背脊,可是,周身散發的寒氣卻不是我能忽視的。

我搖搖頭,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強忍住了追上去的沖動,深吸口氣就往着皇貴妃的寝殿去了。待得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大殿裏面的丁點兒動靜也聽不見,只是周遭侍立的宮人都是一派蕭瑟的神情讓我有些好奇。

我步入寝殿看見的就是婢女們忙碌着,侍奉湯藥的侍奉湯藥,掃撒的掃撒,只有那一襲墨色衣衫靜坐在一方紫檀椅上不言不語仿佛入定了般。

她就這麽不待見夏小花。

我嘆口氣,踱步上前,将手放在了夏小花的肩上,他回頭過來,眼神一亮唇角就蕩出一個愉悅的弧度。我有些被他的神色取悅了,心裏忽然開心不少。

我低低湊在了他的耳際,他以為我要說什麽凝神之際,我逗弄他似的輕輕在他耳際親了親,然後笑嘻嘻擡頭,夏小花的眼神中彌漫起一層薄薄的欲念,我的心驀然就暖了。

本是一副不屑的神情,皇貴妃在看到我們似乎說了什麽話的樣子手就緊了緊,有些坐不住了呢。

“張小姐不準備拜見我麽?”皇貴妃施施然開口,話裏卻止不住打壓我。

我彎了眼眸,話出口卻沖。

我說:“我該不該拜見您,您還不清楚麽?”

這句話倒是讓她整個臉都煞白起來,她咬了咬牙,但是又不說話看着我,隐忍的表情倒是讓我覺得分外爽快,這麽些年受的那些閑氣也慢慢開懷。

“容王在這裏礙着皇貴妃的眼了,我這是來帶走他的呢,皇貴妃就安心養病吧。”

說完也不顧周遭人的反應就拉了夏小花往外走,他倒是乖覺,慢慢起身随着我走,也沒看皇貴妃一眼,就這樣,我在芒刺在背的鋒利眼刀中優哉游哉地帶走了夏小花。

她想來已經想起那塊玉的意義了吧。

到了夏小花的寝殿,還有幾個宮女守着,讓她們給上了幾杯茶水就揮退了去。

歇了會兒,忽然好奇夏小花的寝殿現下裏變成了什麽樣子的,一時興起就往那邊去了,倒是他一直在我的身後叫我慢點。我一恍惚,就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他也是這般叫着我的,只是那是獨屬于少年清脆的聲音,而現下裏,這聲音低沉醇厚不少。

推開以往常去的寝殿門,裏面還是幹淨整潔一塵不染,素淨得很,夏小花的生活起居,從來也沒有太過于奢華過呢!

我一路晃蕩進去,走過竹簡編織的椅子,看過挂着劍的牆壁,那是夏小花最愛的一把劍,直到傷了左手練不了武也沒有強求再用這把劍,再看過去,就是夏小花年幼的床了,我忽然起了幾分旖旎和不該有的心思。

我暧昧看着夏小花笑,他頗為不解,我挑了挑眉眼。

待得他走近一點,我一擺衣裙坐在了他的床沿邊上,語氣慵懶但是戲谑的調子還是能被感知。

“夏小花,你第一次夢遺的時候夢裏的是誰呢?”

我看着他,我看到夏小花的耳垂驀然紅了起來,他的眼睛也眯了起來,他走過來居高臨下看着我,輕笑着問:“你想知道?”

我點頭,他就低下頭在我耳側呼氣說:“夢見你來我這兒死纏爛打要午睡,不小心碰掉了衣衫,然後……”

他特意頓了頓,我身體的溫度随着他的這一頓猛然升高。

“在這兒,抵死纏綿起來。”他呼吸也是灼人的。

我仰起了面,我想我的臉已經紅了,我慢慢笑些道:“是這樣嗎?”

