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回見面起,你便在騙我
,就見自己正強壓着師父做那事,對方一聲“孽徒”,立時震醒了他。
只是這一吓,也将他吓射了。他忙拔出那物,卻見對方打開的腿間,入口微有撕裂,小腹起伏時,濁液混着血絲從微顫的肉洞裏流出來。
江逐水跪在榻下,擡頭正好看見何一笑支起身,長發垂落将赤裸身體擋住大半,露出兩條光裸的腿,上頭沾了白濁,只不知是誰的。他肌膚是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因而墨發遮掩下,胸膛上被舔弄過的鮮紅乳尖,印在膚上的吻痕,亦或是任何落在這具軀體上的痕跡,都鮮明得觸目驚心。
師父遭受這般淫辱,江逐水瞧在眼裏,除驚惶外,竟覺熱氣自下腹升騰,胸口至咽喉燙熱難耐。
他從不知自己對何一笑有這種想法,還拖得清白無辜的師父下水。怕被對方知道自己的肮髒情念,他道:“徒兒之前服了淫藥,才對師父……徒兒大逆不道,願受懲戒。”
說罷磕下頭。
何一笑臉色慘白,卻不是因為疼,他幾乎聽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好一會兒才道:“你說……你是因為服了藥?”
江逐水不敢擡頭:“……是。”
何一笑只覺自己方才所有糾結掙紮都成了玩笑,那些不為人知的欣喜更成了空。身體仍在情欲中未曾脫出,心上卻已冰冷,他忍不住低聲笑起來:“……當真好極了啊。”
56、
這話要反着聽,江逐水心知師父已然氣極,額頭觸地,不敢擡起來。
然而怪不得師父,他只需想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麽,便恨不得自戕謝罪。明明是他生了妄念,與師父并無關系,為何反害得對方……
此事之後,二人怕再做不得師徒。不,或許師父會将他逐出獄法,又或者一劍殺了他。想到此,江逐水想,與其髒了師父手,不如自裁了事。
他雖未着衣,軟紅绡卻纏在腕上,灌注內力後劍身繃直,一橫劍便要抹脖。
何一笑注意一直在他身上,将軟紅绡打落,怒道:“你做什麽!”
江逐水失了劍,不敢去撿,擡頭道:“徒兒做錯事,自知無可挽回,因而願聽憑您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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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越多,何一笑越惱,站起時下邊傷處搐痛,被灌進的精水正沿腿根往下淌,濕濘不堪,動作不由停了一停。
江逐水瞥見他身上痕跡,忙将目光移開,心內凄惶。
何一笑這時倒沒了羞恥,随手拿衣物擦了污濁,披了件外衣,走到徒弟跟前。
“你方才說了許多混賬話,有一句說得不錯。我是師,你是徒,要如何處置你,都是我的事,你自己如何能決定?”
原先還沒什麽感覺,直至師父站在身前,江逐水忽然意識到自己赤身裸體,大為不妥。對方兩腿筆直,筋骨結實,縱然只是這麽随便站着,也帶給他極大壓迫,當何一笑低頭看他的時候,他恨不得将自己縮成一團。
何一笑伸手撫他發頂,低笑道:“你在怕什麽呢?”
江逐水服下藥後的記憶有些模糊,記不得自己說過同樣一句話,卻也在聽見時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
“……都聽師父的。”
何一笑動作一頓:“這才對。不急,讓為師好好想想。”
他這一想,不知想了多久,江逐水人在他手下,如立尖錐,一顆心懸在高處,絲毫不敢放。上身因平日習慣,挺得筆直,寬肩窄胯,胸肌厚實,乳首顏色淺淡,初春尚有寒氣,被冷風一吹,微微挺立。
忽聽得上邊那人道:“你先起來。”
江逐水低聲道:“弟子不敢。”
“哼,”何一笑道,“你有何不敢的?讓你做什麽便做什麽,又不聽話了?”
江逐水跪得久了,手撐着地晃晃悠悠站起來。這一站,發覺周身全無遮蔽,大是不雅,無措下提步想避開,到底兩腿酸麻,竟沒站穩,往前倒去。
何一笑張臂摟住他,笑道:“徒兒真懂為師心意。”
江逐水趴在對方懷裏,原本不安的心立時定了下來,聽了這話,卻懵懂不知其意。
“……師父?”
何一笑道:“不急。徒兒走到那兒去,可好?”
