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殿下不會像永安侯一樣騙我對不對?”
懷中嬌兒一雙眼珠濕.漉.漉, 宛若一只茫然又無措的小鹿,烏黑的鬓發中滲着冷汗, 朱唇微啓, 纖白柔荑緊緊抓着他的衣裳。
嬌.軟的嗓音雖帶着顫, 可看着他的那雙桃花眸裏卻帶着信任。
淩容與心頭微微一顫, 頭一次在盛歡面前莫名心慌起來。
永安侯對她母親的事給她留下太多的傷害。
盛歡可說一出生就被自己的親爹抛棄, 前世之死更有親爹手筆, 永安侯在衆人面前疼妻、愛妻, 種種表現皆是深情,毫無破處可挑。
這樣的人都能是假,也不怪盛歡會惶恐不安。
他自然不會像永安侯那般花言巧語的騙盛歡,可他卻有一件事不得不瞞着她──他僅剩不到兩年可活這件事。
淩容與抿着薄唇,漂亮的眉眼微垂,心跳微微加速。
低頭親吻她那好似潤澤的琉璃的眼眸, 沉聲道:“不會。”
“孤這輩子都只有你一人, 不會多看他人一眼, 除了死亡,沒有任何人能介入我們其中。”
盛歡原本聽見他前半段的甜言蜜語時, 粉.嫩的嘴角不自覺微微地翹了起來,然而聽見後面他莫名說到了死, 一張嘴就又扁了下去。
“好好的為何要說到死。”盛歡悶聲悶氣的說着, 扯開他的衣襟,張嘴就是狠狠一咬。
淩容與吃痛的皺了下眉,“咬上瘾了, 嗯?”
手指無奈地挑起美人兒的下巴,淩容與垂眼,看着自己鎖.骨上的牙印,眼中漾出淡淡的溫柔笑意。
“咬上瘾了,”盛歡美目半眯,像只小獸般龇牙作兇,“還是太瘦,殿下食量太小,晚膳得再吃多一點才行。”
Advertisement
淩容與輕笑:“歡歡要是肯喂孤的話,孤都吃。”
盛歡見他說着說着又輕挑起來,白皙耳根慢慢染紅一片。
不行,不能再被他拐去。
盛歡懊惱的瞪了他一眼,沖着他彎了彎紅唇,話鋒一轉:“總之,以後若是我發現殿下跟永安侯一樣壞,對我花言巧語,說謊騙我,那我是不會輕易原諒殿下的。”
美人的嗓音雖然天生又軟又綿,細如莺啼,悅耳動聽,可語氣卻是比平時嚴肅好幾倍。
淩容與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也知道她的脾氣。
盛歡雖然看起來嬌柔軟弱,可實際上她并不如外表那般。
之前面對他的再三逼迫,那也是因為她擁有前世記憶,心裏還放不下他。
若換了旁人,恐怕她不會像現在這般乖巧溫順地嫁給他,不會心甘情願的與他缱绻纏.綿。
他知道小姑娘有多喜歡自己,甚至喜歡到能任他予取予求。
淩容與俯首吻上她的嘴,頂.開她的貝齒,攻城略地。
為她尋覓可靠良人的事不能再拖,只是到時他又該如何跟她開口。
淩容與反反複複的允吻着她,吻裏帶着些許不安與脆弱,還有一絲無法宣之無口的絕望。
※
裴皇後生辰很快到來。
生辰宴就在保和殿舉行,當天文武百官皆攜家眷入宮慶賀,可說熱鬧非凡。
各家诰命與貴女個個皆是盛裝打扮,全城的王功貴族也都到場,随處可見俊秀兒郎。
如今永安侯府一倒,朝野側目的除了相府以外,便是顯國公府。
顯國公一直都被永安侯壓得擡不起頭,如今終于輪到他出頭,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往還要精神不少。
此次更是将一雙女兒全帶了過來,顯國公世子溫文俊秀,儀态翩翩,可謂一表人材。
一進保和殿便引來不少貴女們側目。
當時清河公主就站在殿門口,不知在候着誰,雖然一臉漫不經心的模樣,可位誰都看得出她的引頸翹望。
