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沈鳳儀是第一次跟穆南城說這樣的話,也許是覺得他年紀足夠大了,也許是希冀他能夠理解自己的苦衷,體諒她的立場,分擔她的負累,她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顯出一種極度悲苦的神色。
悲苦和委屈,像是結成了實質從她的眼底凝聚起來,這比她任何一種歇斯底裏的神态都讓穆南城覺得焦躁。
不是動容,或者羞愧,而是焦躁。
熟悉的麻癢絲絲縷縷從喉嚨滲出來,舌尖上布滿了苦意,血流一下下沖擊着他的太陽穴,鼓點一般急促,像是在催促着什麽,穆南城下意識地攥了下手心,不知什麽時候已捏了滿掌的汗。
穆南城握住門把,沈鳳儀擡起頭喝問他:
“你去哪裏?”
然而穆南城恍若未聞,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找了一間處在拐角的屋子,他剛關上門就迫不及待地坐到沙發上去,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金屬制的煙盒,裏面整整齊齊放着五根煙卷。
他抽出一支煙卷,在褲子口袋裏卻遍尋不着打火機,這才想起火機在禮服口袋裏,應該是沈鳳儀把衣服甩過來的時候火機飛出去,落在全毛地毯上也沒聽見聲響。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拆開一支煙卷,撕下外面的暗黃色錫紙鋪在沙發前的茶幾上,稠密的煙絲散落在錫紙上,裏面夾雜着細細碎碎的白色粉末,他熟練地分開煙絲和粉末,然後俯下身,一指按着一側的鼻翼,深深地吸了一口。
粉末侵入鼻腔,輾轉進肺腑,那一瞬間全身所有的毛孔都似乎張開了。
他仰躺在沙發上,一只胳膊擡高放在沙發背上,一只手臂垂下,軟軟地落在地毯上,兩條腿抻直跷在沙發扶手上,頭頂上熾亮的燈光明晃晃地射進他的眼裏,在他漆黑的眼瞳上凝成兩粒白色的光斑。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牆壁上挂着的時鐘在滴滴答答地提醒他時間的流逝,眼瞳上的光斑逐漸擴散開來,視網膜前泛出無數朦胧的光點。
有微弱的電流從身體內部一點一滴聚集起來,沿着四經八脈攀沿而上,楔入大腦裏的每一根中樞神經。
橫沖直撞的幹燥和焦渴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平複,他輕聲地喘息,緩緩地閉上眼睛。
然而片刻過後他又無法忍耐起來,他撕扯開襯衣,裸露出大片的皮膚,希望藉由微涼的空氣驅散血管裏奔湧的火流,他一張口,都覺得熱息要從他的喉嚨裏凝聚成煙霧飄逸出來。
還不夠,總是這樣,每一次都還差一點,身體裏有一個部分始終空洞洞地無法填滿,放肆地鼓噪着,叫嚣着,渴望着,別人能夠輕而易舉到達的巅峰在他身上卻是遙不可及。
Advertisement
“咔噠——”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小小的腦袋探進來,他一眼就看到正對房門的沙發上躺着一個年輕男人,孩子不怕生,他往後面張望了一下,就閃進了房間,然後把門關上。
“叔叔,我可以在你這裏躲一躲嗎?”
小孩禮貌地問他,大眼睛骨碌碌地轉着,尋覓着這個房間可以藏身的地方。
穆南城掙紮着撐開眼皮,他眸光渙散,狹長的眼尾布滿洇紅,被汗水打濕的額發貼着臉頰,幾乎遮住他的半張臉,另外半張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混雜着似痛苦似忍耐的神色。
“出……去……”
穆南城嘶啞地開口,喉嚨裏像是被一塊熱炭燒灼過,兩個字都被他咬得支離破碎。
“呀!”
孩子終于發現了這個年輕男人的不正常,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在沙發前蹲下:
“叔叔你怎麽了?你生病了嗎?”
