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回到店裏,葉幸即見到了個不速之客

“咦?雷狄你怎麽在這,不是,你不是不和我見面的嗎?”

“那就是到了必須見面的時候了。”

雷狄一個鄙視白癡的白眼飛起,葉幸就想到了那天偷聽來的內容。

“咋就必須見面了?你的卧底失敗了?來尋求庇護?還是聯合?”

“哼,即使你啓動了禁術,讓那邊十分的忌憚後不敢輕舉妄動,也畢竟是禁術,和你聯合能有什麽好處。”

葉幸長長的哦了一聲,笑着說

“那您來是?不會是下委托的吧?那樣的話,還請先付款,訂金一半,概不賒賬,還價。”

“你應該把這句話貼在牆上,省的每次都說,浪費時間。”

雷狄一屁股坐下,看了眼葉幸,大有不情不願的意思。

“我現在是這裏的股東之一了,當然,也是員工。”

“啥?啥?誰特麽說的,誰允許的。”

“你說呢?”

雷狄斜他一眼,站起身,伸出手,臉上一點高興勁都沒有。

“既然規定要內部團結,我會遵守的。”

葉幸看着那只伸過來的手,臉抽筋的握住。

“你管啥?不會管我吧?”

“成人了,我也管不着,不過,以後對外事務,我基本承擔。”

“啥?憑啥呀,瞧不起人咋地,我能力也不差呀。”

“不差,但不夠。”

“卧槽!你再說一遍!”

“不差,但不夠。”

葉幸發狠使勁的揉搓手心裏握着的雷狄的手掌。雷狄瞟他一眼。

“能不要這麽幼稚嗎?”

“我也要做股東,不然我不服。”

“你以為我願意,出錢出力的。要不是……咳咳。”

“喲呵,要不是啥?你不願意你來幹啥,我一個人做大王好得很呢。”

“與你何幹!”

“你再說一遍!”

“與你何幹!”

又是一遍更狠的揉搓,雷狄扔掉葉幸的手,白他一眼。

“別浪費時間了。沒有外務嗎?”

“沒有!”

雷狄用一種‘要你何用!’的眼神從上到下瞧了一遍葉幸。

“外務定價如何?”

“網站有,你自己不會看呀,股東!”

葉幸抱着胸,把頭扭在一邊,氣哼哼的說。

“為何門口沒有業務海報?”

“沒錢弄!”

雷狄這次不看他了,坐到電腦桌前,認真的看着屏幕,幾分鐘後,嚯的起身,一陣風的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候,葉幸臉黑黑的看着門口那張粉紅底色的海報,以及桌子上多出來的一臺電腦,磨牙,在磨牙。

謹記:殺人是犯法的!

突然,兩聲滴滴聲響起,葉幸一驚,雷狄從自己那臺電腦上擡起頭來。

“兩個外務,時效半個月。我去了。”

“憑啥呀。”

“人家選的我。”

葉幸立馬跑到電腦前,刷刷的劃拉頁面,當看見公司介紹底下最醒目的業務介紹裏新添了一欄員工概況後,肺都炸了。

“憑啥你的照片像個精英,我的像個清潔工?憑啥你的介紹三行,我的就一行?”

“照片不是我找的,你問不着我,至于介紹,對不起,你半路出家,湊足一行還是不差的。”

“雷狄!”

“電腦我自己買的,海報我出錢弄得,業務我尋來的,你有什麽不滿?”

“我對你不滿!!”

沒想到雷狄深吸兩口氣,推推眼鏡後,冷着一張臉,沉聲說

“不滿的寫下來,我回來看,能改的就改,不能的,請你先忍着。”

葉幸瞪大眼睛看着雷狄,直到他消失在了熙攘的街頭。還沒回神。

“乖乖!白融真你麽有本事,這麽一匹烈馬都被制服了,以後得防着他點,免得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對!”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晃過,有了雷狄的加入,雖然每天少不了吵架,但,的确有了不少人氣,這方面,葉幸還是認可雷狄的能力的,那出手叫一個雷厲風行,效率高,見效快,銀行賬戶的錢以直線速度漸長,葉幸倒跟個退休老幹部似得,這邊溜達,那邊溜達,偶爾也能搞個千把塊回來。雷狄沒有任何認可的意思,他自己美得一顫一顫的。

入了夏,葉爸葉媽也出獄了。

葉幸好好地放了十幾挂鞭炮,比店面開業還熱鬧。

葉爸葉媽攔了半天,才打消了葉幸要宴請的打算。

“不嫌丢人吶,請什麽客,錢多燒得慌是吧?”

