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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熾熱夏光gl
作者:易痕
文案
簡單的故事,大幅的心理描寫,故事背景校園。第一人稱描寫不用雙引號,主角總想吐槽點什麽,算是三角戀,結局he。
內容标簽:悵然若失 花季雨季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瑾,季子,張寧 ┃ 配角:韓,岚,一群老師及學生 ┃ 其它: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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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
直到學校放假的通知下達後,我才驚覺,已經七月初了。
而這個七月初,我滿一年的教師生涯也随之結束。老實講,我也并非完全舍不得。但離任的要求也的确是我提出來的。
早在一個月之前,我就已經向用人單任遞交了辭職信。雖然離職之心早已定下,我卻遲遲沒有向我的學生們說明。
該死的優柔寡斷!
我甚至有點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那群學生。盡管我只教了她們一年,但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時間裏還是讓我們積累了一定的感情。我一向不喜歡辭別,一貫如此。
然而時間匆匆流逝,沒有給我再拖延的機會。7月1號那天正好趕上了周五,下周就是期末考,也就意味着這是我在這個學校最後一次上課。
我現在在高一某個非重點班教語文。老實說拿着師範的畢業證和高中教師資格證,我完全可以選擇留在南寧或者欽州,畢竟那裏我多少有些親切,不至于舉目無親。但我卻來了貴州。如果硬要說為什麽的話,大概是因為我深藏于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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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時侯,我的課在第一節。我記得那天我穿了件黑色的寬松衣衫,配牛仔褲和帆布鞋,素面朝天,不像個老師倒像個學生。難怪校警總是懷疑我的身份。
我想起她對我們抱怨過,我長得很像學生嗎?她說,你們學校的校警老是不讓我出去,非要我出示教師證。還不止一次咧。她還說,我換件衣服他又不認識我了。
想起這些小事,總能讓我不由自主微笑。然而當我走到教室門口時,神游的思緒回歸大腦,我竟有些緊張。
我在緊張什麽呢?我在心裏哧笑一下自己,木着一張臉進來了。
她們當然已經習慣了我的冷面孔,并對此毫無畏懼。這自然是因為她們清楚的了解我的為人處事,不會對她們做什麽。我是個很容易和人交朋友的人,但幾乎不深交,我可以和你談天說地聊八卦,但就是不談私事。
還真是有持無恐。我站在講臺上閑閑的想着,也不知道她們的下一任老師會不會也像我一樣?
上課。我說。
班上安靜下來,學生們松松散散的站起來。老師好。她們說。
突然間,莫名的欲泣感油然而生。我得于同樣清楚的知道,無論我如何費盡心思的暗示自己是個冷漠的人,但骨子裏還是重感情的。只是一直以來我都掩飾的很好,在朋友眼中我就是個獨來獨往毫無生氣的那麽一個人。
同學們坐下的聲音把我拉回到現實。我掃了眼這群學生,下周就要考試了,你們有信心嗎?我調整情緒問道。
有!
嗯,自己複習吧。我拉了張凳子坐下,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間教室。和大多數教室一樣沒什麽區別。保養良好的白漆牆面,水泥砌成的地面,桌子上的書籍高高疊起,人頭聳動。教室背後的黑板上畫着雷鋒日的海板。随後我把目光放在了學生身上。
她們雖然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是最勤奮的。我想起以前我的班級,每次一邁進教室總有一種懶散的氣息,不單單是個人。不論何時路過你都能找到一個玩手機的——學校對手機的管理并不嚴格——而我也曾是這其中的一員。
老師,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怎麽了?說話的是坐在第一列的一個女生,很有文藝氣息的一位女生,同時也是我的科代表,最有持無恐的家夥,也只有她敢于打破我的沉思。
沒什麽。我說,此刻的她正在看一張卷子,周三我講解過的那張。好好複習,別說話。
我都看的差不多了。她無視我的話,繼續說:老師,我聽數學老師說,你要走了?
