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居然是肉,推倒N遍,希望能過審核吧
不想看到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出事。”
魏九:“小主子所慮極是,是魏九心急了。”又捧出一個木盒,“這是十三兄弟做的,小主子要的蓮花頭飾。”
沈雪直接将木盒收起:“十二叔和十三叔做的東西都已用過,做得很好,十四叔口中描述的那樣東西,十三叔做出來了嗎?”
魏九面色凝重:“那東西做起來十分容易,只不知小主子要來何用?”捧出一個青石匣子,“都在這兒。”
“我自有大用。”沈雪取出一個小包包,“這是北晉軍中最有名的骨傷大夫研制的秘藥,專門診治斷骨之傷,九叔把它交給十四叔,讓十四叔研究研究,将來起事,我們少不得要用。北晉軍醫從事外傷研治已有斐然成效,其他的外傷藥,我會慢慢套來。”
魏九一怔,急道:“小主子套那外傷藥,可別拿自己去試,小主子是我們西戎未來的女王,金玉之體傷不得!”
沈雪笑道:“九叔安心便是。”
離開瑞盛和,沈雪與捧着包袱的冬草和冬果剛剛走近路側的小馬車,便聽人呼喚。
114 得失
茶館二樓的雅室裏,沈雪和褚嫣然隔案而坐。
褚嫣然捧着白瓷茶盅,茶盅裏的紅茶顏色鮮亮,由着茶香沁入心肺。
沈雪悻悻然:“我說恒世子妃,你把我叫住,就是為了看你優雅地喝茶來着?我知道你的頭發絲都透着極致的美感,可是,我很忙的,今兒真沒時間賞茶賞美賞街景,我家老太君明天生辰。”
褚嫣然放在茶盅,嘆了口氣:“阿雪,我是真不知道怎麽開口與你說。”
“別,美人一皺眉,哥哥魂兒飛,美人一發愁,哥哥心直抖,”沈雪慌忙道,“你家恒哥哥瞧見你這麽苦着臉,不定以為我怎麽欺負你了呢。”
褚嫣然失笑:“我都愁死了,你還貧嘴!”
沈雪轉了轉眼珠,目光一凝,道:“新嫁娘發愁,莫不是智王府裏有人輕慢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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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嫣然的父親雖是正四品的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佥事,在親王府看來卻是低門小戶,莫說豪族出身曾是先帝時候太子妃的智王妃,便是那些慣于捧高踩低的仆婦,看不起褚嫣然,暗裏給她下個小絆子,一點兒也不奇怪。
“沒有,王妃待我很好,世子待我更好,只是,”褚嫣然嘆息道,“你知道的,阿恒與華世子兄弟情感深厚,而今華世子被架在火爐上烤,阿恒心裏不痛快,難免要多說幾句。”
沈雪聲音微冷:“難不成恒世子讓嫣然姐姐來做說客?”
褚嫣然忙道:“阿雪,你不要怪阿恒,我們多年姐妹情意,我豈不知你心中所思所求。只是阿恒這幾日甚為古怪,說什麽你嫁給華世子以後自會鳳臨天下,什麽側位一時正位一生,有一句沒一句的我也聽不懂。看他為着華世子憂心。我都覺得酸酸的。”
沈雪心裏咯噔一下,簡少恒竟拿這樣大逆的話引褚嫣然來說服她?簡少華造反當上皇帝,他能得什麽好處?一個不謹慎便被現在的皇帝滿門抄了斬!哼兩聲,似笑不笑:“你若是一顆心全偏到恒世子那裏去,幫着恒世子來勸我做簡少華的屁側妃,我們多年的姐妹也就做到頭了。”
褚嫣然輕啐了一口,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小心眼的,要說一點不偏心也不可能,總得有個度,阿恒看重他和華世子的兄弟情。我亦看重與你的姐妹情,阿恒為了華世子讓我來說你,我卻與華世子不熟。”
沈雪哼哼道:“簡少華被架在火爐上烤。烤成脆皮鴨子亦與我無關。喬曼玉那個樣子,誰也想不到,說到底也是他們信王府自己的事。簡少華若是個果毅爽利的,直接送喬曼玉回喬家,喬家少不得為自家女兒行差踏錯失了貞潔而賠禮。不定還賠一個嫡女過來,可他偏裝出一副情癡模樣吞下這綠頭蒼蠅,以為這樣可以使人們不去诟病他們昔日神仙眷屬的美譽,竟忘了人嘴兩張皮,什麽事新鮮痛快就說什麽。人們對神佛猶且不敬,何況他一個王府世子。真把自己當下凡的神仙了?”