我解開衣帶,不知發了什麽瘋一件又一件慢慢往外剝落。

……

衣衫半褪,他執着我的腰際一下一下往我身體裏沖撞,我口中吟哦一聲高一聲低,我也不知怎地到了這地步,只覺他觸碰的我的每一寸都火熱得燒燙,我難耐将頭埋在扶着床帏的手臂之間。

他的吻卻細細密密落在了我的背上,這讓我更是難受,心裏說不出歡快但是身卻被桎梏在他懷中的那方寸之地被任意欺淩着。

他喘息着嘆慰:“小三,我喜歡你在我面前這浪蕩的模樣。”

這話倒像是火上澆油般,我頭腦更是迷糊了去,他的撞擊卻越發有力起來。我被他攏在了雙臂之中,手指陷入了他柔軟的脊背之中,觸手都是光裸的肌膚。

“我喜歡這個。”我喃喃。

“什麽?”他問,又陡然發力。

“唔,嘿嘿,你們所說的,魚水之歡。”我笑。

夏小花唇色鮮紅,面如水玉潤澤,我伸手觸到他的臉頰,想說些什麽,他雙手将我的腿往前一壓,我頭昏昏沉沉,手指抓着他的背浮浮沉沉。

“我也喜歡,小三。”

似乎我很早就說過了,這一副身子骨不怎麽好的,是的,現下就是這樣了,我全身都酸乏得緊,偏生還是我起的頭,連個怨怪的人都沒有,我看了眼夏小花,他很滿足的喝着茶水,我眼前方寸之地也有上好的茶水和糕點,奈何我卻是連吃的心情也沒有了的。

他這神清氣爽的,也太明顯做作了些的。

我嘟囔幾句。

沒過一段時間,陛下和太後就來找我們了,倒是很簡單,宣王提審進宮。也是時候找我們去了,想必陛下已經問過大理寺一次的。若是,大理寺中也有宣王的人,那麽問出什麽的事情根本就是浮雲來着。

我們從善如流跟着前來的公公走去,到了偏殿,倒是有些重量級的官員都到了,宣王站在殿中,脊背挺直,玉樹芝蘭一般白衣勝雪。

我們見了禮,陛下賜座,坐下的時候我擡頭看了看,那一臉的淡然帶着少許的從容不迫,飛揚的鬓角帶着男兒特有的鋒利,愛上不該愛的人,便是一種錯。這一恍惚,我就想到了裴纖纖平淡如水的眼眸,終究是,回不去那些曾經。

夏宇和陛下有些相似,但是從明面上卻看不出來,宣王繼承了先帝那野心勃勃的張狂,而陛下則從先帝那裏繼承了他審時度勢時的睿智冷靜,一冷一熱,不容時間的情愫,縱使春風再好,也注定發不出芽來。

這突然之間,我很好奇,先帝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嗎?

想到先帝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我搖了搖頭,這些早已經被黃土掩埋了去。

知道與不知道,又能改變什麽呢?!

夏宇看我的眼神倒是多了幾份灼熱,看得我都覺得我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不過,我倒是知道我是唯一知道他心思的在場的人。

我垂了眼睑,略去他那帶着紛飛色彩的眼神,他也知趣挪走了自己的那雙招子,這個時候,我吃了幾塊糕點壓驚。

陛下開口倒不是責罰,聽着那意思倒是隐隐有種原諒的意思,夏宇的唇角淺淺勾勒出一絲笑意,似是嘲諷。

陛下根本沒有給夏宇說話的時間,只是自說自話的将結果攤開來,當然,查不出什麽來的,但是陛下也沒有放過夏宇的意思,讓他就在宣王府中靜居一段時間讓大理寺再查一段時間。變相的軟禁呢,這是。

宣王的臉色也沒有不好看,有的只是淡定從容,我想他定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大臣們倒是表情很不統一,當然,除了那些老狐貍外了,比如右相和左相臉上怎麽看怎麽都是面無表情贊同陛下的話的,心裏麽,只有鬼知道。

蕭風晴今日倒是很沉着,只是那手不時抓了又抓衣擺,心裏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我的視線又劃過蕭風晴的肚子,不知道她近來有沒有心想事成呢?

