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換好衣裳再睡。”淩容與道, 嗓音低啞地哄着他的太子妃。
盛歡長睫微垂,平時清澈的桃花眸此時朦胧無神, 因醉意而整個人顯得比平時還要乖順。
只是她覺得有些奇怪。
為何幫她換衣裳要将她抱在懷中?
盛歡白皙雙頰溫度漸升, 浮起兩抹海棠花般的緋紅, 就連小巧白皙的耳尖都慢慢染上了一層紅。
他太瘦了, 被抱住時沒以前舒服。
她連眨了好幾次眼, 終于想起今日是自己大婚之日, 而将她鎖在懷中, 自後抱着她為她更衣的,正是她的夫君也是大梁太子淩容與。
背後的胸.膛比想象中結實,衣裳下似覆着一層薄薄的肌|肉,只是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仍和前世有些許差異。
這人是她那個性情大變,變得很教人生氣的夫君。
讨人厭的淩容與就是她最喜歡的溫君清。
盛歡想起這件事, 這幾個月來苦澀不安的一顆心, 仿佛泡進了蜜罐裏一般, 絲絲縷縷的甜盈滿心口,甜得舌.尖都麻了。
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甜甜地笑意, 撒嬌般哼了一聲。
小姑娘聲音細軟柔美本就嬌甜,軟.綿的嗓音自帶妩.媚, 輕輕一哼便教人骨軟筋酥。
扣着她細腰的手臂驟然收緊, 勒得她生疼,原本慢條斯理解着盤扣的手突然停下。
盛歡朱唇輕啓,眉心微蹙, 只覺他替自己解衣時,就和從前一樣笨拙。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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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嘟囔抱怨片刻,而後又似想到了什麽一般,傻傻地笑了起來。
這是盛歡得知自己的身世後,頭一次發自肺腑的愉悅歡笑。
她的笑聲又甜又嬌,單純又快樂,身後的少年似被她的笑意感染,胸.膛亦微微震動着,極低極輕的笑意自他喉間溢出。
盛歡笑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淩容與帶有薄繭的大手溫度與平時截然不同,不再冰冰涼涼反而有一點燙,她背後靠着的胸.膛熱度,亦是燙得吓人。
溫熱的大手突然扣上她的下巴,盛歡的臉被扳了過去,帶着醉色的眸子愕然一縮,嘴唇一熱,綿綿密密的吻鋪天蓋地朝她而來。
唇瓣因突來的輾允而微啓,那人的溫熱緩慢地勾描着她型狀優美的唇線。
吻來得猝不及防,少女卷翹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雙眼緊閉,絲毫沒發現那雙盯着她的墨眸暗沉無比,墨眸深處平時壓抑着的瘋狂與侵.占,此時毫不掩飾,一湧而出,将她團團籠罩。
眼前少女本就生得傾城絕色,此時容貌在燭火的映襯下更是美得妖豔,紅撲撲的臉蛋上,小刷子似的長睫輕輕撲閃,說不出的清純與柔.媚交織在一塊,只一眼便讓人迷了心魂。
淩容與的心不受控地怦怦直跳起來,墨眸卻漆黑一片無半點光亮。
吻時而溫柔時而粗.暴。
因她為自己笑而覺得心尖甜得發軟,想到她如此妩.媚嬌俏的模樣以後也會被他人看去,心裏又瞬間苦得發澀。
心髒似被利刃反複切割,痛不可遏。
淩容與的眸子被酸澀且毫無期望的未來,侵蝕得微微顫.動,痛苦而絕望。
他不想将她交給別人。
不想她喊別人夫君。
更不想她因旁人的疼寵而感到愉悅或開心!
