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居然是肉,推倒N遍,希望能過審核吧
到我家去了,說是大姐身子骨壞了,人也瘋瘋颠颠的,又說他們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只想有生之年得見嫡孫,還說他們信王府和我們喬家,兒女親家做不成,也有着肝膽相照的交情。總之一句話,他們想讓簡少華和大姐和離。”
沈雪嘆了口氣,果然是和離。依喬曼玉犯的事,簡少華本可以休棄,誰也說不得他不好,之所以變休棄為和離,還是信王府不想與喬家交惡。喬家查訪至今,并未找到喬曼玉是被陷害的一絲證據,而安二的話,聽在耳朵裏的人有數十,傳來傳去,倒把喬曼玉不甘房中寂寞、勾搭下人的惡名扣得死死的。喬家同意喬曼玉和離,實是全了臉面,畢竟在官府底案上,女方犯七出,直接發放休書,必須是男方理虧,方可辦理和離。
簡鳳儀想起喬曼玉對自己的種種利用,也生不出什麽同情心,淡淡道:“和離便和離,我家華哥哥還是重情重義的,自背了這口黑鍋。”
喬妙玉搖搖頭:“怕是不成,大姐的奶嬷嬷昨日偷跑出來求我爹娘,說大姐絕食,她寧死也不肯離開信王府。”想到從前喬曼玉一邊縱容簡少華勾着年少的自己,一邊放風毀壞自己的名聲,一意想把自己變成無法與她比肩的侍妾,心裏那原本濃濃的姐妹情已淡成煙塵,叫她一聲大姐,習慣使然。
簡鳳儀皺起眉:“大表姐這又是何苦!這和離不和離,還能由她說了算的?”
喬妙玉搖頭:“不懂她是怎麽想的。”
沈雪也跟着喬妙玉搖頭,心裏則如明鏡。喬曼玉若是真心求死,上吊投井喝毒藥,大可不必選擇絕食這樣痛苦又漫長的死法,她這麽做,存了一絲簡少華能夠回頭的期盼。如果簡少華回頭,她就依然是人人羨慕的華世子妃。如果簡少華不肯回頭,她當真在信王府絕食而死,她便是穩穩當當的簡少華原配正妻,簡少華再娶,只能是繼室。任誰在她的靈位前都得執妾禮。
至于奶嬷嬷偷跑回喬家。一是她心疼自己奶大的孩子,二是信王府故意放她。信王夫妻的登門拜訪,把姿态放到了極低。只想得一嫡孫,那麽喬家得知喬曼玉絕食,就必須拿出一個态度,畢竟信王府的實力不可等閑視之,喬家經營到南楚第一文臣之家,自有其取舍之道,無非是遂了信王府的意願,把活着的喬曼玉帶回喬家。
信王府既看穿了喬曼玉的打算,當然不會允許她死在信王府。喬曼玉可真落到了想死都不成的境地。可憐嗎?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簡鳳儀撇了撇嘴:“早和離了也好,華哥哥就能早些再娶一位世子妃,唉,喜歡華哥哥的貴女那麽多。也不知他看上誰家了。”
沈雪無比嚴肅:“你家華哥哥,他有着意的女子。”
簡鳳儀和喬妙玉立馬換上一臉期待:“誰?”
沈雪更加嚴肅:“他着意我做他的正妃。”
簡鳳儀:“……,……”
喬妙玉無力地哼了一聲:“沈五,你能再嚴肅一點麽?”
沈雪撇嘴:“不信就拉倒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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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鳳儀:“……”
喬妙玉噗道:“你會去走我大姐的路?”