清河公主姿容豔絕天下,又是景成帝最寵愛的公主,若是能尚公主當驸馬,将來必定飛黃騰達。
顯國公一見到清河公主便有意拉着兒子上前,可世子卻是深有自知之明,立刻找了借口推拒掉,快步進到殿內。
清河公主素來心儀趙傑,就算現在趙傑不再是世子,可憑公主以前的那股纏勁,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棄他。
就在衆人都以為,清河公主等的是如今已成太醫的趙傑時,卻見盛煊搭乘的攆車,跟在顯國公府後面過來。
而再之後則是相府與太子夫婦的攆車。
保和殿登時門庭若市,熙熙攘攘,攆車一個挨着一個,停了下來。
盛煊沒刻意裝扮,可他本就生的俊美剛毅,就算是平常打算也極為顯眼。
他一下攆車,就見清河公主走上前,下巴微仰的看着他,目光卻悄然瞥了跟在後頭停下的相府攆車一眼。
牧婉清身為裴皇後的閨蜜,她的生宸宴自然有受到邀請,牧逸春除了攜着妻女,攆車上更是坐了牧家母子二人。
趙傑今日其實也沒有想過特地打扮,只是牧婉清特地給他挑了件新衣裳。
平時一身玄衣的趙傑,今日倒是一身月白錦袍,将他原本過于冷峻的氣質襯柔不少。
白皙俊美面龐上,原本冷硬而堅毅的線條似乎也因而柔和許多。
一下攆車便引來不少側目。
然而這些目光之中,卻不包括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在趙傑下車沒多久,便親昵的勾着盛煊的臂彎,進了保和殿。
她偏着頭看着盛煊,笑眼彎彎的不知和他說什麽,笑容明媚燦爛,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盛煊眼角眉稍漾着溫柔和煦的笑意,微微側着頭,鳳眸半垂,似在專心聆聽。
溫情如柔水般,脈脈流淌于兩人之間。
郎才女貌,令人傾羨不已。
圍觀的衆人們眼神登時微妙起來。
清河公主居然沒像以前那般,一見了趙傑就黏上去,反而跟景成帝有意指配給她的狀元郎走在一塊。
難不成趙傑一朝淪為太醫,不再是矜貴無比的世子,這清河公主就變了心,轉頭喜歡上了盛煊?
皇宮不比尋常權貴家,到處都有耳目,貴女們心中雖有百般猜測,卻也沒人敢在裴皇後的壽宴上亂嚼舌根。
只是她們不敢說,可眼神卻比緊閉的小嘴還要放肆大膽。
許多目光在清河公主與盛煊及趙傑身上來回打探。
有的噓唏同情,有的輕蔑嘲笑,幸災樂禍。
趙傑本人則是只看一眼,便覺得胸-口憋了一股氣,難受得厲害。
胃裏似被人倒了一大桶醋,酸得喉嚨都發緊。
再一次覺得盛煊極為礙眼。
只是他心中雖然已經波濤翻湧,一張俊臉卻仍像個沒事人一樣癱着,看不出絲毫情緒。
牧婉清見兒子下了車就不動,不禁困惑擡頭,随着他的目光一望。
“怎麽?”她見到清河與盛煊親昵靠在一塊的背影,不由得勾唇一笑。
“以前清河喜歡你時追着你跑,現在不理你,難受了?”牧婉清好笑道。
趙傑抿唇不發一語,他素來沉默寡言。
牧婉清到底是他的親娘,趙傑以前雖然強硬的拒絕清河,不給她一絲希望,那是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娶她,就不該有所回.應。
可今日不同往昔,如今趙傑已可正大光明追求清河,甚至當驸馬也沒問題。
趙傑拳頭微微捏起,烏黑深邃的清冷眼眸,翻湧着不明情緒。
牧婉清只瞧一眼,便覺兒子身上酸味四溢。
“你要是真對清河公主有意,就該主動追求,你以前三番四次的拒絕公主,公主恁是再心慕你也會難受,也會想要放棄,總不能還盼着人家非你不可罷?”牧婉清道。