褚嫣然伸過頭來,一雙杏眼水光閃亮:“信王府焦頭爛額,喬家也好不到哪裏去。喬四出事在前,喬世子妃出事在後,姐妹倆一個比一個丢人,真不知他們得罪了哪路神仙,走這樣黴運。”
“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不管做什麽。一報總要還一報。”沈雪翻了翻眼睛,嘻嘻笑道,“美人兒,別拿這樣水汪汪的眼瞧我,我的心已經被你勾了去,這麽多年相交,你還能不知道我,我沈五就是一枚三無小庶女,哪敢與神仙沾邊。不過,簡少華和喬曼玉這麽快倒這麽大黴,有一個人可能會很高興,晨間說她會等着天神堕入凡間,午後時分天神便滾了一身洗不掉的污泥,如了她的願呢。”
“誰呀?”禇嫣然一臉求知欲,“還有誰與你一般瞧華世子不順眼?”
沈雪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熱熱的紅茶,慢吞吞吐出三個字:“喬妙玉。”
“喬——喬妙玉?”褚嫣然吃驚地把一雙杏眼瞪成圓眼,“長安城裏還有幾個不知喬四心儀華世子得不得了?我可聽說她為了不嫁四皇子,懸了梁的。”
沈雪拈了一塊桃酥:“确是懸了梁的,可屋梁朽斷了沒死成,大徹大悟。”遂把那天早晨遇到喬妙玉的事說了一遍,冷冷一笑後,緩緩道,“嫣然姐姐,從當年的簡鳳翔,到現在的簡鳳歌,再是簡少華,簡家的人究竟是看重我們沈家,還是瞧我們沈家過不去,我說不好,簡家人還有沒有幹淨的,我也不好說。你現在是簡家的人,看清身邊人,再付自己本心,才能讓自己不受或少受傷害。如今時局不穩,別看着楚晉議和,壓在北部邊關的晉軍可沒撤走一兵一卒。簡少華心思深沉遠大,嫣然姐姐最好勸着恒世子少與他來往,簡少華保不了他什麽。”
褚嫣然微怔,沉吟良久,低低道:“阿雪,難不成你是說華世子有不臣之心?還是你們沈家這麽看華世子?”
沈雪咽下桃酥,喝了口紅茶:“簡家是君,我們沈家是臣,臣只能忠于君,臣必須謹守臣的本分。簡少華若真有不臣之心,能被我們沈家瞧出來,那也能被別家瞧出來,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今皇帝第一個容不得他們信王府。”
從褚嫣然的氣色來看,簡少恒很疼愛她,面對一個被丈夫捧在手心裏的小女人,有些話還真不能太過坦誠,女人的心太容易偏向夫家,她可不想因自己相信友情而把沈家繞進死胡同。
放下茶盅,沈雪接着道,“我沈五個人覺得,覺得簡少華作為一個男人,卻盼望女人個個圍着他轉,仿佛天下的女子瞧見他都得尖叫着暈過去才能稱了他的心意,不肯把他看作天上明月的女子都是不識擡舉的瞎子。這樣的男人,眼界太淺,心胸太窄。手段太陰,空有男人軀殼,沒有男人心,成不了大事的。”
褚嫣然默然片刻,道:“阿恒跟着他讨不了好,沒得還會被華世子連累,你想說的是這意思吧。”
沈雪微一點頭:“如果你不是恒世子妃,我什麽都不會說,簡家的人是騾子是馬,是公騾子還是母騾子。是驽馬還是駿馬,與我沈五何幹呢。”
褚嫣然翻起白眼,嗔道:“你都說了我也是簡家的人。還這樣不饒人,那在你眼裏,我是騾子還是馬?”
