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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才收留了阮春曉,只是兒子不願高調擡貴妾入門!

“昱兒?”懷德公主望着兒子,略施壓地喚了一聲。

“孩兒曉得了,母親。”宇文昱抿了抿薄唇,淡聲應了下來。

經過阮氏之前的幾次折騰,懷德公主對她也沒了什麽好印象,她說那番話也不過是希望宇文昱不要太冷落阮氏。

“好啦,我也累了,你們便在自己的院子裏用晚膳吧,不必過來侍候了。”懷德公主露出疲态地擺擺手。

**

“什……什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兩片嫣紅的唇抖得說不出後面的話!眼淚不停滾落下來,打濕了手中的帕子。

阮府自從主人一一過世、小主人又被收養後,就只有幾個老下人看顧着,雖不至于荒敗卻也難見昔日繁華!

自從阮春曉回來後,倒是有了些人氣,可屋內的裝飾擺設與日常供用比起侯府來,可是差得遠了!

阮春曉之所以要求回阮府待嫁,就是為了争口氣!好歹她也是大家閨秀,即使是去高門做貴妾,也得從自己家門被擡出去!還要擡着嫁妝穿過街市……

“只是讓你去侯府探個消息,說小姐因思念公主與侯爺而身子不适!你倒是好,自作主張、誇大共辭!現在好了,惹惱了侯爺要延日子,你……司香你真是禍害人!”司琴氣惱地罵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司香,真恨不得抽這個丫頭幾耳光!

“嗚……嗚!奴婢知錯了!奴婢也是為小姐好,想讓侯爺來看望小姐,哪裏想到……”司香哭泣地辯解着。

阮春曉身子一擰,把臉朝向床內,司香後面的話她不想聽,聽了心肝就更疼!

司琴痛罵了司香幾句,就把她趕出了屋子,轉過來勸自家主子。

“小姐,今天的事兒都怪司香自作主張,您千萬不要傷心傷了身子。”司琴柔聲勸道,“侯爺最讨厭胡攪蠻纏的人,司香又在侯府門口這樣的鬧起來,才惹得侯爺不快說出那樣的重話。奴婢認為,侯爺心裏還是顧念着小姐的。”

“顧念?”阮春曉委屈得眼淚停不下來,哀怨地道,“他若是顧念着我,怎麽會在娶了霍氏之後便對我諸多冷淡?過去昱哥哥雖也是這樣清冷的性子,卻也待我不差!可霍氏進了門,事事就都偏向着她了,我委身做妾已是委屈,若再不能得昱哥哥全心全意的疼愛,日後豈不是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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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難受、越委屈,阮春曉竟哭得不能自抑,還嬌弱不勝力的要暈過去了!

司琴與寧嬷嬷一陣子忙活,“小姐”、“姑娘”的叫了數聲,又是拍胸撫背順氣、又是拿嗅鹽刺激,到底是把阮春曉給哄得順過氣來!

清醒了之後,阮春曉便卧靠在枕上默默落淚。

司琴畢竟年輕,沒了辦法,只好用眼神向寧嬷嬷求助。

寧嬷嬷是阮府的老仆,侍候過阮家三代主子,當年若不是阮太傅的夫人善妒,不允許阮太傅納妾收通房,沒準兒寧嬷嬷就成了阮太傅的通房之一!如今想想,沒和阮太傅發生什麽也是幸事,否則還不是落個一無所有孤老的下場,哪好過現在侍候着小姐在侯府裏過安穩日子!

寧嬷嬷收到司琴求助的眼神,便擰着胖身子走上前,坐到了床邊。

“哎喲,我的曉姐兒啊,您這般哭得傷了身子何苦呢?還不是便宜和得意了霍氏!”寧嬷嬷伸手替阮春曉拭了拭淚水,一副心疼的模樣道,“男人哪個不三妻四妾?何況是我們俊逸非凡、前途無量的侯爺吶!既然後院注定要有一群女人争崇,小姐你這個時候就受不住的哭傷身子,那以後可怎麽辦?侯爺只有一個,争侯爺的女人卻多得是,您悲傷哀怨,別人卻使盡手段博得侯爺青睐,豈不是得不償失啊!”

