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面對鳴獳,才算了解到對方真正的實力,鳴獳釋放出的殺意,幾乎逼得他們想就此逃離。這種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感覺,從進入連岐山開始,就一直伴随着他們。

冷憐月一個側身站到了宇肆懿身前,幻出氣玄絲。

宇肆懿眼睛閃了閃,他上前一步站到冷憐月身旁,“前輩要取在下性命,恕在下實在無法茍同,先不說這湛龍是家師所贈,就算他真是你被人盜走之劍,冤有頭債有主,您老人家也該找那盜劍之人才是,怎可遷怒于旁人?”

鳴獳在看到冷憐月指間的氣玄絲之後,眸中閃過一抹暗光,聽完宇肆懿一番話卻笑出了聲,“小子,看你武功平平,膽量倒不小!”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麽,老人接着道,“你若敢跟我進來,那麽我就随你回去,任你們武林中人處置,如何?”說完挑釁似地看了宇肆懿一眼。

宇肆懿眼沉了沉,“……前輩可說話算話!”哪怕裏面是龍潭虎穴,他也不怕進,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也必須得進!

鳴獳一笑,“當然!”說完人就消失在了山洞洞口,随即從山洞中傳出他帶着回聲的聲音,“小子,老夫在裏面等着你!哈哈……”大笑了幾聲,聲音就慢慢消失在了深處。

向問柳走上前來,“真的要去?”

宇肆懿點了點頭,“非去不可!”

向問柳沉吟片刻,“那我也陪你去,反正那個老頭只說你進去即可,又沒說不能和人一起。”

宇肆懿搖頭,“你就在外等着,問柳,等我活着出來還要跟你喝酒的。”說完拍了拍向問柳的肩,轉身往洞口走去。

向問柳張了張嘴又閉上。

冷憐月舉步跟了上去,兩步走到了宇肆懿身邊。

思羽、思縷也想跟上去,冷憐月頭也沒回道:“你們在外等着,丁然、丁柯也一樣。”

宇肆懿什麽都沒說,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山洞前。

武林盟的人各個神色複雜地看着洞口,誰都沒有說話。

兩人的身影消失後,山洞前的機關立刻啓動恢複成了原樣,那裏就是一個崖壁。

宇肆懿站着一時沒有動作,自從山洞的石門關閉後裏面就陷入了黑暗。冷憐月從袖中摸出一顆巴掌大的夜明珠扔給他,“用它。”

“……”宇肆懿接過後就先行舉步往裏走去。

兩人在山洞中七走八拐,宇肆懿發現這山洞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他們似乎是一直在往下走,本來以為這裏面會有什麽危險的機關,但明顯的,他們走了這麽久什麽都沒遇到。

宇肆懿沒話找話道:“我還以為這裏面會有什麽機關。”

冷憐月瞥他,“聽你的語氣還挺失望?”

“……”宇肆懿一噎,“我只是奇怪,鳴獳叫我進來,不可能就是讓我來參觀的吧?”

冷憐月彈開眼前掉落的石籽,“這裏不是沒機關,那個鳴獳似乎也并不想要你就這麽死了,根本沒啓動。”要是這裏的機關啓動,就算他,也沒把握能活着出去。

宇肆懿明白過來。

兩人又走了一陣,洞裏開始出現一點一點的亮光。宇肆懿疑惑地掃了一眼,這才發現原來是山洞兩旁堆着各種寶石,“……冷宮主,你說那些石頭是真的嗎?”

冷憐月睨他,“怎麽?想要?”

宇肆懿笑,“……金銀珠寶誰不喜歡?”

“那些确實是真的。”冷憐月朝周圍發光的石頭瞥了一眼,“只要一動,它們周圍的機關就會開啓,一環扣一環直接可以扒你一層皮。是要錢還是要命,我可以幫你。”說完看了宇肆懿一眼。

“……我惜命!”