沈雪大笑:“怪我少說了一個字,哈,簡家的男人。簡家的男人。”
褚嫣然噘了噘櫻紅的唇,半笑不笑道:“簡家的男人在你眼裏都是破爛貨,就那葉家公子是人才,行了吧。”斂了容色,幽幽道,“阿雪。我覺得你不能因為皇子曾對沈家無禮,就認為華世子想納你為側妃也是居心叵測,不定他就是覺得救了落水的你有礙你的名聲。只是做法急切了些,讓你不能接受,他雖不懂你,心意還是好的。”
沈雪低眸喝茶,懶懶應了一句:“也許吧。”心頭微涼。這枕上風也不全是女人吹出來的,男人的枕上風更是所向無敵。
“這長安城裏無人不知華世子咳喘痼疾。喬世子妃出那樣事,大家都認為是喬世子妃輕浮荒.淫,耐不住寂寞勾.引體壯的下人,辜負病弱的華世子,一些閨中貴女更是為華世子的深情錯付掬一把同情的淚,惱恨喬世子妃不肯自請下堂。”褚嫣然抿嘴笑,“你可曾聽說這幾日時時有人撐傘給華世子送去花束,信王府門前的漢白玉階上擺滿了各種奇花,都為了安撫華世子受到的傷害,可見華世子在長安人的心目中,名聲不但不落,反而更上一層。阿恒說若非華世子素日裏廣結善緣,哪有這麽多人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站出來祝福華世子。”
沈雪瞠目結舌,喬曼玉清白盡毀,簡少華竟能從中得利?從表面上解讀,簡少華病弱,不能人事,喬曼玉三年盛寵卻無子,人們不去質疑虛假的盛寵,竟是認定活該喬曼玉守空房了?柏拉圖的精神至上,很有存在空間嘛,這可真是飽漢子叉腰剔牙痛斥餓漢子尋食充饑。
沈雪眨着眼,目光單純地問:“嫣然姐姐難不成也給簡少華送花了?”
褚嫣然輕笑一聲:“我要是學着別人去給華世子送花,阿恒該在醋缸裏洗澡了。”
沈雪嘆了口氣:“喬曼玉現在怎樣了?喬家把她接回去了嗎?”
褚嫣然隐着一絲無奈:“我聽阿恒說,喬家倒是捎了話要接喬世子妃的,可喬世子妃貪戀信王府世子正妃的位子,既不肯就死,也不肯回喬家。”
沈雪不覺齒冷。
只怕是,喬曼玉想死,簡少華不許她死,喬曼玉想回喬家,簡少華不肯放她,喬曼玉想活,簡少華亦不給她好活。沒了喬曼玉在信王府作底,簡少華的苦情戲如何演得下去。喬曼玉被公演,這樣的死局也能讓簡少華做活,說什麽最毒婦人心實在是弱爆了。
只不過如此一來,喬家人當怎樣想,任由簡少華踩着喬曼玉?賠了一個喬妙玉不夠,又折進去一個喬曼玉,泥捏的人兒還有三分土性子,何況向來以教子有方著稱的喬閣老!
