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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滿滿的都是寵溺。
“你們哪,別都只挑味道好的藥膳。”
衆師Xiong-Di紛紛點頭,就是不伸筷子。
結果就是,桌子上只留下細心伺候的白融和吃的快吐的剩菜剩飯中轉站——葉幸。
每次都這樣!
奶奶的!
葉幸在心裏悲鳴,嘴巴還是乖乖的嚼動。
白融溫柔的讓人無法拒絕,簡直是另一種惡魔。
最可怕的是,明明知道,他還是乖乖的被‘惡魔’拿捏。
“小葉來了!!在哪兒呢?”
肚子滾圓,正仰躺在椅子裏,無法挪動的葉幸聽到這,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的話,急忙站起來,可惜,卡住了。
葉幸深吸一口氣,硬是連人帶椅站起來,扶着牆,努力邁動自己快死機的小碎步,努力把它變為小跑。
“嗯?不在!三師兄,人呢?你就诓我。你給我找出來,找出來啊。快呀。”
擠在牆與牆之間的凹陷處,葉幸連連呼出好幾口氣,喘死了,但,不能松懈,危險還未解除。得跑。
嗯,就初步打算往十師兄那兒跑好了。
“啊哈,你真的在這啊,我就知道你會在這。”
葉幸差點吓個後滾翻,連連後退,扭頭就要往回跑。
笑嘻嘻的男孩跳上石質的欄杆,雙腿一蹬,張開雙臂就把葉幸撲了個正着。
咚!
“嘔!”
狠狠砸在地上,感覺整塊腹部要炸了,葉幸擡起頭,腮幫子立刻鼓起來。
他扭頭就朝身後的男孩兜頭吐過去。
“五師弟,快下來。”
一個塑料袋按到嘴巴上。白融朝沒有躲,依然哈哈大笑,抱着葉幸不撒手的五師弟白瑕柔聲哄。
葉幸把塑料袋拍開。
“白師兄你就偏心,明明是他壓迫我,你還不讓我吐一下?”
白融把白瑕拔下來,放到身後,按住仍舊往前竄,作勢還要撲的白瑕的頭。
“他非常寶貝這身衣服,我幫你讨伐他。你看着。”
白融扭頭照着白瑕的頭就是三個爆栗子。
葉幸搶過塑料袋,朝前走兩步,把被壓出來的吐了。袖子在嘴巴上一抹,朝一身壞小子打扮的白瑕哼一聲,往外走。
“白師兄,壞掉的椅子,我可不賠,別找十師兄來和我算賬。”
“小葉,你別走啊,你看看我剛買的這身,好不好看呀,你等等嘛!”
白融提溜着白瑕的後脖領子,笑眯眯的看着葉幸拐過去,不見背影了,才把白瑕放開。
“你沒看出來,他腳步虛浮,臉色灰中泛白嗎,別折騰他了。乖。”
白瑕扁起嘴。
“那我更要去看看他了。”
說着調皮的眨眨眼,唰的跑開了。
白融收回去抓的手,搖搖頭,攏到袖子裏,擡腳。
“三師兄,還是這般縱容五師兄呢,明明可以抓住,偏偏故意慢一步。”
好幾盆半人高花草遮住的屋子門口站出來一個人,小小的,瘦瘦的。握着澆花水壺的手卻是很好看。修長筆直。有着上翹眼角的桃花眼微微一挑,看着白融,嘴角的笑很溫和,卻暗自含着一抹譏诮。
“十師弟醒了?”
白融走上前去,從袖子裏拔出兩只手,接過水壺,移到花草上一一澆起來。
“師兄是想着讓五師兄去打探出一些緣由?可是有什麽懷疑?”
