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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氣,可就曠日持久,延續至今。
既然說了,這件事情和柏之笙不死不休,這樣狼狽地吼了一通算怎麽回事,相彌冷靜地反思今天的錯誤,從頭到尾過濾一遍,只有她自己固執地相信着這件事情,這是超自然的,讓大家都無論如何不能站在她這一面的。
如果不是看在昨天柏之笙那樣溫柔,她今天可就一拳頭打在柏之笙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了!
也不知是自我安慰抑或是其他讓心髒平緩下來的招數,她感覺心情好多了,自以為大度不少,步履平緩起來出了體育館,把後頭的油漆味兒丢開,再看那醜得無以複加的牛頭竟覺得這牛頭好看多了,明天中午十一點半。
柏妖人能放他出來麽?
她說了,她不喜歡傅冬榮,純是我得不到也絕不讓你得到的狹隘心思。
心裏點頭默許,臉上對傅冬榮露出自己也不歡喜的笑來。
徐若水又來了電話:“喂!相彌!柏之笙又給你留了個差評!”
“……”神經病啊!
“她說,自拍杆很好用,但是出于店主的人品,就給了差評。你說她是不是欠?”
“欠揍!絕對的!”大聲附和着徐若水的話,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把柏之笙說得卑賤到地獄裏去受油鍋煎都是仁慈!說了一通之後她感覺胸中一口郁氣不減反增,沉沉地熔鑄成鐵塊兒在胸口壓着,半晌喘不過氣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麽而覺得累。
“相彌!”雲繼明追過來,“我——”
“你結巴了?有啥說啥沒事兒我走。”相彌因着剛才對雲繼明的那番話而覺得惶恐不安,自己是不是太過任性了?以至于能夠隔開階級去任性地對待他的喜歡,說話不免柔和了一些,聲音低沉下去,眼神飄向別處,不敢去看這個男子。
“哦不是,昨天我去你家給你送禮物來着。”
“啊?你說什麽?”那還了得?自己一頭熊睡在那裏然後柏之笙坐在那兒,進來一看,美女與野獸亞洲版,校花與母熊。
“啊?我——”
“唔沒什麽沒什麽,怎麽了嗎?”相彌擺擺手,一臉冷汗。
“我去了,但是家裏鎖着,打電話給你,是一個女孩子接的電話,說你太累了在睡覺……我,就沒有打擾,所以希望今天能夠把禮物給你。”雲繼明回憶起了昨天早晨被那句“太累了在睡覺”驚得目瞪口呆的恐懼,後來一想是自己太污了趕緊跪地自我反省,今日一見相彌活蹦亂跳,他略微放下心來,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狹隘。
他喜歡一個人,自始至終。
似乎是漫長的一個鏡頭,小小的相彌就漸漸地長成這樣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說不上來是什麽時候喜歡相彌的,但是,如果想到,和另一個女孩子厮守終生,他會覺得很可怕。
除了相彌就不行的那種。
站在他面前的相彌卻是心懷鬼胎。
啊太累了在睡覺……柏之笙這是什麽話!果然不安好心!不過幸虧也算是腦瓜子轉得快,沒有把自己賣出去送進動物園這麽一看柏之笙還是很仁慈的,低眉順眼站過去:“啊,那禮物呢?”
“我……這個不是可以帶過來的,明天中午,我……”
“啊?明天中午我有約了……”相彌脫口而出,意識到似乎有些傷了雲繼明的心,縮了縮身子沒說話,讷讷地點點頭,“抱歉……”
“沒關系,你很開心。”
這句話說得相彌真是肝腸寸斷,多好的男二的配置啊!
可是她是先答應了傅冬榮的,還是自己死皮賴臉纏上去的,雲繼明這樣,她從一開始就是防備着的。
她……還是很害怕別人的說法。
她不是傍大款的,也不是別有用心接近雲繼明的。
她們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如果雲繼明願意的話他們就只是朋友,而如果相彌不願意的話他們永遠不會是戀人。
為什麽雲繼明要喜歡她啊!這種明明知道但明明拒絕可是對方死活不肯放手究竟是怎樣的套路啊!擠出一個單薄的笑容拍了拍雲繼明的肩膀:“網店那邊一會兒徐若水有課,我去接替她一會兒。先走了。你去忙吧!”
