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争論一番,但是開門她就輸了!只好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聽見了腳步聲淡出,這才松了一口氣,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偷偷把門拉開一個縫,只瞥見了柏之笙的背影,衣着整齊看着不像是半夜夢游起來的人,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只見她拉開門進去了,往這邊一扭頭,她立馬又縮回腦袋去,心跳得飛快,等了很久估計是不會有什麽動作了之後,才默無聲息地鑽出來,把腳下的盒子拿走。

做賊一樣。

柏之笙這次不是蛋糕了,那麽證明生日那天不是做夢了。

生日那天是520,今天是525.有什麽規律麽?唔……相彌是看不出什麽規律的,反鎖了門,才想要拆開禮物又覺得自己十分不争氣,就這麽一件禮物就被收買了,又起身拉開門把禮物踢出去,盒子擦在地上的聲音哧溜出去了。

這就好了。

相彌掉過頭去。

把盒子抱回來。

反鎖了門,拿了手機打開手電筒放在一邊,拆開禮物,盒子被自己已經踢凹進去了,她想禮物麽不拿白不拿,反正柏之笙不要了的。

可是明天的話還會被她嗤笑的吧!

這樣想着手上的動作又緩慢了起來,嘆了一口氣,禮物已經露出來了,所謂的禮物,只是一個很精美的筆記本。

“……”相彌又把它丢回去把盒子蓋好,從抽屜裏找膠帶再纏上假裝自己沒有打開過一樣,沒有翻開筆記本看看裏面什麽東西,她覺得柏之笙一定是試圖将計就計刺激自己,惡心自己,釋放毒液把她打擊一頓。

不能讓她得逞。

還說了喜歡這兩個字。

呵呵真廉價。相彌憋着一口氣感覺自己被欺騙了似的封好,打開門一路把那個盒子踢回到柏之笙宿舍門口,這才大搖大擺地走開。

這麽一折騰她有點兒想去廁所了,相彌松了松腰帶,剛好柏之笙她們宿舍正對着公用廁所,一進去,回身下意識地去看鏡子,自戀的人看見個能照人的東西就會去端詳自己的容貌,相彌就這樣的,往右一扭頭,鏡子裏披着頭發的一個女人看不清臉,把相彌吓了個激靈,她動作也是快,抓起門把手就要跑,卻被那女人攬着腰。

“相彌。”

柏之笙的聲音。

比女鬼都吓人的人物。相彌跑得更快了,怎麽還讓纏上了呢,但是,柏之笙終究還是比她高的,把她摟在懷裏,手上的力量出奇地大,她撲騰了半天也沒擰開門,只能頹然放棄,一擰腰預備回頭。

“別回頭,我想抱抱你。”

好惡心!相彌又開始用盡力氣去撲騰自己的小短腿了,可是柏之笙把額頭抵在了她背上,她不好掙脫,努力扳開柏之笙束縛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柏之笙,你惡心人不用抱我,你和傅冬榮修成正果了也沒我啥事兒,我很有原則的,不和你這種人一樣。”

“相彌,和傅冬榮無關,只有你和我,不要掙脫好不好?”柏之笙顫着聲問道,近乎哀求的語氣,這語氣一下子就把相彌震住了,不敢動彈了以為柏之笙又發神經了,嘆一口氣:“你想怎樣你直說啊,大半夜的很詭異啊!廁所驚魂還是怎麽的這真的很奇怪,你不是貞子我也不是伽椰子,咱倆也不是在演瓊瑤阿姨的愛情劇所以放開我……”

“你看過那個筆記本了沒有?”

“沒。”

“你——算了,你不要回頭,我解釋給你聽。”

“神經病……”相彌安分下來了,垂着腦袋任由這個暧昧的姿勢持續着,卻意識到這身高差比平時都要大一些,稍微低頭,視線從兩腿之間穿過去,看見了柏之笙的高跟鞋。

啊柏之笙不會變成鬼了吧!大半夜的穿高跟鞋上廁所!?

