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居然是肉,推倒N遍,希望能過審核吧

下,小人也不敢造次。據在後樓客棧裏侍候的小厮回禀,此人到客棧來見一位買賣藥材的行商。”

沈雪右手握成拳放在唇邊,食指指節輕擊自己的唇,沉吟道:“買賣藥材的行商,這位行商住哪間客房?”

魏三:“三樓的乙字號客房。”

“三樓,乙字號,”沈雪眯起眼,微露贊意,“四樓都被北晉使團包下?”

魏三點頭:“是的。”

沈雪唇邊浮起一絲冰涼的笑,以陸虎的身手,從三樓翻進四樓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吧。松開拳,手指在桌面上輕叩:“這兩日,葉公子來過嗎?”

魏三搖頭:“不曾。難不成這人與葉公子有關系?”

沈雪嘴角擰了擰:“此人名叫陸虎,表面上是葉公子的随從,我懷疑他另有一重身份。”

PS:

隔了幾日不碼字,手有點生,不好意思,更晚了。

117 郁悶

魏三愣住:“這人是葉公子的随從?另一重身份,小主子能說得明白些麽?”

“我也只是懷疑,往後你們也多多留意葉公子,無論是誰,都不能算計到沈家頭上。”沈雪輕叩桌面,淡淡問道,“三爺可認識喬立?可知他今天到這兒來與何人見面?”

魏三嘿嘿一笑:“小主子看到喬立了?一早喬立就來了,坐一輛尋常馬車,穿一件豎着大帷帽的灰棕長袍,貼一把虬髯胡子,打冷眼小人還真沒認出他來。”

“哦?”沈雪贊意愈濃,如魏三這樣的老暗樁,眼利耳尖,非常人可比。

“客棧的四樓,我們的人進不去,灑掃也不能,整個四樓看起來卻是極為幹淨,邊邊角角都一塵不染,倒叫小人心生佩服。”魏三兩眼精光四射,“送水的小厮看到喬立上了四樓,依小人想,喬立應當是去拜見慕容二皇子的,小人心裏正奇怪,不是說楚晉議親麽,鳳儀公主将和親北晉,那說起來喬家就與北晉沾一點親了,喬立見慕容二皇子自也不算什麽說不得的事,為何要喬裝改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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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輕笑道:“三爺也與我裝糊塗?以三爺的七竅玲珑心,還能想不出喬立此番是私會慕容二皇子?我只是一時不能确定,喬立代表的是喬家,還僅是他自己一人,若是喬家的意思,那可得算憾動南楚朝堂的一件大事。”

魏三不住點頭:“正是呢,小人越想越驚心,心裏直撲騰。”

沈雪笑道:“三爺你就裝吧,我爹說,在影衛營裏,你個子最小,膽子最大。眼睛最尖,記性最好,滑頭得最欠揍。”

魏三嗬嗬直笑:“小人再有能耐,也是将軍手底下搖旗吶喊的喽啰,而今小主子眼明心細不弱于将軍,虎父無犬女,小人心甚慰也。”

沈雪雙手相扣,斂去笑意輕問道:“以三爺分析,喬立來見慕容二皇子,圖謀什麽呢?”

魏三搬過一把楠木椅坐下。慢慢道:“喬立來見慕容二皇子,表示他個人意思的可能性不大。喬家家主是喬閣老,喬閣老和喬尚書。同胞兄弟,同年出生,喬閣老生于正月初,喬尚書生于臘月末,兩人屬相相同。容貌相似,性情相近,喬家特有的教養方式使喬家子弟十分進取又和睦。喬立是喬尚書嫡子,文韬武略,深得喬閣老愛重。喬立出面與慕容二皇子私見,應當能夠代表喬閣老和喬尚書的态度。”

