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到,兩章近9400字,算22號.23號和今天的更新

思,敲暈了他扔進殿外的華清池,倒顯得不怎麽好玩。

陸虎吐了口唾沫,身動如輕風。拳出如狂風。腳踢如飓風。照着套上中衣正系衣帶的簡少華招呼過去。

簡少華見蒙面人來勢兇猛,退一步後揮雙拳迎戰,眼睛的餘光卻看見沈雪化身為狼。撲上她面前的蒙面人,雙手環住蒙面人的脖子,照着蒙面人的臉咬了下去。

簡少華的心一下子沉進了一缸釀壞的醋,又酸又澀又苦,喉嚨裏哽哽的似有塊壘,究竟是蒙面人來的時機正好,沈家五小姐控制不住倒貼上去,還是沈家五小姐對這蒙面人根本不設心防,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很顯然。**的洪峰沖破長堤,沈家五小姐與那蒙面人必成好事。

簡少華的武功并不在陸虎之下,奈何佳人別抱,演繹烈焰紅唇,自己又風光大露,一時又惱又羞,使得心神不定,氣血不穩,身法随之滞緩,堪堪與陸虎連環六拳硬碰硬,被第七拳擊中後頸,登時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眼光瞥着自己,未系衣帶的中衣掩不住光潔如玉的身體,比那赤身還要誘人三分。

陸虎扛起昏過去的簡少華走出寝殿。

開玩笑,他還能留下來麽,沈五小姐媚毒大發,自家主子便是她最可口的美味,她死扛到現在,不就是在等着主子來開席大吃麽。他陸虎要是敢躲在一邊流口水,主子能把他的骨頭拆散了,打亂了,再裝一回。

陸虎轉轉眼珠,望着不遠處火光四起的宮殿,聽着慌亂的叫喊,想起暗樁的報告。

南楚後宮裏嫔妃加宮娥數以千計,普通宮娥年滿二十五即可出宮,但一朝被皇帝臨幸,終身是皇帝的女人,此生休想出宮。鐘萃宮裏居住的女人,多為失寵已久的嫔妃,和莫名其妙被皇帝臨幸過一次的宮娥,這些女人擁有得最多的,不是深宮裏的金尊玉貴,而是漫漫長夜無法排遣的寂寞。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吃人不吐骨,說的是男人呢,還是女人呢。

華清宮寝殿裏,沈雪已扯去慕容遲的蒙面巾,哆嗦着雙手環抱慕容遲的頸項,唇壓上他的唇,胸腹貼上他的胸腹,緊緊的,不使他們之間有任何空隙。

散發着滾燙熱度的少女嬌軀,摩擦着慕容遲幹旱至今的身體,她那輕悠的顫抖,那火熱的撫摸,如此青澀,又如此笨拙,透出的卻是最勾魂的玉體橫陳,暗香浮動,一汪等他游弋的溫水。

慕容遲覺得自己硬得疼了。

懷中的少女,劍眉鳳目,櫻唇瓊鼻,無一不美,那籠罩于她通身的光華,如霧中月影,如山頂朝雲,至烈,又至妖,至剛,又至柔,眸中流轉着似喜似嗔、如癡如醉的渴求,令人只恨不能立即溺死在她燃燒的烈火裏。

慕容遲知道這是媚藥的藥性,不是沈雪的本意,他不想在她神志迷失的情況下與她共沐**,他想給她一記手刀劈昏她,可是手擡起來了卻劈不下去。他的意志很堅定,可也要看對什麽人,挂在自己身上的沈雪滾燙如火,只一個輕吟,便将他的清醒壓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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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重傷

慕容遲反抱住沈雪,溫熱的舌輕輕勾着她的唇線,有淡淡的血味在唇齒間彌漫,滑過她咬爛的唇,心裏又痛又憐,低低道:“何苦如此傷害自己,便當被狗咬了一回,我将那狗打死且罷。”