相彌愈發一動也不敢動。哆哆嗦嗦的身子不由自主開始篩糠,雖然她和柏之笙積怨已深但是逝者已矣生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吧……

“哎,不舒服麽?”柏之笙輕輕松了松手,在她小腹按了按,又往胃上按了按,相彌趁勢一個哆嗦就擰開門,因為要出去所以轉過了身。

看見了柏之笙擔憂的眼睛。

柏之笙又越來越低了。自己越來越高,噗一聲,又頂到門框了。

“……”相彌看着自己的熊掌,努力壓抑了自己吼出來并把柏之笙撕成碎片的沖動,咬牙切齒地龇出一口牙來,憋着氣,然後柏之笙揉了揉太陽穴:“叫你不要回頭了的……”

“……”誰知道是這回事啊!相彌踩着自己成為碎片的新睡衣和被撐壞了的胸罩心裏欲哭無淚。

☆、chapter 13

相彌龇開自己一嘴兇狠的牙齒,對着柏之笙就招呼了過去,柏之笙往後退了退,嘆一口氣,将食指放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将她翻過身子,推着她往前去了。自己倒是從她身上把剩下的那個壞了的還挂着的胸罩扯下來,又從地上把撕成兩半的睡衣拿起來。

“唔……”低低的吼聲,在空寂的走廊裏還是顯得無比震耳,相彌也被自己吓到了,趕緊閉上嘴巴驚恐地看了看柏之笙,期待她能有什麽注意,柏之笙只是又比了比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相彌的宿舍。

“……”相彌立即就打算撒丫子跑,柏之笙一把攥住了她後背上一撮毛,她也是會疼的于是立馬原地不動了,回頭怒意填胸地看着柏之笙。

這就是個喪門星= =遇上她就沒好的事情發生。

相彌對柏之笙滿心的怨恨都只能壓下來,一人一熊蹑手蹑腳地回宿舍去,然後,她翻過身把門關上,又把柏之笙留在那裏。

“……”

“相彌,聯想一下上一次,你變成熊的時間會一直持續到下一個零點,明天的事情,你說得清楚麽?沒有我的話——”

眼前一亮,相彌揮起爪子來就把她的衣領子提起來,猶豫一下又松開了,側過身子把她讓進去,柏之笙低頭反鎖了門,又拉上了窗簾,把碎衣服丢在一邊。嘆息一聲:“相彌,我也不是故意的,都告訴你不要回頭了。”

熊嗚嗚咽咽低聲吼了些什麽,還好比起剛才走廊那自帶擴音效果的穩妥多了,至少不擔心打擾大家,相彌撓了撓自己滿身的毛發,因為不是很困只能是用自己毫無威懾力的小眼睛去盯着柏之笙。

期望這人能自己給一個明白的解釋。

“相彌,那個筆記上的內容,我現在說給你聽,你不要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有問題,我說完之後,你比劃給我看,我說不定可以懂,知道了麽?”柏之笙放輕了聲音,學校宿舍的隔音效果比起高中是好多的但是如果聲音大了還是可以傳出去,比如剛才相彌的那聲唔……

相彌點了點頭,憨态可掬。

柏之笙突然發現相彌變成熊也是很可愛的啊!微微笑起來,坐在了相彌床上,把她的被子疊了疊,相彌站在旁邊,兩只前爪搭在身前,微微歪着大腦袋,鼻息甚至可以撲在臉上,她輕輕伸手摸了摸她,相彌又往後退了幾步。

“第一項,如果不出意外,你不要盯着我的眼睛看,不然會變成熊。”

點頭。

“第二項,你今天得聽我的,不然責任自負,後果是很嚴重的。”

猶豫了一下,點頭。

“第三項,我不會傷害你,不會對你另有企圖,我也會想辦法改變這種情況,争取變回人好不好?”

滑天下之大稽。

相彌怎麽可能相信柏之笙居然會放棄對自己報複,從而說什麽不會另有企圖之類的。

“我有好多話想要和你說,我知道你不會理解的,有的話我也不能說,今天去我家裏躲一天,還相對比較安全,可以嗎?”

相彌猶豫了一下,總覺得其中有什麽幺蛾子,感覺很不安全的樣子,可是這種時候了除了相信柏之笙還能有什麽別的辦法麽?自己一頭熊,出去就被抓去動物園或者動物保護中心等等的奇怪的地方,然後第二天變回人,那可就是震驚世界的頭條了。

這真是一場大賭注。

“相彌,無論任何時候,我的目的,都不是去傷害你,所以,相彌,現在的你,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和我吵起來了好不好?”

