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噠噠 二連發
如荊寒章所說, 晏行昱真的被晏修知關在了将軍府。
晏沉晰為他安排了住處,帶着晏行昱過去瞧瞧。
阿滿小聲道:“公子,怎麽辦?”
晏行昱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也有些迷茫, 他看晏沉晰的背影, 道:“叔父的性子太執拗了,我一時半會怕是走不了。”
阿滿:“那要給您搬救兵嗎?”
晏行昱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京都城竟然還有救兵可搬, 他吃了一驚,問:“我還有救兵?”
“荊寒章啊。”私底下阿滿從來都是對七殿下直呼其名,“整個京都城能在将軍府鬧而不會挨揍的, 怕只有那個嚣張跋扈的七皇子了, 我若是去叫,他肯定會來救公子。”
晏行昱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三人到了別院。
晏行昱擡眸一瞧,立刻被震住了。
這別院不知是不是晏修知特意準備的, 到處寫滿了“老子有錢”,院中種了一堆價值不菲的蘭花,進了內室,四處的擺設不是玉就是金銀, 被陽光一照,簡直晃眼睛。
晏行昱默默吸了一口涼氣。
晏沉晰道:“前段時日我對父親說了你在相府過的似乎不好,父親就一直想讓你來将軍府住,幾乎把府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擺在這裏了。”
他說着,有些無奈:“我說你不是那種愛財的庸人,父親還不信,硬是要擺。你若不喜歡,我讓人偷偷搬出去?”
晏庸人肅然道:“不必, 就這樣,很好,特別好。”
晏沉晰:“……”
Advertisement
阿滿偷偷道:“那救兵?”
晏行昱:“不搬。”
阿滿:“……”
晏沉晰見他似乎有些滿意,且臉上的排斥已少了許多,神色有些古怪,但晏行昱能心甘情願留下已是他求之不得了,也沒有多說。
他估摸了一下時辰,道:“我還要回驚蟄衛一趟,你跑了半日了,若身體受不住就先睡一覺吧。”
晏行昱點頭:“多謝哥。”
晏沉晰被這聲“哥”叫的心情甚好,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了。
阿滿見他要住在這裏,便回相府告知此事,再順便把魚神醫的藥給拿過來。
晏行昱孤身在滿是金銀的房裏待着,他擔心将軍府也有人監視,就一直沒輕舉妄動。
片刻後,晏行昱聽到一聲鴿子的叫聲,這才理了理厚重的衣擺,輕輕站了起來。
四處皆是金銀,晏行昱是個庸人,喜歡得不得了。
***
大理寺監牢,封塵舟待得太過無聊,已經睡了一覺,那燭火依然燒得正旺。
他正叼着草翹腿打發時間,突然聽到一旁的牆壁上傳來一聲輕敲。
封塵舟立刻翻身而起,快步走到牆壁旁東敲西敲,也不知觸動了什麽機關,那牆壁竟然緩緩一動,仿佛一扇旋轉的門,一點點打開。
牆壁後竟是個暗室。
一個身着黑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半張臉在陰影中瞧不真切,他撐着下颌懶懶睨了封塵舟一眼,笑着問:“偷到了?”
封塵舟也笑:“光明正大去拿的事兒,能叫偷嗎?”
他從衣服裏掏出來一枚精巧的玄玉令,隐約能瞧見上面那斑駁的花紋,背面則是空蕩蕩的一個字——蟄。
“因為這個小玩意,我差點被晏沉晰殺了。”封塵舟懶洋洋地把玩着那塊玄玉令,笑得有些狡黠,“您是不是要給我點什麽獎賞?”
黑衣男人聲音低啞,仿佛礫石磨過似的:“你想要什麽獎賞?”
封塵舟歪頭笑得有些邪氣:“我想要一個人。”
“誰?”
“晏行昱。”
黑衣男人沉默半天,才道:“一枚玄玉令,你就想要丞相公子?”
