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到,兩章近9400字,算22號.23號和今天的更新

會藏,倒是把韓老大夫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沈雪沉思:“老太君被關在毓秀園,從雲端跌到泥裏,心情定然好不了,這怕是得了血瘀崩漏之症。不知道祖父會不會藉此解了毓秀園的封。”

“那,小姐豈不是白受罪!”冬草大急。

沈雪舒了口氣:“還得看大伯母如何向祖父回話,忍着恨的人不是我一個,因了我爹,不得不放下,面子上放下,心裏誰又真的放得下。祖父封了毓秀園,還是護住了老太君的命。解封,解封也好,終有個了斷。”

冬草心裏一寒,雖不太懂自家小姐在說什麽,倒也明白,老侯爺解了毓秀園的封,老太君便死到臨頭。

到了沈凱川的書房,沈雪毫不意外地看到鄭伯豪,和沈家大姑奶奶沈雲雲。

待到鄭伯豪和沈雲雲離開,天色近晚。陸虎派人來報,武安侯醒了,要見沈雪。沈雪讓來人帶回去一句話,沈葉兩家的親事已被一紙聖谕切斷,既然武安侯病愈,便無再相見之理。

接到口信的袁斌氣得踹了傳話的小厮一腳,陸虎則發現,這一腳踹得很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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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貶妻

信王府世子簡少華不行的流言滿天飛,長安的人們酒足飯飽之餘又多了一個津津樂道的話題,——信王府與鎮北侯府結親,世子簡少華在元妻喬氏曼玉新死的熱白事裏,迎娶繼妻沈家五娘。關于簡少華行與不行的争論差點兒被做成了賭局。曾經恨不得拜倒在簡少華腳下為他擦靴的少女們,滿滿的說不出心頭滋味。

與信王府張燈結彩,鋪天蓋地的紅色,一派喜氣洋洋相比,鎮北侯府內的狀況與平常無異,主仆該幹什麽還幹什麽,送出去的帖子無一不是沈家族人接收,沈家族人亦無特別興奮之态,這種反應落在長安人的眼裏不免詭異,揣測起鎮北侯府對這樁婚事的态度,有細心人訪到,信王府三書六禮往鎮北侯府送,鎮北侯府并沒有回應一張紙,豪賭就此變成了沈家嫁女還是不嫁女。

皇宮裏的延慶帝心情非常不好。

智王府世子簡少恒自願娶四品武官之女為正妻,延慶帝很樂于見到,也就沒去關心這個頂着長安第一美人名頭的小家碧玉,再美又如何,不能給智王府絲毫助力。

自沈雪從華清宮失蹤,煮熟的鴨子飛了,延慶帝的心裏就充滿了惱怒,惱怒鎮北侯府不識擡舉,惱怒有飛賊出入皇宮太自在,一怒之下砍了新任禁衛軍統領猶覺得不夠,內侍甚是體貼地來報沈雪有手帕交褚嫣然,延慶帝轉轉眼珠子,宣诏王妃、世子妃進宮給太後侍疾,慈寧宮大火,太後确實吓得病了。

華清宮裏,褚嫣然被灌下了春香茶,藥力發作,褚嫣然的表現堪稱完勝長安城所有花樓頭牌,延慶帝覺得不夠。給扭動的褚嫣然再灌一碗春香茶,當延慶帝吞下藥丸在褚嫣然身上大力嘿咻如癡如醉的時候,血從褚嫣然身下呼呼湧出來,吓得延慶帝紅果果逃出寝殿。

當太醫趕到時。只看到滿床的血,褚嫣然不見了。

延慶帝驚怒懼悸,禁衛軍全都是撒尿和泥玩的,任賊人來去自如,權衡再三,由內侍總管帶領最得信任的禁衛軍親兵進入皇宮密道勘察,終于找到滴落的新鮮血跡。延慶帝暴跳如雷,苗皇後逃走,沈雪逃走,褚嫣然逃走。這是秘道嗎,這是懸在他頭頂上的一把刀!