江逐水循着他指向望去,發現是自己的書桌。
何一笑輕輕推了一下:“去吧。”
江逐水自然不會說不好,可裸身實在不成樣子,他回頭看師父,又開不了口,只得跌跌撞撞走過去。
知曉身後人正盯着自己赤裸軀體,他臉通紅,咬牙盡力不去想,終于到了地方,轉頭想詢問,卻見師父已站在近處。
何一笑一袖掃下桌上物件,與他道:“坐上去。”
江逐水呆了一下:“……師父?”
何一笑好整以暇看他,仍道:“坐上去。”
沒有衣服阻隔的身體,與溫涼的木質相接觸,江逐水不及思索這奇妙感覺,只覺這般坐在師父面前,連下身那物也袒露着,叫他羞赧至極。
何一笑又道:“張開腿。”
江逐水聽從他話,腿向兩邊打開,正動作間,終于領悟到了對方意圖。
這一答案令他整個人都愣住,許久未有回神,意識回籠後,忙要将腿閉上。
一只手掌卻橫在其間,何一笑低聲道:“徒兒又不聽話了?”
江逐水渾身戰栗,思緒混亂,話也說得颠三倒四:“您……師父……您是要……”
何一笑道:“還以為你總算聽話了一次,原來是才想明白。真是可惜了。”
他的可惜,自然是指對方沒有将他吩咐做完,以至錯失一場好戲,卻聽得江逐水渾身發冷。
師父要如何處置他,他想過數種可能,卻未想到對方挑的竟是這種手段。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原本并無錯,可對于江逐水而言,對師父生了妄念已是罪無可恕,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錯上加錯?他犯了錯,可師父并沒錯處,原本定下什麽懲處他都能接受,唯獨這樁不成。
縱是再恨他,師父也不該不顧倫常,做下這事。錯的只他一個,絕不能叫師父污了自己來報複他。
“不!不成!”對方手插在腿間,江逐水只得往桌上縮。
何一笑另一只手虛虛扼了他脖頸,勁力微吐,便能叫他立時斃命:“不成什麽?”
江逐水不怕死,仍想從他手裏逃開,不料下身一疼,那物竟被對方捉在手裏。
任誰被抓了要害都怕,他不怕死,卻怕師父當真下重手,後背冷汗涔涔,再不敢動。
扼他脖頸的手繞到前頭,何一笑拍了拍他臉:“這才對。”只稍揉了兩下,手裏那物竟又有反應。
“獄法山功法講求清心寡欲,可見你還沒學成。”
他一本正經說胡話,江逐水只恨不得将自己蜷起來,對方卻不許,按着肩将他推躺在桌上。腿間的手終于放過那物,卻往後頭去了。
江逐水得了機會,想着逃走,身體還未發力,已被對方發現,一只手掌按在他胸膛上。
可這回他下了決心,提起內力,兩手一撐,側身要跑,忽地手腕一緊,竟是被人卸了關節,之後手腳關節也齊齊卸下。
江逐水心中驚懼,卻動彈不得,一時竟成了俎上肉。
何一笑擡起他一條腿,手指自會陰處到了後頭。二人方才做過好幾回,他在股間摸了滿手淫液,頓了一頓,笑道:“這倒方便。”手指蘸了些,便往後穴插去。
“師父!”江逐水前面不敢開口,這時如何能忍住,“這事不行!”
何一笑道:“如何不行?你不也做過嗎?”
