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居然是肉,推倒N遍,希望能過審核吧
,他做得很好,子侄努力,門風清嚴。”
呵呵笑一聲,聲音裏帶了調侃,“可是,喬家近來連出狀況,捧在手心的女兒被卷入漩渦,已與信王府貌合神離,把喬立推出來求娶四丫頭,是想借沈家低谷時拉近與沈家的關系,可這卻是與皇帝意願相背的。話說回來,從喬家把嫡長女嫁進信王府,我就看喬家對皇宮裏的那位。也不是死心塌地。喬閣老久在皇帝身邊,皇帝的性子當摸得一清二楚,那樣的人,擔得起擔不起大家族的忠誠,各人各見了。喬家上門求親,想來喬家認定沈家對皇帝不背也不死忠,與喬家一樣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皇權之上,也是,皇帝輪流做,明年不知到誰家。”
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沈喬合璧,幾乎可稱是南楚朝堂上文武合一。推倒那個篡位本不當立的老兒,能有七八分把握。這也怪不得華世子娶了喬大小姐不夠,還惦記着沈五小姐,哈,信王。聰明人啊。我看,信王這會兒也是坐在火架上,姜侍郎把他供在刑部大堂,顯然是皇帝老兒要借着我們沈家剛拒了信王府的婚事,兩府有疙瘩,想再借葉家血案的審理。讓兩府離得更遠。失了喬家,又得不到沈家,信王的嘴上一定長滿大泡。”
沈雪斜瞅着沈凱川。老爹這是不反對沈霜霜嫁給喬立了?也是,能把喬家拉到勇王府的船上,喬家未必不情願,從龍之功是使一個家族興起的最快途徑,雖然充滿危險。富貴險中求。老爹在祖父面前輕松又親熱地說“阿卿”,想必祖父知道老爹所圖。或許老爹就是禀了祖父的意思在做。這樣隐秘的事,他們也不避着自己,祖父竟這樣信任自己?沈雪不由得後脊梁流冷汗。沈家,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轉念想,勇王府,從簡少卿在醉仙樓裝作失聲喝破毀喬曼玉清白的安二的身份,又及時處死安二,把醉仙樓摘得幹幹淨淨,所有責任由信王府自承,就可以看出,簡少卿反應極快,該下手時決不手軟,還會裝模作樣。
話說,一個在簡少華眼皮子底裏把簡少華瞞過去的人,可不會是個蠢人。簡家的人,姓簡,卻都不簡單。那個簡少恒,對褚嫣然說的話,不也怪怪的滿滿都是擋不住的誘.惑麽。
沈凱原怔怔的:“那,三弟的意思,信王這會兒不是坐着等我們上門服軟,而是要派人來向我們表達他們不得不尊皇命,本無與沈家疏遠的誠意?”
沈凱川扭扭嘴角,半閉着眼:“二哥等着瞧就是。”
說着話,松濤園管事在書房外禀報:“侯爺,府外有天元寺僧人求見,求請老侯爺賜教。”
沈凱川攤了攤雙手:“來了。”高喝一聲,“引那僧人過來。”
沈雪翻翻眼睛,天元寺僧人!慕容遲在天元寺被簡少華劫殺,可見天元寺裏有信王府的暗樁,且坐位不低。出家人,本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卻卷入帝王之争的是非,看來是修行成佛的道路有點兒遙遠,還是人間富貴觸手可及。
沈雪離座微福:“祖父,二伯父,爹,阿雪避一避吧。”
老侯爺擺擺手:“你且先去那邊書架後看看書,也聽一聽天元寺高僧的高見。”
沈凱川起身給老侯爺和沈凱原各續滿杯茶後,捧着茶杯坐下,左腿又壓上右腿,一副悠哉游哉的懶散神氣。
沈雪瞧得好笑,暗想老爹這樣子并沒有太把皇帝将奪沈家兵權放在心上,怕是正做着你不仁我不義的準備,又想能在天元寺出家當和尚,那都是些有背景的和尚,祖父如是說,高僧總有高見,自己還是謹守低調原則。
待松濤園管事領着一個缁衣白襪、長眉長須的中年僧人緩步走進書房,隐在書架後的沈雪瞧得呆了。《西游記》裏有個女人見了就想與他上.床、妖怪見了就想咬他一口肉的大唐高僧,眼前這僧人,美如妖孽,可不正是一個活的唐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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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沈雪盯着那張不染人間煙火的臉龐,倒抽了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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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屁事
這僧人哪裏是長眉長須,哪裏又是中年,分明是信王府世子簡少華喬裝改扮的!沈雪擡頭望着屋頂,今天是化妝節麽,喬立化妝見慕容遲,簡少華化妝見鎮北侯,金碧輝煌的皇宮裏,那位篡位本不當立的皇帝,你威武,在你爪子下讨生活,還得學會化妝的絕活兒。沈雪歪着頭開始思索,什麽時候再去桃花山莊,搞一次化妝舞會,一定能亂了長安人的心!