阮春曉擡起眼簾看着一臉桔花褶的寧嬷嬷,心中不禁因這番話也有了觸動。

寧嬷嬷見阮春曉眼波中有了動搖,眼淚也緩了下來,便再接再厲地道:“小姐躲在這裏哭,侯爺也看不到,也不會心疼您,這有什麽用?女人的眼淚要流給男人看,要讓男人心疼才行!而且淚還不能流多了,男人看多了會覺得煩!那霍氏憑什麽讨公主喜歡、得侯爺上心啊?還不是她平日裏裝得賢惠、知進退!小姐不妨也學她的樣子,對侯爺體貼入微,憑着您與侯爺的感情,進門後很容易就讓侯爺把心思放在您的身上!”

“呸!我為何要學霍氏?她哪裏好了?”阮春曉不服,雙眼迸出嫌棄的神色!

情敵即使有優點,也是讓人痛恨的優點!

“小姐不學她也罷,正妻不過是撐臉面用的,爺們兒最愛的還是解語花兒!”寧嬷嬷見風使舵地道。

經過寧嬷嬷的勸解,阮春曉心裏更恨霍紫依奪了先機,卻也真的不哭了!暗暗下決心待自己入府了就把宇文昱的心搶過來!

盧大夫到阮府給阮春曉把過脈後,明知道阮春曉沒有病,卻還是場面的說了幾句什麽氣弱體虛、脈相較弱、需多休息之類的話。

阮春曉命司琴給盧大夫拿了一張百兩銀票,盧大夫不敢收。

“盧大夫盡管收着便是。”司琴硬把銀票塞給盧大夫,巧嘴兒如簧地道,“我家小姐過去便多得盧大夫照顧,以後更是請大夫盡心才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盧大夫虛應地笑着,将銀票悄悄塞入袖中,“再過幾日小姐便是侯府的主子之一,小人定當全心全力地服侍。”

“那就有勞盧大夫回侯府後禀明公主與侯爺,我家小姐雖病着,卻已經有了緩和之色,到吉日那天應是無礙了。”司琴笑道,“到時還請盧大夫賞臉喝杯我家小姐的喜酒呢!”

“一定,一定。”盧大夫點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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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今天是四萬哦。

鳥兒争取每天多更些,首更就饒了我五萬吧…

101.納妾(1)

阮春曉進門頭一天,霍紫依去了歸德将軍府。

應芊茹還是過着與其他人隔絕的生活,身邊除了一個婆子兩個丫頭外,她便誰也不接觸。

如今歸德将軍被委任殿中監,也是身負要職,不能像散官時那樣常在府中,霍紫依來拜訪就不用挑日子了!

“明天就是你丈夫擡貴妾的日子,你不在家裏張羅忙活,跑到我這兒來真的好嗎?”應芊茹抿了口茶,看着一臉陰沉的霍紫依笑問。

霍紫依扯了扯帕子,臉上的肌肉怎麽也揚不上去,只能拉長着臉道:“有一幫子下人忙活,用得着我嗎?他納妾,我還要累死累活、忙前忙後,我又不是賤骨頭!”

想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人的心要如何是自己也管不住的!

如果說上一世宇文昱納阮春曉為妾,霍紫依只是感到可笑、并且鄙視宇文昱,那這一世她是真真正正的妒嫉了!

一個每晚擁着你給予溫暖與愛|撫的男人,即将去抱另一個女人,那是什麽滋味?

見霍紫依臉色難看,應芊茹太明白好姐妹心中感受了,她就切身體會過一次,不是嗎?