沈雪挑了挑眉。

魏三接着說道:“喬立私見慕容二皇子。不等于喬家有背叛南楚另投北晉的意圖,小人以為,喬家此舉意在與北晉交好、借楚晉議和之機結識北晉皇室中人。為喬家增加在南楚朝堂上說話的份量。而今天下的局勢漸趨明朗,四國裏北晉最強,北晉皇室又以二皇子最強,可以說,慕容二皇子若存了君臨天下的心思。北晉皇宮裏的那位太子只有讓位的份兒。喬家此時攀附慕容二皇子,不過是借自家女兒受欺這個由頭。假如慕容二皇子接下喬家的婉轉好意,那麽,晉滅楚,喬家能置身于外,晉楚和,喬家腰杆子更硬。”

沈雪恍然道:“三爺想得透徹,我也覺得喬家不大可能僅因為兩個女兒就逆叛南楚,是個烏鴉都長一身黑毛,北晉皇室不見得比南楚皇室幹淨。”嘿嘿笑道,“喬家是南楚清流派的首腦,素來宣稱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三爺可推斷過喬家如何觍着文人不為五鬥米折腰的臉,向北晉曲意示好?”

魏三詭異一笑:“眼下長安城裏熱聊楚晉議和又議親,小主子可知喬家有一女,從不在人前露面,人人皆說此女不堪見人?”

沈雪沉默,須臾蹙起了眉:“三爺是指喬家的三小姐?倒是聽說喬三因天花毀了容貌。”

魏三目光飄忽,心意沉入往事之中,唏噓良久,才道:“當年我們影衛營随公主殿下逃出王城,在楚戎邊境的大山裏找到了女王先祖留下的寶藏,其中有一只小小的精鋼箱子,箱子裏收着七張奇怪的藥方子,老十四以其間一張方子治好了老十二和老十九的封喉之症。在後來的行醫用藥當中,老十四發現那七張方子是治療七種絕症的秘方,封喉是其一,天花也是其一。”

沈雪雙目閃閃,問:“喬三的天花是十四叔治愈的?”

魏三微微點頭:“喬三小姐在八歲的時候染上天花,治愈以後的平安脈都由老十四把,可以說老十四是迄今為止唯一見過喬三小姐的非喬家人。小主子當知老十四是個冷性子,便是那麽個冷性子,每每見到喬三小姐,都會怔怔地發一陣呆,他說喬三小姐的容貌風姿,再美妙的畫筆也畫不出來,再動聽的言語也說不了,長安第一美人褚家小姐若見着喬三小姐,只能羞愧地低頭退走。”

沈雪心頭微澀,悶聲道:“喬家藏着這樣的美人兒,意欲何為?”居然有人比褚嫣然好看,也就是比她沈雪還好看,噫,不大爽快。

“奇貨可居,待價而沽。”魏三冷冷一笑,“喬家的心思一向大得很,這十年喬閣老把喬家做成了南楚文人第一家,民間有話說,南楚四品以下的官員每三個就有一個姓喬,再過十年,怕是皇位傳承都得由喬家人說了算。”

“所以簡少華才會娶喬家嫡長女為世子正妃,一旦他謀逆起事,文人們口誅筆伐的對象必是當今皇帝,站在評判的最高處,掌握輿論的方向,娶一個女人就可以做到,簡少華真撥得一手好算盤。”沈雪站起身,走到窗下,推開窗,望着滿目随風而逝的秋葉,喃喃道,

“一代紅顏喬曼玉,轉眼間便如這風中的秋葉,枯萎了。落地了,簡少華卻不能碾碎她,必是想着秋去冬來總有枝葉萌發的春天,以信王府之榮重與喬家修好,喬家卻已将喬曼玉放在一旁,即将推出喬三小姐,一個驚世絕豔的美人,喬家人的目光鎖定了北晉的二皇子。”

魏三語聲沉沉:“住在長安皇宮裏的皇帝也不是個坐等砍頭的,慕容二皇子無妻,以鳳儀公主和親。鳳儀公主便能穩居妻位,她姓簡,不姓喬。喬三小姐雖在身份上落了下乘。卻有絕世的容顏,表姐妹同嫁一夫,只看慕容二皇子寵誰了。”

沈雪悻悻道:“為什麽都喜歡把女人當槍使?”

