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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不會說話了,才敢插上一句

“常旗,嚴重嗎?”

常旗擡起頭,瞥一眼臉突然沉下來,依舊在整理着東西的方越,對葉幸笑笑,輕聲說了句不礙事。

葉幸狐疑的看着他,剛才沒注意,現在看,常旗的臉色還真是有點發白呢。

“有事就說,別硬撐。”

常旗笑笑,依然搖搖頭。

方越遞給葉幸一顆藥丸。

“補充體能的。”

葉幸看着方越那個神奇的黑色抽繩袋子,嘴裏砸吧不停。

“哥,你不會是販藥的吧?”

“後面我來開車。”

方越頭一扭,鑽進車子,把車頭燈微微癟了的車子從路邊護欄邊倒回路上。

葉幸朝常旗遞個眼色。

常旗默默地坐進了車子,葉幸笑了下,也跟着坐進去。

“你坐前面吧,我剛才吐了,後面味道不咋地。”

常旗沒動,方越也沒動,幾秒後,常旗咬咬嘴角,繞到前車門,坐上了副駕。

葉星在後面喜滋滋的看着前面暗暗較勁的兩人。

就賭他們能堅持多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哦,不不,半個小時差不多了。

啊~~~路上不無聊了,太好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突然颠了一下,然後歪七扭八的往前急速滑去。

“不是吧,又來。”

葉幸緊緊地抓着座位,胃部條件反射的開始翻滾。

幾秒後,車子又安靜下來,穩穩地朝前開着。

“剛才我的作法,你好好記住,以後就算視線模糊,也不必擔心出大亂子。”

方越看着前方說,葉幸聽得出來,這是對着常旗說的。

“啥情況?”

像個壁虎一樣趴在座位上的葉幸小心翼翼的擡頭問,他的小心髒都快炸裂了。

常旗側臉朝葉幸看一眼,不太高興地對着方越說

“你這是做什麽,葉幸會不舒服的,吓到了怎麽辦。”

“面對緊急情況的時候,獲知實際情況會更大程度的做出積極的應對,所以,這也是對他好。”

“這是意外,我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傷口會突然痙攣。以後不會了。”

“誰也不能保證以後,知道如何應付總歸是需要的,我不能每次都恰好趕到。”

方越幾乎是在常旗剛說完時就接上話,葉幸看到了空氣裏刷刷閃動的電弧。

“哼!”

常旗抱胸,冷哼一聲,扭臉看窗外。

葉幸等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開口

“哥,律師大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沉默的方越頓了一下,說了句沒什麽。

常旗也是這樣說了一句。

葉幸偏偏不會看眼色,非要刨根問底的自話

“啊,哥你是在教常旗怎麽穩住車子,免得撞擊嗎?你說恰好出現是啥意思?剛才沒有使勁撞上路邊欄杆,是你出手的?我咋沒看見,你咋弄的?”

兩人沒說話,葉幸就又重複了一遍,還是不說話,再重複,最後,常旗受不了了。

“的确是出現了失控,我怕吓到你,所以沒有聲張,當時,他從右側猛沖過來,我下意識的往左,就避免了大面積的撞擊。”

“人在突發狀況下,會依賴本能。”

方越補充一句,也是變相的解釋自己并非有意突然出現,吓到常旗的,但在那種情況下,命更重要,只好選擇驚吓。

常旗唔了一聲。

葉幸看見了,方越的臉色驀地就松快了,哼哼,這兩人的互動真是有意思。

“哥,你還沒說為啥會出現呢。不會是真的那麽巧吧?咱們在同一條高速同一個地段?”

方越咳了一聲。

“不放心而已。”

葉幸咄咄逼人,陰陽怪氣的說

“哥,你說的是真話?”