我一愣,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就這麽直白的被提了出來,數學老師這個大嘴巴!事到如此,也沒什麽好隐藏的了。我大方的承認。
為什麽?她看着我說,眼裏有種不舍與不解的神色,不僅是她,其餘的同學也紛紛停下手裏的活,三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着我。
我感覺手心有點冒汗,而頭頂的搖頭扇還在輕微的響動着。貴州的夏天不算太熱,何況現在還早。
我想回去了。我簡單的說。她們卻不依不饒的追問。這大概也是她們唯一一次有機會追問我的私事。我從不在她們面前談私事。她們只知道我畢業于廣西,然後便來了這裏。就連來此的原因也被我胡亂的敷衍過去。
好啦,就算我走了你們還會有下一個老師的,相信那人會比我更好。我試圖活躍氣氛,按以往的經驗,若不阻止接下來必然哭哭啼啼,而我最讨厭這樣。我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別這麽傷感了。
那老師你什麽時候走?我們去送你。課代表固執的重複這句話,在被我刻意忽視了三次之後我就知道必須要回答這個問題了。
你們考完試後。
老師你號碼多少?我們想你可以給你打電話嗎?另一位女生說。
她的話讓我想起了手機裏靜靜躺着的那個號碼,我從沒試圖撥打過。有些人離開之後就失去了交談的機會了,無論你有多想着她念着她,最後還是妥協于找不到話題,而老死不相往來。
但我還是給了號碼她們,打不打是她們的事,接不接是我的事。
似乎我心裏的話被窺見了,還是那個有持無恐的課代表。老師我們還是加好友吧,你可不能屏蔽我們。
我深感無力的看着她們,這群年少的學生,總是那麽天真,不過這樣也好。不知不覺間,下課了。臨走前我叫聲課代表的名字,說,放學後去我辦公室一趟。
我有東西想要送給她,從第一次在吉他社——住我隔壁的音樂老師硬拉我去的——見到她時,這個想法一直沒變過。因為我有一把和她相似的吉他,相樣的圓角木吉他。而這二者的區別自然是在于質量。對我來說,重新買一把是很容易的事,我還是有這個資本的。
因為接下來沒有我的課了,我直接回了職工宿舍,打算補上早餐再去辦公室等她。學校給我安排在二樓,這也好,省了我爬樓梯。推開門,一眼就能看見我那一大一小的兩個吉他包,黑色的。小個的是尤克裏裏。木吉他是我在來貴州時才買的,中等質量,還算新,只是被我崩斷了幾根弦。
我想起放在廣西家裏的另一把吉他,突然明白了一個我一直逃避的事實——我根本沒打算在這裏長留。否則也不會把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吉他留在那裏。
算了,現在還來考慮這些有什麽用?我在心裏對自己如此說道,反正下周我就走了。一想到這快能見到我的吉他,我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從我發現我所喜歡的東西,甚至于連性取向都和別人不同時,我就決定和吉他相互依存。這樣固然有幾分自閉的趨勢,但除了孤芳自賞我又能做什麽呢?我已經放棄了去尋找同道中人的想法,于我而言,發展一段新友誼很難。
而我很了解我身邊的人,大多很愚昧。我不能也不敢和她們訴說內心的苦楚,這是現實,本就無可厚非。
正當我沉浸在思維帶來的陷阱時,買菜歸來的音樂老師直接推門而入。此人有兩大愛好,音樂和美食,前者她做的很好,但後者就有所欠缺。于是她便長期來我家蹭飯。事實上,我無法想象氣質優雅動人,酷愛穿長裙的她去到市場和一群大爺大媽讨價還價的場景。
瑾,早餐打算做什麽?她把手中的菜遞給我,笑眯眯道。
煮粥。我淡然道,天氣有點悶,不想吃東西。
最後我還是妥協的給她做了菜,而自己捧着剩餘的邊角料,雞絲粥喝着。只是不知道這該算做早餐還是午餐。
你什麽時候走?要不要我去送你?粥喝到一半她突然問我。
怎麽今天誰都問我什麽時候走?我在心裏無奈一笑,說:學生們考完試後。
少來。她哼了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偷偷溜走。你呀,總愛玩這種文字游戲。
我咧嘴一笑,故意裝傻。誰讓我是語文老師呢?我說。
離開宿舍樓我看了眼時間,離放學還早。我打算趁着這個機會好好逛一下這個大山裏的學校。學校建校大約有四五十年的歷史,生源還算不錯,整體設施也基本完善。我不由的想起了我的母校,那間硬件設備什麽都不完善的學校,說這話絕對不算誇張。母校連标準的四百米跑道都沒有……
老師,老師!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驚,來人正是我的課代表。此時我正坐在一顆樹下,忘卻了時間,原來已經放學了。想必她是在去辦公室的途中看見了發呆的我。
老師?她又叫了我一聲。
嗯,剛才在發呆沒注意。呃……你跟我來吧。我站起來,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哦了聲,并肩跟我同行。我們一路無語,所幸很快就到了宿舍樓。
老師,我們要去你宿舍嗎?站在樓下時,她停下腳步問我。
嗯。
我還以為你有什麽任務要給我呢。她輕聲道。即使不看她,我也能感覺到她松了一口氣。真是的,我有這麽可怕嗎?