少年的墨眸難得浮現深深的無助與茫然。
削薄的唇角挑起一抹無奈又苦澀的笑。
他輕輕.啃.噬起小姑娘的唇角,溫柔至極,不一會兒,卻又似疾風驟雨一般,霸道地掠奪起她柔.軟的嘴唇與甘甜。
兩人鼻尖相抵,呼吸微重而紊亂,酒氣混雜熱氣,交換着彼此的鼻息和口中清甜。
薄唇溫柔,細吻至她已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厮.磨輕.咬,而後落至耳根脖頸,流連忘返。
“歡歡。”淩容與聲音刻意放低,沙啞低沉,簡單的兩字個,卻藏着濃濃的眷戀與不舍。
他的嗓音酥酥|麻麻,聽得盛歡耳尖發癢。
“嗯?”醉意猶在,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縮了縮肩頭,輕笑出聲,“殿下,癢。”
她向來怕癢,一邊推着淩容與,一邊笑着。
盛歡的嗓音本就好聽極了,吳侬嬌語,柔美細膩,此時略帶羞怯的嬌笑聲,更足以讓世間所有男子都為之瘋狂。
淩容與本就暗沉的眸子倏地一沉,晦暗深邃,痛苦深藏。
原本和風細雨的吻突然猛.烈起來,肆意霸道。
盛歡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被推入大紅錦被之中,身上僅剩的裏衣忽地被撕成碎片,俊美絕倫的面容近在眼前。
“別喊殿下,喊孤夫君。”
少年嗓音低沉嘶啞的厲害,教人臉頰發燙。
盛歡眸色迷茫,仰頭看着他線條優美的下颚。
喜房內,溫度漸漸攀升。
“歡歡,喊孤一聲夫君可好?”淩容與聲音刻意放輕,慵懶而溫柔,帶着幾許誘.哄的意味。
溫熱所及之處,綻出朵朵紅花。
他是大梁無數貴女趨之若鹜,矜貴俊美高高在上的太子,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能喊他一聲夫君,然而如今他卻遲遲得不到自己最為渴望的‘夫君’二字。
淩容與眼簾微微低垂,第三次開口,暗啞的嗓音中帶着微不可察的卑微與乞求,執拗而病态:“喊孤夫君,孤想聽,好麽?嗯?”
他垂眸看着被困在雙臂之中的小姑娘,鼻息略為沉重,額間青筋隐隐跳動。
她的肌.膚在喜房一片紅的映襯下,嫩如白雪嬌如玉,兩腮酡紅的模樣惹人疼愛。
盛歡紅唇微張,眼尾泛着些許羞澀的桃花意,卻始終沒有開口喊出淩容與期盼許久的那兩個字。
雖然兩人前世已是夫妻,可之前淩容與那些的蠻橫與強硬仍歷歷在目。
這一世的淩容與,對她而言一切都很陌生。
他霸道狂傲、輕挑孟浪、肆意妄為,與溫潤如玉、芝蘭玉樹、光風霁月的溫君清全然不同。
他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夫君。
就算她方才知道他記得前世,因而欣喜激動不已。
就算兩人曾有過無數缱绻、耳鬓厮磨。
此時此刻,她卻仍因緊張和害怕而微微的發着抖,‘夫君’二字又如何能輕易的喊出口。
淩容與聽見她遲遲不肯開口,深不見底的黑眸逐漸染上失控而駭人的念想與痛苦。
墜入深淵的失重感襲上心頭。
大紅喜袍早早被扔至一旁,榻上少年烏發如墨,面如冠玉精致無匹,身姿修長流暢優美。
淩容與微微垂眸凝視盛歡好半晌。
直到他的太子妃被他看得害羞的偏過頭去,眸底原本翻湧不休的晦澀情緒方盡數掩去,只剩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溫柔與寵溺。
他極輕的低笑了聲,喉頭一滾,溫熱随之而下。
盛歡心頭一跳,纖細而漂亮的脖頸往後微仰,呼吸微窒,瞬間慌亂地閉上眼,不敢亂動。
耳邊只有自己怦怦不已的心跳聲。
美人黑發披撒于榻,宛如盛開的花朵,冰肌玉膚透着些許粉紅,曼妙身姿,柔膩似酥。
喜榻上兩人好似一對交頸鴛鴦,美得就像一幅畫。
幾瞬後,盛歡卻猛地一愣,面色古怪的掀開眼皮。
“殿下?”她呼吸仍微亂着,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淩容與,發現手上觸及的肌.膚,滾.燙得吓人。
原本還有幾分醉意的盛歡,霎時被吓得清醒過來。
她費了一番氣力才将淩容與推開,手忙腳亂的抓起早就備在一旁的幹淨衣物,胡亂套上。
“如意!如意!”
