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陳嬷嬷, 阿兄在哪?”盛歡拉着淩容與快步上前,面色焦急。
陳嬷嬷聽見盛歡的聲音猛地一愣, 看見盛歡一身尊貴華美的裝扮, 和她身後矜貴俊美、龍章鳳姿的少年郎, 呆愣片刻才反應過來。
她從小伺候到大的姑娘, 此時已是太子妃, 而那少年, 便是太子, 陳嬷嬷眼眶瞬間紅了一圈,顫顫巍巍跪伏于地。
“老身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盛歡松開淩容與的手,扶起陳嬷嬷,“嬷嬷從小與我相伴,何需如此多禮,阿兄呢?為何你們會搬來這。”
盛家奴仆除了陳嬷嬷以外, 其他人都以為盛歡真得了急症, 病重離世, 而在盛歡離開之後,十幾口家仆也被遣散得差不多。
陳嬷嬷一生未嫁也無自己的孩子, 一直将盛家兄妹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着,是以盛煊當初要給她銀子, 讓她再去尋更好的人家時她也不要。
“少爺就在屋裏。”陳嬷嬷道。
盛歡聽見盛煊就在屋內, 立刻大步往內走去,飄逸的桃紅繡折枝堆花襦裙因快步随風起舞,發髻間的點翠鑲珠蝴蝶、銀翠珠釵, 亦跟着顫顫悠悠。
淩容與跟在後頭垂眼望着她。
她就宛如一只美麗的蝴蝶,于他眼前翩然飛舞,輕盈靈動,好看得想将她藏起來,不讓她飛向遠方。
淩容與看得出來,盛歡對盛煊的感情十分深厚,盛煊亦待她這個妹妹極好,兩人雖無血緣關系,彼此間的羁絆卻比尋常人家的兄妹還要深。
淩容與墨眸沉沉,忽地抿直嘴角,寬袖下的指節被他用力捏到泛白。
盛歡走得急,身後的太子殿下卻依舊保持一貫的雲淡風輕,腳下步伐慢條斯理。
宅子似乎還沒修整過,不止有雜草還有灰塵,裏頭的門開着,一眼就可看見盛煊依舊一身月白錦。
大廳裏沒什麽家俱,就只有簡單的幾張木椅和一張八仙桌。
Advertisement
從盛歡的角度看去,只見盛煊坐在八仙桌前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麽,英俊剛毅的側臉滿是凝重,其間咳嗽連連,似染了風寒。
“阿兄!”
盛歡喊道。
盛煊掩嘴咳嗽着,聽見她的聲音卻沒有擡頭,只當自己聽錯。
當初盛父不顧後果卷走大量銀兩,其中卷走的銀兩不止有寧家布莊,還有許多因相信布莊信譽而事先交了大筆訂金的客人。
這些銀兩,寧紹自然不願意替盛父背下,他将盛父送官後便直接把盛宅的住處交了出去,讓那些權貴人家自己想辦法讨回來。
盛煊高中狀元時,景成帝其實賞賜不少銀兩給他,其實身上銀兩不少,盛家是不缺錢的,所以一開始陳嬷嬷聽見盛老爺虧公空款壓根兒就不信。
老爺要錢的話,這不是還有少爺麽?