世界和平。

柏之笙真的是這麽想的?還是緩兵之計,打算對她再做點兒什麽?相彌腦子裏飛過了無數種可能,可是即使假設柏之笙這是忽悠她呢,可是她也只能聽憑人家忽悠,除了這種可能就是一巴掌把她腦袋拍扁了讓她不存在,可是這樣是不行的。

點了點頭。

柏之笙露出了笑容,只是在手電筒的光下面莫名有些許詭異,她掠了掠自己的碎發,探過手去摸相彌的鼻子,然後靠過來:“最後,驚蟄真的不能留,這不是你能解決的問題,做人不可以太聖母,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你安全,驚蟄是個好孩子,可是,那不是你的事情,知道麽?”

呵呵。就不。

碩大的熊腦袋搖了搖,柏之笙嘆了一口氣,“相彌……”

你求我也沒用,這件事情是絕對不答應,誰知道你心裏有什麽算盤,相彌心裏想着,把她推回了床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空床上。

柏之笙跌在床上,嘆一口氣:“沒辦法的事情了,那只好之後再變了,但願不要再那樣了。”

什麽這樣那樣你自己猜謎語麽!你倒是說完了沒有我好問問題啊!

相彌探出一只爪子去,對着自己拍了拍,然後在空中畫了個問號。

“你是問你為什麽會變成熊麽?”

點頭。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因為我的眼睛和你的眼睛對上了你就變成那樣了,可能是另外的什麽腦電波,或者你自己是妖怪被我激發了妖怪的基因。”柏之笙開始胡說八道,正經的臉也看不出來她是在胡謅,相彌一下子信了,疑惑地撓了撓自己厚厚的皮毛,晃了晃腦袋。

妖精?這年頭有這玩意兒麽?不是建國之後不許成精麽?

腦電波?那這還間歇性發作?相彌愈發想不通,只好把這當作是一場真實的夢去體會,從而把面前的柏之笙和平時趾高氣揚的柏之笙區別開來。

想了想,嘆一口氣,伸出尖利的爪子想要表達什麽,可是畢竟肢體語言不能表達很抽象的東西,想了想,比了個啞語中“愛”的動作,又畫了個問號,再指了指柏之笙,又指了指自己。

“對的,真聰明。”

什麽鬼!你看懂什麽了!相彌有些抓狂,兩只前掌搭在肚皮上,太短了探不到腿,直立坐着的熊,看起來也是有些相彌的影子。

相彌一直在怨念為什麽不是變成熊貓這種大國寶而是變成了熊大熊二這種類型的生物,只是既然沒有解答,也就只好接受了這種設定,拍了拍胸脯,雙掌合起來放在耳畔,枕了枕示意自己要睡了,說着,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把腦袋枕在床邊,像是高中時期趴在桌子上睡覺一樣,前面擋着一堆書就任意地沉入夢裏一樣。

這種姿勢是熟悉的因而也就容易入眠,柏之笙卻不忍心她的屁股就那麽在地上,畢竟衣服都沒有了,單靠一身膘和皮毛死扛着也是不好的,她腦補相彌光果着身體以這樣誘惑的姿勢趴着,不忍心她着涼,一眼瞥見了旁邊的滑板,質量不錯的樣子,上面鋪了一層疊起來的被單,讓相彌坐着,畢竟她也睡不到床上。

相彌也就挪了屁股任由她折騰,聽話得很,柏之笙感覺自己被治愈了,笑眯眯地摸着她的頭,被相彌一巴掌打開。

好好好。柏之笙也不氣餒,去睡在了有相彌體溫的床上,把自己疊好的被子又攤開,把外套脫掉,鞋子踢掉,想了想,抓起了相彌的手機,相彌的密碼她了熟于胸,相彌幾年了都沒有換過,輕而易舉地解開了,把相彌原本的鬧鐘取消掉了,原本就知道相彌今天是空閑着的,哪怕不是空閑的也得閑下來。

微微笑了笑,把手機再放回原位去,蓋好被子,側卧着端詳黑暗中暗暗的那一團大大的陰影,阖上眼睛。

“晚安,相彌。”

“嗷嗚嗷嗚。”相彌夢呓一般輕輕叫喚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應她一般,柏之笙突然感覺形勢不是那麽嚴峻了起來,似乎現在歲月靜好,自己和相彌同處一室沒有別人也沒有争吵。

這樣多好。

柏之笙揉了揉自己的臉,蒙上被子。

她覺淺,氣得很早,是五點鐘,那時候宿管阿姨會開了門,有一些勤奮努力的好學生會在這時候起來用功,然而大部分人才睡下不多久因此外面一片寂靜。

這時候是把相彌轉移開來的好時機。

她跳下來把被子疊好,把相彌推醒了,那只熊露出了困倦的表情,歪過頭眯起眼睛盯着她,漸漸露出防備來,把爪子遞過來,然後驚恐地往後跌下去,滑板翻倒了。

無奈笑笑,把滑板扶起來,把剛才那一聲重擊鈍響忽略掉:“相彌,我們該走了,記得我和你的約定麽?”