白融抖抖水壺,直到沒有一滴水剩下,才放到地上。雙手攏進袖子裏。笑了一下,擡頭望望,從這高高臺階上望去一目了然的大門口。
“還是等師父回來了,再說吧。”
“我回去繼續睡了。沒事別叫我,有事也別叫我。”
“白舞,你也和他們一樣滑頭了。真是的……”
十師弟白舞回頭,朝白融嬌俏一笑,手指往嘴邊一點。
“你還不是會叫我進去睡。師兄辛苦,師兄再見。”
白融搖搖頭,走上臺階,替他把門掩上。
扭身看向大門口,不一會兒,臉上露出了笑容。是随着一雙突然出現的老皮鞋。
“師父回來了。”
☆、就這麽做了代理掌門
大門口突然出現一雙老皮鞋,系鞋帶的那種,方頭,油光瓦亮的。
“哎呀,這裏髒了咧。”
随着一道渾厚的咋呼聲,一個蓄着美式劇種裏黑人常見的那種橢圓形貼面胡須的五十幾歲上下,一身田間勞作穿着的老男人把門推到底,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刷子,搬起一只腳,金雞獨立的站着,眼睛盯着鞋幫上那塊不比綠豆大多少的污漬,看了幾下子,輕輕刷一下,再看看,再刷一下子,又看看。生怕刷壞了似得。
白融迎過來,看了看他的肩頭,見空無一物,笑起來,柔聲說。
“師父您老回來了?市集怎麽樣?”
師父擡起頭來,高興地直咂嘴。
“瞧瞧,瞧瞧,都賣完了。我就說我的手藝長進了,那群兔崽子還不信。”
白融恩恩的連連點頭。
“哎,我說,三娃娃,你是不是看出來了?嗯,一定是的,眼光就是好,沒白養你這麽大。瞧瞧,這新買的皮鞋,酷不酷?”
“不錯。”
“哈哈哈,可不老少錢呢,能不好嗎?”
說着,老頭子往屋裏走。經過吃飯的大方桌時,瞄了一眼,白融見他并未停留,笑着,舒了一口氣。
“嗯?”
老頭子圍着葉幸擺在外面忘記拿的行李包打轉。幾秒後,臉上鋪上一層霜,臉都開始一抽一抽的。
“這是誰的?誰又亂花錢了!小兔崽子,這麽兩大包,鼓鼓囊囊的,還不得敗家敗上天啊,三娃你說是誰!別給我包庇。”
白融無奈的苦笑,湊近老頭子耳邊。
“師父,小葉子來了,十二師弟也回來了。”
“啊??是嗎!怎麽不早說!”
老頭子的臉就跟川劇變臉似得,唰的就換上笑模樣,嗔怪的瞪一眼繼續苦笑的白融。急急忙忙的往裏走。
“葉娃娃,葉娃娃,你來啦!!來啦!!給我老頭子帶什麽好玩好吃的了,快拿出來讓我瞧瞧。葉娃娃。”
白融雙手攏進袖子,搖着頭,跟在後面。
葉幸正被白瑕撲倒在床上撓癢癢,不回答問題就被撓的死去活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雖然更害怕,總之,也算是救星了。
只能飲鸩止渴,以毒攻毒。
“白師父,我在這。”
葉幸一把把扁起嘴,依依不舍,還不怎麽肯撒手的白瑕起開。朝門口奔去。
白師傅把急匆匆跑出來的葉幸抱個滿懷。
“呵呵呵呵。”
樂的微胖的臉一個勁的跳躍。
“那兩個包都是給我帶的東西?瞧你喲,真是孝順,比這幫兔崽子有良心多了。快告訴我,是啥?是啥?啊,是要給我驚喜是不,那我捂上眼,你快去拿來。”
葉幸眼睛眯起,一臉郁悶的看着笑呵呵捂上眼,小女生期待收禮物樣子的老人家。
虧你還是一門掌門,有點出息好麽,別這麽愛占便宜好麽!