越往裏走山洞中就越亮,走到後來直接是星光璀璨,亮如白晝。宇肆懿看着四處數不盡的寶石,嘆道:“簡直就是寶石窟!”

冷憐月看他一眼沒出聲。

兩人走到一個巨大的洞中,除了周圍發出五彩光芒的石頭,頭頂還有一個巨大的似蓮花盛開的寶石,熠熠生輝

鳴獳就在這裏。

“見過前輩。”宇肆懿朝鳴獳抱拳。

鳴獳拄着劍看着宇肆懿道:“想不到你小子膽子還挺大,就不怕我是故意叫你進來,然後在洞裏設置機關要你的命?”

宇肆懿淡笑,“以前輩的武功,要晚輩的性命何必多此一舉。”

鳴獳聞言哈哈一笑,“好小子,有膽識。”話音一轉,“不過,我要你來可不是讓你來玩的!”

宇肆懿:“不知前輩有何賜教?”

鳴獳:“賜教談不上。有你旁邊那位少年在,老夫一時也奈何你不得,你就是仗着他?”

宇肆懿收了臉上笑意,“晚輩雖怕死,但也絕對不會用別人的安危來換,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不會讓他擋在我前面。”

鳴獳輕笑了一聲,不屑道:“說得比唱得好聽,你能怎麽證明?”

宇肆懿:“前輩想怎麽證明?”

鳴獳走了兩步,“很簡單,我本只叫了你一人,但是你們卻進來兩人,所以只有一人能活着出去,我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你,怎麽樣?”說完用手指向冷憐月,“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雖然這位少年有與我一戰的本事,但是他畢竟年幼,內功修為太淺,結果……你完全可以自行想象。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就自己動手吧。”說完,鳴獳擡起手中劍一扔,劍轉了兩圈插到宇肆懿腳邊。

宇肆懿看着腳邊的劍,劍柄鑲嵌了幾顆寶石,劍身寬三寸半,平凡的劍身冒着冰冷的寒光。他毫不猶豫地拔出劍,擡頭看向鳴獳,“不用考慮!但能否在晚輩死前替晚輩把惑解了?”

冷憐月右手幻出氣玄絲,鳴獳立刻朝他看了一眼,警告道:“這位小兄弟,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我雖沒把握能殺,但是這小子……我吹口氣都能把他弄死!”

“……”

冷憐月平靜道:“還是第一次有人威脅我。”

“世間還有很多很多第一次!”

冷憐月眼眸微眯。

宇肆懿開口:“冷宮主,可否先等等?”

冷憐月瞥他一眼,似是聽了他的沒再出聲。

鳴獳見冷憐月沒再妄動,才轉頭朝宇肆懿道:“問吧。”

宇肆懿直接道:“我想知道你殺人的目的!”

鳴獳聞言又是一陣大笑,“我說了,沒有目的。老夫想殺就殺了,要硬說個理由,就是刃雪,你手中的劍需要吸血,不過刃雪一月只需吸食一次人血。殺那麽多人,純粹就是老夫想殺。”

宇肆懿明白了,舉起手中的刃雪看着,原來那些被殺之人全是拜這劍所賜。

“那些人最後會成幹屍,難道也是因為它?”宇肆懿繼續問道。

“沒錯!”鳴獳點了點頭,“我取此劍明為刃雪,除了這劍的劍氣造成的傷口似一朵雪花,還因為此劍殺人,刃不沾血。人死後,屍體會因為劍氣中所帶的毒性而迅速變成幹屍。”

宇肆懿:“……什麽毒?”

鳴獳直接搖頭,“我也不知,刃雪是我被困這洞中時所鑄,可能是打造刃雪用的礦石中有一種帶有毒性,如若不是我用刃雪殺人之際看到,不然我也不知它還帶有如此特性。”

宇肆懿皺了皺眉,“你自己鑄的劍你都不知?”

