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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朗苦尋趙舒窈多日無果, 每日都忙得團團轉,沈貴妃見不得兒子如此, 終是沒忍住将趙舒窈非永安侯夫人親生女兒一事告訴了他。

景成帝妃子不多, 且最寵愛的依舊是裴皇後, 可這沈貴妃卻也是他的心頭好, 雖然地位遠遠不及裴皇後, 但該知道的事她還是知道。

畢竟自己兒子心儀永安侯次女已久, 趙舒窈有了他的孩子, 景成帝卻異常強硬不許三皇子納她為侍妾。

沈貴妃心覺有異,便想方設法地從景成帝嘴中套話。

沈貴妃既能成為景成帝少數的妃嫔之一,自然亦容貌不俗。

雲鬓花顏,芙蓉帳暖,再加上趙舒窈的身世就算給沈貴妃知曉也不痛不癢,沈貴妃很快就在龍榻上, 從景成帝口中得知了這個秘密。

沈貴妃原就極不喜趙舒窈。

這趙舒窈從前心裏眼裏就只有太子一個, 現下太子娶了她長姐當太子妃, 她卻轉頭奔向她兒子。

趙舒窈将她兒子當成什麽了?

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沈貴妃就更不可能同意兒子與她牽扯在一塊。

就算非永安侯的親生女兒, 可如今好歹也還是永安侯府的正經嫡女,居然婚前就失.貞, 甚至想方設法懷上皇嗣。

且不論趙舒窈心機是否深重, 光是這般出格與算計就讓沈貴妃萬不能忍。

景成帝就只說了趙舒窈非永安侯夫妻的親生女兒,至于極有可能是外室女一事,他倒沒提。

趙舒窈是否為外室所生此事還有待商确, 景成帝自不會還未拿到證據,就給永安侯扣上這個罪名。

三皇子得知趙舒窈的身世後,非旦沒有如沈貴妃所想就此放棄趙舒窈,反而怒不可遏。

不顧阻攔,怒闖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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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眼裏的趙舒窈嬌縱任性、蠻橫不講理,可在淩朗眼裏卻只覺得她是個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世家千金,尤其又是位高權重永安侯府裏的掌上明珠,嬌縱任性那不是自然的麽?就如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她不也任性得不可一世。

是以淩朗從未覺得趙舒窈仗勢欺人有何不妥。

而原本一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娘卻在趙卿歡回府後,就日益憔悴甚至三番兩次爆出醜聞。

當初他就覺得寧老夫人壽宴一事有異,如今得知趙舒窈因受不了委屈,的知自己身世才會離家出走,淩朗只覺得這一切皆因趙卿歡而起。

淩朗闖入東宮之時恰巧趙傑也在。

趙傑本就每隔幾日就會進宮為太子探脈,太子身子情況近來詭谲多變,因而他進宮的次數比往常還要更加頻繁。

淩朗沒什麽心機,向來一條腸子通到底,說話向無遮攔,也不管自己的哥哥與太子妃的兄長就在一旁,見着了盛歡劈頭便是質問:

“那日寧老夫人壽宴,窈兒之所以會在寧二公子房裏,是否是太子妃所為?”

淩朗俊秀的面龐騰滿怒火,眼角猩紅,像頭受了傷的小獸。

盛歡看着怒氣沖天的三皇子,黛眉微蹙,正要開口,便見淩容與早一步擋在她面前,俊美的臉龐面色微冷。

“三皇子放肆了,寧老夫人壽宴之事皆為趙舒窈自己一手促成,與太子妃毫無幹系。”

淩朗聽見太子的話,心中怒火更盛,“二哥你別替她說話,自太子妃回了永安侯府,永安侯府便無寧日,窈兒天天都受委屈,更在壽宴上受盡屈.辱,如今她有了我的孩子,永安侯夫人居然還想讓她嫁給寧二當妾。”

“永安侯夫人認回了親女兒,就對這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棄之不顧,甚至想推她入火坑。”淩朗怒視盛歡,“永安侯夫人昔日不知有多麽疼惜窈兒,現在卻不顧情面與她撕破臉,挑明她的身世讓她大受打擊,太子妃敢說這之中都無你的手筆?”