“公主若是喜歡盛侍讀,兒子也不會強求姻緣。”趙傑淡道。
就在牧家母子談話期間,最後趕到的太子夫婦也已經雙雙下了攆車。
淩容與聽見自己好兄弟的這句話,卻是不屑的嗤笑一聲。
前世趙傑一直都是永安侯世子,所以他從未回.應過清河。
面對清河的百般示愛,他一拒再拒。
最後清河又氣又絕望,一怒之下,居然跟景成帝說自己願意到鄰國和親,再也不回大梁。
說她一輩子再也不想見到趙傑。
一開始景成帝自然不同意将最疼愛的女兒送到鄰國和親,可在清河的百般堅持與哭鬧下,甚至絕食抗議,說不将趙傑許給她當驸馬就送她去和親,逼景成帝二選一。
前世永安侯府幾乎權傾朝野,在淩容與失蹤多時,下落不明的那段時間,趙舒窈因為淩朗的追求與永安侯的有意撮合,最後終是成了三皇妃。
淩朗雖然無心争奪皇位,可他的母家與岳家卻是野心勃勃,處處針對一心想奪下太子之位的大皇子。
可景成帝知道淩朗的性子壓根兒就不适合當一國之君,然而大皇子他又讨厭,所以這太子之位他們最後誰也沒能争到,反而等到了淩容與再度回歸。
當時永安侯府嫡女已經成了皇眷,景成帝自然不可能答應讓趙傑當驸馬。
無奈之下,只能将這個一心想遠嫁的傻公主,嫁到了鄰國和親。
當時清河還故意指定要趙傑親自護送她到臨國和親,趙傑可說是親手将自己最心愛的女子,送到了別的男人手裏。
淩容與原本也不知趙傑的心意,前世他親手處掉永安侯,揭露他犯下的滔天大罪後,牧家母子同樣與永安侯絕裂,趙傑一樣站在母親身邊。
趙傑未曾貪戀權位,選擇大義滅親。
淩容與為盛歡報完大仇,曾大醉一場,那一日趙傑也與他同醉。
趙傑酒後吐真言,淩容與也是那時才知曉,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戀慕自己的姐姐清河公主多年。
只是礙于身份關系只能拒絕。
原本就沉默的趙傑則自公主出嫁之後,就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終日郁郁寡歡,一生未曾娶妻。
淩容與思及往事,墨眸暗沉一瞬,親密的牽着盛歡的手,來到趙傑身旁。
“趙太醫當真願意将清河拱手讓人?”淩容與懶懶的睨了趙傑一眼。
他還記得前世趙傑喝醉時,說自己喜歡清河時的神情有多痛苦,再也見不到心愛之人,甚至親手将她嫁給他人的感覺有多絕望。
當初趙傑可是醉後變了個人般,一次全說了個痛快。
盛歡也好奇的看着自己兄長。
方才她也瞧見了清河與盛煊的親昵模樣,可清河公主臉上雖笑意盈盈,但那小眼神卻總時不時往後探,似在看趙傑的反應。
盛歡直覺清河公主仍喜歡自己的兄長。
趙傑不說話。
他素來不善于表達情感,就算再喜歡也只會默默的守着。
若是清河再向以前那般主動朝他靠過來,他當然不會再拒絕,可要他主動出擊求追,卻是難上加難。
淩容與神情慵懶的哼笑一聲:“到時盛煊若真成了清河的驸馬,孤便要你親手送清河上花轎,如此才不枉清河戀慕你多年未果。”
趙傑見過盛歡穿喜服的模樣,他想象了下清河穿着喜服嫁給盛煊的情景,心裏頓時似被利刃切割,劇痛不已。
整個人瞬間被恐懼淹沒、幾欲窒息。
短短幾瞬,趙傑已疼得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他知道自己身體沒有毛病,只是突然有一股難以言述的巨痛,從心底湧現出來。
仿佛他早就經歷過淩容與所說的話,親手将清河送上過大紅花轎,親手将她交給別的男人過一般。
盛歡見兄長面色不對,惱怒地看了淩容與一眼。
怎麽能說那麽殘忍的話呢?
