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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彌先是一愣,然而柏之笙卻出乎意料地往前挪了挪步子,冷冷地,側過身去拉開了一扇房間的門。

先不說這裏為什麽會有這種神奇的地方,就說為什麽柏之笙拿這裏當自己家一樣想開哪扇門就開哪扇門啊!

開門的聲音就好像老太太磨牙,吱呀一聲吵得相彌都震驚了一下然後縮起了身軀害怕對面那個敞開房門的房間裏的人沖出來對她們揪問個是是非非。

只是并沒有,柏之笙神色如常地拉開了那扇門,準确說那只是個防護在門外的罩子,裏面才是正兒八經的模仿中世紀風格的雕花木門,看起來承重力不大但是能屹立在地下也是不容易,門上有密碼鎖。

得,有密碼,你看你得瑟。

相彌心裏給柏之笙唱着反調,但是內心還是希望柏之笙神通廣大那麽一下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眼皮都不擡一下的柏之笙面無表情地輸入了密碼,迅速推開了門,把相彌拉進去,反身關上門,相彌還來不及說什麽,面前就砸下來一個人,倒頭在她臉上來了個親密接觸。

吓得像摸到狗屎一樣丢出去,那個人後背流着血緩緩起身來,微微詫異地望着她們。

“是你?你是白天那個——”

男人說出了相彌也想問的問題。

“天降諸神。”柏之笙語氣冷淡。

“邪靈庇佑!”男人立馬挺胸擡頭,“嘿原來你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嗎?威尼斯?羅馬?”

“倫敦。”柏之笙說着話時眼皮都沒動一下,相彌愣了一下你什麽時候去了英國啊但是身為一只熊也不能說話,瞪大了眼睛,收斂回去,男人愣了愣看看相彌,“唔,這是?”

“熊人。”

“啊!”男人驚喜地跳起來,抱住了相彌在她身上亂蹭。

蹭什麽蹭!相彌冷冷地推開他,男人也不氣惱:“沒想到你們已經有了這樣大的進展。”

什麽玩意兒?相彌傻了傻。

“是靈的光照。”柏之笙說着相彌全然聽不懂的話,和那個男人相談甚歡,通過她們的談話,相彌知道了一些模糊的信息,首先這個男人叫吳誠,其次這是一個地下組織,再者這個組織很封建迷信,經常弄一些神神叨叨的通靈會,以及,這個男人似乎從一些人手中得到了一些珍貴的東西。

所以那些人會追殺吳誠?相彌覺得憑借這些信息無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黯然低了頭任憑柏之笙丢開自己跟吳誠神侃。

她打量吳誠,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線條優美的肌肉,背後則全都是疤痕,錯落着的長條狀還有點狀的傷疤猙獰而可怖,還有新傷是兩個血紅的洞,她下意識地擡了頭,看見頂上懸挂着兩個鈎子,鈎子上面帶着殷紅的鮮血還沒有散落幹淨。

一時間她只覺得非常恐怖,似乎有一種本能趨勢一般讓她感覺自己渴望着什麽,對着吳誠的血液她有一種想要吞下去的沖動,想扯開他的皮肉咬碎他的筋骨,最後暴怒着吼一聲,鑽入叢林當中。

不,她是人,她不能這樣。

只是身子似乎漸漸沉了下去,她從直立行走變成了如同一般熊一樣四肢着地。

這樣的變化讓柏之笙驚了一跳,将手按在她頭頂,不許她動彈,暗地裏使了勁兒把相彌遏制在這裏,擡起眸子來,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幾點了?”

“九點,九點。是的!九點了!”吳誠又如同一個瘋子一般沖了出去,接着猛地扭過頭來:“您也來嗎?”

“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做十一點的功課。”柏之笙回答得鎮定,卻讓相彌背後一涼,她陡然間意識到自己愈來愈像是一只熊了,連忙掙紮着爬起來,回過頭,吳誠用一種敬畏神祗的眼光看着她,接着跪在了她面前:“靈啊!”