鳴獳瞟了宇肆懿一眼,不以為意,“老夫是鑄劍師,又不是神醫或者毒仙。”

“……”宇肆懿無言以對,困擾了他那麽久的問題居然如此簡單,實在讓他心裏很不得勁。

鳴獳見此,“問完了?那麽小兄弟,你可以動手了!”說完還朝宇肆懿一笑,模樣和藹可親。

冷憐月神色漸冷,擡起了手……

宇肆懿抓住他的手腕,轉過身面對他,眸中神色複雜。冷憐月卻只是掃他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鳴獳身上。

宇肆懿笑了一下,似玩笑道:“冷宮主,你說要是今天我死了……你會不會……”

冷憐月看向他,“什麽?”挑了挑眉,“你這是不信任我,以為我救不了你?”

宇肆懿一嘆,“……不是。”

鳴獳輕哼一聲,“小子,難道你怕了?”

宇肆懿轉頭看向鳴獳,擡起刃雪看了一眼,如果說現在問他有沒有什麽後悔的事,他想他可以說出很多,但只有一件他一點不後悔。

宇肆懿眼一閉舉劍直接往脖子抹去……

冷憐月不假思索擡手抓住了刃雪劍身,血立刻沿着刃雪劍身游走,染紅了泛着冷光的冰冷劍身……

鳴獳看到此景充滿精光的眼中也閃過一抹詫異。

宇肆懿手中動作被阻睜眼一看,當看到冷憐月徒手抓着刃雪時,眸中瞳孔微縮,“你放手!刃雪是吸血的劍,你如何能徒手去握?!”說着用手抓住冷憐月的手腕,就想把他拉下,可他又不敢太過用力,就怕冷憐月的手傷上加傷。

冷憐月完全不為所動,側頭盯着鳴獳,“這人還欠我一樣東西沒還,怎麽也不可能讓你要了他的命!”

宇肆懿心中焦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先放手再說。”他看着手中刃雪已經開始一閃一閃的發着紅光。

冷憐月看了他一眼才慢慢松了手。

宇肆懿扔掉刃雪抓過他的手替他止血,從身上撕下一塊幹淨的布條替他把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冷宮主,你做事都是這麽不管不顧的麽?”

冷憐月:“……沒想太多。”

宇肆懿嘆息。

鳴獳:“……你們兩人,決定好了嗎?”

“……”宇肆懿垂眸看着被他抓着的手,看着被血浸濕的布條,沉默半晌,似下定決心般放下冷憐月的手,轉頭看向鳴獳,堅定道:“我決定了……我誰都不選!因為我們,誰都不會死!”

鳴獳聞言一陣大笑:“好小子,你認為你們能贏我?”

宇肆懿:“打不過也要打,再說,我也很想知道你對上你自己鑄的兩把劍,究竟誰會贏!”

鳴獳挑了挑眉,“哦?我為何會對上我的兩把劍?”

宇肆懿手一擡湛龍和刃雪就飛到了手中,他把湛龍遞給冷憐月,而他則握着刃雪,“前輩何不試試?”

鳴獳輕笑了聲,現在他是真心覺得開心,“你以為你們有了兩把劍就能贏?”

宇肆懿搖了搖頭,“不是能贏與否,而是一定要贏!”

鳴獳不再廢話,直接沖向兩人,宇肆懿跨到冷憐月身前阻了冷憐月的動作,直接握着忍雪迎了上去,掌風已至眼前,宇肆懿不及多想擡手就接,但是當接到鳴獳那看似威力甚大的一掌時,他明顯一愣,眸中閃過疑惑。他并沒多想,使出“縱橫”與鳴獳過招,只見兩人的身影時現時隐,不過片刻兩人就過了幾十近百招。最後兩人的身形閃現,一縷白發飄落,宇肆懿舉着刃雪橫在鳴獳胸前,而鳴獳則側身直接扣着宇肆懿握劍之手的脈門。

兩人以這種姿勢站定,誰都沒有再動一下。

冷憐月握着湛龍緊了緊。

宇肆懿和鳴獳同時撤回了手,對視一眼,兩人一起揚天大笑,巨大的山洞中一直回蕩着兩人的笑聲,久久不絕!……

冷憐月:“……”

冷憐月瞟了一眼坐在山洞一角的兩人就走到了一邊去。

宇肆懿和鳴獳面對面盤腿坐着,大眼瞪小眼,“我說前輩,你這究竟是個什麽意思啊?”