“為什麽要說假話。”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感覺,你不止是不放心啊。那什麽,明明是有備而來。”

方越看一眼葉幸探過來的腦袋,又咳了一聲。

“我騎的摩托車,半道被勒令下路,這也算有備而來?工具都選錯了。”

“哎喲,你有摩托車啊?不會是特意去買的吧,摩托的速度可快了,也對,不然怎麽能逼停一輛發瘋的轎車呢。”

方越徹底無語,常旗看他一眼,把葉幸的腦袋按到後面。

“坐好,肚子舒服了?休息一會兒吧。”

葉幸嘿嘿的笑,乖乖的坐好。

到了齊老山,葉幸呼哧一下鑽出車子就往山上奔。

方越一把拉住他,給他套上一個小型的氧氣瓶。

葉幸撇撇嘴,還是沒摘下。

常旗笑笑,剛伸出手想給葉幸撥弄歪掉的氧氣瓶上的帶子整理下,身子就往後退去。

扭臉看着正把自己穩穩按到後背上的方越,常旗拍拍他肩頭。

“你這是做什麽。”

“背你。”

“我能行。”

“要是有了高原反應,就來不及了。”

常旗閉上嘴,半晌冒出兩個字

“謝謝。”

方越唔了一聲,埋頭往前走。

“你們怎麽來了?”

“葉幸?”

高出他們一個身子的山坡上,小山俏生生的站着,低眼看着他們,微微瞟向葉幸,從鼻子裏問詢的架勢讓葉幸一哆嗦。

“我們……”

“回去!”

小山重重的撂下這一句,轉身就走。

葉幸拔下氧氣瓶口罩,悄悄在常旗耳邊說

“裝昏!”

常旗皺皺眉,沒有問什麽,頭一歪,砸在了方越的肩頭。

“啊,常旗,你怎麽了?別吓人啊,小山,你別走啊,快來搭把手啊。”

微微慌亂着把常旗往下放的方越很大程度上起到了正面助攻的作用。小山一回頭,看了幾眼後,抿抿嘴,拔高音量快速的說

“還不快走,他的臉很白。”

方越的臉死沉,輕輕地把常旗放到後背,一步一步極力又穩又快的走着,汗珠子不一會兒便打濕了衣領,洇到了胸口。

葉幸看着特別不忍心,常旗在半道睜開眼,朝葉幸偷偷微笑,葉幸對他擠擠眼,默默的豎起大拇指,常旗燦爛的一笑,又閉上眼。

☆、坐上掌門

順利的踏進七門,葉幸在心裏狂笑。

就知道小山再倔,也抵不住善良的內心。

常旗演的真是好,不愧是律師,等于半個演員,方越簡直是黃金配角,嗯,不錯,不錯。

就在葉幸自顧自撩開額前碎發,得意的直吸牙花子時,經過不遠處走廊的白瑕停住,後退幾步,勾頭望着葉幸,露出驚訝色

“葉幸?你怎麽來了!”

“什麽話……”

帥氣的閉眼一撩碎發,準備好好說道說道的葉幸,在轉過臉睜開眼看到白瑕時,僵住了舌頭。

“誰,誰死了?”

白瑕立刻把腰間纏着的白帶子扯下。

“沒誰啊,就是一個綁腰而已。”

“不對,這材質是麻的,白融經常穿麻的,我會認不出?誰,誰死了?”

葉幸也不管身後還背着常旗的方越了,沖到白瑕面前,攥着他就喊,為了不顯得可疑,硬是沒有拔腳就跑的白瑕,努力鎮定着笑。

“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真沒有。”

“好,我現在就一個個去問,我先去問二師兄,你看他能不能撒的住謊。”

白瑕一把拉住葉幸,低下眼,略顯沉重的說

“別問了,是師父。”

“啥?啥!!”

“你小子沒瞎說吧!呵,白老爹可結實着呢,我走的時候他還笑成那個德行。”

雙眼瞬間暴起紅血絲,葉幸喊得更大聲。

“真的。”

“咳咳!”

葉幸一口血堵在喉嚨,常旗趕緊從方越身上跳下來,沖過去,和白瑕一起去扶踉跄着要倒的葉幸。

血絲慢慢溢出嘴角,葉幸硬是站直身子,使勁往下咽,咧開嘴,包着眼淚笑着嘀咕

“真是一萬個我了個草……”

從白瑕手裏拽過素帶,系到腰上,葉幸把嘴角一抹,沉聲說

“走吧,去看看龛壟。”

小山急匆匆過來,一眼看見白瑕,知道還是沒捂住,靜了一下,嘆口氣,對葉幸說

“不是故意隐瞞你。”

葉幸點點頭。

“現在什麽也別說了。葬了嗎?”