神經病……相彌想踹一腳過去,只是柏之笙的手擰住了她的尾巴,晃了晃她不好做什麽動作,受了吳誠這虔誠的跪拜,接着吳誠離開,柏之笙松開了她的尾巴:“跟我來。”

究竟是怎麽回事?相彌傻了傻眼可是又沒有辦法,只好順從她的意願向前挪動着步子,這才有機會打量這個房間,四面都是各種各樣的刑具懸挂着,有升降的裝置可以把人送到刑具面前也可以讓刑具落在自己面前。

“這是天降諸神的堰合的基地,這些人這裏都不太正常,”柏之笙指了指太陽穴,“可奇怪的是除了在這件事情上,其他的工作還大都是人中翹楚,并沒有異常。”

這跟你有什麽區別,你不也是間歇性發神經麽……

只敢把這種腹诽塞進肚子裏去,相彌扯了扯她的衣領,指着那些刑具畫了個問號。

“他們堅信有一種超越人體大腦電波頻率的生命體存在着并且擔任着高維度生物的職能,他們稱其為‘靈’,經常舉辦通靈會試圖通過機器捕捉鬼魂等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以及有一些人堅信通過痛苦可以激發自己到最清醒的狀态從而達到他們稱之為邪靈庇佑的模樣,那時候和這些超自然生命體的關系是最接近的從而在這種狀态下參加通靈會的人更容易被邪靈附身,當然這是這群邪教徒的說法,我并不這麽認為。”

“……”相彌讷讷地看着柏之笙一邊說着什麽一邊輸入了一連串密碼打開了一個通道。

柏之笙來過這裏?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間歇性神經病背後隐藏着什麽?

或者說柏之笙也是其中的一員?

“我們要相信唯物辯證法,不能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今天從這裏出去之後,包括我,也不要提起今天來過這裏的事情,對誰都不能說。明白麽?”

“唔。”

說出去自己也會被當作神經病的,她可是有血的教訓啊!

“九點鐘……九點,他們在做晚課,從夜晚九點開始,每過一個小時一直到零點,他們都會做晚課,滌蕩內心達到通靈的目的,從現在開始我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走出去。”

“唔?”

“我說了要做十一點的晚課,有很多問題我下次來跟你說,在我來之前,你不要對這任何東西抱有絲毫好奇心,我會告訴你,一切都只是緩兵之計,以及,我只有今晚零點前能夠保護你,零點後,你恢複人的狀态還是裸着,而我更不能指望,那時候處境就危險了。”

所以趕緊走啊!

“唔,其實我是想找到第二階段的針劑的。”

真跡?怎麽這裏還有字畫?相彌腦子裏翻江倒海。

“算了下次再說,一會兒回我家,你手機丢在那裏,還好沒能拿出來不然很難辦了。”

“……”相彌靜默無聲地看着柏之笙将手貼在了牆壁的一端,摸了摸什麽,接着,一道流光的聲音劃過,轉瞬,面前鋪天蓋地的激光如同網格一般切割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鼓勵自己說,總會有人喜歡你的文的。

最後看看自己,嗯,做得不夠好。

去看很多寫作技法書。

榜單很差,數據也很差,自然榜也沒辦法爬上去,陷入一種很失落的境況中。

身為作者不應該在乎數據的= =

但是數據又證明了我寫得不好。

我抛棄了所有的憂傷與疑慮,去追逐那無家的潮水,因為那永恒的異鄉人在召喚我,他正沿着這條路走來。

——《采果集》

☆、chapter 31 很簡單的腦洞

所以出門看黃歷究竟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啊!

相彌傻了傻眼,柏之笙往後退一步,恰巧,激光網在面前停下,瞬間消失。

“走吧。”

“……”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柏之笙,柏之笙微微抿起唇來,走在前面。相彌這才跟在後面颠颠地走着,聽着自己的腳步聲就像數着自己餘生的心跳一樣,刺激得要死。

她造了哪門子孽作死什麽非要摘下來!

不摘下來就沒這麽多破事兒了。

然而天下哪有後悔藥可以吃一吃,相彌腸子都悔青了也無濟于事,只好跟在柏之笙身後,連走廊也不敢打量一眼,面前升起了電梯,透明的玻璃裏站着幾個神色淡漠的人望了望她們,略略有些疑惑。

“相彌,加快速度。”柏之笙輕聲說道,相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好跟在了柏之笙身後倒騰自己的那兩條小粗腿,旁邊有人竊竊私語,落在耳畔像風一樣砭骨,邁進電梯裏去,柏之笙擡腿将那兩個人砸暈在地丢出去,接着迅速按下了按鈕。

這是地下的一座城麽?像是地下商場那樣的結構,只是這裏多了一絲冷冽的味道。

電梯迅速降落,相彌還沒來得及适應失重的感覺便聽見了幾聲槍響。

今天這是什麽日子!

