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到,兩章近9400字,算22號.23號和今天的更新

名禁衛擡腿要邁步的瞬間,沈雪一揚手,摔碎了玉珮。一股綠色粉末直撲八名禁衛面門,就在八名禁衛本能地向後倒退、迅速捂住口鼻避讓的瞬間,沈雪用力一踩腳後跟,靴尖彈出黑漆漆的尖刀。再一用力,身子旋起,照着屏息後退的八名禁衛踢過去!

八名禁衛是皇宮兩萬禁衛軍中的佼佼者,禦前帶刀護衛,對延慶帝忠心耿耿。沈雪大鬧皇宮時,他們是在場的目擊者,見識過沈雪的路數,并不以為然,只比較在意那個能發出巨響傷人的暗器。此次沈雪夤夜進宮,早有宮娥從頭查到腳。多穿了點衣服,寸鐵也無。在他們看來,沈雪不過是一個會一點點武功的漂亮小女子,這就是沒有硬逼沈雪喝下百花軟筋散的原因,為私情深夜探天牢。說出來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這就是只有他們八名禁衛随護的原因。

八名眼高于頂的禁衛哪裏想得到,沈雪在極端條件下突破今生前世的武功修為,同時參悟了西戎玉氏的秘籍獨孤九劍,放眼南楚,能與她相抗的只有她爹沈凱川。

更甚,他們一致認為。在鎮北侯府瀕臨滅族的情況下,被皇帝看中的沈家小姐願向皇帝獻身,以求保全家族,是一件太正常不過的事。他們根本想不到一個漂亮小女子、一個未長成的少年,姐弟兩個敢騙皇帝,敢殺禁衛。敢從天牢劫人,這是絕對的謀反叛朝!

對女人的輕視,依常理的推斷,讓這八名禁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靴底藏刀,刀上塗抹了老太君留下的見血封喉毒液。中空翠色玉珮藏毒,綠色毒粉同是老太君留下的苗疆奇毒。

八名禁衛在雙重劇毒的作用下,扭曲數下,沒了聲息。

延慶帝拼命想喊,嗓子裏又痛又辣又癢,只能發出一串串咕咕聲,忍不住雙手抓上喉嚨,忽揉忽撓忽掐。

沈雪拔出禁衛的佩刀,遞給沈世灣,刀尖指向延慶帝,冷聲道:“殺了他!”

沈世灣心正慌,八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死在他姐姐的手裏,他直想向天呼喊,這不是他姐姐,是地獄的羅剎女。猛見遞過來的刀,無意識握住,聽沈雪說“殺”,不由得抖了起來。

沈雪聲音冰冷:“為爹報仇,你也手抖,配姓沈嗎?!”

沈世灣記起躺在大通鋪上一動不動癡癡呆呆的父親,恨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挺刀向延慶帝刺去!

延慶帝撐着那上鋪金龍織毯的高椅,一手扼着自己的頸部,一手指向沈家姐弟,嗚嗚咽咽也不知罵些什麽。

沈雪全身散着冰冷的氣息:“補刀,殺死他!”

沈世灣咬緊牙,哆嗦着抽出刀,再次挺刺,兩刀刺下,再刺就成了下意識,一刀一刀又一刀!

在這期間,天牢守備并兩名獄卒也許是聽着聲音不對頭,也許是等得太久,趕過來在延慶帝面前露臉,被滿眼血的情景吓住,掉頭便要逃跑,邊跑還想邊呼。沈雪化刀為劍,以獨孤九劍之第七劍破箭式,抖起數道森寒刀光,将三人的呼聲憋回肚子裏,到閻王爺面前露臉去了。

延慶帝瞪着老眼,極不甘心地奔向黃泉路。

沈世灣呼呼喘氣,看着血泊裏死不瞑目的延慶帝,腦子裏只剩下一個概念,他沈世灣殺人了,第一次殺人就殺了一個皇帝!

沈雪一把扯過沈世灣的衣帶,刺啦撕開,露出兩個狹長的包包,拿一個在燭火上點了,扔到延慶帝的身上,冷笑一聲:“狗賊,本想留你一命,你卻傷我爹至此,我便讓你碎屍萬斷,葬無可葬!”