修繕被燒宮殿,封死地下秘道,一時間宮中大興土木。

密搜智王府,禀報說嚴密監控下的智王夫妻、世子夫妻不知去向。延慶帝幾乎咬碎了牙,再嚴密的監控經過二十年的沉寂,也成了一張破網。信王府與鎮北侯府聯姻的消息傳來,延慶帝氣得七竅生煙,內侍戰戰兢兢報,武安侯求見。

沒人知道武安侯對延慶帝說了什麽,禁衛軍看到武安侯跟在一隊內侍之後。打頭的內侍手裏捧着一卷黃绫。走出皇宮,一百禦林軍盔甲齊整,肅然随行。

鎮北侯府,內侍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鎮北侯府五小姐沈雪。名門淑媛,武安侯葉超生,國之棟梁,才子佳人,兩情相悅。特賜二人于十月十一日于曲江苑大婚,勿負朕意。欽此!”

老侯爺大怒,先帝有诏,沈家不受賜婚,延慶帝這是打先帝的臉麽!沈葉本有婚約,一旨退婚,一旨賜婚,打左臉不夠,再打右臉?兩情相悅,指兩小兒私相授受,不清不白,再打沈家的臉?

沈雪向陸虎看去,陸虎微微搖頭。沈雪起身,拉住了暴起的老侯爺。

鎮北侯府接旨,沒謝恩,沒打賞,內侍憤憤離去。消息很快傳遍長安大街小巷,本已熱鬧非凡的賭局換了賭頭,簡少華,葉超生,誰能娶到鎮北侯府五小姐。人們在羨慕沈五小姐太搶手的同時,也在感嘆,誰家嫁娶也沒有這麽匆忙的!

鎮北侯府平靜依舊。

時間飛逝。

十月初十,長安城西,鹿山餘脈,沈家家廟,香煙缭繞,鼓磬低鳴。

百年沈家,族人逾千,今日來到家廟的人都是各支的當家。祭祖過後,便是沈雪的及笄禮。

明堂之上,燭火閃耀,沈家先祖的牌位森然列立高案之上。

沈雪穿着五重繁複的橙紅色華服,寬大裙裾逶迤身後,滿頭長發層層疊做高髻,鳳眸明若秋波,黑漆漆似有墨玉的光澤,長眉入鬓,紅唇貝齒,亭亭立于堂前,沉靜,明豔,精致宛似上天精心的傑作。

沈凱川目中隐有波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沈雪在家廟住持的念頌聲中,屏息跪下,拜先輩,拜祖父,拜父親,再拜時,沈凱川指向高案上的一個牌位,啞着嗓子道:“拜你的娘親!”

沈雪擡頭望去,那牌位上寫:沈氏九代子孫沈凱川之元妻玉明之靈位。含淚,沈雪雙掌交疊,平舉齊眉,深深叩拜:“不孝女沈雪,拜見母親!”

元妻!玉明!三夫人艾氏臉色煞白,沈雪的生母不是明氏嗎,明氏不是一個村姑嗎!艾氏指着沈凱川:“這,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原配正妻!玉,玉明是誰?”

四少爺沈世灣瞬間也慘白了臉,鎮北侯府三房有三個兒子,一嫡二庶,長安城裏哪個少年不羨慕他是沈凱川的嫡子,便是那些尊貴的皇子、親王世子,見到他的時候,也都不敢拿大。他匆匆瞥過五少爺沈世波、八少爺沈世濤,慌亂地瞪着沈凱川,盼望他說,那牌位是錯的。

大夫人趙氏和二夫人楊氏目光碰在一起又分開,心裏卻在想,十五年前的謎,要解開了嗎?

沈凱川:“我沈凱川的妻子只有玉明,玉明是我沈凱川明媒正娶的妻子,阿雪是玉明的女兒,我把阿雪的及笄禮安排在家廟,就是為了向沈家的先祖,向沈家的族人說清一件事,沈雪,是我沈凱川的女兒,是侯府三房記入族譜的嫡女。”

沈凱川的聲音在艾氏聽來,似雷響,似冰寒,似刀鋒,胸腔裏的心碎成了血漿,哆嗦着:“你,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阿灣才是你唯一的嫡子,你,你,”撲通跪倒在老侯爺腳下,大哭道,“侯爺,媳婦三書六禮嫁入沈家,無一日不是克勤克儉謹守本分,從不敢虧半點婦德,從不做一件污沈家名聲之事,今天是五丫頭的及笄大禮,媳婦亦是盡了全心的!侯爺,媳婦哪裏對不起侯府三房,要在沈家族人面前,被老爺這般對待!侯爺,媳婦要個說法,不然沒臉活了!”