“沒有,要停靈十天。”

深吸口氣,葉幸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再次站在白老爹的卧房裏,一幕幕自動彈開播放,葉幸走進去,摸摸凳子,摸摸椅子,最後按在了黑漆漆的棺椁上。

輕拍幾下棺蓋,葉幸閉閉眼,而後,輕聲說

“走吧,反正你也幹不動了。這幫兔崽子,就先交給我吧。”

“誰說要交給你了?七門一向是能者居之,比比看再說吧。”

說話的是白融,他可是難得說出這麽顯而易見埋汰人的話。

葉幸眉毛一挑。

“好,明天白老爹下葬,後天比。”

白融嗯了一聲,繼續蹲下撥弄着長明燭。

葉幸沒問白老爹是怎麽死的,見大家都情緒不佳,卻也并沒有憋屈感,應該沒什麽蹊跷之處。

下葬的時候,萬裏無雲,沿路臘梅開的正豔。

是個好兆頭。

“比什麽,說吧。”

葉幸看着白融把牌位端放好,無所謂的問。

“掌門所需的一切能力。”

白融籠着袖子嚴肅的說。

葉幸豎起手指,輕咳一聲說

“先預先聲明一下,掌門是白老爹提出讓我做的。好了,聲明完畢,白融你繼續說吧,具體內容是啥?”

“這是清單。”

葉幸看一眼白融手裏捏着的紙,哦呵呵,還好還好,不大,也就巴掌大小,無壓力。

拿到手後,摸摸,咦?怎麽這麽厚。

往下一甩,嘩啦啦,紙串出去老長,葉幸整個人驚呆了。

“不帶這麽玩的吧,穿着?這個也要比?白老爹平時也沒見多講究啊。還有,還有這個,廚藝,這是什麽鬼?”

白融幫葉幸把紙重新歸攏,悠悠然的回答他

“穿着是為了七門形象,鑒于你的知名度不小,這點是必須的,廚藝,是為了當出現其他人都病了,你能撐起日常生活考慮的。都是合情合理的。”

葉幸完全被噎住,最後只能外強中幹的撂狠話

“你以為能唬住我?哼!我毫無壓力好不好,最起碼師出有名不是。”

白融笑笑,走過他身邊時,聲音不大卻又不輕的說

“證明呢?白紙黑字了嗎?”

葉幸整個人僵住了……。

回去後,展開裹腳布一樣的清單一個個過目。

“硬功夫臨時抱佛腳也不頂用了,反正也沒差哪兒去,這個拳腳?真是的,看來以後會免不了被人喊打喊殺,就讓方越教我好了。辯論?卧槽,虧得想得出來,算了,反正平時白老爹領着他們也沒少騙人,這個就問常旗好了。哇靠,這麽長,你麽,木匠活也要比,這還是人嘛?這是人妖吧。”

葉幸恨恨的把紙往桌子上一拍,幾秒後又拿起來。

哼!想吓唬他,讓他知難而退?偏不。

白老爹讓他當掌門的,而且之前也做過代理的呢。

心裏一喊起白老爹三個字,葉幸就沒來由的鼻子抽抽。

沒成想,一別就成永訣。

表二爺死了,大孫子死了,紅顏走了,白老爹也走了。

這些在心裏駐留的人一個個都不在了。

比賽在五天後。

這可把葉幸忙壞了,光清理清單就花了半天時間,剩下的四天半,勉強算是把沒把握的都上了遍手,不至于怯生。

第一項背七門訓誡,參賽的五個人都過關了。

葉幸一個字也沒錯,這讓他好一番得意。

第二項觀風水,葉幸按照看過的風水書,算是險過,這一項,小山輕松拔頭籌。

第三項開始,就有人棄權了,這是比在鹹魚,臭鞋,爛菜,污水放一起的屋子裏,看誰呆的久,比的就是忍耐力。體質稍弱的七師弟自動棄權。

到了第十項的時候,就剩下葉幸和白融了。

這項比的是硬功夫,法術對比。分三個等級。

第一個等級,葉幸不費力的做到了,白融比他還随意,第二等級是逮到幾個五年以上的靈物,葉幸費了點力,白融卻是只捉了兩只爬行動物,而後把他們關在一起,兩個小時後,多出了三個長相不一樣的卵,葉幸不得不承認,白融挺會動腦子的。

到第三等級的時候,葉幸開始集中注意力了,這裏比的是收服一只惡靈。

葉幸不算吃力的在五招內搞定,唯一的缺憾是臉上被撓了一下。

輪到白融時,他卻臉露尴尬色。

“我,棄權!”