霍紫依不承認愛上了宇文昱,畢竟上一世恩怨太多,但應芊茹卻看得出重生後的霍紫依對現在的宇文昱還是有些喜歡的感情的。

兩個女人同時沉默下來,看着發黃的葉子從樹上被風吹落,憑生一股子凄涼感。

“應姐姐與周将軍也是共患難過的,更是真心相愛過,難道這裏的男人真的可以心裏愛着一個,懷裏卻還可以抱着無數個?”霍紫依迷茫了。

三妻四妾、通房無數,這是富貴人家男子最普遍的作派,老百姓一夫一妻那是養不起一堆女人,沒那個能力!就連一些做小買意的男人,都會瞞着妻子在外面安置外室!

應芊茹冷笑了一聲,将杯中涼掉的茶潑在地上。

“世道如此,但男人是否左擁右抱卻不是必須!臨王爺還不是只有臨王妃一妻,夫妻恩愛數年!所以說,男人是否有妾、有通房、在外面亂搞,都是男人自己想要,他們要是不想誰強迫得了?”

是啊!這納不納妾、提不提通房還不都是男人說了算?豈是母親和老婆塞給他、他才勉強收下的道理?

“呵呵,姐姐倒是比我看得都明白。”霍紫依自嘲地笑了,也把自己杯裏的茶水潑掉,“我只看到那些肮髒的,卻忽略了也有情深意堅的!”

“算了,不提男人了,說多了心裏犯堵!”應芊茹幹脆扔了手裏的茶杯,拍桌而起豪爽地道,“走,我帶你去看看新建成的訓練場!”

霍紫依眼睛一亮也站了起來,“已經建成了?太快了吧?”

“有錢辦什麽事都輕松!”應芊茹眨眨眼開心地笑道,“昨天我已經試過了一些器械,雖然跟我們那個時候的不能比,但也不錯了!”

“走走!別光說啊,帶我去看看!”霍紫依也扔掉了官話作派,拉着應芊茹讓她帶自己去看訓練場!

兩個女人手挽着手,親密的并肩而行,說說笑笑地往訓練場走去,剛才還籠罩在她們頭上的陰雲一下子都散開了!

“我讓下人在院子裏做了箭靶,但感覺空間有限,還是玩得不痛快!”

“我正讓工匠做弩,木弩雖比不上金屬弩,威力卻也不小,到時候你試試。”

“人招得怎麽樣了?”

“已經從戛兒城往這邊來了……”

聲音、人影漸遠,那套青花瓷的茶具還放在石桌上。

一抹淡紫身影從月亮門處繞了出來,隆起的腹部顯示着她是個孕婦。

歸德将軍的妾室周氏望着應芊茹與霍紫依消失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

“那位武安侯夫人還真是常來,想不到我們夫人竟然也會有朋友!”扶着周姨娘的婢女好奇地道。

周姨娘走到石桌旁,看着石桌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茶具,再看看地上被應芊茹摔碎的茶杯碎片,又妒又恨地光芒從眼中閃過!

這套青花瓷茶具是官窯所出的精品,上個月因在一場騷亂中周鴻灏保護十三皇子免受傷害,皇上一高興賞了數樣東西給歸德将軍,還給了武散官的他一份實職!

起初周姨娘就看好了這套青花瓷茶具,雖簡單卻不失雅致,可周鴻灏卻送給了應芊茹!

抓起霍紫依方才用過的茶杯用力摔到地上,看着瓷片飛濺,周姨娘臉上露出了解恨的笑容!

“姨娘?”身旁的婢女被吓得跳起來。

這裏可是夫人常來坐的小花園,今日她們擅自進入已經是犯了應芊茹的大忌,如今又摔碎了杯子……

“怕什麽,她們這麽随便的把東西留在這裏,被人拿走或弄壞想必也是不心疼吧?”周姨娘撫了撫腹部,恢複往常的娴靜模樣不在乎地道,“走吧,去廚房看看今日給将軍做些什麽晚膳好。将軍在宮裏累了一天,我可不能像那沒心肝的粗婦一般不關心他的身體!”