老侯爺咳嗽一聲,沒說話。

艾氏的淚流得更兇,心裏寒透了。誰能為她撐起一把傘?艾家人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娘親躺在床上奄奄待斃,她是多麽痛恨老侯爺不肯她去床前侍疾,親情何在,天理何在!她擁有的本就不多,現在,她的夫君要奪去她兒子的嫡出名份,霎時間,艾氏只恨沒有天雷将鎮北侯府劈成焦炭。

沈凱川涼涼道:“說法,誰給阿雪說法!明明是嫡女,卻被當成庶女養,她向誰去要說法!侯府後宅受老太君掌控,三房唯你獨大,我只怕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阿雪就會丢了命,不得不冷落自己最愛重的孩子,我向誰去要說法!”

沈世灣跪倒,抱住沈凱川的腿,哭道:“爹,兒子不孝,不能讓爹高興,兒子蠢笨,不能博爹歡心,都是兒子不好,爹要怪,怪兒子吧,求你不要棄了娘!爹,五姐姐的娘親死得早,你難過,五姐姐難過,可是,娘總是爹娶進來的妻子,沒做錯過事,娘疼我,也疼她一手帶大的五姐姐,爹!”

沈凱川那句他的妻子只有玉明,把沈世灣擊中了,丢了嫡子的身份,他便與沈世波、沈世濤一樣,怎麽與大房、二房的嫡子相争爵位?

沈雪垂眸,不管老爹意願如何,艾氏的确是在老太君的操持下,坐着大紅花轎走正門進的沈家,是沈家娶進來的媳婦,老爹想做什麽?為娘親正名,不至于貶妻為妾吧,艾氏進門,是在娘親死後,娘親是元妻,艾氏也算得上繼妻。

沈凱川低頭望着十二歲的少年,不管這個兒子來得多麽不光彩,他也是他的親骨肉。拉起沈世灣,沈凱川道:“阿灣,不管發生什麽事,你總是我沈凱川的長子。”轉向艾氏,緩緩道,“不争,你還能留着賢德的臉面。”

艾氏一把将沈世灣拉到身邊,擦去淚:“我是侯府三房的大婦,阿灣是三房的嫡子,有什麽争與不争!”

沈凱川:“為了嫁進沈家,你和你母親做了些什麽,你自己清楚。三書六禮我沒簽過字,婚禮上我沒拜天、沒拜地、沒與你對拜,新房裏我沒與你喝合卺酒、沒與你結發、沒與你圓房,十五年來,我沒帶你到家廟來祭過祖,你的名字也沒記上族譜,我沈凱川的妻子,從來只有玉明一人。”

艾氏的臉忽白忽紅,冷笑道:“你做沒做什麽,又有什麽關系!你抹殺不了我是沈家媳的事實!我不承認,五丫頭永遠是你大婚前野合生的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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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敗露

沈世灣大驚,立馬跪倒,攀住艾氏的手:“娘,爹說五姐姐的娘是三房的嫡母,那五姐姐就是三房的嫡女,娘在嫡母之後進的沈家門,沒人會抹娘是沈家媳的事實啊,娘,你別着急,爹不是那樣的人!”