話落,沈雪拉起沈世灣,掉頭向天牢深處跑。拐一個彎後,只聽得“轟”的巨響,天牢的豪舍轟然倒塌!

212 大亂

感謝琴素親投來寶貴的粉紅票!

沈雪拖住心驚肉跳埋頭奔跑的沈世灣,把他按在地上,擡起他的左腿,抓住靴子,打開機簧,伸手接住彈出來的匕首、打火石、指北針,又拖起沈世灣,閃身靠近拐彎口的監舍,揮匕首砍斷門鎖,一腳将門踹開,接着一邊往裏跑,一邊砍斷沿途的監舍門鎖。

匕首是魏十二親手打造、珍藏了十年的寶貝,端的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天下大赦的聖旨并沒有傳到皇家天牢,關在這裏的囚犯,要麽被砍頭,要麽被關死,自進來的那一天就沒有出去的可能。剛才震耳的巨響将他們全都驚醒,正發懵的時候,有人影疾掠而過,只聽得一聲趕一聲嘩啷啷的聲音,卻見監舍窄門上的鐵鎖鐵鏈掉在地上,囚犯們的眼睛立馬紅了,本能地竄起來撞開門就往外跑。對他們來說,留下,明日可見,逃,或許有一線生機,便如末路賭徒,不賭,一文錢也沒有,賭,還有翻本的機會。

一時間,天牢大亂。

當沈雪和沈世灣跑到老侯爺所在的監舍,停下腳步時,隐約聽到轟轟轟的響聲,沈雪怔了怔,別人聽不出,她卻辨得分明,長安城裏有十多處地方發生爆炸。眉頭一皺,沈雪想,應該是野狼營在行動,卻不知他們要幹什麽,奉的誰的令,若說配合她劫獄,未免太牽強,也太巧合。

因為,劫獄的行動,只有她和沈世灣、魏氏六兄弟知道并參與。沒有慕容遲,沈家與北晉的關系是敵非友,而且是強勁的敵人,作為晉人的野狼營,能夠在她劫獄的時候袖手旁觀。不對沈家人落井下石趁機趕盡殺絕,她就很謝謝海陸空三兄弟了。

但是,這些此起彼伏的爆炸,足以讓禦林軍忙活一陣子。

四個蓬頭漢子所在的監舍。門已打開,小矮子扭頭就往天牢大門跑。

沈雪冷笑一聲:“非我族內,其心必異,服了我的毒,不聽我的話,死了活該。”

大高個兒一腿掃過去,小矮子摔了個嘴啃泥。大高個兒拖回小矮子,悶聲道:“沈五小姐,我等但憑差遣。”

沈雪一指那些拼命往外跑的囚犯,冷笑道:“你們覺得。他們跑得出去嗎,放他們出來,堵住獄卒添個亂,給我們争取時間而已。”

四個蓬頭漢子激泠泠打冷戰,那可有一百來個囚犯。一百來條命,在這小女子眼裏,竟如兩軍陣前的鹿角丫杈,用來阻擋敵軍,不由自主,四個漢子八只眼睛齊齊露出驚色。

“這是天牢,整個南楚級別最高的監獄!如果無辜。求訴上達天聽莫過于在此地,想逃的有哪一個會是無辜,便是我們沈家,也算不得無辜。”沈雪再冷笑,“你們,一個背一個。站在門邊等着。”

“好。”大高個兒悶聲應道,上前背起沈凱川,另兩人随即背上老侯爺和沈凱原,非常乖巧地站到門口。

沈雪一揚手解了系在腰間那八寸寬的腰帶,刺啦撕開。露出四個狹長的包包和一個方形的包包。沈雪低頭看了看指北針,跳上大通鋪,将方形包包放在牆角,擦燃打火石,抖身離開。

只聽得轟的一聲,塵土大起,片刻便見牆體上破出一個大洞。

老侯爺怔了怔:“五丫頭,這是……”

沈雪回了六個字:高密定向爆破,率先鑽過牆洞。

四個蓬頭漢子呆了呆,緊跟着彎腰鑽過,沈世灣押後。破牆而出之後,是一條寬三丈的青石板路,路那邊是一長排房屋,看起來是獄卒居住的宿舍區。此時,這裏靜悄悄的似無人聲,留守的應該是聽到豪舍爆炸都沖到大門口去了。