沈雪也不過是說句玩笑話,并沒想過她們兩個會相信。可見着她們一點也不信的樣子,又有點受了打擊,難道她比不得那個二手貨?聽到喬妙玉這句話,才明白喬妙玉是在擔心她,不由得心頭一暖,拍了拍喬妙玉的肩,道:“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對你大姐,你做妹妹的問心無愧便是,你還有別的兄弟姐妹,珍惜當前最重要。”
喬妙玉苦笑道:“你也知道個一二,自我出了那檔子事,別的房頭的人,一個個的,看我就像看過街的老鼠,只差沒喊出打字來,我就想着三姐姐也是個孤苦的,想與她說說話,向她訴訴苦,也聽她訴訴苦,卻沒想到找不見她,她住的那個院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空了,問我娘,娘親說三姐姐在養病,病好了就回來。”
沈雪眯了眯眼,喬三,莫不是想驚豔登場,亮瞎所有人的眼?喬家這顆重磅炸彈,藏得夠深!
簡鳳儀嘆着氣:“也真是奇怪,最近的破事兒特別多,大表姐被腌臜事纏得快要丢命,孔淑寧也夠倒黴,在家門口前被綁架,雖說當天就回了家,可名聲到底毀了,孔家剛把她送去家廟,孔府尹和孔同知又雙雙吃冤枉下了大獄,放出來的時候聽說都脫了人形,父子倆的官職還都丢了,禍不單行就是這個樣子的?”
喬妙玉嗤笑一聲:“倒是便宜那姓葉的混蛋,既得了仁義的好名聲,又從一個白身跳上三品同知,小表妹啊,我就不明白了,你爹幹嘛要壞沈五的婚事?”
“沈五?是鎮北侯府沈家的五小姐嗎?”聲音清脆如出谷黃莺,語氣卻是不善。
原木亭裏三個人一齊看過去,山道邊站着兩個長裙曳地的少女,皆梳反绾髻,兩人容貌相近,一個穿桃紅,一個穿柳綠,倒也相得益彰,只是衣料普通,發髻上的銀簪只以米粒大小的珍珠做點綴,手腕上的金镯子成色亦是一般,與她們今日所見的打扮得花團錦簇的貴女們相比,甚為寒酸,可能是走得累了,雙手還得提着裙子,兩個人的額上都有一層亮晶晶的汗珠。
喬妙玉對少女問話的口氣很是不滿,沒好氣道:“你們是誰家的小姐?敢跟我們這樣說話?”
桃紅少女高高擡起下巴,哼了一聲:“跟你們怎樣說話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嗎,不過是我家表哥棄如敝屣的庶女,也有臉面到天元寺來,不怕人笑話!這要是我,三年都不想出門的!”
簡鳳儀沉下臉:“你家表哥?你家表哥是誰?”
在桃紅柳綠兩個少女看來,與沈五走在一起,又步行上山的,不外乎都是家裏不得寵的庶女。且看她們三個人的衣着樣式非常簡單,輕蔑之心更甚。
簡鳳儀那身騎裝是以蜀錦裁制而成,蜀錦,一寸之價可比一鬥金,宮中妃嫔、世家貴女都難得一見。莫說許家這種沒落家庭。見識少沒辦法。可見識少還眼高于頂,那鬧出來的笑話怕不是一笑能夠了之的。
柳綠少女驕傲又得意地一甩頭:“我家表哥是葉指揮使!嗨,我說沈五小姐。你真的是不知道丢人兩個字怎麽寫嗎,一個被退婚的女子,不去家廟頌經拜佛,還抛頭露面參加北晉皇子的選美宴,你們沈家的教養就是這個樣子?難不成你以為北晉皇子能看得上被人丢棄的爛鞋?”
簡鳳儀和喬妙玉大怒,各逮一個便要抽耳光。
沈雪伸手攔住她們兩人,冷冷地看着那兩個少女:“原來是許家的兩位小姐,看在紅薇姐姐的份上,我不與你們計較。你們走吧。”
柳綠少女一怔,繼而大笑:“這可真是豬和狗好,屎殼郎和糞球好,都是別人不要的賤貨才會湊到一起去!杜紅薇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為了上我哥哥的床,連自個兒親爹的七七大忌都不顧。賤貨!”
沈雪怔了怔,嘶啞了聲音問道:“你們是說,許嘉騰回來了?”