沈雪籲了口氣,老爹不是那樣的人,哪樣的人呢,冷酷無情的人,老爹若是做出貶妻為妾的事來,那便是冷酷無情的人,誰願意在世人的口中,自己是個對妻冷酷、對子無情的人呢,沈世灣,很聰明,不愧是老侯爺最喜愛的孫子。

沈凱川并不急躁,先向着高案上的牌位施禮,再向着在座的長輩施禮,最後向沈家家主施禮,從袖中拿出一卷文書,道:“伯祖,這是孫兒與孫媳玉明在燕嶺關成親的文牒,有官府大印,有家父家兄簽章,今日以此文書,請伯祖為孫媳玉明正名。”

沈家家主接過泛黃的文書,看向老侯爺。

老侯爺嘆了口氣,點點頭:“大伯,文書是真的,老三與玉家丫頭在燕嶺關成親,燕嶺關上下都是知道的,玉家丫頭死了以後,老三不再提及這事,我等也就睜眼閉眼随他去了。”

沈家家主看向艾氏,老目中頗有同情,任是誰個女子,突然從原配正妻落到對原配正妻執妾禮的繼妻,心裏都是不好受的。

艾氏的臉凄白,白得幾乎透明:“伯祖在上,孫媳艾氏第一次來到家廟,侯府三房子女有五,老爺說那村姑玉明是元妻,有文書,孫媳亦有文書,今天,族譜記上玉明的名字,記上五丫頭的名字。也當記上孫媳的名字,侯府三房子女有五,伯祖辛苦,還請全都記上。”

沈家家主看沈凱川。

一個小小的黑影從門邊嗖地閃過。有眼利的族人擡腳去踢,沈家大事,哪裏竄來的野貨,找死!

“咪嗚——”一聲極低的貓叫。

沈雪眸光一閃,應聲幹笑道:“哥啊,別踢,是阿雪養的貓。”

胖貓花花咪嗚一聲,極其老實地蹲到角落,睜着一雙圓眼瞬也不瞬地瞧着沈雪。

沈雪壓住想要彈花花腦門的沖動,呆貓。不在家裏好好睡覺往外瞎跑,呆貓,從城裏跑到城外,不怕被車壓扁,不怕被人抱走?呆貓。二十裏沒走過的山路你沒跑丢,成精了!呆貓,一身草籽一身泥,髒得沒法看了!

沈凱川将一支丹鳳朝陽紫金簪插進沈雪的發髻,淡淡道:“伯祖,族譜上至今沒記侯府三房一筆,的确是我壓着的。今天我女長成及笄,為她娘親正名,為她正名,是我一直的心願,勞煩伯祖登錄,九代子孫沈凱川。妻玉明,有女沈雪,妾艾氏,有子世灣,妾朱氏。有子世波,妾孫氏,有女沈露、子世濤。”

艾氏搖着頭,泣不成聲:“老爺,你好狠的心!我一心為你操持後宅,為你養兒,十五年辛勞,竟落得一場惡夢!有老侯爺發話,我不敢再求原配之位,然而,無論從禮,從法,從理,我也算是沈家娶進門的繼室,何過何錯由妻變妾,阿灣也是你的嫡長子,何過何錯淪為庶子!”

沈雪嘆了口氣,老爹威猛一生,名揚天下,豈能讓人笑話無嫡子承家業,她上前邁了半步。陽光從外照進明堂,她的影子投在水磨方磚上,雲髻峨嵯,綽約如随風而去。

沈凱川哈哈冷笑兩聲:“何過何錯?艾氏,你也問得出口。我說過,不争,留着你賢德的臉面,留着你主三房事,你,還要争嗎?”

艾氏淚如雨下,滔天的恨意溢滿胸懷,直恨不能落下霹靂,将眼前這人劈成渣渣。十五年的癡戀,俨然一個天大的笑話!如果時光倒流,她一定遠離所有姓沈的人!

沈世灣面無血色。嫡庶之分,不要太分明!艾氏不敢再争,他不能不争,要死,也得死個明白!沈世灣膝行到老侯爺腳下,泣道:“祖父為孫兒作主!”半擡着頭,沈世灣蒼白着臉,緊緊咬着唇,眼淚在睫毛上滴溜溜地打轉,卻無論如何不肯掉落,委屈、羞辱,痛楚……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倔強複雜得讓人心痛。

老侯爺低頭望着這個平日裏最疼愛的孫子,心裏也疼得緊,軟了聲音道:“阿川——”