佛教是外來教派,佛、法、僧為佛家三寶,僧人不需叩拜任何人。但是,傳入官本位皇權至上的中土以後,不得不入鄉随俗,見皇帝得跪,見官得拜。而官員大多心有暗鬼,懼于佛家十八層地獄之酷刑恐怖,對極樂世界的只享受不幹活又心向往之,于是不敢得罪佛門弟子,為寺廟大捐香火錢,見高僧亦拱手為揖。這便成了官員與僧人相互見禮,僧人為大施主念經消孽。
老侯爺和沈凱原卻是不喜這些不事稼啬坐享別人辛勞的僧人,挺腰穩坐未動。沈凱川卻已瞧出這僧人原是簡少華扮裝的,故作眼拙,捧着茶杯,輕吹口氣,靜靜嗅着茶香,讓雪山雲霧的那縷清香在齒頰間彌漫。
簡少華對書房裏的三人行了個晚輩見長輩的家常禮,見沈家人沒有認出自己,心頭甚是得意,不枉在密室裏耗費了兩個時辰來易容。
沈凱川一動未動。按情理,老侯爺與信王年歲相仿,簡少華只需向老侯爺行子侄禮即可,對着他們沈家兄弟也行以晚輩禮,看來還是對沈雪不死心,不由得在心裏冷哼了哼。
老侯爺見狀,微微一怔。眯眼細細瞧去,終于辨出眼前之人乃信王府世子,連忙起身。
簡少華連忙上前一步,虛扶老侯爺,恭聲道:“老侯爺千萬別多禮,少華既以方外人來侯府,老侯爺便當少華就是一方外人。”
老侯爺默然落座,眼光向書架後瞟了瞟。
簡少華聲音清圓悅耳,言辭誠懇。
沈老太君的生辰宴,規制一如往年。喜帖送到了長安城裏的各國公府、侯府、伯府及五品以上官員宅第。從不曾往各親王府送帖,只為了免去多疑的皇帝諸多猜忌坐卧不安。
信王近日常常郁結于懷,覺得兩府因為婚事小生嫌隙很沒必要。便想借沈老太君的生辰宴,與曾經并肩打過仗的老侯爺敘敘舊一醉方休,這便遣了簡少華來索一張喜帖。
各世家豪強的酒筵花會,人如流水,車馬如龍。沒有喜帖表示交情不夠、官職不夠,或是不相識的,門房定衛不會放之進府的。若是出現信王被攔在侯府門外,那可真成長安第一的笑話了。
老侯爺很想朝天翻個大白眼,并肩打過仗嗎,在戰場上碰面僅此一次。還是老侯爺以少勝多使敵軍潰走後,正打掃戰場收拾戰利品,信王才帶着援軍。汗水淋淋卻不聞粗重喘息地趕到。
沈凱川心念一動,走出書房,招手叫過松濤園管事,吩咐道:“去毓秀園領一份規格最高的喜帖。”壓低聲音道,“另備兩張相同喜帖。立即送往勇王府和智王府,就說明日信王将莅臨鎮北侯府。”
松濤園管事并不奇怪。平靜如常“喏”一聲離去。
沈凱川聽着書房裏簡少華向老侯爺讨教學問,雖有賣弄之意,卻因語質謙遜恭謹,毫不令人生厭,想來是求一個在老侯爺那裏加分,改變之前恃貴淩人的不良印象。沈凱川嘴角微微翹起,五丫頭拒婚,喬曼玉失貞,這兩件事還真打擊到了信王府,讓他們意識到危機無處不在,不是所有人都争着去擠信王府的船,迫使他們低下高貴的頭顱,反省自己做過的事。沈凱川微笑,有信王府沖在前面,勇王府就是個被人無視的,安全多多。