沈雪的下腹磨蹭着他的硬挺,她想聽他說話,更想宣洩體內澎湃的激流,空虛與濕潤渴望着被充填,從身體到靈魂都在吶喊要他狠狠“蹂躏”。

沈雪更緊地抱住慕容遲,低聲笑着:“幾世輪回,得你不變的愛,我雖不知你的愛從何而來,卻是想着,若不能把自己完整給你,毋寧死。”她吮咬着他的唇,給他一個烈火灼灼的笑容。

慕容遲呆了呆,手撫上她的額,聲音沉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沈雪不滿足他只是在親吻她,擁抱她,一只手扯他的衣帶想拽去于她來說太礙事的他的衣裳,一只手撕在她想來是讓她熱得直出汗的自己的衣裳,衣裳半褪,肌膚相摩,她那桃花般柔軟嬌嫩的手從他的領口鑽進去撫上他的胸膛。

激蕩的熱流循着沈雪的指尖,從慕容遲的胸口往下急湧,集中在他最是雄糾糾的地方,汗珠從慕容遲額上滴落,落在沈雪半露的香肩上,望着她無比妖冶的笑,感受到她早已做好迎納他的準備,慕容遲深深吸了口氣,沈雪似是表白的話,在他聽來感激多于動情,她在用她的身體感激他的愛情嗎。慕容遲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歡好,他勉力捉住她向他腹下游走的手,真讓她的手按到他那裏,他再也無力守住二十一年的元陽。

慕容遲悶啞着又問了一遍:“小雪。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沈雪用手回答他,意念一動,力透掌心,掙開慕容遲的手,真的按上那鬥志昂揚的小遲遲!另一只手更猛烈地撕扯彼此的衣裳。

慕容遲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湧向小遲遲,充血的腦子卻在這一刻有了三分清明,不似他以為的會立刻丢盔棄甲全線告失。

沈雪,似乎不僅得到一些記憶,而且武功也超出前世傳承,仿佛是她在近乎絕望的壓抑中覓得某種意外的收獲。然而。記憶又是一些不完整的片斷。她認定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又認定欠下他好大一份情債,所以她要借着媚藥以肉相償。

對這種感恩還債的歡好。慕容遲不喜歡,甚至認作是對自己人品的否定。幾世輪回,他救過幫過的人不計其數,難不成男子感恩,他要收為兄弟,讓他們命償,女子感恩,他要收為姬妾,讓她們肉償?

他喜歡沈雪,追随她在人世間輪回。要的不是她一具空泛的軀體,他要兩情相悅。

宮燈燈影朦胧,燈光下慕容遲與沈雪兩個人之間的衣裳,已被沈雪撕去一大片,寝殿裏彌漫着溫暖暧昧的氣息。慕容遲想起寝殿外的華清池,隐約記得那池上水氣氤氲,将沈雪放進溫泉池泡一泡,也許能解她的媚毒,意念到此,慕容遲将沈雪打橫抱起。

如微風拂過一般的靜無聲息,似奔雷劈來一般的快又兇狠,一拳擊來!

慕容遲聽得拳風,閃閃身要退避,一則因為沈雪攀住他,退避的動作沒有預料的那麽靈敏,二則因為拳勢太快太猛又太輕悄,慕容遲躲讓不及,後背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頓時氣血翻滾,噗一口血噴出來,腳底下踉跄數步,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倒,一張嘴又吐出一口血,沈雪也被震得脫離他的懷抱滾落在地。

沈凱川見是慕容遲,呆了呆,又見他衣衫破爛不蔽體,不由得怒喝道:“竟是你小子!小子怎麽敢欺負我的女兒!”又一掌直落慕容遲的頭頂。

沈雪大鬧後宮,最終還是被居心不良的延慶帝帶走。沈家埋在宮裏的暗樁見情勢緊急,往常慣用的傳信手法都來不及,不顧暴露的危險,找借口匆匆出宮往鎮北侯府奔來。沈凱川換上夜行衣直奔後宮。禁衛軍在他的眼裏仿若蟲蟻。

