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5)
在好不好,有沒有想她,他們不會已經把她忘記了吧?
通過阿桃,白靈兒已經知道璃歌哥哥和琥珀姐姐都走了,至于去了哪裏,阿桃說誰都不知道。
她猜璃歌哥哥和琥珀姐姐一定去了媽媽說的北京。
媽媽和爹爹現在就她一個孩子了,可她卻被關在這裏一關就是十年。
逃回家這個想法,白靈兒十年都不曾改變過。
以前她小,主意少,如今她已經長大了,而且北洛這幾年也不曾來過她這裏,或許他都不記得她這個人的存在了。
阿桃說她們的院子看似很清淨,實際這附近有很多北洛派進來的侍衛。
白靈兒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觀察那些侍衛的行動軌跡。
這些人很有規律的十人一組,每隔六個時辰就換一組人,這樣一天一宿共計要換四組人。
北洛可真舍得浪費人力,二十四個大男人看着她一個小女孩,白靈兒自己都覺得好浪費。
所以啊,為了給北洛節約一些人力,她決定了,她一定要盡快逃離這裏。
整日被關在院子裏,開始她那些老師還來給她上課,她還能偷偷打聽一下外面的情況。
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她的那些課都被停了,所以北國現在到底發展成什麽樣了她也無處打聽了。
和自己同樣失去自由的阿桃也五年未出去了。
白靈兒知道,要不是因為保護她,阿桃自己完全可以逃出去。
不過通過每次送來的衣物,白靈兒還是看到了這個時代的變化。
這次送來的衣服好漂亮。
送衣服的阿婆說這件大氅的顏色叫紅色,裙子的顏色叫粉色,這兩樣顏色她以前都未曾見過,所以她好喜歡。
白靈兒畢竟正是少女愛打扮的年齡,新衣服一送來,就忍不住穿上,展示起來。
她們小姐小時候就美的如小仙子一樣,這五年,她是親眼見證了她們小姐由小仙子變成了大美人。
舍不得移開視線的阿桃都快把自己的眼睛揉疼了,“小姐,你不會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吧?”
她也覺得自己穿紅色好好看,白靈兒羞答答的問:“阿桃,我真的很好看嗎?”
阿桃流着口水直點頭,“真的好看,小姐,我敢說,在整個北國,一定沒有比你好看的。”
“誰說的,我媽媽就比我好看。”極少的記憶中,媽媽可是很美很美的大美女。
“我沒見過你媽媽,不過看你的長相,你媽媽應該是個大美女。”阿桃實話說道。
一提起媽媽,白靈兒難免又傷感起來。
白靈兒把新衣服脫下,依舊收在櫃子裏,滿滿一櫃子的新衣服,都是這些年北洛派人送來的。
白靈兒拿過自己改了又改的舊衣服,重新穿上。
這件白色的衣服還是當年她拜托老師幫她買來的布,自己動手做的。
如今衣服也小了,年年都需要改着穿。
知道小姐的心思,可這兩件衣服實在太好看了,阿桃忍不住勸道:“小姐,反正送都送來了,不穿怪可惜的。”
“阿桃,這些不重要,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逃出去。”
“是,小姐,我一定想辦法通知趙瑾在外面接應咱們。”
她這次做足了準備,白靈兒相信自己這次一定能逃出去。
她在這個府裏一待就是十年,這裏的一草一木是不是都認識她了?
馬上就要離開了,一想到離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心裏竟然還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舍。
這五年沒人限制她在這個府裏走動,可她還是五年都不曾踏出自己住的院子。
今天是她五年來第一次踏出院子,走進這座她以前最喜歡逗留的花園裏,看着正盛開的花花草草,白靈兒小女兒心态才展露出來。
花園裏的花花草草好似比以前品種多了好多,樓亭閣宇也增加了不少,看來這五年府裏變化也不小。
路上遇到不熟悉她的下人一直在偷偷的指點她,竊竊私語猜她是誰。
估計以前熟悉她的那些下人也未見能認出自己了。
五年的時間,她的身高長了很多,就連一頭未剪過的青絲,都長到膝蓋處了。
遠遠望見一大群人往這邊走來,中間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不就是幾年未見的北洛嗎。
匆忙中,白靈兒忙閃身躲到假山後的石洞裏。
五年未見,對這個當年把自己抓來的人,她竟然深刻到遠遠望一眼就能認出他。
聽阿桃說,北洛這些年又招進來很多侍寝的女人,不過卻一直未正式迎娶誰。
當年那個想要害死自己的阿豔,據說是因為吃她的醋,才對自己下手的。
白靈兒苦笑了一下,那個她都已經沒什麽印象的阿豔竟然會吃她的醋,她一個被北洛軟禁的人質,有什麽好讓她們嫉妒的。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要過去了,趙瑾阿桃已經聯系上了,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這裏,回到爹爹媽媽身邊去了。
☆、這是他們的緣
“這裏這麽陰潮,你呆在這裏做什麽?”