沈凱川擡頭望了望一碧長天,空中劃過一道灰色的影子,落下一只灰羽鴿子。取出銀管中的紙卷,沈凱山寫道,已在燕嶺關暗查葉成煥與老家鄉鄰族人的往來及葉成煥陣亡的前後經過,并囑沈凱川不要計較沈靜的尖刻,務必保住孔捷的性命以求來日洗冤。
沈凱川将紙條納入袖中,留待老侯爺一覽。沈凱山坐鎮燕嶺關,于沈凱川十分重要,他父女返回六俠村舉事,有沈凱山罩着,練兵買馬會隐秘得多、方便得多。皇帝拿出捆縛沈家的繩子,他必須還之以鋒利長刀!皇帝可以莫須有,他沈凱川同樣可以,只看誰比誰演得好!
回到書房,沈凱川坐下,剛續上熱茶喝了一口,忽聽書架後傳來“噗”“噗”“噗”一連串很短促的聲音。書房裏的其他人也都聽到了這聲音,當然也都聽出來這是放屁的聲音,且是想憋沒憋住,放得斷斷續續的那種,一個個不由自主把眼睛往書架後瞟。
只聽一聲長長的嘆息聲,沈雪十分遺憾地說道:“屁是人身之氣,豈有不放之理,你說你,好好一個長屁,生生被你給放碎了!”
幾人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來。沈凱川一口茶全噴到了地上。老侯爺笑得用手指着沈凱川,說不出話來,那意思卻是你養的好女兒,這等粗話也毫不避忌!沈凱原一個掌不住,打碎了手中的仙鶴飛天青花瓷茶杯。簡少華捂住腹部,勉力不讓自己太過彎腰。
不一會兒,沈雪和捧着一摞書的冬草走了出來。冬草的頭恨不得垂到了抱在胸前的書上,滿臉通紅,連脖子都紅豔豔的,心裏無比悲憤地吶喊,那屁不是我放的!
沈雪木無表情,微微一福:“祖父,阿雪要找的書已經找到,不打擾祖父見客,祖父安,二伯父安,爹爹安。”禮畢後,看向簡少華,平靜無波地一颔首。“大師安。”邁步往書房門口走去。
“五小姐!”簡少華突然喚道。
他早已聽到書架後有輕微的呼吸聲,卻猜不出會是誰,書房裏只有鎮北侯和沈尚書、沈教頭兄弟倆,連侍候茶水的童兒都沒有,想來他們正在商議重要事情,必是與孔捷殺人一案有關,能與他們相談的人,必不簡單。
聽到清冷婉轉的女聲,簡少華忍笑之餘,更多的是驚訝。待看清沈雪的樣貌,更是百味雜陳。是誰說沈家五小姐姿質平庸,不受待見?褚嫣然對簡少恒一再說沈五雖是庶女。卻傲骨铮铮,寧為寒門妾,不做高門妾,原來沈五是有底氣的,不僅姿容絕頂。而且很得沈家男主愛重。簡少華忍不住咬牙,信王府楔進鎮北侯府的兩枚釘子,真是一對瞎眼的草包!既然無用,那就無須再用!