沈雪一腳踹開一間宿舍的門,掃了一眼,将桌子移到裏牆,放下一個狹長的包包,擦然打火石,再次破牆。

就在這時,猛聽得有人高呼“逃獄了,這兒還有好幾個,快來人啊”,沈雪回頭一看,七八個獄卒揮着刀沖過來。

小矮子撒腿就跑,另一個瘦子扔下沈凱原,擡腳也想跑。

沈雪大怒,喊一聲“扔藥”,飛身探臂将那瘦子抓回,薅着那厮的後衣領,摔沙袋一般掼到地上,一腳踏上瘦子的後背,短促地冷笑三聲,“小子,若不是我的家人受了重傷,就你們這些偷雞摸狗的奸細,我不會多看一眼!好端端地背人跑路,否則你腸穿肚爛哭爹喊娘的時候,休來煩我!”

與此同時,沈世灣飛快扯下嵌在束發帶上的玉璧摔了出去,一股黃煙騰起,獄卒們一個一個或前趴或後倒。

剩下的三個蓬頭漢子,那隐在頭發胡子裏的臉,神色都變了變!

想跑的瘦子爬起來,暗道怎麽忘了那一口吞下的黑丸呢,那黑丸必是腸穿肚爛的毒藥。想到這兒,悻悻然重新背起沈凱原,一轉念,得,跑掉的小矮子活不成了。

“轟轟轟——”

沈雪再次聽到一連串爆炸聲,夜風中傳來硝煙的味道,并有四起的嘈雜人聲。

蓬頭漢子的臉,神色又變了。

快速穿過獄卒宿舍區,一行人到了寬敞處,擡頭可見又高又厚的圍牆,牆下種着一排楊樹。

沈雪的腦子裏浮出簡少恒畫下的天牢地形圖,她舉起指北針看了看,目光掃向那排楊樹,找到地形圖中标注的一棵大槐樹,迅速來到靠近大槐樹的牆角,拿出兩個狹長的包包,擦打火石點燃引線,頃刻間兩聲巨響,天牢的圍牆應聲破了大洞。

蓬頭漢子再不用催促,按下各種激動,低頭彎腰逃離天牢,

沈雪聽着來自天牢裏的嘶喊聲慘叫聲,毫無表情地咧了咧嘴,不用想,死對頭的獄卒和囚犯正在互推。

跟着沈雪和沈世灣,急急奔過天牢外的小巷子,當前方出現一條稍微寬闊的街道時,大高個兒悄悄松一口氣。暗道自己賭對了。

沈雪把手指放在嘴邊,發出一聲尖哨,不一會兒,一輛雙馬烏篷馬車駛過來。

大高個閃目觀察。那馭馬的蹄子,車駕的輪子,都包裹着厚厚的棉布,行進間悄無聲息。大高個兒凝目看向沈雪,心中升起深深的敬意,和訝然。從天牢劫人這樣的行動,竟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完成的!

待鎮北侯父子都上了馬車,沈雪向大高個兒拱了拱手:“就此別過,趕緊逃命去吧。”

想跑的那漢子急了:“解藥,你不給解藥。我們逃也是死啊。”

沈雪把沈世灣推上馬車,回頭道:“那丸,是我在監舍裏臨時搓出來的泥丸,死不了人。”飛身跳上駕座,“九叔。走!”

魏九甩起馬鞭。

那厮氣得跳起來:“你,你耍我們!”

大高個兒一把拉住同伴,低喝道:“耍什麽耍,咱們可是逃出來了!不想死的跟着走啊!”

那厮恨聲道:“哥啊,你昏頭了,咱還跟着那小女子?不怕被她坑死!”

大高個兒急步追趕馬車,回頭道:“要逃命還得出城!”

雙馬并馳的馬車跑得很快。三個蓬頭漢子很快被甩下。

大高個兒并不停腳,一邊跑,一邊說:“看沈家人去的方向,應該是西城門,他們是馬車,有些窄道不好走。咱們可以抄小路,快!”