江逐水忙道:“我那時吃了藥,并非有意冒犯師父。可若今日師父對我做了這事,被人曉得了,恐壞您名聲。”
何一笑冷笑:“名聲?我原先就沒什麽好名聲。你那時既吃了藥,便當我也吃了藥吧。”說罷手指直接捅了進去。
身體為異物所侵的感覺實在不好,江逐水心裏緊張,本能地繃緊身體,無奈早前與對方一道時耗了大量精力,下邊雖想推阻,又使不上力,被輕輕松松進了來。
何一笑手指淺操了幾下,道:“你這裏頭倒一點不緊,從前被誰捅過嗎?可惜今日才發現你這樁好處。”
江逐水不知自己抱怨過對方太緊,紅着臉道:“……沒這回事。”
何一笑佯作驚訝:“那便是天賦異禀了。”
江逐水才曉得對方是有意辱他,雖也傷心,卻知對方多半是心中恨意發洩不出:“師父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然——啊——”
不知對方手指碰見了什麽地方,他一下叫了出來,下邊忽地縮緊,咬住了對方手指。
何一笑着意在那處急插了數下,江逐水身體因着快感顫抖,陽物也立了起來,卻仍斷斷續續勸他:“……不……不行……嗯……您……”
“這可煞風景了。”
“咯”地一聲,江逐水下颔也被他卸下。
何一笑這才滿意,抽出手指,把對方兩腿往旁壓下,自己一直未軟下的陽物抵上微開的穴口,緩緩往裏挺進。
“哪有做到一半把人放下的道理?我瞧徒兒是不肯滿足為師了,只得自己來了。”
江逐水聽了,想起方才所見,心上便是一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口涎自唇角流下,情态極是不堪。可他容貌又生得太好,身材也漂亮,這般毫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的模樣,反倒叫人心中燙熱。
何一笑看着徒弟眸中的痛苦之色,下身卻無半點猶豫,一點點擠進去。
待完全被軟膩高熱的腸肉裹住時,他終于長舒了口氣,心上也輕了許多,不待江逐水适應,那物已大開大合進出起來。何一笑本心并非想對徒弟做什麽,只是之前事叫他耿耿于懷,才選了這法子,如今人在身下,他不知從哪兒又冒了火氣,俯身在這具軀體上又啃又咬。
江逐水只覺他齒牙鋒利,擔心他當真一口咬下自己皮肉,幸而對方理智尚存,到底沒真傷了他。
何一笑下邊在後穴裏抽送,低頭銜了徒弟左邊乳首,聲音含糊:“我将它咬下來可好?”
江逐水說不出話,但眼中意思還是看得出的。
何一笑低笑一聲,拿牙齒慢慢厮磨,見對方怕得眼睛也紅了,心又軟了下來。
57、
這徒弟自小受他疼寵,何曾吃過苦?如今卻長發淩亂,遍身狼藉,被迫打開腿遭人侵犯,模樣可憐至極,何一笑略有遲疑,想及對方之前的誤會之說,又将這點心軟掃至邊角,下身動作更狠厲無情。
他那物既碩且長,江逐水只覺一柄肉刃在身體裏攪弄,除了鈍痛再無別的,尤其對方長久不洩,磨得裏面生疼,不一時身上覆了一層汗水,長發粘附在白皙肌膚上,像一幅被糟踐的圖畫。
何一笑是蓄意折磨他,自然不會叫他好過,兩手抓牢了他胯部,大力撻伐。
江逐水說不出話,何一笑卻伸指碾他唇,道:“可是舒服得很?”
怎料對方神智昏迷,察覺唇上有物,竟伸舌舔了舔。
何一笑頓時僵住了,下邊精關難守,洩在了裏面。
“唔……”江逐水被身體裏的異樣感喚回,發覺對方終于退了出去。
何一笑接回他下颔,道:“我之前與你說過什麽,還記得嗎?”
江逐水臉上仍有些酸痛,話也說不利索:“……什……什麽?”
何一笑道:“無事,我再與你說一遍。我當年對你父親有過念頭,你是他親子,容貌像了十分,原本沒忍心對你做什麽,此時好像無需顧忌了。”
江逐水服藥後的記憶斷斷續續,并不記得這事,只疑自己聽錯:“……您……您說什麽?”