葉幸沒反應過來,白融又說了一遍,他才告訴自己這是真的。

掌門!自己真的做上了。

白融看他一眼。

“掌門可不好做,萬事別逞強。”

葉幸嘿嘿的笑。

“我不有你們這群兔,那什麽,得力助手麽。”

白融剛要說什麽,随即皺了下眉,轉身就往廁所跑。

在白融虛脫的躺在床上,晚飯都沒出來吃時,葉幸才知道,白融是因為拉肚子,使不上力棄權的。

雖然勝之不武,總歸是有個好結果嘛。

白老爹,我會努力發展好七門的。

暗暗發誓完,葉幸刨了一口碗裏的肉。

“二師兄,再來一碗肉湯。”

“小葉,你行不行啊,這是明天的份,你咋這麽能吃呢。”

笨嘴的二師兄都利索的唠叨他了,說完,還是給了一碗。

端着肉湯,葉幸一邊看着碗裏一邊快步走向白融的卧房。

到了門口時,卻聽到裏面有人說話。

葉幸直覺不會是什麽好話,但是來都來了,就聽聽是誰好了。

“師父已經下葬,你不回去麽?”

“我想照顧你,暫時不回去。”

傳出的聲音聽着耳熟,但不是七門裏的人,葉幸不禁走得更近些,想聽清是誰。

“害死你師父的具體人員,不是還沒搞清楚嗎。”

白融的聲音還是有點飄。聽着還沒多大力氣。

“你趕我走也不行,你現在這樣,是我的責任,我必須照顧你。”

“你?是你下的瀉藥!雷狄,你給我出去。”

葉幸吓得一驚,連忙找地方躲。

哎呀,原來是雷狄啊,嗯,這小子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抽。

“對,是我,我就是想讓你做不成掌門。”

白融顯然很生氣,一聲碗碟碎在地上的脆響過後,微微拔高的質問緊随其後

“雷狄,你雖然是奇門的人,是七門的客人,可是,你插手七門的事,是否做的過了。”

“你是擔心葉幸,所以索性阻撓他繼承,我想和你相守,自然不能讓你做掌門,至于葉幸,我也不會讓他有危險。你放心了?”

沒想到,一向做事攢仇恨,說話添敵意的雷狄也會軟語溫言,葉幸真是沒白來這一趟。

“你說的是什麽話,我不明白。”

白融語氣淡然的說。

“我說過,哪天你一定會對我只剩信任,幾天前你對我說了,我信你,所以我履行這個當時你并沒有反對的諾言。”

不得不說,雷狄,你這歪理扯的好樣的。

葉幸在外面對着虛空猛拍巴掌。

“真是不知說什麽好。”

“那就別說了。我再去拿一碗來。”

不一會兒,雷狄推門出來,葉幸在門關上的瞬間勾頭看裏面,哎喲,白融還不好意思了,那一眼回望,啧啧,都是戲。

繼任掌門後,葉幸特別有緊迫感。

他惦記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錢。

自己想攢錢,七門也需要錢,哪哪都需要錢。

這時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小門臉了。

這段時間沒回去看過,也不知道,有沒有業務啊。

把七門交給白融打理,葉幸像來時一樣,領着常旗方越,又打道回府。

在路上,常旗只顧悶頭走路,方越走在最後,也是悶不做聲。

哎呀,這些天的确是把這兩人給忽略了,一點地主之誼也沒盡到。真是不像話。‘葉幸深刻檢讨後,走到常旗身邊,捅捅他。

“律師大人,心情不佳嗎?”

“是不佳。”

常旗很快的作出回答,倒把做好常旗要傲嬌一會兒準備的葉幸給弄愣住了。

“嗯,看來怨氣不小啊,來來,說說,悶着不好。”

葉幸拔起一根枯黃的狗尾巴草咬在嘴邊,吊兒郎當的說。

常旗駐足,扭臉看着葉幸。

“我聽說,做了掌門就要獨身,你絲毫沒有猶豫就去做了這點,讓我有些受傷,怨氣倒還談不上,只是覺得自己對于你來說,分量太輕。”

葉幸立馬正經起來,嚴肅的對常旗說

“常旗,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啊,我說過,我可能永遠也給不了你要的,那麽跑去和你打商量,是不是就等于給了你希望?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不過,無論何時,你都是我最看重的朋友。”

常旗深吸口氣,扭過臉去,輕輕的說了聲

“知道了,可是怎麽辦呢,我還是想待在你身邊。”