“是……”婢女垂下頭,扶着周姨娘的手臂往回走。

周姨娘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着那石桌,冷笑了一聲,“呵!兩個女人如此親近,未免也太過了!難不成是那等不堪的關系?”

婢女頭埋得更低,權當沒聽到周姨娘說什麽。

**

武安侯府內頭兩三日便開始張燈結彩,今天是正日子,從中院通往桃院的路上更是挂了一溜兒紅燈籠!

桃院內更是裝扮着了新房的樣子,滿眼紅色!

霍紫依除了早上去給婆婆懷德公主請過安之後,便沒再出夏院。

到了傍晚,道賀和送禮的客人陸續到來,也只有幾個人被請進了侯府內,其他的人只留下禮單和賀禮便離開了。

宇文昱從大理寺回到府中,換了一身新衣便準備去前面接待客人,出中院前他叫來了小厮陳雄。

“夫人今天做了什麽?”

平日陳雄在夏院小二門處侍候着,幫着傳個話、跑個腿兒,總比丫頭仆婦要快些。

“回侯爺的話,夫人從東院回去後沒再出過院門了,聽夏露說夫人上午在繡花、午睡醒了後練射箭來着。”陳雄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主子。

昨晚他去了夏院,霍紫依表現得如往常一樣,還跟他說起歸德将軍夫人建了一個練武場的事。後來在她一再勸說明日就要迎妾,要睡個好覺才行,他才回了中院。

“夫人今天三餐可用了?”宇文昱開始往外走,陳雄跟在後面。

“用了,晚上特意讓小廚房做了幾道菜,其中有一道荷香鴨。”陳雄道。

荷香鴨?她也不嫌油膩!

莫名的,宇文昱的心情不美麗起來!

“對了,侯爺。”陳雄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笑米米地對宇文昱道,“夫人還派夏露出吩咐小的跟堂弟陳棋說一聲,多替您擋着點兒酒,今晚可別喝多了。”

“嗯!”宇文昱冷着臉甩袖子大步往前走,把陳雄扔在了後面。

陳雄還以為侯夫人這番體貼會令侯爺滿意。妻子賢惠,美妾入門都不忘提醒丈夫少喝酒,免得錯過良|宵,怎麽侯爺還一副不快的樣子?

宇文昱往前走着,心裏卻一再回想着陳雄說的那些話。

繡花?還真是心無雜念!

午睡?她心真寬啊!

射箭?今日都不忘了娛樂!

荷香鴨?莫不是在慶祝他納妾?

再一細想新婚次日,霍紫依積極踴躍的要給他納妾、提通房,懇切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多賢惠的妻子啊!他怎麽就越想越覺得火大呢?

宇文昱的無名火一直持續到前廳,被幾個好友抓住說笑敬酒時,臉上的陰雲都散不開,搞得大家有點兒莫名其妙!

**

“夫……夫人,您快下來吧!”夏果仰着頭,膽顫心驚的勸說坐在屋檐上的霍紫依!

腳踩木梯、臀坐屋檐、手持美酒、舉頭望月!好個惬意!

霍紫依命人從小廚房要了幾道菜,又要了一壇杏花釀,也不顧什麽主仆之分,在院子裏擺了一大一小兩張桌!她自己坐小桌,丫頭仆婦坐大桌,上來的菜她夾了一些在盤中,剩下的都賞給了下人!

“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呃!思爹娘!”霍紫依搖頭晃腦地篡改了李白的詩(“窗前”是紫依故意改成這樣,後面同)。

活到第三世,她才有良心的想起自己穿越前的父母,其實是太沒良心了吧!

吃了幾杯酒,霍紫依一時興奮起來,命下人拿來牆角的木梯搭在屋頂較矮的西廂,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提着酒壺就爬了上去!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嗯嗯……”霍紫依哼起遙遠記憶中那首自己曾喜歡的歌曲,“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她在屋檐上搖頭晃腦、手舞動,吓壞了下面的婢女、仆婦。

“夫人!小心吶!夫人!”

“快去找侯爺來!”