快把臉笑爛了,回過身收斂了笑容。
她似乎在那一瞬間想起了自己傍大款的傳聞是怎麽來的。
那是入學後不久,在舞蹈室見面後很長一段時間,長得讓相彌都忘記了在舞蹈室柏之笙那個觸電似的眼神。然後某一天,她要出去訂購一些零食包,但是因為對這種零食包不是很了解所以約了雲繼明一起去把關,雲繼明一如既往地在體育館打網球,身上的肌肉線條美好,有很多女孩子去看他打球,然後相彌興沖沖地喊雲繼明的名字。
看見了她,那些女孩子竊竊私語發出了遺憾的聲音,雲繼明和她一起下樓去,雲繼明開車送她,那時候她還不避諱兩人之間的關系,任由他輕笑着遞過奶茶來給她喝,并肩走在林蔭道上,迎頭而來的是背着畫夾的柏之笙。
神情有些凄苦,但還是外表上無論如何都堅不可摧的一朵霸王花柏之笙正向着相彌迎面而來。
相彌一個激靈撲過去:“學姐,學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柏之笙大她一屆,和她同歲。
“讓開。”那時候的柏之笙還是清高的表情,輕輕推開她。
相彌委屈死了,她對學姐表示一下關心不可以麽?這麽長時間她在學姐面前真的沒有表現出什麽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情麽?
“學姐你生病了的話我送你去醫院,有雲繼明的車。”
似乎這句話戳到了柏之笙心裏的某一點似的,柏之笙揮手打開她:“我可以,沒有病,也不需要,嗯,不需要……這種貴公子的施舍和憐憫。”
相彌清楚地看見柏之笙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易碎,一剎那蒙上了水光潋滟,又在一剎那收了回去,變成平時淡漠的無謂的神情。
她想抱一抱柏之笙,可是柏之笙狠狠推開了她,相彌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這時候她的傷害和學姐的傷害孰輕孰重!?于是她湊上去:“沒事的不是施舍,哎,你臉色很難看啊……真的沒問題嗎?”
“不用你管。謝謝。”輕輕開了口,柏之笙的聲音如同輕風一樣拂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差評這一段我一直覺得是萌點的【傷心望
前段時間看盜文網有個人批評我說【這個作者的文大都充滿了幼稚和偏激】
我心裏就腦補了無數這個人是不是暗戀我這種戲碼……
這一點真的無關緊要啊喂幹嘛那麽認真【又傷心望
這個我在後面會交代【傷心地要過呼吸
☆、chapter 07
“哎,你對那個相彌就沒反應啊?她老靠近你和傅冬榮來着?”
“唔。”
“哎哎,你覺得相彌這人怎麽樣?”
“有些煩人。和你們的雲大少關系很好,總是笑着,讓人覺得那張臉是假的,很愛來找傅冬榮,不過我和傅冬榮也沒什麽,不是很介意。”這是她的原話。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就是這麽說的!沒說她傍大款!柏之笙還清楚記得自己在畫布上塗了個再普通不過的花瓶。
這一番話,就那麽搖身一變,變成了,相彌整容,相彌抱大腿貼富家公子雲繼明。
她并不關心這些消息,又重新背起了畫夾離開,形單影只,深夜裏從畫室出來,把剛塗過的靜物丢在那裏當作作業一樣交過去。走廊裏空無一人,腳步聲響起來是空洞的撞擊在四周牆壁,放大無數倍,叫嚣起來,愈發映襯出人心裏有多渺小。
鎖好門,因為是成名了的畫家,老師重視着她,給她鑰匙随時可以進來。她深吸一口氣,出門去,全然不知道那邊因為論壇上對相彌的刻意抹黑,讓相彌哭了一個晚上。
對相彌的記憶,今天的話,就停留在相彌死皮賴臉過來,非要送她去醫院的場景。
有些像是別有用心的接觸,只是今天傅冬榮不在,她也湊過來,那張臉背後的內容,她看不清楚,但小心提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月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流淌進來灑在地上,碎寶石一樣的光輝在她右手側蔓延,直到半個手臂都被月光吞入露出她女神的尊貴的右手手指,握着筆的右手,中指有着薄繭,長期用筆有些變形,其他手指足夠纖細,微微扣起來在褲側縫不安地敲打着,半晌,停了,她下樓去。
那種明知道前面會有什麽但是不得不去的從心底而萌發的厭惡感快要将她吞沒,道義上的崩壞還有她自己無論如何都有的責任感就像是烏雲在頭頂持續盤旋,經久不散一樣。
那輛紅色跑車高調顯眼地停在那裏,像是黑夜中大紅嫁衣的厲鬼一樣讓她覺得可怖,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什麽好的象征,柏之笙拉開門,走進去,男人笑笑:“畫完了?”