“大人,您不要看我腦子不好使就故意哄騙我。”封塵舟将玄玉令握緊在掌心,看似輕松寫意卻不自覺地後退半步,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攝政王當年組建驚蟄衛時,明面上的驚蟄衛受皇帝管轄,蟄伏在暗處的蟄衛卻是受攝政王之命而行,而當年攝政王還未将蟄衛交于陛下突然戰死,蟄衛無令不動。”
“我在京都城花了五年時間,幾乎将整個攝政王府翻了個遍,終于尋到了玄玉令。”他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勾唇一笑,“這雖然只是一枚小小的玉令,但卻能讓您得到京都城所有蟄衛,我只是要一個晏行昱,很劃算吧?”
男人也不生氣,饒有興致地看着他:“你難道就沒想過,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你死在這裏嗎?”
“想過啊。”封塵舟笑吟吟的,“但誰讓我腦子不好使呢。”
男人端詳他半天,最後伸出手,似笑非笑道:“好,但你到底能不能吃得下那只小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封塵舟眼睛一亮,甩手将玄玉令扔過去:“我本事可大了。”
男人纖細的五指接過玄玉令,指腹輕輕在那花紋上一撫,聽到這句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我等着看。”
說罷,那牆壁緩緩轉了半圈,将暗室徹底隐藏。
封塵舟開心得不行,這空蕩蕩的監牢也不想呆了,朝着外面大喊:“來人吶!來人!”
很快,獄丞跑了進來:“大人?”
封塵舟說:“快放我出去!”
獄丞苦着臉:“可是大人,七殿下吩咐了,要您在這大獄裏待到祭天大典才能放您出來。”
封塵舟:“……”
封塵舟瞪他一眼:“大理寺誰說了算?”
獄丞:“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不在呢?”
獄丞知道他在胡攪蠻纏,但也不能違抗七殿下的令,只能說:“大人您饒了我吧,七殿下之令,我沒那麽膽子違抗啊?”
封塵舟:“那本少卿大人的令你就敢當聽不到嗎?!”
獄丞不聽不管,捂着耳朵不管封塵舟的話直接跑了出去。
封塵舟:“……”
玩、玩大發了!
***
晏行昱喝了晌午的藥,在房中東看西看,又在院中賞了花,直到日落西沉,将軍府的管事前來,畢恭畢敬地将他迎去了前廳。
晏沉晰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在給晏修知倒酒。
晏修知下午不知去哪裏了,此時氣得正在破口大罵,晏行昱剛一進去,就被一句震塌他天靈蓋的髒話震得一抖。
晏修知還在罵:“今日若不是那群驚蟄衛,老子肯定把他狗頭斬下來!”
晏沉晰:“……”
晏修知把自己兒子也罵了進去,道:“你說聖上憑什麽撥驚蟄衛給他?他配嗎,你說他配嗎?!”
晏沉晰正在敷衍他爹,餘光掃到晏行昱過來了,立刻拍了晏修知一下。
晏修知怒道:“拍你爹做什麽?信不信老子拍了你?!”
晏沉晰道:“行昱來了。”
晏修知氣焰立刻消了。
他将酒杯放下,看向晏行昱,一招手,道:“過來,在那等什麽呢?”
阿滿忙将他推了過去。
晏行昱乖乖行禮:“叔父。”
晏修知不耐煩道:“別搞這些有的沒的,會喝酒嗎?”
晏行昱乖順無比:“不會。”
“哦。”晏修知,“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叔父教你。”
晏行昱:“……”
就晏行昱那身子,若是喝了一口酒,指不定要喝一缸苦藥來補,他咳了一聲,委婉地說:“叔父,我不能喝酒。”
晏修知反問:“你沒喝過,怎麽知道不能喝?”