話說,簡少華可真冤枉了那倆釘子。十多年來,沈家五小姐平庸不受寵。不僅是沈家下人,便是沈家大多的主子,也都這麽看。鎮北侯和沈凱川這對父子都是屬狐貍的。一個故作漠視,另一個就裝作漠視,你裝傻,我就充愣,你裝腔。我就作勢。沈雪在後宅的踩壓下,為了自保。也長成了一只扮豬吃老虎的小狐貍,所以說遺傳基因相當重要。祖孫父女三人,我裝,你裝,他裝,一個比一個會裝。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還不知己,簡少華在沈家面前碰得鼻青臉腫,純屬正常。
沈雪恭敬而疏離:“大師有何賜教?”
簡少華噎了噎,她沒聽清他已經自陳身份了嗎,沒聽清他和老侯爺的交談嗎?暗道沈五這樣的女子,還真沒遇過,那些含情脈脈欲拒還迎的臉孔一瞬間全都灰飛煙滅,看着沈雪那無波無瀾的鳳眸,想起風采卓絕的葉超生,不由得慶幸皇帝适時抖出孔捷一案。
父王召見過葉寶柱,葉寶柱嘴很緊,聽得信王的名頭,跪地只求信王做主,半字不吐血案過程,有幕僚從口音判斷,信王立刻聯想到前不久陣亡的葉成煥,此葉彼葉,才是對付沈家的殺手锏!後天開堂公審,葉超生必不能再以沈家毛腳姑爺自居了。
簡少華雙手一揖,苦澀地笑了笑:“五小姐見諒!少華喬裝而來,實屬不得已而為之。”轉身面向鎮北侯,懇切道,“侯爺,少華想與五小姐說句話,請侯爺成全。”
老侯爺未置可否。
沈雪微福:“原來是華世子,臣女有禮,還請華世子原諒臣女眼拙。華世子有話,請講。”
簡少華知道遠不到與沈雪單獨說話的地步,有損她閨譽的行為,他再不能有一毫。要将這種真正驕傲的女子納入自己的羽翼,只有先收服她的芳心。
簡少華深深一躬,目光沉沉,意态殷殷,說道:“五小姐,先前是少華無狀,妄自以常人之心度五小姐之意,自以為是,做出令五小姐甚為不喜的事情,是少華的錯,少華愚魯,請五小姐海涵。五小姐放心,少華一定謹言慎行,絕不再給五小姐增添煩惱。”
沈雪眯起了眼睛,望着易容後頗有仙風道骨之氣的簡少華,微微一笑:“臣女到祖父這裏來借書,不意遇上華世子,華世子的救命之恩,臣女無以為報,”右手壓左手,雙手平錯至左胸前,右腿後屈,屈膝,低頭,行了一個大禮,“請華世子受臣女一禮!他日華世子但有差遣,臣女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借書一詞,是在告訴簡少華,書房相遇就是個單純的偶遇,她并不參予沈家議事。後面的話,呃,擡頭望天空,有些事她力所不能及,不是嗎?太極,不僅僅是一項以柔克剛的武功,打太極,不僅僅是為了鍛煉身體。
簡少華嘴巴裏澀澀的,明白沈雪心中無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話,她定是不會說的。不過,來日方長,他還是有機會的。簡少華直立不動,受了沈雪這一大禮,音色依舊寧靜:“五小姐客氣,五小姐請便。”轉身退後數步,重在老侯爺面前落座。适當的遠離,是為了更好的接近。
沈雪帶着冬草走出書房,腳下穩有不穩。
如果不是突然得到前三生的記憶,沈雪對簡少華這個救命恩人必存感念,不定就接受了他許她的側妃之位,毓秀園一番陳詞本是她為拒絕做妾找出來的捕風捉影之詞,只是料不到在後來一事接一事中真正确信信王府有不臣之心。喬曼玉被公演,同為女子,沈雪心底存了一份愧疚。當她聽到當今皇帝以卑鄙手段奪走原屬信王的帝位,對簡少華不免生出同病相憐的悲嘆。這世界,誰活得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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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相勸
金英黃華香滿路,沈雪施放然走在青石小徑上,半點沒有放了一個碎屁的尴尬。
冬草的嘴噘得高高的,十分委屈地跟在沈雪身後,擡眸看着自家主子那緩緩而行的纖長身影,暗想,從前為何沒覺得小姐行事舉止不急不緩,頗有令人心安神定的氣度呢,只因為小姐洗去了鉛華?心底悲傷的淚忽然止住,就這麽跟着小姐,一直走下去,挺好。
沈雪回手彈她一個腦門兒:“覺得很委屈?唉,你丢人總比我丢人好吧,長安城就這麽大,以後我們還會遇上華世子,你想你家五小姐在簡少華面前直不起腰,說話大不了聲?”