柏之笙攥住了她的熊掌,熊掌太過厚實她只能攥住半支爪子,嘴裏念念有詞倒數着什麽數字。

“嗷?”

“不管是誰一巴掌拍扁了再說。”柏之笙如此說道,“六——”

“嗷嗷嗷?”相彌急得不知道柏之笙此言何意。

“五——”槍聲越來越近,吳誠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堵住她們,給偉大的靈獻祭。”

“四——”柏之笙的聲音低了下去,松開了她的熊掌。

她一時間非常慌亂。

“三——”

“只要殺了她們,搶走那只熊,R組織一定會把第一階段的試劑分享給我們一部分!”

“二——”柏之笙擰了腰,迅速脫下了外套。

“到了——”腳底傳來的振動未來得及停下,電梯門便打開,伸進來一只緊握拳頭的手,迅速另一只手也伸進來然後努力掰開了電梯門。

只是那只胳膊用力的一瞬間,柏之笙就用盡全力肘擊過去,把那只手臂砸碎。

相彌第一次看見柏之笙真正用力。

結果就是粉身碎骨。

她一下子把柏之笙的叮囑忘了個幹淨,一轉身,背後是牆,再轉身,電梯門無可抑制地打開,面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相彌吓得全身汗毛豎立,轉過眼去,柏之笙踢開了這支槍搶到手裏,對準了那人的額頭。

“好速度。”吳誠被抵着腦袋還是鼓掌笑了起來,“好玩嗎?”

好玩你個大頭鬼啊!相彌還來不及喘氣,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有黑壓壓二十多個人都握着槍站在她們面前,神情如同雕刻出來一般肅穆。

真特麽的扯淡。相彌求助似的望了望柏之笙,柏之笙一歪頭:“不好玩。”

“你覺得你還能走得出去嗎?說實話,我對你的身份很好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注射過的人吧!”

“然後呢?”柏之笙咧開嘴一笑,“跟你的靈一起見鬼麽?”

“你放肆!”有人撲過來将槍口對準了柏之笙。

“唔,你比起那頭熊來說,更接近靈的狀态。”吳誠贊嘆似的睜大了眼睛,“诶,松開,別對着我們尊貴的靈的腦袋。”

那人收回手去,冷冷地擡眼看了一眼柏之笙:“你怎麽會知道密道的密碼?”

“唔,你猜。”柏之笙狡黠一笑,“要我幫忙開始降神會麽?”

“你把槍放下。”

“你先讓他們把槍丢出去。”

“你把槍放下我們一切都可以談判,今天你出現是預知到我會被R組織的人追殺嗎?”

“你讓他們把槍扔出去,你們二十多個人,天降諸神的能力就這麽一點麽?害怕我一個女流之輩,和……一只乳臭未幹的熊……?”

“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激怒我。”

“看清楚你的狀态,我死在你手下的槍口一定會拉你一起下地獄。”柏之笙提高了音調,相彌碩大的身體硬是被她護在了身後,以至于氣場太強大家一時間看不見她的存在,她陡然覺得這樣的柏之笙有些陌生,但是莫名的很熟悉,這種矛盾的感覺像是甜鹹豆腐腦交彙在一起一樣,格外惡心可是豆腐腦是她心愛之物,不能放下。

就這樣的感覺充斥了腦海,相彌瑟瑟縮縮地縮在柏之笙背後。

“放下……”吳誠對那些人說道。

他們不甘心的眼神落入相彌的眼裏。

柏之笙好厲害。

稀稀拉拉的聲音。

“丢在一邊。”柏之笙蹂身而上将吳誠轄制在懷裏,轉頭對相彌擠眉弄眼。

相彌跟在後頭。那群人在吳誠的示意下不甘心地将槍丢在地上。

人群紛紛讓開一條路,柏之笙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車庫的位置,裏面的車輛看起來都是改裝過的。

“回答我的問題。”吳誠嘻嘻一笑,“你總不會以為你這樣就出得去吧!”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柏之笙緊了緊這厮的領口,“過來。”