魏三讪讪地笑:“溫柔鄉,英雄冢,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計是所有計謀中最直接又最有效的。”

沈雪冷冷一哼:“這些人都在給慕容遲挖粉色陷坑,可跳坑不跳坑,還得看慕容遲的态度,慕容遲不跳坑,誰還能将他踢下去?不怕折了自個兒的腿!”心裏悶悶的,都是那二皇子的金冠光芒閃爍亮瞎了一衆人的眼。

魏三聽得自家小主子直呼慕容二皇子的名字。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感到脖頸後面直冒涼風。慕容遲與議和使團住在聚春和後樓的客棧裏,進進出出的見過多次。慕容遲那渾身散出來的冰冷氣息竟似千年的冰洞,那久經戰場生死的煞氣又似地府的十殿閻君,遠遠的就令人雙股打顫,從心底裏生寒。魏三低下頭,暗自想小主子咬牙切齒是不是因為美人計裏沒人把女人當作人。

沈雪扶着窗。一瞬不瞬地看着一片半綠半黃的銀杏葉從枝頭落下,在風中打着圈。慢悠悠飄向大地,又随着一陣風飛到半空,飄來飄去,飛上飛下,旋轉着,搖搖曳曳飄到地面,風吹過,銀杏葉在地上翻滾,沾滿塵埃,飄進一堆落葉後停了下來。

魏三無聲嘆了一聲,想起芳年早逝的玉明公主,心裏酸酸的,起身,開門,冬草和冬果端着水果盤子進來,魏三掩上門下樓去了,午膳時間已近,看起來小主子要在此用膳,他得去準備。

冬草和冬果剛把水果盤子放好,冬草只聽得兩聲細小的風聲,後脖子一疼,便見身邊的冬果軟軟地倒下去,眼前發黑,掙紮着也擺脫不了無邊的黑暗席卷而來。

沈雪看着一身黑衣的慕容遲身形一晃,由樹上自窗戶無聲落進雅間裏,反手關上窗。有幾天沒見了?沈雪模模糊糊數着手指。

“好久不見。”慕容遲紅唇彎彎。

沈雪心裏立即溢上兩分圓滿,原來一個星期在他的概念裏等于好久!回頭看一眼暈過去的冬草和冬果,為她倆默嘆一聲。有的人做什麽事都不避着身邊的下人,視他們如無物,卻不是慕容遲,也不是她。

慕容遲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走近沈雪,伸手牽住她的手,拉着她來到裏間,把她按在楠木椅裏,扶着她的雙肩,啞聲道:“讓我看看你。”

沈雪睜大一雙水潤烏黑的鳳眸望着俯過來的慕容遲,他的暖暖的呼吸漫上她的臉龐,獨屬于他的清爽明冽的男子氣息熏得她耳根發熱,他的聲音軟軟地傳來:

“小雪,想我嗎?”

這樣溫軟如綿、圓潤如玉、暖洋洋、醉醺醺的聲音,竟是慕容遲發出來的?沈雪心頭一跳,不由得狐疑起來,這是那個傳說中凍人于三尺之外的冰山嗎,這是那個傳說中殺人如切菜的戰神嗎?沈雪垂了眼眸,悶聲道:“我看見喬立從聚春和出去,他的樣子有點兒怪。”

慕容遲挪過一張椅子挨着沈雪坐下:“喬立代表喬家來見我。”

沈雪輕哼一聲,酸酸道:“喬家想把秘藏已久的絕代佳人送給你,喬三小姐才真正是南楚第一美人。”

慕容遲凝視沈雪片刻,眼底漸漸漫出一抹深濃笑意,伸手輕彈沈雪的前額,順勢撫上她的臉頰,低聲笑道:“你只見着喬立麽,可知喬三小姐扮作喬立的随從,與喬立一起來見我的?”