可随着盛父被扭送官府,盛宅日日都有人上門找麻煩,陳嬷嬷再不信也得信了。
而盛煊最近為了将盛父從獄中撈出來,不止四處波奔,更花費了不少銀兩想打通關系卻都無果,因而整個人憔悴不堪。
盛煊之前不知道任憑自己砸再多銀兩,傾家蕩産也是撈不出自己的父親,可盛澤入獄至今都近一個月,盛煊再不懂也懂了。
盛父罪證确鑿,就算他已經把銀兩都補回去給寧家,寧家錢收了卻不願私了,就是故意要讓他在牢裏熬着。
他父親的獄上頭還有人關注着,且不止一個,否則不會到現在宅子賣了、錢也還了,卻散盡家財人還撈不出來。
盛歡走到盛煊面前,見他總是盈盈含笑的鳳眸,如今卻盈滿濃得化不開的郁色,心裏也不好受。
“阿兄。”她再次喊道。
盛煊原以為是自己聽錯,直到盛歡來到身旁,見到與跟在她後頭進來的太子,才恍然回神。
“臣見過太子、太子妃。”他起身行禮。
盛煊自知自己虧欠妹妹太多,始終低垂着頭,不敢擡眸窺視或有半分逾矩。
“不知太子妃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盛歡看着昔日總是對自己溫柔有加,笑眼盈盈的兄長,如今卻不敢看她半眼,整個人生疏淡漠。
她抿唇沉默片刻,方輕聲道:“阿兄可知盛翊臻如今人在何處。”
相府與太子人馬都在找她,卻遍尋無果,盛歡知道她肯定是被人藏起來了,而且極有可能就是永安侯或是盛父藏的,或許其中也有盛煊的手筆。
盛歡知道盛煊對她心有愧疚,才會在她回侯府前,親自到慈恩寺一趟将一切當年的秘密全盤托出。
為了能早日厘清真相,她才會想與盛煊見上一面,她知道只要她親自來問,盛煊必不會對她有所隐瞞。
盛煊聽她一再喊自己阿兄,羞愧得面紅耳赤,搖頭,如實道:“不知道,盛翊臻的去向臣真不知曉。”
他一直都不喜歡盛翊臻,自然從未關心過她的死活。
盛煊垂首閉眼,清冷的嗓音裏有幾分疲憊:“此事臣也問過臣的父親,他也不知道盛翊臻的去向,每次見他也總問臣有無姑母的消息,那着急的模樣不似裝的。”
他已多日未曾好好睡過,英俊的臉龐因風寒而燒紅,眼下一片烏青,烏發也只随意用一根白色的發帶,随意的束在腦後,絲毫不見昔日氣宇軒昂。
“臣剛搬過來,宅子尚不及打掃,到處都是灰塵,實在非太子與太子妃能久留之處,臣若有盛翊臻的消息,必定第一時間親自通知太子殿下。”
盛歡哪會聽不出盛煊這是在委婉送客。
她見兄長病恹恹,又開口臣閉口臣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莫名來了氣,忍不住上前一步。
“阿兄病了有無請大夫來看過?”
盛歡擡手,想像以前那般探上他的額頭。
然這手還沒能碰到盛煊,就被站在身後,自跨進門坎後就沒開過口的少年一把捉住。
“盛侍讀的病孤待會兒回宮便派太醫過來給他瞧瞧,太子妃不必過于擔心。”淩容與淡道。
打從進門後他就一直在忍耐着。
盛歡進了這宅子就瞬間忘了還有他一樣,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盛煊看,水潤潤的桃花眸裏還全是擔憂與心疼。
之前他在她面前咳血或是高燒不退時,盛歡都未曾這般直盯着他不放。
盛歡這模樣觸動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經,更讓他想到之後她也會這般關心別人,淩容與瞬間墜入恐懼的深淵之中。
如今面上雖然鎮定,心中卻已焦躁不堪。
他想現在就将人帶回去,關起來,再也不讓她有機會見盛煊!
這陰暗念頭再度于淩容與腦中翻騰不休。
面上雖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卻緩緩擡起墨玉般的眸子,瞥了眼盛煊,手指下意識摩挲。
盛煊聽出淩容與口中微不可察的怒意,亦感受到他目光的冷意,連忙拱手作揖:“臣多謝太子殿下厚愛,臣身子不适,還請太子妃見諒,恕臣先行告退。”
盛歡:“……”
她簡直要被她的阿兄給氣笑。
這裏是他的家,他是要告退去哪?
盛歡見兄長看起來的确很不舒服的模樣,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沒再多說。
待再度與淩容與回到馬車上,盛歡腦裏仍在想着盛翊臻的事。
方才盛煊說,盛父也不知盛翊臻去向。
那麽,人就不是盛父藏的,而是永安侯了?