她雖未開口,精致漂亮的桃花眸裏卻寫滿了責怪與不贊同。
美人兒的唇瓣微微嘟起,噘出一個圓圈狀,極為誘.人,看起來好似就在跟他索吻一般。
淩容與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僵然一僵,喉結滾動,呼吸微微粗.重起來。
他沉默半晌,将心中那股突來的念想壓了下去,才又若無其事的攬住她的肩。
不再管趙傑,只管将懷中突然生起氣來的小嬌兒往保和殿內帶。
待兩人被引領太監帶入席位,坐家後,盛歡才輕聲開口:“兄長有成人之美也未嘗不可,殿下怎能那樣說話。”
淩容與沉默了一會兒,才湊到她耳畔,低聲說起了前世清河與趙傑的事。
少年低沉慵懶的嗓音不知為何染着幾分沙啞,聽得盛歡耳根酥酥.麻麻,前世公主與兄長分明極為坎堪,可當盛歡聽完之後卻已滿臉通紅。
眼前美人嬌羞絕美,淩容與卻在見她雙頰迅速染上緋紅的色彩,似要滴血時,墨眸一沉,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親近的冷意。
想現在就将她帶回去,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她這般模樣。
淩容與雙拳緊握,費了好大的勁才打散自己這個霸道陰暗的念頭。
裴皇後的壽宴太子妃若中途離席,必會引人他人閑言碎語,他再如何不願也只能忍耐。
盛歡原本是比較傾向盛煊和清河公主在一塊的,畢竟她與盛煊當了兩世兄妹,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有心儀的女子。
可聽完趙傑前世苦戀清河無果後,她又動搖起來。
清河素來任性妄為,可就算她要遠嫁,就算她跟趙傑無果,也要狠狠折磨羞.辱他一頓才甘心,才會故意要趙傑親手護送她到鄰國,親眼看着她嫁給別人。
盛歡突然覺得兄長也很可憐。
“可是若是撮合了兄長與清河,那阿兄該怎麽辦?”盛歡愁眉苦臉道。
淩容與眉稍微動,素來幹淨的手心不知為何突然沁出一層不汗。
他擡眸,狀似漫不經心的輕掃一圈,淡笑道:“要不歡歡替清河物色個好兒郎,盛煊與趙傑她誰也不要,另選她人當驸馬。”
裴皇後壽宴,自是全城的王公貴族都來了,就連平常鮮少露面的王爺們也都出席,可說大梁最優秀的兒郎全聚集于此,若要替清河再挑選個好夫婿,此時的确為最佳時機,再方便不過。
盛歡狐疑的看了淩容與一眼,覺得他有點奇怪。
“這清河公主的夫君當然要她自己挑選,我喜歡的她又不一定喜歡。”
“而且,”盛歡話鋒一轉,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臉上微微一紅,揚起甜滋滋的笑容,“而且我只喜歡殿下一個,又如何能替她挑出個好兒郎。”
這口糖淩容與可說吃得措手不及,糖一入口瞬間就化成了蜜,從舌尖一路甜到心頭。
他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手指,攬上她的肩,将她轉了個方向。
裴皇後壽宴,她與景成帝自然端坐首席,太子夫婦二座,再來才是三皇子淩朗與其他妃嫔。
盛歡所處的位置,可将保和殿一覽無遺,将後頭席間之人盡收眼底。
此時帝後尚未到來,賓客間言笑晏晏,相識的貴女們三兩聚在一塊,矜貴公子們亦是三兩作伴,氣氛輕松。
盛歡看了一圈,興致缺缺道:“我覺得這些兒郎都比不上我的兩個哥哥,還是讓公主從兄長與阿兄之中挑一個罷。”
“……”淩容與剛吃完糖又被迫喝醋,這酸酸甜甜的滋味,難以形容。
可這口醋卻是他自作自受得來的,怨不得旁人。
“京城裏的青年才俊們全在這,他們就這麽不堪?”淩容與輕笑。
那口醋喝完後,淩容與卻突然愉悅起來。
他的歡歡果然只喜歡他,所以這些人才會都看不上眼。
太子殿下心中暗自竊喜,耳根浮起些微淺淡的紅暈。
然而就在淩容與得意洋洋之際,耳畔卻響起盛歡細軟的嬌笑聲。
“殿下,倒是有一個還是不錯的。”