桃紅少女呸了一口:“我哥哥的名字也是你這被丢棄的賤貨能叫的?杜紅薇那賤貨,有什麽資格與我家嫂子比,既然不肯下堂自去。那可怪不得我哥哥賞她一紙休書!”
沈雪一把揪住桃紅少女的衣領,聲音更加嘶啞:“你說什麽,許嘉騰從外面帶女人回來了?”
桃紅少女被提得腳離了地,臉色因呼吸不暢有些發紫,罵道:“你,你個瘋子,松,松開我,再不松開我,我叫我表哥抓了你!”
沈雪反手拖住柳綠少女:“說,許嘉騰是不是從外面帶了女人回來?你們許家要休了杜紅薇?”
柳綠少女被沈雪滿面淩厲吓住,轉念想到自家表哥和新嫂,膽氣又壯了:“姓沈的,你放開我!什麽叫外面的女人?我家嫂子是泉州知府的女兒,與我哥哥成親已經一年,大夫說她懷的是個男胎!杜紅薇算什麽!杜紅薇在她親爹的大孝期間穿紅戴綠,是大不孝,在七七大忌的日子裏脫光衣服爬我哥的床,是為淫!我們許家詩書傳家,豈能容得這樣賤貨!”
沈雪倒退數步,臉色蒼白,腦子裏似有風車急轉,許嘉騰回來了,杜紅薇被休了,怎麽會這樣?杜紅薇,不,她絕不能讓杜紅薇被人平白欺了去!
喬妙玉想起那個風姿高潔的女子,嘆了口氣,扶着搖搖欲墜的沈雪走到後側的長凳坐下,握拳道:“沈五,坐着歇會兒,放心,杜家姐姐的事,不會輕易算了的,停妻再娶,我且看看那許嘉騰能蹦跶到哪裏去。”
簡鳳儀靜靜地看着許家兩位小姐,微微笑道:“你們的新嫂子是泉州知府的女兒,你們的表哥是京衛指揮使司的同知,你們的哥哥是什麽官?”
桃紅少女哂笑道:“我家表哥現在是京衛指揮使司指揮使,正三品,我哥哥是新封的工部主事,正六品!”
“哦,”簡鳳儀笑眯眯道,“葉超生,許嘉騰,是吧,好。”向遠處招招手,待宮娥內侍急急趕來,慢吞吞道,“把她們兩個帶下去,押起來,天元寺雖是皇家寺院,也還是太小了,容不下這兩尊大佛。立即派人通知葉超生和許嘉騰。”伸手勾住桃紅少女的下巴,笑眯眯道,“知道我是誰嗎?”
能緊跟在公主身旁侍候的宮娥內侍,都有一定能力。聽到簡鳳儀如是說,兩個宮娥走上前,一個逮住一個,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桃紅柳綠又驚又怒,大哭道:“放開我們,你這瘋子,再不放開,我家表哥定要你好看!”
兩個宮娥反手抽過去幾個耳光,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簡鳳儀負手走了兩個來回,呵呵笑道:“許家小姐,不管是你家哥哥,還是你家表哥,或是你家新嫂,我都在這裏,我倒要看看,是葉超生能罩你們,還是許嘉騰能罩你們,還是泉州知府能罩你們。”
“仗着人多勢衆,欺負兩個小女子,真當這世道由着你橫行?”一道慵懶的聲波傳過來,溫柔裏暗藏着令人心驚的冰冷和威儀。
簡鳳儀和喬妙玉掉轉頭尋聲看去,原木亭下的臺階上,斜倚山石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衣紅如火,膚白如玉,手中把玩一支光滑的青竹簫,姿态閑逸而懶散,容貌精致華美猶勝女子,而無絲毫陰柔脂粉氣,淺粉的唇角一抹微笑若隐若現,一雙桃花眼半睜半垂,直令人覺得正被他含情凝睇。
簡鳳儀和喬妙玉也算是見慣美人的,乍見之下,不禁心跳為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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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來遲
紅衣青年微有不虞,對簡鳳儀和喬妙玉的失态似是見慣,又似是厭惡,轉了轉手中的青竹簫:“你們人多,打這兩個小女子的臉已經很過分,還揪着人家不放,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點到即止,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的家人沒教過嗎?”