想到這,盛歡不禁微微眯起眼。
若那盛翊臻真是永安侯藏的,那麽他就真的太過分了,背着母親在外偷養外室便罷,如今她被尋回來了,他竟還人前一臉不知情,人後卻又将外室藏得緊緊。
盛歡立刻想到今日回門宴上永安侯對自己母親一臉深情的模樣,便覺一陣反胃,又接着想起今日回宴上趙舒窈嘔吐不止的事。
她紅唇越抿越緊,手中的帕絹也越擰越皺。
之前三皇子才與淩容與一同跪在禦書房前,就為了将她納進府裏,如今得知她有孩子,恐怕皇上再不肯也會點頭同意了。
趙舒窈腹中之子,畢竟是皇嗣。
盛歡突然覺得自己很壞,她竟不想讓趙舒窈如此順利進入三皇子府,成了三皇子的人。
她掙紮片刻,終于擡眸看向淩容與:“殿下。”
“嗯?”
“三皇子知道趙舒窈有孕之後,是不是就會将她收進府裏了?”
淩容與原以為盛歡終于想起自己,沒想到她腦裏想的還是別人。
她不該這一世還為了趙舒窈那樣的人心煩,甚至費心思在她身上。
原本泛起一絲光亮的墨眸再度一點一點陰沉下去。
淩容與心裏憋着口氣,有點難受,淡道:“老三知道後的确會想方設法将人接進府。
嗓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慵懶,聽不出任何情緒。
盛歡聽見他的話之後,再度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沒再開過口。
一路上都在想着趙家父女的事,一點也沒注意到身旁的太子看着她的墨眸暗沉無比。
直到回到東宮,進到寝間,淩容與突然将她打橫抱起,她才注意到自家夫君的情緒似乎又不對勁了。
早前還溫順地像只慵懶大貓的少年,此刻俊美的臉龐布滿陰郁,墨色的深眸沉沉,凝結起一層寒霜。
“殿下這是怎麽了?”
淩容與雖抿唇不語,但當他聽見她的聲音,半垂眼睫望向她時。
盛歡卻感受到風雨欲來的陰森寒氣與危險。
少年天生微微上揚的鳳眸眼尾泛着腥紅,眼底強烈的獨占欲與濃烈醋意,幾欲翻湧而出。
淩容與大步流星地抱着她跨上軟榻。
盛歡還來不及反應,就整個人被壓.進錦被之中。
呼吸微微一窒。
還未開口,少年已經俯身抱住她,姿态親昵地埋首在她白皙頸窩,溫熱的呼吸噴薄于上。
“等等……”盛歡擡手推他。
雙手卻被往上一拉,牢牢扣住,按在錦被之中。
盛歡雙頰倏地一紅,想起大年三十那日,兩人也曾有過這般親.密的羞.恥姿勢。
她的腰肢被扣得緊緊,隔着薄薄的衣衫,柔.軟的美人勾因擠壓而緊.貼.着他。
淩容與就像一只大貓,溫熱不斷地掠過她的脖頸與鎖.骨,惹得盛歡不停地縮起肩頭躲癢。
像是在親,又像在尋求安慰及撒嬌。
沒有再進一步的逾矩。
身上散發着熱氣。
薄唇所經之處,泛起一朵又一朵的豔麗紅花。
淩容與雖然沒有出聲,盛歡卻從他微.顫的手臂,察覺到他的不安與恐懼。
她眼瞳驟縮,忽地想起慈恩寺的那一夜。
盛歡還記得那天夜裏,淩容與不知為何哭了。
分明是他将她按在門板上肆意親吻,甚至還更進一步拉下她襦裙的系帶,可他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流下眼淚。
他在怕什麽?
自她入京後,他的一切手筆就都又急又強硬,他又是為何而急?