突然的說話聲吓的白靈兒忙回頭望去。
在她身後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避之不及的那個男人北洛。
五年未見,當年自己還是個小丫頭,如今已經長成大人的她,他還會認出自己是誰嗎?
她希望他最好不要認出自己,白靈兒低下頭,規規矩矩的往後退去。
遠遠的一瞥,他就認出了她是誰。
五年刻意的回避,她好像一下就長大了。
剛剛白靈兒回頭的一剎那,那充滿了靈性的大眼睛,讓北洛的心跳一下漏掉了好幾拍。
見白靈兒想逃走,北洛竟然伸出雙手,就像她小時候那樣,“靈兒,我是北洛。”
他要不是北洛她還不逃呢。
白靈兒依舊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去。
北洛有些明白了,可能就因為他是北洛,她才會想逃掉。
一股無名之火騰的一下升起,北洛抓過轉身想跑的女孩,強行吻了下去。
久別的味道,久別的柔軟,五年的時間竟然什麽都沒改變,當然,除了該高的地方高了,該大的地方大了。
這五年阿桃也沒少教她功夫,可她還是自保都做不到。
她不喜歡自己的軟弱,她要做一個死都要笑着死的強人,就如當年媽媽一樣堅強。
“不許咬嘴唇。”見白靈兒大眼睛裏淚水都盈滿了,可就是不哭出來,而且還一直用充滿仇恨的眼神瞪着他,北洛想壓下去的火氣又難控制的沖了上來。
不咬嘴唇,她就會哭出來,她不要在這個人面前哭。
白靈兒依舊緊緊的抿着小嘴,小手還偷偷擦去了眼裏的淚水。
她比他整好小了十歲,當年粉嘟嘟的小丫頭如今已經變成了粉嫩嫩的小美人。
怪不得自己這麽多年看哪個女人都不順眼,這一刻,看着眼前的白靈兒,北洛終于明白了一個事實,不管自己多恨白馨瑤,卻還是喜歡上了白馨瑤的女兒。
如今的白靈兒已經十四歲了,算起來,她在白馨瑤身邊也只呆了四年,可卻在他的府裏呆了十年。
所以這樣一想,白靈兒和那個白馨瑤又算什麽母女。
北洛的自我解氣法還真管用。
火氣一消,怎麽看小美人怎麽愛,“靈兒,我記得你很喜歡花環,”當年他就是用一個大花環把小女孩騙出來的,“走,北洛哥哥帶你去做花環。”
由不得白靈兒說不,北洛攔腰一抱,白靈兒忙摟緊了北洛。
她不想承認自己是被這個大花環吸引了,要不是北洛一直摟着她,她還是會逃掉的。
白靈兒看着手裏的大花環,忍不住往脖子上套去,正正好好,如一條美麗的項鏈一樣,花環襯托着白靈兒雪白的肌膚,這畫面,北洛此時好後悔他錯過的五年。
根基已穩,現在的北國,現在的他,不說舉手遮天,落手蓋地也差不多了。
他已經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以後更沒人敢傷害他的靈兒了。
想到這,北洛忽地一下站起身,并把驚愣不已的白靈兒抱起來,直奔他的寝殿而去。
被北洛抱上了床,見他要給自己脫衣服,白靈兒這才醒悟他想要幹嘛。
“不要,不可以,我,我已經長大了,不能給你摸摸了。”白靈兒兩只小手拼命的揮舞着,捶打着。
摸摸?北洛差點沒笑出聲。
看來當年他們同床睡的時候,自己好像沒給她留下什麽好印象。
“來,過來,”北洛伸出雙手,“到我身邊來,我今天保證不只是摸摸。”他這個不只是摸摸的“只是”說的很模糊,估計小丫頭一定不明天他話裏的含義。
果然,自知很難逃脫的白靈兒看向北洛的那雙大手,确認道:“真的,不摸摸嗎?”