盛歡聽見三皇子的話,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三皇子的脾性簡直與趙舒窈一個樣。

盛歡不動聲色地哂笑一聲,漠然道:“我的确不知永安侯夫人會直接将身世挑明,也未曾給她使過什麽絆子。”

若非趙舒窈一再招惹她,她根本不願與她糾.纏不休。

趙傑起身,開口替妹妹解釋:“三皇子就算再喜愛舒窈,也不可全憑自己臆測就血口噴人,那日寧老夫人壽宴臣也在場,的确與太子妃無關。”

淩容與鳳眸淡淡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周正,“去将孤置在書房第二格暗櫃裏的東西取來。”

話落,他懶懶的回眸,看向三皇子,“三弟可知,那日要不是孤,在寧二公子房中的便該是孤的太子妃。”

淩朗聽見淩容與的話登時一愣,幾瞬後,俊秀的面容由紅轉青。

“所以那日窈兒會在寧二房中,全是二哥所為?!”淩朗俊眼愕然的瞪大,說話的咬牙切齒,幹淨清澈的嗓音裏全是不敢置信。

淩朗一直将淩容與當成仿效的對象,甚至覺得他清風明月般的二哥将來必會是個好帝王,完全沒想到淩容與居然會為了趙卿歡,而對趙舒窈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淩容與不想與他多說。

他深知淩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個性,就算跳進了黃河,也還要胡攪蠻纏一番才肯罷休。

他不想讓盛歡平白遭受怒氣,鳳眸微眯,字句森寒如冰:“孤剛說了,那日之事皆出自趙舒窈手筆,是趙舒窈與寧二私通在先,欲毀太子妃的清白在後,三弟應知曉孤的行事作風,孤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若硬要說那是孤所為那亦無不可。”

此時周正已從書房回來,手上還多了幾分卷宗。

淩容與淡道:“給三皇子遞上。”

淩朗搶過周正手上的卷宗,不過片刻,一雙眼便熬得通紅,手抖得厲害。

他不信。

“窈兒不是這種人!”淩朗說罷,便将手上卷宗撕個粉碎。

他轉頭捉住趙傑衣襟,“趙世子說那日也在場是何意?你也早就知道窈兒不是你的親妹妹?”

趙傑面無表情,将那日之事如實以告:“那日臣的母親與太子妃皆中了迷魂香,若非太子早一步将太子妃救出,我母親與太子妃恐怕已……”

“閉嘴!”淩朗吼道,精瘦的胸.膛上下劇烈起伏。

将趙傑猛地推開,回頭看了一眼猶被淩容與護在身後的盛歡幾瞬,怒甩衣袖,再次匆匆離去。

淩朗一走,淩容與便吩咐周正:“往後沒孤的口谕,不得随意放三皇子進來,他若硬要闖,便讓侍衛出手将人攔下。”

淩朗行事沖動,淩容與也非時時都在東宮,擔心自己不在時他又會闖進東宮讓盛歡受氣,索性直接下令做好一切準備。

趙傑早就深知三皇子對趙舒窈情根深種,只是沒想到會深種成這般。

“殿下按時服藥之後,可還有任何異狀?”趙傑繼續問起方才未完的話題。

淩容與搖頭,幹淨的眉眼難得的浮現幾許笑意,“孤最近常覺得熱。”

之前東宮一年四季都燒着地龍,盛歡住進東宮之後,淩容與擔心她被熱壞,這地龍便停了。

如今東宮已不燒地龍,趙傑又聽見太子喊熱,眉稍微微一動,道:“若只是覺得熱,而非高燒不退,那是好事,還請殿下繼續按時服藥。”

趙傑忽然意味不明地問:“殿下與太子妃可還好?”

他身邊雖未有過女人,卻也大約知曉女子承寵之後的神态,會與一般閨閣女子略有不同。

可他見盛歡與出嫁前并沒有什麽差別,因而曾私下将如意叫來,問她太子妃與太子究竟有無順利圓房。

如意自然不敢說太子妃一直拒絕太子,只支支吾吾的說圓了。

可趙傑又豈會看不出如意眼神閃躲,分明是在說謊。

肯定是他之前加的那幾帖藥過溫,成效太慢。

大婚多日,遲遲還未圓房,這可是大事,趙傑不得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太子如今身子漸好,不再像以前那般動不動就咳血,思及此,趙傑略微沉吟,覺得自己也許能再加上幾帖,見效更快卻又不傷身的藥方。

他不着痕跡的掃了盛歡一眼,話說得十分隐晦,“不知臣是否還需要在藥中加入幾帖溫補的藥方?”