“站住!不能找侯爺!今天是阮……不能去,前面有賓客!”

看婢女和仆婦們在下面急得團團轉,霍紫依竟然惡劣的笑了。

“你們莫要怕!我可是惜命得很!”霍紫依晃着手裏的酒壺笑道,“今兒侯爺納妾,夫人我高興,你們也只管盡情喝酒吃肉!”

下人們苦着臉,哪個還有心情喝酒吃肉!

平日裏明明穩重大方的侯夫人,怎麽喝了酒之後變得如此狂放不羁!

這若是從屋檐上滾下來……

“你在作什麽?”一聲怒喝在院門口響起,一身月白錦袍、玉冠束發的宇文昱沖了進來!

侯爺不是應該在前面陪賓客嗎?怎麽……怎麽這個時候到夏院來?即使是散了席,也該是去桃院吧?

霍紫依眯了眯眼睛,借着圓月與院中的燈籠看清了沖進來的男人,也是有些迷惑。

“下來!”宇文昱氣急敗壞的看着屋檐上的霍紫依!

他在前面與幾個知近好友借着納妾擺宴的名義,實則是聚在一起聊些正事,但總感覺左眼皮跳得厲害!心也慌得靜不下來!

衆好友只當他是急着抱美人,事情聊了一會兒後便嘻笑着告辭。

本應沿着紅燈籠一路走去桃院,可宇文昱的腳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般就邁向了夏院!

剛到夏院門口就聽到裏面吵吵嚷嚷,陳棋上前拍門卻無人來開!

宇文昱聽到婢女喊着什麽“夫人小心”,心頭就是一跳!剛想上前踹門,陳棋卻推開了門,原來院門并未落栓!

門一開就把院裏的一切看個清楚,當看到霍紫依踩梯坐在房檐上時,宇文昱怒火沖天!

“侯爺。”夏院的下人們吓得都福下身。

“咦,春|宵一刻值千金!侯爺怎麽會到我的夏院來?”霍紫依只是微醉,還沒到糊塗不認人的地步!

“你且下來說話!”宇文昱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就膽顫心驚!

霍紫依撅撅嘴,但還是聽話地順着梯子往下爬。

看着霍紫依緩緩爬下梯子的背影,大家都屏住氣息,深怕驚到她而釀成慘劇!

好在霍紫依腳下很穩,順利的下來,還剩三磴梯時她松手一躍而下!

“啊!”膽小的就忍不住驚叫出來。

宇文昱本就已經站到梯子旁,看霍紫依跳下來,心也竄了起來!伸手想去接,卻只摸到霍紫依的衣角!

霍紫依跳下來之後拍了拍手,又撫了撫衣裙才轉身朝宇文昱露齒一笑,“侯爺,您怎麽……”

“霍氏,你……你……”宇文昱的手指差點兒戳中霍紫依的眼睛!

霍紫依猛的往後退了一步,免得被宇文昱戳瞎!

他叫自己霍氏?還很生氣?為什麽啊?

“啊!”不等霍紫依搞清楚宇文昱生氣的原因,他就一把揪過她甩到肩上!“放我下來!”

手裏的酒壺沒拿住,剩下那點兒酒全倒在了宇文昱的背上!

下人們眼巴巴的看着宇文昱扛着夫人、怒氣沖沖的進了屋子,甚至還大力扯掉了門簾子!

“快去看看!”還是王嬷嬷經過大事、心思老練,連忙推了夏果和夏實跟上去。

夏果與夏實也擔心主子,便一前一後跟着進屋。

“滾出去!”裏間榻上的靠枕、軟墊從裏面砸了出來,滾落到夏果和夏實的腳邊!

“侯爺息怒!”夏果和夏實跪在了外間,替主子求饒,“夫人只是吃醉了酒,一時興起……夫人也是替侯爺高興才會上房吟詩的啊!”

有人高興就爬上房頂吟詩的嗎?虧這兩個丫頭說得出口!