鳴獳掏了掏耳朵,“什麽意思?本來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真要你們怎麽樣,不過玩玩而已。是你們自己想太多,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

“玩?”宇肆懿暗中腹诽,您老是玩痛快了,我們卻差點被你玩完了。

鳴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裏在罵我。”

宇肆懿突然覺得鳴獳不過就是個老小孩,他跟他較真才真的是傻蛋,“……晚輩哪敢。”說完就用手撐着下巴,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鳴獳:“你就對我為什麽要你自殺的原因不感興趣?”

宇肆懿:“不敢興趣。”

鳴獳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小子,虧我還想把刃雪送你,想不到你這家夥居然不知感恩。”

宇肆懿聞言直起身,“前輩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了點興趣,你說說看。”

鳴獳摸着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在你陪我過招過得這麽過瘾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其實刃雪是一把認主的劍,但它只會挑一種擁有極稀有血液的人為主,如若是沒有被它認可的人,就算握着它,它也不過就是一把普通的劍,能砍能切,也就這樣了。”

宇肆懿點了點頭,“要是我不是那種擁有稀有血液的人,我這一劍抹脖子上,結果會怎樣?”

鳴獳故意沉吟片刻才擡頭看着他,“就是會變成一個死人,不過放心……”說着還伸手拍了拍宇肆懿的肩膀,“你不會變成幹屍的,因為你還不是刃雪的主人。”

宇肆懿怒了,“說了半天還不是等于我在送死。”

鳴獳:“放心,你這不是沒死成麽?而且現在的刃雪還認了你家那位為主,你這也算歪打正着。”

宇肆懿一愣,“你說冷宮主?”剛才冷憐月握着刃雪那麽久都沒事,原來是這個原因,“這麽說來,冷宮主握着刃雪時那把破劍發出的紅光就是認主的意思?”

鳴獳不滿道:“什麽叫破劍,我鑄的劍,放眼江湖,誰不想得到,你簡直就是不識貨!不過,看你小子武功雖差腦子倒還算好使。”

宇肆懿別過頭嘁了一聲。

鳴獳話鋒一轉,“你那使的是什麽劍法,那麽邪門兒?”

宇肆懿勾唇一笑,“怎麽樣,我那劍法厲害吧?名縱橫。”

“縱橫!”鳴獳沒理會宇肆懿的揶揄,摸着下巴一臉沉思,片刻後他擡頭看向宇肆懿,“難道你家那位是……”話沒說完卻一臉凝重。

“是什麽?”宇肆懿看着他,“難道你這老頭居然知道冷宮主的身份?”

鳴獳眼尾掃了一眼另一邊的冷憐月,眸中色澤晦暗不明,他擡頭看向宇肆懿,似下定了什麽決心般正色道:“小子,雖然答應你只要你敢進這山洞我就随你回武林盟,不過,我現在要加一個條件。”

宇肆懿點了點頭,“前輩你說。”

“我要你答應我替我尋回另一把丢失的劍,找到後帶着劍到我墳前祭拜一下,也算了了老夫一個心願。”頓了頓,鳴獳才接着道:“我被這洞中的機關困了六十年,那人,也不知還在不在人世。”

宇肆懿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先應付了這老頭再說,“你說的劍是碧波?天大地大我該如何尋?況且我并沒有在江湖中聽說過這樣一把劍。”如若真是一把絕世神兵,又怎麽可能不被江湖中人觊觎?但現在的武林中卻從未出現過一把名氣超過湛龍的劍。

鳴獳聞言也是一頓,“那人要是得到碧波如何會不拿着它在江湖中橫行一番,怎麽會不曾出世?”

