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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嬷嬷, 阿兄在哪?”盛歡拉着淩容與快步上前,面色焦急。

陳嬷嬷聽見盛歡的聲音猛地一愣, 看見盛歡一身尊貴華美的裝扮, 和她身後矜貴俊美、龍章鳳姿的少年郎, 呆愣片刻才反應過來。

她從小伺候到大的姑娘, 此時已是太子妃, 而那少年, 便是太子, 陳嬷嬷眼眶瞬間紅了一圈,顫顫巍巍跪伏于地。

“老身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盛歡松開淩容與的手,扶起陳嬷嬷,“嬷嬷從小與我相伴,何需如此多禮,阿兄呢?為何你們會搬來這。”

盛家奴仆除了陳嬷嬷以外, 其他人都以為盛歡真得了急症, 病重離世, 而在盛歡離開之後,十幾口家仆也被遣散得差不多。

陳嬷嬷一生未嫁也無自己的孩子, 一直将盛家兄妹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着,是以盛煊當初要給她銀子, 讓她再去尋更好的人家時她也不要。

“少爺就在屋裏。”陳嬷嬷道。

盛歡聽見盛煊就在屋內, 立刻大步往內走去,飄逸的桃紅繡折枝堆花襦裙因快步随風起舞,發髻間的點翠鑲珠蝴蝶、銀翠珠釵, 亦跟着顫顫悠悠。

淩容與跟在後頭垂眼望着她。

她就宛如一只美麗的蝴蝶,于他眼前翩然飛舞,輕盈靈動,好看得想将她藏起來,不讓她飛向遠方。

淩容與看得出來,盛歡對盛煊的感情十分深厚,盛煊亦待她這個妹妹極好,兩人雖無血緣關系,彼此間的羁絆卻比尋常人家的兄妹還要深。

淩容與墨眸沉沉,忽地抿直嘴角,寬袖下的指節被他用力捏到泛白。

盛歡走得急,身後的太子殿下卻依舊保持一貫的雲淡風輕,腳下步伐慢條斯理。

宅子似乎還沒修整過,不止有雜草還有灰塵,裏頭的門開着,一眼就可看見盛煊依舊一身月白錦。

大廳裏沒什麽家俱,就只有簡單的幾張木椅和一張八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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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盛歡的角度看去,只見盛煊坐在八仙桌前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麽,英俊剛毅的側臉滿是凝重,其間咳嗽連連,似染了風寒。

“阿兄!”

盛歡喊道。

盛煊掩嘴咳嗽着,聽見她的聲音卻沒有擡頭,只當自己聽錯。

當初盛父不顧後果卷走大量銀兩,其中卷走的銀兩不止有寧家布莊,還有許多因相信布莊信譽而事先交了大筆訂金的客人。

這些銀兩,寧紹自然不願意替盛父背下,他将盛父送官後便直接把盛宅的住處交了出去,讓那些權貴人家自己想辦法讨回來。

盛煊高中狀元時,景成帝其實賞賜不少銀兩給他,其實身上銀兩不少,盛家是不缺錢的,所以一開始陳嬷嬷聽見盛老爺虧公空款壓根兒就不信。

老爺要錢的話,這不是還有少爺麽?

可随着盛父被扭送官府,盛宅日日都有人上門找麻煩,陳嬷嬷再不信也得信了。

而盛煊最近為了将盛父從獄中撈出來,不止四處波奔,更花費了不少銀兩想打通關系卻都無果,因而整個人憔悴不堪。

盛煊之前不知道任憑自己砸再多銀兩,傾家蕩産也是撈不出自己的父親,可盛澤入獄至今都近一個月,盛煊再不懂也懂了。

盛父罪證确鑿,就算他已經把銀兩都補回去給寧家,寧家錢收了卻不願私了,就是故意要讓他在牢裏熬着。

他父親的獄上頭還有人關注着,且不止一個,否則不會到現在宅子賣了、錢也還了,卻散盡家財人還撈不出來。

盛歡走到盛煊面前,見他總是盈盈含笑的鳳眸,如今卻盈滿濃得化不開的郁色,心裏也不好受。

“阿兄。”她再次喊道。

盛煊原以為是自己聽錯,直到盛歡來到身旁,見到與跟在她後頭進來的太子,才恍然回神。

“臣見過太子、太子妃。”他起身行禮。

盛煊自知自己虧欠妹妹太多,始終低垂着頭,不敢擡眸窺視或有半分逾矩。

“不知太子妃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盛歡看着昔日總是對自己溫柔有加,笑眼盈盈的兄長,如今卻不敢看她半眼,整個人生疏淡漠。