蕭風晴發現了我的視線,猛然一驚,然後一霎又回複平靜,我裂開嘴笑了笑,她的神色又僵硬了片刻。

未曾料到,蕭風晴已經如此惶恐不堪,想必,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今日天氣不錯,我也有心情和夏宇一道慢慢踱步出宮,夏小花也在一起,三個人就這樣靜默,夏宇沉着,夏小花不言不語,我麽,手上拿了幾塊糕點,乍一看一行人的氣氛顯見是被我這歡快的樣子給破壞了去,我不介意。

離開的時候夏宇倒是對我說了句心想事成。

我想了想回複一句,已經成了。

夏宇身邊那男侍的神色好看得很,夏宇倒是不着急和我磨嘴皮子,直接就走了。

我還在原地站着,夏小花問我看什麽,我愣了愣,說,他身邊的男寵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絕色呢!

☆、白頭不偕老

宣王在自己的府上鎮日玩樂已經一周時間過去,朝堂上每日都是看不見的腥風血雨,夏小花也被陛下招去上朝,皇貴妃似乎病的更重了些,也不知道是誰惹出來的,宣王倒是也很久沒有去見過她了。

而我,打點好我能夠打點的一切,終于能夠抽出些時間去見裴纖纖這個老朋友了。

在将軍府中,先見過外祖和祖母,二老談及裴纖纖皆是一臉的心疼不可名狀的樣子,但是偏生又說不出個具體來,我挑了挑眉眼,也不多說什麽就去見裴纖纖,祖父的眼中又多了幾分欲言又止。

到了她的外院,平日裏那些素來在冬日裏也張揚的花朵被她搬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夏季的花草頹廢委頓在冬日瑟瑟風霜中。我往裏走,門口的丫鬟們給我見禮,領我往內走去,去的地方是書房。

甫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墨水味道,像是梅花的清香若有似無。

裴纖纖擡眼觑我一眼,手一揮又落筆寫字,她發挽起,還是那樣,絲毫沒有用頭發遮掩自己的傷處,傷疤蜿蜒,卻并不吓人。老實說,她調理得很好,若不細看,那傷疤的顏色淡淡的極容易被忽略掉。不過如果光線明亮,再淡的疤痕也是條疤痕不是。

“你怎麽來了,事情都完了?”裴纖纖淡然問我。

我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小丫鬟識趣地去給我端點心泡茶,我拂了拂衣袖才擡眼。

她寫的極是用心,沒有看我。

“差不多了吧,反正該變的天還是要變的。”

她不言語,小丫鬟出去之後,我慢慢品茶,過了好久她才放下筆,和我一同坐着,給自己的茶杯加滿了水。

“前些日子進宮見了蕭風晴,她氣質變了很多,氣勢也上來了些,作為皇後委實不錯。”

“怎麽,她找你麻煩?”我笑。

裴纖纖勾了勾嘴角,慢慢搖頭。

我用一只手撐住下巴,玩笑道:“那是什麽,你想說什麽?”

裴纖纖眼裏含笑看了我,終是裂開嘴笑:“她來問我有沒有後悔當日未進宮。”

“所以?你回了什麽?”

“我麽,也沒什麽,我只是恭賀了她一進宮就是六宮之首。”

這話,就很有技巧了些,蕭風晴進宮之後的一個月,太後就忙不殊挑了幾家的閨秀進門,有的是将臣之後,也有清流之後,當然最絕的就屬是當爹的是七品芝麻官但是容色卻媚骨天成的麗美人了,陛下對她的寵愛倒是,讓人覺得陛下也是個取向正常的人,肱骨大臣們終是覺得這個國家要有後欣慰快活了。

但是我卻覺得夏小花和陛下這對兄弟有些趣味相投,那個麗美人我見過幾次,模樣自是不多說,就是那性子,和裴纖纖像了個十乘十,只是太後精明,麗美人初看倒是和裴纖纖沒有一分相似的,有個麗美人處在宮中,想來蕭風晴夠是膩味的。

這樣子不得不又想到了那個于竹,太後和宣王的趣味都有幾分相似呢,這樣一想,頓時覺得這三兄弟的興趣點都讓我有些不能理解……還好夏小花只是救了個和我相似的人。

如果她不是石女……這樣一想,我頓時心裏也有些膈應。

這種私心自然是不能和裴纖纖說的,于是将事情存檔之後,我又返回原先的進度條上面。

“你這話說的,也不怕她變了臉色。”我扯嘴角。

裴纖纖肆意笑了,如迎春一般惹眼:“那是,我就是要讓她心不順。”