宇肆懿沉吟:“既然晚輩應了,不管多難晚輩都會替前輩尋到碧波,既是把絕世好劍總會有痕跡,仔細尋找自會尋到一些端倪。前輩得告訴晚輩,偷走湛龍和碧波的人是誰?”

鳴獳過了一會兒才道:“他叫司厾,要是他還活着,估計也是上百歲的糟老頭子了。”他是恨着司厾的,但是他的名字現在講來,也只剩下淡淡惆悵。他跟司厾的關系有點複雜,可以說是師徒,也可以說是父子,但是最後,司厾卻背叛了他。不僅盜了他的湛龍和碧波,還把他困在這他們生活了幾十年的山洞中,要不是這裏的機關六十年會變動一次,他也許直到死都出不去。

宇肆懿看着眼前白發蒼蒼的老者,還真看不出,原來鳴獳已經一百多歲了。

“晚輩記住了,定當為前輩達成心願!”宇肆懿朝鳴獳抱了抱拳。

鳴獳一笑,“小子,既然你答應幫老夫的忙,那麽老夫最後再送你一樣大禮吧。”

“什麽?”宇肆懿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鳴獳出手如電,抓住了他的雙手。冷憐月一見,以為鳴獳要傷害宇肆懿,一個閃身就到了鳴獳身畔,手握成爪指尖冒着紫光,直接抓向鳴獳的手臂。

鳴獳放開宇肆懿一只手,反手一擋隔開了冷憐月那陰狠的一招,手腕一轉抓向冷憐月的左手,冷憐月撤手一避,他擡手還想攻擊,鳴獳出聲阻止:“停!我沒有要傷害這家夥的意思。”

冷憐月明顯不信,還是一副備戰的姿勢,“那你是想做什麽?”

“放心吧,雖然過程可能痛苦了一點,但保準對你家這小子來說是好事!我可提醒你,你再動手,要是半路出了岔子,那這小子的命就得玩完!”說完鳴獳臉色一正,重新扣起宇肆懿的手,一股剛猛的內力就從兩人相扣的手傳進了宇肆懿體內。

宇肆懿只覺體內似火燒火燎的痛,在鳴獳把近兩甲子的功力傳進他體內的過程中,簡直似糟焚刑一般痛苦,渾身血液都似要爆裂。

體內那股強勁的內力更是不停的沖撞着奇經八脈,使他痛苦不堪。就在他覺得自己要爆體而亡時鳴獳收回了手,開口道:“不想死,你小子最好趕緊把自己的內力和老夫的融合到一起,然後為你所用,不然你就等着灰飛煙滅吧!”

宇肆懿趕緊收斂心神運轉周身真氣引着那一股霸道的內力游走于周身經脈,整個過程痛苦而漫長,等他終于把那股內力收于丹田已經渾身大汗。現在他只覺暖意圍繞渾身舒暢,丹田的盈滿更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宇肆懿一陣驚喜,擡頭看向鳴獳就想出口道謝,但是當看到鳴獳的樣子後他緩緩收了笑。現在的鳴獳就似一個真正的枯槁老人,好像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唇色慘白雙眼無神,他趕緊湊上前,“前輩!”

鳴獳虛弱一笑,費力的擡起手擺了擺,“廢話你小子就別說了,只要記得答應老夫的事就行了。”宇肆懿趕緊點頭,鳴獳喘了口氣才接着道:“反正老夫遲早都要死,這近兩甲子的功力就算便宜你了,而且你小子老奸巨猾的挺和我胃口。”

宇肆懿沒出聲。

鳴獳繼續有氣無力道:“等老夫死後你就把老夫的屍體教給武林盟的人吧。你也算能交差,而刃雪,也希望你能替老夫好好的保管。讓老夫…老夫…走得…安…安…”話沒說完,鳴獳雙眼已慢慢地閉上,手也垂了下去……