“嗯。”
“辛苦了。”
“不辛苦。”柏之笙輕聲說着,“為什麽等到這麽晚?”
“咳……身為父——”
“直說,要多少。”
幹脆利落,開門見山,柏之笙就知道又有這麽一出,攤開手掌,掌紋錯落密布,男人買了跑車,漆成張揚的紅色,這車,基本都是她的人民幣堆在一起,然後就有了車。
“咳,你知道,最近手癢——”
“你能不能不賭!”柏之笙陡然提高聲調,滿腦子的怨怼,皺起眉頭來看着男人,男人讪笑了起來,又同樣驟然變了臉色:“你和你爸怎麽說話的!”
“我——你好歹有點兒身為人父的自覺!”
“你個不孝女,你就這麽跟你爸說話的?白養你了?我送你上畫畫課,你看成畫家了我跟你要幾個錢怎麽了?啊!你他媽有沒有良心!”男人抄起煙盒來往她腦袋上砸了過去,不疼但是這是極大的侮辱。
深吸一口氣。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你翅膀硬了?”
“多少?”
“一天不挨打就犯賤,你和你媽一個樣,非得我發火才聽話,我就說女人天生就低賤,喏,五萬,五萬一次給了,我一個月不過來,省得你這種不孝女看着我煩,為人父親不容易,男人就是你的天,你這麽大了都不懂,真得吃虧到時候讓你男人打死我都不給你收屍的。”男人嘟嘟囔囔,柏之笙深吸一口氣,躬下腰去壓住了自己的胸口起伏。
無論什麽時候自己面對這個男人,面對這種時候都忍不住想要哭,都這麽大了還哭什麽!為什麽要這樣脆弱!為什麽這個男人不早些死掉,反而陰魂不散時時刻刻都能摸到她的位置!
語言暴力比起肢體暴力來說更為可怖的地方就是,她無從求助,別人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只能安慰自己說,好吧,他老了快要死了,我還有更長的人生要走,幹嘛,把這個美好的世界讓給這種人。
柏之笙将手扶在了門上,猶豫一下,五萬并不是一個小數目,畢竟她不是印刷廠,想畫幾幅畫幾幅的,目光掠向了窗外:“去銀行我取給你。”
“養兒防老,我就說女孩兒不頂用的……”男人發動了引擎,“你掙了錢,一個女人還是要靠男人養的,自己拿着也沒用,你盡盡孝心可憐可憐我是不是?我要的也不多,你看看人家電視上,一輩子都侍候父母的,給父母端屎倒尿,我也不指望你有那麽一天,你就學學人家,把錢都給你父親,我養你不容易是不是?”
放屁。
柏之笙沒說話,只是看着窗外漸漸拂過的景色流光溢彩閃耀着屬于它們自己的光芒,而只有她把光芒隐藏在這樣城市虛無的黑暗中,在法律的光芒以外的影子裏茍且閃爍着微弱的光。
倉央嘉措說,每個人的隐痛,緣于用目光洩密。互相思戀着的衆生,只顧各自生鏽。
她讀到這句詩,突然就想要哭,她說不清這句詩想要表達的禪意,可是她自己已經不能自已了。
取了錢,遞過去,輕聲說她要回學校了,今天舍友生日。
“好好好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男人開車絕塵而去,她抿了抿唇,又一個人踱着步走着,離學校距離不遠,那顆牛頭猙獰恐怖着在夜空裏嘯叫着,學校究竟是和家裏不一樣,她有些悲哀地想着。
“哎哎哎柏之笙你還不過來?我們都快吹蠟燭了!”另一位舍友的電話敲過來她才加緊了步伐趕回去,打開門。
“吓死了以為宿管阿姨,你怎麽才回來?”