馬車在疾馳。沈雪緊緊抓住車轅。

長空的夜空又響起了轟轟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這次沈雪聽得分明,爆炸聲集中在北城皇宮附近,也看得分明。并無太大火光。而哭喊聲、尖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整個長安陷在一片驚慌騷亂之中。

沈雪心中明白了,是野狼營在制造混亂,拖住禦林軍,他們在幫自己。這時候,沈雪也顧不上去想,野狼營從何得知她劫獄的行動,又得了海陸空三兄弟哪一個的命令,而如果不是海陸空三兄弟,又會是誰呢,難道慕容遲回來了?

前方出現了一隊禦林軍,為首的正是鄭伯豪。

沈雪手握魏九帶來的原屬沈凱川的長劍,望着越來越近的這一隊步兵,喊了一聲:“九叔,沖過去!”左手用力一拍車廂壁,身子随之射了出去,在半空中挽起一朵劍花,使出了獨孤九劍之第三式破刀式!

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只聽得“噢呀!”“哎唷!”“啊喲!”“娘唉!”慘呼聲不絕,接着叮當、嗆啷、乒乓,刀槍劍戟紛紛掉落,但見這一隊禦林軍,包括鄭伯豪,左手撫右肩,手指縫裏不住地滲出血來,有的呼號着蹲了下去,更有不耐痛的在路上滾來滾去,突然又見山一樣的黑影沖來,吓得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往路邊逃去。

馬車疾速而過。沈雪攀着車轅,斜挂在車廂外。

遠處,馬蹄聲響起,密集又整齊。

沈世灣突然大叫道:“姐,鐵甲軍,葉,姓葉的追來了!”

沈雪暗呸一聲,長安城的轟炸聲,所有人都可能認為是霹靂,是上天降罪于長安,但是作為軍械工程學院高材生、有着毒販缜密思維的袁斌,絕對聽得出來炸藥爆炸,絕對會聯想到同名同貌的沈雪,絕對推斷得出她這是在劫獄救人,從而在第一時間調集禦林軍中的快速反應部隊——鐵甲軍,追來圍剿。

沈雪嘆了一聲,如果不是鹿山平定苗家叛亂,“葉超生”不會這麽順利獲得禦林軍的認可,老爹任禦林軍教頭十餘年,一手教出禦林軍,今天反過來成了刺向沈家的利劍。沈雪冷眼望着越追越近的鐵甲軍,涼涼說道:“阿灣,車廂裏的藥包,紫色的,全扔掉!”

沈世灣呆了呆,這樣危急時刻不該扔綠色的毒藥包嗎,怎麽是扔紫色的軟筋散呢?可他不敢有違沈雪的命令,抓起紫色藥包,一個接一個全都扔了出去。股股紫煙升起,馬車仍然在疾馳,鐵甲軍的騎影漸遠漸少。

沈雪又喊:“阿灣,點燈!”

沈世灣立刻拿起車廂裏的風燈,點燃抛出。紅色的風燈冉冉向上升,越升越高。

爆炸聲又響了起來。

隐藏在西城門外的魏三、魏七,看到升起的紅燈,使輕功奔向西城門,按照沈雪教的方法,點爆了圓圓的炸藥包後迅速躲起來,等巨響過後,厚木的城門被炸開,兩個人拼力将殘破的門推近城牆。

守城的軍兵被城裏四起的爆炸聲吓得心驚肉跳,紛紛跑上城頭,聚在一起向城內觀望,猛聽得爆炸聲就在腳下,職責所在,顧不得害怕,提刀沖到城門,見城門大開,呼喝着向魏三魏七撲來。

魏三接連甩出黃.色的迷.魂藥包,大笑:“爺與爾等無仇,只借一道通過,爾等且睡一覺去吧!”

213 大敗

金銮殿正在日夜搶修,東南角的偏殿裏,簡鳳鳴和簡鳳歌分座次位,文武大臣垂手恭立大殿兩側。

內閣次輔躬身道:“三殿下,四殿下,現今長安城內一片混亂,陛下又卧病不起,那朝中大事,陛下可有旨意交代?”