武安每次報告都說白靈兒從不走出那座院子。
見她如此單純,北洛更加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了。
十四歲,在這個時代都是可以嫁人的年齡了,可眼前這個小女孩,估計平時也沒什麽人教她男女之事。
當然沒人教了,按理女孩出嫁前對男女之事的了解,都是來自媽媽的教誨。
可白靈兒從小就被他剝奪了在媽媽身邊長大的機會。
這又封閉了五年,所以也難怪小丫頭恐懼的還是當年同床的時候,北洛那雙不老實的大手。
“不摸摸為什麽還要脫衣服?”現在又不是黑天,自然沒到睡覺的時間,就是到了睡覺的時間,她也不可以睡在北洛的床上了。
“沒人教你長大是要被男人睡的嗎?”北洛說着,一把扯開白靈兒緊緊護着的單衣。
如雪的肌膚,裏面護胸的肚兜也是白色的,北洛皺皺眉,他記得有吩咐武安每年都要給她送去布匹衣物。
北洛扯下那個繡着一朵小花的肚兜,發育成熟的小身子因為他的粗暴,不停的顫抖着。
當年那個胸部平平的小女孩都幾次差點讓他失控,更何況眼前這個凹凸有致,完美的不能在完美的小女人。
他今天要把她變成真正的女人,他的女人。
北洛含住那兩個粉色的蓓蕾親吻了一會,感受到顫抖的小身子溫度在升高,還欺負人的問:“我今天是不是沒摸摸?”
她從他眼裏看到了戲耍的神色。他在耍她,就像貓捉老鼠卻不立刻吃掉時的戲耍。
他一定特想她求他吧?他養了她十年,是不是就在等這一天?
她剛剛徒勞的掙紮,已經領教了北洛的力氣,別說他現在整個身子都壓着她,就算他只用一根手指按住她,她都掰不開逃不掉。
逃跑無望,又不想北洛太得意,白靈兒兩只大眼睛一閉,任你北洛做什麽,怎樣挑/逗,她就是不言不笑不吵不鬧一副等死的表情。
他今天鐵了心要她,所以不管白靈兒現在是裝死,還是真死,“我今天都要把你變成我北洛的女人。”
北洛說錯了,她不會是北洛的女人,她從開始到現在直至以後,都只能是北洛的仇人。
她好後悔走出那座院子,如果不是自己跑到園子裏被北洛撞到,也就不會遭此大辱。
“啊,北洛……”撕裂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
☆、她才十四歲
他要是沒記錯,這還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小的時候,她曾經喊過他北洛哥哥,後來不知為何,她對他就沒有任何稱呼了。
白靈兒那聲喊,本意是想求北洛輕一些,可适得其反,北洛卻因為從白靈兒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激動的更加瘋狂了。
北洛雖然才二十四歲,可對于床/事,他早已有了六年的經驗。
完事後看見白靈兒的慘樣,北洛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是我弄的?”
尊嚴沒了,起身離開的力氣都沒了,白靈兒勉強翻了一下身,側身臉朝裏,留給北洛一個決絕的背影。
雪白的肌膚被一頭黑發蓋住,小丫頭的背影都這樣迷人。
現在他又不後悔這五年的逃避了,要不然,他敢保證,他一定早兩年,也有可能早三年,或者更早就要了她。
北洛撫摸着雪白肌膚上自己留下的痕跡,當年他曾經問過府裏的大夫,那幾個大夫都說女人過早侍奉男人對身體不好,還說最早也要十四歲。
如果自己沒記錯,當年他急火火召見大夫問這些的時候,白靈兒那時才八歲。
那時自己就對小丫頭動了這樣的念頭,不過幸好他等到了小丫頭十四歲。
“靈兒,你都好多年沒出府了吧?”