她穿好中衣中褲後,立刻将如意喊了進來。
周正就與如意一同在外頭守夜,這正殿喜房內始終沒動靜,原本周正還在納悶,太子不是下午時還猴急得不想參加宴席,如今怎麽一點聲響也無?
如意則知道盛歡并非真心喜歡太子,擔心自家小姐不肯圓房,又跟太子吵了起來。
原本心思各異的兩人,在聽見盛歡緊張急促的叫喊聲時,卻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齊齊推門而入。
盛歡将人喊進來後,才發現淩容與還赤着身。
少年寬肩窄腰,身形雖然瘦了些,修長的身體卻仍覆着一層流暢而優美的薄薄肌.肉,再往下……
盛歡小臉登時一紅,立刻将淩容與塞進錦被之中,将他蓋得密不透風。
不知為何,他身上突然竄起高熱,平時冷冰冰的身子如今布滿熱汗,随手一觸皆滾.燙不已。
盛歡急忙道:“殿下樣子不太對,還請周公公快派人去請太醫!”
周正聽見太子妃的話,立刻上前看了太子一眼,見他面色蒼白,雙頰卻泛着病态的潮.紅,心中一驚。
淩容與身子雖不好,可因為體內那股不明寒意的關系,體溫素來比尋常人還要低,可說從過發過熱。
上次太子書房前跪求景成帝賜婚時,他就燒過一次,那次趙傑亦百思不得其解,還特地為此交待過周正,如若太子又再次發熱,必定要派人召他進宮,萬不可輕忽。
可今日是太子的大婚之夜,這大婚之夜若是派人出宮将趙傑召進來,那豈不是明日天下皆知太子與太子妃沒能行周公之禮。
這這這……
周正登時滿頭大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趙世子說過,殿下如若發了熱,需得召他進宮,可今日是太子的大婚之日……”周正一張老臉全皺在一塊。
“那就請周公公盡速召我兄長進宮。”
“可一旦将趙世子進宮,太子殿下的名聲就……”周正話說得十分含蓄。
如意雖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卻也瞬間聽懂了周正的話,耳朵登時紅了起來,急忙勸道:“是啊小姐,萬一您與太子未圓房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那些人雖不敢笑話太子,可您,可您……”
盛歡身為永安侯嫡女,雖是最近才認回來的,貴女們心中所讨厭的也是趙舒窈而非她。
可如今趙舒窈已不成氣候,而她卻成了京城女郎們最為羨妒的太子妃,此事一出,不止趙舒窈聽了痛快得意,她肯定也會跟趙舒窈一樣淪為笑話。
盛歡猶豫一瞬,卻還是開口道:“太子身子為重,周公公還是──”
“不許……傳太醫,也不許……召趙傑進宮!”
盛歡話還未落,便被喜榻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少年打斷。
淩容與雙目仍緊閉着,此時他整個人就像被扔進火爐裏煎煮熬烤,骨肉似被火灼,渾身燒痛難受不已。
他話說得斷斷續續,說到最後的幾個字,甚至是咬着牙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字字句句皆帶着不容人拒絕的強勢,以及與生俱來的倨傲和霸道。
就算此時神色痛苦的躺卧于榻上,渾身依舊散發着不容小觑的壓迫感。
盛歡倒是沒被他的氣勢給吓着,她看着短時間內就突然燒得滾燙的少年,心底一陣心疼,越來越不明白他的身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之前冰冷得像個死人,現下又燙得像火爐。
他……他這一世究竟發生何事?