淩容與:“……”

這一世,試都還沒試過,他要如何回答。

盛歡聽不懂自己兄長在打什麽啞謎,“溫補的藥方是什麽?如果是對太子身子有益而無害的,兄長自要多加幾帖,殿下過于削瘦,身上都是骨頭,妹妹想盡快将他養胖一些。”

趙傑聽見妹妹的話,神情再次嚴肅起來。

妹妹這話的意思是指太子太瘦,抱起來不舒服?

趙傑光明正大的看了太子一眼。

此時淩容與的氣色雖已比之前好上許多,可那一身精白袍錦的确還是稍顯寬松,龍紋玉帶緊束下的勁腰也比尋常男子細了一些。

趙傑心想太子的确比尋常少年清瘦了些,難怪妹妹抱怨,大梁女子素來都喜歡健壯一點的夫君。

只是這養胖需要時間,但圓房可不能拖。

趙傑肅容道:“這養身的法子很多,不限于藥補,太子本就是藥補食補并進,只是成效不大,如今殿下的身子漸好,能吃的東西也多了,待會兒臣便寫幾帖新的養身食譜,太子妃再差膳房按譜更改,且看一個月後成效如何。”

盛歡聽見兄長說淩容與身子漸好,原本因淩朗而稍冷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

她莞爾一笑,彎眉勾唇道:“那就有勞阿兄了。”

趙傑聽見她喊自己阿兄,微微一愣,眼底笑意一閃而挺。

盛歡以前是個小商女時,雖然什麽都有學,棋琴書畫樣樣精通,可就是做菜不太行。

趙傑雖然連寫了好幾張食譜,她也是有看沒有懂,直接就将這幾張紙交給如意,讓她去吩咐廚子今後的膳食多加上這幾道。

如意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自然就更不懂這些食譜有什麽玄妙之處了。

于是當晚東宮的膳桌上,不止有甲魚枸杞百合湯,羊肉冬蟲夏草湯,還有鮮奶芝麻糊、清蒸乳鴿、豬腳筋煲杜仲、豬腎粥、韭菜炒蝦肉、冰糖銀耳蓮子湯,還有許多其他菜式。

皇宮內,食材應有盡有,樣樣都難不倒宮裏的廚子,尤其是這類歷代帝王們素來不可缺的幾道菜,更可說早已得心應手。

膳桌上的膳食雖都與以往有所不同,可一樣道道色香味俱全,令人胃口大開。

這盛歡與如意兩個小姑娘,看不懂桌上菜色有什麽不同,可周正待在宮裏許久,一看臉色就驀然一變,随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正在心底默默竊笑,還不忘給趙世子比了個大拇指。

這太子與太子妃遲遲不圓房,可真是急死了他,虧得趙世子想得出給膳食換菜色這一招。

殿下喜歡太子妃喜歡得緊,要是這些菜都下肚,殿下與太子妃肯定能成好事。

淩容與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心裏卻已經悄然無息的給趙傑,狠狠記上一筆。

他看起來就這麽虛?

看來他得讓清河盡快挑選個驸馬才行,這一世既然趙傑對他姐姐依舊再三推拒,那麽父皇之前看中的盛煊也未嘗不可。

盛煊若成了驸馬,他也安心。

淩容與墨眸沉沉,薄唇微抿,雖然一個字也沒說,可盛歡見他遲遲不動碗筷,卻也瞧出他似乎略微不悅。

“殿下不喜歡阿兄給你替換的菜色?”盛歡如桃花般粉.嫩嫩的小臉全是疑惑。

她覺得這些菜看起來都挺好吃的,聞起來也很香,為何淩容與會不想吃?

淩容與見盛歡柔.軟的嘴唇微微噘起,看着他時美目含笑,本就天生嬌糯軟膩的嗓音,還說着一口吳侬軟語。

他的太子妃,可謂一颦一笑皆甜美嬌.軟得引人沉淪,遐想連連,難以抵抗。

“有些菜,孤不喜歡,不太想吃。”淩容與半垂眼睫,嗓音微啞。

半晌,他喉結滾動了下,才堪堪将眸底猛地翻湧而上的某種熾熱情愫,悄然壓下。

淩容與仍是沒動碗筷,只再次擡眸看向他美得不可勝收的太子妃,意味不明地幽幽道:“可若是太子妃希望孤吃,孤都會吃,絕不挑食。”