沈雪一擡手打掉他在自己臉頰上撫摩的爪子,想說話卻不知說什麽,嘴唇翕張,眼底浮出一片水光。

“傻妮子!”慕容遲把沈雪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我到長安來,只為你一人。——你的心裏,可有我?感動,感激,都不是心動。”

沈雪怔怔的,前生是他守護了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是心動,還是感激?這一世他于茫茫人海中尋她,等她長大,跨越國界來找她,是心動,還是感動?沈雪茫然地望着慕容遲,她那低透的情商實在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慕容遲嫣紅的唇角浮出一絲苦澀,慢吞吞道:“在見不着我的時候,可有想我?有沒有和我不再分開的想法?”

沈雪歪歪頭,這幾天一直沒見他,心裏确是空落落的,做事的時候不時會停下來,想一想他此刻在幹什麽,卻也沒有深到生出不再分開的念頭,不過,聽到要和親的簡鳳儀,當禮物送給他的喬三小姐,她還是忍不住又酸又澀郁悶之極,只想狠狠踢他兩腳,有着皇子的尊榮還不收斂一些,有着戰神的榮耀還不低調一些,一定要把桃花開得爛漫招蜂惹蝶麽!

這種情緒,不是喜歡他嗎?

愛,是什麽?貌似聽過一句歌詞,生也相随,死也相随,咦,生相随可以,死相随太過分了,生命都是爹娘給的,怎麽能輕言不要呢?她還得留着這條命去完成娘親的遺願呢!

“那,你到這兒來,是在等我?”慕容遲的聲音慢悠悠響起,隐下了那抹郁悶。唉唉,低情商的女人還真叫人着急,玲珑七竅,什麽時候這傻妮子才會打開愛情之竅啊。

“沒,“沈雪恍然一驚,眸光閃閃,“我跟着陸虎來的。”

“陸虎?”慕容遲音色不變,“陸虎是誰?”

沈雪嘴角一翹,輕輕笑道:“慕容遲,你有兩個侍衛,空鵬,海鯊,空中的鵬,海裏的鯊,別再說你不認識陸上的虎。”閃閃的眸光緊緊盯住白銀面具下的那雙黑亮圓眼,“陸虎做了葉超生的随從,葉超生,也是你的人?”

慕容遲忍不住啐自己一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噴了一句:“葉超生已經——”

PS:

手實在生了,磨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才磨出這個章節,兔子面牆去。。。。。。

118 告狀

大街上一陣鑼鼓喧天響起,震得沈雪皺緊了眉,沒聽清慕容遲說的話,眼眸輕轉,葉超生怎麽了?葉超生已經投靠他了?怪道葉超生了解晉軍的一些情況,可是,葉超生的父親,前軍都督葉成煥陣亡又是怎麽回事呢?待樓外鑼鼓聲息,沈雪不解地問:“那葉都督,并沒有死?也降了你?”

慕容遲聽沈雪如此問,便知她沒聽清自己說的話,可讓他再說一遍卻又說不出口,圓眼睛裏黑眼珠急轉,嘻嘻笑道:“不說姓葉的,好不好?”

沈雪哼了一聲:“不說姓葉的,那就說說你的然後吧。”葉超生投靠了慕容遲,葉超生握着和自己的婚約,葉超生似乎不是一個容易退讓的人,沈雪的心裏升起一團迷霧,葉超生怎麽就有一張與學長一模一樣的臉孔呢?

“然後,什麽然後?”慕容遲嘀咕道,眸光流轉,定定地看着沈雪,看着她的雙頰慢慢地泛紅,只覺得那兩片粉粉的暈色動人無比,讓他直想咬一口,不覺握住她的肩将她拉近自己。

沈雪手指輕彈他的白銀面具,哼哼道:“裝糊塗麽,你說喬三小姐扮成喬立的随從來見你的。”

慕容遲忽然有一種戴着面具很不方便親近芳澤的感覺,開始惱恨起這個跟随自己多年的白銀面具。聽沈雪提到喬三小姐,不由得眨眨眼睛,長密的眼睫閃了閃,清冷的音質低沉下來,帶着別樣的慵懶:“喬三小姐讓我見着她的女兒裝模樣,的确是人間尤物,絕代無雙。”