她抿唇沉默片刻,方輕聲道:“阿兄可知盛翊臻如今人在何處。”

相府與太子人馬都在找她,卻遍尋無果,盛歡知道她肯定是被人藏起來了,而且極有可能就是永安侯或是盛父藏的,或許其中也有盛煊的手筆。

盛歡知道盛煊對她心有愧疚,才會在她回侯府前,親自到慈恩寺一趟将一切當年的秘密全盤托出。

為了能早日厘清真相,她才會想與盛煊見上一面,她知道只要她親自來問,盛煊必不會對她有所隐瞞。

盛煊聽她一再喊自己阿兄,羞愧得面紅耳赤,搖頭,如實道:“不知道,盛翊臻的去向臣真不知曉。”

他一直都不喜歡盛翊臻,自然從未關心過她的死活。

盛煊垂首閉眼,清冷的嗓音裏有幾分疲憊:“此事臣也問過臣的父親,他也不知道盛翊臻的去向,每次見他也總問臣有無姑母的消息,那着急的模樣不似裝的。”

他已多日未曾好好睡過,英俊的臉龐因風寒而燒紅,眼下一片烏青,烏發也只随意用一根白色的發帶,随意的束在腦後,絲毫不見昔日氣宇軒昂。

“臣剛搬過來,宅子尚不及打掃,到處都是灰塵,實在非太子與太子妃能久留之處,臣若有盛翊臻的消息,必定第一時間親自通知太子殿下。”

盛歡哪會聽不出盛煊這是在委婉送客。

她見兄長病恹恹,又開口臣閉口臣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莫名來了氣,忍不住上前一步。

“阿兄病了有無請大夫來看過?”

盛歡擡手,想像以前那般探上他的額頭。

然這手還沒能碰到盛煊,就被站在身後,自跨進門坎後就沒開過口的少年一把捉住。

“盛侍讀的病孤待會兒回宮便派太醫過來給他瞧瞧,太子妃不必過于擔心。”淩容與淡道。

打從進門後他就一直在忍耐着。

盛歡進了這宅子就瞬間忘了還有他一樣,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盛煊看,水潤潤的桃花眸裏還全是擔憂與心疼。

之前他在她面前咳血或是高燒不退時,盛歡都未曾這般直盯着他不放。

盛歡這模樣觸動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經,更讓他想到之後她也會這般關心別人,淩容與瞬間墜入恐懼的深淵之中。

如今面上雖然鎮定,心中卻已焦躁不堪。

他想現在就将人帶回去,關起來,再也不讓她有機會見盛煊!

這陰暗念頭再度于淩容與腦中翻騰不休。

面上雖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卻緩緩擡起墨玉般的眸子,瞥了眼盛煊,手指下意識摩挲。

盛煊聽出淩容與口中微不可察的怒意,亦感受到他目光的冷意,連忙拱手作揖:“臣多謝太子殿下厚愛,臣身子不适,還請太子妃見諒,恕臣先行告退。”

盛歡:“……”

她簡直要被她的阿兄給氣笑。

這裏是他的家,他是要告退去哪?

盛歡見兄長看起來的确很不舒服的模樣,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沒再多說。

待再度與淩容與回到馬車上,盛歡腦裏仍在想着盛翊臻的事。

方才盛煊說,盛父也不知盛翊臻去向。

那麽,人就不是盛父藏的,而是永安侯了?