葉幸嘆口氣。

“我真有那麽大魅力麽。”

“我可不想誇你,讓你窮嘚瑟。”

“哎呀,你就假裝一下好了。”

常旗被葉幸擠眉弄眼的樣子逗的忍不住笑出來,在後面的方越別開了臉。

☆、人生無常

好像半輩子沒回來過這個自己一手揉活的公司了,葉幸幹活特別的投入。

看賬本,查行程,蹲網站……。

然而,十幾天過去了,并沒有一個人下委托。

葉幸踱到隔壁的隔壁,眼紅的看着方越簽合同簽的手發酸。

等到人都散了,葉幸看風景似得走進去,雙手背後,先在裝潢簡約的店面裏散了會步,然後在方越把手裏的文件整理好,站起來打算招呼他時,一個箭步貼到方越面前,眼睛勒的老大,審視着。

“說,你說你幫我看店,是不是動了什麽手腳?是不是事兒故意辦的不漂亮,給我跌份?”

方越有些訝異的啊了一聲,而後,輕輕推開葉幸那張近的汗毛孔都能看見的臉。

“還真沒有時間那麽做。”

“告訴你,你要是老實交代,我還能考慮原諒你,看在你也有苦勞的份上,幫你點忙,打打下手啥的。”

葉幸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擲地有聲的說完,方越只是哦了一聲,了事。

面子被□□裸扔到地上踩得稀巴爛的葉幸,攥住轉身要去繼續忙碌的方越,循循善誘的溫柔道

“咱們也算朋友了,我幫忙可是不算人工的,頂多也就吃幾頓飯啥的。你劃算。”

方越還是一聲哦,葉幸嘆口氣,垂頭耷腦的搖晃方越的胳膊。

“哥,不就是摸了下常旗的小手嗎,你這都生了十一天零二十個小時的氣了。”

方越看看他,把胳膊撤出來,平凡也平靜的臉上依舊寡淡,其實人家就這樣,在葉幸這非不行,這張臉上只要不見笑模樣,那就還是在吃醋呢。

只是不想把這件事放大的方越,選擇無視。葉幸卻不依不饒。

“哥,你倒是說個話呀,你說話呗?你喊冤都行。啊,對了,別打我,就成。”

已經學到紅顏精髓的葉幸,那唠叨的韌勁簡直是所向披靡,包括方越這號沉靜的人。

“我沒有生氣,他想和你多待,我不便打擾。”

葉幸的撒潑在聽到這種看似輕松随意的話時,就不再堅持了。碰碰方越,葉幸咧開嘴。

“喂,哥,心裏還是難受的吧,這樣吧,咱們公平競争咋樣?雖然說常旗不是商品,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同時期出現了倆,而常旗也不可能左擁右抱,只能這麽辦了。”

方越看看葉幸。

“你是在撮合我們嗎?”

“我是不拒絕看見常旗有個好歸宿的,雖然并不可能是我。我永遠當他好哥們。”

葉幸說的是掏心窩子的話,方越聽得出來。

“你還好好地,這件事,不急,他喜歡你不可能一時半會兒改變。”

方越看了一眼葉幸,說,然後就轉身去忙了。

葉幸嘿嘿笑,看着方越的後背,嘴裏叨咕

“媽的,怎麽看你怎麽有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感覺,我是好好地,可保不齊明個兒就完了,你這點安慰也改不了事實啊。傻子,該争取就争取,知不知道。”

方越慢慢收拾着一波客戶走後造成的淩亂桌椅,眼角瞥着門口站着只是笑的葉幸,始終保持平靜的內心不由的泛疼。

“葉幸。”

“嗯?”

剛轉身的葉幸回頭,方越直起腰,看着他,聲音沉沉的說

“我看過很多生離死別,珍惜想要的,這個我懂,只不過,懂了之後,會知道有時候只是有機會看着,陪着,已經是很該滿足的事,常旗這邊,随緣吧,好嗎?”

葉幸露齒一笑,打了個響指。

“我啊,不是你,我喜歡看着別人獲得幸福,特別是在我幫助下。”

方越哦了一聲。

“我怕你搞砸,我連看都沒得看了。”

葉幸哈哈笑出聲,嗤了聲悶壞,大步走了。

方越嘆了一聲,默默地說

“我是真的擔心,沒有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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