據我猜測,蹭完飯的音樂老師應該走了。果然宿舍裏已經空無一人。我領着她來到桌前,我注意到她看見吉他時的欣喜以及蠢蠢欲動的動作。
送給你。我說。
啊?
吉他。
這……不太好吧。她猶猶豫豫。
有什麽不好。我繼續裝傻,反正我也要離開了,拿着它我還嫌麻煩呢。我看着她說。
可是……
放心,我沒有同情你的意思。我看向她的手,她的手掌寬而且厚,指尖有很多磨損。坦白講那不像是女孩子的手。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知道你是個很努力的孩子,就當是我對你努力的獎勵怎麽樣?
我看到她眼眶一下紅了,果然是個容易感動的孩子。她哽咽一下,小聲的說:謝謝。
我站在離她不過一米的地方,只笑不語。這時的我完全沒想到這件在我看來不值一提的小事,會在這個少女心裏留下什麽。誰讓我是個按心情辦事的家夥。
老師。她沒看我,似乎在凝視着什麽。
嗯?
我可以……
可以。我本以為她是要看看吉他,卻沒想到她給了我一個簡短的擁抱,真的很短,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氣息已經消散。
☆、廣西
最後來送我的只有音樂老師,因為,她有車。而那群學生,她們應該在考數學。我只說考完試,可沒說考完什麽試。
打包行李的時候她問我吉他呢?
送人了。我靠在車座椅上回答她。再過不久,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多少有些不舍。但好過我剛到這裏時的無助感。我不知道自己當年是怎麽有勇氣來這裏的,因為從小我對外出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我把它稱為出門恐懼症。其實追根究底只是源于我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
什麽?她驚訝的看着我,随既撇嘴,我都窺視那把吉他那麽久了,你為什麽不送我?她說這話時,有種耍賴皮的味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我也窺視你那把吉他好久了,你為什麽不送我?
那是我的寶貝,怎麽可以輕易送人!她高聲強調道。
可那不是我的寶貝。我說,一句話概括了所有。
等紅燈的時候,她突然轉頭對我說:所以,這裏沒有什麽是你留戀的,對嗎?
