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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頭一回見這麽不要臉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 氣勢迫人, 少女的小細|腰在他這裏簡直是一手掌握, 淡粉色的綢帶被他抽掉, 随意丢到一旁,男人手心的熱度滾燙, 嘴裏還說着那樣不正經的混帳話!
即便是在離婚前,她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那時她還一顆心牢牢地挂在他身上, 對他總是千依百順, 即便某些令人害羞的事情做起來有些累, 這男人放肆, 體力又該死的好, 常常折騰得她沒法下床,渾身酸酸疼疼,可也只有那種時候,她才會覺得她是被他需要的。
她沒法在平日的生活中感受到他的愛,那時的江恕不愛她, 兩人的親密, 需要這種事情來證明,因此離婚前的她,向來順從,他喜歡的事,她就乖乖地陪他做。
江恕也從來無需強迫,因為知道她會一直聽話, 一直在,只需要他勾勾手,或者一個眼神,抑或是什麽都不用做,某些事情都能水到渠成。
離婚之後,她心灰意冷,知道了抗拒和避嫌,他卻幾次三番纏在她身旁,每回都像是發了瘋。
不論是那晚在舊樓屋外的趁虛而入,男人抱着她在玄關發狠地吻,還是如今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扛走,吊兒郎當抽了她腰間的綢帶要她喊哥哥,一切的一切都輕而易舉。
好像只要他想,溫凝便無法拒絕。
江恕的控制力極強,她被束在身|下,只能默默感受他滾燙的大手肆意地侵略,他說着便吻過她耳根,在白皙的脖頸上留下專屬于他的痕跡,貪婪的氣息幾乎吞噬了他的理智,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卻沒成想小丫頭太過誘人。
溫凝害怕地推着他,男人卻絲毫沒有動彈,他也不管窗外是否還有人,占有的親吻一點一點落在她的眉梢、緊閉的雙眼。
終于,他嘗到了唇邊一絲淺淡的鹹,小姑娘雙手捂着臉,小聲地哭了起來。
他一下松了力道,心跳都漏了一拍,向來運籌帷幄的男人忽地不知所措。
“江恕王八蛋……”她小聲地抽泣,癟着嘴委屈地控訴。
不要她了又偏要回來招惹她。
男人知是自己吓到她了,忙撫着她額前微亂的發絲,柔着嗓哄:“好好好,我是王八蛋,凝凝不哭好不好?”
從前她即便再委屈,也不曾在他面前哭過,哪怕是離婚那天晚上,她也是強撐到涼亭裏,才一個人躲着獨自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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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替餘潇潇求情,你還亂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委屈又害怕地慌不擇言。
江恕溫柔地擦擦她臉頰上淌着的眼淚珠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哄:“沒亂親,我親的很認真。”
溫凝眼眶又紅了紅,聽了這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恕忙将被他半撩起的小粉肚兜捋平:“好了好了,不亂碰也不亂親好不好?對不起,是我沒出息,實在沒忍住……”
江恕說完,大手又撈起丢在一旁的綢帶,耐心讨好地将她淩亂的紗衣理好,雙手将綢帶展開,穿過她腰間,笨拙地打上個類似蝴蝶結的玩意:“對不起,剛才真的只是想逗逗你,可是太久沒靠近你……太想你了。”
空氣間忽地一陣安靜。
太想你了這話從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嘴裏說出來,溫凝莫名覺得不自在起來。
從前只有她想他的份,他工作忙,常常一飛國外便是小半個月,經常不回家,飯桌上沒有他,夜裏也沒有他,偶爾鼓起勇氣給他打個電話,大多數情況下是打不通的,即便打通過,也多半找不到人。
“抱歉,江總還在開會。”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後來漸漸的就不敢找他了,反正他永遠在忙,她永遠在想他。
原來他也會有想念的時候嗎?