“玉明的身份,總有一天會在沈家大白,”沈凱川嘴角向下一耷,道,“玉明颠沛一生,僅阿雪一女,阿雪一歲的時候,丫環把前後窗都打開,冬天的夜風灌滿了屋子,是我的暗衛關上窗,為阿雪蓋上被,兩歲多的時候在花園裏玩耍,婆子捅落了蜂窩,阿雪被蟄得昏過去,昏倒在六月天大中午的太陽下,是玉家暗衛帶着阿雪去了醫館,三歲時候落了井,是玉家暗衛把拖着辘轳浮在水面上的阿雪撈上來,四歲的時候出府,被丢在點心鋪子裏,險險被人伢子拐走,五歲的時……”

“爹,不要說了!”沈雪的手握成了拳,指甲刺破掌心,小時候的事,她已記不清,長大了,她不想再記,無論是誰給她挖的坑,她已經越來越強大,不再畏縮,不再隐藏,不懼與任何人作戰。

老侯爺心知,這裏面少不了老太君的手筆,重重地嘆了口氣,向沈家家主:“就依老三的吧。”

“且慢,”沈雪斂袖福禮,“曾伯祖,祖父,阿雪有話要說。”

沈家家主輕輕颔首。

沈雪再福禮:“我爹戎馬半生,沈三之名無人不知,今天為我娘親正名,阿雪深感父母恩情,娘親早逝,只得我一女,阿雪不忍見沈三後繼無人,願求一弟記于娘親……”

“報!”門外連滾帶爬奔進來一人,“報,報家主,報侯爺,山下來了禦林軍,正将這裏包圍!”

老侯爺忽地站起身:“禦林軍?包圍了這裏?有多少人?”

“報侯爺,很多很多,約有三千人,鐵甲軍!”

老侯爺與沈凱川相視一眼,三千鐵甲軍!

沈凱川沉聲道:“領兵者何人?”

“葉指揮使!鐵甲軍弓在手,刀出鞘!”

沈家家主将族譜輕輕放回原處,捋捋颔下如霜的長髯,問老侯爺:“這是皇帝陛下要滅沈家一族嗎?看來是你們父子謀的事,敗露了。”

老侯爺長嘆一聲:“天不佑我!定然是有人背了主,洩了密,只可惜辜負了先帝的信任。”

沈家各支當家并非全不知曉,大多族人磨刀霍霍,唯老侯爺馬首是瞻。此時聽得三千鐵甲軍圍山,自是明白尚未出師身便死,沈家精英将血滿家廟!然而,沈家人從來不會束手待斃,鐵甲軍的血也将浸透這座山峰!

艾氏一陣呆愕,突然狂笑:“來吧,鐵甲軍,鐵甲軍來吧,殺死沈家人,讓這些沒心肝的為我陪葬!”猛跑,以袖掩面,決絕撞柱!

沈世灣再聰明不過十二歲,吓得呆了,失聲叫道“娘親”,一屁股坐到地上。

沈家家主正正冠,整整衣:“孩子們,既然有客來,我們迎一迎去吧。”

随着沈家族人,沈雪往明堂外走,胖貓花花咪嗚一聲竄過來,沈雪搖搖頭,嘆嘆氣,寵溺地将它抱起。來到家廟山門外,沈雪看到山下的鐵甲軍烏泱泱一片,看也看不到頭,粗略估計确有三千之衆。

在這數千衆之中,沈雪依然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以他人為背景的身影,再看過去,看到袁斌騎着的是棗紅馬而非白馬,不由得哂笑,馬都認主,袁斌瞞不過陸虎,也就瞞不過野狼營。在這危險時刻,她至少穩住了晉人不與沈家為敵。

老侯爺:“來者可是武安侯?”聲音厚重,遠遠地傳散開去。

袁斌揚聲道:“正是本侯,奉皇帝陛下聖谕,還請鎮北侯見諒。”

老侯爺:“老朽倒要請問武安侯,皇帝陛下有何聖谕,要這數千鐵甲軍圍山?”

袁斌笑道:“鎮北侯何必明知故問,早早就縛,皇帝陛下自有聖裁。”

老侯爺大笑:“沈家世代簪纓,從無束手之輩,忠直耿烈,從無叛上之事。今天武安侯率數千鐵甲軍全副武裝到此,老朽還真就不明白!”