相彌弱弱地走過去。

“耳朵湊過來,把車庫打開。”

接着,柏之笙緊緊盯着那些伺機而動的降神會的人,把密碼耳語給她。

在後世的時候她曾經一次來到這裏,誤打誤撞要竊取降神會偷取的試劑給相彌解脫熊的狀态,齊文軒破解了密碼,記在腦海裏面從而她來到這裏的時候也記得這個密碼,這麽多密碼,還有另一些,連現在的齊文軒本人都不知道但是後來拆出來的密碼都在她腦子裏裝着。

怪不得人們都喜歡看重生文,這種再來一次上帝視角無與倫比的爽快。

雖然她現在并不是很爽快。

最開始,進入這裏是抱着僥幸心理,以為吳誠會像是原來的情況一樣在晚上八點鐘離開這裏,最後被R組織再一次抓住,而剩下的天降諸神成員沒有見過她因此很容易蒙混過關,這樣她第一可以偷到車将相彌平安送回家去,這麽謹慎是因為從前相彌的身份被莫名其妙發現,在網絡上被拍到之後才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所以這一環節是她保護相彌的關鍵環節,第二就是可以提前偷取第二階段的試劑,從而把相彌從變成熊的狀态中解除出來。

但是情況出乎她意料地改變了,七年前她沒有經歷過這件事情,是齊文軒的情報了解通知了她。

所以她知道後續發展的優勢也都沒有了。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相彌一個哆嗦,背過身去,顫顫地輸入了密碼,打開了車庫。

門開的那一刻有人驚呼:“快看這只熊的屁股!”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二更。

貓生病了,趴在我肚子上恹恹地叫。

我喚它小胡須,它伸出爪子來舒展,半晌不動,驚覺它已入眠,沉靜無聲。

門外的狗喚作大胡須,倚在門邊。

街上有個老漢不明所以地哭號。

——八月二十日

☆、chapter 32 回歸正常篇

神經病!變态!看她屁股做什麽!

雖然變成了熊但總不能沒有那部位啊!相彌下意識地捂住了屁股,柏之笙卻暗道一聲不好。

她屁股上的東西被發現了。一把将相彌推進去,把吳誠的脖子扭過來對準那群虎視眈眈的人,微微擡起下巴來:“不要輕舉妄動。”

“她……她屁股上……”

“呵,哎,說好的,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柏之笙胳膊一用力,險些将吳誠的脖子擰下來,□□抵在他腦袋上,然後冷冷地瞥了一眼衆人。

像是一群狗看見肉骨頭一樣,險些口水都流出來,眼神火熱。

果然是一群神經病。柏之笙砸暈了吳誠丢開,一閃身縮進車庫裏。

槍響聲在身後如同暴雨擊打塑料蓬一般清脆而連綿不絕,相彌站在一道橫杠下面似乎疑惑着什麽,擡起眸子來看了看,柏之笙也來不及讓她轉過頭來,徑自去控制臺拿了車鑰匙,天降諸神的車庫真是個好地方,車庫門又一次驟然打開,子彈擦過鋼鐵濺出來的火光閃在柏之笙右側,擰下鑰匙找到匹配車輛,随意沖着那些人開了幾槍。

沒有下死手,在相彌面前殺人是不對的。

“上來!”大喊一聲,相彌愣了愣神便跟着她跳上車去,面前幾道閘門嘩啦啦地開啓,無可阻擋的氣勢沖出來,鑽進了一條幽深的隧道。

“不要追了!”後面的人喊道。

柏之笙卻蹙起眉頭來,面前當啷一聲降下了一道閘門。

“唔——”怎麽會?她不記得有這東西!

急轉彎但是右側還是撞上去,地震一般,用力太猛口腔裏沁出血腥味來,毫不遲疑拖着受到重擊的車往前開去,相彌大喊了一聲:“嗷嗷嗷!嗷嗚——”