因那暗樁聽得一說是沈雪被帶到慈寧宮,沈凱川搜遍慈寧宮,正焦急找不到人,好像是天雷從天呼嘯而降,一道又一道,慈寧宮陷進火海。沈凱川只得隐入夜幕,聽那救火的內侍只喊救太後,不喊救陛下,他遂往別處尋來,在皇宮的飛檐翹角上起伏如巨鳥,一處又一處,眼睛都急紅了,生怕沈雪命喪天雷大火。

尋到鐘萃宮時,偶有女聲談論華清宮将有貴妃入住,沈凱川急向華清宮而來。華清宮寂靜無聲,燈影淡淡,兩個人影緊擁交纏在一起,沈雪的一角衣衫,讓沈凱川判定那是有人正對她行不軌,狂怒之下一拳全力擊出。

慕容遲聽得掌風,急忙就地一滾,還不等他站起,沈雪一個翻滾将他撲倒壓在身下,妖豔一笑,小手一勾,又扯下他一片衣襟。

沈凱川這一掌使了六七分力道,慕容遲堪堪避了過去,沈雪卻撲了過來,動作之迅捷,之突兀,令沈凱川意料不到,收勢不及,結結實實拍上沈雪的後心,沈雪悶哼一聲吐出一口深紫的血,軟軟地倒了下去。

沈凱川皺起眉,瞥了瞥衣衫不整的沈雪,身形閃動扯下一塊帏幔将她蓋住,蹲下身捏住她的脈門,暗暗叫聲不好。沈雪深中媚藥,脈搏非常快,比正常人快得太多,這樣急速的心跳,很快會血管爆裂而死!依着時間地點可知元兇,回想剛才那驚天動地的響聲,沈凱川明白,慕容小子定是趕過來救沈雪的,挨他一掌可算無辜之極。

沈凱川眼神複雜地看向慕容遲,罷罷罷,以後容他打回來便是。忽地發現慕容遲臉色蒼白,嘴角似乎還在流血,看起來受傷不輕。沈凱川瞅了瞅自己的手掌,暗暗想道。即使是自己全力擊中的一掌,以慕容遲的武功也不至于頂不住,何以竟似受了重傷一般?沈凱川有些着急,慕容小子真受重傷,女兒中的媚藥可該怎麽辦呢,換人?以女兒的烈性,只怕她醒過來會一掌拍死她自己。

沈凱川伸手扶慕容遲:“小子這麽不經打?你在哪裏受過傷了?”這小子肌肉緊實勻健,呃,本錢相當不錯。

“天底下能承受得住沈教頭一拳的人,可數。”慕容遲抹了抹嘴角的血。指着沈雪手腕上的銀镯。“我把我的一半元神封在這裏面。能以另一半元神感應小雪的情況,今天很不對勁,耗掉了三成的功力。一個時辰從鹿山趕回長安,很吃力。”

對慕容遲詭異的話,沈凱川沒有質疑。這一對年輕人折騰出來的花兒,都是他沒見過的,索性見怪不怪。他雙掌一錯,搭上慕容遲的雙掌,要給他運功療傷,不在最短時間內稍稍恢複體力,沈雪會毒發身死的。

慕容遲搖搖頭:“我的練功心法與常人不同,沈教頭不必費心。”低頭看向沈雪。但見她面色殷紅,呼吸粗沉,緊蹙的眉宇間染滿豔香,露在外面的玉頸皓腕,如胭脂輕抹,紅粉薄勻,透着令人窒息的妖嬈。

沈凱川翻翻眼睛,我想費心嗎,不是為我家丫頭,想我為你費心,太陽從水裏爬上天。

慕容遲感到漸軟的小遲遲又擡起頭來,難乎為情掩飾地彎下腰,将沈雪抱起來,勉力走到寝殿外。

夜空被火光映紅,遠處的呼喊聲依然此起彼伏。

華清池位于寝殿的西南,相隔四五丈,以白玉砌成雕欄,池面上有薄薄的水汽輕浮,水中長長地拖着燈光的影子,靜靜的,紋絲不動,池水青黑色,閃着亮光,仿佛一塊上好黛玉。

沈凱川輕輕籲了口氣,對慕容遲刮目相看起來。這小子,有勇,有謀,還很自持,不欺暗室,女兒算是遇對人了吧。楚晉之間不可調和的沖突,沖突起來再說吧,車不到山前,誰知道前方還有沒有路呢。