葉幸憨憨的笑,點頭。

這回,葉幸可把許淩默默的誇了個底朝天,他随手一扔,給自己買下的公寓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葉爸葉媽看見兒子過的挺像那麽回事,樂的呵呵的。出獄之人身上常有的滄桑陰郁一點都沒在二老身上留下,誰說小如螞蟻的人沒有大胸懷。

不想兒子跟着難受,就此一點就能支撐兩老積澱出淡泊的胸魄。

自從父母出獄後,葉幸每天都精神滿滿,孝順的葉爸葉媽都不好意思跟他一起出去了。

可這種合家歡十分的短暫,僅僅是三個月後的入秋時節,葉媽就被醫院敲定了腦瘤,葉爸心急如焚,還不想被葉幸看見,給他添堵,一直憋着,畢竟半百進的大獄,又被降頭師那方利用,暗暗傷了身體,雙雙都判了死刑。

葉幸點着煙和陪着出國養好傷的秦狂一起回來的小山說

“醫生說,樂觀點的話兩年。這兩年,我必須好好地。”

小山看他一眼。點點頭。

“還有我呢。”

“嗯。”

☆、逝去

七門掌門,奇門親傳,這兩個名頭讓術界裏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安穩不少。

更何況,七門掌門是迄今唯一知道聖陰花和禁術解開的人,奇門向來神秘獨幹,出必一鳴驚人,強強聯合下,震懾力不容小觑。

那些把葉幸視為眼中釘的,現在轉為了和他們搶生意,又想試探葉幸他們的實力,又不想屈居人下,葉幸常說

“送上門的襯托,真是好!”

真被他說中,那邊使勁渾身解數,畢竟方法詭谲,常人都持畏懼戒備的心,哪像葉幸這邊,幾乎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技法,光明正大。

這不花錢的口碑助力做的是真盡職。

就這麽一退一進,一打一收,來來回回,雙方都不覺得累。

往往是葉幸一被撩撥就接受了挑釁,雷狄倒沒有一回反對過。

“我本以為殺了師父的是某些人或者某個,後來查出來是整個組織,反正,我們是死仇,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這個不算浪費時間,你盡管接招就是。”

葉幸覺得雷狄說的真是霸氣。為此,特意一個星期沒和他吵架。

來年秋,是葉爸葉媽的生日,還真是巧,兩個人同歲同一天生日,生日宴搞得是熱熱鬧鬧。

每端上一盤菜雷狄都會過目一下,他首肯後,葉幸就只管往葉爸葉媽嘴裏夾,對,就是這麽肉麻的親自喂。

那天葉幸很開心。

桌子上坐着常旗,方越,小山,秦狂,雷狄,一些處的好的鄰居,餘家的,連恰好來這裏辦事的顧先生,主管也來了。

葉幸看着他們,笑得合不攏嘴。

席間推杯換盞,葉幸去廁所吐了兩次,一次是帶血,小山給他喝了兩大杯特制的養生茶才肯不阻止他繼續。

“哎,兒子,那個長的挺俊俏的男孩子呢?怎麽沒來,我們還請人家照顧你呢,怎麽不請人家來?”

葉媽在葉幸從廁所回來時,拉住他悄悄問。

葉幸只是笑。

“嘿,人家可是忙得很,我們好久都沒聯系了。”

“啊?這樣啊,那好,那好。”

葉媽讪讪的坐回去,頗為自己讓兒子尴尬而不開心,葉爸哄了好久,才又笑起來。

冬日裏,一個暖陽天,葉爸葉媽走了,葉爸先走的,他舍不得的拉着葉媽的手,只是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感覺這輩子太短了。”

葉媽點點頭。

“是啊。”

而後摸了摸葉幸的頭,就走了。

葉媽是在葉爸剛停棺時走的,就是在瞻仰遺容時,輕輕地靠在了棺材上,葉幸全程都沒哭。

少時臉,老來伴,同生同死,這已是诠釋緣分的終極版了吧。

有什麽好哭的呢。

就是在父母下葬後一個月,躺在了醫院,葉幸還是微笑着的。

“來根煙。”