簡鳳歌搶着道:“父皇卧病,朝事由我們兄弟共同監理。”

簡鳳鳴看一眼武将列的“葉超生”。

昨晚,他在嚴德妃的宮中用晚膳,之後留下來說着些母子間的親密話。爆炸聲初響,嚴德妃讓他立即趕往天牢,簡鳳鳴不解,天牢自有守衛。

嚴德妃解釋,她在宮中多年,有幾個忠于自己的宮人,鎮北侯父子被抓,沈家五小姐夤夜進宮,延慶帝陪沈五往天牢去,宮人先後都有來報,夜空裏那震耳欲聾的響聲,嚴德妃不知別人意下,但是她确認自己不是第一次聽到,在沈五被扣華清宮,大內三宮被燒時,就發生了那憾動整個長安的巨響。

嚴德妃嘆息着說,沈五那樣的烈性女子,不可能屈從延慶帝,也不可能置親人不顧,進宮見駕的唯一目的,就是讓延慶帝領着她去見鎮北侯父子,因為延慶帝是知道鎮北侯父子關在哪裏的少數知情人之一,如果救不得鎮北侯父子,她很可能采取同歸于盡的辦法。

嚴德妃苦笑,簡鳳鳴趕去天牢,相機行事,或許能讓延慶帝很快頒下冊立太子的诏書。

當簡鳳鳴趕到天牢時,獄卒和囚犯的互推正在緊張進行時,獄卒有兵器,那些重刑犯也不是吃素的,生機只有一線,拼是死,不拼也是死。倒不如拼了,殺一個不賠,殺兩個賺。跟随簡鳳鳴的禁衛軍和“葉超生”的鐵甲軍,顧不得這些人都是皇帝看重的罪犯。狠手把囚犯們重新關回監舍。

簡鳳鳴和“葉超生”站在已變成一片血染廢墟的豪舍前,只看得到胳膊腿兒碎肉斷骨,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葉超生”指着散落的破衣爛鞋,耳語道“陛下薨了,請三殿下速穩朝綱,臣去捉拿逆賊”,率鐵甲軍離開。

簡鳳鳴望着“葉超生”的背影,驚疑怒戒,令人仔細搜尋。當他看到不離延慶帝左右的內侍總管,被人打碎了腦袋。死在破了大洞的監舍裏,簡鳳鳴對“葉超生”的話相信了五六分,向獄卒們問過話,發現這些活着的獄卒只知之前有人探牢,不知何人。簡鳳鳴松了口氣,留下一大半禁衛軍監督繕後事宜,另一小半禁衛軍裹了內侍總管的屍體回宮。

簡鳳鳴再見嚴德妃,告之天牢變故,鎮北侯父子逃脫,武安侯率軍追捕。嚴德妃令人暗裏将皇宮搜找一遍,回報都說不見延慶帝。母子二人相視無語,心裏都認定延慶帝兇多吉少,只待“葉超生”拿人後回來詳說內裏。嚴德妃再三思量,與簡鳳鳴一起到淑妃宮中。

淑妃被禁足日久,宮中耳目并未聾瞎,傳回的消息大致與嚴德妃所述相符。淑妃下令杖殺了從華清宮到天牢,沿路所有因當值而看到禦辇出宮的內侍、禁衛。

兩對母子暗流洶湧,以嚴德妃母子示弱而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雙方協議在大定之前由簡鳳鳴、簡鳳歌暫代朝綱,随後拘來太醫。向外放風,延慶帝感染風寒。

淑妃對嚴德妃的态度很滿意,畢竟在長安城,淑妃要比原籍雙桂府的嚴德妃強勢得多,淑妃相信,那些原本攀着信王府、捧着簡少華的勢力,在信王夫妻父子被延慶帝帶走失蹤之後,他們會重新掂量重新站隊,而自己的父族,必定會舍棄簡少華,捧簡鳳歌,如此,會帶動一大批力量圍繞到簡鳳歌的身邊。

內閣次輔:“首輔、吏部尚書的位子空了下來,之前內閣送上了人員備選名單,不知陛下審定如何。”