我那兩包根本不是給你的好麽。
葉幸吸吸鼻子,蔫頭耷腦的去把自己的包拿過來,将裏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清一色的都是吃的,種類齊全,類別豐富。
別了,我的預備食物庫。
葉幸在心裏哭號,這可是他抗争這裏清淡到讓人想自殺的食譜的殺手锏,本來還想晚上一個人時,偷偷打開一些吃呢。
完了~~~~~
“白師父,給你。”
白師父得到指令,立馬移開手,興奮地這摸摸那看看。
然後,手一揮。
“放到廚房去,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偷吃。”
白融望着師父,笑起來。嗯了一聲。
葉幸撇嘴,在心裏腹诽。
就知道給你嘴裏的兔崽子們撈好處。嘴硬心軟,您也不嫌累。
“葉娃娃,哎呀,真是好久不見喽,快,到我那裏去好好說說。跟你說啊,老頭子我,這幾年可是知道不少外面的新詞,你看看啊…”
白融看着葉幸苦着一張臉,被師父抓着一只手,一邊說話一邊拍拍的漸行漸遠。
扭頭朝白瑕說。
“看來,不用咱們出面了,這會兒功夫,師父應該已經知道了。”
白瑕把黑的發亮的機車服抹平,撿起扔在地上的刻着骷髅頭的手環帶上。
“我連這些都摘了,怕傷到他,師父要是還看不出來,真是要去醫院看眼睛了。”
白融伸手拍掉白瑕頭上的灰塵,笑眯眯的伸出手。
“給我吧。”
白瑕假裝看不見,埋頭就要往外走,白融拉住他,也不說話,就笑眯眯的伸着手。
“三師兄最讨厭了。哼。”
白瑕把袖子移到白融手心上,一抖,葉幸的手機掉了出來,他恨恨的跺腳,扭身跑了。
白融搖搖頭。笑笑。把手機攏進袖子裏。
白師父的房裏,葉幸黑着臉蹲在地上。看着那塊鼓出一片灰白色棉絮的蒲團。
“葉娃娃,坐啊。”
白師父的巴掌在葉幸肩頭一按,葉幸穩穩坐了上去,臉更黑了。
“白老爹,這塊蒲團裏沒有蜘蛛吧。”
他怎麽看怎麽覺得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塊。
“啊哈哈,哪有,我兩個月前剛洗過的。”
葉幸的臉不僅黑還綠了。
小山的無聊小潔癖和變态的品味,一定就是因為這種環境逼迫出來的。
“白老爹,牆上破了個洞哎,你不怕冷麽。”
葉幸轉頭把這個廚房改造的小小小屋子看了一遍,然後指着牆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臉都不知道擺什麽表情了。
“沒事咧,沒事咧,你看,我把這個鍋竈留着呢,晚上溫度下來後,我就生個火,外面的光透過那個洞進來,別有一番情味啊。”
白師父晃着腦袋,人家都是閉眼捋一捋花白的仙氣十足的白胡子,他是用大拇指在嘴巴一周劃一圈。十足的匪氣。
“白老爹,就這麽大個空間,你還敢生火?你的床就在我坐着的蒲團邊哎。你再喝個酒什麽的,還要不要命了?”
葉幸瞪他,越說越激動。
白老爹只是摸着他的貼畫似的胡子,呵呵笑着。
葉幸說完了嘆口氣,站起身把鍋竈裏那些已經風化的柴火抽出來,往外扔。
白老爹坐在他後面的蒲團上,眼裏都是笑意。
聽着葉幸嘴裏埋怨着‘也不知道除舊納新,不知道這種灰塵大,煙塵濃,對嗓子不好。’
良久。
“葉娃娃,你身上這些陰氣哪兒來的?”
葉幸頓住,沉默了一秒,把手裏的棍子往外一扔,拍拍手,扭頭朝白師父咧開嘴。
“運氣不好,已經沒事了。”
白師父點點頭,也笑開來。
“老爹我好歹收了你的東西,替你治治呗?”
葉幸點頭,笑的嘿嘿的。
“老爹,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把鬼術的書借我參考參考呗,我學點防身用,多好。”
白師父一邊笑,一邊搖頭。
“nonono!這可是只有掌門才能看的。”
葉幸一臉的失望,哦了一聲。
白師父起身把自己屁股下的蒲團拉到葉幸面前,然後一屁股坐下。拍拍葉幸蔫不拉幾的臉。
“葉娃娃,你要不要做掌門?”