盛歡抿了抿唇,坐在床榻旁,輕輕的拉過他的手,軟糯的嗓音帶着幾許撒嬌:“不傳太醫,也不召我兄長進宮,殿下的身子又該如何,明日元帕上不見紅,我又該如何與皇後娘娘解釋,我們倆人未曾圓房,太子殿下莫要強撐。”
她知道淩容與是顧及她的名聲,雖然他此刻燒得昏昏沉沉,甚至連睜開眼都沒力氣,卻也立刻就想到若宣趙傑進宮,明日她會是何等情況。
病得亂七八糟,心裏顧着的還是她。
盛歡不知該說什麽,同時越覺得淩容與之前對她的所做所為,肯定不只是想讓她盡速與永安侯夫婦相認,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這太子妃的嗓音可真的好聽,說話時帶着軟音,又輕又柔,說分明說得正正經經,卻聽得人心頭一軟。
尤其是盛歡又刻意說得嬌聲細語,就連從小伺候着她到大的如意聽了,耳根都忍不住紅了起來。
周正悄悄瞥了一眼側臉猶帶緋紅的太子妃一眼,心中感嘆殿下真是有福了,只是怎麽早前還好好的,一到關鍵時刻殿下他就,就,就……
沒想到淩容與聽了盛歡的話,卻沒有反駁。
淩容與沉默,費了極大的力氣,才終于将修長手指勾上小姑娘的手,“你萬不可召內兄進宮,否則不止你會淪為全城笑柄,孤也會成為衆人背──”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痛苦的皺起眉,待身上折磨人的燒熱感消退了些,才又艱澀道:“皇後知曉孤的情況,元帕沒有落紅很正常,她不會怪罪于你。”
“???”盛歡聽見他的話,驀地一愣。
什麽叫皇後早就知道他的情況,大婚之夜元帕沒有落紅又哪裏正常了?
周正打小伺候淩容與,他的情況如何,東宮裏的其他小太監們雖然不知,可他卻一清二楚。
這也是太子為何如今已年十七,卻從未與女子親近過,連啓蒙宮女都未曾碰過,而東宮就連半個婢女嬷嬷也無的原因所在。
太子六歲那年開始,突然極其厭惡女子,一有宮女嬷嬷接近他,便覺惡心,嚴重時甚至嘔吐不已。
這件事皇後得知後,沉默許久,因心有歉疚便将他身邊都換成小太監。
當時景成帝人并不在宮中,他帶着新納的沈貴人,也就是現下三皇子的生母沈貴妃出游去了。
待他回宮後也沒發現太子身旁沒了宮女嬷嬷,那時淩容與見了女子也不再嘔吐不止,只是不願讓她們接近他。
景成帝并不知太子從未與女子親近過,只當太子跟他年少時一樣冷心冷情,不好女色。
當初東宮沒有婢女時,景成帝也曾疑惑過,淩容與只道,有些宮女心思不正,他不想重蹈覆轍父皇犯過的錯,是以就算日後大婚,他的宮裏也不會有太多宮女。
這一開口就戳到了景成帝心窩子裏的痛處,他聽完後也覺得兒子說得的确在理,便沒再過問。
這景成帝與已逝元後鹣鲽情深,元後在世的那幾年,景成帝不曾再甄選其他女子入宮,後宮亦無其他妃嫔,大梁百姓皆知,皇帝只鐘情她一人。
可惜元後生完清河公主便難産離世,景成帝痛不欲生。
守喪期間,一名宮婢卻趁帝王酒醉,爬上龍榻與其荒唐一夜,宮婢因容貌與元後相似,沉醉悲傷的景成帝因而與其放縱沉淪,而後有了大皇子。
之後景成帝仍是為妻守喪三年,之後任憑大臣如何勸谏都不願再娶繼後,直到一次參加裴國公的壽宴,見着了裴國公的小女兒裴嬈,景成帝一顆死寂的心才再次活了過來。
期間他費了一番心機與手段,才終于如願迎娶裴皇後為繼後,進而生下太子。
三年後,沈大将軍的女兒進宮,來年誕下三皇子,再之後景成帝也只再納過一位陳嫔,膝下皇子總共就三個。
……
盛歡聽見淩容與說裴皇後清楚他的情況,先是整個人一愣,而後白皙雙頰漸漸紅了起來。
她極其聰穎,很快就想到淩容與的話為何意。
“殿下方才那些話的意思,難道是您從以前就‘不行’,所以就算元帕上沒有落紅,裴皇後也不會大驚小怪?”