之前曾有過的猜測于腦中飛快掠過,盛歡心頭一緊,原本推拒的雙手逐漸放松。
淩容與登時一愣,似是想起什麽,原本毫無章法的親吻亦戛然而止。
他從她頸窩間擡頭,松開制住她的手,挨上她小巧的鼻尖。
“別生氣,孤不是故意的。”
沉默不語的少年終于開口,聲音因壓抑着什麽而異常暗啞,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記得她不喜歡被這樣強迫,只是一路被冷落無視,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一看到她回到東宮仍魂不守舍地想着其他事,便再也忍耐不住。
淩容與眉頭緊蹙,心中後悔,雙手将她圈在懷中,呼吸全與她交.纏在一塊。
盛歡被他鼻碰鼻的近距親密看紅了臉,氣息逐漸不穩,紅唇半啓,透着一股誘人的味道。
幾縷發絲垂落下來,小臉染着嬌.嫩緋紅,似含苞待放的薔薇,萬種風情暗藏其中,直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淩容與喉嚨緊了緊,眸底翻騰起駭人的暗色。
他立刻翻身而起。
再看下去他怕就不是只抱着她親,什麽也不做了。
盛歡原本以為他又要親自己,已經閉起了眼,卻沒想到身上突然一輕,頭頂還傳來少年近似落荒而逃的聲音。
“孤去讓周正傳膳。”
盛歡愣愣的扶着散亂的發鬓撐坐起身,錯愕得看着淩容與毅然離去的背影。
難道是自己前幾天對他太冷淡,所以吓得他半點也不敢亂來了?
淩容與離去前讓吩咐如意進去伺候太子妃,如意進到寝殿,只見自家小姐雙頰燒得通紅,耳尖泛着漂亮的粉。
如意還是頭一次見到小姐這般,又嬌又媚,妩.媚惑人,就連她是女子都看得臉紅心跳不已。
她走到盛歡身旁,想起太子離去前臉色不太好看,好似痛苦的隐忍着什麽,忍不住低聲勸道:“太子妃又拒絕太子了?如意知道您不喜歡太子,可殿下是您的夫君,您總不能一直拖着不與他圓房。”
盛歡:“……”
既然已經知道淩容與就是溫君清,今天在回門宴上他的表現又那麽好,将她護得緊緊的,她自是不會抗拒與他親近,只是在馬車總不能那般孟浪。
她剛才真的沒有要趕人,她這次真的沒想要拒絕了。
盛歡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霎時滿臉通紅。
※
翌日,趙舒窈果然有孕了。
她有孕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淩朗耳中。
淩朗清楚知道趙舒窈與寧家二公子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自然明白那孩子是誰的。
既然他有了孩子,那麽就不能再不給趙舒窈名份了。
淩朗再次到景成帝面前,提出想要迎娶趙舒窈為妃。
他真心喜歡趙舒窈,之前說要納她為侍妾,的确是永安侯教他的,可現下趙舒窈懷了他的孩子,他怎麽舍得只讓她當個妾。
“她有了你的孩子?”景成帝聽見淩朗的話,忽地冷冷哼笑一聲。
淩朗揉了下耳朵,紅着臉支支吾吾道:“是,她腹中的孩子的确是兒臣的,兒臣十分确定。”
“你确定?”景成帝聽見淩朗的話,驀地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朕是不可能讓你娶一個失了名聲,婚前就失貞還想法設法勾.引皇子的人為妻,就算朕同意,你的母妃也不會同意。”
更何況她還是外室所生的孩子,當皇子的侍妾都算勉強,淩朗居然還想讓她當正妻。
景成帝是知道實情的,再如何也不可能讓趙舒窈進皇家的門。
“孩子若真是你的,待她生下之後可以抱回你膝下扶養,至于趙舒窈……”景成帝面無表情的看了小兒子一眼,“等過兩年風頭過了,衆人淡忘她與寧二的事,你再收她入府當妾也不遲。”
淩朗自然不可能同意景成帝的做法,那他還得等兩年,趙舒窈豈非得委屈死?
三皇子再次與景成帝争執了起來,沒多久,他就如那日一般,被景成帝轟出禦書房,罰他跪在外面好好反省。
而另一邊,永安侯夫人确定趙舒窈真有了孩子之後,還真的如回門那日所言,立刻讓人将寧二夫人給請了過來。
說要給趙舒窈和寧二公子談親。
寧二夫人聽見趙舒窈懷了自己兒子的骨肉,當場暈死過去。
趙舒窈見母親真要讓自己進寧家當妾,再也忍耐不住,委屈的哭着質問永安侯夫人為何要這麽對自己。
“為何盛歡回來後娘就一再針對我,我到底錯做了什麽?”