如果單喬妙玉是個輕佻的,喬家人不曾有疑其他,可嘔心瀝血教養出來的嫡長女背上荒.淫的名聲,直接把喬家諸女埋進深溝,喬家人不起疑才怪。喬家自此可能面臨嫁出去的女兒被休回家,待嫁的女兒無人上門提親,簡少華做活了死局,卻是徹底失去了喬家,喬家子弟可是個個英傑啊。
得與失之間,簡少華的腦子,真的不夠他用。
沈雪輕吸了口氣,目光擔憂地:“恒世子有沒有說到定國公府?喬曼玉出事以後,坐的是我家表姐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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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新主
褚嫣然苦笑道:“如不是定國公府,信王府也不至焦頭爛額,華世子也不至在火爐上烤。”
沈雪驚訝之極:“這話怎麽說的,定國公府難不成敢到信王府這只老虎的頭上去捋須?嫌自家頭上的爵位太穩當了?”兩年前,老定國公病逝,已封世子的嫡長子承爵,新一任的定國公是沈大夫人趙氏的兄長,為人威猛有餘,陰狠不足,碰上信王府這樣明裏暗裏的算計,怕是吃虧多,占便宜無。
褚嫣然撲哧一笑:“阿雪,你還真瞧信王府別扭啊,話裏話外都要刺上一句。”
沈雪涼涼笑道:“你若是被人逼着退到角落裏,退無可退,你還能對那人鞠躬說聲謝謝你逼我,我服你大度,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
枕上風的作用是無限的,簡少恒對褚嫣然的洗腦頗有成果,簡少華挾恩求報,逼良為妾,在褚嫣然看來都成了情有可原,再過一段時間,褚嫣然是不是就接受了簡少恒的思維,拒絕簡少華不止是不識擡舉,簡直是罪不可赦呢?沈雪的心裏漫上涼涼的笑,簡家人可真是魅力無窮啊!
褚嫣然掩口失笑:“我可不想做那彌勒佛,笑口常開好是好,彎腰夠不着自己的腳,又難看又累得慌。”
吃了一小塊桂花糕,喝了兩口紅茶,沈雪慢吞吞問道:“定國公府怎麽了?”
褚嫣然唇角浮上一絲嘲笑:“我聽說那天是鳳儀公主做東,在聚春和與幾位貴女小聚,喬世子妃的馬車出了故障,趙三小姐讓出烙有定國公府印的馬車,結果醉仙樓出了大事,圍觀者特別多,不少人以為華世子與定國公府有關聯。當天傍晚定國公找上信王府,要求信王府澄清事實與趙家無關。”
沈雪微眯眼:“趙三小姐一片好心換來兜頭污水,定國公府無端受到信王府牽連,不向信王府讨要說法,難不成真懼了信王府,或是被信王府捏了短?”
褚嫣然微微不悅:“阿雪,你對信王府的認知有點兒過偏吧,華世子納你為妾也是事出有因,在長安,在整個南楚。人們提到信王府,還是贊譽有加的。”呼了口氣,又道。“阿雪,你說過的,看事情要從多方面去看,不能被表面現象蒙住眼睛。喬世子妃出那樣事,信王府一時措手不及。沒顧得上定國公府牽連在內,這本是可以理解的事,定國公倒提大刀闖信王府,信王和信王妃禮讓再三,不計較定國公的莽撞無禮,也算是維全了定國公府的臉面。信王是在戰場上踩過生死線的。即便老定國公見了信王也得恭敬有加,信王還能懼了現在這個子承父爵從沒真刀真槍打過一仗的定國公?”
“倒是我偏執了。”沈雪淡淡一笑。
她真心不想因為信王府而與褚嫣然漸行漸遠,在那些被無視的冷冷歲月裏。只有褚嫣然與她交好,不因四品武官的出身面對侯門而自卑,不因她是無母庶女而鄙薄,真摯的情感如水晶一般純粹,又如白玉一般溫潤。帶給她絲絲暖意。面對狼子野心咄咄逼人的簡少華,沈雪卻不能眼看着褚嫣然随簡少恒為簡少華賠了身家性命。
“我聽我爹說起過。現在這個定國公的确沒上過戰場。”沈雪輕聲道,“嫣然,你可能不知道,南楚一等爵只有九個,七個以姓氏敕封,先帝以定國二字恩封趙家,以安國二字恩封楊家,我們沈家赫赫軍功,爵不過二等,封號不過鎮北二字,可見趙家和楊家功勳之重!”