“什麽?”柏之笙轉頭,相彌揮舞着她的熊掌,慌張地搶過了方向盤,往旁邊扭過去。

太過用力了,把方向盤擰了下來。

車子一頭撞進了一道玻璃櫃子裏,接着,鋪天蓋地的腥臭血液湧了進來,幾乎淹沒她們。

“靈池,靈池——”柏之笙目睹着一只斷裂的手臂搭在車窗玻璃上的場景,驟然間想起了這是什麽地方。

淩遲?沒刀子啊……相彌第一時間又想反駁一句什麽,接着就是壓抑不住的惡心想要嘔吐的感覺,面前,都是死屍和腐臭的血液,彙聚在莫名的玻璃裝置中,通向四面八方。

柏之笙想踹開車門卻發覺已經卡死了出不去。

相彌身為一只熊,跪在座椅上嘔吐了起來。

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到這裏?她的記憶出現偏差了還是說在此之前所有的軌跡已經開始變化甚而至于這裏的結構已經改裝了……

她記得曾經那次來到這裏,剛才那道閘門是不會降下來的,那次是要偷取試劑,但是半路上齊文軒告訴她,相彌消失了。

就是那次,然後她從那道閘門走出去,繞過了另一條逼仄的通道,徒步前行着拿到了試劑,接着從通風管道爬出來,看見了相彌被天降諸神的人綁在這裏,一刀刀解剖下去,心髒突出體外鮮活地跳動着,而血肉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恢複着重新長出來。

這些人在拼命切割她的血肉,切了又長她卻什麽都做不了,通風管道是在室外,而她只透過那小小的縫隙望見了這一切,握着試劑想進去卻無能為力,哪怕進去也救不了她,室外有不少人在把守着。

吳誠咳嗽着,發了狠抓過一個箱子來,打開取出一支針劑來注射到她身上。

有人撓了撓後背,汗水已經滲透了外套。

汗水也滲透了她的外套,她默然敲擊着車子的玻璃,太過堅固了如今也并不能算是好事,相彌似乎恢複了過來,只是眼神恹恹的,鼻子也幹了不少看起來不是很好。

“相彌,對不起。”柏之笙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無力,“我以為我能改變得了的。結果更壞了,蝴蝶效應真是個好片子。”

“嗷——”相彌讷讷地喚了一聲,這樣的柏之笙看起來疲憊困倦,只是,終于變成了她熟悉的樣子,這個時候雖然開心不起來,只是稍微多了一絲連結現實生活的安全感,默然伸過爪子去,這樣的柏之笙一點都不讨厭。

“唔?”

“嗷——”相彌用力地,扯開了門。

“……”柏之笙吃了一驚,不顧身上染着血,随着相彌的動作就鑽出去,她們處在一個巨大的池子裏,不同于福爾馬林溶液,這全都是血液,她們兩個再進來就可以給這池子注入新鮮血液。

見了鬼的邪教。相彌心底暗自吐槽着,這個池子如此巨大以至于哪怕她們跌在靠近“岸邊”的位置也顯得有些遙不可及,地上碎裂的玻璃上粘結的絲絲縷縷的不知何物的看起來像是腸子的東西讓相彌頓時又想要跪下去嘔吐,努力扒拉着這些腐臭的屍體沖出去,貼在岸邊,回過頭,柏之笙上了岸。

面對着黑壓壓的一群人。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密碼的?”為首那人問道,手上的刀子明晃晃地閃着光。

“你們之間有人告訴過我。”無力地把雙臂搭在地上,柏之笙癱坐下去,相彌爬出來縮在她後面,盯着那群人。

“誰?”

“我不能說,這是對朋友的背叛。”

哪有什麽天降諸神的朋友,柏之笙死也不跟這裏的人打什麽交道,滿口胡謅跌入另一個無法預知的場景當中,相彌在背後瑟瑟縮縮地揪着她的衣角。

她要保護這個人啊,怎麽反而因為她的存在讓相彌變得更加危險了呢?

可是如果不改變的話還是這麽危險啊?

沒有什麽可以避開的措施麽?好像無論走哪一條路,結局都是那般不堪。

不,不可以,她既然來到這裏,事已至此她就必須要改變這樣的狀況,哪怕現在的狀況并不比從前樂觀多少——

甚而至于,有一種詭異的相似。

之前的軌跡,是相彌從近路回家,遇上吳誠劫車,然後半路丢下了相彌,然後相彌被R組織的人帶走,确認了身份,開始研究她。

正因為這樣她叫相彌從遠路回去,她不知道遠路那邊出車禍的事情,然而相彌還是誤打誤撞繞到了近路這裏,事情發展的軌跡是沒錯的,唯一的變數就是她半途把相彌劫了下來。

而現在是這群人要拿相彌做研究了。

不管是R組織的那群變态還是這裏的一群變态,都不會是什麽好結果。

“那麽——你是誰?”對方将刀子,逼在了她的脖子上。

“幾點了?”柏之笙似乎沒看見那把刀子一般,撥了撥自己被汗濡濕的頭發,從兜裏取出發圈來紮頭發,神情自若,“喂,幾點了?”