牧婉清打自見到盛翊臻的畫像之後,便再也接受不了趙舒窈。
而那日盛歡回門宴上,趙舒窈的所作所為更徹底激怒了牧婉清,完全掐滅對趙舒窈僅存[cx獨家]的一點親情。
牧婉清看着趙舒窈委屈的模樣,再看着永安侯心疼地哄着她的模樣,一雙美目越發地冰冷。
“你做錯了什麽你自己清楚,上次蓄意陷害卿歡,想毀掉她的清白,我當時已原諒你一次,沒想到昨日她的回門宴,你又不知悔改。”
牧婉清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
“之前我還待念着我們十五年的母女情,一直不願說破這件事。”
永安侯聽見妻子的話,臉色一變,立刻上前阻止,“夫人三思,窈兒是無辜的,她也不知道當年的事。”
“她無辜,她無辜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們的親生女兒嗎?”牧婉清嗓音冰冷至極。
趙舒窈聽見永安侯夫妻的争執,之前滴血驗親時的恐懼與猜測再次湧上心頭。
她幾乎當下就猜到了永安侯夫人說的話為何意。
她渾身不受控地顫.抖起來,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我今天就告訴你為何卿歡回來之後,我就──”
“娘您別說了、別說了!都是窈兒的錯,是我昨日不該故意破壞姐姐的回門宴,是我嫉妒姐姐能嫁給太子,都是我的錯,您原諒我,我知道錯了!”
趙舒窈猛地打斷永安侯夫人的話,她害怕猜測成真。
然而牧婉清卻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她的女兒已經在外吃苦了十五年,如今好不容易認回來,一生一次的回門宴又被趙舒窈破壞,簡直忍無可忍。
“當年我難産昏迷不醒時,不知誰人摸進府中将我女兒調包,将你這個假貨換進府中,偷天換日,當年我就只生了卿歡一個。”
趙舒窈聽見永安侯夫人的話,臉色慘白起來,一邊大哭一邊搖頭,“爹明明說過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不信,我不信……”
牧婉清卻絲毫不動搖,繼續說道:“趙舒窈,我今日就明白地告訴你,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不知道是誰的女兒,頂替了我女兒,占置了不屬于自己的位置,享受了她原本該有的榮華富貴與寵愛。”
“當我好不容易認回女兒,接她回府,你鸠占鵲巢十幾年,還一再地陷害欺.淩她,若你是我,恐怕你早就将這個假女兒給趕出侯府,而不是像我這樣,忍耐至今!”
趙舒窈搖着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恐懼與絕望滅頂而來。
她淚眼模糊的看向永安侯,卻見永安侯閉着眼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不可能、不可能!”趙舒窈發了瘋似的哭喊起來,“盛歡才是下九流的小商女,我是永安侯嫡女,我是你們親生的!”
永安侯聽了她的哭聲心疼不已,終是憋不住上前,想要勸慰一番。
趙舒窈卻将他一把推開,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永安侯府。
一旁剛悠悠轉醒的寧二夫人,恰好聽見永安侯府的這個驚天大秘密,一口氣登時喘不上來,再度暈死過去。
※
自那日趙舒窈離府後,永安侯就立刻派人出去找女兒,卻始終都找不到。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宮裏。
那日永安侯府的對話知道的人沒幾個,衆人都不知道趙舒窈究竟如何。
淩朗得知趙舒窈失蹤,擔心她想不開,也不跟景成帝置氣或争執了,立刻帶着一堆人出宮尋找趙舒窈。
盛歡覺得不對勁,讓淩容與将趙傑召進宮來,她才知道原來永安侯夫人将一切真相都說了出來。
趙舒窈承受不住打擊,那日才會奪門而出,一去不回。
作者有話要說: 淩容與:孤去讓周正傳膳。
突然就被丢在寝殿的太子妃.盛歡:? ? ?
晚點如果有修改就是我在捉蟲,小可愛不用重看鴨~
24小時留言掉紅包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