我愣了愣,半晌才說:“你心境開闊不少啊!”似是惋惜。

裴纖纖搖搖頭,她頰面素淨,沒有脂粉豔麗,也沒有了那顆燦然的南海珍珠,只有手上一直翠綠的镯子通透,這樣的裴纖纖,忽然顯得很真實。

“是啊,有什麽辦法,都死過半次了看不開能怎樣……”話到此處裴纖纖頓了頓,接着嘆了口氣低聲微不可聞“我想忘了。”

這話,倒是讓我知道這想忘二字不過是不能忘罷了。

“慢慢就好了。”我只能此般勸慰。

裴纖纖倒是揚起一個爛漫的笑顏:“話說此次去了邊關一趟倒是增長了不少的見識,見識了大漠炊煙和京都的曲水回廊斷是不一致……”

和裴纖纖聊了聊就出了門,一出門忽然看到一輛青色馬車讓我愣了愣,這愣怔還沒來得急說出口,馬車簾子半開,露出了一個白嫩的下巴,然後是半只眼……額……

“不認識了?還不快上來!”夏小花說。

“哦。”

我要上去,他的手伸出一下子就捉住了我要侍女扶我的那只手,他用力往上一提,我也就順着這力道上去了。當然,很久之後我也想起了我武功一絕這個不争的事實。

為何要想起這個事實,呵呵,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正在我試圖用本身的力氣和夏小花一較高低的時候,他終于微微松開了手臂,我将臉從他懷裏擡起來深深吸了口美好的空氣,還沒來得及罵他一句,他就在我的唇上啄下一吻。

咔擦……

是的,死機了,我腦子需要重啓。

“今日緣何你如此的……額,大膽奔放起來?”我斟酌了下用詞。

他潇灑靠在馬車軟墊上,倒是目光似笑非笑:“我何時又成了拘謹小心的人?”

“……那也罷了,但是我斷是不會讓人如此輕薄了去。”

“你欲何……”這話說了一半我就開始行動。

我大方摟住了夏小花,摸了摸他水潤的僵硬小臉,然後捏了捏他的下巴,吊着嗓子悠悠說着:“來,美人,給爺親一口。”

然後用內力輕易摟住他在他的頰面上親了口。

擡頭的時候一一的臉色和夏小花的臉色一樣有些不可言喻,紅裏面透着青白。

我笑着問:“你覺得我這樣子可好?”

夏小花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和顏悅色道:“你覺得我扣你一周的桂花糕可好?”

……

回到正題上面去,我說:“我見着裴纖纖了,覺得她,似乎快要看開了呢。”

他蹙眉倒是說:“哪有那麽容易,你且随她吧,反正都有個過程的。況且,蕭風晴有孕了。”

這消息倒是有些晴天霹靂嘩啦一聲在我腦子裏面炸了一下,我木木看了看夏小花道:“不是陛下每個月就去幾次嗎?這樣也能懷上?!”

夏小花臉色發黑:“小三,你的重點到底在哪兒?!”

好吧,回重點。

“那麽,現下人人皆知了?”我問。

夏小花搖搖頭:“只有太後陛下還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我知道則是太後想要國師進宮去看看她的身子有沒有什麽問題,想讓國師給她保胎來着。”

我怔愣:“國師習的都是險道,太醫則走的溫和路子,怎麽會是讓國師去看看蕭風晴呢?”

“我也正是好奇着這一點呢,但是太後似乎很不想提及,太後也只是說讓我轉達。”

我想了想:“你去的時候太後臉色提及這個孩子的時候臉上可有喜色?”

“有,不僅僅是太後,陛下也是很高興。”

“你可有見着皇後?”

“未有。”

我思量幾番,還是覺得哪兒有問題,但是具體的也說不上,當初我提點蕭風晴幾句,也不至于這般快啊~我越發想不通了,國師的醫術要是那麽好太醫院的人到底該如何自處?這一步走的太急了些,也太讓我捉摸不透了。

“可能問題還是出在蕭風晴身上吧。”

“待你見過了再做打算不遲。”夏小花說。

我點了點頭。

“這次北邊蒼國來犯,陛下商議了幾天,呼聲最高的就是李将軍。”夏小花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他随着先帝打過仗,又是正式拜在了夏宇的勢力下的猛将,我國這幾年修生養息,一有征戰就想到了虎将有什麽不對。”

夏小花倒是笑了,甚是妖嬈了些:“沒什麽不對,不對就不對在陛下遲遲未有啓用他,我猜,陛下恐怕已經有些騎虎難下了。”

“你是說,”我有些不信,“陛下私底下早已經開始分解他們的權力了?”