穆南城擡手遮住眼,他認出了這個小孩是誰,只是不知他有沒有認出自己,七八歲大的孩子雖然不曉事,但把自己看到的事轉述出去卻十分容易。
穆南城這邊半邊魂在外面游着,另半邊控制着大腦不停止地思考着,不能讓這小孩把自己的事給說出去,否則就麻煩了。
小孩卻已經急了,聲音裏都拖了哭腔,
“叔叔你說話呀!叔叔你是不是要死了?”
這個小孩貌似是有點傻的,穆南城回憶起這一點,心裏就定當了。
“叔叔喝多了酒,”穆南城的聲音依舊粗嘎,卻能完整地講出話來,“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好啊。”
孩子乖巧地應着,拿過桌上的玻璃杯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涼水來。
“太涼了,有熱的嗎?”
“哦。”
小孩又颠颠地去接熱水,熱水一注入被子就燙得他一哆嗦,他直接把杯子給扔到了地上去。
“哎呀!”孩子嘟着嘴委屈地說:“叔叔,太燙了呀!”
如果不是人還飄着,穆南城真要罵一句蠢貨出來。
“那你先放半杯涼水,再添一點熱的。”
孩子只好把杯子撿起來,按照怪叔叔教的先盛了半杯涼水,又去擰熱水閥,他一朝被蛇咬,就很是膽小,食指勾着熱水開關的圓環微微往上一提,見有點熱氣冒出來,就立刻松開手,然後巴巴地把半杯涼水再端了過來。
穆南城此刻已經能坐起,除了有點眩暈其他一切正常,剛好将小孩哆哆嗦嗦的樣子收進眼底,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接過冷水一飲而盡。
他耙了耙濕漉漉的頭發,轉頭問小孩:
“宋蕭然,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叔叔你認識我啊?”
“你是宋家的小少爺嘛,誰不認識你,”穆南城拍了拍沙發,讓蕭然在他身邊坐過來,“小孩兒,我今天喝多了的事,你不要告訴給別人聽,知道嗎?”
“為什麽?”
“因為叔叔這麽大的人了,喝酒喝到難受是一件很丢臉的事。”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
“那你為什麽要喝到難受呀?我媽媽說,酒喝多了會傷害身體,傷害身體人會死的!”
“因為我心情不好啊,”穆南城把茶幾上殘餘的煙絲和粉末都用餐巾紙包起來,敷衍着小孩子,“我沒有錢,也沒有人關心,所以就喝酒,借酒消愁,你懂不懂?”
穆南城起身走進衛生間裏,把包裹着煙絲和粉末的紙團扔進馬桶,然後按下沖水鍵,他一轉頭,就見那小男孩蹬蹬蹬地跑進來,抱住他的腿,小臉仰得高高的,清澈的瞳仁黑白分明,亮晶晶的像是閃着水光,他憨聲憨氣地說:
“我有很多的錢,也有很多的關心,我分給你啊!”
十七歲的穆南城和兩年前桀骜又陰毒的那個少年如果說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他又經歷了兩年的世事磋磨後,更加明白這個世界的冷酷和人心的幽微,他甚至忘記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不谙世事,一顆玲珑心尚未沾染半點塵俗的孩子。
他沒有被打動,也沒有被軟化,相反的,孩子近乎炫耀的口吻深深刺痛了穆南城那顆敏感而乖戾的心。
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鏽。
這樣一個小孩子,一出生就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是多少人一輩子孜孜以求都不可能得到的,他卻這樣毫不吝惜地揮霍,他每遇到一個人就會這樣大方地施舍嗎?
穆南城居高臨下地看着小男孩,猶如磨刀霍霍的狼王用泛着幽冷光芒的綠眸盯視着綿軟無辜的小羊羔。
他嗤笑了聲:
“你也就是說得好聽,你一個小蘿蔔丁,能有什麽錢?”
