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月的天還有些冷,寒風卻已經不能再興風作浪,戾氣盡褪,不聲不響地從窗戶裏飄進來,貼在宣明的身上。宣明把身子往下動了動,全部沒入浴池裏的溫水中,仰面閉上眼睛。

兩個月前蘇儀親自領了京中的同僚過來,為他看腿。這同僚本身就是出身于醫藥世家,但是做官之後就不再給人看了,這次願意出手,無非是看在蘇儀的面子上。那同僚悉心看了許久,說道:“我的先祖有些奇遇,流傳下來一種治療骨頭的藥,或者能讓你這腿好些。只不過我卻是得把你的腿重新切開,怕是疼痛難忍,你可能忍得?”

宣明恨不得腿痊愈,點頭答應了。那同僚又看蘇儀的意見,蘇儀臉上的笑有些勉強,最後還是說:“他既然不怕,那就切開吧。”

于是那同僚讓宣明喝了致令昏厥的藥,重新為他切開腿治了骨頭上的傷。他身上有傷難以活動,便住在蘇儀的府宅裏。這時候幸好是冬天,傷口好得也快,躺在床上不到幾天便開始結痂。然而腿雖然無礙,卻還是不能行走,宣明便依照那人的吩咐,每日在草藥中浸泡幾個時辰。

漸漸漸漸,能走了,暖煙每日等他泡好,扶着他在院子裏閑逛。

宣明摸着自己腰上的疤痕,宮裏秘制的除疤藥倒也是好用,幾個月用下來,果然略微淡了些。

不知不覺,意識有點沉,宣明恍恍惚惚,面前的水輕輕晃動着,不多時嘴唇熱熱的貼上什麽,滑膩柔軟的東西鑽進來。

宣明立刻睜了眼,眼前水花飛濺什麽也看不清,腰卻被人摟着,輕喘的聲音和氣息很熟悉,是蘇儀。宣明的身體放松,那人吻得更深,舌頭糾纏,像是要把他口中的一切都吸.吮過去。宣明頭腦發熱抵死回吻,環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滑,落在宣明的大腿內側。

那只手覆上他在水中半硬的男根,揉搓撫摸,宣明輕聲呻吟起來:“蘇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 聲音含糊暗啞,“想我麽?”

宣明說不出話來,只是點着頭。蘇儀把他打橫抱起,撈出水中,放在浴室角落的墊子上。兩人的身體濕答答的,蘇儀也來不及擦,覆上來壓着他,只是低下頭吻。

怎麽也吻不夠,蘇儀抓住他的左手壓在墊子上,十指緊密相扣。兩人的私.處摩擦着硬起來,蘇儀離開了他的嘴唇,舌尖沿着他的頸項和前胸舔吮下來。宣明身體上的疤痕還是交錯,蘇儀卻不知怎的,今天沒有之前的憐惜,只是發硬,皺着眉細細舔着他身上的疤。

手在他的男根上摸了幾下,停下來,宣明的喉頭上下動了動,捂住自己羞恥的雙目,手指探向空虛不已的後.穴。

雙手立刻被抓住不讓碰,宣明不斷咽着口水,咬住嘴唇不吭聲。

粗大男根在洞口的褶皺輕輕摩擦,磨得宣明的身體上出了一層細汗,卻就是不肯進去。宣明仍舊閉着眼,忽然間嘴唇又被人蓋住,軟滑的舌在口裏勾動。

不多時,蘇儀把身子底下喘息不已的人放開,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無限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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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的手中被塞了一根涼涼的硬棒,他擡頭一看,竟然是蘇儀前些日子給他打造的那根。宣明的臉色有些發黑,這玉柱本藏在衣櫃裏,怎麽被他給找出來了?

蘇儀低着頭在他的大腿內側上舔着,嘴角勾起:“用給我看。” 說着把他的雙腿分開,讓小穴完全地曝露出來。

小穴有些暗紅,從剛才就被泡得松軟濕熱,更是沖洗得幹幹淨淨,蘇儀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彎下腰,舌頭在小穴周圍深深淺淺地舔吮。宣明抓着他的頭發,小穴生出陣陣酥麻,內壁也開始收縮,空虛難耐,輕聲呻吟。

“用給我看,否則今晚別睡了。” 蘇儀半坐起來,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微微笑着,眸色暗沉。

宣明臉上露出些微有些羞恥的笑意,低頭撿起那根玉柱,沒出聲也沒看他,往自己的口中探進來。

蘇儀那東西漸漸硬得難受。宣明的舌貼在白色玉柱之上,自下而上的舔着,在口中慢慢進出,也不怕難受,直捅到喉嚨深處。

蘇儀的身體比平常繃得緊,只看不做果然難受,可他現在只能忍着。

宣明像是把那玉柱稀罕夠了,低下頭還是不敢擡起,卻張開雙腿正對着他,慢慢把那玉柱塞入自己的小穴之中。蘇儀的臉色難看,緊緊咬住了牙,宣明把那玉柱在小穴裏抽插着,臉色越發紅潤,仰着脖子呻吟起來:“蘇儀,蘇儀上我。”

滋味比他進來時差遠了,他喜歡的是蘇儀在他身體裏的感覺,又是甜蜜又是心痛,這才是跟心愛的人雲.雨時的酸楚。

蘇儀還是無動于衷。宣明的穴裏夾着那東西,雙腿難以并攏,只好在蘇儀面前跪趴下來,嘴巴含住那粗硬炙熱的男根吸.吮。蘇儀摸着他的臉,氣息越發不穩,宣明吮得嘴巴發酸,突然間那東西在口中狠狠一插,抽了出來。