“不做!”
白師父皺起眉頭,嗔怪的看着他。
“啧~~~這娃娃,你好歹假裝考慮一下嘛,七門沒那麽差勁到你吓得趕緊拒絕吧。”
葉幸斜他一眼。
“您老覺得呢,最近您的編框技術又長進了吧,那些師兄們最近又開始一窩蜂的負傷在家休養了吧,您就是想诓我去盛會上露臉吧?”
白師父登時豎起眼。
“哎呀,葉娃娃,你咋這麽聰明呢,那你看呢?”
葉幸瞧着一臉期待笑容的老人家,斷然搖頭。
“不幹!”
“喲,你有事求我時可別後悔呢,不就是讓你露個臉麽,你們小年輕不就是愛參加啥趴體,夜店啥的,我們這盛會也差不多啊。你幹啥不去!你去,我就把書給你看。”
“不去!”
“你不去,我馬上就跳崖。”
“您去呀!您跳個試試,您那麽惜命怕死,還不是怕腰閃到,才騙我去。”
白師父抿着嘴,恨恨的看着葉幸,嘴裏直哼哼。
葉幸不甘示弱,瞧着白師父,一臉的挑釁。
“我讓小山做掌門!哼!”
葉幸立馬蔫了。
“別呀,等等,說好了啊,我就露個臉,您這個掌門還在呢。”
白師父得意的嗯了一聲。而後笑起來,拍拍葉幸的頭。
“葉娃娃,我可不怕什麽咒死。我可有的活頭呢。”
葉幸斜睨他。嘴角不知覺挂上笑。
“是啊,是啊,您不活着,這麽一幫十幾口人,可怎麽活喲,都靠着您的手藝賺錢來着。”
白師父擺擺手,臉上更驕傲了。
“哎呀,一家之主該做的,該做的。”
“那個現在流行代理啥的,葉娃娃,我就賜封你個代理掌門好了,為期一個月。盛會結束,你就可以光榮卸任了。”
葉幸嗤鼻,用手指狠狠的戳戳自己的臉。
“老爹,臉呢?臉呢?”
“三師兄被您可護的真好,生怕他被欺負是不。小心養成溫室的花朵,光看不頂用。将來可是要做掌門的。”
白師父笑呵呵的來了一句必殺句
“我願意!”
葉幸在心裏哀嚎一聲你麽。
☆、難辦了
“這藥的味道還能再奇葩點麽!”
葉幸把藥碗一扔,捂着嘴巴,制止自己特別想吐出來的念頭,哀嚎一聲,翻身下床去找水喝。
“給你……”
“啊~~~”
“噗!”
葉幸被出其不意站在自己身後,輕輕出聲的紅顏吓了一跳,身子一竄,直接打掉了紅顏伸直的手裏攥着的礦泉水,這也間接導致了,他打掉水的手掌,很疼。畢竟是冬天,輕輕碰一下,那個疼痛度絕對的翻好幾倍。就沒忍住,叫出聲。
還沒咽下去的湯藥順着手指縫漏下來,葉幸回力無天,直接一口噴出了殘餘的。
“幹什麽你!”
葉幸扭頭,瞪住紅顏,惡狠狠地擡起手,紅顏下意識的偏頭要躲,葉幸的眉頭皺了一下,貼向自己下巴的胳膊頓住,過了一會兒,才移到下巴下,草草擦掉快幹掉的藥汁。
深吸口氣,葉幸把語調放客氣。
“不是讓你走了嗎?怎麽會在這。”
紅顏低下頭,頗有點做錯事等着受罰的意思。
“待在你的盒子裏。”
葉幸一口氣堵在喉嚨口,瞥一眼紅顏,摸出一根煙,剛點上。就被抽走了。
紅顏扔炸彈一樣把煙扔出去,手連連甩了好幾下後,變純白的臉才恢複成青白色。
葉幸吸吸牙花子,眯眯眼。
“你倒挺不把自己當鬼的,香火也是你随便能碰的。”
紅顏還在那猶自在身上蹭擦着手掌。擡起來看看,還是有一點黑。臉又變得白了些。
葉幸走過去,把他的手奪過來,吐了口唾沫,輕揉着,融合煙火氣。揉了幾下,看了看,見黑點快要看不見了,甩開。後退一步,靠在桌子邊上,抱胸,看着紅顏。
“你不是不願意待在盒子裏的嗎?”