“啊在畫室待久了忘記時間了,對不起啊……”柏之笙反身關上門,忘記像她們一樣反鎖了,坐在了她們預留的位置上,開始在燭火的照耀下唱起了生日歌祝福舍友。
砰——
門口站着個人影,大家手忙腳亂想要藏蛋糕,卻沒有宿管阿姨的大嗓門,大家愣了愣,來人歪了歪頭,然後,一把扯住了柏之笙的肩膀:“我跟你什麽仇你要這麽毀謗我!”
相彌的眼淚在燈光下分外明亮。
“相彌……?”柏之笙疑惑起來,“你怎麽了?”
“你說!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
“你在說什麽?”
“我告訴你柏之笙!我跟你勢不兩立!”
“……”什麽情況?下午還在噓寒問暖,晚上就勢不兩立?她皺起眉頭來,原本心情不美麗,這樣被攪擾過後,她也不是聖母,推了她一把,“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相彌一甩胳膊,“我告訴你我不傍大款也沒整容!你自視清高長得好看白蓮花一朵不用這麽踩着別人!我礙着你什麽了!”
“……”這都些什麽玩意兒。柏之笙蹙起眉頭來沒說話,相彌卻愈發激動起來,“你知道名譽有多重要嗎?”
拜托你不要這樣瓊瑤劇玻璃心下去了,我什麽都沒說你不要無理取鬧。她腦子裏這樣想着,表情還是淡漠着的,最後,她輕輕轉過了頭:“今天是我舍友的生日,你鬧夠了請出去。”
“你——我跟你不死不休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請出去。”柏之笙的語氣也硬了起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流年不利,什麽事兒都往上堆,她也不是泥人啊任你搓圓捏扁,冷冷地看過去,把相彌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玻璃心成這樣,你也就這樣了。”
“柏之笙——!”
“出去。”柏之笙往前一步,借着身高優勢把相彌逼退到門外去,把手放在門邊要關門,卻被相彌一把按住:“我最後說一句我沒有傍大款也沒有整容!你道歉都沒有你什麽态度!”
“你有沒有整容和我沒有關系,整容出來就這種效果也是失敗品,最後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事情所以請你離開,”最後是輕飄飄的一句,而相彌憤然轉過頭去。
“不是所有人都圍着你轉的麻煩你弄清楚這一點,我還沒來得及讓你給我的舍友道歉。”被莫名其妙打擾,拽肩膀質問神情激動,誰能受得了這個,加上之前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柏之笙冷眼一句,順帶把今天被摔煙盒子的情緒都用上了,也是自身素質夠硬沒爆出粗口來但已經是克制,相彌咬牙切齒估計從舌頭下頭擠出一句:“想得美。”
“……”柏之笙把門關上了,轉過頭,“神經病。”
這是她能說出口的最嚴重的詞彙了,用在相彌身上她一下子感覺是不是有點兒嚴重了?可是,那時候,心情太過不愉快,就忽略了這碼事,等反應過來,知道了論壇上的經過,就理解了相彌的心情。
但是那時候已經無可挽回了。
七年後的柏之笙也是這麽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回憶還會持續一章。
唔不會虐。
順帶說我希望像柏之笙的父親這樣的人立馬原地爆炸。
作者暗藏私貨請忽視我……
安度在打chapter 的時候,老打錯,怕丢人,就一遍又一遍地看,看半天,一下子也不記得是怎麽打……
果然還是沒有章節名省事
☆、chapter 08
相彌不屈不撓的精神在此刻得到了诠釋,她努力地把門頂開,露出她猙獰的表情,夜裏看着怪吓人的把柏之笙都吓了一跳。
“哎你有完沒完,說你一下怎麽了,情商這麽低怎麽混社會?”柏之笙後面看起來好像過生日的那姑娘發了話,相彌一下子火又起來了,人還不能生氣麽?索性用力把柏之笙拖了出來,眼神像刀子一樣射過去:“我最後說一遍我沒有傍大款!”