“冬草哪裏敢這麽想,能替小姐遮擋,冬草才不怕別人怎麽看,小姐有你臉面,我們這些做丫環的才有臉面,離開小姐,冬草什麽都不是。”
“好了,我也是沒辦法,我會記你的好。”沈雪揪了一片菊花瓣,“我的首飾匣,随你挑一個。”
冬草也不客氣:“那好,冬草多謝小姐恩賞。”
回到聽雨院,守門的婆子說三夫人來過了,走了,四少爺來過了,走了,四小姐來了,還等着。婆子又說,冬花大哭了好一陣子,好似丢了什麽東西,竟在三夫人和四少爺走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口口聲聲對不起五小姐。
沈雪默默點頭,看來艾氏和沈凱研趁着她離府的空隙,偷走了她想讓他們偷走的烏木箱,心頭冷笑兩聲。
沈霜霜今天素裝而來,一身淡青色的秋衫,袖子窄窄的,袖口鑲着紫藍色的百合花。配一條修長及地的紫藍色百褶裙,一對紫色水晶耳墜随着她身體的動作流轉出熠熠光彩。
沈雪叫過冬果:“四小姐是我們聽雨院的稀客,貴客,冬果,去把最後的那一點茶給四小姐煮了。”向沈霜霜微微一笑道,“四姐姐的頭傷,這是好利索了?”
冬果撇了撇嘴,那雪山雲霧茶雖然不多,也還有一百三四十兩兩金子的吧,離最後一點還遠着呢。小姐這是不想再便宜別人的節奏麽!
沈霜霜并沒有來過聽雨院,以前是不屑,之後是不想。有項嬷嬷做底,聽雨院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項嬷嬷失足墜崖,沈霜霜越想越覺得是沈雪下的暗手。前世,欺過背過騙過沈雪的人,後來都以各種意外死去。
沈雪單刀直入。淡淡道:“四姐姐到我這兒來,莫不是因為喬家?”
沈霜霜容色微寒,聲音也是淡淡的:“我知道你剛才就在松濤園,我想知道祖父是什麽态度。”
沈雪抱起在腳下蹭來蹭去的胖貓花花,慢慢道:“祖父是什麽态度,其實不重要。還得看四姐姐是什麽态度。再說,祖父的态度,福叔已經回禀大伯母了吧。”
沈霜霜眼底冰涼:“喬家早不提親。晚不提親,偏在姑父被抓的時候上門提親,哪有把這件親事看得很重!分明是要輕瞧我們沈家。我看母親的意思,你的親事卻做不得準了,為什麽?”
沈雪輕撓伸長脖子的花花的下巴。靜靜地說:“四姐姐這可是當事者迷了。告姑父殺人的原告葉寶柱,與葉都督很可能是親屬。葉都督是大伯父的手下,前不久又陣亡了,那些看我們沈家不順眼的人,會借這個案子攀污沈家主謀殺人,葉都督之死或與大伯父有關。”
止住沈霜霜的辯解,“大伯父很可能因為這個案子引咎去職,我們沈家也因此陷入低谷。四姐姐,喬家在這個時候為他們家非常優秀的喬立向四姐姐求親,這是向沈家伸出援手,想和沈家站在一起,表示喬家不相信沈家是真兇。”
輕輕笑起來,“四姐姐這樣出衆的人,被喬立喜歡,一點點也不奇怪,不是嗎?
