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昨天張西結婚了,對方是一個定居在杭州的臺灣人,他們是一起去南極玩的時候認識的。所裏以前的老人都來了,就差你一個,大家都很想你,期間他們有聊到你寫的書,還問我關于我和你的部分有多少是真的,我說全部,他們驚呆了,看着他們的表情,真是太好玩了。大家都敞開來喝,喝完了,又不肯散,接着又去唱歌。
後來,結束的時候,你師父過來抱着我,很認真地跟我說,他很羨慕我,他說,如果這輩子,有個女人曾經這樣毫無所求地愛着他,就算此刻死了,都沒有任何遺憾了,我故意逗他說:“你別想了,不可能的”,他氣得把我直接推到。
小美歡快地走到夏天的位置上:“夏天,中午劉浩請吃飯,一起吧。”
夏天:“哈哈,吃白飯這種好事,我最樂意了啦。”
顧多多:“浩哥可是金主,我們吃什麽呢?”
夏天:“樓下新開了家日料店,貌似很不錯的樣子。”
小美:“好,浩哥,那我們就去這家吧。”
浩哥:“那還等什麽呢,走吧”
一行四人歡愉地來到日料店,在夏天看來,吃東西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什麽都不用想,只要負責吃就好啦,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麽會有人願意把吃飯用來應酬,把原本這麽幸福的事情變得這麽痛苦。
拿完菜,找了一個靠窗的四人位置,大家歡快地開吃了
小美看夏天拿了兩份三文魚:“夏天,你真的是太狠了哎。”
夏天:“難得有人請客,我還不多拿點自己喜歡的,我最讨厭的就是有人請客,吃的人不好意思,結果點的菜都不是最喜歡的,以後我請客,你們也千萬下手狠點。”
浩哥:“反正我只負責請客,拿什麽是你們的事。”
顧多多:“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吃三文魚呢?”
浩哥:“因為三文魚油脂含量高,做刺身(生魚片),口感好。”
顧多多:“我就不喜歡,真心覺得太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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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夾了一塊浩哥拿的,煎熟的三文魚頭上的肉,說:“熟的,口感和秋刀魚差不多,不好吃。”
浩哥:“因為蛋白質被破壞了。”
夏天(瞅了小美一眼),說:“噢看吧,我說他是五號吧。”
浩哥:“什麽五號?”
小美:“是九型人格中的五號性格。”
顧多多(笑翻):“靠,我還以為是五號電池呢。”
(哈哈哈哈哈,大家徹底笑翻)
接着大家又聊到牛排,浩哥說:“為什麽牛肉可以生吃,豬肉不可以?”
所有人愣在那裏,浩哥心裏有點小得意,說:“因為豬肉裏面有寄生蟲,******教為什麽不吃豬肉,就是因為在兩河流域曾經爆發過豬肉裏的寄生蟲瘟疫,死了很多人,所以在古蘭經裏禁止吃豬肉。”
夏天:“可是帕瑪火腿就是生吃的呀?!”
浩哥:“什麽”
夏天:“就是意大利很有名的火腿啊,切薄片生吃的,有次我特地跑一意大利餐廳點了這個,當時看旅游欄目,主持人表現的很好吃的樣子,差點沒把我鹹死。”
浩哥:“火腿不是生肉,你看生肉還是熟肉,是看是否發生蛋白質變質的,火腿的蛋白質已經變質。”
夏天:“牛逼啊,浩哥你平時都在跟火星人玩吧,對了,昨天下班的時候,我看到蔡大一個人在辦公室,感覺狀态很不好,整個人情緒非常低落,眼神呆滞。”
顧多多:“肯定是最近在處理這個案子的事情。”
夏天:“方便說嗎?”
浩哥:“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就那麽回事呗,一旦案涉金額太大,插手的人很多,想趁機撈一筆的也很多,搞關系是常用手段,原本我們的案子都結了,二審判決都下來了,不知道對方當事人找了誰,省高院再審程序已經啓動了。”
夏天:“我懂了。”
接下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像我們這一代,很多人都是受了TVB律政劇的影響才選擇做律師的,伸張正義是我們的理想,可是現實往往很狗血,尤其是碰到這樣的情況,那種無奈和失望不是這一行的人能懂的。
騎車回家的路上,夏天想着:“像蔡心明這樣的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碰到這麽無恥的現實主義者的時候,一定會內心非常地失望,是那種對人在金錢面前的無恥的失望,如果對方能夠動用的權力大到他不能防禦的時候,像他這樣的人內心會生成一種悲涼,而這種悲涼在這個時代是孤獨的,身邊的人,都在忙着盤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會有人明白這種悲涼是個什麽鬼,他也不會與人說,因為不合時宜,除了被人認為矯情和無聊以外,不可能會得到他想要的回應。”
晚上12點,夏天還是不能入睡,琢磨着,怎樣才能給蔡心明一點力量呢,她想到了之前看見過蔡心明發過的一條動态是:“我以為,對于人來說,總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于是,夏天拿出一張紙巾,以這個為标題,寫下一段話
我以為,對于人來說,總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如果真的要分,那就只能分為兩類,一類是超級無敵的現實主義者,一類是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不巧,我們就是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
我以為,在是律師之前,我們首先是人,對于人來說,總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比如對正義的追求,比如風骨,比如自由,比如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實意。
我以為,其實人活着就是做夢,每個人都在做一個自己想要的夢,我們做的夢,就是打造一個屬于理想主義者的法律王國。
我以為,于這個世界,金錢和權力如果在現實主義者手上,他們可以把理想主義者想要的一切毀滅殆盡,甚至剝奪理想主義者做夢的權力。
我以為,最恐怖的事情不是世界末日,而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決定做一個超級無敵的現實主義者的時刻。
我以為,憂正律師事務所的存在,就是用來對抗現實的,如果金錢和權力一定要在一些人手上,那我們這些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就應該竭盡所能的讓他們在我們手上。
我以為,無論在哪個時代,無論是男人或女人,都應有“位卑未敢忘憂國”的情操。
第二天一大早,夏天第一個趕到辦公室,把紙巾折好,上面放上一個蔡心明最喜歡的橘子。
那天,夏天在門外,聽到了蔡心明吃橘子的聲音,然後,聽到了蔡心明跟人打電話的聲音,心情好像真的好很多了。
有件好事得告訴你,劉浩和顧多多在你走後的第二年結婚了,生了一個漂亮女兒。劉浩現在已經完全獨擋一面,有大律師的風範了。多多現在基本在家以帶女兒為主,偶爾來所裏看看大家。
我把你寫的那張餐巾紙翻出來又看了一遍,我當時看了那張紙條真是被逗樂了,心裏有股暖暖的感覺,其實,我這人脆弱的時候,還真不多,但次次都被你鼓舞,這一次,讓我明白,我們是同類,我們的內心都保有一個知識分子的悲憫,而這種悲憫在遇到你之前,真的很孤獨。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讀書人,早已不是之前的讀書人,很多人大學本科畢業,除了教材以外,根本沒讀過什麽書,談情操,太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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