啊?誰跟你約定了?不要自己亂加設定啊!

相彌先是一愣,抓起了手機,五月二十五日,還沒有像上次一樣莫名其妙跨過一天。

她呆了呆,望向了柏之笙,柏之笙也微微笑起來:“一直到今天晚上十二點哦。”

這個噩夢怎麽還沒醒來?相彌呆了呆。

門口突然有人敲門:“相彌啊開門,別睡了我回來了!給我開門了你再睡不耽誤,快點兒快點兒我一肚子火沒處說。”

徐若水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一天。

小鞠登頂。

開心得像過年。

和基友打了賭。

從今天開始我倆都要日更,時間為一個月。

如果誰中間斷了

就在作者群裏嬌喘十五分鐘順帶重複十遍自己是個受。

哼。

☆、chapter 14

柏之笙和相彌面面相觑。

接着手機響了起來,徐若水來電了,屏幕亮起來,徐若水三個大字十分不應景地在那裏閃爍着,相彌翻了個身,巨大的身軀滾過來,要用爪子抓住手機。

柏之笙搶先一步拿了起來,接通,免提,放在桌子上,傳來了徐若水氣喘籲籲的聲音:“相彌你先開下門,我要累死了。”

“……”相彌張開熊掌,彷徨無措地看着柏之笙。

外面的徐若水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開始踹門:“相彌你睡死了麽!”

咚咚咚跟擂鼓似的估計能把一個走廊的人都吵起來,柏之笙聽見不知道哪個宿舍有人大喊一聲徐若水你神經病啊大早上讓不讓人睡覺!

于是徐若水稍微停了停:“你等我開門就把你剁吧剁吧扔了——”

柏之笙指了指廁所,每個宿舍都有自己獨立的衛生間,只是因為平時老堵一般情況下大家都不去這裏,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拉開門,相彌費了一身熊勁兒鑽進去,整只熊窩在那裏憋屈得慌,位置狹小,她轉身都是十分困難的。

“別動。”柏之笙壓低了聲音把門關上,“你裏面鎖好,別出聲。”

等等,比起我變成熊這種事情,更不能見人的是你出現在我們宿舍啊!相彌才反應過來這回事就被柏之笙啪唧關上了門,視野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把剩下那句話打了回去,只好安靜下來,柏之笙出現在這裏對徐若水的沖擊就已經是很高的層次了,再冒出一頭熊來,估計徐若水就當場歇菜。

外面的聲響她細細留心着,似乎是因為變成熊的緣故,聽覺比起平常來說更加敏銳,連柏之笙的輕咳聲她聽起來都如同洪鐘一般,把毛耳朵貼在門邊,聽見徐若水大喊一聲:“我撞門了!”

“……”別介啊把門撞壞了怎麽辦!

“妖女你怎麽在我們宿舍!”

徐若水那厮嗓門兒大,緊接着就是關門聲然後是徐若水無力的“嗚嗚”聲,大抵是被捂住了嘴巴,相彌一顆心提起來,也不知道是擔心柏之笙還是擔心徐若水但是柏之笙那力氣比起常人來說似乎更大一些,她之前攥柏之笙的手腕時并沒有那種無法掙脫的感覺,而今天被從背後抱了一下就感覺似乎被鋼筋勒住了一般。

那麽這個柏之笙不是那個柏之笙?

相彌腦海中思緒萬千,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被自己繞糊塗了,想不明白,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柏之笙輕聲說:“不要說出去。”

“相彌呢?”

“不知道,我也在找她。”柏之笙說得差點兒就讓相彌信了,她有心就這麽撲出去給她們一個surprise,但是想了想考慮到整體效果還是頹然放棄了,總不能鬧出這麽個大新聞來讓別人看新鮮,就只好順着來,心裏憋屈地就好像拴了根繩子一樣一點兒都不自由。

“她手機怎麽在你手上?”