葉幸挑挑眉,朝坐在床邊一眼都不從他臉上移開的常旗說,滿臉的輕浮。

常旗剛要阻止,方越悄悄按了下他的肩膀,在葉幸嘴裏塞了一根煙。

“點着啊,想什麽呢。”

葉幸瞪一眼木頭樁子似得方越。

小山在一旁,環胸靠在窗臺上,看着他,一臉隐忍的平靜,秦狂在一邊默默的扶着他的腰。

“哦喲,雷狄你也來了?店裏沒人看着呢,咦?白融也來了?七門群蟲無首了吧,真是瞎鬧。”

葉幸剛吸一口煙,就看見門口進來了人,白融跟在雷狄後面,開始還真沒注意。

“三師兄,瘦了啊。啧啧,要注意身體嘛。幹嘛非要把後半輩子的愛都用完呢。”

雷狄瞟他一眼。

“我後半輩子肯定風采依舊,你就別操心了。”

葉幸哼了一聲。

“你這家夥,被你氣死,常旗啊,快來,快來,讓我靠一下,我要安慰。”

常旗站起身,握着葉幸的手,坐到他身邊,把他的頭攬到肩上。

“我說,我就吸了一口,這不讓它自己燎着呢,你們一個個的都黑着臉幹啥,真是的。來來,哥,來,再給我一根,我叼兩根,氣死你們。”

方越點燃一根,放進葉幸嘴巴裏。

“咳咳……。”

葉幸抹抹嘴角,沒見血,他咧嘴一笑。仰起頭對默默無言看着他的常旗說

“律師大人,我說我欠你很多,欠太多總得還點,不然太不是人了,吶,靠在你身上,這個第一次,給你了。開心吧。哥,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冷了?怎麽感覺律師大人的手抖個不停呢。”

方越走過來,伸手敷在握着葉幸手心的常旗手背上,他的手略大,把兩個人的都包住了。

“哥,還記得我說的不?”

葉幸調皮的眨眨眼,方越點點頭。

“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們要好好的。”

剛說完,一支煙就被突然起的咳嗽聲震飛,掉在了地上。

“靠,以為沒血吐了呢,原來還有啊。”

葉幸咧開嘴,笑出牙齒,看着常旗說

“常旗,沒死在喜歡人的懷裏,在喜歡我的人懷裏走,也挺好,你開心不?我死在你,懷……裏……”

眼睛慢慢閉上,笑着的嘴角也慢慢回落,卡在嘴邊的煙跟着耷拉下來,一絲袅袅煙霧,依然在升騰不斷,良久,常旗輕聲說

“開心……”

葉幸死時,離二十九歲生日還有三個月。

☆、後記——1

後記——1

他正在賣力的撥弄着算盤珠子,手法相當老到,一口氣過去,手掌左右騰挪,上下翻飛間,一朵蓮花的幻影若隐若現。

“卧槽!少了一塊陰幣大頭,快給我麻溜的死過來!”

“頭,我已經死了,還有,我叫達特。”

“還頂嘴了!年終獎給多了是吧?”

“沒,沒,剛才誰放屁?頭,您幻覺了,那個,您叫我什麽事啊?”

目及大約五十幾平的商朝前後建築風格的大殿中,一條孤零零的刻飛雲紋飾的條案下,躬身站着個頭寬都快超過肩寬的矮瘦男子,他的眼睛骨碌碌的在腳尖周圍的地上打轉,密切的注意着條案裏坐着的那個人的言語舉動。

“少了一塊錢!”

條案後傳來一聲惱怒的低吼,大頭男默默地嘆了口氣,臉上的一本正經神色又重了一分。

“我去查。”

“麻溜的。”

大頭男又悄摸着嘆了口氣答

“成!”

“要說,看好吧你。”

“看好吧您。”

“去吧,麻溜的。”

大頭男再度嘆氣,麻利的退出了大殿,頭都沒擡一下。

出來後,對着粉瑰色的天空仰天長嘆,一個站在不遠處朝這裏翹首以盼的小屁孩見到他,立馬跑過來,舉手靠在下巴下,可憐巴巴,也帶了幾絲僥幸的問

“頭,這次扮的是柔情那面吧?”