心很累很煩的柏之笙輕輕說:“你媽媽是雲家的保姆啊,你說不是傍大款,誰信。”
“……我……”一下子熄了火,相彌似乎是被這句話深深刺痛了一樣,然後擡了眸子,瞥見了來看熱鬧的一群人,這麽大的動靜,一個走廊的宿舍裏起來了不少人偷偷圍觀,這句話一出來,都心底确認了相彌傍大款的事實,衆人的目光像是帶火的箭矢插在她身上把她紮成一個刺猬,而柏之笙就被她甩在那裏眼神冷傲似乎睥睨一切。
好,好,柏之笙,你高傲你了不起,相彌深吸一口氣。她并不為母親的職業而感到羞恥,但是被柏之笙捅出來在衆人面前,就相當于坐實了她這樣莫名其妙的罪名,怎麽也說不清楚只有自己一張嘴盲目翕動着不知如何反攻。
為什麽會這樣?相彌想不通為什麽會天降橫禍,然後大家看待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那些原本交好的朋友對她開始疏遠,覺得和這樣的人沾染在一起很沒有面子,除了徐若水不離不棄覺得都無所謂也知道她的清白,其他人聽見是柏之笙的爆料就信了甚至聯想一下她平時的行為說她做了小三。
最重要的問題是她沒有!她一件都沒有!第一,柏之笙和傅冬榮還沒有男女朋友關系,第二,她不喜歡傅冬榮她是去找柏之笙的!第三,就算她喜歡傅冬榮去找了傅冬榮,她喜歡一個人很有立場!
好。相彌冷笑着離開了,不是說我騷擾傅冬榮麽,就騷擾給你看,傍大款這鍋我不背,我媽媽說做人要獨立自主,誰也不靠,靠山山倒,靠人人走,整容這就沒辦法了,長得好看別人嫉妒這是沒辦法的。
僅剩下的最後的尊嚴是她昂首挺胸沒有哭出來的離開,那個背影柏之笙也沒有注意,冷冷地轉回去,開門,接着是舍友的安慰。
而只有相彌知道第二天眼睛紅腫一片睜都睜不開。
回憶一下子變得稀薄起來,像是太陽出來霧氣就見勢消散,相彌回宿舍去,迎頭就是一件胸罩從眼前飛過,吓了一跳退後幾步,徐若水跪坐在地上把行李箱從東頭提到洗頭,卡在了垃圾箱旁邊把裏面的酸奶盒子都颠了起來,反身關上門:“你幹嘛啊胸罩差點兒招呼我臉上,你不是有課麽?”
“不是,我老家有事兒。”
“啊?你請假回去?不是……那我後天有課那……”
“別摳門你再雇一個呗,這年頭好找,我爺爺病了估計快挂了,我得回去見一見最後一面,哎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喏。”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遞過去,“明兒傅冬榮約我來着,說賠禮道歉,你說他怎麽想的,有了柏之笙還找我,是不是男的都愛這種腳踏兩只船的感覺,一個糟糠之妻,一個——”
“拉倒吧柏之笙雖然人品有問題但是跟你比絕對不能說糟糠,少給自個兒貼金,趕緊雇一個啊活兒不少,就我給你當牛做馬。”徐若水拎起了一邊的零食包塞進去,揮開膀子就跟投雷似的用盡渾身解數把它壓進去了,估計裏面的薯片都碎了,“這次回來我要漲工資。”
“好好好漲工資,你走幾天?”相彌幫着疊衣服,“我看你就跟去長征似的。”
“差不多兩三天吧,快翹辮子了這病耗了挺久的家裏人挺不耐煩的估計打發走就讓我回了,最多去哭個喪,我們那兒窮鄉僻壤的什麽東西都沒有,多帶點兒自己舒心,反正一個行李箱,空着也是空着。”
“我會想念你的。”
“想念我來壓榨剩餘價值,周扒皮都沒你狠。”徐若水抓起了最後一包奧利奧塞進去,“要我說,你趕緊收手吧,傅冬榮跟柏妖精合在一起,如膠似漆,沒那名分也看着有那事實,你橫插一腳人家也不喜歡你,最後跟小醜似的,再哭一晚上,多狼狽。”
這話真是紮心啊!一下子把相彌戳得心窩子賊疼,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嘆一口氣:“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今天還讓人當成神經病,我……我……說出來你也不信,流年不利怎麽什麽壞事兒都碰在我身上。”
“怎麽了?”