緩了口氣,接着道,“如今安國公無子,楊家一脈已絕,而趙家,金銮殿上只有定國公一人站班,似乎趙家在勳貴中已無往日威風。可是,這個從沒上過戰場的定國公,他五個兒子都是老定國公親手帶出來的,手裏或多或少掌着實兵,趙家嫡系旁支數十子弟守衛在南楚各處關要,周邊各國提到南楚趙家,誰敢小觑!我爹曾說,老定國公為保全趙家不遭今上猜忌,以退為進做得好極,假以時日,趙家必以強勢重歸朝堂。”
“嫣然,”沈雪把手放在褚嫣然的手背上,“你是恒世子的妻,喬曼玉是簡少華的妻,恒世子待你極好,簡少華為他自己的臉面不惜将喬曼玉踩到泥裏,一個連夫妻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男人,手足之義又能有多深厚呢。恒世子的心思遠不及簡少華深沉,真心付得太多,得到這份真心的人未免就把它看得輕了,從來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不為人所珍惜。”
褚嫣然怔怔的。她的父親只是一個四品武官,被清流譏诮粗魯不懂禮,更接觸不到勳爵豪貴,突然嫁入智王府成為世子簡少恒的正妻,整個褚家在這份意外之喜中都沒清醒過來,因此簡少恒說什麽,她都覺得很有理。
褚嫣然靜靜地喝一口紅茶。自半月前成親至今,簡少恒還真沒少在她面前提及鎮北侯府五小姐,似乎是華世子對沈五小姐情有獨鐘,而她作為沈五小姐的手帕交,仿佛就該撮合沈五小姐與華世子。她深知沈五絕不肯為妾,始而十分抗拒簡少恒的這種想法,卻經不得簡少恒一再說華世子才識斐然,榮華不可估量,沈五嫁給他終能修成正果,漸漸的她便覺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區區一個位份?
此時,沈雪就坐在對面,目光澄澈,容顏清冷又明豔。褚嫣然的心裏忽然浮起一種奇想,若沈雪早些時候洗去厚重鉛華,這長安第一美人的桂冠怕是着落不到自己的頭上,又如沈雪這般智敏如風,沉靜如水,且無欲則剛,在長安少女中鮮見一二,難怪有谪仙之譽的華世子心心念念放之不下。
褚嫣然默默嘆了口氣,凡事當真不能從表面看,定國公府如此,信王府何嘗不是如此。她的朋友當得起天下最好的男兒,華世子再好,也是娶了正妻的。即使喬曼玉下堂,亦無第二人敢稱是簡少華的原配,死了以後到閻王殿還得為正妻之位分辯,嚼不盡的口舌。況且現在定國公府正指着信王府給說法,信王府就是個是非窩,自家阿恒還真是先離遠一點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想到這裏,褚嫣然霍然醒悟自己受簡少恒影響多多,不覺浮上一抹苦笑,那種從低門突入豪門的漂浮感使她在短時間內完全迷失了自己!失去本心。她褚嫣然怕是終有一日淪為智王府的一個漂亮擺設!
