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溫凝個子嬌小,輕飄飄的沒多少重量,江恕常年鍛煉有素,個子高大,臂膀也結實有力,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她束進懷裏。
小姑娘沒這麽被人抱過,失重感使她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攥緊江恕胸前精致的襯衫衣料。
男人垂眸睨着她那雙小手瞧,不懷好意地勾着笑:“這麽聽話?別急啊江太太,這裏眼多,回房間由你脫。”
兩人結婚也有一段時間,江恕每回一碰溫凝興致就高,然而溫凝畢竟是才二十出頭的小不點兒,到底臉皮薄,那種事情即便兩人沒少做過,可每回她都像第一次般,羞得無地自容。
小姑娘一下漲紅了臉:“我沒有——”
江恕低笑,抱着人往樓上走,還不忘回過頭,眸光帶着森冷地掃了眼樓梯之下吃瓜的一人一狗。
江檬檬被她親哥警告的眼神瞪了之後,立刻抱起那一瘸一拐的狗子逃命似的往外頭跑。
嘴裏還念念有詞:“不許看,好奇心害死狗!小狗子家家的別看大人這些髒兮兮的事情,小心被我哥連夜炖了,骨頭都不剩。”
至于樓上那個正在被她哥吃幹抹淨的小嫂子,大小姐江檬檬這輩子難得懂得忏悔:“嗚嗚嗚,凝凝對不起!”
江恕這人性子打小生得野,先前沒遇過喜歡的,自诩自控能力一流,清心寡欲過了這麽多年,沒成想遇上溫凝,只要聽她不自覺哼哼兩句,便越弄越瘋,辦起事來像變了個人。
溫凝偶爾低聲求他:“輕一點。”
然而半點用都沒有,只能得到男人啞着嗓回應:“輕不了,忍一忍。”
幾個小時之後,江恕盡了興。
屋內狼藉一片,歐式大床四角羅馬柱上的綢緞都散落各處。
江恕洗好澡出來,溫凝已經回了沙發上,小姑娘被子裹得死緊,背對着他,小背影看起來倔強又幽怨。
不過是方才情深之時,他逼着她聽話,讓她好好在家裏當她的富太太,別出去抛頭露面,小丫頭第一次大着膽子死咬着唇,連叫都不肯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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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吃飽後的心情一向不錯,此刻想起早上的事也不惱了,走到沙發邊将熟睡的小女人抱回大床上,懶洋洋地下了樓。
江檬檬那個沒心沒肺的大小姐只默默心疼了溫凝一秒,便拿着江恕的卡夥同狐朋狗友出門血拼。
江恕來到客廳時,一眼看見那只狗子孤零零地蜷在沙發角落。
男人擡擡眸,不算溫柔地将狗子拎到跟前,盯着它受傷的蹄子瞧。
狗爪被溫凝用厚厚的紗布纏得像只豬蹄,還煞有其事地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江恕眉眼溫柔,沒忍住輕笑了聲,掏出手機給任天高打了個電話。
“派個醫生來禦乾灣一趟。”
任天高本着衷心下屬的職業操守:“江總是哪裏不舒服嗎?”
江恕瞥了眼受傷的狗崽子,淡淡道:“獸醫。”
**
溫凝一直睡到傍晚才醒,這樣的作息不規律,醒來的時候一瞬間恍惚,仿若隔世。
她随意用涼水洗了把臉,趿着拖鞋下樓。
意外的是,大廳裏,江恕抱着本電腦坐在沙發上辦公,二郎腿慵懶地翹着,即便穿着寬松舒适的居家服,卻依舊難掩矜貴的氣質。
往日他辦公的時候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一般都在書房,溫凝自上回走錯房間惹他發火之後,便再也沒膽主動找他。
今天一下樓就遇上這情景,似乎是算準了她常在一樓活動,明晃晃地坐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他在等她嗎?
這想法只閃過了一秒,便被溫凝自行否定,她在客廳外猶豫了片刻,想來想去還是不敢靠近打擾,正準備從另一側的小花園繞道,卻被江恕開口叫住。
她剛來到客廳門外時他就知道了。
男人随意将電腦放到茶幾上,偏着頭懶懶地掀了掀眼皮子:“躲我?”