我看了她半秒,她的眼睛裏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對。我說。
呵。
之後去機場的路上,她都沒和我交談過,只是随手放了首輕音樂。她的車裏只有這種類型的音樂,柔和的讓人昏昏欲睡。但我頭腦清清的很。我想起了周五那天,她給了我一個擁抱後,一個人興高采烈的彈奏吉他,她說:老師我要送你一首歌。
旋律有些熟悉,是周傑倫的回到過去,但前面的歌詞又有點不像,應該是另一首別人改編過的。大部分歌詞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有一段大概是這樣唱的:綠色黑板消逝墨香刻着夢想回望當初許的誓言褪色如入水舊裳斷橡皮擦不淨痕跡憶殘鉛筆在卷紙浸下希望……想回到過去……想看你看的世界想在你夢的畫面
到機場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那時人不算多。
瑾,以後到了那邊要經常給我打電話哦,有什麽好聽的曲子也要彈給我聽……音樂老師在我旁邊絮絮不止,我心不在焉的聽着,終于等來了廣播播報我所搭乘的航班號
好了。我說,我該走了。保重。
得,看你那不耐煩的樣。她哼唧道,也突然一把抱住我,與科代表不同的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迅急的侵入我的鼻腔。我聽見她低聲說:以後沒我督促,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總是這麽不開心。保重。
我想反駁她,我沒有總是不開心,但又覺得無從反駁。不是表面上笑的多燦爛,心裏就有多陽光。我們早已習慣戴着面具生活,而那些能看穿我們的,我們稱之為知已。可惜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但不管怎麽說,她的話還是讓我感覺到心裏一陣溫暖。
嗯。我點頭道。拿着票走進檢票口,走了一段路後我忍不住回頭看她,她還沒走。穿着長裙的她安靜的站在人群中,也許在看我,也許沒有。她那單薄的身影漾出一絲傷感的氣息。我本想給她一個微笑,卻也沒有做到。
我不知道此刻的她是懷着怎樣的心情,但換做是我,恐怕早已淚流滿面。所以,我讨厭送別。
我望着舷窗外的大氣層,不思不想的發呆了很久。思維突然滑到了那兩個擁抱中,記憶中就算是親人也很少抱我,這大概是因為我總是一幅不高興的樣子。我摸摸自己的臉,多少有點明白是為什麽了。
到達南寧已經四點多,坐飛機不過一個多小時而已。的确不算太遠。
我在南寧逗留了幾天,沒有去找旅館,而是暫住在大學宿友的家中,我們至今還保持着聯系。在這裏讀大學的四年裏,三個宿友就屬我們關系最好,因為她是第一個打破我堅固的冷漠外表的人。
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我還在機場裏,守着自已的機李箱以及尤克裏裏等她來接我。在等待中我突然發覺,在我身邊的人都是有錢人,只有我一個好死不賴的活着。
二十分鐘後,她來了。韓,我的好友之一。她和去年寒假時我見到她時沒什麽變化。只是和我相比,她的穿衣風格更成熟,實際上她比我小了八個月。
等久了吧?路上堵車。她歉意的看着我,語氣誠懇。二十分鐘不算長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已經和音樂老師報好了平安。
我看着她的臉,依然明媚動人的她卻透出那麽一點疲憊。想來是因為我的突然到訪打破她的計劃。人非草本。我很想抱她那麽一下,而她似乎也想來那麽一下子,但最後我們都沒動,我甚至都沒站起來。只是把隔在箱子上的下巴移開,說:沒事,也不是很久。
瑾,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嗯。
她笑了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歡迎回來。
我也跟着笑起來。
她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拎起我的尤克裏裏,很珍愛的看了一眼。忘了說,這是她送我的。
瑾,很久沒聽你唱歌了,回家要唱一首給我聽!
前不久不是才給你聽過嗎?在網上。我懶洋洋道。
那怎麽能一樣,我要聽現場的。
好吧好吧。我嘆了口氣。事實上,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個很沒主見對別人幾乎有求必應的人。可能我長了張很漠然的臉吧,很多人都止步于我僞裝的外殼上。
之後我們出了機場,很快就見到了她的那輛白色小車,當然,那是她爸的。這家夥和我一樣是位老師,在南寧某高中教歷史。當年人稱從古墓裏爬出來的美女,這當然是從她的長相以及知識中得出的。
這次住你家不打擾吧?
沒事,不打擾。我爸媽早就想見你了。
哦?會産生這樣的效果,想來一定是她在家人面前常提起我的緣故。果然她說,誰讓你這麽特別,讓我總愛和爸媽說起你。
特別嗎?我不覺得,我倒覺得自己無趣的很。
怎麽會,在我心裏你最特別。
我沒再說什麽,恐怕她會産生這樣的想法,只是因為貧富的差異。
又是在等紅燈的時候,她轉頭問我,對了,你這次打算去哪裏教書?來我們學校嗎?
