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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典十分郁悶,并不明白為何就讨了人嫌,明明前些時候還好好的,鐘兒這是為何生了自己的氣?
莫鐘糾結,她不認為和王典在此時分得一幹二淨有什麽不對,她很正常,任何一個女人在有了更好的選擇之後,都會毫不猶豫轉身投向另一人懷抱,何況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深厚,他王典能舍得甩掉相處兩年多的穆燕,她一個不過幾日的莫鐘算得了什麽?要說這男人喜新厭舊的程度堪比換衣服。
越深了琢磨,她便越發覺得自己很對,必須快刀斬亂麻,不然夜長夢多,無論是小公子那邊或者是柳公子那邊,都不宜知道她和王典兩人間的事。
內心徹底有了決定,她行事起來便不再拖泥帶水,原本微垂着的頭猛然擡起,目中已是含怒,“我受夠了,不想再被人指指點點,拜托你趕緊處理好和穆燕的關系,我不想再受她辱罵威脅。”
“這其中莫不是有誤會?穆燕不是那種人,而且上次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者多的去了,你真以為一個女人被男人抛棄後不會怨恨,不會想要報複麽,那你也太單純了。”
“我……”王典一噎,不知作何言語,只能安慰說:“我會再找她的,你別和我生氣,今晚那棵樹下見,好好聚一聚如何?”
聚一聚?傻子才去聚!內心生出嫌惡,莫鐘面上還要擺出傷心情緒,“我不想再受傷害,何時你能真正處理好和她之間的關系,何時再來找我,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鐘兒,鐘兒……”
不理會對方在背後依依不舍的叫,莫鐘轉身之際已換上不耐神色,匆匆走人。
連歆織一碗洗畢,兩手在襜衣上一抹,起身朝外走去,恰逢莫鐘從外走進,兩人對視一眼,側身讓路,誰都沒再主動開口說一句。
跟着她出去的穆燕多看莫鐘一眼,似嘲非嘲,快走幾步和她并肩而行。
天色漸暗,空氣涼飕飕的,穆燕手撫劉海兒,也不知出于什麽心思問道:“給小公子送菜,可有何為難之處?”
連歆織訝然,仔細想了想說:“還可以了,不過你是指哪一方面?”
“我看你額上并無青紫,想來小公子近來并未玩銅錢,但在其他方面應該不會放松吧?”
“這個,他倒是沒什麽特別不好的習慣,哪個主子沒點脾氣,比尤婆子好伺候。”連歆織語氣平靜,兩人不太熟,有些話她有所保留。
穆燕點頭,在連歆織以為她不會再說之際,忽然又來一句,“聽說小公子喜歡讓人吃他口水。”
“咳咳……”
口水口水口水口水……
連歆織咳嗽不停,面上白了青,青了白,愣愣的朝穆燕看去,不知說點啥好,說沒吃過小公子口水會不會有點假?她真的沒吃過好不?為嘛口氣有點弱的說。
穆燕抿唇笑,到最後咯咯笑出聲來,轉身走遠。
王典剛剛從樹下走出,瞧見不遠處的穆燕在笑,不禁心頭火起,上去就一頓損,“我說穆燕,好聚好散不成麽,非要鬧得我和鐘兒不安分,你高興是吧,你說你心腸怎麽就那麽狠毒,你還算女人麽!”
瞬間冷下臉來,穆燕咬牙,“我是不是女人,用不着你來評價,你也不配。”
“瞅瞅你拉長的臉,和驢一樣,說,你是不是又找鐘兒麻煩了?”
“那你說,是不是莫鐘又讓你找我麻煩了?”
王典一噎,想說沒有,但仔細一想,自己再次找來的确是受鐘兒所說影響。
連歆織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打算找穆燕問清楚關于小公子這類不好的流言是從何處聽來的,不料剛剛把人追上便聽得王典一頓損,她站在樹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感覺穆燕朝這邊看來一眼,就更不好意思了,這種事每次都被自己撞見,也不知對方會怎麽想,別是把她想成一個有偷聽惡習的人。
和王典之間複雜難解的關系,穆燕一開始抱着不讓人知道的心思,後來眼見瞞不住,她逐漸看開,不要臉的不是她,哪怕出醜丢臉,她也能站在準确對的位置,受譴責和背後指指點點的應該是王典和莫鐘,絕不是她,她沒什麽可丢臉的,遂對于兩人吵架時有外人恰巧在場,并不是那麽反感,而她也知道這個“外人”有話想問自己。
王典臉皮厚一點,但知道啥叫可恥,對于突然從出現在樹後打擾別人吵架的人感到不滿,瞪一眼過去,內心充滿懊惱,思及鐘兒提到的被人背後指指點點,他便往自己身上帶,覺得在樹後偷聽的連歆織一定在心裏鄙夷他,這一念頭出現,他便想發怒,但總不能突然就過去把人罵一頓吧,真他娘的晦氣,他要找機會好好收拾眼前的兩個女人一番。
對于王典那點不好的小心思,穆燕并沒看透,在他人生着氣走遠後,她朝躲在樹後的小姑娘一招手,笑道:“出來吧,有問題的話,我會盡量回答你。”
為啥有種被招野貓的感覺?