慕容遲扔出一錠銀子試試水深,然後抱緊沈雪,跳進池中。這一跳,直把慕容遲驚得毛骨悚然!浮在水面的水汽根本不是溫泉的熱氣,而是冰寒的冷氣,這華清池赫然是一口極寒的寒潭!

水沁肌膚,如鐵刷刷肉般痛。

沈雪的身子熱燙如火,被這瞬間将人凍住的寒水一激,只怕人要毀了!

慕容遲竭盡全力将沈雪抛出池外,沈凱川吓了一大跳,飛身探臂接住自家丫頭,立馬被冰冷的濕衣服吓住,抱着沈雪慌忙跑進殿裏,把她放到拔步床上,捂在被子裏,叫聲“慕容小子”,轉過身并不見慕容遲,心頭一沉,腳尖點地騰身來到華清池旁。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慕容遲把沈雪抛出池外的同時,受到反作用力,他的身體向池水深處沉去。屏住呼吸,忍着刺入骨髓的寒痛,慕容遲拼着所剩無幾的氣力浮出水面,攀住漢白玉的池沿,幾次掙紮也沒能爬上來。

沈凱川急忙将慕容遲拉上來,問:“還受得住嗎,快進去,我給你們找些衣服換上。”

慕容遲腳下如墜千斤,一步步走進寝殿,顧不得其他,除去被沈雪扯得稀爛的衣裳,拉過一床被子裹住發抖的身體,但覺得五髒六腑都冷透了,那冷意俨似鈍刀割肉,痛到心底。

延慶帝有意封沈雪為貴妃,居華清宮,這華清宮裏便是應有盡有。

沈凱川很快捧來一大堆衣物,望着慕容遲那蒼白的臉,頗有些讪讪,若非受自己一拳,小子不至于被寒潭之寒困住,只怕是要丢掉半條命地大病一場。

換衣服,解媚毒,小兒女間的事,他這個當爹的還是讓出一射之地吧。沈凱川扔過來內傷藥、外傷藥兩個瓷瓶子,往寝殿外走,腳底有些虛浮。走出寝殿,關上殿門,望着火光映紅的夜空,沈凱川雙拳握緊。

如此喜歡美人,我拿什麽來滿足你,我的作死的君王!

慕容遲望着沈凱川蹒跚離去的背影,但覺得空氣裏都留下了他的蕭索與孤獨。無聲呼出一口氣,低頭望着昏迷未醒的沈雪。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猶在滴着水,洇得頸下的刺繡雙鸾起舞的軟枕一片淩亂水漬,殷紅的面色漸轉嫣粉,呼吸不再那麽急促。

慕容遲輕輕掀開被子,明黃的錦褥上一片黯淡水跡。他抿了抿唇,輕輕解去她又冷又濕又破的衣裳,他的神情是虔誠的,仿佛在朝拜他心底的神祇。他的手輕輕撫上那玲珑的曲線。她的肌膚細膩瑩潤像絲緞一樣柔滑,腰肢纖細綿軟似風中的柔柳,盈盈一握的寶圓挺拔嬌豔似盛開的玫瑰,而那玫瑰的粉色花蕊微微顫動,靜靜散發着迷人的幽香,——比玉,玉生香,比花,花解語。

慕容遲的感覺非常不好。凝視着沈雪冰肌玉骨下透出來的曼妙而魅惑的香肌豔骨,他覺得體內燃起蓄積已久的灼熱的火焰,火浪一浪一浪地撲打過來,燒得他血液沸騰,呼吸急促,然而,來自小遲遲的痛感,不是脹得發痛,而是一種冰寒的刺痛。這種冰寒的刺痛迅速冷卻了他沸騰的血液。