廢話,他派了那麽多人看着她,她出的去嗎。
“過幾天我帶你去北山住一段時間,那裏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北山?就是爹爹一來救她,北洛就帶她躲去的地方。
白靈兒動了動,覺得身上的力氣回來一些了,這才掙紮着爬起來,“我哪裏都不去,我現在要回去小院子。”
床單上入目的一灘紅,讓北洛的心痛了一下,他剛剛,是有些太用力了。
“好,我送你回去。”
她本來想快點穿好衣服的,可越是着急,手就越抖。
北洛接過那件白色的肚兜,好奇的問:“我每年都派武安給你送去好看的衣服布匹,你怎麽都沒穿?”
白靈兒低着頭,小聲回道:“我只穿自己的衣服。”
“自己的?”北洛更加奇怪了,把靈兒轉向自己,“在這裏什麽是你自己的?”
他說的對,在這裏沒有屬于她自己的東西。
白靈兒掃了北洛一眼,小聲回道:“我住的小院子有一片空地,我和阿桃每年都會在那塊空地上種上青菜,還種一些可以串成項鏈的草珠。每年我們就用那些草珠串成的項鏈去換些錢,然後買些需要的東西。”
怪不得,他看她身上的布料不似府裏的。
他真想把這些穿在她身上的廉價布料扔掉,念她剛剛服侍的他很爽,北洛決定,他可以先忍一忍。
北洛親自服侍白靈兒穿好了衣服,然後有些頑皮的伸出雙臂,“該你服侍我了。”
出于公平,也是出于不敢不股從,白靈兒乖乖的用那雙還不算成熟的小手,第一次服侍男人一件件的穿上衣服,又系好了腰帶。
腳一落地,重心一下移,剛剛站在那裏服侍北洛時還能咬牙忍住,如今一邁步,白靈兒忍不住痛呼出聲。
北洛忙過來扶住白靈兒,擔心的問:“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傳大夫?不然就不要回去了吧?”
不回去豈不是更不會好了。
白靈兒紅着臉搖搖頭,忙強忍着,邁步往前走去。
倔強的丫頭,北洛暗自嘀咕一句,趕緊邁開大步追了過去,打橫抱起白靈兒,飛快的往那座他一次都未進過的小院奔去。
一見靈兒,找了她很久的阿桃這才放下一顆心。
不過當認出送靈兒回來的人,阿桃那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北,少王。”出于禮節,阿桃急忙跪了下去。
北洛哼了一聲,“起來吧,帶我去你們小姐的房間。”
她們小姐的房間?自從搬來這裏,這五年出于對小姐的保護,她一直和靈兒睡在一個房間。
阿桃有些不情願的前面帶路,領着北洛走進她們的小屋子。
看着這間不大的小屋子,北洛皺皺眉,當年選擇這套院子給靈兒,完全是因為這裏離他的院子最近。
可這麽近,他竟然不知這裏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甚至床都沒有,有的只是一鋪不大的小火炕。
火炕中間有個不大的小桌子,小桌子兩邊分別有兩套疊的平平整整的被子。
北洛皺皺眉,“你睡哪裏??”
白靈兒探出頭,指了一下那條顏色鮮豔一些的被子,“那個是我的。”這條被子是她當年從北洛那裏帶出唯一的紀念。
北洛把白靈兒放在她指的被子上躺好,然後不滿的說:“你的房間怎麽可以睡別人。”
“阿桃不是別人,這些年要不是她……”她和他說這些做什麽,白靈兒說了半截話,又把嘴閉上了。
阿桃救過靈兒,又心甘情願的陪在靈兒身邊這麽多年。如果奴才都能像阿桃這樣,他當然會很高興。
“再怎麽樣,不能亂了規矩,主仆怎麽可以睡在一起,今晚就讓阿桃搬出去。”
北洛的話,靈兒的小腦袋搖得像個小波浪鼓,“我不,阿桃搬出去我自己不敢睡,再說我又不是什麽主人,哪來的什麽主仆之分。”
小丫頭果然是長大了,竟然敢和他頂嘴了。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搬去我那裏,二是我搬來你這裏。”
這兩個選擇她當然哪個都不會選,反正過幾天就要離開了,她還是先穩住北洛再說。
白靈兒小聲回道:“那就第二個吧,不過你要給我時間,我要收拾一下屋子。”
他就猜到她會選第二個,北洛好心情的答應道:“好,我答應你,我給你時間。”
見靈兒不再說話,北洛只好站起身,“明天我會派幾個人給你,屋子別自己收拾。”實際他還想和她說說話,可看白靈兒小臉冷冷的,北洛只好起身離開了。
北洛一走,阿桃趕緊跑進屋裏,“靈兒,他沒把你怎麽樣吧?”