“你不要耍什麽花招。”

“幾點了?”柏之笙皺起眉頭來,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扭過去,劃傷了自己的下巴,但是成功地掰斷了男人的小臂。

“啊——”

“我問幾點了?”柏之笙嘆一口氣爬起身來,摸了摸下巴上的血,火灼的疼痛似的,還好是下巴,不是臉,她還是很愛惜自己的臉的,那群人面面相觑。

“靈啊!尊貴的靈啊!”那些人的目光又如同野獸看見骨頭一般,“把她拉去解剖,放進靈池!”

神經病啊!解剖!相彌腦瓜子突然轉動起來,沒等柏之笙反應,自己先發制人,把她丢在自己背上,使她攥着自己的皮毛被她背着往前直跑。

她像是一頭狂躁的野牛一般沖向了人群,打散了那些人,他們盯着她的屁股:“抓住她!R組織一定會給我們試劑的!”

有人對準她們開槍,柏之笙轉頭先一步開了槍把那些端着槍的人眼睛打碎。

流彈還是擦過來在她腿上和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所幸相彌一直沒事,那些人狂怒一般追過來,柏之笙揪住了相彌的耳朵:“往右拐,看見閥門,打開,跳下去爬上通風管道,唔,對,把閥門拆了,聽我指揮。”

相彌哪能記得住那麽多,就知道往右拐,打開閥門,能反應過來她已經心裏苦了,竄出去把閥門掰下來。

“不是讓你掰下來是打開門!”完蛋了相彌這時候怎麽這麽笨!

喉頭一緊柏之笙悶哼一聲,後背受到了重重的一擊,不是子彈,是先前那個男人,把刀子甩在了她背上。

子彈耗盡,她把□□扔出去砸中一個人的腦袋,接着拔出後背插上的刀子,對準那個男人的眼睛扔了過去。

“啊——”

“嗷嗷嗷——”越慌張越打不開,相彌暗嘆自己怎麽這麽笨,老是給人帶來麻煩,伸出指甲去夾在門縫中,竭力地扯開門,指甲盡都斷裂,翻出血紅的肉來,十指連心,爪子也連心,慘叫一聲,怒吼起來似乎大地都在震顫,而她背上的柏之笙看在眼裏,倒吸一口冷氣:“跑!”

相彌一縱身躍入那黑暗密閉的管道群中,反身拍上了門,用斷裂的指甲把內裏的閥門擰上,一時半會兒那群人進不來。

“嗚嗚嗚——”相彌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柏之笙在她的熊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再堅持一下,沿着這條通風管道出去可以到商場地下,然後我去偷衣服給你,等到零點之後你穿上就可以出來了。沒事了,對不起。”

“嗚……”

早知這樣我為什麽跟着你啊!相彌滿心怨氣可是不好發作什麽,柏之笙的血液濡濕了她的皮毛,這一切她也看得見,點兒背誰都不怪,只期待如果能等到下一次柏之笙再神經失常,來告訴她究竟怎麽一回事,好歹死得其所。

攀爬在通風管道上,相彌愈發覺得這具身體十分好用,即使受了傷,也是力大無比,并且似乎因為今天的潛力爆發,運用起來更加靈活,像是長久鍛煉的人使用自己的身體一般。

“幾點了?”

怎麽老問幾點了!我已經變成熊了怎麽能知道!

“我感覺,我快要,走了。”聲音低沉下去,愈發無力起來。

啊柏之笙你別死呀!相彌頓時眼淚汪汪地往前飛快地竄了去,柏之笙無力地攤開雙手:“還有段時間,我還能堅持。”

對對對你堅持一下,我覺得你能還能搶救一下!