只是孤吃了,太子妃得自己承擔後果。

最後這句話淩容與沒有說出口,可他話中之意便是如此。

周正跟在淩容與身邊許久,自然一聽就聽出了太子話中之意,瞬間低下頭去,一張老臉笑得堆滿褶子。

盛歡顯然沒聽出淩容與話中有話,倒是聽見淩容與願意為了自己不再挑食,心裏有幾分甜滋滋的。

她想起趙傑說過,這些菜都是對淩容與身子有益助的,還能将他前世那一身好看的肉都給養回來。

不止身子健康,人抱起來也舒服。

盛歡雙腮微紅,兩眼彎彎地看向淩容與。

一雙眸子如琉璃般純淨,清澈純真,唇瓣水.嫩飽滿,如同花瓣般豔麗,笑容燦爛明媚,教人心蕩神馳。

少女的笑容,就如她今生入京,兩人初見那一日,她對盛煊的笑。

沒有人知道,當時矜貴無比的俊美太子,曾經瘋狂的羨妒自己的侍讀。

曾經恨不得那一刻就将少女擄回東宮,關在寝殿,鎖在懷中,讓她再也下不了榻。

淩容與喉嚨緊了緊,眸色暗沉,呼吸微亂,腦中登時掠過許多龌龊想法。

今晚就想欺負她、折騰她。

讓她的眼尾為他染上動人的桃花意。

聽她用那軟.綿.綿的細軟嗓音低泣,嬌滴滴、羞怯怯的喊他夫君。

不想再等。

“你真希望孤将這些菜都吃過一遍?”

淩容與的嗓音不知為何沙啞得不行,盛歡僅是聽他說話,就莫名的臉紅耳赤起來。

周正聽了,眼底卻是閃過一抹笑。

他擡了擡下巴,向周圍的小太監們使了個眼色,接着在如意耳畔低聲細語。

不過片刻,原本候在膳廳的宮仆人已如魚貫而去,偌大的膳廳登時就只剩太子夫婦二人。

盛歡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誠實點頭:“希望,阿兄說吃這些對你身子好。”

“好,”淩容與垂眸,斂下眼睫快要壓抑不住的濃濃念想,意味不明的低啞一笑,“那太子妃親自為孤布菜可好?”

盛歡以前最愛為他布菜,還喜歡夾菜喂他。

“好。”盛歡顯然也跟淩容與想到了一塊去,毫無半點疑心的為他布起菜來。

“孤喜歡吃韭菜炒蝦肉,太子妃為孤多夾一些。”淩容與見她專心為自己夾菜的模樣,面上再次浮現兩道淺淺的梨渦,墨眸盈起一點一點愉悅笑意。

盛歡卻沒依他所言,反而蹙緊眉心,小聲嘟囔:“殿下不可挑食,每一道菜都得吃,不能只吃你愛吃的。”

就如她所言,膳食上的每一道菜,都平均分配。

但淩容與說愛吃的那道韭菜炒蝦肉,盛歡最後還是忍不住多替他夾了些。

“好了。”

大功告成,盛歡喜滋滋的搓了搓小手,“殿下快用膳罷。”

淩容與骨節分明,白淨修長的手動了動,在盛歡笑眼盈盈的視注下,終于拿起碗筷,一如往常地與她共進晚膳。

盛歡一邊用膳,還一邊注意淩容與有沒有挑食。

看淩容與吃東西其實是極其賞心悅目的一件事,動作慢條斯理,矜貴優雅,渾然天成。

這頓晚膳進行得很愉快,盛歡因而吃了不少,在她的堅持下,素來食量就不大的淩容與也吃了許多。

晚上浴沐更衣完畢,如意進來伺候她時,一張小臉紅通通的。

盛歡見她如此,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麽臉紅成這樣?”