不想阿桃跟着自己擔心,白靈兒搖搖頭,笑着回道:“我突然想去園子裏走一走,後來在那就碰到北洛了,然後我們說了一會話,他就送我回來了。”
看着白靈兒有些紅腫的小嘴,阿桃有些不信的問:“他見了你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他是不是親你了?”
“沒,沒有。”白靈兒趕緊搖頭否認。
☆、中了阿雨的圈套
如果能盡快離開這裏,她騙阿桃的那些話還能蒙混過去,可如果這次走不成,過幾天北洛一住進來,那就全露餡了。
“阿桃,我想盡快離開這裏,你能不能和趙瑾聯系一下,讓他想辦法通知我爹爹來接我。”
阿桃點頭,“小姐,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西璃族長能來,那咱們走的就更穩妥了。”
每次一提到爹爹,或提起西蒙哥,阿桃就會喊她小姐。
相依為命的姐妹,她早就把阿桃當成自己的姐姐了。阿桃也是,就她們倆的時候,都會直呼她靈兒。
北洛那個壞人竟讓想分開她們姐妹,她偏不要聽他的。
第二天北洛還真派了一大堆人過來,說是伺候她的。
阿桃一頭霧水的看向白靈兒,“小姐,這是怎麽回事?我們這裏這麽小,要怎麽安排這些人呢?”
阿桃的話提醒了她,白靈兒也為難的看向那些人,“你們都看到了,我這裏沒有你們待的地方,你們都回去吧,北洛那裏,我會說明的。”
“白姑娘那你一定要說啊,不然我們會被處罰的。”
白靈兒忙點頭,“放心吧,我一定說,我不會害你們挨打的。”
當年那麽多人因為她被斷手斷腳,這個記憶每次想起,她晚上都會做惡夢。
這些人一離開,白靈兒趕緊打發阿桃去武安那裏說一下。
這些年,除了阿桃就屬武安對她最好了,別的不說,就說她們那些草珠項鏈吧,大多都是武安拿出去幫着賣掉的。
還有她們需要的東西,因為阿桃出府受限,那幾個教她的師傅一不來,唯一能幫她們的,也只有武安了。
打發掉那些下人,白靈兒就開始收拾上了。
不過她收拾東西不是為了迎接幾天後要住進來的北洛,而是準備晚上出逃能帶走的東西。
這些年通過她的觀察,終于發現了那四撥巡邏的人換崗時的疏漏。
通常兩組人交換的時候,都會有規律的先往北側轉一圈,而她要逃走的方向,恰好是西南,所以這個時間絕對是最好的逃跑機會。
阿桃說趙瑾已經探好了路,說等她們逃出這座小院,他就會帶着她們逃出府去。
出了城那就更沒問題了,接到消息的爹爹一定會等在城外接應她的。
本來阿桃還想在謹慎的研究一下,可看白靈兒這樣急着離開,也只好點頭了。
正如她預料的那樣,看巡邏的士兵往北一走,白靈兒拉着阿桃趕緊逃出小院,直奔西南方向。
趙瑾她一直沒見過,所以總忍不住問阿桃,“趙瑾真的會來嗎?”
阿桃點頭,小聲回道:“放心吧小姐,我和趙瑾都是西王培養出來的,他說了會來,就一定會來的。”
兩個人剛說到這,就見有個人影往她們這邊跑了過來。
“是趙瑾嗎?”白靈兒害怕的問。
“應該是,”等那個人影走進一些,阿桃确定道:“是趙瑾。”
趙瑾一走近她們,就要彎腰給白靈兒行大禮。
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趙瑾的長相,白靈兒伸手攔了一下,“你快點帶我們離開這裏。”
“離開?”趙瑾聽了白靈兒的話,竟然一副不解的問道:“小姐,你真的想離開這裏?”