“沒有……”她有……溫凝學不來撒謊,表情顯然不自然。
江恕也不在意,沖她勾了勾手,溫凝乖巧地走到他跟前,被一把拉着坐到了他腿上。
将人抱進懷裏之後,他又一聲不吭地重新拿過電腦,手臂環在溫凝纖細的腰間兩側,神色卻十分專心,似乎真的在認真辦公。
溫凝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他,絲毫不敢動彈,如坐針氈。
後來見他沒有要把她放走的意思,百般無聊之下垂眸瞧了眼他的電腦屏幕。
她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沒能逃過江恕的眼:“看得懂嗎?”
溫凝搖搖頭,滿屏字母數據,饒是把商業機密擺到她面前,她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男人輕笑一聲,溫凝咬咬唇,有些尴尬,她和他之間的差距過分,這點婚後她越發清楚。
溫凝就這麽被他束在懷裏陪他工作了好一陣,期間他接了好幾個電話,電話那頭還有女聲,可兩人的聊天內容就這麽直截了當讓她聽,她都聽不明白。
許久之後,江恕終于合上電腦,鼻子有意無意地湊到她勁邊聞着淡淡的少女香,随手從邊上拿過個盒子。
是臺手機。
溫凝一看就知道這東西貴,忙塞回給他。
“以後我的電話得接短信得回,知道嗎小姑娘。”江恕面不改色地握上他最喜歡柔軟,話裏帶着有顏色的暗示,“不然弄哭了別求老子。”
溫凝羞迫地瞪了他一眼,江恕悶聲笑了笑。
“你買的嗎?”她得找機會把錢給他。
江恕:“任天高。”
溫凝忽的一陣失落:“噢。”
然而還沒等她多想,手機鈴适時響起,電話那頭是當初招她上班的人事。
“小溫啊,抱歉,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上班了,工資按照滿月給你算,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上,請查收。”
溫凝:“噢,好的,謝謝……”
她知道這肯定和江恕有關,只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她才睡了個覺起來,就這麽輕易丢了工作,小姑娘有些委屈,那工作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江恕就那麽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讓她重新回到起點。
下一秒,手機震了震,來了幾條短信,是先前一起共事的員工發來的。
【凝凝你知道嗎,那個讨人厭的後勤經理終于涼了!原本他還仗着和陳總有點關系,以為怎麽着都能保住個經理的位置,哪成想下午剛上班,他的那些個大老婆小老婆一下子全鬧上公司,其實經理位置的人有個大小老婆的也正常,業內潛規則嘛,結果鬧得不可開交經理都不敢出面,倆人居然想魚死網破,當場把他公飽私囊的事給舉報出來,上頭一查,證據全都能對上,直接警車來拉走了!按照他吃的那個數,至少得蹲十年。】
【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天天就知道罵我們這些小人物,有本事他在上頭那位面前橫一個?!】
這信息量有點大,溫凝看了好久才看完,偏頭對上江恕的眼:“你、你做的……?”
江恕滿不在意,湊到她頸邊啃了啃她耳垂,悶聲道:“動誰不好,動老子的人。”
他這人不正經起來壓根不做人,明明上午才有過幾小時,此刻又不規矩地直接在客廳裏對她動手動腳。
江檬檬逛完街又被拉去喝酒,喝得爛醉回來,直直撞上哥哥欺負嫂嫂。
溫凝驚呼一聲,小臉瞬間埋到江恕頸窩處藏起來,男人一記冷眼投向江檬檬,吓得她酒都醒了,奪門而出。
溫凝尴尬地從他懷裏掙脫,下意識跑回先前她住過的一樓客房。
客房的梳妝臺上放着先前被江恕摔碎的冰飄花镯禮盒,那天他出國之後,溫凝一個人粘了好久才拼成型,後來還買了好看的絲帶将裂痕處纏好,看起來又添了些別樣的美。
晚上吃飯前,溫凝将镯子拿出來仔細檢查一遍後放回盒裏,連盒帶镯還給江恕。
江恕揚揚眉:“?”