沈雪也眨眨眼睛,長密的眼睫也閃了閃:“你說。喬三小姐當着你的面,脫衣換妝?喔唷,美人脫衣,曲線玲珑,尤物,什麽叫尤物,你這呆呆的樣子,不會沒反應吧?”狹長的鳳眸裏忽然流溢出七八分的促狹。

慕容遲怔了怔,俯過身來湊到她耳旁,低語道:“我現在有了反應。怎麽辦,你給我一回?”低情商的女人敢開口戲弄血氣方剛的男子,也不怕被撲倒!還是她根本覺得他不會對她有反應?這可太太太羞辱他了!她可知他的五指姑娘腰都酸了。如果不是想以真情換真心,想她心靈竅通情如烈火,他早将她吃幹抹淨連渣渣都不剩下,曾經相伴相随五百年,紅塵輪回。娶她為妻他已想了三生三世!在他竭力克制的時候,她居然言語挑.逗,竟不知這挑.逗是致命的,随時能讓他的自制力崩盤麽!

沈雪呆呆地回道:“不會吧,你我可是穿戴整齊的,正當午……”随着一句哝哝的“這是你招惹我的”之後。清冽陽剛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她沒再緊咬雙唇,與其被他捏住鼻子喘不過氣丢了陣地。不如直接舉手投降。

望着沈雪越發紅潤的臉孔和迷離閃耀的眼眸,慕容遲心中一蕩,将自己嫣紅的唇壓上她的丹唇,靈巧的舌在她唇齒間游走。沈雪并不覺得反感,循着本能攀住他的脖子。手指無意識地在他喉結上摩挲,惹得他全身崩得緊緊的。溫熱的舌長驅直入,與她抵死糾纏。

不知何時起,他已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雙臂環着她的腰。這一熱烈、纏綿、悠長的親吻持續着,直到沈雪綿柔無骨地軟倒在慕容遲的懷抱裏,慕容遲才停下纏鬥,将她輕輕環擁,下巴放在她的頸窩,垂眸聆聽彼此的心跳,靜靜的,仿佛這般擁坐着可到地老天荒。遙遠的記憶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她溫柔多情又頑皮地抱着他,揉捏着他頸後的皮肉,一起聽滿園桃花飄落到地面的聲音,一起看風起雲湧時金烏緩緩西沉……

沈雪只覺得慕容遲突然的安靜十分詭異,不由得擡起頭直直地注視他面具後眸色深沉的圓眼,輕聲道:“慕容遲,你這樣對我,其實是不應該的,我想知道在你心裏,你把我當成什麽樣的人。我知道南楚的皇帝要将鳳儀公主和親,喬家給你送來了絕代無雙的佳人,而你也知道,我與葉超生有婚約,葉超生為了我不再受簡少華挾恩求報,生挨簡少華奪命三拳,我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他,他又是投靠你的人。”眸光一黯,“我該怎麽辦?”

慕容遲淡淡一笑,伸手指彈沈雪的前額:“傻妮子,南楚皇帝提出鳳儀公主和親北晉,北晉的皇子又不是我一人,我三個弟弟都沒娶妻。至于葉超生,三年時間足夠發生太多的意外。”竟把葉超生那麽個大帥哥直接拍飛。

沈雪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嗆得猛咳起來。北晉的皇子不止慕容遲一個,這算是偷換概念嗎?明知道南楚皇帝遣嫁鳳儀公主是想讓簡鳳儀當上最能給南楚助力的北晉二皇子的正妃,慕容遲居然玩起移花接木,分明沒把南楚皇帝瞧在眼裏!南楚皇帝吃這麽大個啞巴虧,不得噴出幾升心頭老血來!

慕容遲一邊拍沈雪的後背,一邊笑道:“我不娶簡鳳儀,能讓你這麽高興?”

沈雪順過氣來,粗聲道:“你不肯娶簡鳳儀,不過是因為簡鳳儀不夠好看,入不了你的眼,我高興,你哪只眼睛瞧見我高興了?”