前面有個出口閃着微弱的光線,細小如針尖但是柏之笙清楚瞧見了,視力如同一道光一樣照射過去,離這裏太遠,相彌眯起眼睛,終于捕捉到了那一抹小小的光亮,像是千米以外擦亮一只火柴一般。

“就是那裏,鑽進去,往右邊的通道走,是商場的防空地下室。”嗓子幹幹的,血已經停住了,身上後遺症似的傳來尖銳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氣,抱緊了相彌。

相彌一個哆嗦,把她抱下來一個箭步蹿過去,有鐵板壓在外面,她弓着腰,柏之笙一腳踹開了鐵板,當啷一聲,随之她一探身出去,回過腦袋看相彌。

相彌變成熊之後有些胖了,那個通道有些小,她鑽不出去。

讷讷地探出熊腦袋去,露出圓圓的小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劇情線會拉得很長,然後下一章回歸日常拌嘴。

這本因為一直都沒有什麽好榜單所以應該會完結半價【看看有沒有機會吧……沒有機會就只能是全本永遠免費】

☆、chapter 33 這一章有些少

柏之笙深吸一口氣:“等我。”

“唔——”相彌有些緊張,眼見得柏之笙走遠了,她覺得愈發不安起來,龐然失措的自己在黑暗裏面,不自覺就将思維投放在柏之笙身上。

這樣的她是內心深處探究起來陌生且意外的存在。

吸了吸鼻子沒說話,豎起耳朵來思考今天發生過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來龍去脈,她對這樣的事情似乎能夠輕而易舉接受這種狀況。

模糊記憶力像潑墨一般冒出了鮮明的某個事件的輪廓,她記得是很小的時候,有很多人欺負雲繼明,然後她很害怕可是想到小明會挨揍于是沖了出去,接着擰斷了一個小胖子的胳膊。

所以這是與生俱來注定的某些天賦存在着,因此她就要落入一個別人不曾踏足的圈子裏接受這些罕見的如同電影一般的場景設定。

那時候她清楚地感受到手上源源不斷湧出的力量如同龍咆一般呼嘯而去,自己也無法控制,然後倒在地上和小胖子一起,大家得出結論是小胖子倒在地上跌斷了胳膊,而她暈厥在地上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

那是預兆。深埋心底,沒有一個人會想象那是一個小女孩會有的力氣,從而她在醫院大家同時責怪着那些欺負雲繼明的男孩子們。

“小明你出去一下,阿姨想要和相彌說些話。”母親輕聲說道,在雲繼明小時候的三七分頭頂摸了摸,從抽屜裏遞出一把糖來,雲繼明吸着鼻涕哭哭啼啼地出去了,相彌茫然地看着母親。

“我也想要糖。”她聲音糯糯的,攤開雙手,又撤了回去,“我還是不要糖了。”

“相彌,小東的胳膊是不是你幹的?”

“啊?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推他一下不要他欺負小明。”相彌慌了神,母親驟然垂下了眸子,“你到底和一般孩子不一樣。”

“啊?”

“沒什麽。”母親給她掖好被子,“以後不要跟人打架,再生氣都不能動手知道嗎?”

“那我被打死了怎麽辦?”

“不會的,人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拳頭,是這裏。”母親指了指她的嘴巴,“總之相彌要聽話。”

恍然間似乎母親知道些什麽,可是似乎母親也全然不知道什麽,模模糊糊記起來的語句只有斷斷續續幾句,雲繼明自那以後就對相彌感恩戴德,有什麽好吃的統統給相彌一份,相彌本來不富裕,但是小時候的零食都是那些一般孩子們聽都沒有聽過的昂貴的進口的,花樣百出。後來雲繼明蛀牙了他爸爸不許他再吃零食了自那之後相彌才斷了零食。

腦袋裏亂哄哄的思想了很久,直到面前遞過來一套內衣。

柏之笙提了一堆衣服站在面前,擡眼:“他們沒有追上來吧,應該知道這邊是商場,不好動作。”

“……”相彌點了點頭。

用鼻尖挂好了內衣,縮回去,端詳了一下,整個地下室閃着幽暗的燈光,安全出口的标記壞了幾個,一明一滅看起來有些詭異,柏之笙的臉愈發蒼白了,下巴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血液塗了滿身,兩個人從靈池裏出來,身上散發着腐臭的血腥味道。

“幾點了?”柏之笙似乎有些神經質地問了一句,又搖了搖頭,嘆一口氣,“相彌,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不能說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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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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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