褚嫣然反手握住沈雪的手:“阿雪,是我糊塗了!回去以後我會勸着阿恒慢慢離華世子遠一點,不去蹚信王府的渾水。你還不知。定國公府的趙二老爺,趙三小姐的父親,瞞着定國公到信王府,要華世子為趙三小姐的清白名聲承擔責任,要華世子休掉喬曼玉。娶趙三小姐為妻,得了信兒的定國公再次闖進信王府,把趙二老爺一路打回趙家,信王妃氣得仰倒,連連說定國公欺人太甚,竟将信王府視作他家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打就打。”
稍頓。又道,“前日勇王妃在聚春和飯莊宴請,定國公夫人當衆哭訴信王府害苦了趙家女兒,宴席上的貴婦都是朝中重臣的當家主母,一邊王府。一邊公府,誰也開不得口。只勇王妃最後說了一句話,趙三小姐是個心善的。勇王府從來不問事,這次能護顧趙三小姐,想來還是信王府在這件事上失了人心。”
微微苦笑道,“阿恒為此還去找過卿世子的不痛快,我想他與華世子的兄弟情意,不是我一句兩句能夠拉得遠的,不過,阿雪你放心,我會一點點磨他。”
沈雪嘆了口氣:“嫣然,誰都知道恒世子與簡少華兄弟情深,言語間別惹急了恒世子,他是你的丈夫,因為一個簡少華給你們夫妻埋下溝壑,不值當的。”
勇王妃出面為趙青蓮挽回名聲,這是老爹和大伯母的手筆吧。趙二老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定國公莽撞有餘,陰謀不足,趙氏豈能坐視娘家受損,勇王世子簡少卿與老爹素有勾搭,勇王妃再不問世事,也得為自家兒子的性命前程着想。由此看來,信王府的不臣之心,老爹知,勇王府亦知,今上能不知?
那些參加宴席的貴婦,各自回到府裏,難免要向她們的丈夫提到信王府和定國公府的這次糾葛,是勇王妃給了定國公夫人在公衆面前澄清事實的機會,定國公府對勇王府必感激不盡,自此踏上勇王府這條看似與世無争的船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想來,老爹還是上了船的,上的是勇王府這條船,簡少卿并不是老爹的暗樁,而是老爹選定的新主子。當年皇帝殺俘,娘親失去反擊金家兄弟的兵馬,老爹背上殺俘的黑鍋,心懷并不太寬厚的老爹怕是已存了反意,只不知祖父對此知曉不知曉,又是何态度。
沈雪心裏不由得七上八下,老爹殚精竭慮謀財謀兵馬,一方面是為了她這個西戎女王繼承人,一方面也是為了南楚另立新皇,這心思,夠狠,夠大!
PS:
對不住各位親,兔子到今天才回來更文。搬家出現了兩個意外,一是兔子家的一只貓走丢,二是皮卡車在高速路上發生故障。因為貓的走丢,兔子心情極為低落惡劣,仿佛不管做什麽都失了興致,皮卡車的故障修理,異地修車,被宰,被拖,情緒一直回複不過來。直到兔子開車返回石家莊,懸賞找回走丢的貓咪,心情才一下子放開。
兔子向責編珊瑚保證,從今往後直到本文結束,除非重大事件,再不斷更,那麽兔子向各位不離不棄的親保證,向二更努力!從前兔子每天只碼得兩千字,入V後每天碼三千到四千,那現在兔子情緒不錯,碼出五六千也許可以的吧,哈哈!
116 陸虎
褚嫣然取了絲帕拭口,淺淺笑道:“阿雪,你這般瞧着華世子不順眼,你家葉公子卻與他一起并稱長安雙驕,那麽你聽着,這是擡舉葉公子,還是埋汰葉公子?”
沈雪微愕,悻悻然道:“看來很多人都聽說葉沈兩家結親的事,也不知是誰散得這麽快。”
褚嫣然掩口一笑:“阿雪還不知自己已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嗎,數一數這一段時間內你遇到的事,遭街痞圍堵差點兒進了醉仙樓,靈雀橋為沈家兄弟落水而被華世子救起,鎮北侯府婉拒了信王府的官媒,桃花山莊你高居主院,信王府十六擡紅箱聘你為華世子側妃,葉公子以生死契約公開葉沈兩家十年婚約,葉公子風姿卓絕不輸于久有谪仙美譽的華世子。只待北部邊防沈大都督返回長安述職,為使邊關将士同仇敵忾報效朝廷,今上對葉都督必有追封,對葉公子必有封賞,葉公子前程可見。如今長安城裏羨慕你的貴女不知多少,華世子側妃是無數貴女做夢都在想着的,葉公子正妻,亦成為貴女新的慕求。”
沈雪抿了抿唇:“遭街痞圍牆差點兒進了醉仙樓,嫣然,我若說這是喬曼玉和喬妙玉姐妹挖的坑,你信不信?”