慕容遲垂眸望着想擡頭卻擡不起頭的小遲遲,明白自己這是被那寒潭傷得狠了。入潭之前小遲遲擡頭挺胸,意氣風發,被那陰寒一激,好似冰火相撞,火瞬時被冰凍住,若是即刻離開寒潭,或許無礙,奈何運功感應在前,受沈凱川一掌在後,內傷極重,體力已至油盡燈枯,他無力爬出寒潭,寒意貫穿身體,以致根本受傷。他擡起手撫撫前額,有悶熱穿透表面肌膚的冰寒傳到掌心,慕容遲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

而沈雪,可能正因浸入寒潭的時間很短,那冰寒散去了她全身的燥熱,筋疲力盡的她沉入昏睡。

撤掉被水浸濕的褥子,翻了翻那一大堆錦繡,慕容遲拿棉巾絞幹沈雪的頭發,清理她腿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灌抹沈凱川留下的外傷藥,以絲帶包紮,又挑出勉強合意的衣裳幫她穿妥,為自己挑了最大號衣袍将就穿上。然後盤腿坐在床側,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雙手置于膝上,默默運轉內功心法。

只一會兒,沈凱川敲了敲殿門,又等一會兒,推門進殿,道:“老兒帶着人往華清宮來了,我們得離開這兒。”看着慕容遲青灰的面色,想說,又閉了嘴不再說,背起沈雪閃出寝殿,翻牆而過,把沈雪放在一叢黃楊樹後,又翻牆折回寝殿,突見一個黑色人影閃來,卻是陸虎。

陸虎低呼一聲扶住倒下的慕容遲,默默自語,沈五小姐中的那媚藥,太厲害了,竟然把那麽強悍的主子掏空吸幹得站都站不住了!

慕容遲看到了陸虎眼中的打趣、不滿和心疼,明白這小子在想什麽,并不解釋,只輕輕說:“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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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在中關村修攝像機,拖的時間有點久。

稍後還有粉紅粉絲值加更。謝謝噼裏≡啪啦親的打賞。

191 瘋狂

簡少華望着面前的諸多女人,他的嘴巴幹幹的,不由得咽咽唾沫,又咽咽唾沫。

那個蒙面人,趁他挨一拳昏迷之際,不可理喻地剃光了他的頭發,更不可饒恕地使強功廢掉他一身的武功,此時的他,坐在鋪着厚厚棉墊的圈椅裏,擡擡胳膊伸伸腿都吃力。他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他是砧板上的魚肉,這些女人是菜刀。盡管那蒙面人為他穿上外袍,可是,那袍子下,一根帶子也沒有啊,空蕩蕩的跑着涼風。

女人們在簡少華面前跪了下來,似在叩拜她們期盼已久的君王。

一個化着濃豔酒暈妝的女子擡起頭來:“佛的使者說,君生來高貴不凡,是堕入凡塵的佛子,犯了那不該有的相思魔障,佛的使者把君送到這裏,希望我們姐妹為君消業,除去心魔。”

簡少華恨不能腳踩那蒙面人,将他一點點踩死,剃個光頭就成佛子,佛收弟子有這麽輕率嗎。見這些中年女人态度恭敬,儀容端莊,簡少華稍稍安下心來:“何謂消業除魔?”

二十多年來,他進出宮門便如進出自家大門,即使他頂着亮閃閃的光頭,這些延慶帝繼往的女人也應有人認識他,他卻不敢坦承自己就是信王府世子,丢不起這個臉啊。而這些女人,無一人指認他是太後親孫,為他去向太後求助,怕也是揣着那裝糊塗故作不識的惡念。

簡少華雖然為七號暗衛升職統轄兩萬禁衛軍而高興。卻對他關鍵時候不知所蹤恨得咬牙,又在心裏祈禱七號趕緊來救他。

酒暈妝女子十分認真:“禮曰,天子有一後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女禦,為使雨露均沾。上月初一至十三,九嫔以下每九人進禦,十四由三夫人進禦,十五乃皇後幸日,下月自十六皇後幸日起,天子再禦夫人、九嫔、世婦、女禦,與月之盈虧相應。佛的使者說,須得以天子之禮待君,送君到這裏來,正是本殿巧有姐妹九人。”