到底方才做了太久,何一笑三指輕松摸進他後穴,玩着裏邊軟肉,道:“我是說,你二人長相沒差,不如你來替你爹。”
“荒謬!這世上哪有誰能替誰的!”江逐水顧不得身體裏的異樣,大聲道。
徒弟倒是氣壯,反襯得何一笑做的仿佛全是無理之事,他當下拔出手指,換上自己陽物。
江逐水之前說不了話,這回忙道:“不……不行,不能再……啊……”
何一笑有意往他那處頂,手指在各處敏感挑弄,把人肏得除了呻吟喘息,什麽也說不出。
他沒再蓄意折騰人,江逐水裏面被肏得松松軟軟,又被不間斷刺激,原本軟垂的陽物終于又有了起勢。陌生的情欲磨人,他欲離又不舍,像在針板上滾過,疼亦不能停,到要緊處甚至不自覺弓起腰身,讓那物入得更深,甚至主動将之往裏吞,最後也被肏射了。
何一笑這才略消了氣,之後卻沒放過人,江逐水手腳動不得,只得任他擺弄,原本整潔的桌上汗水混着精水,滿室情欲蒸騰。
倒有些縱情合歡的意思了。因着二人身體好,江逐水也不知做了幾回,又被翻過身,上邊趴在桌上,身後何一笑掰開他兩瓣臀肉,盡根沒入,頂到深處。
江逐水身體從這種行為裏得到了快樂,背上緊貼着師父寬厚的胸膛,周身籠在熟悉的雪意下,極度的不安與極度的安心交織在一起,令他思緒一片混沌,除不堪入耳的呻吟,什麽也說不出。
對方含了他耳垂,在舌尖卷弄,雙手托在他身下,夾起兩顆乳首把玩。江逐水覺得自己仿佛一根羽毛,稍有風吹草動便戰栗不止,何況身體裏對方的陽物又長又粗,次次都頂上那處,即便他雙腿完好,恐也要軟得站不住。
他正喘息急促,忽被捂住了嘴,何一笑也停下動作。
外邊有人道:“大師兄!你在嗎?”
江逐水聽出這是葉追的聲音,從飄忽夢境被拉回了現實,自方才的意亂情迷之中,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形。
——若師妹推門,便能看見他被師父壓着肏幹的難堪模樣。
何一笑道:“叫她在外邊等一會。”
江逐水不知師父要做什麽,卻聽了他話,道:“師……師妹等我一下。”
他身體仍沉浸在情欲之中,聲音難免有異樣,幸而葉追未多問。只是他還不及松口氣,又被師父捂住了嘴,壓在桌上一陣狂風暴雨似的猛插,撞得身下書桌也有移位,胸腹處一片青瘀。如此幾十下後,對方攬他的手忽地收力,又在裏頭射了一回。
江逐水知曉葉追在外頭,緊張之下身體反而更加敏感,與師父一道洩了身。
何一笑前頭射過幾回,加在一起份量可觀,拔出的陽物滿是水光,而對方驟空了的穴口被徹底肏開,邊沿挂着精水。
“這可不行啊。”何一笑低聲道。
江逐水趴在桌上動不得,只聽見他拿了什麽過來,身體被一點涼意侵入,驚得他差點叫出來。
是棋子,他沒來得及收起的棋子。
何一笑道:“你可得夾住了。”
江逐水默不作聲,又被塞入五六枚棋子,才将精水堵在裏頭。
何一笑打了他臀一記,幫他把手腳關節接回去,道:“一會兒該說什麽,你心裏有數吧。”
江逐水下地之時,兩腿還有些軟,險些沒跌倒。一走起來,身體裏的棋子沉甸甸壓着,互相刮擦發出細響,他一時又不敢動了。
何一笑仍披了那件外衣,衣下身形健碩,面上似笑非笑,看來俊美無俦,卻催促他道:“葉四正等你呢。”
江逐水咬着唇,心知對方有威脅之意,僵着身小心挪步,撿起自己衣裳。
他不敢擡腿,因而只穿了外衣,下邊是赤裸的,何一笑目光在他下身掃過,低聲道:“快去吧,莫叫人等急了。”
江逐水發未束,衣衫有些淩亂,看來狀況極糟,卻知自己若不去開門,結果會更糟,只得竭力使自己看來并無異處。
身體裏的棋子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好不容易走到門邊,他深吸口氣,打開門。
58、
葉追好奇師兄心裏到底是何人,卻尋不出答案,将這事暫放一邊。
除大師兄外,她大半時間都花在孟玄同身上。從江逐水住處離開後,她教了師弟日常功課,傍晚正要回自己住處,忽見師弟身體一震,似被拉直了手腳,軀幹不自然地僵硬。
葉追不是尋常人,看出對方有異,手悄然置于腹部,随時能出劍。
孟玄同才十歲,容貌原本稚嫩,此時唇泯一線,整張臉孔顯出不似真人的神态,木然開口:“你卧房枕下有封信。”
聲音尚且是童聲,卻澀如啞琴,不帶半分感情。
葉追清楚,除十二玉瓊島的傀儡,天下間亦有蟲蠱能控人心神,只不知師弟是何時着了道,對方又是如何潛入山中的。
她拔了軟劍,視線巡過周圍,朗聲道:“閣下是何人?想做什麽?”