連歆織摸摸鼻子,手背身後步出,“你一直在等我?”
“對呀,誰讓你不喜歡和人交流,我只能挖個坑,等你自己一點點走進來。”
“挖了坑……再告訴別人會不會不好?”
“如果不告訴你,讓你自己瞎猜,不是更不好?誤會之類的一定不會少。”穆燕眨眨眼,眼睛亮晶晶的。
“那個,你想和我做朋友?”連歆織有點糾結,試探着問,不問出來,她覺得自己會憋死。
“你不想麽?”穆燕反問。
“我,我覺得吧,我這個人挺多缺點,最主要的是不會維持關系,不喜歡主動,和我做朋友,很多人會煩的。”連歆織攤手,這是朋友很少的理由她會說?好吧,已經說了。
穆燕聞言一愣,笑眯眯地道:“沒關系,誰能沒缺點,我又不是你夫君,不會時時刻刻纏着你。”
倒!
提夫君之類的話,讓人,讓人,讓人,窘,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總感覺被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姑娘調戲了怎麽辦?
望着害羞的小姑娘,穆燕搖搖頭,咯咯笑道:“想問小公子的事吧,和我走,我慢慢和你說。”
小公子的事更主要,關系自己日後的生存環境,她想也沒多想,跟着并肩走。
穆燕所說的小公子喜歡讓人吃他口水,這種流言是從莫鐘嘴裏傳出。
得知此事,連歆織感覺自己被騙了,莫鐘對于小公子的了解、和一切消息來源,壓根兒就是從自己這裏得到的好吧?不清不楚的竟然敢添油加醋往外瞎傳。
連歆織整個人都不好了,若是小公子知道他名聲被搞臭了,發火是一定的,被發火的目标很可能是自己,她牙疼,得趕緊回去歇息。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悲劇,她剛剛推開柴房附近的第五間房門,瞬間被從門內丢出的枕頭砸在面上,雖然不疼,但這屬于飛來橫禍吧,亂丢枕頭的那人應該給點賠償吧會不會更好一些?
霖彩兒俏臉寒霜,一聲聲質問,“你是不是又去煩柳公子了?又讓他為難了?”
“關你何事?”喬漫冷笑,在一旁抱胸。
“他對你不感興趣,你憑什麽往上湊,不知道會給人造成很大的困擾麽!”霖彩兒沒在乎被自己甩出的枕頭打到的連歆織,眼神自始至終盯着喬漫。
“柳公子會有什麽困擾,是給你造成了困擾吧?你不就是怕我和你争麽,實話實說好了,何必藏着掖着的假裝為別人考慮,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虛僞。”喬漫嘴角顯現出一抹嫌棄,比起裝模作樣,她更喜歡把話說開。
“是我不實話實說麽,我是在給你留臉,偏偏你自己不想要這臉,柳公子很明确表示不喜歡你,你就不能不往上湊麽,你不能不把自己搞的那麽便宜麽!”
“我便宜?難道你就貴呀,你不也是往上湊麽,都是一類人,你憑什麽用惡毒的話攻擊我,我不讓你去往上湊,你樂意麽?”喬漫把腰一掐,臉紅脖子粗。
正因為都是同一類人,同樣的不擇手段,同樣的不要臉,才會覺得不方便出手,難纏。
霖彩兒眉頭夾得死緊,她自認為平日待對方不薄,偏偏到了處理人生大事之際,對方毫不猶豫地出手給她添亂。明明曾經是那麽好的朋友,對方憑什麽和她争,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喬漫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會争得過自己?
喬漫很生氣,明明霖彩兒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到了關鍵時刻,對方不僅不拉她一把,更甚的踩她一腳,有這樣當朋友的麽,當年那些要做好朋友的話,都讓狗給吃了麽?
霖彩兒認為柳公子是中意自己的,如果不是喬漫在從中作梗,沒準自己此刻已經被贖身,跟随柳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喬漫認為柳公子并不是非要霖彩兒一個人,其他人也可以,奈何霖彩兒自私自利,竟然想獨吞柳公子,真是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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