袁斌也大笑:“鎮北侯老當益壯,本侯望塵莫及。皇帝陛下早知道鎮北侯不會甘心,”招一招手,“本侯就讓你們沈家明白明白吧。”

鐵甲軍往兩旁一分,推出一輛無篷馬車,馬車上的人被鐵鏈鎖住,竟是勇王夫妻、簡少卿夫妻,另有年輕女人抱着幼兒。

老侯爺倒吸口冷氣,壓低了聲音道:“果然事敗!沈家祖訓,既為之,無悔之,而今只有力敵,如有逃生者,必誅殺那洩密之徒,不死不休!”

沈凱川撫了撫沈雪的頭發:“丫頭,你必須活着,你娘的遺願只有你去完成,一會兒跟緊老爹,老爹把你送出去!”

沈家族人紛紛握緊了拳,一時大恨沒有攜帶武器,誰也想不到,普普通通的及笄禮,禦林軍會突然發兵,借這樣一個機會圍山緝人。

出動三千鐵甲軍,可見延慶帝怕極了沈凱川。沈雪心頭苦笑,憑二三十人赤手空拳殺出三千鐵甲軍重圍,斷無可能。

208 盡誅

沈家家主須發皆張,緩步走在最前頭。

袁斌張揚大笑:“鎮北侯果然忠心勇王!皇帝陛下仁慈,口谕,只要鎮北侯交出先帝遺诏,交出智王府中人,免沈家死罪!”

老侯爺頓住腳步,同時攔住沈家家主:“且慢!”

“先帝遺诏!”沈凱川低聲道,“爹,似乎不是事發,且穩住,不要妄動。”高聲道,“葉家小兒,鎮北侯府素來鮮與智王府走動,智王府中人去向哪裏,我等豈能知曉。”

“長安城裏何人不知鎮北侯府五小姐,與智王府世子妃褚氏,乃是比姐妹還親三分的手帕交!”袁斌向天冷笑一聲,“沈教頭休得避重就輕,鎮北侯交出遺诏,還可求得皇帝陛下寬待!”拔劍,一劍刺進馬車上的幼兒,“不交遺诏,你們都将變成馬蹄下的肉泥!”

馬車上勇王夫妻、簡少卿夫妻再掙紮,被布帶勒住的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悲號,眼睜睜看着孩童血滿衣衫,聲息漸無。

一陣箭雨,擋住了沈家人憤然向前的步伐。

挺身在前護住族人的沈家家主胸腹中箭,嗆出數口鮮血,拉着老侯爺的手:“能逃便逃,城裏,還有家人,不能……沈家,總得留下後人!”

老侯爺:“沈氏不可絕,明白!”

袁斌大笑:“螳臂也敢擋車!皇帝陛下口谕,不交遺诏,誅沈氏九族!勇王府已經抄沒,信王府在劫難逃,憑區區一個侯府,就能護住智王府嗎,鎮北侯,沈氏九族有多少人,抵不得一張舊紙?”

沈雪揚聲道:“葉超生。稚子無辜,你也下得去手!這般殘暴狠戾,倒叫禦林軍兄弟看得分明!沈五有一事不明,你口口聲聲先帝遺诏被沈家藏匿。沈五身為沈家女,卻從不知曉有這樣一張關聯沈氏九族的舊紙,卻是何人與沈氏九族有仇,要以一張子虛烏有的舊紙盡誅沈氏九族?”

袁斌笑道:“過了明日,你便知我是怎樣的人!是不是子虛烏有,你說了不算。”擺一擺手。

從鐵甲軍後面慢慢走出一匹馬。

老侯爺的瞳仁縮了縮,沈凱川的瞳仁縮了縮,騎在馬上的人,赫然是應該被關在毓秀園的老太君!

老太君發出一大串咭咭怪笑:“很意外吧,很意外我吳阿蠻還能逃出鎮北侯府?我吳阿蠻若是連一個忠仆也沒有。枉為侯府後宅第一人!”