霍紫依進屋就被宇文昱扔到了榻上,好在榻上鋪着厚墊子,沒有摔疼她!

宇文昱坐在榻上,氣極地瞪着不明所以、瞪着無辜大眼看着自己的霍紫依。

她高興?他納妾她高興個屁!

“侯爺……”霍紫依手裏還抓着那個酒壺,仿佛那酒壺能救她似的抱在胸前!

宇文昱惱恨的一把搶過酒壺扔到地上,頓時瓷片亂飛!

外間的夏果和夏實打了個哆嗦。

“你上房作詩?”宇文昱伸手捏住霍紫依的下巴,用力的晃了兩下,“夫人好雅興!”

霍紫依的酒醒了一大半,她心中暗自叫苦!

偶爾放|蕩不羁上次房,就讓宇文昱給堵到了!她以為他今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桃院的阮氏身上……

看到宇文昱出現在眼前,霍紫依心中說不上來是喜、是驚、是苦!

“早聞夫人是才女,參加了詩會和楓會後還真未聽過夫人的詩作!不如夫人把在房上作的詩道來給為夫聽聽!”宇文昱的語氣低沉又危險。

“呃……”霍紫依不安地在榻上挪了挪身子,眼神閃爍了一下後吟道,“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望明月,低頭……低頭……”

“低頭怎麽樣呢?”宇文昱的眸光銳利地看着霍紫依,但心底也禁不住訝然,覺得這詩頭三句還真不錯!

霍紫依垂下眼簾,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在眼下投成個陰影,幽幽地道:“低頭思夫郎。”

李白,我對不起你!

“……”宇文昱一愣,捏着霍紫依下巴的手指滑落下來。

霍紫依怯生生的擡了擡眼,又很快垂下去,別扭的轉過身背對着宇文昱。

她是有種失落的感覺,雖還沒強烈到妒嫉的程度,但一想到宇文昱今晚與阮春曉被浪翻騰、鴛鴦交頸……她心裏就苦澀得厲害!

身後有溫熱覆了上來,身上也有了小小的重量。

“傻丫頭,作這樣的詩也不怕人笑話!前面還詩句工整唯美,後面那句可是毀了這詩!”宇文昱的唇貼着霍紫依的耳邊輕笑着道。

霍紫依後背僵硬,被耳邊的氣息撫弄得麻癢,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子想掙開宇文昱的手。

經過剛才的驚怒,宇文昱也漸漸平靜下來,聽了霍紫依類似表白的詩後更是只剩點兒火星兒了!

她若不氣不惱,他反而不開心!她妒了、惱了,他卻樂了!

“妾身失儀了,還望侯爺……原諒。”霍紫依不甘心地向宇文昱道歉。

“哪有人認錯卻是躺着以後背示人的?倒像是大爺一樣了!”宇文昱打趣道。

不情不願的坐起身,霍紫依準備下地……

“得了,爺不稀罕這個。”宇文昱伸手又把霍紫依撈進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宇文昱聞着霍紫依身上淡淡杏花釀酒香,似有些醉了。

霍紫依仰頭看着宇文昱俊美的容顏,想不到今晚他卻來看她了!

有些失神的擡起手撫上他的臉,“夫君今天可是納妾大喜,若讓阮姨娘久等,實在不好。”

修長的手指在柔軟的嬌軀上撫過,宇文昱微偏頭咬了一口霍紫依的手指,嘗到了她指間的酒香。

“這麽急着趕我去別的女人那裏?”

切!別的女人?那個女人還不是你要納進來的?那個女人上一世還給你生了孩子呢!

想到孩子,霍紫依的眼神又黯了下來。

她死前隐約聽給自己接生的穩婆說,阮氏生了個兒子……可自己腹中未能出生便随着自己一起死了的孩兒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嘶!”宇文昱突然痛嘶出聲!

原來霍紫依想到上一世,心中怨恨突生,手指竟然微鈎抓痛了宇文昱的臉!