“正是。”

夏小花如此篤定,想來也是知道其中的關節的,我不複再言,卻是對這一句話沒有了懷疑,陛下的動作,也挺快的呢!

“可是宣王現在卻是被禁足于京城。”我慢慢說。

夏小花用手輕輕點了點我的頭:“放心,他就快出來了。”

我還想問他的打算,但是卻沒有聽着他再言語,想來不久就能看見他的舉措了,夏小花,還是有些恨夏宇的呢!

這樣沒有說話,我們一路回了居住的踏雲樓,他将我送到了門口,忽然在我耳朵邊上念叨了一句話,我愣了愣,夏小花就讓我下車了。還沒來得及問清楚。

一路回了踏雲樓,正好去找國師,結果到的時候正逢着我師父谄媚地在一旁端茶送水,我一手捂着眼一手輕輕敲了敲門,瞧見自己師父陡然挺直的脊背,覺得差不多了就慢慢往裏面踱步走去。師父再回頭的時候,端的是一副莊嚴神色。

我開門見山說:“子虛師父,聽聞皇後有孕了?”

子虛師父點頭道:“是容王告訴你的吧?”

我應諾。

“你這是要來問,為什麽太後讓我診脈?”子虛師父接着說。

我還是點頭。

“太後覺着進來皇後的身子不是很好,讓我來看看她的胎可是穩當,順便讓我在皇後的寝殿查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麽污穢的東西進去。”子虛師父道。

我師父則是撇撇嘴巴:“那丫頭的藥用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誰知道是她搞的鬼。”

我一聽似乎有什麽隐情,一時之下沒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就燃起。

我師父看了我一眼還是開口說:“她之前強行用什麽方子調理過身子,讓自己易于受孕,那方子有些霸道,倒是不知道能不能月份大了的時候保住那孩子就是了。”

我想罷點頭:“不過她至少是選了隊站好了,這樣也不錯。”

師父點頭:“恩,你慢慢操心吧,畢竟現下你是堂主不是。”

☆、你要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你們看出來了嗎,我,卡文了!!!

進宮的日子不遠,很快就等到了,單獨進宮當然不怕,身邊帶着鳳心倒是随時都可以弄出點兒毒藥來其餘的呢也還會見機行事,只是,就怕會有一些意料不到的驚喜呢!

見過了太後,太後絮絮叨叨跟我說起了蕭風晴懷孕的事情,臉上的喜色簡直是快要溢出來了。我默了一默,料想着陛下這麽多年了,終于有了點自己的骨血,想必也是……極歡樂的一件事,至少朝廷大臣們不用再擔憂陛下的取向不是!

只是這樣,他們也就更遠了。

我也不知道該祝賀裴纖纖早日脫離苦海還是該覺得這事情也是一聲長嘆結束。由是這般,我又默了默。

接連的不說話倒是讓太後察覺了什麽,她牽了我的手口氣和緩:“可是有什麽不對?”

我搖搖頭,只說:“好久都沒有聽到這麽好的消息了,這個孩子來的很及時,這般我也想去看看,但是太後您知道的,我素來和皇後不對付……我怕去看了倒是惹得她不痛快,所以……”

太後摸摸我的頭:“”也難為你想得周全,我倒是聽過你們不和的傳言,以前只當是你為了纖纖那丫頭才如此般,莫非,不全是為了她?”

我想了想:“皇後的脾氣和我不合。”

太後摸了摸手上的佛珠,倒是說:“上次國師說她這脈相無事,只是我看國師的面色必是有什麽難言之隐的樣子,你也去幫哀家看看,順道去幫哀家把賞賜的東西帶給皇後吧。”

我得了令便是往蕭風晴的寝殿去了,一路上砸摸些見到了到底該說些什麽話,是該問候問候她身子骨還是該問候問候陰謀詭計?!