老侯爺臉色灰敗:“你——”

老太君冷笑道:“老侯爺,早在勇王府世子成親的那天,我就知道先帝遺诏的存在,你應該感謝我吳阿蠻,我吳阿蠻心窄。眼裏只有沈家,從沒想過要向皇帝陛下透露半點,一直一直保着沈家的榮華平安。”

老侯爺面如死灰:“你到書房偷聽?”

“當年松濤園的改修,是我主持的,通向你的書房,我修了一道暗門。”老太君冷笑,“老侯爺。我吳阿蠻嫁給你為妻近四十年,四十年的夫妻情意,你可以一手抹個幹淨!沈大教頭,你為了一個卑賤的村姑,不念母子天倫,聽任親生母親被關押。被虐待!你們父子兩個,由着我病重不起,也不肯放我,由我在病榻上等死!你們既不讓我好活,我便要你們死在我前頭!”

老侯爺嘆了一聲:“看來。你偷聽到的不會少。”

老太君怪笑道:“不錯,我會在朝臣的面前,一條一條說給皇帝陛下,讓朝野知道,沈家是怎樣的忠心耿耿!”

白光一閃!

老太君手捂喉嚨,咯咯叫着,搖晃兩下,摔落馬下,蹬蹬腿,頭一歪,咽了氣。

袁斌低頭一看,一枚玉珮正正插在老太君的咽部,竟切斷了她半個脖子!袁斌心底一寒,這若是刀,腦袋就掉了,好厲害的功夫!面色微見蒼白,道:“鎮北侯,你殺了你老婆……你殺得了你妻子滅口,你殺不完三千鐵甲軍逃出生天!本侯奉勸你,為了沈氏九族項上的人頭,你們父子老老實實随本侯去見皇帝陛下!”

老侯爺十分頹敗:“我們父子去見皇帝,其他人呢?”

袁斌笑道:“遺诏,皇帝陛下料想你們不會帶在身上,定是隐匿某處,鎮北侯父子且随本侯見駕,其他人暫押侯府,拿遺诏來換人。”

老侯爺眼底微亮,看向沈凱原,喟道:“阿原,爹對不起你!”

沈凱原道:“爹,兒子明白,三弟骁勇,定能救沈家平安。”

楊氏掩面而泣。

老侯爺向前走兩步:“武安侯,遺诏所放之處,除了老朽,只有老朽三子知曉,老朽父子且先随你見駕,回城之後由老朽三子将遺诏奉于皇帝。”

袁斌搖頭笑道:“鎮北侯,休得诳我!何人不知沈大教頭勇猛無敵!今日放他逃去,明日我的腦袋就搬家了!既然沈大教頭知曉遺诏存放何處,那便由沈大教頭告之沈五小姐,明日本侯迎娶沈五小姐,沈五小姐帶上遺诏,皇帝陛下喜,本侯喜,沈家喜,皆大歡喜!”

老侯爺沒應話。

袁斌接着道:“鎮北侯,別再推卻了,你們父子三人不肯就縛,那你身邊這些人,都得死!鎮北侯,你就忍心你的族人,你的孫子,死于亂箭之下,死于馬蹄之下?”

沈雪半眯了眼,道:“葉大人,你一邊要抓沈家人立功,一邊要娶沈家女花燭,你覺得好事都該歸你?”

袁斌緊緊盯着沈雪,很平靜,很淡然,沒有危險當頭的慌亂,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很平靜,很淡然。袁斌眨眨眼,穿越異空,他又奇又喜,附身的葉超生,竟然有一張穆容馳的臉,他又驚又惱,葉超生身份貴重,他喜出望外。

望着眼前的少女,相同的面容,相同的名字,袁斌懷疑沈雪也是穿越而來,然而,從他醒來第一眼看到她,她那冰冰涼的樣子,根本不像認識穆容馳這張臉。

沈雪被重卡撞死,原可定為交通事故,他自問與穆容馳只是校友,不熟也無仇,怎麽也想不明白穆容馳為沈雪奔走,抽絲剝繭最終将他送上刑場。在監獄裏,他一直在想他和穆容馳與沈雪,身為沈雪的男朋友,他深知沈雪不是腳踏兩條船的人,記憶裏除了穆容馳作為學長給他們代過課,并無別的交集,況且穆容馳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

僅僅因為穆容馳是事故現場的目擊者?交通事故的目擊者多了,當時的情形,他也算是目擊者,沒見哪個目擊者與另一個目擊者不死不休。

沈雪臨死,自己說的狠話與販.毒無關,即使沈雪有那口氣說給送她進醫院的穆容馳,穆容馳又是從哪裏摸出他販.毒的線索?