日光昏暗,樹影索索,并不見別的人,唯有孟玄同雙眼直愣無神,唇開又合:“你忘了春宵嗎?我對你并無惡意,那信裏寫了重要事,你看了便知,否則後悔也來不及。”
春宵是葉追偶然從飛英會手裏得來的,飛英會底細不清,二十一山雖未視它為敵,卻不許門下弟子與之來往過深。
葉追并非行事随便的人,只是春宵對她誘惑太大,令她存了一分僥幸。春宵實際算是種奇藥,即便藥性發作,也只是引出人的情念,并非不可解的尋常淫藥。
雖然此次事情結果與她所想不同,但除了些微遺憾,她并無怨恨,聽了這話,也只驚了片刻,醒過神正要再問,孟玄同眨了下眼:“師姐?”
葉追哄了他兩句,匆匆回房,當真找見一封信。
這信不是寫給她的,而是當年師父寫給江卧夢的。大戰前夕,何一笑怕自己身死,将一腔情愫也帶入黃土,便将心意全寫在紙上,送予江卧夢。
只是後來身死的是江卧夢,這信不知流落何處,竟在今天重現天日。
葉追瞧着信上內容,想不出與自己的關系。
縱然何一笑與江卧夢有過糾葛,與她何幹?不放心下,又細看了一遍。
這回她仍沒收獲,卻忽想到自己最在意的是江逐水,一時靈光乍現,将事串了起來。
若江逐水與他爹生得相像,何一笑會否動念?想及幾個弟子中,師父只對大師兄寬待,葉追禁不住提起心。
她倒沒将師父想得太過龌龊,只懷疑對方睹人思人,覺得應當提醒大師兄一下。
到了江逐水住處,因門關着,她先喊了人。
裏面似乎有哪裏不對,可一聽見大師兄聲音,她又放下心,即便等的時間稍長,也不在意。
門開見着熟悉的人後,葉追不知怎地,松了口氣:“……幸好。”
江逐水微微挑眉:“幸好什麽?”
葉追其實也不知自己慶幸什麽,仔細打量師兄時,才發覺他模樣與平常有些不同。
對方在同門面前未有過失儀,此時滿頭長發卻披在腦後,似要入寝。衣物整齊,卻總覺得哪處不對,臉色倒比之前好看許多,葉追想起自己來意,道:“有一事不知該如何與師兄說。”
她原以為對方會引她進屋,卻見對方一手撐在門上,顯然并無此意,雖有失望,想起自己才表露過心跡,對方若為避嫌也正常。
今日江逐水聲音也有不同,低沉舒緩,極是動人:“什麽事?”
葉追道:“我今天找見些東西,原來……原來師父當年喜歡你爹。”
江逐水極驚訝,這驚訝絕非作假,他的确好奇師妹是如何知道的。
葉追卻誤會了他意思,道:“不管這事真假,我來……是想提醒師兄,萬一、萬一……”
江逐水立時肅容:“身為弟子,怎能誣蔑尊長?若這話傳出去,你可想過後果?師父何等樣人,怎會有這種事?”
他向來偏袒何一笑,葉追也習慣了,但這回事情非比尋常,只需想到師父對江逐水的優待,她心裏便越來越慌:“可……”
可這話沒機會說了。她睜大眼,看着從師兄背後走出的何一笑,如墜冰窟。
其人身上只一件外袍,胸膛半裸,上頭痕跡斑斑,脖頸甚至留有咬痕,神情慵懶,一身荒淫浪蕩味,方才做了什麽,不言而喻。
他笑道:“徒兒這就不對了,如何睜着眼睛說瞎話呢?為師可要傷心的。”
“師、師父!”她目光自何一笑身上又轉回江逐水,幾乎無法理解這事。
何一笑道:“那淫藥是你下的吧。倒要謝你一回,若非如此,逐水怎會投懷送抱。”
“淫藥?什麽淫藥?”葉追莫名,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是春宵。見了心慕之人才會發作的春宵。
她不自覺去看江逐水,就見師兄臉上血色盡失,身形搖晃,顯是受了重大打擊。
何一笑攬住人,調笑道:“徒兒不謝媒人嗎?”