晏行昱:“……”
他竟然不知道怎麽反駁。
晏沉晰在一旁道:“爹,行昱身子剛好,喝不得烈酒的。”
晏修知“啧”了一聲,從一旁拿來白水,噸噸噸兌了半杯酒,往晏行昱面前一堆:“這就不烈了。”
晏行昱:“……”
晏沉晰:“……”
晏行昱猶豫一下,伸手将那一碗酒端了起來,試探地抿了一口氣。
鼻息間雖然都是酒味,但喝到口中卻只是白水,沒有什麽味道。
晏修知見他喝了,欣慰地點點頭,轉頭瞪了晏沉晰一眼,道:“你看看行昱,你再看看你!讓你喝個酒推三阻四的,一點都不男人!”
晏沉晰為自己辯解:“我明日要早起點卯,不能飲酒。”
晏修知才不管,大手一拍晏行昱的肩膀:“還是行昱聽話,像我。”
晏沉晰無奈嘆了一口氣。
晏行昱正在小口地舔杯沿上的酒,被一拍肩膀險些把酒碗給灑了。
晏修知還在悔恨:“今日叔父去找你爹那個不是東西的了,本來拿着刀都要砍到了,誰知道冒出來一堆驚蟄衛,呸,若不是那些小崽子的阻撓,叔父早成功弑兄了,哪用得着這麽憋屈?”
晏行昱:“……”
晏修知一直在懊惱沒能成功弑兄,聽得晏行昱都懷疑這兩人到底是不是親兄弟。
晏沉晰早就習慣了,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吃菜,還夾了許多肉給晏行昱。
晏行昱一邊吃素菜一邊埋肉,還要抽空被晏修知催着喝酒,一頓飯忙得不得了。
好在晏修知喝了半晌,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很快就睡了。
晏沉晰讓下人将晏修知扶回去,回來時發現晏行昱正拿着筷子在埋肉。
一向冷面的晏沉晰都有些失笑:“既然吃不下就別吃了。”
晏行昱擡頭看了他一眼,好久才含糊一點頭。
晏沉晰疑惑道:“你醉了?”
晏行昱搖頭,他喝了兩杯酒,但更多的卻是白水。
阿滿将他推回了別院,正要伺候他脫衣,就看到一直乖乖坐在那的晏行昱突然面無表情地擡起手,手指輕動,一陣呼嘯聲響徹耳畔。
一旁那一看價值不菲的瓷瓶應聲而碎。
阿滿:“……”
阿滿有些顫抖:“公子?”
晏行昱微微歪頭,盯着地上的碎片半天,突然笑了一下,又擡起手。
一支箭從袖中射出,再次射中了桌子上一塊玉雕。
阿滿:“!!!”
夜半三更,整個将軍府一陣雞飛狗跳。
原因無他,因為七殿下不知何時突然大駕光臨,完全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揪着一個小厮帶他去尋晏行昱。
荊寒章根本沒回宮,他在忺行街徘徊了半天,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晏行昱出來,越來越不耐煩。
直到入了夜晏行昱也沒有出來的征兆,荊寒章才徹底等不下去了,直接就敲開門沖了進去。
在他看來,晏行昱肯定是被那吃人不吐骨頭還不蘸鹽的晏修知給關起來了,要不然晏修知也不會特意去丞相府打架。
荊寒章越想越急,完全不管所有人的阻攔,沖進了将軍府別院。
“晏行昱!”
與此同時,別院的內室傳來阿滿的慘叫。
“公子!公子——”
荊寒章滿臉驚怒地将為他帶路的小厮推開,一腳踢開了門沖了進去。
“晏行——”
他驚慌地進去後,本以為會見到很慘烈的一幕,沒想到定睛一看,就被面前的一幕震住了。
整個內室一片狼藉,全是玉和瓷瓶的碎片粉末。
他擔憂得要命的晏行昱正披頭散發坐在榻上,衣衫淩亂,不知怎麽正伸直了胳膊朝着一旁的擺設,好像在學着用弩射東西。
阿滿滿臉驚恐地拿着強搶下來的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沒了弩,晏行昱聽不到那玉和瓷瓶的脆響,歪頭想了半天,只好自己學着弩射出的聲音。
“噠。”
“噠噠。”
還二連發。
荊寒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