溫凝不願去深想,對于江恕,她從之前的愛,到後來的不敢愛,中間夾雜了很多她深思熟慮過後的因素,然而她不恨江恕,也并不讨厭他,那樣深刻地喜歡了十多年的人,怎麽可能說恨就恨得起來。
他不記得她也無可厚非,當初不過是兩個小屁孩的承諾,做不得數,抛開小時候的一切再看,她之餘他而言就是個強行改變他既定生活的女人,也許原本他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卻因為她嫁給他,一切都發生改變。
他對她的态度她能理解,也坦然接受,因此選擇離婚和成全。
然而離婚後的這麽長時間,他常常出現在她身邊,兩人見面和相處的時間甚至比離婚前都要多上不少,他那麽忙的一個人,成天抽出空來到這荒郊野嶺找她見她,偶爾靜下心來的時候,溫凝也曾想過,他是不是真的有那麽點要認真的意思,有那麽點喜歡她。
可是即便他真的對她有了喜歡,從始至終也都只能由着他的性子來,對他而言,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
兩人地位懸殊,她眼下只不過是在娛樂圈裏拍拍小角色讨生活的小透明,曾經她也想過,是不是有一天,她能像前輩們一樣站在最高處,承載下屬于演員的最高榮譽,成為萬衆矚目萬人追捧的對象時,她就有那個底氣與他比肩,與他相配。
可今天她親眼見識過了他的地位和手段之後才突然明白,無論她将來能有幸走到哪個高度,于他而言,都不過是能任由他輕而易舉捏圓搓扁的小芝麻。
那麽多平日裏在圈內居高臨下呼風喚雨的導演制片遇上他,立刻紛紛老實低頭,有意奉承,無論在誰的面前,他都說一不二。
餘潇潇只是随意沾了點他的名頭,便能仗勢在劇組混的風生水起、目中無人,然而也只需他一句略帶暗示的表态,就總會有人心領神會,替他辦好該辦的事,零下的寒冬,一個平日在粉絲面前算得上衆星捧月的女明星就這麽被丢到冰冷的水下,反複多次,任由他發洩自己的不滿。
溫凝覺得有些恐懼,今天是餘潇潇,總有一天也會輪到她,甚至比起餘潇潇,她無依無靠,早就已經被他丢掉過兩次了,如今他一時興起回來找她,可難保之後的某一天,他又膩了厭倦了,抑或是她又惹他不高興了,到時候他不要她,她還是半點招架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像從前一樣,認命地走。
過後再失去,遠比沒得到過更加痛苦。
她有幸嘗到過這樣的滋味,默默喜歡了十二年的人不記得她,她做了十二年的夢醒了,離婚那天,她第一次知道呼吸居然都能這麽痛。
而如今,她不敢再嘗試一次,她不知道江恕到底為什麽重新回來找她,她只知道自己害怕,他越瘋狂,她便越恐懼。
小姑娘怔了許久,腦海裏的思緒有些亂,她垂眸睨着自己腰間那個他紮了半天才紮好的綢帶,難得任性地一把扯掉丢回床邊:“你綁得醜死了……你就是故意來欺負我的。”
江恕縱容地扯着唇角笑了笑:“我現在哪裏還敢欺負你啊小祖宗,舍不得的。”
溫凝別開臉:“你出去。”
江恕無奈地輕嘆一口氣,起身時大手習慣性地探到她頭頂,小姑娘一下躲開,沒好氣地鑽進被窩裏,拉上被子,倔強地拿小屁|股對着他。
男人寵溺地盯着瞧了幾眼,随後笑了笑:“嫌我綁得醜,我以後好好學,總能綁好的。”
江恕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你嫌我脾氣差,不關心你不在乎你,可是這些以後都可以改,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就改成什麽樣的成不成,嗯?說句話啊寶貝。”
溫凝仍舊一聲沒吭,江恕勾了勾唇角,随她去:“那我先出去,已經替你和導演說好了,今天先不用拍戲,好好睡一覺,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太招人了。
**
王青進門的時候,是江恕走後的半個小時了。
她小心翼翼開門進來,結果入目便是室內的一片狼藉。
溫凝嬌迫地一頭紮在被子裏,可原本該在腰間纏着的粉色綢帶卻淩亂地挂在床角。
小姑娘做好的妝發亂糟糟,臉上還挂着可憐巴巴的淚,是個人都會懷疑發生過什麽。
溫凝見王青進來,忙坐起身來,嗓音還有些糯糯的:“導演讓你來叫我拍戲了?你等我會兒,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好。”
“別別別,你還是坐着吧。”江恕都發了話了,這會兒誰有那個膽子喊她拍戲。
王青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溫凝抿着唇,表情有些尴尬。
“啧,你被親了呀?”她可看見了,凝凝脖子那處好深一顆草莓,霸道得不得了。
溫凝沒來由地羞燥:“青青!”
王青笑了笑:“怎麽着?被江總看上了講話都這麽硬氣了。”
溫凝秀氣地眉頭皺了皺:“青青……”
“好了好了,不捉弄你,剛剛我去圍觀了一下餘潇潇,爽死我了,你可別心軟,憑什麽救她。”
“不過話說回來,凝凝,你可真厲害,江總才來幾回啊,就看上你了。”
“……”
溫凝有些無奈:“我們之前就認識啊,他是我前夫……”
王青顯然有些吃驚:“卧槽,前夫你不早說!”
“?”溫凝眨眨眼,“我說了呀,你那會兒還跟我說,吳彥祖和彭于晏都是你前夫呢。”
“不是不是。”王青擺擺手,“吳彥祖是前夫,彭于晏是現任——”
王青忽地頓了頓:“天哪,原來那天你不是在開玩笑啊??居然真的是前夫??”
王青死都沒想到,自己新接手的這個脾氣乖到爆炸的小不點兒,居然能是寒城太子爺的前妻,真尼瑪是太子妃啊,她居然見到了活的太子妃!
王青眼睛亮了亮,又開始納悶:“既然是前夫,她還來找你幹嘛?難不成——不會是來找你複婚的吧??”
溫凝眼睫顫了顫:“我怎麽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啊。”
“我哪有那膽兒啊。”王青舔了舔唇,滿臉八卦,“凝啊,該不會是你提的離婚吧?”
溫凝想了想,點點頭。
卧槽,絕了,牛逼了。
“那這事可就太好辦。”
溫凝擡頭看她:“怎麽了?”
“再過不久你那綜藝首秀就要播出了,到時候肯定會引一波關注,你的熱度和咱們劇組的熱度肯定都會上升,今天片場出了這事,難保到時候熱度高了不會被有心人挖出來黑,咱們得謹慎點,你可以稍微和江總說兩句,只要他一發話,準沒人敢拿這事做文章!”
溫凝:……
這事太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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