“我……”霍紫依想開口道歉,眼眶卻是一熱,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她和孩子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是他的偏護與無情害得她有了這次重生!重生卻又改變不了什麽!

宇文昱本就沒被這一抓弄得多痛,也沒想過要惱霍紫依,卻見她落淚,弄得他心慌起來。

“又不疼的,我也沒怪你,哭什麽?”

“你還是快去桃院吧!別引得旁人說我是個善妒的正妻,毀了我的名聲!”霍紫依賭氣的推着宇文昱的胸口。

她用力推,宇文昱卻是用力抱,還低頭舔去她臉上的淚珠子。

“這小嘴兒淨說些言不由衷的話,真的希望我去桃院?”宇文昱擡起霍紫依的臉,薄唇啄吻着她的軟唇。

霍紫依吸吸鼻子,嘟嘴道:“希望如何?不希望如何?還不都一樣!要做個賢妻,就得……”

後面的話被宇文昱吻進嘴裏,唇舌勾纏着不讓她繼續說。

不管愛與不愛,自己嘴邊的嫩肉送去別的女人盤子裏,霍紫依要妒嫉也是正常!

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因為不甘的刺激,霍紫依極為熱情的回應着宇文昱的吻,手腳也緊攀着他的身子!

吻着吻着兩個人就開始急不可奈的拉扯彼此的衣衫!

“侯爺可是在這兒嗎?”院子裏響起喬嬷嬷的聲音,“奴婢奉公主之命來請侯爺去桃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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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寫這麽多,反而沒有更多的時間考慮情節了,大家看的也一閃而過,沒有回味了。

那個叫湘儀的女人是重生,不是穿越哦

102.納妾(2)

今天是宇文昱納阮春曉為貴妾的日子,只請了兩桌客人也就罷了,聽說客人走後,他竟然去了夏院!懷德公主聽到這個消息便有些惱了!

雖說小夫妻感情好固然不錯,但阮氏的面子也不能随便踩啊!

懷德公主怕宇文昱鬧得不成樣子,就派喬嬷嬷去夏院請人!

榻上擰在一起的宇文昱和霍紫依又被打斷,兩個人同時苦笑出聲,緊緊抱在一起勻着氣息。

“侯爺,奴婢奉公主之命請您……”喬嬷嬷又喊了起來。

“聽到了!等着!”宇文昱不耐煩地吼了一嗓子!

“……”喬嬷嬷攏了手垂下眼簾,真就默默地等着了。若是侯爺一刻鐘內不出來,她還是要喊的!

屋子裏傳出一些響動,然後就聽宇文昱叫人進去服侍。

跪在外間的夏果和夏實連忙起身進裏間,看到地上的淩亂與酒壺碎片時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其他下人進屋掃了地面,又有人端了水給主子簡單沐洗。

宇文昱身上淋了酒液,只得換了衣衫。

霍紫依一直偎在榻上,不出聲地看着婢女們侍候宇文昱沐洗、更衣,腦子裏竟然是一片空白!

翩翩英俊少年,今日起便開始享受齊人之福!他日還會有更多美人進府!時光流逝,現在的濃情早晚會淡成連白水都不如!

更完衣,宇文昱走到榻旁伸手撫了一下霍紫依的臉頰,柔聲地道:“早些睡吧。”

霍紫依動了動,“妾身送……”

“躺着吧,別送。”宇文昱按了按霍紫依的肩膀,然後出了屋子。

宇文昱出了屋子後看到夏院的下人都還肅立着,院當中站着喬嬷嬷。

“今晚的事,你們不可胡言亂語走漏半句!若是我聽到什麽對夫人不利的風聲,別怪我不客氣!玉影和玉琳的例子擺在前面,你們都自己掂量着!”宇文昱單手負在身後,冰冷的視線從夏院的下人身上一一掃過,在王嬷嬷身上特意多停留了一會兒!