我沉默片刻,告訴她,我想回高中的母校。
啊?為什麽?她看起來十分吃驚,我還以為你會留在南寧或者欽州。
你就當我念舊吧。我說,說這話時心裏有點惆悵,想懷念的那個人都不在這兒了,還有什麽值得懷念的?不過至于不留在南寧的原因,我給出的解釋是這樣的:相比大城市的繁華,我更喜歡在小鎮上穿着拖鞋到處跑。
聽完我的話,她爽朗的大笑起來。瑾,我就說你很特別嘛。
我不置可否。快到她家時,我才想起來,是不是要買點禮品什麽的?我對上門做客的講究一向沒什麽概念,因為我很少出門。
不用,送禮多見外。她擺擺手道。
最後我兩手空空的去了。見到韓的父母時,兩位老人家果然沒有介意我的無禮,很是熱情,不停的噓寒問暖。我握着韓遞給我的果汁,那種想哭的沖動再次湧上心頭。自從父母去世後,我有多久沒感受到這種家庭的溫暖了?
我讀初一時,他們因為一次車禍雙雙去世,本來那輛車上也應該有我的,但我那天突然生病躲過了劫。但我到覺得,更大的一個劫已經在等我了。
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小孩住一幢三層的空蕩蕩的房子,特別那裏還充斥了回憶,這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後來在外地打工知道此事的大伯回來了,他替我料理了父母的後事。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我拒絕了。走之前,他給我安排了住校,并把我家的房子租了出去。就這樣,我靠着父母生前留下的一點遺産和租金一直到考上了大學,離開了那個小鎮。
恍惚間,韓的父母對韓說,你明天沒什麽事的話就和小瑾出去耍吧。
行,我正好這麽打算。瑾,你說呢?韓就坐在我旁邊,帶着笑意問我。
嗯。我想去大學看看。我垂眼睛,那句出去耍莫名的驅散了我一半的感傷,在貴州待了快一年,平時和別人說話也都是用普通話。如今突然聽到這樣一句熟悉的口音,還挺懷念的。
猜到了。她笑着說,韓的父母也跟着笑,片刻後他們問我,小瑾喜歡吃什麽菜?
我這才意識到,快到晚餐的時間了。
我不挑食的。我愣了一下才回道,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只要不是沒味或者味道太奇怪的,我都可以接受。高中住宿那幾年,學校的夥食讓我無從選擇。
兩位老人出去了,他們一走我就拉過韓。讓你父母去買菜沒問題嗎?
放心吧,這附近有個市場。再說了,總不能讓你這個客人去吧?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一幅理所應當的說,絲毫沒把自己算進去。我只有無言以對,因為她無法體會我的感受。當然,如果可以,我情願她一輩子都不要體會。如果可以的話。
不說他們了。瑾,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可你總不跟我說實話要不就敷衍我。這次你可逃不掉了。
我那有敷衍你。我試圖辯解,然而她一個眼神射過來我就知道我輸了,誰讓我是個不善長說謊的人。之前在電話裏還可以随時找借口挂機,現在……我又嘆了口氣。
如她所願,我把在貴州那一年發生的事挑了些講給她聽。看的出來她很感興趣,時不時會插上幾句。最後當我說起我的科代表時,她的表情一下子變複雜了起來。
什麽感覺?她挑眉問我,回到過去。
沒什麽感覺,她唱的挺好聽的。我誠實道,這首歌還是我推薦給她的,雖然我更喜歡英文歌。總的來說,我對情感這方面遲鈍的很。