“她放在這裏的,我也剛過來,沒鎖門,可能去廁所了吧,我跟你去找找。”

“別介,別介……”接着是拉杆箱的輪子在地上滾過的聲音,還有徐若水的讪笑聲幹巴巴地現出來。

“那我就在這裏等了。”

“我們宿舍,相彌說了,男生與你不得入內。”

“我已經入內了別說這麽多了,我找相彌,我在她床上等着。”

“我在床上等着”這句話聽着怎麽那麽奇怪。相彌動了動爪子,才要回頭幹什麽,徐若水把什麽東西扔在了床上,悶聲響了幾下,看起來東西不少,大喘氣聲,腳步聲,換鞋的時候鞋子在地上的不規律的摩擦聲。

“好吧反正我和你也沒仇。那你坐着吧。”

徐若水!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徐若水!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居然姑息養奸縱容敵人!

“我去上個廁所,憋死了憋死了。”徐若水的聲音陡然間變得越來越近,相彌緊張起來,兩只熊爪都已經要揮舞起來随時抵抗徐若水了,但聲音又突然被拉遠了。

“廁所堵了,去走廊的廁所吧。”柏之笙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相彌斜着眼看了看馬桶,沒堵啊!又把眼珠子扭回來。

“好吧。”徐若水就這麽輕易屈服了!

擱平時相彌鐵定要痛斥她臨時倒戈面向己方的,但是這時候也未嘗不是好事,接下來怎麽辦才好?徐若水又沒有便秘的毛病,怎麽會在廁所待很久。

腳步聲漸漸遠去了,又是不知道什麽輪子在地上劃過的聲音,柏之笙的腳步聲比起徐若水的更清脆一些,畢竟一個是板鞋一個是高跟鞋,相彌區分出來,知道柏之笙也走開了。

她走開幹什麽?把徐若水堵在廁所裏麽?

等待了像是一個多世紀那麽久,門被拉開,柏之笙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踢過徐若水的滑板來:“上來,不要動,擺一個舒服點兒的pose,假裝布偶,我把你帶下去。”

“……”相彌把熊臉擠了出來,愣愣地盯着柏之笙,好吧好吧答應了的沒辦法,又把身子擠出來,清楚看見柏之笙露出了對傅冬榮也沒有過的那種舒服的笑容來,拍了拍自己的熊爪子,然後微微勾起嘴角,“我把徐若水鎖廁所裏了,一時半會兒沒人上廁所所以應該暫時沒人救她,廁所隔音很棒哦,走吧。”

“……”屁股也擠出來,踩在滑板上,徐若水這個滑板質量很好很堅實,也得虧她還是一頭幼熊沒有很壯碩的身軀,比柏之笙高歸高但是究竟不是成年熊,站上去biu一聲就滑到一邊去,柏之笙用了力把她的尾巴抓住了,扯回來,維持好了平衡,推着她慢慢往外走。

走了狗屎運一樣走廊裏沒什麽人,要命的是宿舍樓裏沒有電梯,這是三樓,下去也是力氣活,柏之笙站在樓梯口,觀望四下無人叫相彌下來,相彌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聽着柏之笙的話就跑在樓梯裏,一直下到一樓,這最大的障礙解決掉之後就剩門口的幾級臺階,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有木板可以挪動。

相彌重新踩上去,擺好了一個憨态可掬的pose固定不動了,非常敬業,唯獨那雙滴溜溜轉的小眼睛顯示着她另有想法,她是覺得,既然是要去柏之笙家裏,那一定會有所收獲的,總比呆在學校裏面對着徐若水那個大喇叭好得多。

柏之笙扶着她的背,一句話也不說,推出樓梯口,傳來了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媽呀熊啊!”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簍子魚和一個大媽一起撞在相彌身上,相彌自然是紋絲不動的,說來也巧,一下子就叼住了一條魚。

大媽往地上一趟,驚恐地爬起來,柏之笙從熊後面露出腦袋:“宿管阿姨啊早啊!上去買菜啊!”