大頭男瞥他一眼。

“屁,你等着吧,他今天剛好查賬,而且還不是柔情那面,你貪污的那三塊錢,已經被他硬扣着查出了一塊錢,我勸你一會兒啥也別說,啥也別幹,認栽,認錯,否則另外的兩塊錢再被揪出來,你就……”

“嗚……”

大頭男拍拍孩子的頭。

“去吧,孩子,認錯的孩子,他一向寬容。”

七八歲小孩樣子的小屁孩可憐兮兮的拽着大頭男的衣角,乞求

“頭,我預感我會死的很慘,你務必要救救我啊,我還有十年就可以投胎了,要不是為了存點私房錢到時候用的上,我也不會貪下那三塊錢的。”

大頭男點點頭。

“我待會去荒塵大人那拿年終小結,到時幫你求求情。記住,待會進去,乖巧認錯要是沒用,就一個勁的微笑,反正別說話。”

“頭,我怕學不來啊,我都好久沒笑過了,再說,這不是利用了總頭的心頭軟肉麽。是不是有點卑鄙?”

“你是要有命投胎還是卑鄙一回?其實我看那,你要是能做到,對于總頭來說,未嘗不是一件欣慰的事兒啊。”

“頭,你是想讓總頭快點高興起來,好少點暴行吧?”

“就你猴精,還不快去!”

小屁孩一步三回頭的往裏走,大頭男一再保證絕對會和荒塵大人說情,小屁孩才沒半道逃走。

等到小屁孩走進去,大頭忽然一拍腦門。

“哎呀,忘了,頭不喜歡別人對他那麽笑,哎呀,完了。”

幽怨的望着黑黝黝的殿門,大頭男哀嘆一聲。

“對不住了,頭在你身上撒完氣了,說不定真的就平和下來了。”

不一會兒,當荒塵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裏面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伴随着哭喊

“頭,我真知錯了,一塊錢我買陰糕了,兩塊錢我買衣服了。頭,你饒了我吧,別,別脫我衣服,別,別把我挂起來……啊……。”

荒塵屏息一會兒,吐氣,擡腳走進去。

條案上,一頭銀白色長發一半甩在胸前,一半安靜的待在後背的紅顏正怒目金剛一般扒着一個小鬼頭的衣服,小鬼頭哭叫着死死攥着內褲。

“紅顏……”

“嗯?”

答是答了,手裏的暴行一點也沒有停下,甚至頭也沒擡。

“你的小結我給你拿來了。”

“放那兒吧。”

“這一年你表現的不錯,下年我會和幾位鬼官商量,恢複你鬼官的職位。”

紅顏這下擡頭了,皺着黑黝黝的兩道劍眉,看着荒塵沒好氣的說

“我挺喜歡這份會計的工作的。”

“大材小用了。”

“我不管,我就要做。”

“紅顏!”

“幹啥!”

“不許再學葉幸的行為!”

“我就不!”

紫袍一揮,紅顏手裏的小鬼頭倒飛着出了內殿門,門轟的關上。

荒塵冒着冷氣看着紅顏。

“紅顏,我早和你說過,延長壽命違背常道,失敗是正常,你因此被罰剝奪鬼官身份,已經是懲罰,為何還要自我殘虐自己。葉幸已經不記得你了,還有幾年,他就要投胎,你還要執迷到什麽時候。”

紅顏的銀發突然暴漲豎起,一張依稀可辨當初清秀,如今滿是滄桑的臉也冒起了冷氣。

銀發飛舞了一陣,慢慢落下,一根根的回到背後。動動橙色衣袖,紅顏看着荒塵,低聲說

“荒塵,我知道你我有交情,你才會關心我,不過,就這一次,我不想聽到下次。”

“我不說可以,你能保證不會因為葉幸的魂魄又和哪位靈走得近就故意找人家的茬嗎?”