“我覺得待在裏面是上好的選擇,一來可以履行答應你的不出現在你面前的承諾,二來可以不辜負你提醒的會有危險的好意。”
紅顏解釋的頭頭是道。
葉幸搓着後槽牙,實在不想把誰給驚動,硬忍想咆哮的欲念。
“你不覺得你現在是兩者都辜負了麽?”
眼睛完成兩個圓弧,嘴角咧開,就是臉上的肌肉依舊死氣沉沉。
紅顏也看出來葉幸笑容僞善。垂下頭。
“我知道了。其實…”
“走!”
擡起的頭又垂下去,默默地往門口走。
“其實,第一點還是沒有違背的,你忘了我是出現在你背後的,主要取決于你的轉身,才導致于…”
葉幸慢慢轉身,一臉的‘再說,我就殺了你!’的氣息,瞪着紅顏。
紅顏的瞬間如洩氣的皮球,又垂下頭,嗖的不見了。
走到桌邊拿起笤帚,把地上的水窪用土蓋掉。剛走回門邊,把笤帚放下,就聽得一聲歡快的呼哨。
葉幸心下一緊,瞬間彈了出去。
一出門,就見白瑕一臉的得意,左手端着個碗,右手拎着個袋子。
葉幸盯着那個袋子看,認出是白瑕磨了白老爹一年多才到手的正罡袋後,臉都白了。
紅顏……
“小葉子,藥喝了吧,特別苦吧,這是二師兄熬得冰糖羹,去去苦膻味。路上遇着了點好玩的,撒了點。別告訴二師兄哦,他,啧啧,肯定要克扣我的飯菜作為補償。”
葉幸強自鎮定下來,瞧了眼碗,端過來,一口悶,抹抹嘴。把碗遞給滿眼滿臉都等着被問的白瑕。努努嘴。
“袋子裏啥呀?”
白瑕炫耀欲得到滿足,立馬眉開眼笑。把袋子往懷裏一揣。
“我逮到了一只小鬼頭,呵呵,師父這下子該搬回去了吧,看他怎麽說。就說這裏陰沉沉的。瞧瞧都養出了小鬼了。”
要給白老爹……
硬要或者誘導都會被這個看似瘋瘋癫癫的白瑕瞧出不對的。那樣只會适得其反。
“啊?真的麽?這麽快就收起來了,好歹給我看看呀。”
葉幸嘿嘿一笑。摸摸頭發。手指卻是從袖口勾出了一張符。壓在手掌心。
白瑕看他一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還看,你不要命了?不怕被沖撞到?傻了吧唧的,以為二師兄熬藥熬得特惬意是不。”
葉幸的臉浮起笑意,點點頭。
目送白瑕吹着口哨遠去,葉幸攤開被汗水浸濕的手掌,揭掉符紙,葉幸浮躁的撓撓頭發,一拳砸在手邊的欄杆上。
白瑕看出來了。
以他的性子,絕對會給他看的。
這下難辦了……
☆、難辦
難辦!難辦……
葉幸讪讪的摘掉帽子扔到桌上。仰面栽倒床上。重重的唉了一聲。
抓去的是紅顏,這點是得到了肯定。
就這麽點消息還是自己曉之以情,把紅顏說的比窦娥,孟姜更慘,勾起了小山的心軟得到的。
當時
“到底是不是紅顏嘛。”
他說得嘴巴都幹了。最後,雙手一攤,無奈又無力的把問了好幾遍的問題又翻上來。
小山只是看着他不說話。
撓撓頭,盯着小山看,幾秒後,咧嘴一笑,拳頭在手心一錘,得到了某種啓示。
“我問,你點頭或者搖頭,就這樣,好,問了啊。”
滿足的笑了笑,他拎拎領子。
“是紅顏對不對?”