這話,不僅嘲笑簡喬二人沒教養,連帶着她們的父母都成了仗勢欺人、不知收斂的惡狠之輩。
桃紅少女突然被打,正氣急敗壞,忽見一個絕色哥兒為她們出頭,頓時豪氣萬丈,又委屈萬分,淚珠一顆一顆從被打腫的臉上滾落,宛如珍珠碎玉,扁着嘴,嗚嗚咽咽道:“求你放開我,都是我們姐妹的不是,我們姐妹不該有到這亭子裏歇腳的想法,我們這就走,放開我們吧,求你們了!”眨眼間,将惡意辱罵變成無足輕重的歇腳之争,不僅沒能歇腳,還被痛毆。
紅衣青年絕好的面容上那淡淡的涼意轉寒,雖然平靜無波,卻有一股刺入骨髓的森冷。
簡鳳儀和喬妙玉見過女人争鬥争寵,見得太多,絲毫不覺得桃紅柳綠的指黑為白、淚落如珠有什麽新意,倒對這位紅衣青年頗感可笑,瞧着挺風采翩翩的,似乎不輸于簡少華和葉超生,骨子裏卻是一團會化在女人柔弱淚水裏的泥,咳咳,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相。
簡鳳儀上前一步,淺淺笑道:“這位公子。能告訴小女子,你看了有多久?”
紅衣青年偏偏頭,斜過來一眼:“需要看很久嗎?”
簡鳳儀冷笑,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眨了眨眼,随即換上一臉盈盈欲泣的嬌軟,哽咽道:“公子,看你也是個慣會憐香惜玉的。為何就不憐惜小女子呢?小女子也是纖纖弱質啊,”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淚如雨下,“公子莫不是要學那市井無賴,見小女子貌醜,便生了小女子不值得憐惜的念頭?嗚嗚,爹啊,娘啊,你們為何不把女兒生得好看一些。倒叫人這般欺負了去!”一抹臉,淚水全無,轉向兩個宮娥。嬌嗔笑道。“嬷嬷,這兩個人剛剛罵我瘋子,你們說該怎麽辦呢?”
兩位宮娥久在鳳儀殿做事,簡鳳儀幾乎是她們看着長大的,她們印象裏的簡鳳儀,人前公主的威儀擺得十足。在喬昭儀面前則是個也倔也嬌的小女孩,此時見她說哭便哭、說笑便笑,不禁瞧傻了眼,心裏卻也透亮,宮裏的那些女人輪番上演各種大戲。瞧得多了也能學個有模有樣,又見簡鳳儀沒有像往常一樣稱呼她們在宮裏的職位。便是明白她不想露了公主的底。順着簡鳳儀的問話,兩人同時答道:
“逞口舌之快,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簡鳳儀圍着被拎起來的桃紅柳綠轉了一圈,嘆息道:“掌嘴二十,四表姐,你說,二十個巴掌打下去,這兩位弱不勝風的小姐,那臉還能叫人臉嗎?”
喬妙玉瞅着簡鳳儀的精彩表演,又斜瞥那紅衣青年的精彩表情,忍着滿肚子笑,板着臉,認真到肅穆地吐出兩個字:“不能。”她不敢多說,只怕第三個字出口,她就得捂着肚子蹲亭子角去了。
兩個嬷嬷也以認真到肅穆的語氣問:“主子,那還打不打?”
桃紅柳綠真有點吓壞了,又十分惱怒,她們就是要沈家五小姐沒臉,與這兩個人有關系嗎,不懂什麽叫多管閑事多吃屁嗎?嬌柔婉轉呼道:“我們姐妹錯了,再不敢頂撞兩位小姐,都是我們姐妹的錯,求你們饒過我們,”拼命回頭,哭道,“公子,公子救命!”