“就是你知道我和柏妖女那關系吧,結果我昨天不是生日麽,前天回去晚了洗了個澡,過了零點我沒洗完,沒過多長時間有人敲門,我一開門,柏之笙就在我跟前祝我生日快樂,我還沒來得及罵她,結果,她眼睛往上一看,我一看見她眼睛,就感覺自己身體構造都不一樣了,我變成了一只熊,結果那天柏之笙也神經病了,對我特別好,還買蛋糕給我吃,還給我洗衣服,給我蓋被子,今兒早上她不在了,我又變回來了,我睡了一整天你知不知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夢都是反的,估計你心裏就覺得柏之笙是那熊樣,然後自己就變熊了,她對你态度惡劣,結果做夢就夢見她對你好了,哎呀這些我都懂,別多想,真的。”徐若水頭也不回。
相彌嘆了一口氣,她怎麽能奢望徐若水懂呢?
“不是,這是真事兒,她耳墜都忘在我家廁所了。”
“你怎麽能确認那就是柏之笙的呢?”徐若水翻了個白眼,“你給柏之笙看了麽?”
“看了,但是……哎呀我也弄不清楚了。”相彌摸兜裏,才想起來已經被她掄出去了,扔在了體育館東面的草坪裏去,現在證據也沒有了,只有自己唱着獨角戲,被人以為是癡人說夢,像小醜一樣。
“別多想,你一天到晚跟她置氣沒必要,哎我走了啊!你自己可照顧好自個兒,千萬再招聘一個啊!”
徐若水提着行李箱把最後的囑托說了出來。
“……”相彌點了點頭,決定一會兒就去發布信息,又陡然間意識到,那個耳墜是她說話真實性的憑證啊!
跳起來就随着徐若水一起出了門,柏之笙奇奇怪怪的,連她自己也跟着神神叨叨的,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麽每天就要和柏之笙【不死不休】一回,曾經的怨氣雖然還在,但是不至于讓自己把自己的生活都放在這兒啊!
神經病了簡直。
“喏我跟你提一下吧!”把箱子提下去,“你自行車借我幾天。”
“好。鑰匙給你。別撒丫子往什麽釘子路上跑啊。我走了啊再見!”徐若水拉着箱子走遠了,她從一邊一堆自行車裏面準确找到了徐若水的自行車,老是十一路兩條腿她也是吃不消的,擡腿就往體育館那兒跑,那裏的草坪還沒有多少人,有幾對情侶坐在那裏你侬我侬。相彌一個哆嗦也沒理會,把車打在旁邊鎖好,一頭紮進去,擡眼看了看自己扔出來的那個窗口的方向,又想了想自己究竟扔在那兒了,跪下身子就跟擦地似的找那只耳墜。
“讓一讓啊!”
“你幹什麽!神經病!你看不見這兒有人?”
“屁股挪一下,哦對,腿,右腿,我看看——”
“變态!”
“我找東西啊你才變态!”相彌不顧這對小情侶的反對,硬是把人家轟開,低着頭去,果然沒有找到,她灰心地一屁股坐在旁邊,脖子一仰,小情侶嘴裏罵了她幾句,走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相彌一擡眼,就看見了柏之笙在對面的涼亭裏面寫生,有幾個男生給她拍照,柏之笙就一臉淡然地像是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在那裏畫畫,傅冬榮彎下身子和她說了些什麽,又對那些男生說了些什麽,男生們一哄而散,不一會兒又湊過來,相彌突然靈機一動,爬起來沖着柏之笙就去了。
“哎哎!看,相彌過來了!相彌過來了!”那群男生起哄,裏面就有摳鼻屎的那個男生,他們嘻嘻哈哈指着相彌大笑,這群牛皮糖黏着柏之笙,知道柏之笙還沒和傅冬榮正式确定關系,所以有些肆無忌憚,而柏之笙在那群人面前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主兒,更是縱容了這群人在旁邊像蒼蠅一樣環繞着。
相彌加速度跑過去,而柏之笙聽見相彌過來了,立馬起身走開。
呵你躲着我,我還讨厭你呢!相彌撞開了一個動手動腳的男生的胳膊,抄起了柏之笙丢在這裏的畫筆,上面粘着鮮紅的顏料,她大喊:“姓柏的你再跑我就在你畫上畫個王八!”
柏之笙回過身走了過來,劈手奪過畫筆然後往前一步,硬是将她往後逼了個趔趄:“你想怎樣?”