小山皺了下眉,冷清的臉抽搐了下,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葉幸移開蓋在臉上的胳膊肘,睜開眼,把那個場景又回味了一遍。
“難辦啊~~~”
低嘆一聲,葉幸翻身坐起,開動腦筋想新方法。
從小山的态度完全可以推測出,紅顏被捉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大家貌似挺認真的,紅顏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裏。現在如何了。早上,他特意喬裝一番,追蹤白瑕而去,寄望能得到紅顏目前被放置的地兒。
白瑕走了好久的路,繞了一圈,葉幸才回過神來,白瑕僅僅是爬山而已。可惜了自己的腳丫子啊。起了好大一顆血泡。
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還是沒個頭緒。
別看七門裏的這些人沒一個正形的,認真了,任你三十六計一個個端出來都沒用。
只能放棄智取了。
葉幸嘆口氣,站起身,翻出自己的行李包。掏出兩張符紙。看着自己的指頭,默念
“辛苦你們了。”
說着劃開了一個小口,擠出血,在符紙上畫起來。
一張符紙燃盡,葉幸盯着桌子上靜悄悄的符紙,直到暗火也熄了。
“真是見鬼!”
葉幸拂掉灰燼,望了一眼作為備用的第二張符紙。
“全指望你了。”
然而……
葉幸望着自己的所有指頭,做了個默哀的低頭。
“對不起,實在是形勢所逼,本來以為第一張探路,第二張加強,能把方向定下來。”
剛拿出了七八張符紙,準備一一割開手指頭。就被一聲咋呼驚得一抖。
葉幸連忙迅速的收拾好桌面,把自己流着血的指頭啪叽戳進嘴巴裏,使勁的又吸又舔。終于趕在咋呼鬼白瑕沖進來前搞定。
掃視一眼,确定沒什麽蛛絲馬跡,葉幸才調整了面部表情,扭頭看向踏進門裏,興高采烈的白瑕。
“小葉,告訴你,告訴你,我獵到了一頭野豬。野豬啊~~~”
白瑕沖過來,把葉幸的肩膀拍了啪啪響,唾沫星子直往葉幸臉上糊。
“肩膀快骨折了。”
白瑕自動選擇過濾,依舊拍的啪啪的,嘴角越咧越大。獨自,笑的咯咯的。
葉幸捏住他的手,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屁股跟着一扭,移開去十幾厘米,算是從白瑕的魔爪裏解脫了。
白瑕死皮賴臉的走前一步,還想繼續拍,葉幸直接一巴掌轟在他的肩膀上,白瑕直直的坐到了椅子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葉幸,嘴裏仍在咯咯的笑,只是音調帶了些困惑。
“你不為我高興?”
葉幸點點頭,彈彈被白瑕扯住的那片衣角。
“為你高興就得替你幹活,我才沒那麽傻。”
白瑕收到葉幸動作之下含蓄表示出的讓他放開的意思,忿忿的甩開手。
“虧我還怕你油水不夠,真是狗咬呂洞賓。”
白瑕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看着葉幸,鼻子裏不斷的冷哼。
葉幸看着就牙龈發酸,七門裏怎麽個個都會這個白眼的欠揍表情。
“那你怎麽不把私房錢拿出來買好吃的給我,明明就是騙我幹活。還那麽多花言巧語。”
白瑕氣哼哼的跳起來,瞪着葉幸,使勁的冷哼,一幅被葉幸捅破心思後的暴躁樣。
“咳咳”
哼的太多太密集,白瑕大聲咳嗽起來,葉幸瞧他一眼。吸吸牙花子。
“說吧,要做什麽?”