如意一面替盛歡換上幹淨中衣,一面小聲道:“剛剛去了偏殿一趟,偏殿燒着地龍,熱得吓人,太子妃,殿下與您在一塊時好像氣色都要好些,這如今您都與太子殿下分房這麽多日,不如讓殿下回來和您一塊睡罷。”

盛歡背對着如意,沒瞧見她閃爍不安的心虛眼神。

此時她剛清洗完,雪白色的膚.肌浮着淺淡漂亮的粉,嫩得似能掐出水來。

如意看得小臉微紅,腦中默默浮起周正對她說的那些話。

太子妃若不得太子寵愛,太子早晚會納新人、迎側妃,到時太子妃失寵或被冷落,才覺後悔就來不及了。

當然周正這些話是故意吓如意的,太子對旁人根本不能行,甚至其他女郎一接近就惡心反胃,又怎麽可能會納什麽側妃或侍妾。

可如意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些事,只覺得周正說得極是,她家小姐如今都成了太子妃,太子對太子妃的寵愛斷不能少。

盛歡聽見偏殿又燃起地龍,果然微微皺起了眉。

她分明記得自己這幾日與淩容與待在一塊時,他常喊熱,怎麽回到偏殿之後他的身子又變回以前那樣了?

“太子妃,您去偏殿接太子回來罷。”如意見盛歡遲遲不說話,心裏急了,連忙說起周正教她說的那些話。

“這太子一直睡在偏殿的事,要是傳到皇上或皇後耳中,不止您遭殃,就連夫人與老爺也會遭殃,且不說老爺,這夫人與皇後感情一直都好,可感情再好,皇後的心肯定也是偏向自己兒子的,到時她因為這樣與夫人生了分,那該如何是好。”

如意難得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難免說得支支吾吾。

盛歡一聽就覺有古怪,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好氣又好笑:“這話是從哪裏學來的,是不是周公公教你的?”

“好哇,你居然幫着周公公來哄我。”盛歡迅速地攏好衣襟,轉過身去。

她擡手戳了戳如意的額頭,話雖故意說得兇,臉上卻笑意盈盈。

如意性子單純,鮮少說謊,自小就伺候着盛歡,兩人可說情同姐妹,一說謊就被識破再正常不過。

“如意知道太子妃還在生殿下的氣,可殿下自小天潢貴胄,難免年少輕狂,他之前對您做的事的确過分了點。”

如意揉了揉額頭,一臉無辜,實話實說:“可自從大婚之後殿下便再也沒對您那般,甚至時常小心翼翼,與您說話更是溫聲細語,奴婢覺得若是小姐今日嫁的是尋常的小郎君,都不一定能像殿下待您這般的好。”

盛歡聽完如意的話後,覺得她說的的确有幾分道理,尋常郎君能像淩容與待她這般的好麽?

她的夫君今生做的這些事肯定都有他的理由,否則不會兩人一大婚,他就又變了個人,幾乎回到前世那般的個性。

雖然與前世仍差得遠,卻也比她初入京時,遇見的登徒子好上許多。

況且現下都已近春花三月,暖意融融,盛歡一想到淩容與居然回到偏殿又燒起地龍,心中一陣不舍。

既然他待在自己身邊時能像一般人一樣,不用靠地龍和手爐就能覺得暖……

盛歡想到這,猛地一個激靈,茅塞頓開。

為何淩容與與她待在一塊,就會覺得暖甚至還喊熱?

難道只要和她在一塊,他的身子就會好一些?

難道這跟他為何急着要将自己娶進東宮也有關系?

“替我更衣,我這就去接太子回來。”

東宮偏殿。

這偏殿裏,地龍的确燒着,而且燒得極旺,可淩容與額間卻和以前不同,已沁出許多汗珠。

他已經洗過好幾次冷水浴了,卻遲遲等不到盛歡。

淩容與坐在偏殿正廳,閉眼片刻,背後的衣裳已被汗水浸個半濕,決定再去沖最後一次冷水浴。

倘若他的太子妃到時還是不肯過來,他只好自己厚着臉皮回正殿了。

反正他的臉面,打自一開始對盛歡那般不擇手段就蕩然無存,總之忍是不可能忍的。

晚膳時,因為盛歡一直看着他,注意着他有無挑食。

小姑娘看着他,明眸善睐,秋水盈盈,彎彎美目裏的灼灼笑意,晃得人睜不開眼。

在這樣的注視下,淩容與就算不想吃那麽多,亦不由自主就将每一道菜都吃得一乾二淨。

如今可說身燥體熱,難受又難耐,每一次呼吸都是炙熱之氣,和以往的清冷氣息截然不同。

趙傑的這份苦心,他記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淩容與:孤決定,清平的驸馬就是盛煊了。

清平:?(☉_☉)

趙傑:?(〒.〒 )

盛煊:好(≧▽≦)O

20紅包随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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