“我有錢!”
孩子急切地在兜裏摸啊摸,掏出來一把零碎的鈔票都放到穆南城手裏。
穆南城垂着眼:
“這點錢能做什麽?給你買個變形金剛都不夠!”
“我還有很多哦!”
孩子歪着腦袋,給穆南城報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穆南城翻了個白眼:
“你那錢是你媽媽給你以後娶媳婦用的吧?這麽多錢,你有身份證嗎?提得出來嗎?小孩兒羞羞,吹牛牛!”
孩子一下子被他問愣住了,他苦惱地扳着小指頭默默響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
“那叔叔給我當媳婦!我的錢就給你管啦!”
穆南城一腳踹在小孩屁股上:
“小兔崽子,你皮癢啊,敢占老子便宜!”
孩子委屈地捂着小屁股:
“叔叔為什麽踢我呀!”
穆南城轉了下眼珠,蹲下身和孩子平視:
“你銀行卡裏真有這麽多錢?”
“嗯吶!”
“卡帶了嗎?”
“沒有哎!”
穆南城又想抽小孩屁股:
“那你說個屁!”
“我回家拿給你啊!”
“拉倒吧!被你爸媽知道,非扒了我的皮!”
“叔叔,”孩子仰着腦袋,伸出細嫩的手指輕摸他臉上的傷口,“你這裏流血了,你跟人打架了嗎?”
穆南城的臉色霎時一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個處在變聲期的男孩子喊道:
“然然,你在裏面嗎?”
“呀!”孩子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一蹦老高,他繞着穆南城的小腿團團轉,“我哥哥找過來了!”
“你們在捉迷藏?”
穆南城挑着眉問,他記得這小孩進來的時候有問過自己能不能在這裏躲一躲。
晚宴快要尾聲了,小孩子們吃飽了就會混在一起到處玩,這裏是酒店,大人也不會多管,橫豎是不會跑丢的。
“是啊!怎麽辦怎麽辦!我要被找出去了!”
穆南城雙手插進孩子的腋窩,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然後走到房間的衣櫃那裏,一手拉開衣櫃,把小孩放到上面寬大的格子裏,然後拍了拍他的腦袋,和藹可親地笑問:
“藏這裏怎麽樣?”
“好啊!”孩子高興地拍着手,還急急忙忙地要把櫃門給關上,“叔叔叔叔你去開門,千萬不要告訴我哥哥我在這裏啊!”
小傻蛋,穆南城關上櫃子,然後走去打開房門。
門外的宋樞衡已經把這條長廊上所有的房間都找了一遍,拐角這裏已經是最後一間,他正想擰開門把進去,門卻從裏面被打開了。
“有事?”
穆南城雖然年紀也不大,但是他個子太高,十三歲的宋樞衡被他冷冷地俯視着,竟是無措地退後了一步。
“那個,”宋樞衡溫聲問,“請問您看到一個七歲的小男孩了嗎?就是晚上在臺上彈鋼琴的那個。”
“沒有。”
穆南城言簡意赅地回答,順手按下牆壁上的開關,室內一下子暗了下去。
宋樞衡原本還想進去把櫃子和沙發底都找一遍,畢竟這裏的賓客大多認得蕭然,會幫着弟弟瞞他也不無可能,他看到穆南城關了燈,鎖了門,便不疑有他,繼續去別的地方找弟弟。
穆南城後來就離開了那家酒店,他當時已經徹底破罐破摔,他覺得小孩從裏面出來後一定會向賀喬告狀,他把那個小王子鎖在衣櫃裏,賀喬一氣之下說不得再不許他踏進南江任何一個上流社會的宴會裏。
誰知這件事依然悄無聲息地過去了,沒有人指認他,沒有人指責他,他過幾天就回了A國,後來他窮得快要餓死的時候又想起了蕭然,想起那個孩子說“我有很多的錢,也有很多的關心,我分給你啊!”