白瑕一把薅住他的胳膊往外拖,生怕他反悔似得。
“去去,快去,幫我拖回來,三師兄和十二師弟已經去了,我們這麽多人裏也就你們幾個力氣大些。”
葉幸由着他把自己拽到了大門外。
下山的路安靜美麗,這片沙漠後孕育的蔥郁綠洲中崛起的大山,一直披着五彩的紗衣。
雖值隆冬,山腰氣溫低下,但卻有大片油紅色的花和喬木,一條筆直的防滑粗石塊小路從中穿過。
葉幸仰頭看看藏在樹葉後的天空,淡淡的藍,挺配這片熱烈的景色。
走了一段,就看見小山坐在好幾顆枯萎了的小灌木壓倒後,交疊成的坐墊上。
“五師兄真夠無聊的。”
瞥一眼悠閑的晃過來的葉幸,小山的臉上布滿了不耐。
拍拍屁股站起身,小山突然吃吃一笑。
“他也真夠可以的,追了野豬幾裏地,那張弓都拉斷了。要是現在去山後的那片幹沙地上一定能看見歪七扭八戳着的箭。”
葉幸也跟着呵呵笑。
“這次沒受點傷,他怕是失望了。”
小山點點頭。
“是啊,要不是一個人擡野豬容易壓壞骨頭,他肯定早跑去了。”
“做最小的師弟果真是有好處啊,他們都恨不得每天帶點小傷在身上,逃開參加盛會,你就不必了,一身輕松。”
小山瞧葉幸一眼,撇撇嘴。
“雖然我感覺到你有諷刺我能力太差,不被重視的意思,不過,你說的挺對的。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麽有大把時間到處亂跑,怎麽會遇見你,怎麽能欠你個讓我抓狂的人命的恩情呢。”
葉幸輕輕撞他一下。
“你這是在玩煽情嗎?”
“只是觸景生情好不好。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小山白他一眼,抓起路旁挂在枝頭的幾片枯葉,砸在葉幸臉上。
葉幸偏頭躲開,呵呵一笑,捏起落在自己肩頭的枯葉,在手心裏碾碎,迅速的灑到了小山的領口裏。
“你還真敢觸景生情,自己蠢,非要大冬天的去釣魚,掉進冰洞裏,哭的醜的要死……”
“信不信我掐死你!只要你再說一個字。”
葉幸嘿嘿笑了笑,沒有繼續說。
“我醜的要死,只是沒長開,你那時候眼睛看不清,怪誰,病怏怏的比十師兄都弱不禁風,還說我亂跑,你還不是躲開你表二爺,自己跑到後山玩,居然還有膽子救我。把我托上去,自己就沉下去了,那張臉比死人還難看,哼,還說我。”
小山瞄他一眼,嘴角不善的揚起,一臉的鄙視。
“沉下去又怎麽樣,爺我憑借頑強的意志又爬了上來,就看見啊,一個拖着鼻涕,渾身滴水的臭孩子扒在冰洞口哭的更醜了。也不知道回去喊人,真是笨的可以。”
葉幸回報個嘲笑的眼神。
小山哼了一聲。扭頭不說話。
葉幸低頭繞道他眼前,打量他,小山低眼看他一下,哼一聲,趕蒼蠅般揮揮手。
“去去,別在我這個笨孩子面前晃,免得玷污了你的聰明才智。”
葉幸嘿嘿笑,一把攬住他的肩頭。
就這麽走了幾步。
“小山,告訴我,紅顏在哪兒。”
葉幸的笑聲斂去,笑容猶在,輕聲說道。
“葉幸,我決定默許,不代表我願意讓其他人也默許。我說過,對于紅顏,我,不幹涉,也只是我本人不幹涉。”
小山拍拍葉幸擱在肩頭的手,既是安慰也是拒絕。
葉幸笑笑,揉揉小山的頭發。
“小山,你對我好,起始于你感恩我,而我如今對紅顏也是這種心情,小山,撇開紅顏并無過錯不談,他,至少救過我,照顧過我。”
“哎~~~~”
小山重重嘆一口氣。
“對你,我總是最終心軟,他在師父那裏,至于具體在何處,我真的不知道。”
“怪不得,提召符沒用。想必是白老爹用了封閉的方法,摒除外界的幹擾。”
葉幸感激的看看小山,随即嘟囔道。
小山鄙視的斜他一眼。
“我以為你對我寄予多大厚望呢,原來只是窮途末路之下的選擇。哼。”
葉幸連忙陪笑臉。
“哪能啊,誤會,你絕對誤會了,你可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一早就握着呢,不是不好意思讓你為難麽。要不是實在沒招了,嘿嘿…。。”
“鬼才信你的瞎話。說謊騙自己好玩不?”