“那是他勾引葉幸。”

“我再說一遍,在這裏靈體是沒有名字的,那只是他人世間的代號。下輩子他會有另一個代號。”

“他還是葉幸。”

“好好,你願意為他受苦,我無話可說。希望你別後悔。”

“呵,我早後悔了,可是有什麽用呢。我就是放棄不了。”

要走的荒塵回身,看着紅顏。

“紅顏,我當初百般保全你,可不是希望你現在這樣的。”

“真是抱歉,讓你的心血白費了。”

紅顏低下頭,開始扒拉算盤,一縷銀發落在算盤上,紅顏碾了碾,輕輕撩開。

“紅顏,去投胎吧,你一身的鬼氣和煞氣,可以找個信任的人渡給他。”

說完,荒塵擡腳就走。

紅顏擡起頭,看着閃過眼角的那截紫袍,嘴角拉起。

“謝謝你,荒塵。”

自己忘不了,被逼着忘記,也是種福分。

☆、後記————2

人間,已是二十五年過去。

葉幸曾一時興起搞起的民俗公司已經有了幾家分店,雷狄一手打理着,許淩除了收錢還是收錢。

小山和秦狂在葉幸死後五年後,被秦家默許,去了國外,結婚,生活。

白瑕和白藍依舊在七門裏,過着鴛鴦比對的日子。

白融依然每天操心着那幫缺心眼的師弟們,只是現在會有雷狄每個月回來幾次和他一同分擔。

大家都漸漸地從葉幸去世的悲痛中慢慢走了出來。

包括常旗,葉幸臨終把他托付給方越,兩人不敢違背,便慢慢的相處起來,小山他們結婚後不久,方越在葉幸墳前,向常旗單膝跪地求婚。

常旗沒有立刻答應。

他說,既然方越是在葉幸墳前求的婚,如果葉幸給他托夢允許了,就答應。

幾天後,方越欣喜的接到了常旗應允的消息,直到此時,常旗才真的放下,無論托夢是真還是內心深處的選擇,都表示,他該放手了。

就在他們都各自安好着時,城市一角的高校裏,恰逢每日如常的放學,這天卻有了點不一樣。

“葉興,我答應你的表白。”

校園廣播裏傳出一聲輕而有力的男音。

霎時間,幾個在路上走的同學,環住了一個神色慌張的男生,叽叽喳喳的說着,笑着。

“葉興,你行啊,咱們高二有名的冷面學霸你都能搞定,算了,将錯就錯算了。反正人家長得也有點女生樣。”

“是啊,要是紅岩那樣的長相,我願意搞基。”

被調笑的對象,握緊着拳頭,對着人群揮舞。

“我根本沒寫情書,是哪個王八蛋給我掉包了!”

人群一哄而散,把葉興推到了悄然出現的紅岩面前,躲到遠處看熱鬧。

紅岩撩撩白皙額頭前的碎發,微微擡起頭,把手裏捏着的粉藍色信封舉在兩人中間。

“你的情書寫的很好,很奔放,我挺喜歡的。”

葉興的臉像唱戲似得,換了好幾道表情,最終一把奪過情書。扭頭跑了。

紅岩看着他的背影,笑起來。

“跑的也挺奔放的,怪不得除了學習外,其他那麽好。”

——————(我是分割線)

“荒塵,你似乎打了規矩的擦邊球啊。”

“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就想知道,當初,你怎麽沒這麽為我們努力過?”

荒塵睥睨火蓮那雙紅眸。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火蓮挑挑眉。

“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

荒塵一甩紫袍,扭身就走。

火蓮攔住他不讓他走,荒塵輕輕一躍,越過火蓮,繼續走,火蓮縱身跳到他面前,繼續攔着,固執的看着他,也不說話。

就這樣,兩人一追一躲,慢慢走遠。

不久,荒塵的聲音傳出

“你以為你是如何在怨氣噬體中那麽快好的?又是怎麽如此順利做上鬼官與我平起平坐的?”

火蓮的聲音帶着顫抖

“我就知道,你早就原諒了我,當初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因為我和別人親密吃醋,我就知道,你能這麽慣着紅顏,還偷偷切下葉幸前世後幾年做下的福報,給他按了與紅顏再世的一世緣分,這樣的你,是不會不愛我的。”

“離我遠點。”

“其他都行,這點不行。”

“你能不能成熟點。”

“咱兩都成熟,多沒意思。”

“那我請你不要拿臉對着我。”

“你!”

一追一躲的戲碼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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