簡鳳歌心中一怔,盯着次輔,延慶帝罷朝第一天,這老家夥就倚老賣老,首輔,吏部尚書,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兩個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位置,備選名單,備選個屁,不是心向本宮的人,誰也坐不上。簡鳳歌咳嗽一聲。

簡鳳鳴:“既然備選名單送到了父皇那裏,還是待父皇病愈審定,不急這一兩天。”偏過頭看簡鳳歌,淺淺一笑,那意思,你想安排你的人,可以,但是不要做得太生硬、太急躁,讓這幫比狐貍狡猾、比毒蛇陰狠的老家夥看出端倪,你登上了皇位,他們會敲詐你,以期得到更多私利,做起事來卻要與你扯皮,推三阻四。

簡鳳歌下意識點頭:“不錯,朝臣的任免,本宮請示父皇以後再給諸位愛卿答複,父皇只是偶感風寒。”

卯時,皇宮傳來罷朝的笳角聲,未時,皇宮傳來上朝的金鼓聲。做到內閣次輔的人,亦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渠道,對各種消息進行彙總分析,才能得出比較接近事實的結果。

前兩天,智王夫妻父子四人悄然失蹤;昨天白天,勇王府被誅,信王府被囚,鎮北侯父子下獄;昨天晚上,天牢罪囚越獄,全城各地巨響連起,竟有大地動的驚恐震憾,禦林軍圍攻鎮北侯府,傷亡數百,天亮時分才得了一座空宅,今天中午,被捧成長安新星的武安侯,領着禦林軍逃回長安城,其狼狽驚駭程度,見所未見。

鎮北侯反了。這個念頭在內閣次輔的腦子裏盤旋着,從昨夜始。他坐在家裏的高交椅上,捋着花白的胡子,靜靜地看府中人進出,聽他們說話。他似乎忘記了他作為次輔的職責,既沒提醒宮中下诏緝拿沈家族人,也沒建議封城、封路、嚴查過往人員。該逃的人,大概都逃了吧,他在心裏呵呵地想,到此時也無诏全城戒嚴,看來皇帝的病不輕,不省人事才對,風寒?氣急上火才對。

內閣次輔擡眼看看簡鳳歌,又看看簡鳳鳴,揖手而退。

京兆府府尹躬身回禀:“回三殿下、四殿下。昨晚的爆炸,多有四十處,不過,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房屋毀損,就是,就是,城裏的道路多了四十個大坑,需要填修。”

“本宮在宮裏都聽得到處哭爹喊娘的,怎麽沒有人員傷亡,還沒有房屋毀損,合着宮裏的三宮招了天雷的恨,被劈得狠了?”簡鳳歌氣道。

京兆府府尹擦汗:“回四殿下,的确沒有人員傷亡。沒有房屋毀損,哭喊聲完全是那些升鬥小民被吓壞了,呼天搶地求雷公爺爺饒命。”

“求雷公爺爺饒命!”簡鳳歌氣樂了。

袁斌向前幾步,半躬身:“回三殿下、四殿下,昨晚的巨響。不是天雷,乃是人為。殿下當知,過節過年的時候,百姓家裏都會放煙花爆竹,那煙花爆竹裏裝着的黑硝,又叫炸藥,威力大的炸藥引起的爆炸。能夠輕易摧毀房屋,把人炸死炸傷。”

簡鳳鳴向前探身:“武安侯是說,那沈五從天牢劫人,把長安攪得鬼神不安,靠的就是炸藥?”

袁斌:“是的。今天臣在桃林峧大敗,也是輸在炸藥之下。”

鄭伯豪也站了出來。虛弱地按着受傷的右肩:“回殿下,今天禦林軍圍困桃林峧,沈家使用的武器,非楚軍能敵。臣在後面看得分明,一陣轟隆之後。滿地的胳膊,大腿,手,腳,心肝肚肺腸到處流,白的腦漿紅的血到處濺,慘不忍睹,吓死個鬼神,臣把隔夜飯全吐了,苦水都吐出來了!”