美人淺淺一笑,宛若嬌豔海棠,猶如春風化雪,驚豔動人。
淩容與的心情随着盛歡忽起忽落,墨眸悄然無息染上一層陰郁。
“哪個?”他不以為意的擡眸環視,目光卻似粹了冰,不帶一絲感情。
分明是自己強迫盛歡看上一圈,卻又不停的大口大口灌着醋。
此時若是他眼裏的目光能實質化,底下的矜貴子弟們恐怕早已個個中箭身亡。
就像盛歡早前所言,這夫君還是要自己喜歡才行,所以他才會趁着裴皇後壽宴,勳貴子弟齊聚之時,讓她自己看看有無能入得了眼的。
當初他做這個決定時便極為難受與抗拒,沒想到真的到這一天時,更是痛苦難耐。
自迎娶到盛歡之後,便被他壓制在心底深處的狂躁,驟然翻騰而出,竄遍四肢百骸。
盛歡其實已經察覺到身旁少年那掩不住的醋意,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濃厚起來。
誰教他硬要讓她瞧上一瞧,還故意帶着她轉身,強迫她看。
醋死他。
盛歡彎眉勾唇,纖白漂亮的手指,指了指被安排在相府之後,就坐在趙傑隔壁席位上的藍衣青年。
“兄長身旁的那位藍衣青年就不錯。”她嬌嬌一笑。
淩容與輕掃一眼,幹淨純粹的眉眼就漾起一道笑意。
可笑着笑着,他又抿直了薄唇,臉上溫柔的表情立即被陰沉取代,眸子深幽望不到底。
那名青年除了容貌以外,身形與氣質皆與前世的他有幾分相像。
的确是盛歡喜歡的類型,她并不是為了敷衍他而随意指了個人。
青年正是顯國公家的世子溫嚴。
只是這位顯國公世子二十一有,雖未定親,卻是有通房丫鬟的。
所以一開始就被淩容與屏除在名單之外。
就算他找的人遠遠比不上他,卻也要對盛歡一心一意,并且後院無人才行。
淩容與眸色陰沉的看着顯國公世子,久久不語。
盛歡見身旁少年,忽然陷入狂風暴浪的醋海之中,一雙狹長漂亮的墨眸晦暗不明還偶爾掠過殺意,不由得撐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
“殿下,還要不要我繼續挑?”
少女微微歪着頭,面上笑意盈盈,頭上的珠翠與耳邊的東珠木蘭紋飾耳墜,随着她的輕笑而微微晃動,恍若誤闖人間的仙子,美得讓人忘卻了呼吸。
淩容與恍神一瞬,差點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說不要。
可理智倒底戰勝了他的自私與狂躁。
他一定要在自己離開前為盛歡安排好一切,為她尋個能托負終身的良人才行。
淩容與嘴唇挑起一抹若無其事的笑,“那位是顯國公世子,身邊已經有了通房丫鬟,配不上清河。”
最後那句配不上三個字,不知為何咬得特別重。
盛歡自然沒錯過太子殿下故作輕松的咬牙切齒。
她笑了笑,還想再逗逗自己夫君,可殿外卻突然傳來一道高亢細尖的高唱聲:“皇上、皇後駕到──”
生辰宴的主角裴皇後終于現身保和殿,景成帝與她并肩而站,兩人攜手慢步,恩愛非常。
原本坐在席位上靜默不語的牧逸春,在聽見這聲高唱聲,也跟着擡頭往保和殿門口一望。
四十有二的裴皇後保養得宜,鬓雲高聳綴花钿,額間一抹紅色花钿,傾城而絕色。
歲月仿佛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仿佛依舊是那個會朝他嬌甜一笑,羞澀的喊着他牧郎的花樣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盛歡:殿下,這京城裏的好兒郎還真不少,容貌好,身材也好,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俊雅公子,我覺得每個都不錯,再讓我多看一會兒。
已經被醋海淹死的太子殿下.淩容與:……不用了,看孤就好! ! !
29號了,再次求營養液,啾咪啾咪! =3=
20紅包随機掉落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