紅衣青年的目光掃過兩個宮娥身側垂手恭立的內侍,若有所悟地看着簡鳳儀,桃花眼中漸露嫌惡:“果然是南楚天家威風,只許自己肆意淩人,不容別人一分反抗,趕緊把人放了,別逼本……等到我出手,你會後悔的!”
簡鳳儀一怔,這人竟是瞧破自己的身份了?發出一聲“唉喲”的嬌喊,随即冷笑道:“這是誰家的院牆被刨了洞,把你給放出來了?”
紅衣青年呆了呆,罵他是狗?打個哈哈,笑道:“可不,我這剛出來就碰上你,好巧,好巧。”彼此,彼此。
沈雪緩過神來,臉色仍然三四分蒼白,起身走到簡鳳儀身旁,微福:“公主殿下,跟這種沒腦子的人計較,不是把你拉得與他們一般愚蠢麽。”向兩個宮娥深深一福,“事情由臣女引起,若因臣女損了公主殿下的名聲,臣女擔不起,兩位嬷嬷先把許家小姐放下來吧。”
桃紅柳綠雖得了自由,可一聽“天家”、“公主”,直吓得嘤咛一聲直癱地上去了,這可真是,本想狠踢小尼姑幾腳,卻踢到了觀音大士的屁股,找死也沒有找得這麽準的吧!
沈雪站在桃紅柳綠身前,俯視她們體如篩糠,聲音喑啞而冰寒:“許家小姐,我沈五從沒見過你們,今日的辱罵,我且記下。我會查清杜紅薇的事情,你們最好祈禱你們許家沒有對不起杜紅薇,否則,你們強加在杜紅薇身上的,我必在你們身上十倍讨回!我不介意讓你們整個許家給杜紅薇陪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沈五,說到做到!”
紅衣青年突地跳起來:“沈,沈五,難道你就是鎮北侯府沈家的五小姐?”
喬妙玉哼了一聲:“怎麽了,你也想辱罵我家沈五?”
紅衣青年眉挑高,眼瞪大,腮幫子一吞一吐,滿面驚悚,然後迅速轉身,雙足一腳,身形一起,掠過二十多臺階,竟是落荒而逃。
沈雪摸了摸自己的臉,茫然問:“我長得有那麽可怕嗎?”
簡鳳儀面無表情:“你的話,很可怕。”迅即狠拍沈雪的肩。大笑,“不過,我喜歡!”
這一巴掌實實落在沈雪受傷的左肩,沈雪疼得倒吸口冷氣,強咽下呼到嘴邊的痛字,抹去額角沁出的薄汗,緩了緩神,道:“公主殿下。恕我不能陪你上山,我要去看看紅薇姐姐,我怕她承受不住。”
簡鳳儀微有不舍:“那,沒什麽事你要趕回來,我和四表姐等你,”捧臉笑道,“我們一起數星星哦。”
“謝公主殿下厚愛。”沈雪微福,剛走出原木亭,就聽得長長的極響亮的吆喝:
“閑雜人等閃避。北晉慕容二皇子駕到!閑雜人等閃避……”
沈雪低頭望過去,但見山道上來了一隊銀甲護衛,約有百人。前呼後擁。原本狹窄的山路更見擁擠。各府的滑竿手紛紛停下,擡着自家主子盡力靠在路側。沈雪拉住一臉憤憤的簡鳳儀,退入原木停後側,于是視野裏只有那銀甲閃亮的護衛,高坐滑竿之上的慕容遲只見一片紫金袍影。
就在這時,一縷笛聲似從天而降。如有如無,缥缥缈缈,宛似遙遠天際的一線細長白雲,似乎随時會随風飄去,卻又凝而不散。悠悠然,揚揚然。令人心頭一片明淨。笛聲漸漸澄透嘹亮,在鹿山數百裏蒼山莽林間,越發輕靈,越發空明,聽者如行蘭苑仙境,俗念全消。
山路上的人們不知不覺都已駐足擡頭,沈雪和簡鳳儀、喬妙玉也不覺走出原木亭,尋聲而望。
原木亭的正南方,遠遠的有一座孤巒。臨近正午的陽光從高天恣意揮灑,在空氣的折射下,幻化成一道無垠無際的光幕,那孤巒便在這光幕之中,若隐,若現。在那孤巒的峰頂,依稀有個冰白人影翩翩起舞,旋轉,游走,騰躍,舒展,影随舞而躍動,光随人而明晦,似真,似夢。
忽然間,笛音一轉,變得歡脫熱鬧,好似從天上來到人間,一派草長花開、莺歌燕舞的好春盛世,正是天上有無塵仙、人間有富貴花。在這無邊繁華之中,笛音突然高亢,恰似一朵白蓮花蕾躍出水面,帶着與衆不同的明潔清華,緩緩展開白如白雲的花瓣,幽幽地,幽幽地,在陽光下綻放……
空山寂寥音猶在,光影陸離人不見!唯餘滿山相思意,撿不盡碎成渣渣的玻璃心!