江逐水目光隐有哀傷,卻道:“藥是我自己服下的,與師妹絕無關系。”
在何一笑耳中,這無疑是為葉追脫罪,可在葉追聽來,卻是對方暗示她,不讓她說出春宵真相。
“自己服下?這可有意思,”何一笑自然不信他話,又看向葉追,道,“你在這裏跪着,好好反省。”
葉追尊師重道,雖擔憂師兄,仍跪在門邊。何一笑卻半抱着江逐水,把人帶回屋,合上了門。
屋內江逐水趴跪在地上,身邊是才從體內裏取出的棋子,都或多或少沾了陽精,只需想到他方才便夾着這些東西見了師妹,他心內蒼蒼涼涼,一句話也不想說。
何一笑将棋子掃開,道:“你既不喜歡,便不看了。”
他看似一番好意,之後動作卻一點不見好心,江逐水被他按在地上拿手指肏弄,後換成麈尾。中途想跑,又被對方拖回來,之後待他更不留情。
外頭師妹受了師父威脅,根本不敢說話,到後來江逐水甚至顧不得還有外人在,高聲推拒起來。
何一笑卻仍慢條斯理抽動麈尾,下身暧昧地撞在對方臀上,道:“徒兒且說說,是想要這讓你快活的麈尾,還是要為師的塵柄?”
江逐水不肯開口。
何一笑恨極他一副犯了天大錯的贖罪模樣,也恨極他倔強性子,拿麈尾又捅了幾下後,将之扔在一邊,自身後扣住對方勁瘦腰身,噗哧一聲入了那被肏至爛熟的肉穴,胯下猛烈撞擊,将身下人當做一匹待馴服的烈馬,偶爾伸手揉弄對方胸膛,擠擰兩顆腫脹的乳首。
江逐水手腳無力,全憑師父撐着,那粗長陽物每一次深插再拔出的時候,都有淫液被帶出來。對方力道用得過大時,他生生被頂得往前沖了半步,又被對方掐着腰拖回來。
然而即便遭受恥辱至極的侵犯,他的身體仍是歡欣雀躍的、不知足的。對方每一次的頂弄,都像一把割肉刀,他的皮肉被一點點剮去,痛到了極處竟是快樂的。然而愉悅的身體卻讓他心底的空洞更深,他想擁抱、想親吻,理智卻告訴他不能。
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何要對師父生了妄念,才讨來這場禍事,毀了師父尊長身份。
都是他錯。是他先動的念,是他沒把持住,是他害了師父。江逐水喉間似有腥甜上湧,卻任身後人手段如何淫亵,皆一聲不吭。
他愈是沉默,何一笑越是憎恨。他本将一顆真心捧給人,誰知給後對方才道是誤會一場。
好一場誤會!他心內冷哂,想到門外的葉追和徒弟異樣的沉默,懷疑二人別有私情,一時直恨不得将這人肏死在身下。
月落日出,葉追回望紅日,驚覺竟過去了那麽久。屋內動靜一直未斷,她起先心如泣血,時間長了竟麻木了,只餘滿腔悔恨。
若她沒因一時動念,與人要來春宵,便不會将師兄推至師父懷裏。兩情相悅也罷了,可師父分明心有恨意。
正在這時,她聽見屋內師父倉皇無措的聲音:“逐水!逐水!”
——分明是有情的。
何一笑二人體力皆非常人所及,他因想逼迫徒弟發聲,使了各種法子,未給人半刻停歇,若非還聽見極微的呻吟,他幾以為對方已經啞了。
江逐水越是沉默,他越是暴虐,許久後将人翻過身,才發現徒弟睜着眼,眸中黑沉沉的,什麽也沒有,唇齒微張,竟像個偶人。
他心內着慌,推了徒弟幾下。對方身體敏感已極,一碰便發出低低呻吟,可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反應,活似一具空殼。
何一笑扶起人,搖他肩膀:“逐水!逐水!”
江逐水軟軟癱在他懷裏,眼睛再未合上,空空茫茫望着不知處。
他原是個清風朗月般的人,性情随和,此時渾身青紫,身上發間都是二人精水,大了一圈的乳首成了豔紅色,且因趴跪久了,膝蓋手肘皆有磨傷。
何一笑與他清理至下身時,見對方腿間還張着口,紅腫不堪,顫着将手指探進去。徒弟分明意識不清,在異物入體時,腸肉卻自發将手指吞得更深,扭腰将那處往指尖蹭,本能地尋求快感。
這原是何一笑想看見的,然而對上那雙一眨不眨的漆黑雙眸,寒意自他心底冒起。
他不知自己之前怎會一時沖動,對自小寵着的徒弟做出這等事,然而木已成舟,容不得他後悔。
将徒弟整理妥帖,外表看不出異處後,何一笑還是喚不醒對方,無法下找了山中大夫。
大夫說是受了刺激,心神崩潰,藥石罔效,最後給了個主意,說是拿銀針封了這段記憶,之後用藥物鎮壓住,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外頭葉追坐在半山腰的一塊平整山石上,取了竹笛獨自吹奏。每回吹至一半,便再繼續不下去。
此事源頭在她,她看見這竹笛便懊惱,正想一折兩段,旁邊傳來個怯生生的聲音。
“您能把它送給我嗎?”