簡少華忍不住要啐一口。該死的蒙面人。仗着神出鬼沒的身手。裝起佛的使者來,有朝一日落到本世子手裏,且叫你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于女色,簡少華并不看重,想則來,不想則去,自通人事以來荒唐事僅天元寺果園那一樁。夜禦九女,這是要他簡少華的命麽!

簡少華從齒間擠出一句話:“我不要你們消業除魔,可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是言辭疾厲得罪這九個女人,她們發起瘋來。誰來救他啊,他對她們溫柔一點,她們也能對他溫柔一點吧。

酒暈妝女子正色道:“我們姐妹雖然卑微,不敢違拗佛的使者。”

九個中年女人站起身來,你看我,我看你。

酒暈妝女子:“我們姐妹中,我的樣貌算是最好的,自當由我先來。”

女甲:“妹妹此話差矣,妹妹的樣貌算得好,怎麽會三年不曾見陛下一眼,人要有自知之明。”

女乙:“我的位份比你們都高,自當由我先來。”

女丙:“姐姐的位份是比我們高,不過是姐姐曾經懷過一胎得的晉位,不能算陛下有幾分高看。”

女丁:“還是由我先來,想當初我剛入宮的時候,聖眷極隆,要不是被人暗下了絕育藥,我也會誕下皇子的。”

酒暈妝女子:“好漢不提當年勇,好女不提當年寵,我們姐妹同住在這鐘萃宮裏,所見的就是頭頂的一片天,今日有佛的使者眷顧,我們萬不可因這眷顧而起争執,對不起佛。以我之見,抓阄如何,誰一誰二,全看佛意。”

衆女拍掌:“如此甚好。”

尋出竹牌,做起阄來,衆女個個雙手合什,表情嚴肅。

簡少華氣得俊臉扭曲,這些女人已經把他看成了供她們賞玩的私物!可是想到她們的年齡能給自己當娘親,那玩意兒哪裏硬得起來。他勉強擠出笑:“姐姐們都有一雙慧眼,當看得出來我身子受損得厲害,說一句話喘三口氣,請容許我養一養,養得好了,才能為姐姐們做事。”心裏狂呼七號你在哪兒,再不來救我,我要殺了你!

女甲伸過手來撫上簡少華的臉:“君的臉色是差一些,我們姐妹願做佛子采補養身的爐鼎。”

衆女捧來繡被鋪在殿中央,鋪了數層之厚。

女乙微微笑道:“君不要嫌棄我們姐妹這裏簡陋,地方寬敞,也便于君行為。”

簡少華望着走過來的女人們,冷汗淋漓,剛剛失去一身武功虛弱到極點的他,怕是要被這些久旱的女人吸成幹屍。他全身都抖起來,恨不能将那蒙面人一口口嚼碎吞下肚去。

簡少華雙眼通紅:“賤婦放肆!可知我是誰,我乃信王府世子簡少華,速去禀告太後,自有爾等重賞!敢動我一指,我必讓爾等吃那千刀萬剮之苦!”

眼見這些女人如狼似虎地撲上來,簡少華再顧不得顏面,高聲叫破自己的身份,以求阻止她們色心大發,色與命的選擇,并不難。他這具被無數貴女渴求的肉身,豈能折辱在這幫早被狗皇帝抛棄的賤婦手裏!

女丁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硬木胡桃,捏住簡少華的鼻子,待他不得不張口,一把将硬木胡桃塞進他的嘴裏,吃吃一笑:“佛子真會說笑,佛子這般青白生嫩,哪比得美如罂粟花開的華世子半分,華世子何等風流尊貴人物,太後豈會讓他在後宮中走失。佛子可是瞧不起我們姐妹,認為我們姐妹不堪被佛子采補?”