這些想法等見到了蕭風晴的時候都沒有實現,別的倒是不說,我只覺得蕭風晴因為孕吐很是厲害了點,整個人都消瘦不少,我進門的時候她恰巧正在吐得盡興,我也不惱,随便坐下來端一杯茶水喝了,待加了一次水的時候,侍女才把她收拾好,蕭風晴看了我一眼,神色之間也是厭厭的,我來不及說出那麽多想法,只一揮手讓宮女宣旨。

這道懿旨倒是讓蕭風晴精神不少,連帶些氣色也好了不少,賞賜倒是沒什麽,就是有些讓她好好養胎的意思,賜了不少止吐的零嘴來。

就這些我也覺得,太後對她挺不錯,或許可以說暫時對她孫兒挺不錯的。

我摸了摸杯沿,蕭風晴這才注意到我的樣子,見過禮,她不折不扣收了下來,宮內的丫頭們都很知趣,都一字排開慢慢退了出去,最後就只剩下零星幾人,她身邊的丫頭還是沒換,那個大丫頭倒是我抽過的那個,其餘幾人也是看着面熟。只是我目光劃過那丫頭的臉上的時候,她不由一瑟縮,顯見是有些怕了我。

蕭風晴沒注意到這茬,看着我倒是耐人尋味地問:“張姑娘怎的今日有時間來見本宮?”

“我時間多,不像娘娘打理六宮勞累。”

蕭風晴頓了頓,忽然有點洩氣:“我知你是來幹嘛!”

我也不客氣:“那就勞煩娘娘了。”

她倒是配合着就伸出了手來讓我把脈,我一砸摸,這個脈象……怪不得國師初初臉色不虞了。

“娘娘太過操勞了,過段時間調理了就好,只是懷孕期間最好還是少思少慮,這樣比較穩妥。”

蕭風晴點頭,待我言罷只将身邊的丫頭都支使出去了才喝了口水像是有話和我說的樣子。

這次她倒是問:“上次你和我說的事情我思慮良久也沒有找到一個好的辦法,聽着有些荒謬。”

我喝口茶笑:“那可以不信啊~”

蕭風晴眼色莫辯看了我眼:“可是我沒有不信的資本,如你所說這般我倒是進宮了也沒奈何你,我怎麽能拿這些東西堵呢?”

“皇後如此甚好,凡事都有陛下,娘娘莫要思慮過多!”

從蕭風晴處出來,讓身邊的人去給太後報了信我也出宮了,一路上思考了一下她的話,倒是覺得不錯,蕭風晴委實尴尬。在這樣的位置,是個人都不好抉擇吧!

但是,我們卻不是一個陣營的呢!

這樣一想我也歡快了些,便是不再想這些了,畢竟我自己的事情也沒有理順過不是麽?!我的手上還握着個燙手的遺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交出去呢!

這樣一想,我又覺得我也進宮了,還是去看看皇貴妃好了,畢竟那也是先帝念念不忘的人兒呢!

臨到了宮外忽然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我蹙了眉,緩步往裏面走進去,确乎不對,太過于安靜了些,再往裏走了些,我就發現了,恍然嘆了口氣。我回頭對着鳳心道。

“去告訴陛下他們吧!”

她諾,走了之後,我再回頭看空無一人的宮殿不由又嘆氣,也不知道宣王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只不過一夜之間,人都走了,偏生還沒人發現這處的不對勁。

我忽兒想到了什麽,以皇貴妃的為人,不會什麽都沒留下就走了吧。

沿着宮殿走一圈,再枕頭下果然發現了一封信,漫不經心将信塞到內衣裏面,又各處走着找了找,倒是什麽都沒了。

不一會兒太後和陛下都來了,連夏小花也被拉來,陛下和我想的一般,讓侍衛先搜一遍宮殿,我不一會也理出了頭緒,也不得不感嘆宣王的果斷,真是英雄斷臂,這般果斷也算是非常人心性。

怪不得最近這麽安靜呢,原來是暗中謀劃,可憐我和夏小花一直以為他志在宮殿要發動宮變,真是有些愚不可及。

還來不及感慨什麽,夏小花從宮殿裏出來了,臉上有些白,看了我一眼,我忽覺心裏警鈴大作。

不久宮外的探子也回來,鳳心在我耳邊道,人去樓空,果然如我所料。

宣王棄了都城,走了!