慕容遲哭笑不得,到這種時候,這個傻妮子竟然還在糾結那位南楚第一美人。輕彈一彈沈雪的前額,微微笑道:“喬三小姐麽,我剛說一句話,她的臉就綠成了菠菜。”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喬家那位雪藏已久的三小姐,動如火,靜如冰,一動一靜之間,冰火兩重天,能夠在一瞬間勾起男人最深沉的原始願望……

沈雪咳咳兩聲,兩眼閃星星,秒殺美人?這貨不懂憐香惜玉嗎?興致頓起,眼眸對眼眸:“你說什麽話了?”

慕容遲輕描淡寫地:“我說她換回女裝不如扮成的随從模樣。”忍不住又彈沈雪前額,笨笨的沈雪不會明白,有一種女人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七魂六魄飛之天外,面對喬三那樣一個傾國禍水級的尤物,想保持冷靜,真的需要非凡的毅力和意志,唉,哪個零件也不缺,我忍得很辛苦的!

沈雪一呆,痛心疾首道:“對美人怎麽能這樣,南楚地傑人靈,可要長出一位絕代佳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慕容遲無比哀怨地瞅着讪笑的沈雪,默默無語,半晌才道:“你不感動我為你守身如玉麽,我可以一招手就把喬三要回來的。”

沈雪哼了哼,哼哼道:“你不招手,喬三也會回來找你,喬家把這個稀世寶貝推出來,斷無虛發收回的道理,烈女怕纏郎,烈郎也怕纏女不是麽,防線再堅固,幾杯酒下肚就全垮了。”

慕容遲手中用力,剛待把她摟得近些,目光一閃,指尖一彈,外室的冬草和冬果打着哈欠站起身來,叩門聲響起,冬果迷迷糊糊打開雅間的門,魏三一手一個大托盤,将午膳送了進來。沈雪一回頭,慕容遲已在窗外的樹上,給她一個飛吻後跳下樹,從容往後樓走去。沈雪暗暗唾棄自己,這算什麽,偷香?絕不能再有下次了!絕不能!再過一個月,她就要随老爹離開長安往六俠村去了,她要做的事,很多。

冬果揉着後脖子,噘了噘嘴道:“有蚊子咬我,真疼!”

冬草看着冬果揉撓後頸,精巧的五官皺成一堆,忍着自己後頸的麻痛,納悶不已,時入深秋,哪來的蚊子,還專咬發辮披遮下的後頸,怕是有人使暗器了!打個激靈立即看向從裏室緩步走出來的沈雪,只覺得自家小姐面若桃花,粉白瑩潤,眉眼口角間是盈盈欲滴的妩媚婉約,不禁呆了呆,木讷清冷的鎮北侯府五小姐,竟能美得令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沈雪看了看魏三送來的飯菜,忙道:“三爺,太多了,撤下兩個菜去吧,沈家家訓,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吃不完浪費了最容易被雷神劈成黑炭的。”

魏三呵呵笑道:“還是別撤了,小人給裝食盒就是,由冬草冬果帶給冬花那個小饞蟲,免得她唠唠叨叨讓小主子耳根不得清淨。”

沈雪失笑:“看來冬花那張嘴夠碎的,勞我們三爺都記在心上。”坐到上座,随口問道,“三爺,剛才那陣鑼鼓聲是怎麽回事?”

魏三兩眼放光:“小主子問着了,那是刑部的衙役在張貼開堂公審告示,有人向刑部遞了狀子,狀告京兆府孔府尹之次子為了半斤雪山雲霧茶,殺人滅家,孔府尹罔顧二十七條人命,只為護子!”

沈雪倒吸了口冷氣:“民告官,賤告良,可是要先從滾釘板上滾過去的!”