褚嫣然嘟一嘟嘴,挑起一雙柳葉眉:“我能不信你的話麽!喬家姐妹為難你,我不止一次聽過。”
“說到底還是因為簡少華。”沈雪眸光微黯,“簡少華許我以側妃之位,喬家姐妹怕我搶了她們的地位,挖坑毀我名聲,只配得侍妾的身份一頂小轎從後門擡進信王府。她們身為女人,不去想籠住簡少華的心才是根本,以為刁難了同為女人的我就能多得簡少華的寵愛。真是愚蠢。為一個男人,女人間鬥得雞飛狗叫,不過是讓男人竊笑,沾沾自喜以為他自己有多了不起,真是無聊。”
褚嫣然失笑:“若都與你這般想法,哪來後宅的陰私鬥狠,不過依着你想一想還真有意思,是不是女人鬥得越狠,男人越為竊喜呢?”
沈雪嗆了一下,翻個白眼:“鬥得狠了。雞死狗亡,也有得男人頭疼的,哼哼。男人既然要左擁右抱,那就得受得起左擁右抱的代價。”
褚嫣然笑如花枝直顫:“阿雪,合着男人娶了妻就不能納妾,後宅只有一個女人,也就沒了争鬥。是這意思?”
沈雪嘿嘿一笑:“宅子裏只有一個女人,一個巴掌自是拍不響,可若男人太出色,免不得宅子外虎視眈眈,于男人誘惑足夠大,便是于女人威脅足夠大。當這種時候,女人又得為守護自己的家去鬥。”小三便是這麽來的,但凡被外面彩旗掃中的男人。錢,權,貌,總得占一樣,君可見哪個三無土鼈有女人倒追的?童話裏也沒有純粹的愛情。王子一見鐘情的灰姑娘是十二點鐘之前光鮮亮麗的灰姑娘,灰姑娘看上的是王子而不是王子仆從。
褚嫣然睜大了眼:“阿雪。難不成說女人生來就是為了鬥的?未嫁為嫡庶鬥,出嫁為妻妾鬥,我可不想鬥啊,鬥到最後面目全非,自己瞧着都覺得可惡,我見過不少貴婦,那眉眼間的戾氣讓人生不出親近來。”
沈雪嗤笑道:“鬥不鬥的都是因為女人太把男人當一碗非吃不可的主食米飯,若把他當作一盤可有可無的魚,那這盤魚不定就會很努力地變着花樣來引誘你的視覺和味覺,清蒸鳜魚,糖醋鯉魚,香辣烤魚,只要不當着魚流口水,怎麽吃都由着你。兩個人之間,守住本心,為值得付出的人而付出,或許就能笑看風雲了吧。”話到最後一句,帶上一抹黯淡深思,男女相處之道,她又能懂什麽呢,前三世家破身死,皆與身旁的男人有一定關聯。
褚嫣然笑道:“我說阿雪,長安雙驕在你眼裏,是什麽樣的魚?”
沈雪咳嗽一聲,正襟危坐:“只從皮相論,葉超生豈是不輸于簡少華,明明更勝兩分好吧。簡少華太過陰柔,輸葉超生兩分陽剛之氣,以妖仙論,簡少華為妖孽,葉超生為神仙。”心頭驀然緊跳,在那一世,學長穆容馳豈止是軍械學院的大神,更是A集團軍的軍神。頂着穆容馳一張臉孔的葉超生,身高體健,豈是簡少華那般雌雄莫辨妖孽可以相提的?
褚嫣然大笑:“果然是王八瞧綠豆對上了眼,好一盤紅燒甲魚!”