大殿裏一片死寂。

鄭伯豪是什麽人?從小跟着東安侯征戰北疆,是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年輕将軍,簡鳳鳴親眼看到在鹿山平叛,鄭伯豪提槍殺人,眼都不眨一下。此時見鄭伯豪,臉色蒼白,兩眼通紅,嘴唇青紫,腳步虛浮,無半點意氣風發之态。

內閣次輔無聲籲了口氣,暗想,保持沉默,做對了。

簡鳳歌怒道:“鄭伯豪,你休漲逆賊志氣!誰不知道你娶的是沈家的嫡長女,你不向着沈家,沒人向着沈家!本宮不拿你個私通逆賊之罪,你還在這裏妖言惑衆!來人!”

鄭伯豪撲通跪下:“殿下,臣冤枉!臣的妻子确實是沈家的嫡長女,但是,臣絕沒有私通逆賊!昨晚臣在府裏聽得異響,立刻率禦林軍精兵二十,尋着聲音查找異情,結果正碰上那沈五的馬車,那沈五,那沈五只一劍便刺倒了臣等,殿下不信,可招那二十精兵前來問訊!”抹了抹臉,鄭伯豪哀號道,“殿下,那沈五的武功,怕是不在沈教頭之下!今天在陣前,武安侯與那沈五連一個照面都沒打就敗退了!”

鄭伯豪心裏噓噓,私通逆賊?咱是明通好不好!不受那一劍,他怎麽向兩位殿下哭訴鄭家的委屈!武安侯你不是很能嗎,那就拖你下水啰。

簡鳳鳴吃驚的是,鄭伯豪說沈五一劍傷了二十一人,氣勢逼人直追她爹沈凱川,他并不知道延慶帝對鎮北侯父子的刑罰,只在心裏叫苦,一個沈凱川已是萬人敵,養出個女兒,地獄修羅一般,這可怎麽好!

袁斌暗暗磨牙。

他新到這個世界,必然要想辦設法了解這個世界,以他的頭腦和分析,很快得知沈凱川在禦林軍裏享有極高的威望和聲譽,他要把禦林軍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裏,就得一點一點削去沈凱川的威望。昨天長安驟變,給了他向延慶帝靠攏的機會,因此他毫不留情斬盡殺絕勇王府,又擔心鎮北侯府向延慶帝投誠,有沈凱川高高在上,他想出頭便多了一重山,于是,借延慶帝對沈凱川的忌憚,他徹底毀掉沈凱川!

昨天晚上,袁斌眼睜睜望着沈雪遠去,夜風下,她扶車側立的身影,飄起的長發,秀逸的面容,襯着暗夜天空,那飛揚冷峻的風采,極大地震憾了他的心,讓他産生了一定要将她征服的烈火燃情。

在趕場的禦林軍的救助下,一衆人服用解藥,恢複了體力。

袁斌派人尋來獵犬,調集京衛指揮使司最精銳的三千禦林軍,緊随獵犬追蹤。

一路上,袁斌在想前世穆容馳和沈雪的關系,再想初到這裏時,沈雪出現在葉超生的身邊,而葉超生有一張穆容馳的臉。袁斌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某種關系,卻又有兩點想不通,前世沈雪與穆容馳并無往來,這世沈雪對葉超生甚為冷淡。

袁斌想來想去。勉強給自己一個結論,沈雪恨葉超生悔婚,對穆容馳這張臉還是有感覺的。袁斌輕哼了哼,他和沈雪只在初醒時候見過一面,她不可能發現此葉超生已是袁斌,葉超生的火熱追求,一定能把她拿下,就像前世一樣。

得到了沈雪,憑他們兩個人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位極最高。

袁斌不禁彎起了嘴角。

轟隆隆的巨響驚醒了袁斌的美夢。

袁斌發現。禦林軍前軍遭遇了地雷陣,血肉橫飛,哭天喊地,現實版的地雷戰在他面前上演。

禦林軍前軍慌忙後撤,與中軍、後軍相撞。陣形大亂。

“咻咻咻”奇怪的響聲過後,從天而降一個個大餅,大餅落地開花,硝煙四起,迸出無數的鐵片、瓷片,射進将士的身體,射進戰馬的身體。人滾馬翻,人哭馬叫。

袁斌望着遠處一個個黑漆漆的圓桶,鼻子要氣歪了。

解放軍歷史上有名的沒良心炮——飛雷炮,被沈雪搬到了這裏。

這種飛雷炮制作很簡單,飛出去不長眼睛,爆破傷害力也不大。可恨的就是爆炸四散的各種片兒,紮進人肉,就剩一個疼,這一疼,戰鬥力全沒了。

袁斌氣急敗壞。卻不得不收拾傷兵回城。

簡鳳鳴低眉注視神色不虞的袁斌,問道:“兩軍交戰,勝敗乃兵家常事,武安侯不必為一戰耿耿于懷。武安侯的能力,這朝堂上都是知道的。”