為什麽能這麽淡定!相彌叼着那條魚,明明是一條還在活蹦亂跳的生魚,她咬在嘴裏不知道為何竟然如此美味,像是幾天沒喝水的人喝過一口水之後就再也忍耐不了饑渴了一樣,誘發了食欲和這種莫名的渴望,相彌趁着大媽不注意,稍微揚了揚腦袋把魚更往嘴裏塞了一點,用牙齒固定好。

“哎呀你這是——”宿管被柏之笙扶起來,她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相彌,相彌眼珠子一動不動,只是咬着魚感覺自己口水要從嘴角流出來一樣,有些控制不住,在舌頭底下醞釀着馬上就要沖出口腔了。

“哎呀你咬人家的魚幹什麽!”柏之笙連忙解釋,“這是我一個做行為藝術的朋友,披着熊皮去山林裏面考察嘛,結果還沒去成那身假皮粘上來了,化學藥劑嘛怕出危險,我去送醫院給弄開。”

說得有理有據跟真的似的,相彌努力想要吸溜吸溜自己的口水都沒有辦法,只能下颚用了用力把魚咬得更緊了一些,眼珠子往下一瞥,柏之笙低頭給阿姨把那些魚都撿了起來塞進籃子裏面:“真是對不起啊我們也不知道這麽像,估計這次還能拿獎。”

“……”宿管阿姨震驚臉,摸了摸她的皮毛,還狠狠扯了扯她的尾巴。

摸什麽摸!拉什麽拉!相彌只想把這條魚吃進去然後把宿管阿姨甩開,但是柏之笙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着自己出醜。

“……”相彌加重了牙齒上的力道,終于把那條魚刺透了。

“那個……阿姨,我們着急去醫院來着,下回給您賠禮道歉啊!這條魚還給您……還給您……還給……還——還——松開!”柏之笙扯着魚尾巴,相彌偏偏不扔開,終于能咽下一口唾沫了,順帶把自己咬斷的肚子咽進去,瞪着無辜的眼睛看着柏之笙。

“我們下次再還您一簍子魚啊!”柏之笙看着自己手裏的半截魚,愣了一下,掰開她的嘴又給她塞進去,讪笑一下,掐了她一把。

相彌皮糙肉厚不怕。

像是坐車車一樣被柏之笙推着走,一直走到樓下去,莫名地感覺很好玩。相彌咧開嘴露出一個笑來,配合柏之笙特意戴給她的蝴蝶結,看起來像是一只可愛的玩偶,在任何時候都露出笑容來。

想起之後的日子,柏之笙輕輕順着她的毛,打電話給傅冬榮,要他的車有急用。

傅冬榮啊!想起這碼事,這和和美美的景象都沒有了,柏之笙在旁邊打着電話,聲音有些冷淡,相彌蜷着身子窩在一旁,靠着一條石柱子站着,有人遠遠看見了這幅美女與野獸的畫面,立即拍了照過去,還有膽子大的撲過來問柏之笙可以合影嗎,柏之笙自然是用冷若冰霜的臉拒絕了,相彌假裝是一只玩偶,看着那些人圍着柏之笙問長問短。

突然……很寂寞呢!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出差錯

☆、chapter 15

傅冬榮的車像是一道閃電一樣驟然劃過,然後停在她們面前,相彌愣了愣趕緊踩在滑板上擺出了那個智障一般的姿勢,她變成熊之後身高是兩米左右,站在柏之笙旁邊愈發顯得自己威武雄壯。

柏之笙走上前去,傅冬榮長腿一跨走下來,張開雙臂,柏之笙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推了推,抗拒掉這個擁抱的動作,扯出個不清不白的微笑來:“麻煩你了。”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客氣?”傅冬榮壓低了聲音,指了指旁邊的相彌,“一頭熊?你寫生也不用……這可是國家保護動物……”

“這是一個搞行為藝術的朋友,扮成各種動物,我順帶拉過來給我當模特的,不過個子太高,扮成熊一時半會兒也脫不了這身裝備,所以跟你借下車,我把她送回去。”柏之笙對着人說話是一個人一種說法,這瞎扯的能力讓相彌是嘆為觀止,想了想,對着傅冬榮稍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确實是個人。

傅冬榮一臉驚慌。

“那……他沒事吧!”