沈雪大震,蒼白的臉色又白了三四分,美人如花隔雲端,喬三登場,沒有亮瞎人的眼,卻收走了人的魂,男人的,女人的,一并收走了。沈雪顧不得多想,趁着山道上的人們還怔怔忡忡地發着呆,快步向山下跑去。三百個臺階,向上很困難,向下還算輕松,找到自家車馬,騎上沈世榆花光積蓄買來的烏骓馬,揚鞭向長安城的方向急馳。
黑馬,黑衣,蒼白的臉。
許家大宅原本位于東大街,許閣老去世之後,許家無人撐起門楣,很快坐吃山空,不得不賣了老宅,買了位于西城的一處院子。
延慶帝登基也有了十多年,南楚各地局勢相對穩定,都城長安更是一年比一年人多,數年前拓寬車馬道,許家的院子便正對着西大街,如不是許老夫人顧着許家官宦的臉面,早就蓋起臨街鋪子來。
沈雪之前送過杜紅薇回許家,雖然知道許家院子臨街,可一眼望過去,一時找不到究竟是哪一處,下了馬正向路人詢問,身後響起一道醇郁如酒、中人欲醉的聲音:
“跟我來吧。”
沈雪怔了怔,回過身來:“葉指揮使?你不在鹿山當差,回城來了?哦,迎駕,聖駕安危系于你們禦林軍哦。”
葉超生抿了抿嫣紅的薄唇:“我一直跟在你後面。小雪,你臉色很差,匆匆騎馬回城,出什麽事了嗎?
沈雪想起那兩位許家小姐的辱罵,對葉超生這個禍首也擺不起好臉,冷冷問:“最近幾天你還住在許家嗎?許嘉騰回來了,你知道嗎?”
葉超生牽着白馬,與牽着黑馬的沈雪并行,回答道:“沒有,一直忙指揮使司內部的事情,求個方便就住在軍營裏,我知道許嘉騰回來了,許老夫人給我送過信,讓我回許家聚一聚,我還沒得了空,等重陽節過後吧。”
沈雪舒了口氣,若葉超生知道許嘉騰休了杜紅薇,卻瞞着不告訴她,那麽等她對許家下手的時候,必不會放過助纣為虐的他。
前方的街道出現擁堵,似乎有很多人在圍觀熱鬧,伸頭跳腳的大擺我想看得再清楚些的樣子。
葉超生皺起了眉:“怎麽回事,這兒離許家已經不遠了,出什麽事,堵得水洩不通的。”
沈雪本已蒼白的臉色在聽到葉超生這句話的時候,刷地失去最後一絲血色,她丢開缰繩向人群沖過去,不顧一切騰身躍起,踩着旁人的肩膀往人群裏跳。瞧熱鬧的人們被吓了一跳,慌忙躲開,倒給後面的葉超生讓出一條路來。
許家大門東側有一株官府種植的梧桐樹,枯黃的樹葉不時從樹上飄落。沈家看到一枝粗莖幹上挂着一條紅綢帶,紅綢帶挂着一個紅色人影,紅衣,紅鞋,那紅色,如火,如荼,更如殷紅的血!沈雪禁不止慘叫一聲,拔出腕間的飛刀,向那紅綢帶直飛過去,人随刀動,雙膝跪倒,接住落下的人。
“紅薇!紅薇姐姐!”沈雪慌手慌腳,一會兒試杜紅薇的呼吸,一會兒試她的心脈,“杜紅薇,你忘了那天我跟你說的話,你竟是不把我和嫣然姐姐放在心上的,不,紅薇姐姐,是阿雪來遲了,你,你可真傻!”