想到這,盛歡不禁微微眯起眼。

若那盛翊臻真是永安侯藏的,那麽他就真的太過分了,背着母親在外偷養外室便罷,如今她被尋回來了,他竟還人前一臉不知情,人後卻又将外室藏得緊緊。

盛歡立刻想到今日回門宴上永安侯對自己母親一臉深情的模樣,便覺一陣反胃,又接着想起今日回宴上趙舒窈嘔吐不止的事。

她紅唇越抿越緊,手中的帕絹也越擰越皺。

之前三皇子才與淩容與一同跪在禦書房前,就為了将她納進府裏,如今得知她有孩子,恐怕皇上再不肯也會點頭同意了。

趙舒窈腹中之子,畢竟是皇嗣。

盛歡突然覺得自己很壞,她竟不想讓趙舒窈如此順利進入三皇子府,成了三皇子的人。

她掙紮片刻,終于擡眸看向淩容與:“殿下。”

“嗯?”

“三皇子知道趙舒窈有孕之後,是不是就會将她收進府裏了?”

淩容與原以為盛歡終于想起自己,沒想到她腦裏想的還是別人。

她不該這一世還為了趙舒窈那樣的人心煩,甚至費心思在她身上。

原本泛起一絲光亮的墨眸再度一點一點陰沉下去。

淩容與心裏憋着口氣,有點難受,淡道:“老三知道後的确會想方設法将人接進府。

嗓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慵懶,聽不出任何情緒。

盛歡聽見他的話之後,再度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沒再開過口。

一路上都在想着趙家父女的事,一點也沒注意到身旁的太子看着她的墨眸暗沉無比。

直到回到東宮,進到寝間,淩容與突然将她打橫抱起,她才注意到自家夫君的情緒似乎又不對勁了。

早前還溫順地像只慵懶大貓的少年,此刻俊美的臉龐布滿陰郁,墨色的深眸沉沉,凝結起一層寒霜。

“殿下這是怎麽了?”

淩容與雖抿唇不語,但當他聽見她的聲音,半垂眼睫望向她時。

盛歡卻感受到風雨欲來的陰森寒氣與危險。

少年天生微微上揚的鳳眸眼尾泛着腥紅,眼底強烈的獨占欲與濃烈醋意,幾欲翻湧而出。

淩容與大步流星地抱着她跨上軟榻。

盛歡還來不及反應,就整個人被壓.進錦被之中。

呼吸微微一窒。

還未開口,少年已經俯身抱住她,姿态親昵地埋首在她白皙頸窩,溫熱的呼吸噴薄于上。

“等等……”盛歡擡手推他。

雙手卻被往上一拉,牢牢扣住,按在錦被之中。

盛歡雙頰倏地一紅,想起大年三十那日,兩人也曾有過這般親.密的羞.恥姿勢。

她的腰肢被扣得緊緊,隔着薄薄的衣衫,柔.軟的美人勾因擠壓而緊.貼.着他。

淩容與就像一只大貓,溫熱不斷地掠過她的脖頸與鎖.骨,惹得盛歡不停地縮起肩頭躲癢。

像是在親,又像在尋求安慰及撒嬌。

沒有再進一步的逾矩。

身上散發着熱氣。

薄唇所經之處,泛起一朵又一朵的豔麗紅花。

淩容與雖然沒有出聲,盛歡卻從他微.顫的手臂,察覺到他的不安與恐懼。

她眼瞳驟縮,忽地想起慈恩寺的那一夜。

盛歡還記得那天夜裏,淩容與不知為何哭了。

分明是他将她按在門板上肆意親吻,甚至還更進一步拉下她襦裙的系帶,可他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流下眼淚。

他在怕什麽?

自她入京後,他的一切手筆就都又急又強硬,他又是為何而急?