“你那天拍下來好貴的,是要送人吧?我把它粘好了,還纏了絲帶,能戴,看起來也好看。”溫凝說。
感情她以為他要送給別人。
江恕表情不大自然:“碎了就不值錢了,纏得再好看也沒用。”
“那怎麽辦呀……”溫凝秀氣的眉頭微皺,有點發愁。
江恕不以為意:“扔了吧。”幾百萬的錢對他來說不過灑灑水,扔了也不可惜。
溫凝睜了睜眼,忙把盒子攬回來:“那怎麽行,這镯子挺好的,扔了多可惜。”
她還為了向江恕證明,拿出镯子便往手腕上套:“你看,很好看的。”
她手腕白白細細的,倒還真是好看,江恕勾勾唇:“那就送你了。”
小姑娘好騙得很,忙點點頭,護崽般收下,生怕江恕随手搶了便扔。
**
嬸嬸只打來過一次電話,電話裏一改往日潑辣态度,說爺爺的手術費她叔叔已經湊好了,讓她別再為這事操心,她問了好幾次是不是江恕幫忙,嬸嬸都一口否認。
寒城工作不好找,溫凝又找過幾回,一直都沒消息。
江檬檬自那回壞了哥哥好事,直接被江恕凍結了卡,沒了錢沒法出去做妖不說,江恕還特地請了多門全天候家教在家裏死盯着她。
她先前在國外上學,這趟本想跑回國偷懶,沒成想惹毛了哥哥,被江恕按着腦袋鎖在書房裏,揚言考不上個大學就別想再花家裏的錢。
江檬檬自知和哥哥對着幹沒好果子吃,為了零花錢也得好好啃書本。
然而一個人上課實在無聊,她時不時就趁哥哥不在家,把溫凝拉過來一起上課。
溫凝小時候沒條件,看着嬸嬸家姐姐上大學羨慕得不行,好不容易有這機會,學得比江檬檬還勤快。
一連很長一段時間,江恕公司那邊都忙,白天基本上沒回過家,晚上回來也接近半夜。
只是每天無論多晚回來,溫凝總會給他留着燈,安靜地抱着課本坐在卧室地毯上寫題背單詞,乖乖地等他回來。
偶爾他回到卧室,正好碰上溫凝寫不出來題,還能直接握上她抓筆的手,輕描淡寫地指點一二。
不過大多數情況都是欲意上腦,一天沒見,碰到便纏着動手動腳辦正經事。
有時候溫凝想和他說說話,他卻分不出半點心思,似乎兩人之間只能做做這種事情。
**
晚上上完課,江檬檬正抱着溫凝的作業猛抄。
溫凝陪在一旁,拿着手機想給江恕打打電話又猶豫不敢。
江檬檬瞧她一眼:“嫂子,手機可好玩了,一會兒我抄完作業教你,別天天想我哥了,他那狗男人不值得,我跟你說啊,網上可多小鮮肉了,等會兒我把我的幾十個老公介紹給你,包你喜歡。”
溫凝軟軟地笑了笑,又盯着手腕上的镯子瞧。
江檬檬恨鐵不成鋼:“嫂子,至于嗎,不就個镯子,還是碎的,天天戴着盯着瞧。”
“你哥哥第一次送我的禮物呢。”
江檬檬:“要扔了才給你的,你也真是好養活,就該敲他個十億八億來,反正他也不差錢。”
溫凝彎彎唇,不太在乎。
好不容易等江檬檬抄完作業,兩人一塊窩在沙發上,江檬檬擺出教師風範教溫凝玩手機,上網看帥哥:“你看啊,這個是不是特酷?頂流,你看看這臉,啧啧啧,瞧一眼就能懷孕!”
“好多女孩子都p了自己和他的合照做手機壁紙,我也弄了張,借你欣賞欣賞。”江檬檬獻寶似的掏出自己的手機壁紙給溫凝瞧。
溫凝也不過就是小姑娘心性,看了忙問:“怎麽換壁紙?教教我。”
“你該不會要把和我哥的合照換上去吧?我唾棄你。”江檬檬一邊嫌棄,一邊還是耐心地教了。
溫凝笑得有些無奈:“哪有什麽合照啊。”
“我哥确實不喜歡拍照,沒有就婚紗照咯。”
溫凝顯然有些落寞:“婚紗照也沒拍過呢。”
沒有婚紗照,沒有結婚戒指,甚至連婚禮都只是個不完整的鬧劇。
晚上江恕回來時帶着一身酒氣。
白天因為母親回國的事,在公司裏和父親江建川又吵了一架,男人不悅地喝多了酒,到了家便纏着溫凝上下其手。
溫凝好不容易掙開他的束縛,拿着手機說:“江恕,我們拍個照吧?長大了都沒一起照過相呢……”
江恕想都沒想:“不拍。”
他說完,雙手又重新回到她身上。
溫凝心下一陣委屈,難得有了點脾氣,不想順着他,不想總是陪他做這種事:“那你先洗洗睡吧,我再寫會兒題。”
江恕漫不經心地勾着笑,并不讓步:“你寫你的,我做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江總被凝凝抛棄的鞭炮煙花可以先準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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