“小主子說得沒錯,”魏三道,“刑部衙役說,三天前,有人将刑部大門口的大鼓敲響了二十七下,随後放倒了鼓後的滾釘板,在無數人冒雨圍觀之下,生生從釘板上滾過,一身血,一身雨,一身泥,爬到了刑部大堂,呈上狀紙,之後暈了過去。”

“半斤雪山雲霧,二十七條人命,”沈雪吶吶道,想起沈雲雲的話,便是天子腳下的長安,也曾有混少為了雪山雲霧茶砸了一家酒樓。身為老暗樁,魏三對長安城裏發生的大事小事都很關切。沈雪嘆了口氣,道,“三爺,可曾探知那告狀的是個什麽人,狀紙都寫了什麽?”

ps:

感謝taemiki、七封包子、舞落打賞的平安符,阿舞的長評讓兔子汗顏哈,兔子只得夾緊小尾巴奮力向前跑!

119 兵權

魏三笑道:“小主子還是先用膳,那樣血腥的事,用着膳,胃會不舒服的。”

沈雪嘆了口氣:“三爺,孔老頭坐在京兆府府尹的位子上四十餘年,手裏沒有人命是不可能的,皇帝也不會一無所知。平民告官何時有過開堂公審的先例,官官相護,拔出蘿蔔帶出泥,捂都來不及,還敲鑼打鼓地公審,三爺不覺得這裏面有蹊跷嗎,還是認為官府這回能做一次為民作主的青天?”聲音微微發冷,“三爺,須知孔家和沈家是姻親,孔同知是鎮北侯府的姑老爺,祖父對姑母從來是有求必應,孔家被人抖出多年前的血案,沈家臉上也沒光彩,不定有人會借孔家出事攀上沈家,整沈家。”

魏三悚然:“小人真被二十七條人命糊住了眼睛!怪道将軍吩咐我們摸清告狀人的底子,時刻留意這樁案子的進展,并保護告狀人的安全。”

沈雪揚眉:“我爹說得很對,如真有這等血案,案發過程極為重要,這個告狀人是極其關鍵的人物,舍得一身血肉去滾滾釘板,可是個狠角色,若是有人藏于暗處煽風,萬不能在火将滅的時候,由着那拿扇子的人取了他的性命,再栽給沈家,還使孔同知殺人之事再無翻案可能。”

魏三肅然,将軍素來發令行事,只有在事成之後他們這些人才明白為什麽要那樣做,小主子則使他們知其所以然,讓他們看到做不好事将要面臨的嚴重後果,從而更努力地做事,鞭策自己必須做好,這樣一對父女,心意相通。在西戎作威作福近三十年的金家逆賊,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魏三心頭越發順服,道“小主子,刑部至今沒有尚書就職,大小事情都由姜侍郎和喬郎中議定,喬郎中是喬閣老嫡子,姜侍郎很多時候都要看喬郎中的臉色。告狀人名叫葉寶柱,狀紙已被姜侍郎收下,喬郎中因突發暈厥之症告病回家。”

沈雪嘴角一歪,哂笑:“喬郎中躲得倒快。看來喬家是不會趟這潭渾水的。”

魏三也忍不住笑:“喬家人的反應一向很快,小人想那姜侍郎看着暈倒的喬郎中,怕是腳後跟都悔綠了沒比喬郎中更快地倒在地上。”

沈雪挾了一筷子魚吃進嘴裏。頓時,一股熟悉麻、辣、燙、香、酥、鮮、活的感覺在舌齒間彌漫,吸了吸氣嘆道:“三爺,這道菜真是做絕了,一盤香辣魚下肚。三月不想肉滋味。”她很喜歡吃魚,喜歡那種嫩嫩滑滑的味感,前世,不管落座哪家酒樓飯館,魚是她的必點之菜,三生記憶裏。雲川府的香辣魚做得最是絕味,這盤香辣魚竟有七八分相似,沈雪不覺暗暗稱奇。

魏三呵呵笑道:“小主子。這道菜算是我們聚春和的新招牌,卻是慕容二皇子教授指點的,每次用膳他都要點一份,吃完還會捎話說哪裏做得不夠好,怎麽做才能更好。小人真想不到二皇子這麽愛吃魚。還懂下料做菜。”