“去!”沈雪站了起來,抻一抻腰,推開窗,哂笑道,“誰是王八,誰是綠豆,怎麽說話呢。”
褚嫣然忍俊不禁:“不好意思,是我說錯了,舌頭比腦子快就是容易惹禍,華世子是王八,喬世子妃是綠豆,你與葉公子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行了吧。”說着話,也起身來到窗前,窗外秋風徐徐,街上行人如織。
沈雪失笑:“你敢說簡少華是王八,膽子可讓你家恒世子養得肥了,不過也沒冤了他,可不就是南楚第一的大王八。”目光突凝,斜對面聚春和,一輛馬車不緊不慢駛離車馬院。車簾撩起一角又放下的一瞬間,沈雪看到一張曾經見過的臉龐,喬立。
望着那輛馬車駛上大街,沈雪蹙起了眉。
以喬家之威勢,即使因為雙玉損了些許顏面,也不足以讓喬家人掩面出行。假如喬家人遮遮掩掩,反襯得信王府有理,不若大大方方,以顯喬家才是受害一方。因此,依常理,喬家人到聚春和用膳自當一如繼往的前呼後擁。
喬立乘坐一輛不豪華也不簡陋普通得很不起眼的馬車,毫不引人注意地出入聚春和。這,可就有點兒意思。
喬立,其伯父首輔喬閣老,金銮殿上文臣之首,其父吏部尚書,掌南楚上下官員任免,喬立本人是長安豪貴圈中有名的能文擅武,屬喬家年輕一輩中的領軍人物。
沈雪望着那輛沒有标記的馬車漸漸遠去。以喬立的重量級別,那輛馬車明顯不是他的座駕,這就意味着喬立剛剛的出行是做了一番掩飾的,有什麽必須的原因讓喬立這麽做呢?
聚春和的燙金擡牌在明媚的陽光下金光閃閃。
沈雪不覺駭然,難道喬立到聚春和是來見一個不該明面上見的人?喬家欲與慕容遲互通曲意?不至于吧,雖然喬妙玉損于簡鳳歌,喬曼玉毀于簡少華,只因兩個女兒就能讓喬閣老對簡家王朝起了異心?呃!喬家若真投了北晉,他日知道雙玉之折內裏其實都有慕容遲的手筆,他們将情何以堪呢?
褚嫣然見沈雪突然沉默不語,以為她在為那句“王八瞧綠豆”生氣,扯住她的袖子搖兩搖:“好阿雪,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賠禮,別生氣啦。”
沈雪眸光一閃,笑道:“嫣然,你出來很久了嗎,恒世子竟來接你。”
褚嫣然探身看去,可不,茶館門外,年輕男子輕裘緩帶,斜倚馬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暗贊不知誰家标致兒郎。褚嫣然臉上飛起紅雲,吶吶道:“這是做什麽。”
沈雪笑意盈盈,送走了褚嫣然。
捧着茶盅,沈雪憑窗而立。突然,熙熙攘攘的行人中一個瘦高的身影映入眼簾,陸虎,葉超生身邊那個消失已久的随從。沈雪看着陸虎一步一步走進聚春和,那身姿,那步伐,都透着一種熟悉的節奏感,直瞧得她怔怔的,心頭疑雲大起。
沈雪快步走出茶館。在路側馬車裏候着的冬草和冬果瞅着褚嫣然随簡少恒離去,正想着自家小姐也該下樓回府,便見沈雪急匆匆直往斜對面的聚春和而去,急忙喚車伕将馬車駛進聚春和的車馬院,緊跟沈雪進了聚春和的大堂。此時還不到午膳時間,大堂裏只有小厮在排擺碗筷。魏三惕然地望了望街上來往的行人,随沈雪來到頂樓東首雅間。
沈雪并不寒喧,直切主題,描繪一番陸虎的外貌,蹙眉問道:“三爺,你一直在大堂門口,當是見過此人,可知他來做什麽?用膳,訂座,還是尋人?”
魏三應聲答道:“小主子,此人不曾在此用過膳,也不曾訂過座,昨天已來過一次,小人瞧他眼生,行走間虎虎生風,便多了兩分留意,他去的是後樓客棧,客棧裏住的客人都是有些來歷的主兒,更兼四樓被北晉使團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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