鄭伯豪撇了撇嘴:“回殿下,臣日夜都在禦林軍裏,武安侯大病了一場,武力似乎大不如前了。今天一役,放在鹿山,武安侯一杆槍,不說把所有的大餅掃到無人處去,最少能掃掉小一半的大餅,減少将士們受傷。”鄭伯豪暗笑,你想哄得禦林軍乖乖聽你的話,那是要真本事的!妖孽!

簡鳳歌:“什麽大餅?”

袁斌:“就是裝了炸藥的包包,這種武器,臣也會做。”

內閣次輔撩了撩眼皮。

簡鳳鳴大喜,抿着嘴沒說話。

簡鳳歌原本對葉超生并不喜歡,甚至有些敵意,這小子長那麽好,把小女子們的眼珠勾得不會轉了。此時大事當前,簡鳳歌不算太糊塗,道:“那需要本宮為你做什麽?”

袁斌:“炸藥的主要成分是硫磺、硝石和黑木炭,按一定配比,就可以制成爆炸力相對較強的簡易炸藥,有常年制造兵器的兵部武庫司匠人動手,殿下很快就能擁有那種飛炮。”

簡鳳歌立刻下令,征集市場上所有的硫磺、硝石和黑木炭,由兵部侍郎安排吏員通知武庫司工匠全員到位。

朝臣們有一言沒一語地搭着圍剿桃林峧、鎮壓叛亂的意見,兵部吏員滿頭大汗跑來回報,武庫司,空了,一個工匠也沒有。

簡鳳鳴傻了,簡鳳歌傻了,朝臣們全傻了。工匠,去哪裏了?肯定是被沈家拐走了!

內閣次輔咳了一聲,問兵部尚書:“誰管着武庫司?”

兵部尚書擡頭看簡鳳歌。簡鳳歌差點拍額,兵部武庫司的主事,是他小舅舅家的庶子!果然是庶出的不上臺面,管着武庫司,居然把工匠全給管丢了!

簡鳳鳴心中好笑,似不經意地說:“四弟,你忘了,武庫司主事幾天前在醉仙樓喝酒,壞了肚子,一直歇在家裏。”轉頭問兵部侍郎,“這幾天武庫司由誰臨時代管?”

兵部侍郎想了一會兒,半疑不決:“可能是武選清吏司的主事,戚大人,戚豐澤。”

簡鳳鳴怒了:“怎麽叫可能是?”

兵部侍郎現在按說是簡鳳鳴的人。他的嫡女是簡鳳朝的正妃,簡鳳朝墜崖摔死以後,艾家投靠了嚴家所出的另一子簡鳳鳴。

兵部侍郎:“回殿下,武庫司主事不過是鬧鬧肚子,三兩天就能回衙門,衙門裏的差事找個人幫忙,也就應付過去了,平日戚豐澤在衙門裏為人最是熱心,誰家有點難事,都會找他幫忙,他也總是樂呵呵地能幫全幫了。事後不過一頓飯的事。”

“應付過去!合着你們這些人都是在應付差事!現在出了大事,卻找不到誰來負責,侍郎大人是吃閑飯的,還是覺得這侍郎的位子戳你屁股不想坐了?”簡鳳歌冷笑。兵部。侍郎,多好的位子,可得趕緊換上自己的人,心頭又暗恨自己那個庶表兄,關鍵時候掉鏈子,不然直接拎上侍郎的位子,多好。

兵部侍郎吓得撲通跪下了:“回,回殿下,臣,臣失言!臣克己奉公。兢兢辦差,陛下是知道的呀!”

簡鳳歌聽得擡出延慶帝,心頭更恨,那老家夥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