愛吃魚的二皇子。沈雪心底似有什麽東西劃過,軟軟的。飄渺,空洞,抓之不住,手中筷子又探進魚盤裏,口中說道:“三爺,你接着說。”

魏三正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聽沈雪問話,忙道:“那姜侍郎是個怕事的,一看喬郎中裝暈,立即帶着狀紙上了金殿,口口稱被告的是從三品同知和正三品府尹,他自己官不過正三品,不夠資格審理此案,請皇帝指派一位德高望重、公正廉明的王爺坐鎮。本朝王爺只有三位,智王顯然不成,勇王多年不上朝不問事,論起德高望重,公正廉明,還真非信王莫屬。”

沈雪吸了口冷氣,香辣魚吃在嘴裏也失了好味道,眯起眼睛,慢吞吞道:“有德高望重、公正廉明的信王坐鎮刑部大堂,那葉寶柱便似吃了定心丸,一意要與孔家死磕到底了!喬郎中跑得快,卻給朝臣們留下一個大大的笑柄,姜侍郎請來信王這尊大佛,不僅把自己撇得遠遠的,還在百姓面前表現出一副秉公辦案的形象,這當官的,一個比一個聰明!怪道刑部沒有尚書,有姜侍郎足矣!”

沈雪冷冷一笑,“而信王,怕是正為擡回的十六擡紅箱暗惱了沈家不知趣,借此案打壓孔同知,便是打壓鎮北侯,樂得到刑部大堂一坐。——這麽說,信王已經知道血案經過,不定正等着沈家上門服軟。”

魏三:“小主子這回卻是說錯了,那狀紙到現在為止,只有姜侍郎和喬郎中見過,如今供在皇帝的禦書案上,開堂公審那天,由執金吾送至刑部大堂。”

沈雪沉默許久,慢慢道:“這案子,從告狀的時間,刑部的态度,尤其是皇帝的态度,沒的透着一種詭氣,總覺得皇帝有點兒唯恐此案不熱鬧似的,開堂公審,信王坐鎮,二十七條平民性命,當真在一個在位二十年的帝王眼裏?詭詭的,可又說不上來詭在哪裏。”放下筷子,思索良久,道,“既然探不到案發過程,那個告狀的葉寶柱,探到他的底了嗎?”

魏三遲疑了一會兒,道:“早些年我們在刑部埋進一個暗樁,此人的專長是摸骨,據他判斷,葉寶柱現年十七歲,他的另一專長是學人說話,能學得惟妙惟肖,二刀兄弟由此聽出葉寶柱是桂西府涼水鎮人。”

沈雪愣怔片刻:“小刀叔就是在桂西府涼水鎮做的十年淘糞工。”

魏三輕點頭:“據二刀兄弟回憶,涼水鎮有個順風镖局,總镖頭姓葉,五年前順風镖局夜半失火,葉總镖頭,葉家人,以及镖局夥計全部不知去向,那時候的二刀兄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哪管別人事。”

“依小刀叔的回憶,葉家還真是被滅了門。涼水鎮,涼水鎮,這名字聽着有點耳熟,葉——”沈雪忽地一按桌面,站起身,神情緊張,“如果我沒記錯,葉成煥都督在投許閣老門下之前,是個行走江湖的刀客,祖籍正是桂西府的涼水鎮!三爺,這葉寶柱與葉都督可有關聯?”

魏三慌忙道:“小主子別憂心,昨天下午将軍已經派人去許府請葉公子,不過沒見着葉公子本人,葉公子的随從,就是小主子說的那個陸虎,他說一定把話傳到,此時葉公子應該正在醉仙樓和将軍見面。”

沈雪跌坐進椅子,臉色慘白,啞聲道:“三爺,若葉寶柱果真與葉都督有親戚關系,事情可就麻煩了!葉都督為國捐軀,正等着皇帝追封,他的家人卻在十年前被頂頭上司的妹夫殺了個幹淨,二十七條人命啊,這消息傳到燕嶺關,大伯父根本撇不清自己,葉都督已經陣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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