女丁心頭冷笑,華世子。我認得你,這才真叫做天網恢恢,報應不爽!淑妃害我一生無子,我拿你簡少華來抵。誰讓你的娘親是淑妃的姐姐呢!

簡少華躺在繡被上,外袍已被脫去,肌體裸.露在深秋之夜的空氣裏,皮膚上起了一層麻麻的栗粒。他的手腳都被按壓住,嘴裏又塞了硬木胡球,動不得,喊不得,只能讓女人的手不停揉撚他那玩意兒,任那濕熱的舌頭啃過他勻實如玉的軀體。

女丁趴在簡少華的兩腿間,眼神火熱。輕吐香風:“佛子的本錢真是雄厚。這兩顆圓圓的紅痣真是會長。拂開密密的叢林才得以見,可是誘人臉紅心跳得緊。”

簡少華頓時覺得自己比最劣等的青樓裏最醜陋的小倌都不如,因為沒有哪個小倌會被這麽多女人輪番強上。那玩意兒有多堅挺。身體的感覺有多愉悅,心裏的屈辱就有多深。

淚水從眼角滑落。

二十多年的生命,他從來是高高在上,俯視衆生,從來是貴女們跪在他的腳下吻他的腳,從來沒想過會被一群年老色衰的女人趴在他的腿間啃咬他的命根,從來沒有一刻令他羞恥到絕望,即使是被簡鳳朝奮力沖撞得後庭流血,也沒有這樣讓他感到自己就像路邊的野狗,卑賤。肮髒,任人踐踏。

簡少華想不通那蒙面人用的什麽功法廢去他的武功,明明虛弱到手腳動一動都很費力,那玩意兒吐過精華之後竟不肯倒下,也或是這些寂寞的女人花樣百出,讓他始終在巅峰上徘徊。

他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眼前一陣陣暈眩。再好的金槍用得多了也會破損,會折斷,欲仙欲死的感覺漸漸消失,痛感越來越分明,他想哀求這些不配給他擦靴的女人饒過他,卻只能發出嗚嗚的哭聲。簡少華總算明白什麽叫求死不得,硬木胡桃塞在嘴裏,不止是不讓他喊叫,也是不讓他咬舌自盡。

疼痛從命根傳到大腦,又從大腦傳向四肢,簡少華心裏悲涼到絕望,只怕明年的今天是他根斷命亡的忌日!

“唉,看着本錢不錯,怎麽就不經花呢,這可如何是好。”

女丁笑道:“不用着急,我自有辦法。小時候聽爹娘講故事,有那狐貍精與人交好,專為吸人元氣,以圖變得年輕充滿活力,我們姐妹久居鐘萃宮,早已青燈黃卷,今日有佛的使者臨界,自當無命不從。為佛子消業除魔,不怕被采補,只怕佛子修為不夠,無法回天侍奉佛祖。”

衆女在女丁的說笑聲中,将軟成一癱泥的簡少華當一幅畫挂了起來。

屈辱的淚瘋狂地湧出眼眶,流過臉頰,滴在胸膛上,又滑入腹下。

女甲嘆了口氣:“君這般嬌弱如花,稍後為君穿上女裝,免得被其他人瞧去,我們姐妹能留得君在此長住,受佛光普照,也是好事一樁。”

女丁拿來一把剪刀,在簡少華身下比劃。

簡少華慘白的臉更慘白了,嗚嗚叫着,拼命掙紮,被挂着的身子前後搖晃。這瘋女人竟是要拿剪刀剪去他的命根麽,那樣可真是一分希望也沒有了!

