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胡翰濂打了個冷戰。
如果不是俞自傾就站在這裏,他打死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白卉!
她和自己記憶中的白卉已經相差太大了。
在他的記憶裏,白卉應該是溫柔、美麗、亭亭玉立的,她是應該站在聚光燈下眼睛裏閃着自信的光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蒼老、寡郁甚至帶着濃重的卑怯,好似與人對視都已經變得困難了起來。
更讓他感到心驚的是,這個小小的卧室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相框,而每一個相框裏裝着的,都是他和白卉年輕時的照片!
他們相擁着,對着鏡頭露出微笑。
胡翰濂後背猛然生出一層冷汗,他幾乎是強撐着才沒有轉身逃開。
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直到俞自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沉着臉警告地看着他。
胡翰濂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站在那裏沉默了好久,才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閃躲地回答:“是……是我,好久不見了。”
白卉聽見這話終于又笑了起來,手有點緊張地捏着自己裙子的邊緣。
過了一會兒,白卉朝俞自傾那邊走了幾步,小聲跟他說自己想單獨跟胡翰濂待一會兒。
房間裏很安靜,胡翰濂自然也把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俞自傾轉頭看了一眼胡翰濂,見對方聽見這話後已然變了臉色。
——他明顯是不想單獨面對白卉的。
可白卉正一臉懇求地望着自己。
胡翰濂額上立刻起了一層薄汗,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傾”字,俞自傾就沖着白卉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待一會。”
他看了胡翰濂一眼,對方動了動嘴似乎是有話想要說,可白卉還在旁邊看着,也只能硬生生吞了回去。
……
俞自傾剛走,白卉便試圖上前來握胡翰濂的手,胡翰濂對着滿屋子密密麻麻的相片心頭一陣惡寒,幾乎是逃一般地轉身離開了卧室。
客廳裏,白卉和胡翰濂并肩坐在沙發上。
而白卉卧房的門,已經被緊緊關上了。
胡翰濂來之前打了一肚子腹稿,卻在真正見到白卉時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他有想過白卉這些年可能過得不太好,但卻始終沒想到白卉活得已經不像一個人。
他甚至沒有勇氣轉頭再去看她一眼。
沉默蔓延在兩個人之間,直到白卉伸手摸向果盤,她拿起一個橘子就要塞給胡翰濂,“吃點水果吧,我昨天剛買的,很新鮮。”
胡翰濂身體微微向後一撤,眼神不由得落在她有些粗糙的手指上,半晌才啞聲道:“不用了。”
白卉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她一臉尴尬地把橘子放回到果盤裏,又收回手去,半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裙子,才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再次期待地看着胡翰濂開口:“翰濂,你還記得這條裙子嗎?這是當年你……”
“白卉!”胡翰濂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她,他甚至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請你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了,”緊接着,他聲音又軟了下來,像是哀求又像是控訴,“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承認我變心了,可情侶分分合合原本就是極其正常的事情,我不是沒想補償過你,可你不聽我的話,如果當年你不是那麽固執,非要把傾傾生下來,你是可以繼續往前走的!”
胡翰濂像是憋悶了很久,當他終于說完這段長長的話之後,他的身體都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白卉當場傻在了那裏,半晌,她眼神空空地看着胡翰濂,小聲道:“是……我錯了?”
胡翰濂心裏一沉,見她臉色不對,想到俞自傾的叮囑,只得放軟了聲音看着她說:“白卉,你把從前的事都忘了吧……”
白卉聽到這話情緒卻突然激動了起來,她兩眼赤紅,手一下子抓住了胡翰濂的胳膊,抖着聲音急促道:“翰濂,你不是來找我和好的嗎?我不怪你不告而別,現在你回來了就好,我從前錯了,你別說氣話……”
胡翰濂驚訝地看着胡言亂語的白卉,登時頭皮一陣發麻,立刻甩開了白卉的手!