☆、chapter 09
“今天我給你看的那個耳墜,是你的吧!”相彌盡量放緩了語氣,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強硬,不然對話就沒辦法進行了,梗着脖子全然忘記了今天她強調了好幾次【不死不休】的事情,直視着柏之笙的眼睛才發現她的眸子裏燃燒着的都是怨怼的怒火,她往後縮了縮身子,不由自主慫了下去,“我說,是你丢在我家的,又不是我偷的,如果我能找到那個耳墜,你确定那是你的,你就得相信我說的,我總不能編瞎話,哪怕你不知道,那你也不能逃避你是當事人的責任。”
“那耳墜呢?”
相彌少有的平靜,所以柏之笙也放緩了語氣,說實話她還挺懷念最開始相彌纏着她的表情的。
“我丢了。”
“……”當她什麽都沒想。柏之笙面無表情一臉“你在逗我”。
“我丢在這個草坪裏了,我自己一個人找不到的,你可以和我一起找麽?”
和你一起找就有鬼了。柏之笙閑着無聊麽?旁邊的男生們都這樣想着,心裏啧啧稱奇,都是套路,學習到了。
柏之笙将手裏的畫筆松了松,整理好了自己的畫具,過程中相彌就站在那裏開始碎碎念:“我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讓人相信但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那種事情,你大概是不承認除非你有個雙胞胎,我也沒做夢今天找到證據我得狠狠打你臉……”
“期待哦。”柏之笙波瀾不驚,“就這片草地麽?”
“是的是的就這裏,我剛剛從這裏找到那裏都沒有,我們要找這裏和這裏……就是你那個很騷氣的亮晶晶的,應該是前天早上戴過的那個。”柏之笙這麽好說話,相彌急速地開了口,比劃着半天比劃不來,深吸一口氣,柏之笙點了點頭:“知道了。”
“嗯,找到了你就信我!”
“……沒有這樣的邏輯。”柏之笙蹲在地上和她一起找了起來,旁邊的男生驚呆了,他們也摸摸索索找着,相彌卻是記得今天的仇,一個白眼翻過去:“不用你們跟着找。”
“我們樂意!我們跟着女神找怎麽了?要你管?”
“……”相彌也不說話,大家一起就好像狗狗找電線杆一樣那樣在草坪裏找一只小小的耳墜,鼻屎男從草裏扒拉出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四下裏觀望一眼,沒人注意這裏,就偷偷塞進口袋裏做女神私物收藏了起來。
這樣的結果,最後一定是,大家都沒有找到那只耳墜。
相彌他們找了四圈,直到中午不少人往食堂飛奔的時候還是沒有找到。
“……”柏之笙深吸一口氣,想說些什麽,可是回過身子去,相彌跪在地上眯起眼睛,那樣的神态不像是在撒謊,于是她似乎動搖了些什麽,低着頭,任由着相彌這荒誕無稽的理由促使着自己去像是挖掘機一樣把這片草坪刨地三尺,有領導看見的話一定會罵的。
然後不少人從食堂飛奔出來的時候還是沒有找到。
“再找找,我記得就扔在這兒了啊!”相彌着急了,額頭上的汗珠凝聚起來滴在地上,柏之笙蹙了蹙眉頭,沒說什麽。
“哎我還沒吃飯呢我就先走了啊!女神再見啊!”
“……”誰跟你再見。柏之笙低着頭并不理會,相彌卻長出一口氣:“他終于走了,王八蛋,擱以前我就打死他,敢對我摳鼻屎……”
這虛張聲勢的話也沒起多大波瀾,柏之笙也不認識那個男生,不知道如何答話,一時間只覺得氣氛微妙地尴尬了起來,低着頭,卻發現了什麽亮晶晶的東西,抓了起來,是一枚戒指。
“唔?這是什麽?”
“啊?我看!”相彌餓虎撲食過來,用力太猛把她撞倒了壓在身下,兩人都甩了個狗啃泥,相彌搶過了戒指,下意識地問道:“學姐沒事吧!”
“……”柏之笙怔了怔。
“咳咳,這是什麽!”相彌趕緊把戒指舉出來,連身上的土都不顧拍下去,把那些泥搓下去,是那種某寶上十幾塊錢一個的戒指,上面有着镂空的love的字樣,看着很惡俗很非主流,失望地嘟囔了一句,要把它丢了,柏之笙卻輕輕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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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