裝傻。
我沒有。
小姑娘都想回到過去,再抱你一次了,還什麽感覺都沒有?行啊,瑾,你魅力不錯啊。
我頓時知道她想說什麽,很不屑的哼了一聲,你想太多了。
哦?那你為什麽連吉他都送給她了?韓不服氣,又說。
我不是說了嗎,帶回來麻煩。總之,我們的關系絕對不是像你想的一樣。
☆、南寧
回到南寧的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了大學母校。當然,在此之前,我們去吃了碗正宗的老友粉。
坐在一家有着幾十年歷史的小店裏,周圍是同樣等着吃粉的人,各個年齡層都有。南寧這地方濕熱,來上那麽一碗酸辣的老友粉再合适不過。南寧人認為酸辣可口的老友粉夏天吃着開胃,冬天吃着驅寒。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店主炒配料的全過程。其實要辨別老友粉是不是正宗,看配料就能大概知道了。豬肉一定是生炒,必加蒜、豆豉和酸筍,酸筍一定是切成絲的等等。
而韓在我對面百無聊賴,于是把目光投向了我。瑾,我發現你變白了耶。
氣候不同而已。我淡然道,再過幾個月我就黑回來了。得出這個結論有很多實例佐證。比如,那些去廣東打工的人,剛回來時的确比以前白,但他們通常維持不了多久。廣西亞熱帶的熾熱陽光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粉很快就上來了,很熟悉的味道。我們結束了交談。吃到一半的時候,韓突然盯着我看,然後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我奇怪的看她。
笑你啊,誰吃粉會先吃完配菜的。她往我碗裏看,裏面只剩下豬肉和蔥蒜以及河粉。我是不喜歡豬肉的。
我喜歡,你管錦多做麽也。話一出口我就愣住了,可能是回到了廣西,可能是因為和韓在一起,又可能是因為周圍都是大聲說白話的人。我竟也脫口而出的。不過,我不是南寧人,音調有些不同。
韓也愣住了,瞪大眼睛看我,驚奇的說,原來瑾你也會說白話啊!
我無語,雖然我說普通話的時間比較多,但好歹我也是廣西人吧。
而顯然,韓對此表現出巨大的探究精神,去往大學的路上依然追着我問個不同,比如,瑾,我說這句話你聽得懂嗎?等等白癡的問題。
和韓在一起,真的很放松。
我們一起走在樹陰下,七月份的天,太陽早已高升,炙烤着路上的行人。在我背後冒出熱汗之後,大學的校門口出現在眼前。我想起高中我那位似乎什麽都知道一點的同桌,她說,你知道嗎?南寧被稱為綠城,就是因為這裏大學多,大學裏樹多。
對于這個說法,我也沒去探究到底對不對。
校衛如我所料的攔住了我們,最後還是韓說明了我們校友的身份再加軟磨硬泡,他才讓我們進的。因為這個時候,學校還有學生沒放假。
瑾,你還記得不?以前我們想出去那個老頭總是不讓,每次都是我在求他,而你總是呆呆的站在一旁。
我在心裏慶幸她終于放棄了之前那個話題。是啊,你主外我主內嘛。我半開玩笑道,說完卻覺得有點突兀了。因為昨晚睡前她對我說:瑾,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那時,我們正躺在同一張床上。雖然我是個不習慣和別人有身體接觸的人,但韓在大學那四年已經讓我習慣了她的存在。
嗯,然後呢?
喂,你一幅不感興趣的樣子也太不關心我了吧。她抱着枕頭,不滿道,可我卻能察覺她明顯低沉下去的嗓音。
好吧,你跟我說一下,你喜歡上誰了?
我們學校的。她欲言又止道。
然後?