“趙瑾,你什麽意思?我們不都好了嗎。”沒等白靈兒說話,阿桃先急了。
這時就見趙瑾剛剛跑來的方向突然又冒很多舉着火把的人,剛剛還很安靜的周圍,不知從哪,也站出來很多人,而且每個人手裏都舉着火把。
看着走過來的北洛,白靈兒這才明白,她們上當了。
白靈兒轉向趙瑾,現在如同白晝的火把讓她看清了這個人的長相,如果她猜的沒錯,就是這個人出賣了她們。
見白靈兒瞪向他,趙瑾忙低下頭。
“北洛,怎麽樣,阿母說的沒錯吧,這個白靈兒和她阿母一樣狡猾。”
聽見這個惡魔般聲音,白靈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已經好多年不曾見過這個蒙面的老太太了,白靈兒偷偷望過去,這大晚上的,她竟然還帶着厚厚的黑紗。
“白靈兒,你想逃出去?”事實都擺在這了,可北洛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因為他真的不相信,就在昨天,他們還……
現在的情況,狡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白靈兒勇敢的擡起頭,看向北洛點了點頭,“是,我是要逃出去,我想回家,我想回到我媽媽身邊去。”
“我用了十年的時間,都沒能改變你這個愚蠢的想法,”北洛憤怒的大聲吼道:“把她帶去地牢,讓她看看這十年我待她如何。”
明明是犯人,卻當小姐養了十年。他兒子終于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阿雨一激動,差點笑出聲。
阿桃從趙瑾的背叛中驚醒過來,“少王,不可以,我們小姐身子太嬌貴,地牢,我替小姐去。”
“要不是你,她哪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北洛不講理的以為,都是這個阿桃把膽小的白靈兒帶壞了。
“是,都是我的錯,少王你就饒了我們小姐吧。”阿桃邊說邊磕頭,不一會,額頭就鮮血直流了。
北洛揮揮手,“把阿桃送去礦山,沒我的命令,永遠不許她出山。”
送去礦山的人這輩子就不允許出來了,這個規矩還是當年北枭定下的。
後來北洛為了穩住那些礦工好好幹活,就把犯了錯誤的女人送去礦山給那裏的礦工當老婆。所以一聽把阿桃送去礦山,大家就都明白阿桃的命運了。
礦山是打造銀錢的地方,那裏再苦,也比地牢強。
阿桃跪爬了幾步,一把抓住北洛的衣袍下擺,“少王,我要替我們小姐,您還是把我關進地牢吧。”
了解北洛的人都知道,能近身靠近他的人幾乎沒有,更不用說被抓住衣袍了。
氣急的北洛豈容阿桃放肆,大家都沒看見北洛是怎麽出腳的,就見阿桃已經被踢飛出去了。
白靈兒被人拖下去前,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阿桃癱倒在地上,亮如白晝的火把讓她清晰看見了地上的一灘血,阿桃死了?待她親如姐妹的阿桃死了?
“北洛,我詛咒你不得好死。”這是白靈兒被拖下去前,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的話。
☆、君心難測
當年知道阿桃是西蒙派進來的,阿雨就命心腹偷偷調查了很久,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讓她把隐藏在侍衛隊裏的趙瑾挖了出來。
她就說嗎,西蒙既然能派阿桃進來,就一定還會派其他人。
好不容易計劃的這樣周全,讓趙瑾誘阿桃上了鈎,北洛也對白靈兒動了怒
她以為兒子會一怒之下殺了那個白靈兒,可他還是沒能下得了這個決心。
打入地牢,怕也是暫時的。
什麽叫夜長夢多,特別北洛對白靈兒這份讓人猜不透的心。
“歹毒的丫頭,和她阿母一樣歹毒,還關什麽地牢,我看直接殺了算了。”她的話,她的親兒子竟然理都沒理。
望着轉身就走的兒子,阿雨的心,徹底寒透了。
這樣的北洛,早晚會被白馨瑤母女拉攏過去,到時她怕是仇沒報了,兒子也失去了。
趙瑾湊過來,獻媚的提醒:“老夫人,反正那丫頭已經進了地牢,到時要怎麽處置還不是您說了算嗎。”
阿雨眼睛一亮,對啊,不過這件事她得好好想一想。
*****
別以為把她關在這種地方她就會怕。
阿桃被踢飛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如果她那時能有把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刺向北洛。