之前曾有過的猜測于腦中飛快掠過,盛歡心頭一緊,原本推拒的雙手逐漸放松。

淩容與登時一愣,似是想起什麽,原本毫無章法的親吻亦戛然而止。

他從她頸窩間擡頭,松開制住她的手,挨上她小巧的鼻尖。

“別生氣,孤不是故意的。”

沉默不語的少年終于開口,聲音因壓抑着什麽而異常暗啞,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記得她不喜歡被這樣強迫,只是一路被冷落無視,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一看到她回到東宮仍魂不守舍地想着其他事,便再也忍耐不住。

淩容與眉頭緊蹙,心中後悔,雙手将她圈在懷中,呼吸全與她交.纏在一塊。

盛歡被他鼻碰鼻的近距親密看紅了臉,氣息逐漸不穩,紅唇半啓,透着一股誘人的味道。

幾縷發絲垂落下來,小臉染着嬌.嫩緋紅,似含苞待放的薔薇,萬種風情暗藏其中,直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淩容與喉嚨緊了緊,眸底翻騰起駭人的暗色。

他立刻翻身而起。

再看下去他怕就不是只抱着她親,什麽也不做了。

盛歡原本以為他又要親自己,已經閉起了眼,卻沒想到身上突然一輕,頭頂還傳來少年近似落荒而逃的聲音。

“孤去讓周正傳膳。”

盛歡愣愣的扶着散亂的發鬓撐坐起身,錯愕得看着淩容與毅然離去的背影。

難道是自己前幾天對他太冷淡,所以吓得他半點也不敢亂來了?

淩容與離去前讓吩咐如意進去伺候太子妃,如意進到寝殿,只見自家小姐雙頰燒得通紅,耳尖泛着漂亮的粉。

如意還是頭一次見到小姐這般,又嬌又媚,妩.媚惑人,就連她是女子都看得臉紅心跳不已。

她走到盛歡身旁,想起太子離去前臉色不太好看,好似痛苦的隐忍着什麽,忍不住低聲勸道:“太子妃又拒絕太子了?如意知道您不喜歡太子,可殿下是您的夫君,您總不能一直拖着不與他圓房。”

盛歡:“……”

既然已經知道淩容與就是溫君清,今天在回門宴上他的表現又那麽好,将她護得緊緊的,她自是不會抗拒與他親近,只是在馬車總不能那般孟浪。

她剛才真的沒有要趕人,她這次真的沒想要拒絕了。

盛歡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霎時滿臉通紅。

翌日,趙舒窈果然有孕了。

她有孕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淩朗耳中。

淩朗清楚知道趙舒窈與寧家二公子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自然明白那孩子是誰的。

既然他有了孩子,那麽就不能再不給趙舒窈名份了。

淩朗再次到景成帝面前,提出想要迎娶趙舒窈為妃。

他真心喜歡趙舒窈,之前說要納她為侍妾,的确是永安侯教他的,可現下趙舒窈懷了他的孩子,他怎麽舍得只讓她當個妾。

“她有了你的孩子?”景成帝聽見淩朗的話,忽地冷冷哼笑一聲。

淩朗揉了下耳朵,紅着臉支支吾吾道:“是,她腹中的孩子的确是兒臣的,兒臣十分确定。”

“你确定?”景成帝聽見淩朗的話,驀地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朕是不可能讓你娶一個失了名聲,婚前就失貞還想法設法勾.引皇子的人為妻,就算朕同意,你的母妃也不會同意。”

更何況她還是外室所生的孩子,當皇子的侍妾都算勉強,淩朗居然還想讓她當正妻。

景成帝是知道實情的,再如何也不可能讓趙舒窈進皇家的門。

“孩子若真是你的,待她生下之後可以抱回你膝下扶養,至于趙舒窈……”景成帝面無表情的看了小兒子一眼,“等過兩年風頭過了,衆人淡忘她與寧二的事,你再收她入府當妾也不遲。”

淩朗自然不可能同意景成帝的做法,那他還得等兩年,趙舒窈豈非得委屈死?

三皇子再次與景成帝争執了起來,沒多久,他就如那日一般,被景成帝轟出禦書房,罰他跪在外面好好反省。

而另一邊,永安侯夫人确定趙舒窈真有了孩子之後,還真的如回門那日所言,立刻讓人将寧二夫人給請了過來。

說要給趙舒窈和寧二公子談親。

寧二夫人聽見趙舒窈懷了自己兒子的骨肉,當場暈死過去。

趙舒窈見母親真要讓自己進寧家當妾,再也忍耐不住,委屈的哭着質問永安侯夫人為何要這麽對自己。

“為何盛歡回來後娘就一再針對我,我到底錯做了什麽?”