一個男生。
我沉默,她說一個男生,學校裏除了老師還有什麽?總不能是食堂員工吧。
瑾,你是不是也覺得不應該?她轉過臉來看我,眼裏十分迷惘。這時的她顯得很脆弱。
還好,我沒什麽看法。只是……我誠懇的看着她,你要想清楚了,其實,你也沒必要那麽着急,可以等等。
那男生出了校門,或許就沒這麽多偏見了吧。我在心裏說道。
韓看了我半響,眼角終于滑下積蓄以久的淚。其實我也這麽想,她說,他就快高三了。
嗯。
後來的十幾分鐘裏,韓向我簡短的說了她和男生之間的事。故事真的很短,我甚至不能從中辨別出韓對那男生的真實感覺。但我想,她是真的喜歡他,不然也不會和我談起這件事。
故事的未尾,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對我說,謝謝你聽我說這些,那段時間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我也不敢和別人說。我怕……可是,瑾,我真的沒有看錯人。
我當然知道她怕什麽,這時的她和當初的我有多像,可我沒她那麽幸運,沒有像她一樣遇到這麽一個我。
對了,瑾,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真服了她了,解決完自己的事就來八卦我嗎?不過這個問題我的答案一如既往。
沒有。我說,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算不上是因為那個人的。我對她,僅僅是懷念,懷念那段開懷大笑的時光。
真的沒有嗎?她也一如既往的懷疑我,随後,韓換了個問法。那有沒有人喜歡你?
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
雖然下午我信誓旦旦的說,我和科代表的關系只是普通的師生關系,但這也是我個人的片面觀點。韓的話讓我不得不正視某些背面的事實。但後來我覺得,這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離開了不是嗎?
想這些的時候,我們來到了圖書館的旁,門口還能看見出入的大學生。韓的聲音把我從昨晚拉回現實,我總會出神,她早已見怪不怪。
我還記得大學時,去圖書館找你總能逮到你。
我微笑,圖書館的書總是在招喚我。我說。事實上,是因為我所在的小鎮沒有圖書館,而就算是學校的圖書館和閱覽室也不能長待,每次借書也只能借一本而已。而在大學裏,只要沒課,我都能在裏面讀書,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
是啊,而且你每次還都坐同一塊區域的位置。
這不,為了方便你找我嘛。我嬉皮笑臉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
因為我們不能進去,很快就走了。我們繼續沿着人行道走,學校很大。而我覺得最不合理的就是宿舍和食堂在相反的方向。這不是剛吃飽就消化掉的結果嗎?
我們路過了籃球場,裏面人很多,熱鬧似乎能透過空氣傳播到我們這裏。
我們繼續走,幾乎每遇到一個教學區,韓就能說出當年在那裏發生的趣事。而我的記憶卻停在了圖書館裏滿溢的書香,窗外火辣刺眼的陽光裏。
最後逛到了我們宿舍樓下,很多回宿舍的女學生對我們根本沒有絲毫懷疑。我看向最左邊四樓樓層的位置,那裏住進了新的學生,挂上了屬于她們的東西。
我對韓說:我們走吧。
啊?這麽快?她似乎有點意猶未盡。
嗯。走吧。我有點心累,跟随着韓一幕幕的回憶着大學時光,回憶是件很神奇的事,它會自動剔除那些不美好的,美化你的過去。就好像當初在你看來罪不可恕的事,現在卻能一笑而過。
或許這就叫成熟。
越長大,我們心境越成熟,再也不會像學生時代一樣為一些小事冷眉而對。因為你突然邁入人心叵測的社會,才發現當初的小打小鬧是多麽的難得。
中午的時候,我們趕在飯點之前回到了韓家。路上我們還去買了點水果,這個季節正是熱帶水果上市的時候。可惜,我回來的太晚了,荔枝已經很少見了,而龍眼大部分還沒成熟。雖然外地也有買,但畢竟太貴,不是我能消費的起的。後來我們買了紅心的火龍果、桃子、芒果和黃皮,滿滿的兩大袋。
沒事,我家冰箱裏凍着荔枝呢。就等你回來了。韓似乎看出我的遺憾,安慰道。我提着水果,而她兩手空空,雖然是她付錢。
韓的父親不知去哪沒在家,而韓母一見到那兩大袋水果直說我太客氣了。
沒什麽。我裝傻道,反正不是我付錢。而韓也不拆穿這個不值一提的謊言,恐怕她說了,挨念叨的人就是她了。
吃過午飯,韓果然變出了冰凍過的荔枝,不過因為放太久了,還不能立刻吃。韓說,昨晚她也忘了,不然早就能吃了。
我給了她一個微笑。
瑾,你能不這樣笑麽?韓誇張的揉揉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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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