他依稀記得小孩曾經給他發過郵件,那時候很多人的郵箱賬號和MSN賬號是共通的,他試着加了一下,竟真的聯系上了蕭然。
冥冥之中自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将所有人的命運都推上了預設好的軌道。
————
當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流瀉進來,蕭然緩緩睜開了眼,最先傳遞到大腦的感覺是他覺得很沉,有什麽又燙又重的東西壓着他,他緩緩地轉了下眼珠,活動起僵硬的肢體,将身上的重物推了下去。
然後蕭然才意識到身邊睡了個人,遲鈍的大腦停頓了三秒鐘,他掀開被子下床,拉開窗簾,室內大亮,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輪廓。
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那個是穆南城,他們同床共寝了有大半個月了,只不過之前都是分着被子睡,而穆南城又總是在他醒前就離開,這還是蕭然第一次看到穆南城在床上的樣子。
金色的陽光落滿他的臉龐,清晰勾勒出一張輪廓深邃線條分明的臉。
蕭然聽說過穆家的某位太爺在二戰期間娶過一個西洲女人,穆南城八成就是那西洲女人的後代,他的長相極具混血風格,眉眼五官都有一種刀削斧裁般的淩厲。
然而此刻他閉目沉睡着,那種極富攻擊性的氣勢盡數收斂,密長的睫毛閉阖,弧度柔軟,尾端浸在明亮的陽光中,被漂成耀目的金黃色。
這是一張能夠被最好的攝影師采入鏡頭,最好的畫手捕進畫紙中,然後引得觀者啧啧稱嘆垂涎欲滴的臉龐,好看得勾魂攝魄。
可惜蕭然是個瞎的。
他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在床前蹲下,伸出指頭用力戳穆南城的臉:
“哎!醒一醒!”
穆南城緩緩睜開了眼,因為乍醒,他的眼睛裏帶着一點茫然,很是無辜地“唔?”了一聲。
“穆先生,”蕭然很不高興,“你為什麽要搶我的被子?你的睡相很不好,我是被你壓醒的。”
我是被你壓醒的……
穆南城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掀起被子往裏看,他身上的睡衣雖然有些皺,但确實好好穿在身上,這完全排除了他在睡眠裏中難以自持去“壓”蕭然的可能。
等到他終于明白蕭然在指什麽,穆南城的表情就更委屈了:
“我沒有搶你的被子,是你搶了我的。”
“怎麽可能,這明明是……”
蕭然瞪着穆南城蓋的那床被子,的确不是他昨晚入睡前的那條,那他的被子呢?蕭然繞着床走了半圈,終于看到自己的被子團成一團,正可憐兮兮地蜷在地毯上。
穆南城伸出手臂擋在額前遮住陽光:
“你睡覺很不老實,自己把被子踢了不算,還來搶我的,對了,你還狠狠踹了我一腳……”
“不可能!”
蕭然瞪圓了眼睛,他小時候跟宋樞衡睡,大一點跟傅予行睡,從來沒人說過他睡相不好!
穆南城嗤笑一聲,手掌伸出床沿外對着蕭然勾了勾指,蕭然警惕地看着他。
“坐過來,給你看證據。”
蕭然只得挪了過來。
穆南城從枕邊摸出自己的手機,他懶洋洋地在自己的手機上劃拉了兩下,調出一個視頻給蕭然看。
蕭然的一張臉霎時憋成了西紅柿。
視頻中的自己好像是一只撲騰中的小烏龜,四肢齊齊上陣把身上的被子連踢帶踹地弄床下去,穆南城唉聲嘆氣地撿起被子給他蓋上,又被他踢掉,如此循環往複了接連三次,中間有一次他的腳還蹬在穆南城的臉上。
穆南城明顯也火了,“啪”地反抽了他的小腿一下:
“給我老實點!”
蕭然:“……”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04 05:31:56~2020-06-05 07:47: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9761863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