喬嬷嬷過來時霍紫依已經從屋檐上下來,聽宇文昱這番話只當是讓夏院的下人閉嘴,不準提他納妾當晚沒先進妾室阮氏的桃院、反進了正室的夏院這件事!這事的确不好傳出去,不然阮氏沒臉作人了!

夏院的下人只當今晚的事哪件也不能說,一個個都跪下說不敢,連王嬷嬷這位公主身邊的老人兒都深福下身子。

宇文昱滿意的點點頭,昂首出了夏院。

聽着外面下人們無聲的清理着晚上的吃食、整理院落、關院門落栓……霍紫依覺得今天真的很累,閉上眼睛軟倒在榻上不願動、不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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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香跑回桃院說前面酒宴散了後侯爺竟然去了夏院時,一身石榴紅衣裙、打扮喜氣的阮春曉白了臉、紅了眼。

“姨娘可不能哭!這大喜的日子要是掉了眼淚,可是不吉利!”寧嬷嬷連忙拿帕子掩住阮春曉的眼角勸道,“這是侯爺給夫人作臉面,以後姨娘見了夫人也少些被刁難!”

桃院裏屬寧嬷嬷年紀最大,剩下那些侍候的婢女都是小姑娘,對這嫁人的事也是不懂,由着她老婆子舌燦蓮花編排幾句,穩了阮春曉的心!

其實哪個男人納了妾之後,不是心急火燎的去抱新人!

“嬷嬷不要哄我了,我知道自己是個多餘的、讨嫌的,昱哥哥已是不喜我了。”阮春曉哽咽地道,“我還不如請去廟裏修行算了!”

寧嬷嬷嘆氣地道:“前幾日奴婢是怎麽勸姨娘的?這點子小事兒,姨娘便挺不住要出家的,來日府裏進了新人、夫人耍了威風,姨娘可怎麽辦?那當初還真不如就借着司香辦錯事,直接不到侯府來當妾了!”

寧嬷嬷這劑藥下得狠,阮春曉立時止了淚!

可不是!若自己這點兒委屈都受不了,日後可怎麽攏住昱哥哥的心,又怎麽能熬過霍氏?讓她放棄宇文昱那是萬萬不能的呀!

說什麽出家修行,不過是嘴上圖個痛快、叫叫屈罷了!寺廟的清苦,她又怎麽吃得了!

見阮春曉不哭了,寧嬷嬷放下心來,叫司琴、司畫給姨娘補妝。

阮春曉臉上的妝剛補好,外面就傳來響動,有丫頭喊着“侯爺來啦”!

屋裏人忙動了起來,阮春曉站起來平了平衣裙,略激動的迎出去。

剛到小裏間,就看到宇文昱走了進來。

“參見侯爺!”阮春曉帶着婢女仆婦給宇文昱施禮。

“起來吧。”宇文昱溫和地道。

阮春曉被司琴扶起來,看到宇文昱身後的喬嬷嬷時愣了一下。

喬嬷嬷上前給阮春曉施了半禮,“阮姨娘,奴婢奉公主之命來給侯爺和您行洞房合卺禮。”

“有勞喬嬷嬷了。”阮春曉還禮道。

接下來喬嬷嬷充當了喜娘的角色,看着宇文昱與阮春曉吃了喜碟、喝了交杯酒。

畢竟不像成親那般正式,這還是懷德公主給阮春曉的恩典!

一切禮節過後,阮春曉讓司琴給喬嬷嬷一個紅包,喬嬷嬷也不拒的收下,然後福身跟着寧嬷嬷和司琴、司畫一起退出去,将新房留給宇文昱與阮春曉。

喝了酒之後的阮春曉面帶薄紅,雙目含情地望着宇文昱。

“昱哥哥,曉兒終于能侍候您了。”阮春曉含羞帶怯地垂下頭,手裏的帕子擰成了繩子!

“嗯。累了,睡吧。”宇文昱對阮春曉投射過來的濃濃情意視而不見,反而冷淡地道。

阮春曉連忙道:“曉兒服侍您更衣!”

“不必了。”宇文昱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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