陰暗潮濕的地牢,沒床,沒被褥,有的只是一堆散發着黴味的稻草。
陪伴她五年的阿桃也死了,她不知自己為什麽還要活着,白靈兒癱坐在稻草上,一直哭一直哭,哭累了,就坐在發黴的稻草上睡着了。
“吃飯了。”獄卒扯着公鴨嗓陰森森的叫喊着。
不知還能不能出去,實際她現在不怕死,她只是不甘心,十年未見親人了,她好想見一見爹爹和媽媽。
白靈兒起身走向牢門,彎腰想去拿那晚飯,“啊……”随着白靈兒一聲慘叫,爬着幾條大蟲子的飯碗摔個粉碎。
獄卒陰險的笑道:“還真是小姐的命,吃不慣牢裏的飯,那你就餓着吧。”
小時候蹲在米庫裏挑蟲子的畫面又出現在眼前,那些蟲子一直在她腳上,腿上爬,白靈兒堆坐在冰冷的地上不停的發抖,不停的拍打着自己。
一連三天,獄卒送來的飯菜都是加了特殊調料的。
所以這三天白靈兒不但水米未進,還犯了小時候的怪病,渾身癢,然後她就不停的抓撓,很快,白靈兒的身上就沒好地方了。
見原本水嫩嫩的美人一下變成了紅蘿蔔,獄卒有些擔心了。
誰都知道少王很寵這個白靈兒,這萬一哪天少王又想起這個女孩了,那他還活的成嗎。
獄卒把自己的擔心和阿雨一報告,阿雨細一琢磨,也對,如果白靈兒是這樣的死法,難免會引起北洛的懷疑。
找來趙瑾,幾個人密謀了一會,終于,趙瑾又想出了一條更惡毒的妙計。
對牢房裏突然多出很多老鼠,白靈兒已經沒有力氣害怕了。
幾天不吃不喝,又沒有床給她休息,小丫頭本來就嬌嫩的身體,怎麽能吃得消。
第五天,獄卒見白靈兒已經奄奄一息了,這才跑去報告北洛。
五天前還活蹦亂跳詛咒他的人,怎麽可能說不行就不行了。
為了讓她記住這個教訓,他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心軟,不要來看她。
可當北洛看見白靈兒的慘樣,他不知有多痛恨自己的不心軟。
北洛抱起已經昏迷不醒的人,忙奔回自己的住處。
“把所有大夫都給本王叫來。”北洛一聲大吼,很快所有大夫就都到齊了。
十幾位大夫診斷完,又仔細商讨了一下,最後得出的結論,“少王,白姑娘得的病貌似是老鼠傳染的。”
“地牢裏是有很多老鼠,可那東西怎麽會傳染人呢?”北洛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大夫都肯定的回答:“老鼠傳染人這樣的事民間常見,而且……”說話的大夫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樣的病一旦人感染上,還會人傳染人,所以少王您還是不要離白姑娘太近為好。”
北洛聽了大夫的話不但沒離開,反而痛心的抱起白靈兒,“既然是這樣,那你們還等什麽,還不快點開藥方。”
十幾位大夫都哆哆嗦嗦的低下了頭,還是剛剛那位大膽的大夫,直言說道:“少王,這種病,是沒藥可醫的。”
“沒藥可醫?”北洛抱着白靈兒瞪向跪了一地的人。
“少王,我等無能。”十幾個人,都一副等死的表情趴在地上。
才五天,她的小身子就輕的如羽毛一樣,還有身上那觸目驚心一條條的紅,這次,她怕是真的要離開他了。
他不知小丫頭這五天都經歷了什麽,但看她身上被抓撓的痕跡,絕對不單純是老鼠的問題。
如果她這次能活下來,他發誓,他什麽都依着她。
可如果她死了……
北洛看向一屋子人,發着狠說:“她若有事,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伴君十幾年,北洛什麽時候說過的話沒兌現過。
出于一種求生的本能,曾經在府裏見識過白馨瑤醫術的老大夫大膽建議道:“少王,白姑娘的阿母或許還能救活她。”
白馨瑤?北洛盯着雙眼緊閉的白靈兒,終于下定了決心,“武安,派人去送信給西璃,讓他帶着白馨瑤來接女兒。”
武安領命轉身剛要走,北洛又大聲吩咐道:“讓西璃獨自進城,白馨瑤,她只配等在城外。”
好在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送信方法。
西璃和白馨瑤接到消息,一刻沒停,趕緊動身趕往北國。
等在城外迎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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