沈霜霜臉色漸變,從微白到煞白,聲音微微發顫:“有,有這麽嚴重?祖父說的嗎?”接過冬果奉上的茶杯,手指節青白。
沈雪放掉花花,把冬果奉上的茶杯放在面前的圓案上:“也許比這還嚴重。四姐姐也不必憂慮,再大的事都有祖父他們頂着,天塌不下來。”
沈霜霜緊捧着茶杯,似是要從熱熱的茶杯汲取熱量:“那我必須要嫁喬立了?”
沈雪站起身來,從首飾匣裏取出一支白玉簪,用絲帕拭淨,放進茶杯裏:“四姐姐瞧,這簪子周圍都是碧綠的茶葉。”把簪子拿出來,輕輕晃動茶杯,茶色晶瑩如玉,茶香袅袅,再次将簪子放進茶杯裏,悠悠開口道,“四姐姐看這茶,這簪,與剛才有區別嗎?”
沈霜霜哼了一聲:“茶還是那茶,簪還是那簪,哪有什麽區別!你耍我?”
“不敢。”沈雪并不動容,微笑道,“四姐姐說得不錯,茶還是那茶,簪還是那簪,看起來的确沒區別。但是,我搖晃了茶杯,杯子裏的茶水和茶葉都随着搖晃,簪子這時浸在茶水裏,它周圍的茶葉,位置全部發生了移動,簪子的任意一個點,對着的都不是剛才那時的茶葉。”
沈霜霜蹙起眉尖:“你想說什麽?”
沈雪眸光閃爍:“沒什麽別的意思,只是感慨有的時候,身邊的人,物,事,看起來沒變化,其實早已物是人非,以前見過的那些有趣的事情,以後可能見不着,以前沒見過的新東西,以後可能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時也,勢也,命也,運也,沒有一成不變的人和事。有些現象,不由人随意想就可以出現,有些事情,真出現的時候未必就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執念過深,只會害苦了自己,這世上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
“瞧你搖頭晃腦的樣子,倒像個老學究,也不嫌自己老氣橫秋了。”沈霜霜勉強鎮定地回着話,臉一下子又發白了,瞧着沈雪,眼前一陣陣恍惚,沈雪在說什麽?
沈雪竟是想說,她沈霜霜上一世經歷過的事,這一世一定不再有,這一世與上一世已經不一樣。沈霜霜苦苦思索着,上一世含恨含恥而死,因一個執念重生而來,這一世的所求正是上一世沒有的,那麽,她的所求,在這一世應該可以實現的吧。
瞧着沈雪,沈霜霜心頭一寒,突似在瞧一個巫女,難不成沈雪知道她是重生人?她怎麽會知道呢?難不成她也是重生人,簡少華敕封她為皇後,她因何要重生?那不成那一世簡少華辜負了她,所以這一世她再不肯嫁給簡少華?沈雪不嫁簡少華,誰會坐上簡少華的後位?