女丁咯咯笑起來:“佛子這般不解人意,倒叫我難過,我們姐妹還等着佛子采陰補陽,哪會做那斷人命根的惡狠事。佛子不曾見過花園裏的花工修剪花枝麽,我不過是想當一回花工,為佛子除去雜草,不叫雜草掩了花蕾的怒放。佛子既怕,我不做便是。”說着,轉到了簡少華身後,小手掰他的臀肉,忽地笑起來,“佛子是那不忌葷素的人唉,怪不得佛的使者說,佛子被業魔迷住心竅,需要好好消除。”

簡少華已感覺不到愉快,模模糊糊覺得她的揉捏怪怪的,然後,嗷!簡少華發出凄厲的慘叫,一個又冷又硬的錐狀物刺進他的後庭,深深地刺進!緊接着,一個又暖又軟的東西在他那垂頭喪氣的命根上拂來拂去。

女丁吃吃笑道:“佛子,這是狐貍的尾巴,插上它,佛子即可化身為狐,采陰補陽,迅速恢複元氣。”

酒暈妝女子:“妹妹倒似與佛子有仇,這般瘋狂戲耍,往後不得用,可該怎樣是好?”

女丁笑道:“姐姐此言差矣,我将這平日裏寶貝得不行的狐尾都拿了出來。還不是為着姐妹們着想。”說着,握着那狐尾在簡少華身下拂動。

來自命根與後庭兩處的異感,極為怪異,簡少華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那玩意兒急遽膨脹起來,不一刻他全身一陣抽搐,一把白漿噴在那狐尾上,然後,光頭一耷拉,暈了過去。

衆女掩口笑,笑聲戛然而止,齊刷刷撲倒地上,抖了兩抖,再無動靜。

新任禁衛軍統領。信王府暗衛七號。閃身進來。

原本他守在華清宮的寝殿下。奈何人有三急,只是去茅房解決存貨,回頭便見沈凱川陰沉着臉站在殿門口。七號提着褲子再不敢動半毫。依稀看見兩個人影掠出華清宮,緊接着延慶帝帶着人折回華清宮,進得寝殿後,一頓咆哮,宮娥都死了,沈家五小姐不見了。

七號沒把這些內侍宮娥放在心上,聽了許久,不見有自家世子爺的聲息,不由得着急起來。沈家五小姐的樣子,不行男女之歡會送命的。華世子本意娶她為妻,不過是把洞房提前而已,量沈凱川不敢把華世子怎麽樣。沈凱川守在殿門口,是為了護住華世子與沈五小姐成其好事吧。那掠出華清宮的身影,其中一個應該是華世子。

七號想到這兒,悄悄溜出華清宮,加入到滅火的禁衛軍當中。火光燒紅了他的臉,燒得他渾身熱烘烘的,沈家五小姐那火辣辣的媚眼嬌顏,辣得他全身竄火。他忍不住從火災現場溜走,潛入鐘萃宮,想找他的相好一洩烈火。

路過一處偏殿的屋頂時,被奇怪的哼哼聲拖住腳步,掀開屋瓦一看,不由得笑了,竟是多位女子與一個光頭共赴巫山**。壞人好事要折壽的。七號扣上屋瓦正待離開,突然驚覺那光頭正是他以為早已離宮的華世子,這一驚驚出一身冷汗,無暇多想,使銀針将殿中女子全都殺死,扯下一塊帏幔裹住簡少華,趁禁衛軍忙于救火,潛入地道逃出皇宮,直奔信王府。

七號跑着跑着,意識到自己過錯大了。如果信王夫妻認為是他的疏忽,造成谪仙般的華世子被一群老娘們兒給輪了,他有多大的功勞也逃不掉一死,需知他們這一派系的人,所有希望都在簡少華身上。

七號轉動腦筋,很快想出脫身之計。

信王夫妻還沒休息,響徹長安的炮聲,讓他們膽寒地想起前不久被天雷劈塌的客院,雕梁畫棟的客院随着兩聲巨響,變成一堆塵土嗆鼻的碎石亂瓦。

夫妻兩人心驚肉跳,害怕天雷再次襲擊信王府,扪心自問沒有做天怒人怨的事,怎麽會招來天雷呢。站在院子裏,遙望火光映空的地方正是皇宮,信王夫妻相視而笑,天怒人怨的是延慶老兒。

笑容很快消失,夫妻兩人看到絕不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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