他把宣明壓在地上,鐵青着臉把玉柱抽了扔掉,宣明只覺得體內捅進來一根硬熱得不行的東西,立刻輕叫出聲。那東西不等他适應,下流地大力抽動起來。

蘇儀壓住他的手,自上而下深深而入,身體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宣明的手指收緊握住,輕聲哭叫起來。

蘇儀喜歡宣明哭泣的樣子,宣明的身體有些瘦,身上的疤痕也多,可他就是喜歡,怎麽摸怎麽舒服,怎麽稀罕怎麽欲罷不能。他喜歡宣明,更喜歡宣明愛自己,宣明對他越是依賴,越是離不開,他就心情越好。

用力插了他半個多時辰,宣明的嗓子都啞了,汗濕淋漓,斷斷續續地呻吟求歡。宣明剛遇到他的時候淡得像根菜,軟硬不吃,如今這副雙頰泛紅,宛轉低吟的誘人模樣,全都是蘇儀一手調教出來的。

九淺一深,全都洩在他的體內,酣暢淋漓。

“這次回來住幾天?” 宣明趴在他的身上。蘇儀在朝為官很少回家,兩人聚少離多,見了面自然是稀罕得要命。

“兩三天吧。”

才兩三天,哎。

蘇儀摸着他的背:“這次跟我上京麽?你的孝期已過,不用整天守在你師父的墳邊。”

“再說、再說。” 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他對京城的回憶有些不太好,心裏有些疙瘩。

蘇儀自然清楚他的心事,也不勉強,低聲笑道:“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去京城住就能天天挨操,你說好不好?”

你說呢!你說好不好!

宣明懶得理他,從身旁撿起那根白色玉柱,趴在浴池邊小心地清洗。蘇儀皺眉看着,沒說話,突然間一把奪過來扔到門口。宣明見他臉色難看,還沒弄清楚哪兒又出錯了,蘇儀說道:“不過是根玉,你那麽稀罕做什麽?再用下去都分不清誰是你男人了。”

宣明怔了怔,氣得無話可說。送的人也是他,吃醋的也是他,本來是因為他送的才特別稀罕,稀罕也有錯!

他低着頭輕聲道:“它怎麽能是我男人?它比我男人懂事多了,從不跟我發脾氣。”

蘇儀聞言臉色驟然沉下來,摟着宣明的腰往自己的懷裏送:“你說什麽,誰不懂事,誰跟你發脾氣了?”

正拉拉扯扯地壓着他又要做一次,宣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腿,蘇儀停下來低頭看着他:“疼?”

“不疼,已經不用拐杖走路了。”

蘇儀給他穿好衣服,輕輕拉着他站起來,宣明試着走了幾步,笑着說:“看到沒,已經不那麽瘸了,要是好利索了,估計就幾乎看不出了——這都要多謝侯爺。”

宣明性格內斂些,說這話時語氣也是平靜,蘇儀卻硬生生地聽出了點仰慕的味道,仿佛就是在說,我男人真好,我太幸福了,我去哪裏找這麽好的男人?

蘇儀笑着穿上自己的衣服:“走,我帶着你出去玩。”

“去哪裏玩?”

“忘了麽?” 打開門,一陣微寒之氣襲來,蘇儀從門邊拉過鬥篷把宣明包住,“之前不是跟你說過,等我們沒事了,我教你騎馬打獵?現在正是初春,景色又好,今天不如出門去踏青。”

宣明慢慢随他走着出了院子,暖煙正蹲在地上逗貓,一看到蘇儀領着宣明從浴室裏出來,登時愣了愣。朝陽侯簡直就是神出鬼沒,他一直就站在門口,這人是怎麽進去的?

宣明同暖煙說:“朝陽侯要帶我出去踏青,晚飯不用等我了,你跟其他人一起吃吧。”

果不其然,一回來就把先生拐走了,這色鬼!暖煙看着那不正經的男人又在沖着自己擠眉弄眼,嘴巴一撇,沖着跑上去:“先生,先生我也要跟你們去踏青!”

蘇儀的臉色鐵青:“你不許去,在家裏待着。”

暖煙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宣明轉頭向蘇儀道:“踏青而已,讓他跟着又何妨?”

蘇儀冷着臉沒說話,把宣明抱上馬,拉過鬥篷把兩人的身體都緊緊裹住。早春的寒意還在,這院子裏卻早已經有了不盡春意,蘇儀笑着低聲在宣明耳邊說了些什麽,宣明也回了幾句。暖煙看着兩人在蒼勁的松樹下聊天,心中不禁發酸,自己的先生從遇到那時起便如同槁木死灰,何曾像現在這樣容光煥發過?

一個愣着神不小心,蘇儀已經策着馬跑了出去,回頭示威似的看着他。暖煙氣急敗壞,喊道:“先生別走,我也去,我也想去!”

随從不知道從何處出來,不由分說地拉住他道:“他們兩人好不容易見個面,你每天都能見到你家先生,去摻合些什麽?跟我走吧!我教你練劍。”

“嗯?你少來。你就是向着你家侯爺……”

“侯爺可是你的師父。”

“挂名師父!” 那聲音更委屈,“他除了欺負我,別的什麽也不做,教授練劍也是你代勞……”

“嗯?是麽,我做了這麽多?要不你叫我師父,給我磕個頭?”

“不磕頭!” 那聲音有些生氣,驚散了一群埋頭睡覺的小鳥,“堅決不磕!”

明風居士年少坎坷,幸而十九歲時得遇蘇候,念念不忘,因此不顧羞恥,自薦枕席。蘇候心憐之,從此呵護有加,一生寵愛,未曾娶妻,與他終成正果。

《明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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