他滿臉盡是痛苦。
“你在說什麽……我已經有家庭了。”
白卉被胡翰濂的動作弄得向後一倒,半晌又扶着沙發把手緩緩坐起來,嘴巴裏念叨着,“家庭……對,你結婚了,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你抱着新娘子,還親她了,你們結婚了……”
“可是我怎麽辦,我們有孩子了啊……翰濂,你不能抛下我,傾傾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麽忍心讓他沒有爸爸……你看看我好不好,求求你,你回來吧,我一直在等着你,白天等着你,晚上等着你,我等了太久了呀……”
他激動地上前來攀附在了胡翰濂的身上,胡翰濂倏地起身來,驚愕地看着白卉,用力地把她一推。
他忍不住地大吼,“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白卉聽見這句話陡然安靜了下來。
客廳裏安靜得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胡翰濂意識到自己一着急有些口不擇言了,可他到底被白卉的瘋癫搞得心緒難平,只能道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間”,然後暫時躲開了。
洗手間裏,胡翰濂抖着手,在衛逼仄的空間裏點起了一根煙,他猛吸了好幾口才逐漸平複了情緒。
他對白卉深藏了一輩子的愧疚都在此刻随着她的瘋狂被消磨殆盡,他甚至不願去回想白卉那張可怖的臉。
客廳裏。
白卉一臉狼狽地坐在沙發上,兩只眼睛盯着沙發布料上被胡翰濂弄出來的褶皺。
突然,旁邊傳來“嗡嗡”的震動聲,她下意識去看,發現是胡翰濂把手機不小心遺忘在了沙發的角落裏。
當手機第二次響起的時候,白卉顫抖着手拿起了胡翰濂的手機,她按亮屏幕,垂眼看過去,上面有兩條剛剛發來的消息。
【沈青毅:去白卉家裏了嗎?】
【沈青毅:不要同那個瘋女人多說,應付好了就趕快回奧東來。】
……
胡翰濂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白卉正在廚房裏洗菜。
白卉聽見動靜擦了手跟出來,情緒似乎又已經恢複了正常。
“翰濂,留下來吃個午飯吧,”白卉的語氣裏帶着些卑微和懇求,“我買了你從前最愛吃的魚。”
胡翰濂一聽“從前”兩個字心頭便是一梗,緊接着便是一陣沒由來的莫名怒火。
“你不用忙了,我現在不愛吃魚了。”
他撂下一句話,甩手走開。
他走到客廳裏從沙發上拿起手機,看到了沈青毅給自己發的信息。
白卉這時已經追了出來,她無助地站在不遠處看着客廳裏的男人,只見他皺着眉盯着手機半晌,然後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了自己的羊毛大衣,才轉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白卉,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之後我會承擔一部分你的治療費用和你的日常開銷,但請你放過自己也放過我。”
白卉的手頹然落了下來。
胡翰濂眼底似乎也閃過了一絲不忍,但依舊用冷冰冰的聲音道:“錢以後我會每個月打給你,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胡翰濂甚至不願再用哪怕溫柔一點的語氣,說完便徑直向門口走去。
就在他拉開門的時候,白卉卻又突然快走了幾步上前來抱住了他的手臂,她的眼睛很紅,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她似乎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見胡翰濂了,忍不住哀求着叫他的名字。
“翰濂,你再坐一會兒好嗎?就再多坐一會兒……陪陪我……”
胡翰濂眼底已然盡是厭惡,他甚至連話都不想要再說,只是默默閉了閉眼,然後決絕地甩開了白卉的手。
白卉身體失去平衡跌落在冰涼的地板上,眼看着胡翰濂毫無眷戀地奪門而去。
最後,伴随着一聲悶響,那扇門被永遠沉重地關上了。
俞自傾回來的時候白卉正在卧室裏看那些相框裏的合照,她身上還穿着那條白色的裙子,頭也不擡,一副很專注的樣子。