小山白他一眼,快走幾步,走到前面,不搭理他了。
葉幸跟在後面一直樂滋滋的,一會兒讓小山看路邊的不知名野草,一會兒讓他看天空掠過的漂亮鳥兒。
小山一直保持我自巋然不動的态度,頭都沒回一下。
那頭野豬靜靜的躺在山路盡頭,白融已經到了,守在旁邊,看見他們,笑了笑,把手從袖子裏□□。
葉幸把袖子一撸,就要上前幫忙。
白融直接一個過肩摔被百斤重的野豬屍體扛在了肩上。還能有力氣從容的微笑。
“十二師弟,你剛回來別做這些粗活,小葉是客更不能做。”
葉幸把自己張開的嘴巴合上。雖然白融看着并不吃力,他還是跑到後面替他托着點。
小山明顯不喜歡野豬的氣味,騰騰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和他們拉開了七八米的距離。
“小葉,這幾天,光是喝藥還不夠,多休息,不要到處跑,才算是靜養。”
葉幸看了看白融,恰好白融也看向了他。
“三師兄說的是,我盡力。實在是不想一直躺在床上。”
白融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入夜,一道身影矯捷的竄進了白師父的房間。
葉幸輕輕呼吸幾下,剛才光顧着挑開門栓,太屏氣凝神了,一動,就覺得憋得慌。
蹑手蹑腳的走到白師父的床邊,葉幸慢慢趴到地上,臉貼到地面,借助透進來的月光看看床底下是否有實物。
見到幾個陰影,看來是有東西。
葉幸小心翼翼的勾出那幾個實物,一個個去摸,排除了幾個明顯只是收納雜物的袋子。
又找了一通,葉幸提出一個袋子,放到眼前仔細瞧。
啊~~~
找到了。
他欣喜地咧開嘴,當下就要去揭開袋子。
“葉娃娃,你果真來了啊,不覺得找的太簡單了些嗎。”
葉幸渾身一激靈,擡起頭,正對上白老爹托着腦袋,笑眯眯的看着他。
這個老狐貍!!
“哎呀呀,葉娃娃,看你這麽緊張這個小鬼,我是看出來了,你被迷得不輕啊,我說呢,瞧他一點修為也沒有,怎麽能化為實型的呢,原來有你這麽個大金主供養血氣呢。”
葉幸氣的直咬牙。
“白老爹,你耍我玩啊。”
白師父酷酷的搖搖手指。
“小五誘你,我可沒指使,三娃倒是受了我的意思,提點你別陷入的太深。你還是沒聽啊。”
葉幸也學他搖搖手指。
“你的提點除非愛因斯坦才懂,我不是沒聽,是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
呼~~~
小山說的對,撒謊騙自己,真的好累,可是不把自己騙的相信說出來的話,怎麽能真誠的騙到別人呢。
“葉娃娃,你的意思難道是,你應該重新利用那次機會?”
葉幸點點頭,笑的慈祥的白老爹又搖了搖手指。
“你難道不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那就沒得談了?”
白老爹這次不搖手指頭了。
門嘭的關上,葉幸轉身恨恨的看一眼大門,氣得要死。
奶奶的。
白瑕那個家夥一肚子壞水,故意把小山和自己放一塊,料定自己會打聽麽,小山也慘,被當成了小卒用了一把,白瑕知道小山肯定會告訴自己。真是太壞了。
果真是瞧出了什麽苗頭吧,葉幸回想了一下紅顏被捉住時自己的表現,不由得猛拍了一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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