牧婉清打自見到盛翊臻的畫像之後,便再也接受不了趙舒窈。

而那日盛歡回門宴上,趙舒窈的所作所為更徹底激怒了牧婉清,完全掐滅對趙舒窈僅存[cx獨家]的一點親情。

牧婉清看着趙舒窈委屈的模樣,再看着永安侯心疼地哄着她的模樣,一雙美目越發地冰冷。

“你做錯了什麽你自己清楚,上次蓄意陷害卿歡,想毀掉她的清白,我當時已原諒你一次,沒想到昨日她的回門宴,你又不知悔改。”

牧婉清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

“之前我還待念着我們十五年的母女情,一直不願說破這件事。”

永安侯聽見妻子的話,臉色一變,立刻上前阻止,“夫人三思,窈兒是無辜的,她也不知道當年的事。”

“她無辜,她無辜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們的親生女兒嗎?”牧婉清嗓音冰冷至極。

趙舒窈聽見永安侯夫妻的争執,之前滴血驗親時的恐懼與猜測再次湧上心頭。

她幾乎當下就猜到了永安侯夫人說的話為何意。

她渾身不受控地顫.抖起來,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我今天就告訴你為何卿歡回來之後,我就──”

“娘您別說了、別說了!都是窈兒的錯,是我昨日不該故意破壞姐姐的回門宴,是我嫉妒姐姐能嫁給太子,都是我的錯,您原諒我,我知道錯了!”

趙舒窈猛地打斷永安侯夫人的話,她害怕猜測成真。

然而牧婉清卻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她的女兒已經在外吃苦了十五年,如今好不容易認回來,一生一次的回門宴又被趙舒窈破壞,簡直忍無可忍。

“當年我難産昏迷不醒時,不知誰人摸進府中将我女兒調包,将你這個假貨換進府中,偷天換日,當年我就只生了卿歡一個。”

趙舒窈聽見永安侯夫人的話,臉色慘白起來,一邊大哭一邊搖頭,“爹明明說過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不信,我不信……”

牧婉清卻絲毫不動搖,繼續說道:“趙舒窈,我今日就明白地告訴你,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不知道是誰的女兒,頂替了我女兒,占置了不屬于自己的位置,享受了她原本該有的榮華富貴與寵愛。”

“當我好不容易認回女兒,接她回府,你鸠占鵲巢十幾年,還一再地陷害欺.淩她,若你是我,恐怕你早就将這個假女兒給趕出侯府,而不是像我這樣,忍耐至今!”

趙舒窈搖着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恐懼與絕望滅頂而來。

她淚眼模糊的看向永安侯,卻見永安侯閉着眼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不可能、不可能!”趙舒窈發了瘋似的哭喊起來,“盛歡才是下九流的小商女,我是永安侯嫡女,我是你們親生的!”

永安侯聽了她的哭聲心疼不已,終是憋不住上前,想要勸慰一番。

趙舒窈卻将他一把推開,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永安侯府。

一旁剛悠悠轉醒的寧二夫人,恰好聽見永安侯府的這個驚天大秘密,一口氣登時喘不上來,再度暈死過去。

自那日趙舒窈離府後,永安侯就立刻派人出去找女兒,卻始終都找不到。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宮裏。

那日永安侯府的對話知道的人沒幾個,衆人都不知道趙舒窈究竟如何。

淩朗得知趙舒窈失蹤,擔心她想不開,也不跟景成帝置氣或争執了,立刻帶着一堆人出宮尋找趙舒窈。

盛歡覺得不對勁,讓淩容與将趙傑召進宮來,她才知道原來永安侯夫人将一切真相都說了出來。

趙舒窈承受不住打擊,那日才會奪門而出,一去不回。

作者有話要說:  淩容與:孤去讓周正傳膳。

突然就被丢在寝殿的太子妃.盛歡:? ? ?

晚點如果有修改就是我在捉蟲,小可愛不用重看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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