廚房裏準備的菜一樣都沒動,仍舊堆在那裏,俞自傾走過去,把它們一樣一樣收起來放進了冰箱裏。
吃晚飯的時候白卉遲遲不出來,俞自傾敲了她卧室的房門進去看,見她已經把身上的那條裙子換下來了,此刻正背對着門的方向躺在床上,懷裏抱着她的那些相框。
俞自傾沒說話,只是轉身去把飯菜撥出來放在她的床頭,然後默默退了出去。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烏蘇的大街小巷裏已經開始張燈結彩,逐漸有了一點年味。
俞自傾剛帶白卉去醫院做了化療回到家,就收到了胡翰濂發來的信息。
他把白卉安頓好,才轉身回了卧室去查看。
胡翰濂的信息無非還是在說那件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俞自傾自己已經按照他說的去見過白卉了,請他跟星選傳媒溝通好,不要再發表任何相關言論。
俞自傾看着那條信息半晌,回複了一條“知道了”。
第二天,胡翰濂夫婦合體接受采訪的通稿便立刻出現在了網絡上。
多日未曾出現的兩人手挽手站在記者面前,同上次在機場被拍到的狼狽模樣完全不同。
沈青蕾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的皮草,打扮得很是華貴端莊,記者問他們這是要去哪,她笑着回答說快過年了跟丈夫一同出門去給家裏置辦一些年貨。
多麽恩愛和諧的畫面。
寒暄完了記者自然是把話題往白卉身上引,這次胡翰濂倒是主動站出來說話了。
“之前一直沒有站出來回應是不想再過多地占用公共資源,其實私底下我已經與白卉母子和解了,用很平和的方式……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也都了解,感情裏分分合合很正常,我确實有錯,但已經獲得他們的原諒了,就請大家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了,我太太,還有我兒子,如果再有人在網絡上進行惡意诽謗,必要的時候我會拿起法律的武器的。”
胡翰濂這話說得太過于篤定且義正言辭,饒是讓要套他話的記者都愣在了當場。
之後有人向星選傳媒去電去詢問這件事情,對方給出的回答是“不方便回應”。
一場鬧了半個多月的醜聞居然就這樣被三言兩語輕輕揭過,連當時曾經義憤填膺的網友看了胡翰濂的采訪都忍不住改變了口風。
【胡老師還是那麽溫文爾雅,或許是我們之前把他想得太壞了,感情的事情是很難說清楚的。】
【那就能抹殺他當年抛棄女友另娶他人的事情嗎?還有沈青蕾到底做沒做小三,他可沒有正面回應。】
【你們還看不出來嗎?胡老師的話說得很明白了,他說和白卉母子‘和解’了,為什麽之前不和解現在就和解了,無非是錢到位了呗,要我說,雙方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人家當事人都不在意了我們在這裏替人家伸張什麽正義?沒看見星選傳媒都不回應了嗎?懂了嗎?人家不想再追究了】
【散了散了,狗咬狗罷了,你們可憐的人正數着沈家給的鈔票偷着樂呢】
緊接着,俞自傾的感情史也被扒了出來,先後兩任男朋友,皆是奧東非富即貴的家族少爺,這種豪門辛秘,明顯比胡翰濂陳舊感情往事更加吸引眼球。
【第一任男朋友可是姓沈哦,有沒有覺得很熟悉,不用懷疑這個男生就是沈青蕾的親侄子】
【我靠,這個俞自傾果然不是善茬,居然曾跟沈青蕾的侄子好過,貴圈真亂……這要說沒有圖謀我是真的不信了】
【這他媽……第二個男朋友居然是陸氏的那個陸放,我陰謀論一下這是被第一任發現自己圖謀不軌所以立馬換人了吧】
【他一個普普通通男大學生能傍上這種級別的,可見是處心積慮了的……】
【不過男朋友們也都不傻哦,聽說最近和第二任分手了】
【坐等第三任】
關于俞自傾的種種很快就在過年前的幾天占據了網絡所有的八卦板塊,甚至逐漸有壓過胡翰濂采訪視頻的趨勢。
這是網絡輿論明顯的觸底反彈。
——在俞自傾被同情了那麽久之後,大家逐漸認識到他可能不是一朵可憐的小白花反倒更像是裝純的白蓮花。
任誰看了都要忍不住上前去踩一腳才能解氣。
網上的言論俞自傾全都看見了,之前他也多少預料到中途放棄的後果,也為此做足了心裏準備。
為了白卉這“想見他一面”的最後心願,得失他已經無法去計較了。
白卉還能活多久?同生命相比,聲譽、榮辱、別人的看法,又值幾分呢?