葉超生怒向周圍瞧熱鬧的人群:“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冷血嗎,瞧着一個大活人上吊,就不知道上前阻攔,救一救她?”馬鞭一抽,揚起一陣塵土。
人們見他穿一身将軍官服,又見他橫眉怒目,不由得心懼,直往後退。
倒有一個布衣婦人不肯後退半步,揚聲道:“這位大人,你不懂,這小婦人是去告陰狀的,誰要攔她,以後被閻王爺追起來,那是要七竅流血死的,沒人敢攔。”
沈雪抱着杜紅薇猶有餘溫的身體,手哆嗦着從她瘦削的臉頰撫過,擡頭問道:“那位大嬸,敢問什麽是告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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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風華2011、颦兮嫣然、兩位親的粉紅票票,兔子好暖,再看到陶子1026親的5張5分評價票,兔子各種激動有木有啊?說不盡感謝的話唉,這一章4000字,稍晚時候一定送上3000字以上的二更,可能會晚,但一定會有!
抱抱親~~~~
喬三出場了,某個妖孽也出場了,還有誰呢?下一章便知。
156 休棄
那布衣婦人向前走了兩步:“夫家休棄大婦,都是指大婦犯了七出三不去,可若是有那烈性婦人心裏不服的,又無娘家人支撐,就會穿上一身紅衣紅鞋,上吊而死,死後直見閻王爺,閻王爺明察秋毫,自然會斷明曲直,還那烈婦公道。這就是告陰狀。遇到告陰狀的,陽間的無關人是不能阻攔的。”
葉超生走到沈雪身旁蹲了下來:“她是許嘉騰的妻子?被休了?”
沈雪冷笑:“你住在許家也有些時日吧,不認得自家表嫂?”
葉超生苦笑:“從不曾見過。你是聽到她被休的消息才趕回來的?”
沈雪點點頭:“可我還是來遲一步。”
葉超生伸手搭上杜紅薇的脈門,垂眸沉默片刻,道:“杜大小姐還有一點點心跳。”趕忙讓沈雪扶起杜紅薇,令杜紅薇的身體前傾,雙掌擊上杜紅薇後背兩間的位置,連擊三掌,不見杜紅薇有絲毫反應,左手抱右手,握拳抵住杜紅薇的腰背部,上下用力推進推出五次。
沈雪心知必須盡快讓杜紅薇恢複呼吸,否則即使蘇醒,也會因為大腦長時缺氧變得癡呆。沈雪環視四周,看見街道對面便是醫館,大喜,背起杜紅薇,推開人群沖進醫館。
醫館與許家斜對門,館裏的人都認得上吊的苦主是許家大少奶奶,礙于苦主告陰狀,誰也沒吭一聲,此時見有人不怕死地救下苦主,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醫館的大夫拿出早已備好的銀針,給杜紅薇連施九針。
沈雪緊張地看着杜紅薇,九針過後,終于見到杜紅薇的手指動了動,從胸腔裏發出一聲沉悶的喘息。然後吐出三個字:賣糕的。
沈雪不禁倒退數步。一屁股坐進靠牆的椅子,睜大了眼,不可思議而又痛苦地瞪向杜紅薇。
杜紅薇緩緩睜開眼睛,一點一點地看過去,又看過來,聞着鼻端的草藥苦香,低低問道:“我,這是在哪裏?”