“沒事,你放心。”

“你讓他說句話……”傅冬榮警惕地打量着相彌,“小夥子個兒這麽高。”

“我還能帶真熊來麽?你別多想,他這個行為藝術還沒表演完,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過來的,不要打斷人家強迫人家。”柏之笙一攤手,“鑰匙。”

“我送你們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你挺忙的大早上把你叫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柏之笙客客氣氣地說着,微微一笑,拒人于千裏之外,卯足了勁兒是要自己拿鑰匙走人的,傅冬榮眼皮狠狠跳了跳,怎麽感覺那麽不對勁呢,但是看着柏之笙那張臉,似乎是哪裏變了一樣,總感覺和平常的柏之笙不同,這個柏之笙多了一些柔和的地方,但是眼眸更加深不可測,像是在眼眸深處有無數心事缱绻打碎了彙聚在一條河裏,河外就是看不見的空寂黑暗。

愣了愣,把鑰匙遞過去,在柏之笙手心放下,柏之笙輕輕抿了抿唇,接過鑰匙:“謝謝你。”

“……”被今天的反常狀況震驚得不能自已的傅冬榮驟然間想到了另外一個他不敢想的可能。

那就是柏之笙其實并不喜歡他。

而是在各種男人之間周旋,自己還傻傻地給她提供便利,頭頂一片草原。

盡管這樣想非常龌龊和低俗,但是他天性如此多疑善變,聯想起來之前的紅色跑車,又看見了今天的接近兩米的漢子,柏之笙平時的态度也是冷若冰霜,少許心情愉快的時候會賜予他一些笑容來。

他愈發覺得有可能,只是話在嘴裏轉了個圈兒,柏之笙已經拉開車門了,那只熊踮着腳十分滑稽地看向了自己這裏,道具做得真是仿真,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頭真熊,搞藝術的似乎思想都不太一樣。

把話咽進肚子裏去連帶着清早起來的迷茫,他皺起眉頭來望着自己的車被柏之笙開走絕塵而去。

今天的柏之笙無論如何都不大對勁。他回過身子去看見有人對着他的方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臉黑了一片惱火地走開,他想他應該調查一下最近柏之笙的動向,但是還是壓下來了,他覺得應該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

這種莫名其妙的可能會被戴綠帽子的莫名的感覺像是感冒一樣在身上盤旋而來持續不散,像是被人下了蠱一樣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念頭連碰上了平時圍繞在柏之笙身旁的男生身上都不知道,直到男生口袋裏掉出來一小塊兒亮閃閃的東西晃到了他的眼。

俯下身子去撿起來,男生立馬抓起來:“學長早啊!”

一只手僵在半空,他抽回去似乎很是淡然,目光一瞥,他認清楚那是柏之笙的耳墜。

柏之笙的耳墜在這個男人手裏。

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微微咧了咧嘴露出個勉強的笑,他想他不能壓下來這種想法了,他必須調查一下柏之笙這段時間究竟接觸了幾個男人!

柏之笙當然是不在意的,穿着高跟鞋開車是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她好像沒那覺悟一般把車開得飛快,相彌在後面彎着腰,把身子藏在座椅背後躺着,空間逼仄甚至還比不得宿舍裏的衛生間。

“嗷嗷嗷——”相彌翻了個身。

這是去你家麽?

可惜沒有翻譯,柏之笙也聽不懂這話,只是微微側過頭去:“馬上就到了。”

所以究竟是去哪兒!相彌伸出爪子探過前面去,抓起了柏之笙丢在那裏的手機,只是爪子尖尖的她用力小,抓不起來,用力大,屏幕就碎掉了。

“乖,我拿了你的鑰匙,馬上就去你家。”

為什麽去我家啊!

相彌嗷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不是說好的去你家麽!

“原本約定好的去我家,但是我突然想到傅冬榮了,以傅冬榮的性子來說,他認定這張皮裏面是個小夥子,就不可能放心讓我帶你走,但是他知道的地方只有我家,所以我家是很不安全的。”

柏之笙似乎能夠知道她在思考什麽一般,自己解釋了一下,趁着等綠燈的間隙,探過手來摸她的腦袋:“你跟我出來我很開心。”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然我就撕碎你。

相彌腦袋一撇,避開了柏之笙的手。

柏之笙也不着急,把手收回去:“餓了麽?”

“嗷——”

“哦我買魚給你吃好不好?”

“嗷——”相彌心裏直打鼓但是确實餓了。

“你家儲物間有電烤架的吧,烤魚給你。多放辣椒,是這樣的吧!”

相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