葉追遞過竹笛,忽起了下山的念頭。
江逐水醒來時,一切又回到了閉關時候的模樣,只以為自己是走火入魔。
何一笑松了口氣,猶豫了會兒,忍不住來捉他手,卻見對方一觸到他肌膚便臉色大變,其後竟幹嘔起來。
江逐水不知自己為何忽然厭惡與人接觸,師父卻寬慰他說無事。
他便以為真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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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帶了濕氣,許是要落雨,江逐水懷中是葉追漸冷下的屍身。
服下春宵後的記憶大部分都歷歷在目,江逐水望着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微微啓唇,卻未發一言。
他說不出話。
師父以為他是不堪折辱,心神崩潰,江逐水卻知曉并非如此。在他心中,何一笑理當巍峨若山,浩茫若海,卻是他令得山岳崩塌,江海傾覆。
他覺得自己本已是一灘污泥,動了不該有的念,肮髒污穢,卻又強拉了雲鶴下來,錯至不能再錯。師父原本光風霁月,被他生生潑上污水,毀了清白。
在江逐水一無所知的十年裏,對方因為害了徒弟,滿心愧疚,小心翼翼,又要面對徒弟誤解,做盡了一切能做的。
如今他記憶回複,這十年又成了一面鏡,照見自己一副朽爛白骨。
他甚至想,自己當年為何沒死?那師父至多一時之痛,如今便能早早走出,再不受困往事。
頭上忽有熱度傳來,江逐水擡頭,見何一笑不知何時到了身前,與當年一般伸手撫他發頂。
“同我回去。”
是要回去。江逐水抱着師妹,心道。
何一笑以青娥劍護住屍身,四日後終于回山。
葉追愛美,卻自恃容貌,從不塗脂抹粉,唯獨此次為了掩飾山外十年風霜,着意抹了胭脂。如今芳魂杳杳,她臉上脂粉猶在,襯得其人宛然若生,仿佛還是當年未滿二十的小師妹。
可過往追不回了。
59、
三師弟沒有屍身,江逐水也未将他死訊報出,留了一分僥幸。葉追落葬時,何一笑剩餘的五個弟子盡數到了。
春雨綿如柳煙,合棺前,秦铮站出來,摘了腰上竹笛,放在葉追置于腹前的手中。
竹笛是小物,長得都差不多,江逐水原先未将師弟手中的與葉追那支聯系在一起,此時才知關竅。
他也沒多問,師弟不說,便随他去了。相較秦铮,他更擔心孟玄同。
這個師弟自小是葉追領着的,這些年因為葉追離山,一直與他隔了一層。如今故人相見,見到的卻是紅顏殒命,江逐水怕他一時想不開。
孟玄同今日穿的也是素衣,立在雨中,像河中的一杆蘆葦,蒼白瘦削。他未同別人一般,用內力阻隔雨水,任衣衫被浸透,微微垂眸望着合上的棺木,眼睫上一點水光欲落未落。
放在從前,江逐水必定看不懂他心中想些什麽,記起舊事且被揭開對師父妄念的他,卻看得再清楚不過。
五師弟對葉追有情。他眼中是求而不得的濃烈情感,也是恨而不得的強自壓抑。
江逐水看見他,仿佛看見自己,想自己眼中是否也有這般外露的情緒?
在找回記憶前,他從不以為自己對師父有超越師徒的情感,時至今日,他仍不這麽以為。可春宵騙不得人,将那些隐匿起的情感一一掀起。
他厭惡與人接觸,也并非是當年事的陰影,而是覺得自己令人作嘔,不想髒了師父。
今日何一笑也在,江逐水卻不敢看他,生怕對方問起什麽他答不了的。最後他又想起葉追,想,到底是自己害了她。
若非為了救自己,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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