宇肆懿還是沉默,他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想騙得老人跟他回去而已。

最後宇肆懿把鳴獳的遺體帶了出去,不過他并沒有打算把遺體交給武林盟的人。

他們從山洞出來時門口的人都不見了,正好免去了多費口舌的解釋。

宇肆懿把鳴獳葬在了這連岐山上,就讓這老人留在這待了一輩子的連岐山,仙山總有它的靈,就讓這裏的一草一木永遠陪伴着這個孤獨了很久的老人吧。而那個擁有無數珍奇寶石的山洞,宇肆懿在冷憐月口中得知這裏有一排的斷龍石後,就開啓機關把所有的斷龍石放了下來。

機關開啓,宇肆懿和冷憐月站在山洞外,聽着從山洞中傳出的一聲聲巨響,從此世間再無人能進得了此山洞,就讓一切都掩埋在塵埃裏随風而去……

宇肆懿和冷憐月下了山,他們一路都沒看到任何人。這明顯的不對勁,宇肆懿雖不記得在山洞中待了幾日,但明顯向問柳和思羽、思縷不可能丢下他們獨自離開,必然是出了什麽事。而能擒得住思羽、思縷兩姐妹的,當今武林并沒有多少人。

好在他們一路都沒有看到屍體,向問柳他們暫時該是安全的。

宇肆懿和冷憐月來到他們在山腳停留的平地,現在已經是晚上,馬車和一切都還在,只是沒有人。

宇肆懿眉頭緊鎖地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株雜草扯着,雙眼看着眼前的火堆出神。這次武林盟的人到連岐山并不是秘密,知道的人肯定很多,要是有人想動他們也很容易,而且這次武林盟派來的人除了啓天程,其他并不是什麽高手,身份也不是很重要,抓他們究竟有何意義?

冷憐月走了過來站到宇肆懿旁邊,“你愁什麽?”

宇肆懿:“……”

冷憐月:“叫丁然丁柯去查吧,她們是訓練過的,對于追蹤和查探總比你了解得多。”

宇肆懿一愣,“她們沒事?”

冷憐月擡了擡手,姐妹二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宇肆懿眼前。

丁然、丁柯垂首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冷憐月:“你們去查查思羽、思縷現在所在何處。”

丁然、丁柯應了一聲“是”身影就消失了。

宇肆懿還傻傻的沒反應,冷憐月已經把事都辦完了。

直到第二天丁然、丁柯才回來,宇肆懿從她們口中得知,向問柳他們現在正在離這裏不遠處的一個無人的村莊裏。

丁然道:“抓了思羽、思縷的人完全沒有隐藏行蹤,我覺得那群人是故意讓我們找到的。”

宇肆懿:“這是安排了陷阱等着我們啊。”

冷憐月:“去會會不就知道了。”

宇肆懿嗯了一聲。

宇肆懿他們趕了半天路才來到那個村子,整個村子非常的破敗,應該也是因為連岐山的事,所有人都搬走了。

宇肆懿在一個比較大的屋子裏找到了向問柳他們,蕭絮和武林盟的人也在,他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進了屋。

向問柳和蕭絮正一臉惬意的對坐在桌前喝着茶,武林盟的人就比較緊繃,分別坐在其他的桌子前。

向問柳看到宇肆懿朝他敬了敬手中的茶,“宇兄,可讓我們好等。”

宇肆懿看到他們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淡笑着道:“看到向兄和蕭兄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蕭絮:“真是多謝宇兄挂念了。”

思羽、思縷看到冷憐月的身影就想過去,但她們剛有動作就被站在一邊的人給按住了。

宇肆懿看了憤恨又無可奈何的兩姐妹一眼,心中暗暗起疑。

這時一群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一個渾身充滿陰暗和冰冷氣息的男人,之後是一個白衣女子和一個紅衣的…男子,其餘都是一身黑的黑衣人。

看到那個帶頭的男人時,宇肆懿一愣,那不是他在鳳來樓門口撞到的那個人嗎?由于這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想不記得都難。

要是說看到男子宇肆懿還不明白這群人的身份,那麽當看到白衣女子,他就完全明白了,一群追殺了他一年多的人。

白衣女子首先開口道:“喲~小弟弟,我們又見面了,想姐姐麽?”