醫館的大夫欣慰地捋須笑道:“許家大少奶奶,你這剛醒,還糊塗着呢。先在醫館裏歇會兒,緩過勁兒來就沒事了。
杜紅薇吃力地坐起來。慢慢問道:“許家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從門外跑進來一個人,正是杜紅薇的貼身丫環雙喜,雙喜大哭道,“大少奶奶,你怎麽能丢下奴婢呢,你讓奴婢去買香惠和的點心。竟是在逛奴婢麽,大少……大小姐,奴婢知道你心裏苦,可你要去了,奴婢該怎麽辦呢?大小姐!”
杜紅薇疑惑地看着雙喜,疑惑地說:“大小姐?”她的內心在咆哮,到底是大少奶奶,還是大小姐啊,這可是有本質區別滴!
沈雪向醫館的大夫福一福禮:“大夫辛苦。請問你這兒有單間可以讓杜大小姐休息一下嗎?”
醫館的大夫愣了愣,他明明聽到這位穿黑衣服的小姐,剛剛抱着杜紅薇進門的時候,喊着“紅薇姐姐”,怎麽杜紅薇醒過來,她倒生疏了?撇去心裏的不解,吩咐小厮帶她們去客房。
杜紅薇的目光仍在環視屋裏的人,當她看到站在黑衣少女身側的葉超生時,雙眼頓亮,止不住的狂喜從心頭滾過,掙紮着下床就要朝葉超生撲過去,可兩條腿不得勁兒,剛邁一步就軟了,直向地面的灰磚撲去。
沈雪身形一閃,雙臂一展,挾住杜紅薇,跟随醫館小厮穿過醫館側門,來到客房,請小厮送來清茶,客氣地向小厮道謝,關上了屋門。
杜紅薇警惕地看向沈雪,看向跟在沈雪身後亦步亦趨的葉超生,想說話,又忍住了,情況不明,少說為妙。
沈雪大刀金馬坐在當中的椅子上,問道:“雙喜,究竟是怎麽回事?”
雙喜跪倒在地,泣不成聲:“沈五小姐,大小姐冤枉啊,大小姐心裏苦啊,沈五小姐,你和表少爺,哦不,葉大人,你們救了大小姐的命,就好事做到底,幫幫大小姐吧,大小姐沒有親人了!”雙喜的心裏七上八下,自家小姐與沈五小姐并無太多交往,這位侯府的庶小姐,還有這位深受許家器重的表少爺,能幫得到大小姐嗎?
沈雪虛扶雙喜:“說吧,我聽着。”見雙喜猶疑的目光直往杜紅薇那裏瞄,淡淡道,“雙喜,你家小姐已不記得事了,還是你來說吧。”
杜紅薇不由得一抖,這沈五小姐是什麽人,難道我被她看穿了?她忍不住又去瞧葉超生,開心地笑着,情緒大穩,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了,上天也憐憫她一片癡心吧。
葉超生轉了轉眼眸,不動聲色。
雙喜悲呼一聲,返身抱住杜紅薇的腿,痛哭流涕,邊哭邊罵:“天殺的許家人,欺負大小姐沒了倚仗,大小姐你咋這麽命苦呢……”
杜紅薇撇撇嘴,心中着急,你倒是說話啊,我還指望從你這裏探明情況呢,快說啊。彎下腰來,擠出盈盈的笑:“雙喜,你叫雙喜,我記住了。”
雙喜大放悲聲,自家小姐果然不記事了!熊熊怒火開始燃燒,撲到沈雪腳下,開始訴說這一段時日以來杜紅薇悲慘的遭遇。
杜紅薇自那日從桃花山莊回城,聽到父親醉酒摔入河溝淹死,急急趕回杜家。杜父的繼妻杜夫人一見杜紅薇眼都紅了,扯住杜紅薇,大罵她克死親娘又克親爹,繼弟繼妹更是唾面不止,幼弟甚至拿石頭砸她。杜紅薇一概不理,換上孝衣守在父親靈前,守靈七天,即使有雙喜和另一個陪嫁丫環雙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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