可以說,袁斌到死都很糊塗。

現在,他附身上這個叫葉超生的人身上,沒有得到半點葉超生留下的記憶,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抱緊寵信他的延慶帝的大腿,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沈雪,他更想從她身上得到關于穆容她的信息,豈能容她被別人娶走。

而于大,于小,延慶帝都不願意信王府與鎮北侯府聯姻,葉超生求賜婚,不怕死地與信王府杠上,延慶帝樂得見到兩虎相争。在延慶帝想來,葉超生一個孤兒,他的榮華富貴是他賜下的,他的妻子也是他賜下的,提點兩句,葉超生還能不乖乖把沈雪獻上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皇帝偷臣僚的妻,一定很有意思。

袁斌緊緊盯着沈雪,嗤嗤笑道:“立功,本侯不多想,花燭,本侯會好好想,沈雪,你就在鎮北侯府等着做新嫁娘吧!一定要記得備好先帝遺诏哦!”

沈雪暗暗松了口氣:“我祖父、伯父,我爹,都在你們手裏,還怕我一個小女子跑了不成。”回身,對沈凱川道,“爹,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将你和祖父、伯父救出來。”

楊氏扯住沈雪的衣袖:“五丫頭,你真有辦法?”

沈雪拍拍楊氏:“只要現在大家先保住命,我們就能脫困,延慶老兒要的是遺诏,兩三天的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沈家人寧折不彎的脾性,延慶老兒應該清楚。”

老侯爺點頭:“族人能脫困便好,舍了我們父子三人,也是值得。”

沈凱原憂心:“五丫頭,兩三天的時間,我們等得,那葉家小兒明天就要……”

沈雪淡淡一笑:“二伯父不必擔心,阿雪能應對。”

老侯爺、沈凱原、沈凱川被鎖上鐵鏈押上鐵栅欄的囚車。

沈雪看着那粗如男人手臂的鐵鏈和鐵栅欄,容色冰寒,延慶帝對沈凱川的忌憚真的是到了極點。

袁斌哈哈大笑,手中劍向下一落,立時有四甲士持矛向勇王夫妻、簡少卿夫妻刺去!

老侯爺看着那長矛在四個人的身體裏轉動,看着鮮血噴濺如注,禁不住老淚縱橫:“天要滅簡氏王朝!”

沈雪望着大笑不止的袁斌,毒.販,有哪個不是窮兇極惡?毒.販的富貴,哪一張錢幣不透着滿滿的血!這是個嗜血的惡魔,一日不收他,長安一日不得安寧!沈雪把懷裏的花花抱得更緊,轉頭望天,遲遲,你在哪兒?

209 見駕

午後的陽光,帶着淡淡的暖意灑向大地。

鐵囚車從西城門進城,在西大街奔馳,人們驚駭地看到被囚的人是鎮北侯父子三人,當年的長安第一少被粗鐵鏈緊鎖,狼狽,卻又悲壯。

事到此時,人們終于發現,長安變天了。

辰時末,禦林軍從勇王府抓走了勇王一家人,殺盡府中人。禦林軍圍住信王府,帶走了信王一家人。

時交未時中,兩千禦林軍将鎮北侯府圍得風雨不透。

禦林軍的突然行動,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鎮北侯府芳菲院。

侯府各房家眷,與從家廟下來的族人,都聚在正廳裏。

大夫人趙氏向族人深深福禮:“此次禍端,都是由老太君一人挾恨引起,牽連各家,婦掌管侯府後宅,禦下有誤,有不可推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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