宇肆懿眸中藏着厭惡,皮笑肉不笑,“你們可不是想我麽?追了我一年多,還把我的朋友們請來做客,我還真該感謝你們的盛情招待。”

白衣女子笑得客氣:“哪裏哪裏,主要是我們的流雲公子可是大忙人,不想點法子,如何能請得到你?”白衣女子一直看着宇肆懿,眼波流轉間似是有無限風情,“我們也很無奈。”

宇肆懿不想跟他們繼續廢話,開門見山道:“你們有什麽目的,直說吧!”

白衣女子嬌俏一笑,聲音婉轉動聽,“小弟弟還真是沒耐性。”

這時白衣女子旁邊站着的紅衣男子皺了皺眉,“右護,你何時如此啰嗦了?”

白衣女子聞言朝紅衣男子投去充滿怒火的一瞥。

這時最前面的男子開口了,“給你兩個選擇。”

接着男人的話,紅衣男子道:“第一,你跟我們走,我們放了你的朋友。”

白衣女子接着道:“第二嘛,就是你拒絕跟我們走,而我們殺了你所有的朋友,再殺了你。”

白衣女子的話音一落,看守的人立刻拔出武器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

宇肆懿環視了一眼屋內的情況,“看來在下是別無選擇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男人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的這些朋友全中了妖嬈的扶凨,沒有內力,要是我的手下手滑的話……”

宇肆懿收回頂開湛龍劍柄的手指,“要我跟你們走,你們總得告訴我你們的身份吧。”

白衣女子聞言一笑,“你跟我們走了不就知道了?”

宇肆懿挑了挑眉。

冷憐月淡淡開口道:“他們是閻羅門的人。”

宇肆懿臉上閃過詫異,“閻羅門?就是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我實在很好奇,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怎麽勞駕得了閻羅門動手?”

妖嬈不耐道:“你只要跟我們走就行了!為了保證你老實一點,我們可能得采取點措施。”

向問柳聞言連忙出聲提醒:“小心扶凨!”

宇肆懿還沒明白過來就感覺丹田一空,他暗叫了聲糟,他側頭看向冷憐月,“冷宮主,你怎麽樣?”

冷憐月皺眉搖了搖頭。

白衣女子一笑,“喲,自身都難保,還有心情擔憂別人?”

宇肆懿沒理會白衣女子,只看了冷憐月一眼,沉聲道:“我跟你們走!不過你們得先把解藥給他們服下。”

“行!”男人直接應下。

“門主!”白衣女子有點不放心,不信任地看了宇肆懿一眼。

宇肆懿一聳肩,“我現在沒內力,你們要是還擔心,那也只能說你們做殺手的膽子也太小了點。”

男子:“右護,給他們解藥。”

白衣女子無法,應了聲“是”,走到宇肆懿身前,出人意料地動手取走了他身上的湛龍,扔到一邊,随後把他推到妖嬈那邊,妖嬈立刻擒住宇肆懿的肩。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這時白衣女子才滿意地勾唇一笑。

宇肆懿不在意地瞥了旁邊的妖嬈一眼。

白衣女子首先把解藥給了冷憐月,冷憐月沒接,丁然走上前來接過解藥又退到一邊。然後女子又繼續給其他人發解藥。

冷憐月瞥向閻羅門的人,眸中閃過一抹冷色。

等解藥發完閻羅門的人就迅速帶着宇肆懿離開了村子。

解藥的藥效沒那麽快,衆人只能眼睜睜看着閻羅門的人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帶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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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