只是讓俞自傾沒想到的是,事情沒有發酵多久,陸氏集團官方就出來辟謠了,內容很簡短,且符合陸氏一貫的行事作風。
就只有幹脆的兩個字:沒分。
當俞自傾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心口猛然一酸,而後又變得熱熱的。
自從回來之後,陸放便沒有再聯系他,他忙着白卉的事情,也沒有聯系陸放。
他知道陸氏官方敢這麽回答一定是陸放授意了的。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陸放就這樣不計後果地站在了自己的身邊,說什麽自己都應該謝謝他。
俞自傾拿着手機在那裏沉默了半晌,打字框裏感謝的話寫了删删了又寫,卻到底沒把這條消息發出去。
他想着:快過年了,等到過年那天,連同祝福短信再一同感謝吧。
大年三十那天,白卉從早晨起床後就精神很好的樣子,跟前兩天相比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她先把家裏從裏到外打掃了個幹淨,便在廚房裏忙着包餃子。
俞自傾不愛吃韭菜,這次她倒是突然變成了慈母記起這件事情,便包了好多種其他口味的,一個一個矮矮胖胖,把冰箱盡數塞滿。
她甚至給俞自傾包了一個一千塊的紅包,笑着說是壓歲錢。
俞自傾看着手裏的紅包眼睛一下子就濕了。
自外公外婆去世後,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壓歲錢。
白卉已經很多年不工作,自然也沒有什麽經濟來源,從前他們一直都是靠着外公外婆的攢下的一點遺産過活的。
他不知道白卉什麽時候默默攢下了這一千塊錢。
大過年的他不想在白卉面前哭,故而拼命眨了眼,默默把紅包收下了。
白卉笑着看着他。
接近傍晚的時候白卉又開始在廚房裏忙活起來了,她難得說要做一桌子年夜飯跟俞自傾一起吃。
俞自傾受寵若驚,在他的記憶中,大年三十這天家裏總是比平時更加清冷。
——在所有萬家團圓的日子裏,白卉的情緒多是不好的。
白卉把一桌子菜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才突然說早上忘了買魚。
“年夜飯哪裏能沒有魚呢?”她嘴裏不停地念叨着。
俞自傾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接近晚飯點了,便勸說白卉不然算了,現在去菜場也不一定能買到新鮮的魚了。
可白卉這一次卻分外堅持,說讓他去稍遠一些的海鮮市場買。
今天過節,白卉又難得心情好,俞自傾實在不想拂逆她的意思,只得穿了外套換了鞋準備出門。
就在他拉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白卉卻又着急地從廚房裏追出來。
“傾傾。”
白卉喊他。
俞自傾轉過頭去,見白卉身上系着圍裙站在幾步之外望着他,眼睛裏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怎麽了?”俞自傾問。
白卉半晌用力搖搖頭,嘴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叮囑他:“挑一條新鮮的。”
俞自傾一怔,而後回答說:“知道了。”
……
海鮮市場距離俞自傾家裏不算太近,來回一趟要差不多一個小時。
他始終記着白卉的話,在海鮮市場裏仔細挑了又挑,才選到一條滿意的,付了錢提着往回走。
走進小區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時分,漸漸落下的太陽把廣袤的天空染成了溫暖的金橘色,浪漫的彩雲把尾巴脫得很長很長。
街道上來去匆匆的,都是着急要回家的人。
周圍充斥着的,是俞自傾熟悉的市井氣息,有人聲,也有煙火氣。
他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白卉還在等着他。
當俞自傾走過小區的拐角時,遠遠便聽到一陣尖銳的警笛聲。
随着他一步一步逐漸走近家門口,那聲音便越發明顯。
令人心神不安。
當他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了那輛停在路邊的警車,上面的警示燈正在一晃一晃的亮着,車旁邊裏三層外三層地已經圍了好幾圈人,他們皆是神色緊繃,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小聲說着話。
“天哪,死人了呀!她就直接從樓上跳下來了……”
“這女人平日裏就沉默寡言的樣子,應該是精神不正常吧。”
“家裏沒人嗎?就由着她這麽跳下來……”
“誰知道呢,走吧走吧,別看了,大過年的怪不吉利的……”
俞自傾心口猛然一跳,耳邊一陣轟鳴。
白卉最後那個古怪的笑驀地閃現在他的腦中,他像是預料到什麽一般,整個人突然像是瘋了一般向前跑,他腳步踉跄地撥開層層疊疊的人群,急促地喘息着擠到最裏面。
原本在圍觀的衆人紛紛轉頭看向他。
終于,當他伸手推開最後一個人後,他看到了裏面的場景:
白卉毫無生氣地倒在一片血泊裏。
她身上穿着那條讓她念念不忘的白色的裙子,汩汩的鮮血流出來,浸濕了她身下的地面。
而那刺眼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她身上的衣衫。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為了減少大家再被折磨一天的痛苦,我今天在電腦前死磕了一天碼了個粗長,就是昨天沒有高能預警,希望大家別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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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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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