盛歡當然清楚他行還不行,方才那難以言喻的危險,不止滾.燙甚至可說一點也不小。
期間淩容與還不要臉的捉着她的手,硬讓她摸了幾下,吓得她腦袋一片空白,如今她還心有餘悸,更別說前世兩人不止行過一次周公之禮,就連孩子都有了,他怎麽可能不行!
但方才淩容與說的那些話,好像就是這個意思沒錯?
盛歡見淩容與閉着眼,面色痛苦,一臉狐疑,轉頭看向周正,“周公公,殿下方才所言究竟何意?”
周正垂首,支支吾吾地道:“就、就、就如太子妃方才所言,殿下他一直都……”
一旁如意聽見周正的話,一雙眼登時瞪得老大,瞬間心疼起她家小姐。
太子不行,那她家小姐以後可該怎麽辦。
太子不行這件事,既然能瞞得滴水不漏,世人自然不會覺得是太子有問題,要是太子無所出,那罪名可都會落到身為太子妃的她家小姐身上。
如意這麽一想,登時心急得不得了,當初她還以為小姐成了太子妃,就再也不用吃苦,沒想到太子居然還有這麽個驚天大秘密。
周正不像盛歡那麽大膽,敢把‘不行’二字說出口,更不敢說,殿下極可能只對太子妃您一個人行。
“……”盛歡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就算是前世,溫君清也從來沒有不行過,而剛剛太子更身體力行親自證明了他行不行。
到底為何裴皇後會覺得他不行?
“就算裴皇後知道太子……”盛歡面色微紅,欲言又止。
她沉吟片刻,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滿臉通紅,眼中盡是羞.澀。
盛歡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又紅着臉道:“可也不能因此就不宣太醫,周公公還是去宣太醫,就說、就說太子過于粗魯,我、我昏了過去,要請太醫過來給我瞧一瞧。”
周正立刻意會過來,連忙感激的看着盛歡,“太子妃聰穎又體貼殿下,當真是殿下的福氣,奴才這就趕緊去請太醫。”
“記得千萬要找口風緊的,千萬不能提太子暈過去一事。”盛歡仔細交待。
“是,奴才省得!”
※
太子新婚之夜過于兇猛,以至于将太子妃折騰得不醒人事,半夜急召太醫為太子妃診脈。
這件事,幾乎是翌日一早就傳到了裴皇後耳裏。
裴皇後一直都清楚兒子是什麽情況,聽見宮人傳來的消息,自是不信。
但她也知道自己兒子喜歡盛歡喜歡得緊,否則之前也不會對她那般強硬胡來。
難道是太子舍不得盛歡一大早,就得來鳳儀宮跟她和皇上敬茶,就故意想了這一出戲,好讓她不用早起?
裴皇後沉吟片刻,吩咐起自己的貼身大宮女芳雲:“這太子東宮尋常宮女進不得,你拿着本宮的手谕,親自前去東宮,替本宮看看那元帕情況究竟如何。”
“另,跟太子說,皇上宿醉未醒,他與太子妃不必前來鳳儀宮給本宮請安,明日再來即可。”
裴皇後語氣有些無奈。
這太子妃是兒子費盡心機,甚至可說是不擇手段才強娶來的,又是阿清的女兒,難道她這婆婆就這麽可怕?連讓她來敬個茶都心疼。
“人家是娶媳婦多了個女兒,本宮卻是丢了個兒子。”裴皇後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着,可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假如此事為真,太子娶了媳婦兒後就行了,那日後太子妃都不來給她請安,那也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聽我說,太子他真的行的,只對女主的話,真的行,很行,非常行!
盛歡:“夫君,聽說你不行。”
淩容與修長的手指搭上束腰,不疾不徐地解開,撩開衣袍,彎眸笑道:“是嗎?”
盛歡:“……不,你行,你非常行!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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