自此開始,短短幾日的時間,朝堂上翻了天,本來我以為只有宣王一個人走了,熟料他還帶走了自己過命的幾個兄弟,等查出來的時候又廢了些時日,這一耽誤,朝中越發混亂了些,陛下有時也徹夜不睡召集心腹開會,這會倒是越發開的讓夏小花的臉色不好。

我一直想找個時間問問夏小花那日他在皇貴妃的宮裏發現了什麽,倒是一直還沒尋着合适的機會,他倒是也不來。

過了幾日,蒼國取道宣地徹底進來了,這戰争打起來,事情又是忙碌不少,就連我師父也是有些艱苦連天每天被傳喚入宮,這般,我更是見不着夏小花。溫姨這段時間分娩了,生了個小子,總算是不辜負我的期望,宣王已經不在京城了,我也放心讓老爹他們回自家宅子住着,我倒是自此只能在踏雲樓住下了,誰叫我接了那塊玉牌呢!

當日我試着讓師父再接手幾日,熟料這個老不休就帶着國師住了出去!!!我望着空空的門房和臺階程亮的青石板一時也是無語,下次再見我一定把這些年師父全部的胡作非為告訴國師!尤其是他還誇贊過哪個小倌玉樹獨立那句話。

邊關的消息一日緊急過一日,待我終于能尋着點機會和夏小花見面的時候,陛下已經派他去征戰了。我還是不太能相信宣王用了引狼入室的法子,好在不久之後就有消息傳回來,在邊關的鳳鳶倒是說軍隊是有部分蒼國的人,但是大部分卻是我國的人。

夏宇已經私自屯兵這麽久了啊!

夏小花這一行,看來兇險頗多。

“近來都找不到你,真是忙人!”

我在夏小花的府邸處攔住了他的時候,他正從宮裏出來,臉上的倦色難以形容,下巴都有了些青青的胡渣,我見了倒是有些後悔方才莽撞的那句話。

夏小花下馬揉了揉額角:“我前些日子還去找過你,門房都說你不在。”

額……

是的,我不得不承認,收了青燕這一攤子事,我也忙。

于是我忙扯出一個笑:“我也忙。”

在王二萬分鄙夷的目光之下我還是順着夏小花就進了他的王府。

晚上下人們都不送茶水了,我看着手中養身的雞湯愣了愣還是喝了下去,夏小花倒是從容不迫端着喝了。

“你們府上的廚子倒是,想的周到。”

夏小花彎了嘴角:“這不是你前些日子都在我府上晃悠找我,一旦我回來了又會錯開,我就吩咐他們每天熬雞湯等着你來喝……”

“……可是雪山銀針也甚是……”我看了看茶杯,還是咽下了下句話。

“話說,陛下将你派去打仗,是,前線哎~”

他點頭:“是啊~”

“你不覺得很危險麽?”我小聲問。

他反而坦蕩一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再危險也得去。”

可是,我又不能離京……

我默默又端起雞湯喝了口,四十五度角望着夏小花家裏的多寶閣,這一耽誤他的幕僚倒是找來了,我又失去了和夏小花共處的時間,只得坐了馬車慢慢往踏雲樓趕去。

等到再見夏小花的時候,他只摸了摸我的臉蛋,說,會盡快回來。

然後他們就出城了。

☆、喜憂參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準備兩周內完結這文,也就是說,要恢複兩三天一更的習慣了!

待的夏小花走了的第七天,我開始吃什麽都吐,聞着味道香甜的東西,上一刻饞得流口水,下一刻就能全部都吐在地上,我很憂心,莫不是夏基佬走的時候給我下了毒?抱着這樣的想法我找到了國師,随着國師的臉色變化我心裏也萬分焦急,莫不是治不好?!

然後國師說:“也沒什麽,害喜而已。”

……

我徹底沉默了,這……果真還是治不好了!!!

我師父倒是歡快:“小花花那身體不是很難有後嗎,徒兒,可見花花在你身上很是賣力耕耘啊!”

我忍住了想要揍一頓師父的沖動,只是在國師耳邊悄悄将我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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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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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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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