不甘心,怎麽能甘心?她一心愛着簡少華!沈霜霜不由得對喬立咬起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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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生辰
第二天,天氣晴好,藍湛湛的天空宛似一汪碧透的美玉,風停樹靜,花香暗浮。鎮北侯府的下人們昨夜睡得比狗晚,今晨起得比雞早。
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出,做出有損沈家名聲的事,大夫人趙氏特意安排裁衣鋪給每個下人量體裁制一身青藍色收身秋裝,又因孔捷一案連着皇宮大內,趙氏按沈雪的建議,在尚珍和珠寶閣連夜趕制三寸寬兩寸長的銀質卡片,壓制下人們各自所在的園子、差事和名字,再塗以醒目的朱砂紅,今晨由各園管事監督讓下人們将卡片統一別在左上胸。
雙管齊下,有人再想冒充鎮北侯府仆從,幾無可能。
很久以來的準備到了今日,只等着賓客臨門了。按往常慣例,三品以下的官員及其家眷、仆從來得比較早,男主找男主,女眷找女眷,仆從找找仆人,借機更多一點地與侯府溝通。
侯府總管沈福早早地來到大門口,安排門房守衛把锃光瓦亮的門樓再做了一遍衛生,把懸挂的四個大紅燈籠沈福擡頭眯起感受陽光的明媚,寬闊的東大街陷在一片沉寂之中,不見車影,亦不見人影。沈福心中突沉,提步往毓秀園跑,見着大夫人立即禀明府外的異常。
今日,沈老太君上身穿一件绛紅色刺繡金紅菊花的蜀錦立領薄襖,下穿玄色雙層蜀錦長尾鸾袍,外披一件正紅色青松白鶴滾紫貂毛鬥篷,只在兩鬓霜白的一頭黑發挽成繁複的麻姑髻,插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鸾點翠步搖,并一朵南海珍珠制成的喜鵲登枝頭花,戴一對紅寶石滴珠耳環,指上套上镂金菱花嵌紅翡粒護甲。左手腕上一串沉香木佛珠,胸前挂着一串晶瑩奪目的玉珠串。整個人,恰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端的一團貴氣。
沈老太君聽沈福報說至此時止,尚無一客臨門,一張皺紋輕淺的臉完全黑了,怎麽可能!鎮北侯府老太君的生辰宴,怎麽可能無人捧場!
趙氏看着時已辰末,府門口冷冷清清,整條街都冷冷清清。不由得暗惱葉寶柱告狀的時間點選得非常可惡,數日前狀告孔捷殺人,京衛指揮使司的兵馬團團圍住了孔家。昨日刑部更是鑼鼓開道到處張貼開堂公審的告示,話說,孔捷殺人入獄,孔文景護子渎職入獄,與孔家女眷何幹。何至于府宅被圍,三品大臣被告,何曾有過公審的先例!
想來那些官員都已聞出異樣的味道,不敢做皇帝不喜的事,此刻,皇帝正在宮裏坐等沈家被打臉吧。正在得意屆時逼迫顏面掃地的沈家交出兵權将會更容易吧。
趙氏冷冷地盯着皇宮方向,君不正,臣不廉。君不賢,臣不勇,君不明,臣不忠,君不仁。臣不義!趙氏使個眼色,讓艾氏扶着老太君坐下。丫環趕緊奉上冰糖菊花茶。趙氏想了想,打發童兒報給老侯爺和沈凱原、沈凱川,有些事情,最後拿主張的還是這府裏的男人。然後叫過沈世榆和沈世灣,吩咐他二人與沈福一起守在大門口。沈世榆是家裏晚輩中的成年男子,沈世灣則是老太君的嫡孫。
下人們多是敏感,很快發覺了異常,一個個屏氣凝神,來去輕手輕腳。
巳時一刻,沉寂的東大街突然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鱗鱗的馬車聲。一身紫袍的沈世榆看到,在最前方的一輛豪華大車懸挂在車前方的紅色标旗上,筆走龍蛇一個巨大的“喬”字。沈世榆錯愕地望着喬家車隊行駛越來越近,沈世灣更是驚呆了,看車隊龐大陣勢,來的可不當是喬家一般人物。
沈福心中大驚,面上卻是不露半分,輕咳一聲,提醒沈世榆和沈世灣,兄弟二人打個顫,回了神,含笑注目喬家的馬車一輛一輛在府門口停下,片刻間占了半邊街。
鎮北侯府門前響起沈福寧靜安穩的男高音,然後一聲一聲傳入後宅:
“喬閣老,喬大夫人到!”
“喬尚書,喬二夫人到!”
“喬大人,喬五夫人到!”
“喬大人,喬大少夫人到!”
“戚大人,戚夫人到!“
“喬……”
“喬……”
……
沈世榆只聽得耳脹,什麽時候喬家和沈家這樣熟了?貌似沈家禮節性地送了喬家一張帖子吧,合着喬家憑這一張帖子全來了?連在兵部任正六品主事的戚豐澤和升級為戚夫人已有一年半的喬二小姐,這一家也算在喬家人裏?戚豐澤不夠級別好吧?還有,先滾被窩後上吊再進家廟的喬四小姐怎麽也來了?這是無聲宣布喬妙玉很無辜嗎?
喬妙玉無辜,豈不是狠打四皇子簡鳳歌一個耳光?沈世榆心裏一松,露出一個玩味悠寧的笑。喬家一大家子來給沈老太君祝生辰,這可是狠打皇帝的耳光!雖然不知道喬家所圖,卻可以說明一點,喬家對沈家,沒有敵意。皇帝再想對付沈家,還得掂量掂量。
沈世灣不愧有長安四少的名頭,很快從驚愕中恢複歡喜平靜,扯着喬家唯一的不肖子孫,喬尚書的幺兒子,另一位頂着長安四少名頭的十三歲小混混兒,喬十,倆人一溜煙沒影兒了。
喬家的人還沒完全進府,豪華車隊一個接一個緩緩駛來。
沈福漂亮的男高音在鎮北侯府門前繼續高唱:
“智王妃,恒世子,恒世子妃到!”
“信王,信王妃,華世子到!”
“勇王,勇王妃,卿世子,卿世子妃到!”
“定國公,趙夫人到!趙二老爺,趙二太太到!趙三老爺,趙三太太到!”
“安國公,楊夫人到!”
……
一時間,東大街人歡馬叫,相互寒喧,熱鬧非凡。各公府、侯府,伯府,一品大員。二品大員,陸陸續續都到了,鎮北侯府裏到處人影幢幢。
當趙氏聽到回禀說三品以下的官員也來了相當一部分之後,忍不住惡狠狠地想,皇宮裏的那位皇帝,此時此刻摔了玉龍杯正在牆角裏畫圈圈吧!又忍不住為丈夫感到驕傲,試想滿朝武将,有幾人能頂得住北晉大軍的攻勢?北晉大軍壓境,皇帝在這個時候卻想以莫須有的罪名解除沈家兵權,滿朝文武都不答應呢!沒有沈家軍枕戈待旦。哪有這長安豪強的歌舞升平!楚晉議和,騙騙小孩子罷了!
喬妙玉望着滿眼的人影,微微笑着。是不是只有清修過才能知道紅塵的熱鬧有多麽可愛?生命可貴,自由亦可貴啊。随爹娘在毓秀園給沈老太君道賀以後,悄悄問清聽雨院所在,與娘輕語告別後帶着丫環知琴,緩步往聽雨院走來。
兩位豔裝少女手拉着手說說笑笑。與喬妙玉錯身而過。
美女甲:“妹妹,你今天好漂亮!”
美女乙:“姐姐,你長得才好看!”
待兩位美女漸漸走遠,知琴吐了吐舌頭,低低地笑道:“四小姐,你說那兩位貴小姐。是不是真會開玩笑?連自己都騙?”
喬妙玉被喬立從桃花山莊綁回喬家,兩個貼身丫環因護主不力被杖斃,現在随侍左右的四個知字名丫環。琴瑟笙簫,是喬夫人從自己身邊撥給她的,嚴謹,守規矩,又不失年少的嬌憨。
喬妙玉不以為然:“既是人家開玩笑。你當什麽真。”
知琴對喬夫人捧在掌心的喬四小姐還是比較了解的,見小姐居然沒有發聲嘲笑那兩位樣貌普通卻不自知的少女。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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